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丽霞
(张掖市委党校 文化学教研部,甘肃 张掖 734000)
在漫长的历史发展长河中,张掖作为古丝绸之路的重要站点,衍生了众多绚丽多彩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要抓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开发这条主线,不断利用民族文化的影响力,着力发展民族文化产业,借助市场拓展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存空间,将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从而促进张掖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
张掖经过千百年历史冲洗而留下来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很脆弱,如果不坚持有效的保护与利用,就会失去历史文化名城特有的魅力。所以,保护和利用好其独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对开发丝路资源,重现丝路文明具有重要意义。
园区化是文化产业发展的显著特点,也是不少地方衡量其文化产业发展水平的量化标准之一。从1988年起,文化部开始命名“民族艺术之乡”、“特色艺术之乡”。二十几年来,全国涌现出一大批具有浓郁民族特色和艺术风格的艺术之乡,促进了当地社会文明的发展。这一行动有效地证明了利用当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建立文化生态保护区(村),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并使非物质文化遗产“活”起来的行之有效的措施。张掖市民族风情浓郁、历史古迹众多,同时也拥有较为丰富的民间原生态非物质文化遗产,建立文化生态保护区(村),使张掖的原生态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有质、有序地存活下来,并扩散其影响,是完全可能的。作为全国唯一、甘肃独有的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地处河西走廊中部,祁连山北麓一线,是一个以裕固族为主体,汉、藏、蒙古、回等十一个民族聚居的自治县,至今这里的自然环境、社会结构、经济状况和精神生活仍保存在一种较完整的文化生态中。裕固族语言被文化部和国家民委列为“中国少数民族濒危语言保护工程”全国试点抢救保护项目,裕固族民歌、服饰、婚俗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裕固族口述文学与语言等9个项目被列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试点项目和名录,成为全省在国家、省级保护项目名录中列项档次最高、数量最多的县份。[1]同时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已创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3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9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17项;培养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2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14人;建成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裕固族服饰传承培训基地2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培训基地1个、乡镇传承培训点8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成果展示厅2个。[2]随着甘肃省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建设大幕的开启,为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建立文化生态保护区(村),从而更好地保护、记载、展示、研究原生态文化提供了很好的契机。建立文化生态保护区(村)可在弘扬、开发、利用民族文化的同时,将裕固族风情与得天独厚的地域自然景观有机结合起来,努力打造“山水肃南·裕固家园”旅游文化品牌,推动地方经济快速发展。
文化是一个民族身份的标记,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保持多元文化形态的重要基础。而非物质文化遗产往往以一种由传承人创造的文化形态而存活,这种文化形态的产生、演变和发展均与传承人的智慧创造密不可分,故而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实际上便是在保护传承人的种文化创造。在现代社会的视阈下,这种文化创造归属在知识产权的范畴当中,故这一逻辑脉络必然会牵涉到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知识产权保护问题。随着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当地政府和文化部门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特别是商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重新认知,近年来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中心而展开的知识产权纷争经常可见。[3]张掖市有300多个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进入了各级保护名录中,这些都是我们中华民族优秀的文明成果和宝贵的精神财富,任何一项都不能因为我们文化安全意识薄弱、文化安全工作的疏忽而流失或失传。因此,迫切需要各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主体,增强文化安全意识,加大保护力度。于2011年2月25日颁布实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法》是继《文物保护法》颁布近30年来,文化领域的又一部重要法律,它不仅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政策的长期实施和有效运行提供了坚实保障,也为文化领域其他立法提供了有益借鉴。
同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创意产品化开发路线,也是促成生产性保护策略实现的重要渠道。对此,各级政府也出台了相关的政策文件加以扶持,如文化部《关于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的指导意见》中说明:“鼓励和支持传承人在传承传统技艺、坚守传统工艺流程和核心技艺的基础上对技艺有所创新和发展”。[3]如张掖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强克勤刻葫芦。葫芦谐音福禄,千百年来,作为一种吉祥物和观赏品,一直受到人们的喜爱和珍藏。强克勤刻葫芦在继承了传统技法的基础上又加入了自己独有的技法,他在雕刻时针刀并用,用特制的钢针刺破葫芦表皮,镌刻书画,涂以松墨;又用小刀刺破硬壳,并描刻山水风景,人物故事,配以诗词文字,在直径五六厘米的天然吊葫芦上,刻有“百子图”、“仕女图”、“福寿图”、“金陵十二钗”、“十八罗汉”等几十种图案,借助葫芦凹凸不平的表面将各种形态各异的图案表现得错落有致、惟妙惟肖,让人叹为观止。特别是他的“百子图”刻葫芦作品,是在鹅蛋大小的葫芦表面刻画着诸多直径四五毫米的童子,如同创作的国画用笔一样,一笔兼用中锋、侧锋、偏锋,一针一刀刻出的眼睫毛清晰可见、衣带当风、形神兼备。背景的树木叶片采用一笔盘绕连刻,线条流畅,刀法娴熟,技艺高超,令人惊叹。葫芦是甘肃省的典型的民俗文化,它有更多的内涵让人去思索,还有更多的空间去让人们开发,因此,合理地去保护和利用民俗文化,以此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产品的时代性和传统性之间取得共赢和平衡。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种公共文化,是特定民族或群体的公共财富,每个个体都有通过非物质文化遗产了解特定历史的权利,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公共文化资源的一部分,所以非物质文化遗产既有社会性,又有经济性,并有一定的文化示范效应。
