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踔
摘要:新生代农民工对自身身份的认知呈现出模糊性、不确定性和内心的矛盾性。为增进新生代农民工市民身份认同,必须稳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解决其保障问题,处理好职业发展问题,提高生活满意度,增强城市归属感以及增强自身的角色和行为的城市适应性。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农民工市民化;户籍制度改革
中图分类号:C9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2921(2015)02-0053-05
农民工市民化是指农民工由农民身份向市民身份的转变。农民工的身份认同是农民在与城乡居民交往互动中,基于城市与乡村、农民与市民的差异的判断,产生的对自身身份的认知、归属的态度和体验。身份认同可以随自身社会地位、社会境遇以及认知水平的变化而变化。新生代农民工的市民身份认同是新生代农民工从内心对自身市民身份的承认和接受,也是其实现市民化的根本标志。
一、新生代农民工市民身份认同的现状
总体而言,新生代农民工对自身市民身份的认知呈现出模糊性、不确定性和内心的矛盾性。
(一)对自我市民身份认同度不高。胡艳辉、王立娜的调查显示,当问及“您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时,有近55%的第一代农民工和新生代农民工认为自己仍是农村人,有10%的农民工已不认可自己的农民身份,仅有极少数的农民工认为自己已经是市民。这表明大多数农民工仍缺乏对城市的归属感和对自身市民身份的认同。另外,有三成多一点的农民工对自己的身份属性认识不清楚,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导致这种模糊性和困惑性的原因是,这部分农民工生活在城市、工作也在城市,从事着非农产业,甚至穿着打扮都已经市民化了,似乎已经不再是农村人了,可这部分农民工又发现,他们在很多方面与市民有着较大的差异和距离。这些差距主要表现在受教育机会、工作机会、收入分配、住房条件、社会保障和各种福利的享受方面。他们认为上述方面的差距表明,他们还不能算作真正的“城里人” [1]。中国人民大学的调查结果显示,有超过56.8%的新生代农民工认为自己的身份还是农民;有意思的是,有超过21.1%的新生代农民工认为自己算“半个”城市人;仅有3.1%的新生代农民工认可自己的市民身份,认为自己已经是城里人了,剩下的农民工则表示,对自身的身份属性说不清楚,认同模糊。[2]
(二)对市民的态度和评价不一。根据胡艳辉、王立娜的调查,从总体上看,新生代农民工比之于他们的父辈(第一代农民工)更愿意和市民交朋友。而就与市民交朋友一事,有将近四成的第一代农民工表示不愿意或抱无所谓的态度。有4%左右的第一代农民工表示极不愿意与市民做同事和邻居,而新生代农民工则表示无所谓。30%的第一代农民工表示不愿意与市民一起租房住,40%的第一代农民工对是否与市民租房住表示无所谓,有25%的新生代农民工不愿意与市民合租。[1]从讲信用、爱清洁、懂礼节、节俭、纯朴、懒惰、势力、冷漠、保守等九个方面看,有60%左右的农民工对市民的评价是比较好的,但两代农民工之间还是存在一些差异。这些差异表现在,30%的第一代农民工认为市民是不节俭的,这一数字在新生代农民工那里接近50%;20%的新生代农民工认为市民是冷漠和懒惰的,而第一代农民工的数字是近40%。杨哲、王小丽的调查显示,当问到“您认为城市居民对您的态度”时,肯定的回答占到了41%,其中,13.5%的新生代农民工认为城市居民对自己态度很好;27.5%的新生代农民工认为城市居民对自己态度好;而否定的回答“不好”的比例达到了59%。[3]可见,城市居民对新生代农民工在思想观念和行为上仍然存在排斥现象。
(三)市民现代意识培育欠佳。城市改造着人性并带来了全新的思想方法和全新的习俗姿态。[4](P265)从一定意义上讲,城市的最终产品表现为它培养成的各种新型人格。因此,农民工逐渐融入城市、实现市民化的过程也是其现代意识、观念逐渐生成的过程。首先,农民工的维权意识正在逐渐形成并有提高的趋势。当遇到拖欠工资等不公平待遇时,有近70%的农民工倾向于采取法律途径去解决,有些新生代农民工甚至可能会在网络、电视、报纸等媒体上曝光此事,以争取社会舆论的同情和引起社会的关注来促成问题的解决。但依然有10%的农民工要么采取一些极端手段诸如暴力的方式去维护自己的利益,要么消极对待、忍气吞声、怨天尤人。当其正当权利受到侵害时,有近60%农民工表示有可能会参与上访。[2]不可否认,农民工的维权意识已经是大大觉醒和提升了。但是,我们不能不看到另一面,许多农民工怀疑和担忧,通过正当的途径和方式,比如法律的途径来维护自己正当权益是否有效。其次,我国农民工的参政意识已今非昔比,八成左右的农民工希望在各级人大代表中和在城市社区居民委员中有农民工的代表。但是,仍有部分农民工对此无所谓,甚至觉得没必要。情况比较特别的是,第一代农民工更愿意参加城市居委会的选举,而新生代农民工则表现出相对冷淡。[2]这反映出了农民工虽然政治参与意识已有了很大的觉醒和提高,但其政治参与的积极性仍处在比较低的水平。有比较强烈地参政愿望,但相对“残酷的现实”却限制他们的热情和想法,这种二律悖反势必会影响农民工现代意识的生成。
