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南苗瑶平话的代际传承研究

2012-01-03 05:02,吴
关键词:母语县城方言

胡 萍 ,吴 萍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a生态语言与文学研究所;b政法学院 湖南 长沙410004)

湘西南苗瑶平话的代际传承研究

胡 萍a,b,吴 萍a,b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a生态语言与文学研究所;b政法学院 湖南 长沙410004)

湘西南苗瑶平话已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交际功能衰退、语言活力下降的现象,从青少年代际传承的角度入手,具体比较分析纯苗 “聚居型”的城步县水坪村“苗话”和瑶汉“杂居型”的新宁县上林村“峒话”的语言活力,探讨青少年母语能力下降的原因。

湘西南;苗瑶平话;代际传承

本文所指的“湘西南苗瑶平话”是指在湖南省西南边陲的城步苗族自治县、绥宁县和广西壮族自治区的龙胜县、资源县的部分乡镇的苗族群众以及湖南新宁县麻林乡、黄金乡的瑶族群众所使用的一种既无法与当地汉语方言沟通,又不同于典型的苗瑶语的语言,他们自称为“平话”、“人话”或者“苗话”、“峒话”等(本文以“平话”为其总称)。据调查,上述地区的“苗话”(或“峒话”)的基本面貌已是汉语,但在广西龙胜的少数方言点还残留了苗瑶语的底层成分。分布在两省五县的苗瑶“平话”内部差别不大,互相可以通话。

语言的代际传承是语言活力评估的首要指标,在调查中我们也逐渐体会到,要对平话的生存状态和未来发展趋势做出正确的评估,平话的代际传承问题不容忽视,也就是说青少年的母语态度和母语水平对于平话的延续起着极为关键的作用。因此,为了有针对性的了解湘西南青少年母语使用的情况,我们特意选择了两种不同居住环境的村落进行调查。一种是纯苗(瑶)聚居型,例如城步县兰蓉乡水坪村;另一种是苗(汉)杂居型,例如新宁县麻林乡上林村。课题组于2010年7月17—27日分别对上述两村的青少年(特定为4~16岁具有独立语言能力的人)的语言使用情况和语言态度做了较为详尽的入户问卷调查和家庭访谈,以下是调查的结果和数据分析。

一、两村情况简介

水坪村位于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的兰蓉苗族乡,在2008年前通水泥路之前,与外界来往相当困难。据县民委同志及当地老百姓介绍,兰蓉乡是城步县苗族风俗和“苗话”(本地人自称“苗话”,也自称“人话”,但与典型的苗瑶语不同)保存最好的一个乡,而水坪村又被认为是兰蓉乡中“苗话”最地道、最“纯净”的一个村。据村支书介绍,水坪村总101人,语言使用人口95人,一共23户,苗族96人,汉族5人,距离乡镇9公里。村里无小学,孩子们在邻村“新寨村”读小学,在镇上读中学。

上林村位于湖南省新宁县的麻林瑶族自治乡,是本乡距离集镇(麻林镇)最近的一个村。“峒话”是新宁县麻林、黄金两个瑶族乡境内瑶族人民使用的一种方言。当地瑶民自称为“人话”[NÑ13ua21]或“峒话”,称新宁话为“客话”[xa44ua21]。之所以称之为“峒话”,是由于使用这种语言的瑶族或其他民族的人都生活在当地的“瑶山八峒”之中。所谓“峒,”是指因境内溪多而流急,谷狭而幽深而形成地势高低不同、范围大小不等的溪峒。据我们调查,新宁瑶族“峒话”(也自称“人话”)和城步苗族“人话”的语言特征十分接近,互相可以通话,属于同一种方言[1]。上林村共13个村民小组,分布较广。其中1~8组最为集中,距离镇中心大概2公里。麻林镇历史悠久,一直以来是湘西南冬笋和土纸的交易集散地,比较繁华,主街500米左右,街上做生意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外来汉族人,汉瑶交易时都是讲新宁县城话,据《麻林瑶族乡志》(2008)统计,上林村1~8组共245户,893人。村里孩子都到镇上读小学和中学。

我们对水坪村、上林村1~8组所有4至16岁的在家青少年(聋哑儿童除外)做了几乎穷尽式的调查,共获得有效调查问卷77份,其中水坪村28份:男性16份,女性12份;文化程度学前1份,小学21份,中学6份。上林村49份:男性17份,女性32份;文化程度学前8份,小学27份,中学14份。下面是对调查问卷的分析。

二、两村青少年语言使用状况调查结果

(一)第一语言

1.水坪村

在27份有效问卷中,有5人在学前只会说苗话(约占19%),14人表示苗话和县城话是同时学会的(约占52%),2人会说苗话、县城话和普通话(约占7%),6人只会说县城话(约占22%)。

