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领翠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思想政治教学理论研究院,西安 710054)
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说”简论
张领翠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思想政治教学理论研究院,西安 710054)
“语言游戏说”是维特根斯坦的后期哲学思想的核心内容,从形式上看“语言游戏说”只不过是把语言比做游戏,但它解决了很多西方哲学史中令人不解的形而上学难题,尤其是“本质存在问题”,因此这一理论意义重大,成为维特根斯坦后期哲学思想的灵魂。研究“语言游戏”说,对于深刻理解维特根斯坦及其他语言哲学家思想有着深刻意义。
语言游戏;家族相似性;语言共同体
维特根斯坦认为哲学是一种活动,在其后期思想中主要是指语言游戏活动。世界分为两部分,可说世界和不可说世界,哲学属于不可说部分,我们只能保持沉默。哲学不可说,哲学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维特根斯坦提出了这样一种思想“凡是不可说的都是可以显示的”,在其后期哲学中,他描述了大量的语言游戏,“显示者”就是这些具体的语言游戏,“被显示出来的东西”即不可说的是游戏的规则、家族相似性、意义等。围绕着该种思想,维特根斯坦展开了他的“语言游戏说”的哲学探讨。
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写道:“我们还可以设想,第二节里使用话语的整个过程是孩子们借以学习母语的诸种游戏之一。我将把这些游戏称为语言游戏;我有时说到某种原始语言,也把它称作语言游戏。”“说出石头的名称,跟着别人说的念,这些也可以称作语言游戏。”“我还将把语言和活动——那些和语言编织成一片的活动——所组成的整体称作语言游戏。”[1]8
维特根斯坦描述了大量的语言游戏,但是对具体什么是语言游戏并未给出一个明确的概念。任何定义都是对被定义者的普遍性和本质性的概括,语言游戏的本质是什么?维特根斯坦认为不是根据一个共同点用一个词来称谓所有这些现象,而是它们通过众多不同方式具有亲缘关系。存在亲缘关系,才能把它们称作“语言”。语言游戏不存在一个共同点,也就没有本质。语言游戏无法定义,只能从大量语言游戏中体会它的特征性质,但是我们不能明确表达出什么是语言游戏,只能够描述现实生活中的具体语言现象或行为。该论述推翻了传统哲学必须去探索事物本质的观点,从根本上取消了“本质是否存在”这一类的问题,使哲学家走出了“哲学病”阴影。
进行语言游戏,语言必须有意义。维特根斯坦观察大量实际语言游戏发现,语言的意义是语言表达的意向,存在于语言使用活动中。从语言中排除了意向因素,全部语言作用就会瓦解。意义在于语法的应用上,语言的每一次不同使用会产生不同意义,如“方砖”,当有人指着一个物体问这是什么,回答“方砖”,意思是这是方砖。但在建筑工地,工人正在用材料建房子,他说“方砖”,别人把方砖递给他,这时“方砖”的完整意思是给我拿来方砖。语境中说话者意向的内容不同,意义就会有所差别。我们只能具体观察使用者在每次使用语言用法时的意向,而不能看到普遍的意义,意向性才是使用语言的真正根源。