(四)对城市的归属感不强。城市归属感是指个体对所在城市在心理上的认同感以及依赖感,它是农民工市民化过程中心理文化认同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马斯洛的人的需求层次理论,人的归属需要是位于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后面的第三层次的心理需要,是一种更高层次、较为稳定的心理文化需求。新生代农民工绝大多数没有务农经历,因而,他们没有他们的父辈那样强烈的乡土情结。比之于他们的父辈,新生代农民工对于城市的需要和依赖感要远大于乡村,因而更希望留在城市中生活。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新生代农民工在心理上虽然很想融入城市,却遭遇种种障碍,处于城市的“边缘”,因而难以对城市产生强烈的归属感。邹显林的调查表明,虽然有近48.5%的新生代农民工打算留在城市,但其中只有三成多一点的人打算留在现在所在的城市,这说明新生代农民工对现在所在城市的归属感并不强。在对城市的公司的情感归属方面,只有51.7%的新生代农民工做出了肯定回答,其余的人都持中性或否定的态度,这说明新生代农民工对所在的工作团队的归属感也不强。另外,还发现一个事实,打算留在城市发展的人群一般都是在城市工作多年,且已经在城市取得一定成就的男性农民工,而大部分女性农民工都打算回家。[5]闵婕的调查显示,34.0%青年农民工认为自己对所在城市取得的各种发展成就是有贡献的,感到非常自豪,另有44.3%的人认为比较自豪,这意味着他们有一定的城市主人翁意识。[6]但也有一部分农民工认为城市发展得再好和自己也没关系。
(五)对城市生活方式的适应欠缺。黄志强、容溶在南宁市万秀村的调查显示,晚上,农民工一般都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参加村(城中村)里和附近广场的休闲娱乐活动。农民工认为,娱乐活动那只是城里人闲着没事干的活动。虽然城市里的娱乐节目丰富,但农民工很少涉足。农民工打发空闲时间的方式,主要以农民工群体内娱乐和自我消磨时光为主。总体说来,农民工的文化生活十分单调,近八成的农民工主要靠睡觉、闲聊打发工余时间;近六成的农民工对自己的文化生活表示“不满意”或“很不满意”。[7]邹显林的调查表明,63.2%的新生代农民工认为农村生活与城市生活有着显著的差异,只有12.1%多一点的农民工认为城乡生活没多大差异、基本一样。16.9%的新生代农民工认为,他们在城市的业余生活比较贫乏,10.4%的新生代农民工认为,在城市生活节奏太快。近49.5%的新生代农民工对当前城市生活的状况感到不满意。对目前的生活状况和对以后的职业发展感到有压力的百分比相当高,其中,81.2%的新生代农民工对前者有压力,57.9%的新生代农民工对后者有压力。另外,“经常想家”和“有时想家”的百分比之和为64.7%,有16.4%的新生代农民工“经常感到紧张不安”,有4.4%的新生代农民工“经常感到孤独寂寞”“有时感到孤独寂寞”的百分比是43.6%。[5]可见,孤独感是新生代农民工心理方面特别是情绪情感方面不适应城市生活的主要方面。杨哲、王小丽的研究表明,63.7%新生代农民工对在城市的工作不满意。新生代农民工经常被隔离于城市生活之外,游走于城乡的边缘,成为城市与农村的“边缘人”,与城市居民交往互动少,很难真正融入城市生活。新生代农民工和市民尽管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空间,但两大群体之间依然壁垒分明。近一半(49.8%)新生代农民工无法融入城市居民生活之中,游离于城市居民生活圈之外。[3]
(六)土地处理方式比较随意。我国著名社会学、人类学家费孝通在其声名遐迩的《乡土中国》一书是这样形容土地对于农民的重要性的,“乡里的人口似乎是附着在土上的,‘土是他们的命根”[8](P6-7)。诚如费孝通所言,对中国传统农民而言,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如果失去了土地,一定程度上也就失去了安身立命的根本。一般来说,中国农民对土地怀有深厚的情感,是不会轻易放弃土地的。然而,不同于传统农民,新生代农民工虽然也有自己的土地,但土地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并不那么珍贵。因为新生代农民工并不依靠土地为生,而且绝大多数的新生代农民工甚至从来就没有种过地,对土地没什么“感情”。根据笔者对湖南永州市农村的调查,80%以上的农民工外出务工后,将其土地转包或送给邻里乡亲耕种,甚至有许多农民工将土地直接撂荒,置之不理,几年下来,田地荒芜,长满茅草。费先生笔下的“命根”——土地,对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来说已没有了昔日的珍贵,而对于那些举家迁移到城市的农民工,情况自然更糟。
二、新生代农民工市民身份认同困境及其归因
新生代农民工之所以对自己市民身份的认知呈现出模糊性、不确定性和内心的矛盾性,主要根源于户籍身份与职业身份的错位、乡村记忆与城市体验的冲突,进城期望与生存状况的反差,自我认同与他者定义的差别。
(一) 农民工身份与城市工作生活的冲突造成市民身份认同的困难。虽然,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工作和生活并从事着非农生产,从这一点看,他们与城市市民并无二致,但现行的户籍制度却从法律上限定了他们的农民身份。户籍制度将中国国民的身份严格区分成城市户口(市民)和农村户口(农民)。我国实行的户籍制度与国际上普遍实行的户籍制度在功能上是一样的——仅仅是实施人口管理的工具。然而我国户籍制度的特殊性在于,这种制度衍附着诸多的排他(仅仅为市民所享有而排除农民)性权益。我国的户籍制度已超越单纯人口管理的符号性工具,它成了区分不同国民身份的重要标识。虽然,近年来,户籍制度遭到来自民间和学界的一致诟病,也有部分地区或城市出台了一些户籍新政,但是,客观地说,大多流于形式,那些基于不同户籍身份的诸多不平等待遇,依然没有多大改变。户籍问题及其带来的社会保障等方面的缺失,为新生代农民工实现市民梦设置了很高的门槛障碍,使之对自身的身份产生模糊和不确定性,自然影响他们的城市归属意识和市民身份认同。[9]
