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春峰
(西安医学院人文科学系,西安 710021)
从医学模式的转变谈当代我国医学院校思想政治教育
温春峰
(西安医学院人文科学系,西安 710021)
人类的医学模式经历了漫长的历史时期,完成了从上古时期医巫混杂的神灵医学模式到现当代的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的转变。这种转变对医学院校的思想政治教育课程从内容到形式都提出了新的要求。
医学模式;思想政治教育;职业道德
所谓医学模式,即“医学观”,是指在医学发展和医学实践活动过程中逐渐形成的观察和处理医学领域中有关问题的基本思想和主要方法[1]。也指一定时期医学对疾病和健康总的特点和本质的概括,它反映了一定时期医学研究的领域、方法和目标。
伴随着医学的发展,医学模式的发展也经历了上古时期医巫混杂的神灵医学模式 (spirtualism medical model)、中古时期的自然哲学的医学模式 (nature philosophical medical model)、近代的生物医学模式(biomedicalmodel)以及现代的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 (bio-psycho-social medical model)的转变。
1.上古时期,即人类社会早期,人们对生老病死等难以为经验所解释的现象感到不可思议,于是将它们归之于超自然的神力的影响。鬼神致病的观点来自人们的经验,在生活中,古人往往通过一些特殊的经历建立对疾病的认识,认为疾病是一种外来物,人同疾病是两个相对而完整的东西。人生病是因为鬼神进入人体而占据了它,这是一种疾病本体观,所以认为疾病本身也是一个生命、一个敌人,治疗疾病的方法就是要将这个生命、这个敌人驱逐出去,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要依靠祈祷后者巫术。即使这是古代医学治疗的疾病的方法,但本质上主要是以驱除魔鬼为主要目的,例如上古时期的钻颅术。同时这一时期,担任治病救人主体的“医生”,主要是掌握了一点点医疗技术的巫师。
2.中古时期,即西方的中世纪。这一时期,宗教占据统治地位,西方医学在这一时期几乎属于停滞状态,大量的医学家把临床的实验研究转变为对古典理论的解读,把实践的医学变为纯粹的理论阐释,医学的本质发生的变化。而这一时期,在中国,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以及人类认识能力的提高,尤其是自然哲学的发展,人们把哲学的思维方式运用于医学的研究之中,用元气、阴阳、五行等自然哲学学说来解释疾病发生、发展的规律。把人体的健康与否与整个自然界的变化联系起来,如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的“体液论”,中医的阴阳五行学说。
3.近代以来,随着生物、化学、物理等学科的发展,促进了解剖学、生理学、组织学、寄生虫学、细菌学病理学等生物学科体系的逐渐发展,对生命现象及机体变化以及健康与疾病的认识,完全取决于生物医学的观点。这一时期,这种医学模式使人们认为疾病从发生、发展到治疗,都是生物因素在起作用。每种疾病都有其特定的生物或理化因素,都会给人体的细胞、组织或器官带来形态或化学上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只与人的生物性因素有关。这种医学模式,对于治疗一些重大的传染病起到过巨大的作用,但是一味地强调人的生物因素而忽视人的心理、社会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人的社会学因素,把人只作为一个单纯的生物体,这样容易造成将疾病与病人分离的趋势。同时医疗设备的出现代替了以往的医生护士在诊治护理的过程中与病人直接的、密切的交往,并将医护患关系机械化、物化和非人性化了,把两者简单地看做是一种操作与被操作、修补与被修补、施令与被动服从的关系,忽视了对病人的关心、尊重以及在心理社会方面对病人应有的安慰和指导[2]。
4.1977 年美国罗彻斯特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学和内科学教授恩格尔·哈特教授 1977年《科学》杂志上发表了题为《需要新的医学模式,对生物医学的挑战》的文章,指出了生物医学模式的局限性,提出了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这种新的医学模式对疾病的认识,不仅以生物学指标,也即在器官、细胞或生物分子水平上找到可测量的形态或化学变化,作为判断健康和疾病的最终参数,还要从心理学、社会学的角度综合考虑一个人的健康问题。因此,世界卫生组织明确指出了健康的概念——“健康不仅仅是不生病,而且也是身体上、心理上和社会适应上的完好状态”,“生物医学模式逐步转变为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是医学发展的必然。”这种模式不仅扩展了医学服务的对象与服务内容,同时要求我们对于疾病与健康的考量不能仅仅局限于人的生理因素,更重要的是要看其心理因素以及社会因素。1993年,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中岛宏指出:“大约在 2015年,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死亡原因大致相同,即生活方式疾病将成为世界头号杀手,即不良的饮食习惯、不良的情绪、精神紧张、吸烟增加、运动减少等。可以说,新的医学模式在一个更广大的时空背景下来研究疾病、健康问题。它不仅指导着实际的医疗活动,改变着医学的研究方法、挑战着医学研究的思维,更重要的是扭转着医学教育的要求。