图1 水坪村青少年学前说的话

以上数据说明:第一,在水坪村,占78%的比例的青少年仍把“苗话”作为第一语言。第二:在水坪村,“苗话”和“县城话”在水坪村势力相当,不分伯仲。一半以上的学龄前儿童是同时学会“苗话”和“县城话”的,双方言现象已经波及到学龄前阶段。

2.上林村

在49份有效调查问卷中,有4人在学前只会说峒话(约占8%),11人同时学会说峒话和县城话(约占22%),9人会说县城话和普通话(约占18%),25人只会说县城话(约占50%)

图2 上林村青少年学前说的话

以上数据说明,与上述水坪村相比,母语 “峒话”在学龄前儿童第一语言习得所占比例仅为30%,远低于水平村,县城话在水坪青少年第一语言习得占有绝对优势,拥有约68%的比例。

(二)苗话、峒话的语言程度

我们把语言程度定为6级,见下表。

1.水坪村

24人的苗话说得较好(达到2级以上),约占86%。

表1 水坪村青少年苗话的语言程度

2.上林村

15人的峒话说得较好(达到2级以上),约占31%。

表2 上林村青少年峒话的语言程度

以上数据显示,水平村青少年“苗话”水平远高于上林村青少年“峒话”的水平。

(三)青少年语言使用域的走向

针对青少年语言使用域的走向,我们在调查问卷中一共设计了8个问题,例如:在家对爸爸常说什么话?对妈妈常说什么话?和伙伴玩耍时常说什么话?在学校课外常说什么话?自言自语或沉思默想时说什么话?念书读报时一般说什么话?调查结果如表一,表二显示:

表3 水坪村青少年语言使用域统计(百分比)

表4 上林村青少年语言使用域统计(百分比)

根据表3和表4可以看出:湘西南苗瑶平话的使用域走向不容乐观,即使在青少年“苗话”水平相对较高的城步水坪村,青少年母语的使用域也在缩小。尤其是在母语保持的最后阵地——家庭内部也受到了强势方言的侵蚀,一半以上的青少年习惯在家庭中也使用县城话作为与长辈交流的工具。而在上林村,情况似乎更为糟糕,峒话已经逐渐退出了诸多领域,就连在家庭中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四)语言态度

在调查问卷中我们一共设计了8个问题,主要了解被调查者最喜欢的话是哪种,是否愿意学习“苗话”(或“峒话”),本地人一定要说“苗话”(或“峒话”)吗?对“苗话”(峒话)、县城话、普通话的印象;对“苗话”(或“峒话”)未来发展的看法等。

调查结果如表5显示:

表5 湘西南苗瑶青少年语言态度调查数据比较表

综上所述,把水坪村与上林村的调查结果加以对比分析,我们得出如下两点结论:

第一,整体上来看,在青少年群体中,水坪苗话和上林峒话的语言活力都存在不同程度的下降,语言的交际功能正在衰退,语言使用域缩小,较多的局限于家庭内部,在学校、集市已经基本不说,在家庭内部的使用比例也在逐渐减少。

第二,与上林“峒话”相比较,水坪“苗话”有相对较强的语言活力。

3.6.1 腹水。肝硬化腹水是肝硬化最常见的并发症,是肝功能减退和门静脉高压的共同结果。代偿期肝硬化患者10年内并发腹水约占60%,首发腹水后2年和5年病死率分别是50%和80%,大量腹水时可见腹部隆起,状如蛙腹,可发生脐疝,横膈抬高可引起呼吸困难,心悸,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15]。

首先 ,作为青少年的第一语言,“苗话”在水坪村的比例要远远高于“峒话”在上林村的比例;其次,“苗话”作为母语的青少年使用者的水平要高于“峒话”母语的使用者水平;再次,从青少年语言使用域来看,根据《语言活力与语言濒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件)来看,水坪村“苗话”处于3级:正在收缩的语域,即该语言用于家庭以及用于诸多功能,但强势语言已经渗入到了家庭;上林村“峒话”处于1级:非常有限的语域,即该语言只用于极有限的语域,功能甚少。最后,从语言态度来说,“苗话”的认同感要略高于“峒话”。

根据《语言活力与语言濒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件),我们倾向于把水坪“苗话”的代际语言传承定在第4级:不安全:在某特定族群内,大多数而非所有儿童或家庭把母语作为第一语言使用,但该语言可能限于某些特定的社会领域(如家庭中孩子与父母和祖父母之间的交流)。而把上林瑶族“峒话”定在3级:确有危险,儿童在家庭中不再将该语言作为母语习得,该语言最年轻的使用者为父辈一代。在这一阶段,父母可能仍对孩子使用该语言,但孩子并不使用该语言作应答。

