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6世纪意大利的基督徒与希伯来书籍

2013-03-27 16:48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 2013年5期
关键词:希伯来犹太教基督徒

曾 红

(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山东济南250100)

14—16世纪意大利的基督徒与希伯来书籍

曾 红

(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山东济南250100)

14—16世纪意大利的希伯来书籍包括《希伯来圣经》、《塔木德》、犹太神秘哲学典籍和意大利犹太人文主义者创作的修辞学、哲学、历史等著作。当时,意大利基督徒向犹太学者学习希伯来文和犹太教喀巴拉神秘学,大学开设了希伯来语课程和讲座,出现了希伯来手稿收藏热,希伯来文印刷社相继兴起。尽管希伯来书籍后来被天主教焚毁,但它们为希伯来文化注入了新思想,为基督教神学原理提供了证据,促进了基督教与犹太教的和解,丰富了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内涵。

意大利;基督徒;希伯来书籍;希伯来文化

14—16世纪的意大利正处于文艺复兴时期,基督教人文主义者作为这一历史时期的主角,以他们对文学、艺术、宗教等的热情与执着,在自己的思想、作品中竭力重现过去的辉煌。但犹太人也在这些领域扮演了关键角色,犹太民族被称为“书的民族”,其文化载体希伯来书籍对基督徒产生了积极影响,许多基督教人文主义者被希伯来文化尤其是犹太教喀巴拉神秘学所吸引。

一、14—16世纪意大利的希伯来书籍

在14—16世纪的意大利,对基督徒产生影响的希伯来书籍不仅指犹太学者在此期间的著作,而且包括已被犹太人正典化的《希伯来圣经》和其注释性经典《塔木德》,及犹太教喀巴拉神秘学的的典籍《光明之书》、《创造之书》和《光辉之书》。公元135年,希伯来人被罗马帝国赶出古巴勒斯坦地区,其中一部分在中世纪流散到亚平宁半岛和伊比利亚半岛。[1]22-23意大利在此时便出现了犹太社团,尽管罗马教皇出台了一系列反犹措施,但犹太人与基督徒的关系相对缓和,在罗马、巴乐莫等城市的生活比较平静,并参与当地的经济文化活动,基本上未经历全国性驱逐事件。[2]7413世纪之后,许多逃避西班牙和葡萄牙等国迫害的犹太人来到意大利,却卷不离身。在中世纪,许多自愿徒步旅行的犹太人进入市场后因带来大量的新书和货物而受欢迎,因此几乎不需向教会缴纳税金[3]88。由此可看出犹太人对书籍的嗜热。《希伯来圣经》、《塔木德》和犹太神秘哲学典籍等手抄书籍随着流散的犹太人进入意大利便不言而喻了。

《塔木德》(Talmud)是犹太民族在第二圣殿时期至大流散时的一部巨著,包括《米西那》和《革马拉》。在早年的《塔木德》手抄本上,《米西那》与《革马拉》两部分在书页上左右并列。《米西那》(Mishnah,意为“教义”)是讲授《托拉》的拉比围绕《希伯来圣经》发展出的口传律法书,是对《希伯来圣经》详细的阐释和评注,但并未囊括它试图囊括的律法材料。因此,稍后隶属于巴勒斯坦和巴比伦犹太学院的拉比们分别从各自的研究出发,整理漏洞,并对已梳理部分加以诠释和评注,编撰成两种不同版本的律法释义汇编《革马拉》(Gemara,在希伯来语中含“补全”、“完成”之意),这两种版本使《塔木德》也呈现为《巴勒斯坦塔木德》和《巴比伦塔木德》。

中世纪的犹太学术集中地从罗马扩展到科尔多瓦、凯洛温和南德意志。许多希伯来书籍间接影响了意大利基督徒。意大利文的犹太语风,通过犹太侨民被全族所师法。到13世纪,意大利的犹太文学使基督徒开始和犹太人接触,并通过弗里德利希二世及其子曼弗雷,得到官方的某种认可。像意大利人乔维那佐的尼科洛就和犹太人摩西·本·所罗门共同研究迈蒙尼德的著作《先知书》的拉丁文译本。