(二)农村经历与城市体验的冲突造成市民身份认同的困惑。人是社会的动物,也是社会的产物。身处在不同社会时空中的人们,因为社会环境的不同以及自身的生命历程和生活经历的不同,在他们头脑中留存的社会记忆也就会殊异。心理学家的研究表明,个体早年(青少年)时代的人生经历和记忆对人的一生的思想观念、尤其是体验影响特别持久和深远,这些经历和记忆在某些场景有可能随时被提取,从而持续不断地影响着个体的观念和行为。农民工个体的市民身份认同与早年的乡村生活经历和农村记忆密切相关。农民工在农村生活、务农时间越长,乡村生活经历和乡村记忆越丰富,就越认同农村的传统、人际交往、风俗习惯,也就越认同自己的农民身份。城市体验,一般是指农民工在城市的生活状况和主观感受。农民工离开农村进城务工,生活、工作、居住于城市,体验着不同于农村的文化特质、社会结构和生活方式,逐渐形成自身的城市体验。一般而言,农民工的城市生活经历和城市体验越丰富,就越容易认同自身的城市人身份,也越容易实现市民化;反之亦然。换言之,农民工正向、良性的城市体验越多,就越认同市民身份;负面的城市体验越多,越认同农民身份。[10]
(三)进城期望与生存状况的冲突造成市民身份认同的迷茫。新生代农民工不同于他们的父辈,他们已经从其父辈们的“生存型”进城务工演进到以“发展型”为最终目标的需求层次。新生代农民工进城务工不仅仅是为了工资待遇——赚钱谋生、改善家境,他们更看重的是发展,是提升自身技能,是改善自己条件。他们强烈希望脱离农村,期望在城里安家落户,变成城里人,变成市民。[9]然而,新生代农民工要在城市工作、生活,尤其要在城市扎下根来并不容易,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容易导致其情感认知上的迷惘。在城市,农民工干着最苦最累最脏的活,为城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他们得到的与其付出的相比很不相称。从生存状况来看,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居住、就业、医疗、教育培训、社会保障等诸多方面依然遭遇不平等的对待和排他性歧视,这些让他们感到无奈与迷茫,也感受到双重的身心压力,因而很难认同自己的市民身份。然而,常年在城市务工、生活的经历和城市体验,又让新生代农民工无法再认同自己的农民身份。于是,认同目标与实现可能之间的矛盾导致新生代农民工身份认同的窘境。
(四)自我认同与他者定义的差别造成农民工市民身份认同困难。“镜中我”理论由美国社会学家、社会心理学家查尔斯·霍顿·库利在其《社会组织》(1909年出版)一书中提出。该理论认为,人的行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自我的认识,而这种认识主要是在与他人的社会交往互动过程中形成,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态度等等是反映自我的一面“镜子”,个人通过这面“镜子”来认识和把握自己。[11]新生代农民工工作、生活在城市和市民当中,不可避免地要与市民接触、交往和互动,农民工通过市民这面“镜子”获得心理认同和自我认知。城市政府和城市市民“赐予”的“农民工”这个词就像是一个标签,标明了农民工的身份属性。从“镜中我”的理论看,“农民工”的标签反映了城市和市民(他者)对进城务工农民的评价和态度。加之城市和市民对农民工的种种偏见乃至歧视,造成农民工心里无法从他者(市民)那里获得对其市民身份的肯定认同。尽管从事着非农工作,但并未获得同市民一样的待遇,而城市和市民的不认同和排斥进一步强化了农民工的这种自我认知的模糊性,同时也加深了农民工与市民两大群体之间的隔阂,农民工市民身份认同之途愈加变得复杂和艰辛。
三、增强新生代农民工市民身份认同
新生代农民工的市民身份认同是可以进行培育和引导的,针对新生代农民工市民身份认同的困境,提出如下破解之策。
(一)推进户籍制度改革。户籍制度是导致新生代农民工市民身份认同困境最坚硬的一道制度壁垒。因此,必须对现有户籍制度进行改革,清除这一道最坚硬的壁垒,以增强新生代农民工市民身份认同。按照《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提出的有序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要求,必须稳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
