刘宏
(河北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河北 石家庄 050051)
【近代华北历史文化】
清末《大公报》反迷信述评
刘宏
(河北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河北 石家庄050051)
清末“新政”期间,报刊舆论广兴反迷信言论,尤以《大公报》表现突出。它主要反对带有迷信色彩的民间秘密结社、民间流传的一切迷信陋俗以及官僚阶层的迷信行为等。这既与英敛之本人有关,也与义和团迷信事件的刺激有关,更与其“开民智”的办报宗旨不可分。《大公报》倡言反迷信,对于开民智、官智,开通风气起到了一定作用。
义和团事件;清末“新政”时期;《大公报》;反迷信
1901年义和团事件后,在八国联军炮口下逃出北京的慈禧太后以皇帝的名义下诏变法,由此开始了晚清最后十年所谓“新政”时期。在此期间,批判迷信的言论大规模兴起,这既与义和团迷信误国的深刻警示和刺激有关,也与“新政”改革的大背景下,知识分子“开民智”、追求文明进步的启蒙理想密不可分。清末诸多报刊都参与到反迷信的舆论宣传中,较典型的如《大公报》《京话日报》《中外日报》《新闻报》《申报》等。这其中,《大公报》的表现尤为突出,其反迷信的立场毫不含糊,旗帜鲜明;创刊于天津的《大公报》,自称“在北方报界中首屈一指,久播名誉”*《答迷信答说》,《大公报》1903年9月19日。。因此,探讨《大公报》的反迷信言论,对于深刻理解清末的反迷信运动将有所助益。
1.以义和团为鉴,反对带有迷信色彩的民间秘密结社
1900年,义和团运动在华北地区形成高潮,以“扶清灭洋”为口号,是针对西方传教士及中国基督教徒进行的大规模群众暴力运动。义和团带有浓厚的迷信色彩,如设坛扶乩、“降神附体”、画符念咒等等,这些都是早期义和团(山东、河北交界一带的各种民间秘密结社)共有的迷信形迹。随着义和团运动向华北其他地区扩散,不同地区的义和团又基本保持了这些迷信形迹。
义和团运动失败后,清政府对民间秘密结社严加防范,对上述各种迷信事象严查严禁,以防止义和团死灰复燃。以受义和团影响最大的直隶省(今河北省)为例,直隶总督袁世凯就对带有迷信色彩的民间秘密结社采取了十分严厉的镇压措施。1903年,袁世凯特申明“严禁妖言惑众,传授邪教等情章程”11条,其中,“妖言惑众者斩”,“传授邪教及学邪术者,不分首从皆斩”,“凡设坛传习邪教之处,经官查出,立将该坛毁平,房产均令充公”*《直督告示》,《大公报》1903年3月8日。。
《大公报》创办于义和团事件后不久,从反对义和团的立场出发,对袁世凯严厉取缔民间秘密结社的主张深表赞同,对“私设神坛”“妖言惑众”等迷信形迹亦坚决反对。1904年,《大公报》针对北京崇文门外“又出有土匪遍贴传单,云有某某神仙降坛,有求必应,谣言惑众”一事提醒官府,“有司若不早为拿禁,恐日久不免又酿成拳匪之祸,幸勿谓事小而忽之”*《设坛惑众》,《大公报》1904年11月6日。。类似报道和警句还有很多。
《大公报》反对此类迷信事象,虽带有很强的政治倾向,但“迷信”是民间秘密结社赖以生存的土壤,从这个意义上说,打击民间秘密结社,亦有破除迷信之意,清末反迷信正是由大乱之后整顿社会秩序、严防民间秘密结社开其端的。
2.开民智,反对民间流传的一切迷信陋俗
“开民智”是《大公报》的宗旨(详见后)。欲开民智,先要破除迷信。正是从这个角度,《大公报》旨在反对民间流传的一切迷信陋俗。
《大公报》从创刊号起就辟“附件”一栏,采用演说体的白话,就日常生活中的迷信事象加以论说,借题发挥,以小喻大,意在破除迷信,改良民间习俗,宣传科学知识。从1902年创刊到1911年清朝覆亡,《大公报》发表的此类文章不胜枚举,诸如:《中国迷信神佛说》《敬财神真是胡闹》《论天津殡仪之奢侈》《论风水之妄》《说门神》《戒拜兔说》《彗星绝不关乎吉凶》《讲相面无益为学要紧》《再讲邪说不可信》《说雷电击人》《论中国民智闭塞之原因》《续说中国人信邪坏处》,等等。
