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康,林润之
(贺州学院 课程教学研究所,广西 贺州 542899)
新课程背景下高考语文命题改革中值得注意的几个问题
刘永康,林润之
(贺州学院 课程教学研究所,广西 贺州 542899)
摘要:高考语文命题应充分发挥考试的教育功能,应体现对情感态度价值观的关注;测试能力层级应彰显语文学科特点,应注意考察学生的语文学科能力;对古诗文默写的测试应体现识记、理解、应用三结合,作文命题应具有思想张力。
关键词:新课程;高考语文;命题改革;问题
林润之,广东南海人,广西贺州学院课程教学研究所教授,主要从事语文学科教学论与教师教育研究。
关于新课程背景下的高考语文命题怎么改,已经有一些研究文章发表,但有几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却并未引起语文研究界的广泛重视,试分别论之。
一、高考语文命题应充分发挥考试的教育功能
高考语文命题如何发挥教育功能,并未引起命题人的高度重视。对这一问题,一些高考语文试题的选材、命制,自觉或不自觉地有所忽略。部分试题立意不高,缺乏应有的思想境界,未能很好地发挥其在教育方面的正能量。《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纲要(试行)》把“初步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单独列为第一条,确定其作为整个基础教育培养目标的“纲”。可见目标所含的德育因素是很重的,非常重视让学生学会做人。《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在“战略目标和战略主题”部分也强调“坚持德育为先,立德树人,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全过程”。[1](P10)“知识与能力、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与价值观”这三个维度目标的达成,正是当前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中的一大亮点。其中的“情感、态度与价值观” 因素正好体现同“知识与能力”这一工具性特点紧密结合的人文性特点。《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关于“全面提高学生语文素养”的基本理念中明确指出:“语文课程还应重视提高学生的思想品德修养和审美情趣,使他们逐步形成良好的个性和健全的人格,促进德智体美的和谐发展。”[2](P7)以上精神也就决定了作为引领素质教育的高考语文命题也必须发挥教育的功能。当然,考试不同于教育过程,思想觉悟也很难通过高考这样的选拔性考试分出等级。情感、态度与价值观是新课程要达成的三维目标之一,但没有明确的行为目标来表征它,它几乎是不可测的。虽然没法考,但试题内容要渗透情感、态度与价值观,借以体现 “考试也是教育”的思想。考试同样存在“弘扬什么、批评什么”的价值观导向,存在培养正确情感的问题。一道充满教育意义的试题,在考查学生知识与能力的同时, 也会使学生在答题中明辨是非,爱憎分明,领悟和感受到理想、信念、精神和道德的“教育”。试卷应该是知识与能力等智力因素与情感、态度和价值观等非智力因素的统一。
请看两道考题:
1.下面是一个解放军战士在汶川地震中救护婴儿的照片,场面感人肺腑。请写几句简明得体、鲜明生动的话,表达颂扬之情。(100字以内)(2009年四川卷)
2.下面是口语交际的情景,请用简明得体的语言反驳其错误言论:
有人随地吐痰,别人批评他:“随地吐痰不卫生。”他貌似有理地说:“有痰不吐更不卫生。”(2007年四川卷)
以上两道考题均在测试考生的“语言表达与应用”能力,其能力层级为E,涉及的考点有“简明得体”、“鲜明生动”。同样是测试考生的语言表达与应用能力,前者是弘扬抗震救灾的精神,后者是批评社会的不良倾向。这样的命题也就渗透了“明辨是非,爱憎分明”的意向。2010年江苏卷有一道阅读《溜索》的试题,其中第14小题要求考生探究“飞渡峡谷”故事的深刻意蕴。其命题意图就在于让考生从“飞渡峡谷”的情景中学习人在自然面前接受挑战、战胜艰险的顽强精神;从“驼队的人际关系”去感受团结协作、相互信任,关心爱护他人的高尚品质;从把握动物形象的寓意入手,去领会“人应该有雄鹰搏击长空,骏马一往无前的气慨”,而不能像牛那样软弱退缩;从“我”与领队的对照中,领略“人会在艰苦磨练中成长”的道理。所有这些,对于培养考生健全的人格都是一种良好的导向。