(二)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社会保障。农民工的社会保障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目的是解除农民工年老和疾病时的后顾之忧。二是失业保险,目的是解决农民工在城市失业后暂时生活困难的问题。三是最低生活保障。它是防范农民工沦入贫困境地的最后一张保障网。改革和完善社会保障制度,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公平的社会保障,让他们在当地与市民一样享受到均等的社会保障,这是增强其市民身份认同的关键环节。要不断扩大参保缴费覆盖面,适时适当降低社会保险费率。要完善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实现基础养老金全国统筹,鼓励农民工积极参保和连续参保。依法将农民工纳入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范围,允许农民工参加当地城镇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完善社会保险关系转移接续政策,建立全国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整合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制度。另外,要强化企业缴费责任,扩大农民工参加城镇职工工伤保险、失业保险、生育保险比例。推进商业保险与社会保险衔接合作,开办各类补充性养老、医疗、健康保险。
(三)促进新生代农民工职业发展。促进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发展,必须提升其职业声誉,提升其城市就业能力和收入水平。必须深刻认识到,增强农民工在城市的适应和生活能力是提高其市民身份认同度的重要条件。促进新生代农民工职业发展的有效途径就是为其提供培训、进修和学习的机会,提高其文化素质和技术能力,以促进农民工获得更好的职业发展前景和空间。为此,要加强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提高其就业创业能力和职业素质;整合职业教育和培训资源,全面提供政府补贴职业技能培训服务;强化企业开展农民工岗位技能培训责任,足额提取并合理使用职工教育培训经费;鼓励高等学校、各类职业院校和培训机构积极开展农民工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推进职业技能培训基地建设;鼓励农民工取得职业资格证书和专项职业能力证书,并按规定给予职业技能鉴定补贴;加大农民工创业政策扶持力度,健全农民工劳动权益保护机制;努力实现就业信息全国联网,为农民工提供免费的就业信息和政策咨询等。[12]
(四)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满意度。提高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就业和生活的满意度是提升该群体市民身份认同度的必要条件。除了必须积极改革户籍制度、改革和完善社会保障制度以及促进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发展之外,还需从下述三个方面去着力。一是保障随迁子女平等享有受教育的权利。建立健全全国中小学生学籍信息管理系统,为学生学籍转接提供便捷服务。保障农民工随迁子女以公办学校为主接受义务教育,将其义务教育纳入各级政府教育发展规划和财政保障范畴,合理规划学校布局,科学核定教师编制,足额拨付教育经费。二是改善基本医疗卫生条件。根据常住人口配置城镇基本医疗卫生服务资源,将农民工及其随迁家属纳入社区卫生服务体系,免费提供健康教育、妇幼保健、预防接种、传染病防控、计划生育等公共卫生服务。加强农民工聚居地疾病监测、疫情处理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对。三是拓宽住房保障渠道。采取廉租住房、公共租赁住房、租赁补贴等多种方式改善农民工居住条件。农民工集中的开发区和产业园区可以建设单元型或宿舍型公共租赁住房,农民工数量较多的企业可以在符合规定条件下建设农民工集体宿舍,逐步把进城落户农民完全纳入城镇住房保障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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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Identity cognition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seems uncertain and fuzzy in their mind.To promote the public identity of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we must steadily promote the reform of household registration system to solve the security problem,handle the problem of occupation development,improve the life satisfaction,enhance the sense of belonging to the city and strengthen its role and behavior of the city adaptability.
Key words: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migrant workers citizenization;household registration system reform
责任编辑:文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