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助动词「た」表达多样化诹议

于慧

摘 要： “た”通常被视为表示“过去”、“完了”意义的助动词，但在实际运用和日常会话中，表达“非过去”意义的也并不鲜见。本文在对助动词“た”意义进行全面考察的基础上，结合实例分析了不同语境下“た”的具体应用。

关键词：た;过去;非过去;多样化

助动词“た”通常被视为表示“过去”、“完了”意义的助动词，但在实际运用中，“た”表达“非过去”意义的也并不鲜见。如，“あっ、そうだ。日曜日の午前十時に結婚披露宴があった。/哦，对了！星期天早晨十点有个婚礼（差点忘了）。”之中的“た”，带有猛然想起的语气。此外用法也很多。“た”意义、用法的多样性，使我们运用语言有了更多的选择，丰富了语言表达。但语义的多样性也使“た”的意义更加复杂和不明确，增加了学习和使用“た”的难度。

一、表示“过去”、“完成”的“た”

（一）立足现在的时间基点，表示在特定时刻已经发生、完成或虚拟发生、完成的动作、事实、状态

1.あの鰻頭を僕も食ったよ。/我也吃过那种豆馅包子哩。（过去）

2.先月李さんと泰山に登りました。/上月和小李登了泰山。（过去）

3.先週休みでした。/上周休息。（过去）

4.総理は、東日本大震災からの復興状況を把握するため、福島県を訪問しました。/首相为掌握东日本大震灾的恢复情况，访问了福岛县。（过去）

5.さあ、準備はできた。はじめよう！/来吧，准备好了！开始吧！（完成）

6.俺、この戦争が終わったら結婚するんだ。/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就结婚。（动+たら，表示假定“完成”。）

7.山頂に着いたらコーヒーを飲もう。/到了山顶（的话）喝咖啡吧。（同上）

8.到著したら連絡して下さい。/到了请和我联系。（同上）

例（1）到例（4）之中或者含有过去时间状语“先週、先月、昨日”等时间状语，或者从上下文可以推知动作或行为是在过去时间发生的，因此“た”表示“过去”，这也是“た”最为常见的用法之一。

例（5）到例（8）是“た”表示完成的例子。完成形以英语最为常见，“have+过去分词”是代表句型，它表示谓语中所表达的事态，在叙述中的基准时点已经完成。例8是实际完成的例子，而例（9）到例（11）则分别以叙述中的“戦争が終わった”、 “山頂に着いた”、“到着した”的时点为基准，表示事态在这一刻完成。

（二）表示过去一段时间反复性、习惯性或有周期规律的动作及行为

9.私は幼稚園児のときから高校時代までずっと制服を着ていた。/从幼儿园到高中我一直穿着校服。

10.小さい頃、よく野菜を食べました。/小时候常吃蔬菜。

11.以前、札幌に住んでいました。/以前住在札幌。

12.子供の頃、日曜日には文化センターに行っていた。/孩子时，每周日都去文化中心。

13.当時、車で通勤していた。/当时，我开着车上下班。

通过以上例子，可以看出“た”在表达过去反复性、习惯性时，多使用“～ていた”形式，而且常与表示反复、习惯的时间词“以前”、“小さい頃”、“子供の頃”、“当時”、 “毎日”等搭配使用。

（三）表示说话、思考、了解、告诉、知晓、转述等动作、行为的已经存在或发生

14.父は京都へ行くと言った。/父亲说要去京都。

15.名前は芥川真之介といった。立派な名前だ。/他说自己叫芥川真之介。真是个好名字。

16.A：ここでタバコを吸わないでください。/请不要在这里吸烟。

B：はい、わかりました。/好的，知道了。

17.我々は彼をうそつきだと考えた。/我们认为他在撒谎。

18.僕はたまらなく孤独だった。僕は何かにつかまりたいと思った。/我是如此的孤独。我想抓住点儿什么东西。

以上动词比较特殊，是“言う”、“思う”、“考える”、“話す”、“わかる”等对句子中内容进行叙述的动词，尽管这些动词前面的内容时态不同，有发生的动作，也有尚未发生的行为，但是就这些不是叙述的动词而言，是已经存在或发生的行为，所以要使用“た”。

例（16）是一种惯用表达，表达在“现在”这一时点已经理解了对方说明或指示内的容的，尽管是“现在”时态，但仍使用“わかりました”的形式。在表达具备某种能力，可以理解或区别某种事物;或者理解对方心情时，才使用“わかります”，如下面的例（19）和例（20）。

19. A1：このイタリア語の意味がわかりますか。/你懂这句意大利语的意思吗？

B1：はい、わかります。/是对，我懂。

20. A2：うちの主人、私の話なんて、全然聞かないんですよ。/我家老公，一点儿也不听我的话。

B2：わかります。うちもそうですから。/嗯，我们家也是。

（四）“た”组成的系列句型

〈1〉～たからには

前接表示某种决心、意志、行动或责任的动词，后面则进一步陈述与之相应的任务、责任或使命。“～た”表示已经发生或存在的事实。

21.パリに行ったからには絶対 エッフェル塔に昇りたい。/既然来到巴黎就一定要登上埃菲尔贴条。

22.彼がいなくなったからにはもう怖いものはない。/既然他不在，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2〉～たことがある

