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文
(河南科技大学图书馆,河南洛阳471003)
张继文
(河南科技大学图书馆,河南洛阳471003)
僧是我国时朝野的崇敬。僧对中正奠定僧在中国佛教史南朝时期的律学高僧,他精通萨婆多部的《十诵律》,以研究、讲习律学著名于齐梁,受到当国佛教的贡献是多方面的,如研讲戒律、修缮寺院、度僧人、塑佛像、建立经藏等。然而,真、学术史上地位的则是其编撰的《出三藏记集》。该录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保存完整的佛教目录,录中著录了大量珍贵的佛经、经序、高僧传记,时至今日仍然是僧俗各界研究、学习佛学的重要工具书。从目录学的角度而言,该录在著录内容、著录体例、分类方法上都有很明显的发展和创新,是我国目录学宝库中一部承前启后的力作。
释僧;佛教目录《;出三藏记集》
佛教目录学是我国目录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我国传统目录学中具有异常重要的地位。梁启超先生高度评价佛教经录,曰“:吾侪试一读僧、法经、长房、道宣诸作,不能不叹刘《略》、班《志》、荀《簿》、阮《录》之太简单,太素朴,且痛惜于后此踵作者之无进步也。郑渔仲、章实斋治校雠之学,精思独辟,恨其于佛录未一涉览焉,否则其所发挥必更有进,可断言也。”[1](P334-335)启超先生这里首先提到的僧是我国南朝齐梁时期的高僧,其《出三藏记集》(学界又简称《录》《、僧录》)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完整佛家经录。该录著录了大量珍贵的佛经、经序、高僧传记,时至今日仍然是僧俗各界研究、学习佛学的重要工具书。从目录学的角度而言《,录》在著录内容、著录体例、分类方法上都有很明显的发展和创新,僧及其《录》值得佛教界、学术界的特别关注,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
1.道行贞固、高行超邈、勤修律学、持戒精严,用自身的魅力感召了大批僧俗修行佛法
2.修缮寺院、建造佛像、讲经律、简五众、会审妙光、编撰《弘明集》,弘道护法,不遗余力
3.建经藏、撰经录、保护佛教文献,功及当代,泽被后学
佛法自两汉之际传入中土,起初经籍不多,经录没有产生的可能。此时情况正如《录》卷二所载“:章和以降,经出盖阙。良由梵文虽至,缘运或殊,有译乃传,无译乃隐。”[3](P22)其后,东传的佛经渐多“迩及桓灵,经来稍广,安清朔佛之畴,支谶严调之属,飞译转梵,万里一契,离文合义,炳焕接矣。”(同上)姚明达先生由此推猜:佛家目录之始创者,殆即安清。[5](P188)其后,曹魏时颍川人朱士行西行求经,隋代费长房《历代三宝记》载有朱士行《汉录》。姚氏更认为朱录成书在士行西行求法之前,是最早的佛经总录。[5](P199)西晋时期,继士行而作经录者有竺法护、聂道真。法护曾游历西域诸国,学其语言文字,大收胡本佛经。后还中土,终身以译经为事业。法护所译佛经《,录》著录154部,慧皎《高僧传》著录165部,费长房《历代三宝记》著录210部。一人所译,已足成录。故《道宣录》言:“护翻经极广,因出其录。”[6](P2146《)录》卷二《新集续传失译经杂录》曾引“安法师所载法护《经目》”可见,道安有可能见到法护《经目》。道宣《大唐内典录》指出:“然诸录援引既寡,真相难明。尚未并录它书。”[6](P2149)此为法护《经目》之不足,也是为佛法初传,经典缺少情况所限制。法护译经时,聂承远及子道真为助手。法护圆寂,道真继续译经,后集法护与己所译佛经为一体,并兼采前代支娄迦谶、同代竺叔兰译经,成《聂道真录》。《法护录》专录一人译经,可谓专录;《聂道真录》兼采众家译经,可谓兼录。梁启超先生在《佛家经录在中国目录学之位置》中,怀疑法护《经目》就是《聂道真录》,恐为一时之疏忽。道真之后,有支敏度之《经论都录》及《别录》。支敏度为东晋成帝、惠帝时人,《长房录》卷八著录《经论都录》一卷,言晋成帝时豫章山沙门支敏度总校群经,合古今目录,撰此《都录》。按此《都录》当为广为著录古今佛经的兼录。《长房录》卷十五尚著录《支敏度录》一卷,又都录一卷”。《道宣录》言支敏度于《经论都录》一卷之外,又撰《别录》一卷。似敏度撰有《支敏度录》、《经论都录》、《别录》三录,可谓高产的佛教目录学家。稍后,有前后赵时期的《两赵经录》。然而,对后世影响深远,真正奠定佛教目录学基础的是东晋高僧释道安的《综理众经目录》。