非物质文化遗产可生产满足社会精神文化需要的文化产品或提供文化服务,是精神的物化和物化的精神的结合,具有物质的精神的双重属性。其精神属性使之具有意识形态性,进而使之产生出了独特的社会效益。所谓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社会效益则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对社会所产生的效应。
传统产业需要资源支撑,文化产业也不能凭空而就。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文化资源可以成为地方社会经济发展中重要的“文化动力因”。张掖有着独特的文化底蕴和地理环境,有着丰富的历史变革,这些都为文化产业的发展奠定了厚实的基础。与此同时,非物质文化遗产中深深蕴藏着所属民族的文化基因、精神特质,这些在长期的生产劳动、生活实践中积淀而成的民族精神,是世代相传沉积下来的民族的思想精髓、文化理念,是包括了民族的价值观念、心理结构、气质情感等在内的群体意识、群体精神,是民族的灵魂、民族文化的本质和核心。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人类文化传递和保存的生动有效的手段、工具和载体,能够很好地将民族精神等文化信息传递到每一个人、每一代人这些活生生的载体上,从而造就一个有独特文化个性和崇高民族精神的伟大民族。[4]
张掖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民乐顶碗舞,民乐县委、县政府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对顶碗舞进行了抢救性的挖掘保护,经过整理普查资料,编写民乐顶碗舞舞蹈教程。保护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效果,现已成为民乐县地方性代表舞蹈。张掖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民乐皮影戏,由农民演,农民看,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其剧目大都宣扬精忠报国、勤劳节俭、尊老爱幼、追求积极人生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具有教化民众的积极作用,是人民群众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同时这种成熟起来的艺术又传播至周边地区,成为各民族团结、融合和共同发展的象征。[5]这些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通过表演主体强化了大众对民族民间文化元素的认同感,从而促进张掖优秀传统文化的复兴。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以口头艺术、传统技艺、民俗活动等非物质形态存在的传统文化表现形式,包括民间文学、民间美术、传统戏剧、传统技艺、原生态民歌等。由于天然具有使用价值,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商业领域具有明显的经济属性。在现代市场经济中,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可以形成文化产业资本、发展成为文化产业,从而带来巨大经济收益。我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大国。2011年,我国颁布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法明确指出,国家鼓励和支持发挥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的特殊优势,在有效保护的基础上,合理利用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开发具有地方、民族特色和市场潜力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6]
保护和利用好张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可以带动文化产业的发展,从而产生一系列的经济效益。非物质文化遗产是特定的区域里特定的人经过长时间的生活积淀下来的文化,对于旅游者来说,越是旅游目的地距离远、区域特色明显、文化差异大,越会激发旅游者的兴趣。比如张掖市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裕固族服饰,虽然经过历史长河的洗涤,但其服饰还是保存了浓郁的古代北方少数民族特色;张掖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裕固族人生礼仪(剃头、婚礼),这些古老的礼仪传统和多样的形式,给豪爽的裕固族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且这些仪式是目前国内少数民族中保存最为完好的,具有很高的研究和挖掘价值。这些独具地域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所带来的旅游资源具有一定的不可替代性,也为张掖的旅游业注入了新的活力,只有将旅游与张掖特有的文化相结合,才能使张掖的旅游业发挥出巨大的潜能,带来一定的经济收益。
张掖市要紧紧抓住全市创建国家公共文化体系示范区及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的契机,把非物质文化遗产转化为现代动力,把文化优势资源转化为文化产业的发展优势,挖掘、保护张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使之成为张掖文化发展的新型业态,通过政府扶持、企业运作,打造出一条非物质文化遗产产业链条,增强张掖文化产业的内在活力。