14—16世纪的意大利犹太人文主义者也创作了许多希伯来修辞学、哲学、文学和历史学等方面的书籍。希伯来修辞学的代表作是《蜂巢的漂流》(Flow of the Honey combs),由拉比犹大·梅塞尔·耶胡尔·莱昂所作。在希伯来哲学领域,唐·犹大·阿夫拉瓦尔(即Don Judah Abravanel,一般被称为Leone Ebreo;1465—1535)所著的《爱情对话》(Dialoghi di Amore),不仅是当时有关“爱”的著作中最为成功的一部,而且“无疑是16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哲学著作之一”[4]308。亚撒利亚·德罗西(Azariah de’Rossi,1514—1578)在其文学巨著《心灵启蒙》中,把科学方法引入了希伯来学术研究中,使犹太读者若干个世纪以来第一次了解到《次经》和斐洛。在希伯来历史学方面,乌斯克的《慰以色列之忧伤》(Consolation for the Tribulations of Israel)概述了犹太民族的苦难史并对此做出解释;犹太史学家约瑟夫·哈柯亨(Joseph ha-Khen)在其《眼泪之谷》(Tears of valley)中,研究了近代初期和宗教改革时期犹太人所遭受的迫害。[5]362从以上希伯来书籍可以看出,它们既含有当时意大利的人文主义精神,又对意大利的文艺复兴产生了影响。

二、基督徒对希伯来文化的吸收

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开始后,基督教人文主义者为寻求早期基督教会的信仰依据,钻研古典文本,模仿古典精神,其中一些人也开始研习希伯来语,到15世纪中叶,他们转向研究犹太教喀巴拉神秘学。由此可见,许多基督教学者在文艺复兴之路上,跨越语言和宗教信仰差异的障碍,选择了“通幽处”的希伯来文化之“曲径”。

(一)学习希伯来语和犹太教喀巴拉神秘学

14—16世纪的意大利逐渐出现了学习希伯来语的热潮。但丁对希伯来语评价就很高。掌握希伯来语是正确地解释《希伯来圣经》和研究哲学的先决条件。因此自15世纪以来,意大利基督教学者不再满足于仅能怀有敬意地说出这种语言,还要对它进行彻底研究。人文主义学者吉安诺佐·曼内蒂(Manetti,1369—1459)和洛伦佐·瓦拉(Lorenzo Valla,1407—1457)都把向犹太老师学习语言视为必要的事情。[6]128曼内蒂是著名的佛罗伦萨政治家兼学者,他精通希伯来文,[7]55其儿子阿尼约洛从童年起就学习这希伯来文。[8]193教皇尼古拉五世将学习希伯来文列入教会事务中。红衣主教埃季斗曾向犹太人埃利亚·莱维塔(1468—1549)学习希伯来语。[9]214加马莱斯僧团的修士阿姆布罗吉奥·特拉维尔萨利也学习了希伯来语。基督徒普遍学习希伯来语,希伯来语“比希腊文还受欢迎”[8]195。尤其是在1475年意大利开始印刷希伯来书籍后不久,凡是较大城市都有个别精通希伯来语的人。自1488年开始,意大利多所大学也相继开设了希伯来语讲座和课程。犹太学者拥有意大利大学的官方任命书,他们在大学中开设希伯来语、哲学和医学讲座。例如,亚伯拉罕·盖洛(Abraham Gallo)就在费拉拉的大学讲授希伯来语。[10]

意大利的基督教学者还试图通过犹太神秘哲学蕴含的真理证明基督教的神学原理,以此了解上帝。他们邀请犹太学者做希伯来语和犹太教喀巴拉神秘学的教师。一些犹太学者便在佛罗伦萨的人文主义者中成为无人不晓的人物。克里特人以利亚·德尔·梅迪戈(Elijah del Medigo,1460—1497)被认为是当时亚里士多德哲学思想体系最杰出的代表,他将亚里士多德主义与当时流行的新柏拉图主义分别开来,并在此领域赢得了巨大声誉。[11]641480年,梅迪戈在帕多瓦与皮科结识,又在1484年与皮科一起到了佛罗伦萨,教授皮科和费西诺亚里士多德的方法论与喀巴拉神