佛教发展到东晋,经籍日益增多,但经籍的译者、译经年代缺失的很多。当时的佛家经录多是仅列经名,于品位大小,区别人代,则盖无所记。有感于此,道安“乃总集名目,表其时人;铨品新旧,定期制作”[6](P2152)撰成该录。《僧录》卷二谓“:爱自安公,始述名录,铨品译才,标列岁月。妙典可征,实赖斯人。”[3](P22)可见,释道安的《综理众经目录》实际是一部按译经年代先后著录译者、译著等条目的译者目录。学界多认为该录奠定了佛教目录学的基础,如梁启超认为最早将所有佛经加以整理,有组织有主张的创作是东晋高僧道安的《综理众经目录》。梁启超认为,《安录》虽仅区区一卷,在其体裁足称者盖数端:一曰纯以年代为次,令读者得知兹学发展之迹及诸家派别;二曰失译者别自为篇;三曰摘译者别自为篇,皆以书之性质为分别,使眉目犁然;四曰严真伪之辨,精神最为忠实;五曰注解之书,别自为部,不与本经混,主从分明(注佛经者自安公始)。凡此诸义,皋牢后此经录,殆莫之能易。[1](P342)《安录》今已亡佚,所幸的是其大部保存在释僧佑继之而作的《出三藏记集》中。梁启超把《综理众经目录》与《出三藏记集》的关系比作刘歆《别略》与《汉书·艺文志》的关系,这是非常恰当的。撰于萧齐建武(493-497)年间的《出三藏记集》是现存最古老的完整经录(约与《出三藏记集》同时的《别录》仅有残卷存于敦煌文献中)。在佛家经录以至中国目录学史上都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该书先撰缘起,所谓:“缘起撰,则原始之本克昭。”[3](P2)在这一部分,僧先介绍佛经在天竺的结集及传授源流,再介绍三藏八藏,最后论胡汉译经音义同异。这就搞清了佛经的源流,既起到了正本清源的作用,同时又符合中国古代目录学“辩彰学术,考镜源流”的传统要求。第二部分诠名录,按时代顺序著录佛经。这一部分注重记录佛经的译人、译时、译地,连缀起来,可视为一部佛经翻译史。因为僧认为“:洎章和以降,经出盖阙。良由梵文虽至,缘运或殊。有译乃传,无译则隐。苟非其人,道不虚行也。”[3](P22)佛经源自天竺,由梵文写就,只有翻译过来才能为中土所理解接受,僧认识到了这一点,重视佛经翻译,并把它贯穿到了《出三藏记集》的编撰中。其所述列传也主要是译人传记。他的编撰理念无疑是符合佛经传播历史实际的,体现了作者先进的佛教历史观念。
梁启超先生以广搜经序和祥述列传为《出三藏记集》在经录学上的新贡献。姚明达先生祥加分析:“《出三藏记集》之特色,不在上述之‘录’,而在‘录’前之记与‘录’后之‘序’及‘传’。前有《集三藏录记》《、十诵律》及《五百罗汉出三藏记》、《菩萨处胎出入藏记》,皆叙佛经结藏之经过,犹之刘歆《辑略》之叙学术源流也。次则为《胡汉译经文字音义同异记》、《前后出经异记》,并释译文疑义,后录一部分专抄出经律论之序及后记,一部分则所特撰之高僧传也。揆以刘向《别录》之例,则之经序、列传,较向之解题、小传为尤祥。向《录》融化篇目、解题、列传于各篇中《;出三藏记集》则析之为三,或列书目,或存原序,或撰祥传,未能并合耳。”[5](P213-214)《出三藏记集》未能把经目、经序、列传融为一体,实因经目不能牢笼经序及译人传记,这样做实际上扩大了书目的著录范围,保存了大量珍贵的佛教史料文献。
南朝律学兴盛,典籍增多。为适应这种状况《,出三藏记集》卷二设“新集表序四部律录”(阙),卷三设“新集律分为五部记录”、“新集律分为十八部记录”、“新集律来汉地四部记录”,初步把律录与其它经录区分开来。
抄经就是抄撮佛典要义而成的佛经,属于汉译佛典中的别生经。抄经之大忌在于断章取义,隔断成经。而:“后人弗思,肆意抄撮。或棋散众品。或爪剖正文。既使圣言离本。复令学者逐末。”[3](P217-218)道安《综理众经目录》也记抄经,但与本经一起著录,很容易引起混淆。《出三藏记集》卷五开始专设新集抄经录,记抄经经名、卷数及抄经的发起人、抄经人、抄经时间、抄经地点。僧将抄经与本经分开,不致混杂,使人一目了然。后来经录,多设抄经录或别生经录实继承了僧的做法。
《出三藏记集》第二部分诠名录,在中国目录学上首创二级类目著录法:以缘起、名录、列传、经序为一级类目。在名录之下设置新集撰出经律论录、新集条解异出经录、新集表序四部律录、新集安公古异经录、新集安公失译经录、新集律分为十八部记录等二级类目。同时,僧撰异出经、古异经、失译经、疑经、抄经、注经等分析目录,充分体现了专科目录的特点,对后世佛家经录影响很大。如《大唐内典录》设置历代道俗述作注解录、历代所出疑伪经论录第八《;开元释教录》设置疑惑再详录、伪妄乱真录明显是受到了僧的影响采用了这种著录方法。