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政府是主体,应积极发挥主导者作用,采取调查与保存、确认与维护、传承与发展、教育与研究、宣传与传播等方式方法积极地参与到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近年来张掖市开展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资源普查、启动了保护试点、举办了传统文化交流节会等活动,比如先后在念卷氛围浓厚的山丹县东乐乡大桥村和甘州区花寨乡花寨村成立了宝卷传习所,使《河西宝卷》这一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传承发展;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成立了裕固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导小组、裕固族历史文化研究委员会和裕固族文化研究室,组织开展裕固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挖掘、整理和保护工作;高台县成功举办了“高台县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活动;临泽县建立了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为龙头,乡镇文化站保护点为补充,重点村以传承人为核心的三级保护网络;民乐县在2013年的县历史文化文物展览研讨会及文化产业项目招商会的文化产业签约项目中涉及到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在积极开展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工作中张掖市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在政府行为中也存在一定的问题,如政府行为中的权责问题等。政府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主体,职能主要体现在制定地方法规条例、多渠道获得资金支持、正确引导、加强宣传等,而不是直接参与具体的保护工作。张掖市五县一区均成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领导小组,但一般都下设在群艺馆部门内,应该说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是整个保护工作的实施部门,但却受到群艺馆和文化局的双重管理,这对于工作的及时有效开展有一定的牵制力。这就说明政府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要运用科学的方式,更好地行使行政职能才能,有的放矢地发挥政府行为,才能更好地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
张掖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文化底蕴深厚,是最能体现民族文化多样性、独特性、原创性、唯一性的文化形态之一,有一定的产业发展基础。张掖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河西宝卷》、裕固族服饰;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裕固族民歌、裕固族人生礼仪(剃头、婚礼)、裕固族祭鄂博、甘州小调、临泽民歌、民乐民歌、高台民歌、高台食醋制作技艺、张掖风味小吃制作技艺(临泽四坝蒸饼子、高台面筋、油糕、民乐小吃)等,具备了一定的经济价值的增值性和市场潜能的开发价值,具备了进入文化产业,成为文化资本的潜质。通过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商业开发,进行合理规划、科学布局,制定出一个相对科学的准入制度,相对有效的监督机制,突出地方特色,利用现代化手段,赋予非物质文化遗产新的生命力。同时为保障非物质文化遗产产业化的有效开展,也可吸引社会资源投入到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中来,使之成为自主经营、自我发展、自我约束、自负盈亏的市场主体和法人实体,大力扶持能够深刻挖掘非物质文化遗产内涵、增强文化吸引力的项目,通过产业化经营和市场化运作,完成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及其潜能的开发,并逐步将文化产品推向国内外市场,从根本上促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可持续发展。[7]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开发的互动行为实际上是通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各个层面与旅游活动发生作用的,主要表现为文化观念、价值系统层面与旅游的互动和文化表现形式层面与旅游的互动。[8]近年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明显改善,公众对于旅游景点的需求也正在日趋强劲。因此,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主题的文化旅游渐渐抬头,成为了不少公众的热门出游选择,自然,围绕着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旅游化开发,也成为不少地方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开发的新热点。[3]张掖市需要深入挖掘优质文化旅游资源,发挥张掖历史文化特质,强化文化产业发展的载体和平台,通过项目建设打造文化旅游产品品牌,加大张掖非物质文化遗产剪纸、根雕、刺绣等旅游文化商品的开发力度,形成非物质文化遗产与旅游开发的良性互动,同时旅游所带来的经济价值为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提供了资金,其市场价值激发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积极性。在环境多元化的当今社会,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方式方法也必将多元化,为此要充分发挥民间艺术团、民族文化生态旅游村等方式对张掖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原生态保护,将张掖历史文化名城及张掖展示丝路文化节的“大博物馆”旅游与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相结合发展文化旅游产业,在保护与旅游开发之间把握好“度”,使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张掖宜居宜游首位产业发展有机耦合,相得益彰,互相促进,良性发展。
[1]张学明.肃南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成效显著[N].甘肃日报,2012-10-05.
[2]肃南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成效显著[EB/OL].甘肃文明网.张掖市文明办.2012-10-16.http://www.godppgs.gov.cn/2012/1016/9090.html.
[3]康保成.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发展报告(2013)[R]∥钱水平.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文化产业开发.
[4]程惠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N].经济观察报,2006-6-12(42).
[5]风俗民情[EB/OL].西部民乐网.2012-7.http://www.gsml.gov.cn/Item.aspx?id=57109.
[6]令狐青.提高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经济效益[N].人民日报,2013-06-24(07).
[7]刘金祥.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应走产业化道路[N].学习时报,2012-10-08.
[8]肖曾艳.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开发的阶段性互动分析——以湖南虎形山花瑶乡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例[J].云南地理环境研究,2008,(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