秘学。[4]306-307

本研究针对我院收治的82例患者的血管超声检查结果进行对比分析后发现,>60岁组在性别、吸烟史、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下肢动脉疾病的比例明显高于≤60岁组,P<0.05。这也进一步表明颈动脉狭窄与年龄呈现正相关,年龄越大意味着颈动脉病变发生率越高,进而引发脑卒中的几率就越高。分析其原因与老年人免疫功能下降、血压升高、代谢紊乱等一系列不良因素相关。老年人下肢动脉病变和冠心病的发生率较高,进而颈动脉病变的发生率随之升高。

(二)希伯来手稿收藏热

意大利基督徒对希伯来语和犹太教喀巴拉神秘学的学习热情促成了希伯来手稿收藏热的出现。其收藏价值不仅体现在文本内容上,还在于手稿的装饰艺术。从14、15世纪开始,意大利的犹太艺匠和最出色的艺术家使希伯来书籍艺术真正实现了飞跃,书法和装饰艺术无不登峰造极。在16世纪中叶,费拉拉有10座犹太会堂,出自这里的彩画书籍相对众多且质量很高。[12]166当时意大利的大银行家、教皇、人文主义者等都热衷于搜集、收藏希伯来手稿。美第奇家族出版搜集了大批古书、手稿,收藏在柏拉图学院别墅中,对公众开放。罗马教皇西克斯特斯四世为梵蒂冈图书馆收集了一部珍贵的希伯来文手稿集。[9]215尼古拉五世进一步丰富了这部手稿集,他曾为寻求发现福音作者的希伯来文原本悬赏五千金币,还委任吉安诺佐·曼内蒂收集希伯来文手抄本,也保存在梵蒂冈图书馆内。而在意大利乌尔比诺图书馆里,希伯来文手抄本成为那里收藏的丰富而珍贵的书籍中特别有价值的一部分。[8]194乌尔比诺共有六十一部希伯来文手抄本,后来这些书收藏在梵蒂冈图书馆。此外,意大利搜求古代手稿的人们和爱好喀巴拉的基督徒还从东方搜购希伯来文、希腊文书籍,这项活动前后持续了一个多世纪。精通数种语言的皮科就搜集了200卷希伯来文手抄本。[13]81

(三)希伯来文印刷社的兴起

15世纪末,希伯来文印刷社遍及意大利。在迄今已知的113本古版希伯来书籍(即1500年以前的书籍)中,至少有93本出自意大利,对此贡献最大的是桑西诺家族,占了全部出版量的三分之一。[4]310-311希伯来文印刷社印刷了大量书籍,满足那些学习希伯来文化的基督教学者的需求,也为意大利大学开设的希伯来语课程和讲座提供教材,还增加了希伯来书籍的大众读者群,在广泛发挥书籍慰藉作用的同时,传播并促进了文明。希伯来书籍作为犹太人的文化名片,受益于希伯来文印刷社,终于被大量基督徒从犹太人手中接过。这些基督徒用喀巴拉的观点——《托拉》的字面下隐藏着深奥的含义——审视着这张名片,并更多地吸收了希伯来文化。

三、意大利的希伯来书籍惨遭劫难

尽管宗教改革者曾拜倒在著名的犹太拉比脚下研习希伯来文,但犹太人是宗教改革运动中的受害者。德国宗教改革运动的发起者马丁·路德(Martin.Luther,1483—1546)在对犹太人皈依基督教的希望落空后,便起而攻之。他指使追随者焚烧犹太会堂,还在布道中敦促基督教世界的君主们把犹太人赶出自己的领地。随着反宗教改革势力的兴起,犹太人被指责为引发宗教改革的祸源。即使是对待犹太人比任何世俗统治者都宽容的罗马教廷也在其最后几年的统治中残酷打击犹太人。