由于情感态度价值观内容过于宽泛,没有明确的行为目标来表征,不宜形成考核的具体要求,多半只能在命制的试题内容上渗透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的因素,很难在评分的等级上分出个高下来,这是命题无法克服的局限。但若干年来,一些考生在高考语文答题,特别是作文中反映出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政治观以及伦理道德观方面的种种问题来,这也是不容忽视的。为了发挥高考在如何做人方面的正确导向,针对这些问题,在评分标准及评分细则的制定上也应该适当体现扣分的要求,这一点,在操作层面上并不难办到。比如现在高考作文是分项打分,由内容分、基础等级分、发展等级分三部分构成。思想感情不健康的作文属立意不当,严重的,就可按照内容分的第四等来考虑评分。
二、测试能力层级应彰显语文学科特点
“能力立意”是近年来高考命题的基本指导思想。它解答了“高考考什么”,也就是“测量目标是什么”的问题。“能力立意”是针对“知识立意”来说的。在“知识立意”思想指导下,高考试题着眼于知识的系统性和完整性,追求题目覆盖的知识点和知识量,试卷覆盖的知识点越多,说明试题出得越漂亮。而“能力立意”的高考试题更加注重对考生能力和素质的考查,不再过分强调学科的知识覆盖面。而在试题设计上注重应用型和能力型题目,注重考查考生进入高校继续学习的潜能。因此,各门学科的考试都应以测试其学科基本能力为重点。语文学科的考试理所当然应以测试语文学科的基本能力为重点。什么是语文学科的基本能力?《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在“全面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这一理念中,将语文学科基本能力明确地划分为“识字写字能力、阅读能力、写作能力、口语交际能力。”[2](P7)可是目前高考语文测试的能力层级却是识记能力、理解能力、分析综合能力、表达应用能力、鉴赏评价能力、探究能力。这六大能力层级依次用A、B、C、D、E、F六个符号来表述。可是,这六大能力层级中的识记能力、理解能力、分析综合能力、探究能力是各门学科都必须具备的共通性能力,非语文学科所专有。语文需要具备这些能力,难道其他学科就不需要这些能力吗?因此仅有表达与应用、鉴赏与评价这两个能力层级才属语文基本能力层级。而且“表达与应用”仅限于书面,并未涉及以听说互动为特征的口语交际能力。鉴赏与评价仅限于文学作品的阅读,而对语文课本中大量的非文学作品的阅读能力的测试被排斥在鉴赏与评价之外。可见目前高考语文能力层级的划分,是用各学科共通性能力来淡化甚至取代语文学科的基本能力测试。这样的测试导向将大大地妨碍突出语文学科基本能力培养的教学目标,语文教学因丧失其自身的特点而导致教学质量的低下。比如按照这样的能力层级定位,口语交际能力的测试就被长期排斥在考试之外。由于受以考定教的影响,口语交际教学在语文教学中便成了摆设,甚至被边缘化。这样不仅学生的口语交际能力不能形成,而且还因为口语交际能力的缺失导致读写能力的训练也受到影响。口语交际能力的本质就是以互动为特征的听说能力,它和读写能力,并称为听说读写的语文基本能力。听说读写能力的任何一个方面得到加强都会推动其他能力得到提高,任何一个方面遭到削弱,都必然拖其他方面的后腿。《课程标准》规定的语文能力要在语文教学中得到全面训练,那么高考这根指挥棒也应在全面测试语文能力方面有所体现。当然用笔试的方式考听说能力,是有一定局限性的,但语文考试为什么就不可以辅之以别的方式?比如借鉴外语考试的方式考听力。这方面,香港的语文命题是值得借鉴的。比如2010年香港中学语文会考(也就是我们的高考)就包括“试卷一、阅读能力”、“试卷二、写作能力”、“试卷三、聆听能力”、“试卷四、说话能力”、“试卷五、听说读写综合能力”。这五卷全属必考。其中“聆听能力”占公开考试成绩20%,考试时间约45分钟。本卷主要考核考生辨明说话者立场、观点、说话技巧、语气等聆听能力。试卷设若干演说、对话、录音,供考生聆听后回答问题,全部问题均需作答,试题形式包括选择、填表、填充、短答。试卷四的“说话能力”占公开考试成绩的18%,考试时间约35分钟。本卷主要考查考生的口语表达、沟通与应对能力。其中, 朗读占公开考试成绩3%。主要考核考生朗读语体文的能力,考核重点包括读音、语气节奏等。口语沟通占公开考试成绩15%。主要考核考生在讨论中的表达、应对、沟通等能力。考生以6人为一组,有准备时间10分钟,以理解所提供不同形式的讨论材料。全组的讨论时间为18分钟。[3](P36)
能力测试彰显语文学科的基本能力,这并不是不要各门学科的共通性能力。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共性包含在个性之中,普遍性包含在特殊性之中,语文学科的基本能力中自然已经包含了各学科的共通性能力,比如阅读能力测试中不就包含了理解能力、分析综合能力、探究能力吗?语文学科能力体系是语文考试测量的目标,对它的描述不应该是平面中的散点结构,而应该把语文学科的知识因素、能力因素立体化,使各部分知识与能力之间的关系凸显出来。语文测试就应该从语文学科的基本能力结构和认知层次角度提出两条交叉的能力结构体系:一条是识字写字能力、阅读能力、写作能力、以听说互动为其特征的口语交际能力,这是语文学科的基本能力体系;另一条就是识记、理解、分析综合、探究、综合性学习实践能力,这是语文以及其他学科的共通性能力。这两个体系从两个维度描述语文学科能力结构,共同构成语文学科的能力层级。这就弥补了原有能力结构中的遗漏之处,使得高考准确考查细致入微的语文学科能力成为可能。