表示曾经经历过某事，“た”前为已经发生的动作或行为。

23.このフレーズはどこかで聞いたことがあるなぁ。/这一（音乐）小段在哪里听到过。

〈3〉～たほうがいい

表示劝诱和建议，“最好…”，“た”前为一种虚拟语气，表达对对方的关切，希望对方在文脉中的时点最好“完成”。

24.彼女に電話したほうがいい。/最好给她打电话。

此外，与之类似的句型还有很多，比如“～たうえ”、 “～た以上”等，这些句型中，“た”表示动作已经发生的绝对过去，或者带有虚拟语气的相对过去。

二、表示“非过去”的“た”

关于“た”的用法，松村明《大辞泉》（2012）归纳了以下八种用法。

① 動作·作用が過去に行われた意を表す。

② 動作·作用の完了を表す。

③ 実現していない動作·状態を仮に実現したと考えていう意を表す。

④ 動作·作用の結果が存続している意を表す。

⑤ 動作·存在の確認の意を表す。

⑥命令の意を表す。

⑦決意を表す。

⑧（「…たらどうか」「…たらいかがでしょうか」などの形で）助言したり提案したり勧誘したりする場合に用いられる。

山田俊雄（1974）认为“ ‘た表示回想或者决定，活用形有未然形（たら）、连用形（たり）、终止形（た）、条件形（たれ），是由文语‘たり演变而来，今天使用‘た的比例逐渐增多。‘た取代了文语中的‘き、‘けり、‘ぬ、‘つ、‘たり五个助动词，所以在意义上也不仅仅表示过去，而又有了很多其他意义”。诚如山田俊雄所言， “た”在表示“过去”、“完了”之外，还可表示多种语气和意义，具有“实现”、“存续”、“确认”、“命令”、“回忆”、“发现”、“经历”、“感叹”、“意见”等多重意义。

（一）表示轻微的命令

“た”表示因为情况紧急，说话人希望听话人满足自己要求，在将来的时刻完成自己希望的动作。通过“た”这一助动词，将紧迫的要求，轉化成希望对方加快行动，转化成已经实现的事实。

25.さあ、どいた、どいた。/喂，快闪开，闪开！

26.さあ、買った、買った。/喂，快来买，快来买！

“た”表示命令，语气比较委婉，并非简单粗暴地下达命令，而是用带有过去意味的“た”造成一种既成事实的感觉，使得听话人情不自禁按照说话人意图去做。这种表达方式虽然不向敬语那样客气，但因为事出紧急，相较命令形更容易令人接受，多与“さあ”一起呼应使用。

（二）表示对某事曾经问过或经历过，但现在略显模糊的记忆，带有“回想”或“确认的语气

27.ウソ、十時に彼女とデートがあった。（回想）/不会吧，十点要和女朋友约会的。

28.明後日は海の日でしたね。（确认）/后天是海洋节吧。

李さんの出身校はどこでした。/小李，你毕业于哪所学校来着？想了解对方毕业的学校，但因为之前曾经就此谈论过，所以不能直接问“李さんの出身校はどこですか。/小李，你毕业学校？”这样的话，就显得直接而傲慢，用“た”则比较委婉，表示说话二人曾经谈论过毕业学校这件事，但是因为时间太久，一时想不起来。

（三）表示自过去至现在的某个时点一直持续的状态、性格、属性、爱好等

29.晴れた日に洗濯をする。/在晴天洗衣服。

30.曲がりくねった道/曲折的道路

31.痩せた人/太った人/優れた腕  瘦人/胖人/优秀的技能

32.日本人はあっさりした味が大好きです。/日本人喜欢清淡的味道。

“晴れた”、“曲がりくねった” 、“ 痩せた”虽然是过去，但却表示一种状态，相当于“～ている”。

（四）表示说话人的意志或感叹

33.よし、タバコもやめた。/好，今天起戒烟！

34.よし、これ買った。/好，就买这个！

35.よし、やっと来た！/好，终于来了！

很明显，例（46）表达自己的意志，显然并没有成功戒烟，“た”已失去“过去”的含义，而是表达自己下定决心，无论以后出现什么困难都会坚持戒烟。“これ買った”是想买而没有买的语气，“やっと来た”则表明说话人期待已久。

（五）表示发现找寻已久的某些东西，或者期待已久愿望的实现而惊喜、欢呼的语气

36.あっ、電車が来た。/啊，电车来了！

37.あった、あった、財布があった。/找到了，找到了，钱包在这里！

38.やっぱり家までついてきてよかった。/幸好把她送到家了。

说话人根据个人经验和眼前的情况，已经感受到某种情况的存在，或能够预计到某种情况的发生，对其抱有期待、预想或推测，最终成为事实。 “た”存在多种意义，一个原因是“た”是文语的演变，对应多个文语助动词，因此意义多样。另外，动词种类较多，有持续动词、瞬间动词，意志动词、无意志动词，动词动词、静态动词，不同种类的动词后接“た”，自然会产生不同的意义。

作为使用频率最高，语义复杂的助动词，“た”是日语中一个特殊而重要的语用现象。一般教材通常关注它表示“过去”和“完成”的用法，对于其他用法关注甚少。本文对“た”的过去、非过去用法从语用学角度进行了全面考察，并通过分析具体实例，对这两种对应关系进行了探讨。这对进一步了解日语表达特点具有实用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1]松村 明 （監修）.『大辞泉 第二版 DVD付 大型本』.小学馆，2012.

[2]橋本進吉.『国語学概論』.岩波書店，1946.

[3]山田俊雄等編『日本の説話 第7巻 言葉と表現』.東京美術，9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