[1]梁启超.佛学研究十八篇[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8.
[2]释慧皎,撰.汤用彤,校注.汤一玄,整理.高僧传[M].北京:中华书局,1992.
[4]纪昀,等撰.四库全书研究所,整理.钦定四库全书总目(整理本)[M].北京:中华书局,1997.
[5]大正新修大藏经:第五十五卷目录部[M].台北:佛陀教育基金会,1990.
[6]姚明达.中国目录学史[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Buddhist Bibliographer SHI SENGYOUand His Book Compilation of Notes on the Translation of the Tripitaka
ZHANGJi-wen
(Library,He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Luoyang 471003,China)
Shi Sengyou was an eminent monk with wealth knowledge of vinaya of Southern dynasties in China.He was an expert inSarvastivada-vinaya.He was very famous for his research and preaching vinaya,which helped him get the worship from the government and the public.His contributions to Chinese Buddhism are various,such as preaching vinaya,Restoration of temples,helping people become monks,building Buddha,collecting Tripitaka and so forth.Most important is his masterpieceCompilation of Notes on the Translation of the Tripitaka,which made him well known in Chinese history of Buddhism and academic History.This masterpiece is well preserved and the oldest Buddhist scriptures catalogue in existence,which covers large amount of Buddhist sutras,prologues of sutra,and biographies of eminent monks.It still is the most valuable reference book for academicians and Buddhists.This book make great inovation of its content,bibliographic system,and method of categories.In its bibliographical perspective,this book serves as a connecting link between the preceding and the following in Chinese bibliographic research.
Shi Sengyou;Buddhist Bibliography;Compilation of Notes on the Translation of the Tripitaka
K239.1;B948
A
1007-9882(2012)04-0111-03
2012-05-21
张继文(1968-),男,河南洛阳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2010级博士研究生,河南科技大学图书馆助理馆员,主要从事为中国文学典籍文献研究,现正参与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荆楚全书》的点校工作。
[责任编辑:田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