首先,《大公报》把民众迷信与国家兴衰紧密联系,述说迷信之害。《论风水之妄》说:“歌曰我中华之弱其有由来乎?余朝夕思之,实由于我国不明真理,故耳诸事但认虚不认实。”以“风水之说”为例,说明国家的强盛,“全在乎人,不在乎风水也”,“奉劝诸黄种同胞,宜各存自强之心,勿徒信虚无之说,将来或可有强胜之望焉”*《论风水之妄》,《大公报》1903年8月12日。。把迷信问题上升到国家兴亡的高度,具有极大的警醒作用。
其次,传播科学知识,点醒无知民众的糊涂认识。如对于“雷震房屋”这一现象,《大公报》解释道:“凡遇有急雷暴雨时,不可避于墙根及树下,皆易触电为害,俗谓有龙捉妖精,甚为无稽之谈。盖一遇有引电之物,电触其上,即能爆烈为患也。”*《雷震房屋》,《大公报》1903年9月11日。类似的文章还有许多。
最后,把破除迷信与改良风俗这一重大社会问题联系起来,体现了该报创办者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例如《戒拜兔说》,针对“我们中国人,每到中秋节,家家必拜月亮,摆上些月饼鲜果,对着月光磕头。当中供的纸马,也是画个月光,光内画个兔子……称呼他为兔爷”的民间迷信习俗,指出:“你们也知道拜兔子,是件糊涂事,不是明白事了。”建议改良这一民间习俗,“明年再过中秋节,不妨众家人坐一团棹,摆上些干鲜果品,月饼茶食,大家欢欢喜喜的,过个佳节,也是家庭之乐,何必给那万人笑骂的兔子,跪拜磕头呢”?最后以小见大,将“戒拜兔子”这样的小事,落实到“正风俗”“变人心”的大事上,“要考察这一国一乡的人心邪正,莫妙于考察他的风俗,风俗正,人心必正,风俗邪,人心必邪;要打算变移人心,莫妙于变他的见闻,见闻皆正,人心也都随着正了。我戒人拜兔子,竟说到改月饼模子,禁捏泥兔儿爷,也是改良见闻的意思,众位别看成琐屑呀”*《戒拜兔说》,《大公报》1902年9月19日。!
3.开官智,反对官僚阶层的迷信行为
《大公报》以“敢言”著称,对于清政府各级官员的迷信行为,包括慈禧太后在内,也敢于直言不讳地揭露和抨击。
《大公报》披露和抨击官僚阶层迷信的文章屡见不鲜,概而言之,这与其“开官智”的思想观点有很大关系。在《大公报》看来,中国社会迷信习俗“其相沿成风,积弊莫返,演成一种怪现象”,根源在于官僚阶层,无知民众“亲见朝廷之上,尚且敬信如是,……于是遂变本加厉,袭谬沿讹,焚香祈福,十百为群,佞佛皈僧,相习成俗”,可见“此政府之责,而非乡民之问题也”*《论迷信之原因》,《大公报》1907年6月28日。。有鉴于此,《大公报》对“开官智”更是抓住不放,有“开官智尤急于开民智”之语*《吴中醮会志盛》,《大公报》1902年7月22日。。
《大公报》历数官僚阶层迷信行为,“如修官署而慎择方向也,办路矿而恐伤风水也,封印开印择吉日吉时也,求雨请铁牌拜龙王也,到任先拜庙也,日月蚀延僧道诵经也。愚民信胡黄白柳灰也,官亦信胡黄白柳灰,愚民信占卜也,官亦信占卜,甚至以数寸之蛇而奉之为大王,一任老道之愚弄而盛服往拜”*《论官智之难开(续)》,《大公报》1903年9月30日。,尤其是直言不讳地指斥清廷,“某年月日,内务府奏派致祭黄木神;……某年月日,某旗奏派稽查坛庙;某年月日,太常寺奏派致祭黑龙潭、白龙潭;某年月日,钦天监奏救护日蚀月蚀”*《读张蔚臣先生来稿之感言》,《大公报》1906年4月6日。。以对救护日蚀月蚀为例,《大公报》连篇累牍,多次呼吁停止这种无益的迷信行为,如《说钦天监奏月蚀日期请饬救护事》称,“要是真为的救护月亮,请问月蚀时,月亮上一块黑的是地球的影子,不过偶尔遮住月光,于月亮有什么妨碍?即或是真有妨碍,磕头念经,就会救的了吗”?“如今中国变法维新,讲求实效”,“又何必弄这个无理取闹的假事呢”?建议“请从明年起,谕饬钦天监,凡遇日月蚀,只预先奏明日期,不准请饬救护,自皇上以至大小官员,到时也不必素服祈祷,永定为例”*《说钦天监奏月蚀日期请饬救护事》,《大公报》1905年1月23日。。对官员其他迷信行为,也是苦口婆心地讲道理,予以劝戒。
1.与英敛之有关