三、对古诗文默写的测试应体现识记、理解、应用三结合
在语文教学中,语言的积累、语感的形成、思维的发展,其最佳方法就是背诵名篇。《高中课程标准》在 “必修课程部分”中指出:“诵读古代诗词和文言文,背诵一定数量的名篇。”[4](P67)考纲亦有相应的规定。高考坚持考古诗文的默写, 这对学生背诵优秀诗文是一种良好的导向。但对背诵历来就有两种不同的主张:一个是“死记”,一个是“记死”。所谓“死记”,就是不强调理解,也就是机械记忆。所谓“记死”,就是在理解基础上记牢。似乎二者均有道理。主张死记的人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熟读古文二百篇,不会作文也会编”、“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文选烂,秀才半”、“熟读千赋能善赋”等等。他们还以巴金创作散文为例,巴金说:“我从事散文创作得力于小时候,私塾老师强迫我死记了二百多篇《古文观止》,其中的每一篇我都是囫囵吞枣,但我就是记住了它,这为我后来的散文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5](P80)主张“记死”的人也可引经据典:孔子的“学而不思则罔”,管子的“思之思之,又复思之,思之不得,鬼神告之”,唐彪的“何谓鬼神?心之灵也”,苏东坡的“好书不厌百回读,熟读精思子自知”,朱熹的“读书之法在于循序渐进,熟读而精思,熟读,使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精思,使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其实前一种背诵的观点比较适合幼儿与少年,后一种观点比较适合中学生、大学生。现代生理学、心理学研究的新成果证明,人都有两大学习能力:记忆力与理解力。前者好比是电脑的信息储存,后者好比是电脑的程序设计,二者缺一不可。但记忆力与理解力在人的成长道路上的发展曲线是各不相同的。记忆力发展有三个阶段。记忆力从出生就有,0岁到3岁是显著发展期;3岁到7岁是突飞猛进期;7岁到13岁是人一生中记忆力发展的黄金时代。人的记忆力发展到什么时候就不再发展了?那就是13岁。人的记忆力什么时候开始有衰退的可能?随着心理的失衡,20岁开始就有衰退的可能。人的理解力也是从出生时就有了,但0岁到13岁期间发展比较缓慢,18岁发展成熟,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的丰富、知识的增加、思维的磨练,可以一直发展到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天为止。据此可知:十二三岁以前,即儿童时代,是发展记忆力的黄金时代。发展的最佳办法就是大量地背诵文章,背诵就是使记忆锋利的磨刀石。能理解当然好,不能理解也没关系,不要过分强调理解。巴金背诵《古文观止》正处于这一年龄段。十二三岁以后,即青少年时代,是发展思维力的大好时期,这个时候的背诵再不强调理解,那也是违背人性的教育。所以,幼儿园、小学的儿童背书不要强调深入理解,中学生则非理解不可。为了加深理解,有时甚至要把相同或相异的古诗文作比较分析。可是高考命题在引导学生理解背诵方面缺乏正确有效的导向。考纲仅将默写定位在识记能力的测试上。纵观历年的考题,名篇名句的设置都在第Ⅱ卷中,有一个大题,几个小题,分值4至5分,且默写的内容都有上下文提示。备选的内容大于应答的内容,拓宽学生选择的余地,降低学生答题的难度。历年来,全国卷及各省自主命题卷测试默写均采用填空的方式,叫完形填空型,又叫补足型题,即补写名句名篇中的空缺部分,根据上文补出下文,或根据下文补出上文,使其意思完整。若干年来,一如既往地使用这种题型考默写,不仅显得单调乏味,更不利于引导学生理解背诵。因此,考纲应将默写题型的设计定位在对考生识记、理解与应用能力层级的综合测试上。也就是说,除设计“完形填空题”外,还可设计理解型、情境型、应用型题型。
所谓理解型,即根据题干所给的名句名篇的分析或提示,写出诗文内容。如:
《诗经》中有两句写姑娘思念情人的诗,曹操在《短歌行》中借它来表达自已对人才的渴望,这两句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上题不仅考了识记,还考了理解;而且是从两篇文章的联系来考理解。
所谓情境型,是指题干创设了一定的情境,让考生从中推断出所填写的答案。它要求考生在识记理解的基础上把名句名篇真正内化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并对这些诗文有一定的驾驭能力,难度系数较之理解型又有提升。如:
同样把送别的场面摆在秋天的傍晚:
柳永的《雨霖铃》描写的是:(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白居易的《琵琶行》描写的是:(“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或“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所谓应用型,即考查考生应用识记和理解的古诗文去描摹某种物态,刻画某种心理,表达某种观点,批判某种谬误的题型。实际上就是说话或写作时的引经据典。
描摹物态:
这儿草木茂盛,泉水细微,不由得想起陶渊明《归去来辞》中的一句话:“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刻画心理:
杜甫在《登高》中借“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两句诗表达了后人对武侯的追念、仰慕、叹惋,寄寓了人们对仁人志士的痛惜,同时也把自己壮志难酬的苦痛熔铸其中。
表达观点:
大家要团结互助,亲如手足,正如《秦风·无衣》所言:与子同袍,与子同泽,与子同裳。”
批判谬误:
脱离群众,高高在上的人,必然为群众所唾弃,其结局就会如李密《陈情表》所言:“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四、高考作文命题应具有思想张力
“文革”前后的高考作文题,其思想倾向是十分鲜明的,而且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例如1951年的《论增产节约的好处》、1952年《我投到祖国的怀抱里》;1958年的《大跃进中激动人心的一件事》、《当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公布的时候》、1960年的《给越南人民的一封信》、《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1961年《我学了毛主席著作以后》、1965年《谈革命与学习》、1977年上海的《知识越多越反动吗?》、《在抓纲治国的日子里——记先进人物的二三事》等。这些作文题目十分强调、突出政治内容,这是那个时代的产物,致使学生作文的思想与自己的真实思想不一致,只好写一些空话、大话、假话、套话,搬用一些政治性的词语。这样的作文命题是以所谓的“政治性”取代“思想性”,致使学生不知道“思想”为何物。久而久之,一个个都害了思想贫乏症。作文除了贴政治标签,还有什么思想性可言?时至今日,把作文变成政治阐述题的现象也并未完全消失。比如2011年,在河南、山西、海南等7省份使用的新课标卷中,作文题目是《中国崛起的特点》。要求考生扣住材料涉及的“经济发展、国际影响、民生改善、科技水平、城市新进程和开放程度”等问题发表意见。这样的题目显然有很强的时代性和政策性,也是学生政治时事课涉及的主要内容。这种过于紧扣时代主题和所谓的“现实感”,不适当地突出和强调政治性,导致无法打开考生的思路,极有可能给当前的语文教学,特别是作文的立意训练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应该看到,当前还有一部分高考作文题开放不足,限制有余,这样的作文题会给学生的思想带上紧箍咒,不利于作文创新。如2011年江苏高考作文题就值得斟酌:
不避平凡,不可平庸。为人不可平庸,平庸则无创造,无发展,无上进;处事不可平庸,因此要有原则,有见识,有坚守。请以《拒绝平庸》为题,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要求:①立意自定,②角度自选,③不必面面俱到,④除诗歌外,文体自选。
这应该看作是一篇材料加标题的作文。标题《拒绝平庸》,旗帜鲜明地亮出了命题人的主张,这就要求所有的考生作文只能在认同这个主张的前提下去阐释这个观点,也就是说,所有的考生都只能在“对平庸的拒绝”这个命题人所给的中心论点上做文章,不能跨越雷池一步,否则就会偏离题意。因此作文要求“立意自定”就等于白说。这样的命题,从“主题先行”来说,就是一种倒退。其次,提示语又从“为人不可平庸”和“处事不可平庸”两方面对写作的角度作了明确的限制。所谓要求“角度自选”亦不过是非此即彼,二者必居其一”。这可视为命题人给了考生写作的两个分论点。至于针对“为人不可平庸”指出的“三无”和针对“处事不可平庸”的“三有”分明就是结论。这样一来,作文的中心论点、分论点、结论都由命题人给全了。这样写出来的作文是在代命题人“立言”,考生按照命题人所框定的思想作文,不千篇一律、落入俗套才怪,恐怕还真难“拒绝平庸”了,怎么会有创新可言?
高考作文命题应以 “张扬个性,鼓励创新”为导向,这就要求命题不带思想倾向,题目应在字面上保持中性。因为题目一旦带有思想倾向性,这就意味着所有的考生都只能在“作文必须符合题意”的要求下,表达同一个思想,而且是命题人强加给他们的思想,这就不利于考生张扬个性,放飞思想,写出“我”来。