三、制约青少年母语能力发展的原因试析

根据上述分析,我们看到无论是 在“聚居型”还是“杂居型”的村寨,“苗(峒)话”已经出现了种种“不安全”的迹象,这说明湘西南苗瑶平话在其核心地带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究其原因,通过对笔者在水坪和麻林两村做的入户访谈情况分析,我们认为有如下几点:

1.母语认同感降低

由于强势方言的进入,政府、教育、媒体对普通话的推广力度加大,加之随着与外界的接触交往日益频繁,母语“苗话”(或峒话)与外界的沟通障碍日益显现,使得青少年对母语的认同感较之他们的父辈、祖辈降低,甚至出现了一些错误的偏见。比如:认为“苗话”(或“峒话”)“没有用”,讲“苗话”(或“峒话”)会被人看不起,一些年轻人更害怕被人唤作“乡巴佬”、“瑶古佬”而不愿说母语。据龙胜牛头的发音人介绍,现在他们那里的年轻人之所以不愿学习“苗话”,其中一个原因竟是因为“苗话”中的“食饭”(吃饭)发音[y21pai44]与当地“客话”(官话)中骂人俗语([pai44]音与“客话”中女性生殖器的音近)谐音,所以认为“苗话”“粗俗”、“丑”而不愿习之。

不过,当问到“希不希望将‘苗话’传下去?“这样的问题时,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是肯定的。这也反映了本地人对待自己母语的比较矛盾的心理:一方面认为母语是民族的标记,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财富,不希望它消失;另一方面也深刻感受到母语给自己的沟通、交流带来的种种障碍,因此迫切希望学习优势语,从而使自己更好地融入主流社会。这种心态导致了现在父祖辈对儿孙、外来媳妇不学、不说“苗话”(或“峒话”)的宽容,甚至为了迁就晚辈的语言,自己与他们沟通时也改说县城话了。我们在采访中经常发现这样的案例,祖辈与父辈沟通都用“苗话”(或“峒话”),但与孙辈、曾孙辈却讲“客话”(县城话)了。这种心态当然也影响到青少年对母语的认同感降低,而以会说“县城话”和“普通话”为荣,所以,当我们调查“你最熟练的话”时,我们发现尽管有相当一部分孩子的“苗话”其实说得很流利,他也会首选“县城话”作为最熟练的话,当再度追问时,他才会说“两种话都熟练”。

2.外来媳妇的影响

水坪村地理位置偏僻,经济状况相对落后,一般是在本乡或者邻乡范围内联姻,外来媳妇的情况比较少见。上林村邻近乡镇,与外界经济交流较为活跃,村里存在一定数量的外来媳妇,直接影响着下一代的语言传承状况,村民陈显绪介绍“年轻的外来媳妇多,外来媳妇的小孩一般讲客话”。

3.村小学撤消合并的影响

近年来,农村教育为了改善以前办学分散造成资源浪费的局面多施行了撤消合并的措施,一些原设在村里的教学点被撤消,合并到一些条件稍好的中心小学。例如麻林上林村原来有一所村小学,现在已被撤消,村里的孩子都到乡镇的中心小学上学。据我们调查了解,原来有村小学时,一个村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下课时都讲“峒话”,但现在到了中心小学后,他们发现讲“峒话”会被那些讲“客话”的同学嘲笑,于是渐渐都不讲了,同时家长也担心孩子在外面语言不同会受欺负,也刻意在家教孩子从小就讲“客话”。采访中,上林村人陈显绪的观点代表了大多数父母的想法,他说:“峒话的适用范围小,考虑到孩子们的前途,希望他们讲客话,学好普通话;峒话只求听得懂,会简单对话就可以了。”

4.地理环境、经济发展、人口居住方式的影响

上文分析结果显示水坪苗话的代际传承状况要好于上林峒话,我们认为这种情况的出现是受到了地理环境、经济发展、人口居住方式等各方面因素的综合影响。

水坪村是湖南最偏僻的县城(城步)中最偏僻乡镇(兰蓉)里最偏僻的一个小山村,村小人少,层层大山阻断了与外界的沟通,近两年才修了乡村公路,直到现在还有一截没修通,也没有公共汽车,上城要先坐摩托车再在邻村转汽车。在这之前,村民出山都靠走,据当地村干部介绍,以前上交公粮很辛苦,村里的稻谷是一担担挑,猪是一头头抬,沿溪沟送到镇上,再送到县里。现在不用交公粮了,村里养的猪都是内部消化,各家各户轮流杀猪,只是卖给村里人。满山都是竹子、山货,却从未运出去过,当地也没有任何的加工企业。现在公路通了,村民便开始种些四季豆卖给来收购的商家,数量并不大,还谈不上与外界产生了多大的商业贸易,村里经济发展十分落后。因此,与外界交流的贫乏使得当地语言的代际传承具有一定的保守性。