16世纪中叶,红衣主教卡拉法(Caraffa)身边的两位犹太叛教者公然宣称《塔木德》是“有毒的、亵渎神灵的书籍”。[9]315即便它是在教皇利奥十世的庇护下刚刚出版的,也无法得以保全。经过一番简单调查后,这部法典被定罪。1533年秋,正值犹太新年,在罗马的“鲜花广场”(Campodei Fiori)上,卡拉法将所有版本的《塔木德》当众付之一炬。[9]223意大利各地纷纷效仿,甚至连《圣经》的希伯来文本也未来得及挑选出来。最终,在建立了一套严格的审查制度后,此举才受到一定节制。卡拉法在1555年成为教皇保罗四世(1555—1559年在位)后,立即撤销对来自葡萄牙“马兰诺”的保护令,并颁发《教皇训令》,将犹太人隔离在他们的居住区内。从此,狭窄、破败的犹太“隔都”在意大利随处可见。所以,从16世纪中叶开始,以希伯来书籍被焚毁为起点,意大利由欧洲犹太人生活的天堂变成对犹太人实施迫害政策的地区。

四、14—16世纪意大利希伯来书籍的时代价值

14—16世纪意大利基督教人文主义大师们在文艺、哲学等方面的杰作使文艺复兴的宝库熠熠生辉,但此时的希伯来书籍亦不可或缺,它们的时代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14—16世纪意大利犹太人文主义者的著作为希伯来文化注入了新元素。当时不仅基督徒吸收了希伯来文化,犹太人文主义者也有机会分享文艺复兴的最新成果,这集中体现在他们的作品中。犹太人曼纽尔模仿但丁写了一部希伯来的神曲。唐·犹大·阿夫拉瓦尔创作的《爱情对话》就是16世纪一部主要的柏拉图主义作品,它完全融合了犹太教的喀巴拉主义。[8]129犹太人文主义者著书立说,将人文主义精神输入希伯来文化,为18世纪中后期的犹太启蒙运动吹响了前奏。

第二,对致力于探究基督教神学原理的基督徒来说,14—16世纪意大利的希伯来书籍意义重大。人文主义思想的突出特点之一是追问早期教会的信仰依据。基督教由犹太教的一个支派发展而来,《圣经》中的《旧约全书》即《希伯来圣经》。但对基督徒来说,《旧约全书》中有许多晦涩难懂之处。因此,基督教人文主义哲学家、神学家和思想家们从古代文本中寻求信仰的确据。犹太书籍使用的希伯来文正是《旧约全书》的原始语言,它们有助于基督徒理解《旧约全书》,并充当鉴别经卷原文的工具。而且《塔木德》及相关的希伯来书籍包含了耶稣基督的证据,因此这类书籍不仅利于说明早期基督教的神学原理,还有助于澄清早期基督教会信仰中所包含的犹太思想。况且教父圣·奥古斯都也认为语言学的方法能帮助解决释经难题。[14]385

第三,14—16世纪意大利的希伯来书籍在拉近基督徒与犹太人之间距离的同时,也促进了基督教与犹太教的接触与和解。此前,基督教与犹太教的对立十分尖锐。一方面,犹太人耶稣和保罗背离了犹太教的传统思想,尤其是保罗,这种背离主要表现为两点:一是他把“约”的观念从亚伯拉罕跳到基督,囊括了所有信仰基督的人,实际上否认了传统犹太教中以色列神的选民观念;二是认为只有通过对基督的信而非接受律法,人们才能成为神之选民。这样,保罗否定了所有犹太教形式中的两个共同基柱:以色列的神选和对摩西律法的忠诚。另一方面,基督教会为基督徒灌输了这种观点:犹太人是杀害耶稣的凶手,世代犹太人都要对耶稣被钉死一事负责。[15]331但文艺复兴时,以乔万尼·皮科·德拉·米兰多拉为代表的意大利基督教人文主义者开始与犹太学者交流、学习。皮科相信,正因为人类的上帝形象和真理的唯一性,人类一定能借助所有的科学、理论学说及信仰教理中包含的真理,使天地结合。皮科这种具有明显的“宗教多元性倾向”[14]387的观点表明,犹太神秘学、《希伯来圣经》与基督教神学在本质上一致,基督教和犹太教并非水火不相容,反而可以从犹太教,特别是其中的喀巴拉神秘学里找到这唯一的真理。诸多基督徒向犹太学者学习希伯来文和犹太教喀巴拉神秘学,并籍此来解决释经难题,他们对希伯来书籍的热爱引起了希伯来手稿的收藏热与希伯来文印刷社的兴起。同时,犹太人文主义者也无时不受到文艺复兴的影响。如此,他们互相暂时搁置了中世纪时的隔阂与敌对,齐聚于人文主义精神的麾下。