目前,有的高考作文题已经在“命题不带思想倾向,题目应在字面上保持中性”这方面作了探索。2011年安徽卷的“时间在流逝”、浙江卷的“我的时间”(标题作文,题干中说:季羡林等文化名人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他们以及他们的成就在消逝不见,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请以“我的时间”为题,写一篇作文)这两个题目的指向十分明确,均要写出自己对待时间的态度,这是限制。但是对待时间究竟应该抱一种什么样的态度?题目并没有明确的指向,面对不断消逝、人类无能为力的时间,拥有不同生命价值观的人会有不同观点。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正确的学生,可能从自己的成长进步、发展的实际需要、从生命的意义在于多作奉献、从浪费时间的各种危害等不同的角度立意。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消极的学生,也许会从人生苦短,何不寄情山水、及时行乐方面抒怀……全国卷I的“期待成长”,题目指向对成长的相关思考,这是限制,但思考的范围是什么,题目未作任何导向。可以写什么叫成长,为什么要期待成长;可以写成长需要全面发展;可以写成长需要努力学习与实践;可以写成长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可以写成长中几多奋进,又有几多困惑与茫然。这些思考都在题目要求的范畴之内。2007年四川卷《一步与一生》、2011年山东卷《这世界需要你》、重庆卷《情有独钟》等命题,题面都没有肯定什么,也没有否定什么,题目正由于不带命题人的思想倾向,反而更具有思想张力,会产生出多元共生的立意效果。
参考文献:
[1]顾明远,石中英.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解读[M].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2]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S].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3]现代中国语文编辑委员会.现代中国语文专题研习[M]. 香港:现代教育研究社有限公司,2006.
[4]语文课程标准研制组.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解读[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
[5]陈思和,李辉.巴金研究论稿[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
Vol.19, Sept. 2015
Research on Some Problems in Proposition of Chinese in University
Entrance Examination under Background of New Course
LIU Yongkang,LIN Runzhi
(Institute of Course Teaching, Hezhou College, Hezhou Guangxi 542899)
Abstract:We should improve the educational function of proposition of Chinese in university entrance examination and pay more attention to emotion, attitude and values; Assessment function of proposition should be in accordance with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and assess students’ Chinese capacity; exam of recite of classic literature should reflect the connection between recitation, understanding and application; proposition of comprehension should be thoughtful.
Key words:new course, Chinese in university entrance examination, reform of proposition, problems
作者简介:刘永康,四川资中人,广西贺州学院课程教学研究所教授,主要从事语文学科教学论与教师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