《大公报》自1902年创刊至1912年,由英敛之主持其事。换言之,报纸创刊后,“一直由英自任总理兼撰述和编辑,总揽言论和经营之全权,重要的言论都出自他的手笔”*周雨:《大公报史(1902-1949)》,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9页。。因此,要理解《大公报》反迷信的缘由,首先要考察英敛之的生平和思想观点。
英敛之(1867-1926),名华,字敛之,又号安蹇,满洲正红旗人,生于北京,幼年家贫。英敛之22岁时信奉天主教。作为一名中国奉教知识分子,他主张学习西方的经济、文化和政治制度,变革以求新。因此,对于中国封建社会流传的世俗迷信,必然是持反对的态度。英敛之认为,中国没有宗教,即曰有教,亦是“蛮教”,“试观居家所供之神,不出封神演义一书,庙宇所供之像,不出一切稗官野史,甚至以狐狸黄鼠狼刺猬蛇鼠为大仙,以山川树木门灶为有神,顶礼敬奉,举国若狂”*《说蛮教》,《大公报》1903年9月15日。,对中国社会的迷信习俗,显然是鄙视的态度。这与他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有关。
另外,英敛之倡言反迷信,还与他支持变法维新,倡导社会改革的理想有关。在此思想指导下,他主张改良风俗,包括各种迷信风俗。1910年10月,天津青年会开“智育演说会”,特请英敛之演说关于改良风俗各事,他认为社会应改的陋俗,除“婚丧、宴会、三节两寿、赌、嫖、戏、过分的奢侈”等“一切无益的排场”外,还包括“一切无益的迷信”,如“算卦、相面、风水、求雨雪”*英敛之:《青年会演说改良风俗》,《大公报》1910年10月21日。。这篇演说很好地反映了英敛之改良社会的理想和反迷信的态度。
2.与《大公报》反对义和团的立场有关
与当时中国绝大多数报刊一样,《大公报》对义和团持鲜明的反对态度。像许多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一样,《大公报》的主办者,既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又害怕帝国主义的威势。因此,当义和团事起,最终引起八国联军的干涉,导致中国丧权赔款,酿成所谓“庚子之乱”时,就遭到《大公报》等绝大多数报刊的强烈反对。大多数时候,《大公报》都称义和团为“拳匪”,曾有“庚子之乱祸由拳匪”之语*《巫风大炽》,《大公报》1903年4月25日。。另外的原因是《大公报》与天主教关系密切:正是天津紫竹林天主教堂总管柴天宠集资开办了报馆,邀英敛之主持其事;另外,英敛之也依靠天主教掩护,将报馆办在法租界内;英本人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大公报》在其主持下,极力宣传天主教。正是受这种政治立场支配,《大公报》对义和团的“仇教排外”,自然是不稍原宥。
从此政治立场出发,对于作为义和团“仇教排外”手段的各种“神术”,自然也是加以反对。《大公报》撰文指出:“那义和拳,原本是邪匪,万不能成事的,他们无非假托着小说上的人名子胡作非为,那有什么神仙呢?”*《说中国人信邪坏处》,《大公报》1902年8月13日。
值得注意的是,义和团事件后诞生的《大公报》,其反迷信的舆论宣传,往往联系义和团事件,换言之,其倡言破除迷信,显然与义和团事件的刺激有关。例如其文称:“譬如我们中国罢,王公大员好扶乩,好信佛媚神,不是进香,就是走会,久而久之,下愚之人,耳濡目染,羡慕揣摩,也都效法而行,就积成了一个信邪的风俗。故此庚子年,义和团一起,全国响应,皆因是平日信邪的风俗,深入人心的缘故。”*《移风易俗议》,《大公报》1903年12月5日。正是由于迷信风俗是义和团赖以生存的土壤,所以要防止义和团事件重演,就不能不从破除迷信(“信邪”)的习俗入手。可以说,义和团事件是清末《大公报》等新闻媒体反迷信的原动力*刘宏:《义和团事件:清末反迷信的原动力》,《山东师范大学学报》,2012年第6期。。
3.与《大公报》开启民智、传播科学知识的宗旨有关
1902年6月17日创刊号上,英敛之发表了署名的《大公报序》,主要是宣布办报宗旨,“报之宗旨,在开风气,牖民智;挹彼欧西学术,启我同胞聪明”,可见,开启民智、传播西方科学思想,成为该报的宗旨。
