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辨“你我”？——浅谈日译英中代词的补译问题

王 艳

（北京经济技术职业学院，河北 三河 065202）

难辨“你我”？
——浅谈日译英中代词的补译问题

王 艳

（北京经济技术职业学院，河北 三河 065202）

由于受历史文化传统、民族心理以及语言本身等诸多因素的影响，日语和英语在代词的使用上呈现出了不同的特点：日语代词多，使用频率低；英语代词少却必不可少。这样的差异就导致了日语专业学生在学习英语时，特别是在日译英的过程中，要根据日本人的语言习惯，仔细解读日语中大量“潜在的”人称或物主代词，在译成英语时把它们快速、准确地补充出来，译成合乎英语语言习惯的句子。

代词；断定；敬语；省略；补译

由于日语和英语分属于完全不同的语言体系，因此二者在遣词造句等诸多方面都存在着巨大差异，而日语专业学生在学习英语时如果忽视这些差异，把适用于日语的语言规律直接运用到英语上则势必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从而影响语言的正确使用。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在针对日语专业学生的第二外语英语的教学过程中，教师须对学生予以必要引导，让他们洞悉两种语言的异同，从而最大程度地减少他们由日语到英语的负面迁移。

一、代词的特点

1.代词的数量

在日语中，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关系的人在不同场合下所使用的词汇是不同的，而英语中则没有如此细致的讲究，因此两者在代词的数量上相差悬殊也便可想而知。日语中常见的第一、第二人称的代词（单数）如表所示：

人称 一般情况或正式场合 女性用语 男性用语 老年男性用语第一人称 わたし わたくし，あたし僕、俺、われ わし第二人称 あなた 君、お前

如此名目繁多的第一、第二人称的人称代词对应英语的就只是I和you，而you既可指单数也可表示复数。英语中第一、第二人称的人称代词单复数形式加在一起才不过三个，即I，you和we，但由于日语需要有词尾的变化，单复数加在一起的数量就是表中代词数量的两倍。由此可见，日语中的代词是远远多于英语的。

2.代词的使用频率

虽然日语的代词居多，但却很少使用。本应充当主语的代词往往会被省去不提从而出现大量的“无主句”。这是由于日本人注重人际交往中的和谐，说话时常常考虑对方的心情和立场。频频使用第一人称代词会给人留下个性张扬、以自我为中心的印象；而直接使用第二人称代词称呼对方也会让人觉得没礼貌，并且像“あなた”这样的词往往是妻子或女子对于丈夫或恋人的特定称呼，一般情况更是慎用。

与此相反，英语则通常要求句子的主要成分完整，因此日语中的“无主句”在译成英语时往往需要补出相应的人称代词。

既然日语中省去了主语，那么在译成英语时，对于省去的部分该如何断定呢？

二、代词的断定

1.唯“我”独“尊”

在日语中，那些表示人的情感、感受的形容词或形容动词由于具有主观性，用于断定句时只能由第一人称代词做主语，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句中不必出现主语也不会造成理解上的偏差。例如，日语中会有诸如「恥ずかしい」、「悲しい」、「寂しい」，「愉快だ」等的句子表达，其中虽然省略了主语，但受话人或者读者都只会把这些情感和感受理解为是说话人自身的，绝不会有任何其他的理解。但是这些句子如果对译成英文，变成“Ashamed”，“Sad”，“Lonely”，“Happy”的话便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必须补出主语和谓语动词才能成为表意完整的句子。因此它们对应宜改译为：“I feel ashamed”，“I feel sad”，“I am lonely”，“I amhappy”。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非要表达英语“He is sad”这样的意思，日语应该如何说呢？如笔者前面所言，该句绝不能译成「彼は悲しい」。这其中有两点原因：第一、日本人认为眼睛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而对方的内心是否与外在表现一致是很难说的；第二、日本人在交谈时善于体察对方的心情、感受，不愿将自己的看法强加于人，因此在描述他人的感受时会避免使用断定的句式。鉴于这两点，日本人往往采用诸如「ようだ」、「らしい」、「そうだ」、「みたい」等表示推测的句式，或者把原形容词或形容动词变成动词，令其客体化，以旁观者的角度叙述他人的情感、感受。这样的话，前面提到的英文“He is sad”就宜译为「彼は悲しそうだ」或「彼は悲しがっている」。

此外，一些特定句式也是有人称限制的，比如，「彼は正しいと思います」就应该理解为“Ithink he is right”，而不能理解为“He thinks it is right”，因为「と思う」的句式只能用于主语是第一人称的情况，表示“我”的个人看法。如需表示“He thinks it is right”应译为「彼は正しいと思っています」。

2.“内外”有别

日本人是一个有着强烈内外观念的民族，对于自己或己方（内）为别人（外）做什么或者相反是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的，即采用所谓的授受动词「あげる」「もらう」「くれる」等及其变换形式，以明确其中“我为别人（内向外）”或“别人为我（外向内）”的关系。例如：

1妹は（私に）本を買いくれました。

2（私は）妹に本を買いあげました。

3（私は）妹から本を買いもらいました。

例1中的「くれる」表示别人为我……，主语是别人，「買いくれる」中已经包含“买给我”的含义，故「私に」不必出现表意也很明确。但是英语中并没有此类表示授受关系的补助动词，要想说明买给的对象，必须补出宾语“我”，因此，原句译为“My sister bought me a book”比较妥当。