上林村靠近麻林乡镇,公路修通的时间不长,可历史上水路交通非常通畅,长期以放排的方式通过水路与外界进行频繁的山货交易。麻林一直以冬笋的集发地而闻名,每年冬天,镇上便堆满了来自邻近各乡镇的冬笋,有全国各地的冬笋商来到这里,同时又带动了其他的山货交易,频繁的商业贸易便促使着当地人去学习、使用外面的语言。近年来,上林村还办起来数家楠竹加工场,与外界的经济交往更加活跃。有利的经济环境吸引了大量的外来媳妇,县城话深入腹地,阻碍了峒话的代际传承,将其推到濒危境地。

结语

近50年来,随着普通话的深入推广,贫困地区经济的进一步扶持与开发,类似的情况广泛出现,大大小小的方言岛不断被侵蚀,方言特征逐渐消融。与普通话或强势方言相差不远的就向其靠拢,如湘语就已经分为老派和新派,新派慢慢被普通话同化;与普通话或强势方言间无法通话的就出现语言转用及双语现象,代际传承面临出现断层的危险,如上林峒话和水坪苗话。如何在这样一个大的趋势下既顺应社会发展的趋势,又能保持语言的生态平衡及其多样性是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

近年来,一大批学者已经在致力于濒危方言的记录与抢救工作。一些地方政府也正在将本地方言作为当地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加以推广和保存,这次在麻林乡调查的时候,我们欣喜的听到当地基层政府部门已经在着手实施这一工程了。据麻林乡党委书记介绍,他们在县民委的指导下,正在组织乡民族中学的老师编写“峒话”教科书,对学生开展“峒话”知识讲座,在特定课堂上教授学生讲“峒话”,其目的是让学生们了解到“峒话”是我们民族的标志,是“乡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值得大家尊重和学习的。这就是保护地方方言、维护语言生态平衡的一种可喜尝试。同时,我们也了解到这种方式广泛地获得了本地瑶族居民的认可和支持,认为“可以开课,体现了国家教育部门的重视”,“要在课堂上讲授”,“有助于峒话保留下去”。看来,这也是一项得民心的工作,值得其他濒危方言地区借鉴、学习。

[1] 胡 萍.湘西南苗瑶平话概况[C].广州:首届濒危汉语方言学术研讨会,2009.

[2] 陈保亚.从接触看濒危方言、濒危特征和濒危机制[J].长江学术,2006,(1):41-43.

[3] 曹志耘.关于濒危汉语方言问题[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1,(1):42-45.

[4] 胡 萍. 20世纪以来湘西南汉语方言研究述评 [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5):62-65.

[5] 戴庆夏,等.中国濒危语言个案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4.

[6] 范俊军.语言活力与语言濒危的评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件《语言活力与语言濒危》述评[J].现代外语,2006,(5):19-41.

[7] 吴 萍. 新宁县瑶族乡濒危方言“峒话”调查[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74-76.

[8] 游汝杰.方言和普通话的社会功能与和谐发展[J].修辞学习,2006,(6):32-34.

Research on the Intergenerational Succession of Pinghua Used by Miao and Yao Nationalities in Southwest Hunan

HU Pinga,b, WU Pinga,b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 Technology a. Institute of ecological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b, Politics and Law School, Changsha 410004,Hunan ,China)

Pinghua used by Miao and Yao nationalities in southwest of Hunan province has manifested communicative function and language vitality declining in different grades. From the point of the intergenerational succession of callan, the reasons for the declining of callan’s ability of speaking mother tongue were analyzed by comparing the Miaohua (Unitary Style) in Shuiping village of Lanrong town of Chengbu county with the Donghua (Mixed Style) in Shanglin village of Malin town of Xinning county.

southwest Hunan; Miao and Yao nationalities; Pinghua; intergenerational succession

H017

A

1673-9272(2012)06-0123-05

2012-09-18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语言接触与湘西南苗瑶平话调查研究”(编号:09BYY064);湖南省社科基金项目:“新宁瑶族峒话濒危特征及语言接触研究”(编号:2010YBB351)。

胡 萍(1969-),女,湖南双峰人,中南林业科技大学生态语言与文学研究所教授,硕士生导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方言学,社会语言学。

[本文编校:杨 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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