本此宗旨,《大公报》无情揭露和抨击各种迷信陋俗,正如该报所说“本报自出版以来,凡是这一类(算卦、批八字、看风水——引者)的告白,无论多少钱总不登录,因为我们不能帮助着惑世诬民”*《白话》,《大公报》1909年5月6日。。针对当时北方某些报纸“欲为拜畜类拜介属者曲加原谅”一事,《大公报》连续发文,其《论新闻纸与民智通塞有密切之关系》一文称,“新闻纸者,开民智之物也,有妨害民智之事,新闻纸嫉之如仇,则立论以辟之,务使之不留余孽,庶可以破愚民迷惑之心”,“乃有几种新闻纸,不但不能开通民智,且于愚民所迷信之邪说异端从而推波助澜,津津乐道,此种新闻纸之主持笔政者,其为义和拳之大师兄乎?抑为袒拳之魁首乎?不然何其信邪之甚也”*《论新闻纸与民智通塞有密切之关系》,《大公报》1903年9月12日。。亦可见其反迷信的立场是旗帜鲜明的、毫不含糊的,这与其开民智、传播西方科学思想的宗旨是密不可分的。
1.传播了科学知识,开启了民智、官智
如前所述,《大公报》往往以近代科学为武器,向国人讲述通常被误解的自然现象的原因和规律,如慧星、雷电、日蚀、月蚀、水旱虫蝗之灾等,起到了开通风气,开启民智、官智的作用。以开官智来说,1910年1月,钦天监进呈奏折一份,“具奏彗星见于西南及金星书见等事”,“大旨谓此乃各行星按年运动,自有一定之躔度,并无关于朕兆之吉凶,其实异各说均不足信”*《钦天监进呈封奏》,《大公报》1910年1月29日。。钦天监负有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之责,惯以具奏救护日月蚀等迷信事件著称,现在居然也能承认彗星无关吉凶,说明清末风气确有所开通,科学知识已为人们所认识,这不能不说是《大公报》等报刊舆论宣传推动的结果。
2.迷信风气有所遏止
民俗学的理论告诉我们,“民俗的变异受社会发展和时代变革的影响”,“民俗和一切上层建筑一样,一旦形成大都保持着相对的稳定性。……尽管如此,民俗事象还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产生许多变化”*陶立璠:《民俗学概论》,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7年版,第34-35页。。作为一种民俗事象,迷信风习也会随着时代发展而逐渐衰减甚至消失。
清末十年,“西学深入中国社会的程度已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陈旭麓语)。随着欧风美雨袭来,洋物无分贵贱地进入了上流社会和下层社会,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改变,随之而来的是移风易俗的发生,迷信风气就在这样的情境下出现了衰减的迹象。
1908年11月,光绪皇帝、慈禧太后相继去世,《大公报》披露,“大行太皇太后、大行皇帝两大丧所用各项冥器(即焚烧冥衣楼库等项),现已核准照原例核减十分之九,以示破除迷信之意。”*《核减两大丧冥器》,《大公报》1908年11月22日。国丧期间恰逢“月蚀之期”,载沣为显示开明,传谕因遭国丧“无庸救护”,从此有清一代全国一体救护日蚀、月蚀的大型迷信活动终于停止了*赵立霞:《清末新政与社会风俗变迁》,硕士学位论文,山东师范大学,2005年。。
在民间,实行文明婚、丧礼仪的人越来越多。以清末最后一位状元、直隶人刘春霖为例。1907年,其夫人去世,“兹闻其丧仪殡葬一切概从文明办法,不延僧道诵经,不用纸糊楼库,并不选择日期”*《丧仪文明》,《大公报》1907年10月18日。,这在当时确实难能可贵。
固然,迷信风气一定程度的遏止,与清末“新政”实行改革、设立警察制度予以治理有很大关系,“近日官场意在普瀹民智,以期风气早日开通,是以警部通饬各厅区,晓谕香店、冥衣铺、银箔铺,一律不准售卖,以破迷信云”*《力破迷信》,《大公报》1906年9月6日。。此外,亦与民间的呼应密切相关,如前述刘春霖等开明者身体力行。另外,像《大公报》这样的民办报纸,其旗帜鲜明地反迷信已如前述,对官方治理迷信亦积极支持,并对其形成舆论监督的压力,其关系不可小觑。