例2、例3中的「あげる」和「もらう」是相反方向的一对授受动词，前者表示我为别人……（别人为受益一方），后者表示我从别人那儿接受了……（我为受益一方），但二者的相同点是主语都是“我”。同例1一样，由于两句的授受关系很明晰，主语部分「私は」被省略。仍然是由于英语中授受动词的缺失，两句译成英文时需补出原句中省去的“我”，分别译为“I bought my sister a book”和“I wasbought a book by my sister”。我们发现，例3中由于我（主语）为动作的接受者，该句还译成了英文的被动语态形式，同时补出了表示被动的助动词“was”。

值得一提的是，日语中的“内外”关系是相对的、可变的，需要视具体的场合而定。“内”除了可以指第一人称“我”之外，也可表示我方的人。例如：

4彼女は妹にドレスを買いくれました。

此例中，妹妹是家庭中的一员，自然是“内”，而女朋友则相对是“外人”，所以该句站在妹妹的角度，说女朋友（外）为妹妹（内）买了一件衣服，用的是「くれる」。

虽然此句在日语中如此讲究，但译成英文不过就是“My girlfriend bought my younger sister a dress”，并无特别之处。

3.“卑”己“尊”人

如笔者前面所言，日本人有着强烈的内外观念，这也表现在他们在提及对方或别人的亲属和提到自己的家人时会使用不同的称呼语上面，即称呼对方的用敬称，称呼自己的用谦称，如下表所示：

家庭成员 对方的 自己的父亲 お父さん ちち、おやじ、パパ母亲 お母さん はは、おふくろ、ママ哥哥 お兄さん 兄姐姐 お姉さん 姉弟弟 弟さん 弟妹妹 妹さん 妹丈夫 ご主人 主人妻子 奥さん、奥様 妻、家内、女房孩子 お子さん、お子様 うちの子

日语亲属称谓的这种尊人卑己的用法类似于古汉语中的“令尊”和“家父”，“令郎”和“犬子”等，但英语中却没有与之对应的尊他语和自谦语，所以在遇到敬辞时我们只能译成诸如“your father”，“his wife”或者“herhusband”，等，即根据语境补出对应的物主代词；而在遇到谦辞时，就只能译成“myfather”，“my husband”或者“mywife”等。不过这样译成英文后，原词中的尊敬或谦卑的意味也便荡然无存了。

虽然在跟别人提及自己的家人时要用谦称，但是受长幼有序的家庭等级观念的影响，在家里，日本人对于父母或者哥哥、姐姐还是要用敬称的，即称呼「お父さん」、「お母さん」、「お兄さん」、「お姉さん」，当然，也可以把其中的「さん」换成「ちゃん」以示亲昵。但是，在英语文化中，人与人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子女可以称呼父母“dad/daddy”或“mum/mummy”等，也可以对他们直呼其名；兄弟姐妹之间无论长幼，更是用名字甚至昵称来打招呼。因此，像brother，sister等在英语中是不会作为亲缘关系的称呼语的。

日本人除了使用各成体系的尊他和自谦的称谓语之外，还使用一些特定的句式以达到抬高别人、贬低自己的目的，即日语中的敬语——尊他语和自谦语。这样的话，在原句没有主语的情况下，只要能够判定该句为尊他敬语句，还是自谦敬语句，便可知悉其说明的对象，在英译时补出相应的代词即可。例如：

1えー、おっしゃるとおりです。

2何時にお帰りになりますか？

3明日3時に参ります。

4今日ご紹介する料理は本当おいしいんですよ。

例1中「おっしゃる」是「言う」的尊他动词，根据日本人的说话习惯，句中省略的主语一定是第二人称代词，相当于汉语的“您说得没错”之类的说法，英文译为“Yes, you are right”。

例2中「お……なる」是日语中尊他语的代表性句型，表示说话人对对方的敬意，英文译为“When are yougoing to come back”。

例3中「参る」属「行く」的自谦动词，由此可知，说话人在说自己，英文译为“Iwill go there at 3”。

例4中「ご……する」是日语中自谦语的代表性句型，说话人也是在说自己，英文译为“The dish Iam going to introduce to you today is really delicious”。

由以上例子我们可以看出，虽然日语中有很多“无主句”，但只要我们把握了日本人“卑己尊人”的语言习惯，准确辨别尊他语和自谦语，还是不难补出省略了的第一或第二人称代词的。但是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这种补充只能保证句子形式上的完整，却丧失了原句的礼貌功能。

三、结论

综上所述，由于东西方的文化差异，日语和英语在代词的数量和使用频率上存在巨大差异：日语虽拥有种类繁多的代词却很少使用，存在大量的“无主句”或由无“物主代词”说明的名词做主语的句子；而英语则要求句子结构完整，名词前要有冠词或物主代词修饰。这样，教师在指导日语专业学生学习英语时便须帮助他们了解、认识这种差异，从而使他们能够在日译英的实践中快速、准确地把握日语中的省略部分，并译出符合英语语言习惯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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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 it hard to tell “who” is it?——Adding pronouns in Japanese-English translation

WANG Yan

Due to the influences from histories, traditions, national psychologies and the languages themselves, there are some differences in the use of pronouns in Japanese and that in English. In Japanese, pronounces are large in number but rarely used, while in English they are much less but have to be in use. In this way, while learning English, Japanese majors have to identify the “hidden” pronounces in Japanese according to the habits of Japanese people and add them quickly and correctly in their translation into English.

pronouns; judgment; honorifics; omissions; supplementary translation

H059

A

1008-7427（2010）04-0127-02

2010-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