从医学的发展来说,一定的历史阶段决定一定医学模式;从学科的逻辑上讲,一定的医学模式决定着特定的医学体系,特定的医学体系决定特定的医学教育和医院管理。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医学的分科越来越细,这种分科带来的相关领域研究的深度不断增加,使得一些医学难题得到了解答,这无疑是医学发展进步的表现,但是各科相对独立的研究和治疗,造成了对研究对象以及治疗对象的人为分割,使得西医中“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负面效应暴露出来,发生了一些不该有的误诊、误治,严重情况下,还会危及患者的生命。
高新技术作为医疗诊疗的手段作用日益凸显,但以追求特异性诊断和治疗为目的的高新技术非人性化的后果,却是使医患之间的直接交流与沟通急剧减少,导致社会、伦理、法律问题日益增多。要保证现代医学模式的健康发展,防止或削弱医学高科技可能带来的非人性化后果及原有模式中的机械性、形而上学性,就要求在当代的医学教育中,不仅要重视医学专业知识学习,同时更应该培养医学生的人文素养和精神,而这主要是通过医学院校的思想政治理论课实现的。
思想政治教育根本目的进行新的概括,提出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目的是不断提高人们思想道德素质,提高人们适应社会和改造社会的能力,促进人和社会的协调发展[3]。长期生物医学模式的影响,在我国的医学院校偏重专业教育、忽视思想政治教育,成为一种普遍现象。如何让我们的医学教育适应新的医学模式,改善医疗人际关系,是需要当前医学教育急切思考的一个问题。
医学院校的思想政治教育,不仅要具有其他院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特点,更应该具有医学院校专业教育的特色,就是要和我们医学生的职业道德培养紧密联系来。这既是医学本身发展的要求,也是思想政治教育在医学院校提升自身地位的途径。特别是现有的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在原有的高尚医德要求之外,对医务人员提出了新的医德要求:高度弘扬医学人道主义精神,尊重病人(特殊情况下也指向病人家属)的生命价值、尊严、地位和自主权,平等对待每例病人,塑造并维护护患之间的平衡关系,医学目的由原来的“治疗疾病,延长生命,降低死亡率”拓展到“预防疾病、减少疾病发生率和优化生存环境、增进身心健康、提高生命质量”。从某种意义上说,医学应是医术和医德的统一体,如果说医术是医学的躯体,那么医德则是医学的灵魂[4]。其中,医学伦理学就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桥梁。《西塞尔内科学》第 17版前言中这样讲到:没有医学伦理学,医师就会变成没有人性的技术员,知识的传播者,修理器官的匠人或者无知的暴君[5]。
当然,仅靠《医学伦理学》的教学并不足以完成医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这一重要任务,我们需要将思想政治教育融入到专业的教学过程之中,医学是所有学科中最具人文特色的一门科学,加强学生对人、生命、死亡、健康、疾病的理解,提升学生的人文素养,才能够使医学所具有的人文气息体现出来,才能为和谐的医患关系打下坚实的基础。
实现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到生物医学模式的重大改革,涉及到医学基本观念,涉及到预防、诊断、治疗原则,涉及到医学人才培养模式。无论是对我国医学事业的发展,还是对当代医学教育的影响都是广泛而深远的,因此当代医学院校的思想政治教育理念必须适应新医学模式的要求。
[1]冀中,高德馨,张洪涛,等.医学模式[M].北京:北京医科大学中国协和医科大学联合出版社,1990.
[2]金中杰.论医学模式的演变与医学教育课程的设置[J].卫生职业教育,2003,(12):6-9.
[3]丁玉霞.思想政治教育根本目的的再思考[J].焦作大学学报,2008,22(2).
[4]钟明华,吴素香.医学与人文 [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6.
[5]陈亚新,王大建,等.当代医学伦理学[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侯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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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7836(2010)06-0070-02
2010-01-30
温春峰(1981-),女,陕西铜川人,教师,苏州大学伦理学硕士研究生,从事医学伦理学、生命伦理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