第四,14—16世纪意大利的希伯来书籍丰富了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内涵。其一是犹太人文主义者在希伯来修辞学、哲学、文学和历史学等方面的著作是文艺复兴成果的一部分;其二是《希伯来圣经》对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文学、艺术的贡献。

在文学方面,《希伯来圣经》主要对诗篇的内在结构、表达模式、比喻和比较选择等方面产生了影响。但丁在其早期作品中经常照搬《希伯来圣经》中的完整句子、人物描写、比较和比喻,在《神曲》的《炼狱篇》中,他采用了《圣经·诗篇》第114篇(“以色列出了埃及……”)。[16]84《神曲》中还有亚当和夏娃、该隐和亚伯、亚伯拉罕等出自《希伯来圣经》的人物;当然,这些犹太人被变为中世纪式的了。但丁承认,尽管这些犹太伟人有着光辉的业绩,但只要他们不是基督徒,就难以继续向“炼狱”或“天堂”升迁。[17]152可见,《希伯来圣经》为14—16世纪意大利的宗教史诗提供了故事和人物素材。

在艺术领域,意大利许多艺术大师的作品取材于《希伯来圣经》。佛罗伦萨的乔托·迪邦多内(Giotto di Bondone,1267—1337)被称为“欧洲近代绘画之父”,其作品《逃亡埃及》无疑描绘了《希伯来圣经》中《出埃及记》的情景。米开朗琪罗·伯纳罗蒂(Michelangelo Buonarroti,1475—1564)创作了雕像《摩西》和《大卫》,分别取材于《希伯来圣经》中关于古代犹太人的民族英雄摩西与希伯来国王大卫的传说。1508年至1512年,他为梵蒂冈西斯廷教堂屋顶绘制壁画。壁画中央是取材于《希伯来圣经》中从开天辟地到洪水方舟故事的9幅画,[18]235周围是男女先知、摩西、大卫等。

总之,14—16世纪意大利的基督徒曾如饥似渴地收藏希伯来书籍,学习希伯来文化,但令人遗憾的是,16世纪中叶的天主教在对待犹太人及其书籍问题上仍持偏见,因而上演了焚毁希伯来书籍的悲剧。但希伯来书籍不只是犹太人的宝藏,还是基督徒为自身信仰寻根究源的依据,而且它们促进了基督教与犹太教及两个群体间的交流,甚至对意大利的文艺复兴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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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陆 静]

On the Christians and Hebrew Books in Italy:14th—16th century

ZENG Hong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Shandong University,Jinan,Shandong 250100,China)

The Hebrew books of Italy of the 14th—16th century include Hebrew Bible,Talmud,the books about the Jewishmystical philosophy,Hebrew Jewish rhetoric,philosophy and history which are created by humanists in Italy.In themeantime,Christianswho lived in Italy learned Hebrew and Jewish Kabbalism from the Jewish scholars;universities offered courses and lectures in Hebrew;many people had collections of Hebrew manuscripts,and a large number of Hebrew Printing Co.were established.Although the Talmud and other books had been burned by the Catholic later,they brought new ideas for the Hebrew culture aswell as provided evidence for the principle of Christian theology.They not only promoted the reconciliation between Christianity and Judaism,but also enriched the connotation of the Renaissance in Italy.

14th—16th century;Italy;Christian;Hebrew books;Hebrew culture

book=119,ebook=124

曾红(1989-),女,甘肃白银人,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11级硕士研究生,从事中国近现代国际关系史研究。

B978,K546.3

A

2095-0063(2013)05-0119-05

2013-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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