3.为民国期间继续反迷信提供了经验和借鉴
“反迷信”是中国近代历史上一个常演不衰的活剧。这是因为,从清末一直到民国时期,是中国由传统社会向近代社会转型的过渡时期,“在此数十年间,缔造新民并以此作为构建新国家基柢的启蒙主义成为那一时代最为风行且引发过最广泛讨论的命题”,而“反对‘迷信’、改造民众的信仰世界从而彻底变革其生活方式与思维方式的‘反迷信’话语便是此期启蒙主义的核心命题之一”*沈洁:《“反迷信”话语及其现代起源》,《史林》,2006年第2期。。正是由于这一原因,从清末到民国,反迷信持续不断,其中在民国初年、五四运动前后和20世纪20年代后期国民政府执政初期,形成了破除迷信运动的高潮*朱爱东:《民国时期的反迷信运动与民间信仰空间——以粤东地区为例》,《文化遗产》,2013年第2期。。而清末十年的反迷信运动,则是开民国时期此类运动的先声,为其提供了经验和借鉴,其中一个重要启示就是——迷信的治理须以强制手段与说服教育相结合,故此报刊舆论的宣传劝导不可或缺。
Review on Da Gong Bao Fighting against Superstition in the Late Qing Period
LIU Hong
(Institute of History, Hebei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Shijiazhuang, Hebei 050051, China)
During the New Deal in late period of the Qing Dynasty,press public opinion aroused extensive anti-superstition commentary, andDaGongBaofought against superstition unequivocally. It is mainly opposed to secret nongovernmental smacks of superstition, all folklore superstition vulgar and bureaucratic superstitious behavior. The reason was related with Ying Lianzhi himself, was also stimulated by Boxer superstition events and could not be separated with the newspaper’s purpose of enlightening the mass. The opposition ofDaGongBaoagainst superstition had played a certain role for enlightening the mass and opening officials’ wisdom.
the Boxer Movement;the New Deal period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DaGongBao; anti-superstition
2016-06-10
刘宏(1962-),女,天津人,历史学博士,副研究员,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河北地方史研究。
K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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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69X(2016)04-00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