语言游戏持续开展必须遵守规则。如果玩游戏,如象棋,必须先知道象棋游戏的规则,要进行语言游戏也得先了解它的规则。从逻辑上看,了解规则是进行语言游戏的关键和开始点。现实生活中我们不了解语言游戏的规则,却时刻进行着语言游戏。在语言游戏中可以体验规则,规则“不可说”,只能靠“显示”才能了解。语言游戏是在不知道规则的前提下进行的,而我们只有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才能从事语言游戏,由此产生了遵守规则的悖论。贝克和哈克在研究“规则悖论”时指出悖论是在不完善的背景下产生的,要消除悖论必须去澄清悖论所包含的概念[2]。但维特根斯坦并不关心概念问题,认为悖论是哲学家过分关注概念的结果。“一条规则不能确定任何行动方式,因为我们可以使任何一种行动方式和这条规则相符合。刚才的回答是:要是可以使任何行动和规则相符合,那么也就可以使它和规则相矛盾。于是无所谓符合也无所谓矛盾。”[1]123遵守规则是一种习惯,不需要理由和原因,实践是习惯作用的结果。要想消除悖论,必须转向语言游戏,在具体实践中体会规则,遵守规则,最终消除悖论。
在论述如何进行语言游戏时,维特根斯坦提到了私人语言,每个人都有心灵活动和感觉,我们无法判断自己的心灵活动或感觉与他人是否相同。作为语言,必须可以进行交流和理解,但是私人语言表达的是个人的现在感觉,他人无法理解,而说话者对于该表达也是不确定的,私人语言不具有交流和理解功能。感觉的表达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以理解。以牙疼为例,某人说他牙疼,看他扭歪了脸或者呻吟,看到这些现象我们相信他真的是在牙疼,这些现象就是我们判断他说法的标准,这些标准就是我们的共识,与共识符合我们就能理解,不符合就无法理解,这些共识就组成了我们的语言共同体。语言共同体是一切语言游戏的基础,语言游戏的实践只有在相同的语言共同体中才有意义。他同样没有给出共同体的概念,只是描述共同体的具体内容,只有在语言游戏中才能感觉到语言共同体的存在。
无论是遵守规则还是共同体的存在,我们都可以看到维特根斯坦对于“一致性”的追求,使用语言一致,才能进行语言游戏。这种一致性体现在语法规则上。语法规则不是人们随意制定出来的,而是在语言游戏中长期形成且不断变换的某些约定,它们是语言应用的基础和根据[3]。人们可以随意应用语法,像选择测量单位一样,有人选择米,有人选择寸,不能说用米描述事物长度的语句为真,而用寸描述的陈述为假,人们采用语法规则是一个约定问题。
哲学研究历来被看做是一种理性的思维活动,是从概念、判断到推理的认识过程,是人们对外在对象和思维自身的理性反思。但是在维特根斯坦看来,哲学不是一套思维,而是一种活动。哲学研究是在研究哲学的方法,即指导人们进行语言游戏遵守游戏规则的方法,并不是为了告诉人们规则是否正确,只是为了使人们可以更好地参加语言游戏。因此语言研究的目的在于体验语言的用法,掌握正确使用语言的规则。他认为一切的所谓哲学问题不过是一些语言问题,使用概念、范畴和命题的语言游戏。哲学的混乱是源自哲学家们对语言用法的曲解和误用。哲学是由于人们错误使用语言而产生的,要解决哲学危机必须要对语言用法进行研究[4]。当哲学家使用词语,如“存在”等时,并试图了解事物本质时,需要不断思考该词在语言里实际上是不是这样用的,把词语从形而上学说带入日常语言游戏当中。日常语言无须哲学解释,只要按照正常用法在哲学中使用,一切形而上学的问题便消失了。
“语言游戏说”认为语言是一种工具,一种人为的规定,语言的规则体现在人对语言的使用中。语言不具有本质,世界也不具有本质,这就解决了很多西方哲学史中令人不解的形而上学难题、尤其是“本质存在问题”,因此这一理论意义重大,成为维特根斯坦后期哲学思想的灵魂。哲学需要的是日常生活中的语言。“语言游戏说”体现出来的哲学思想从根本上改变了传统的哲学观念,颠覆了哲学的传统形象。哲学只是一种语言活动,这样的哲学观消除了西方传统哲学理论建构的束缚,哲学变得鲜活。“语言游戏”成为哲学有生命力的语言。维特根斯坦作为分析哲学的创始人开创了哲学的语言转向。语言转向之后,哲学的内容和形式都发生了变化,哲学的主题词从“思维”、“意识”、“主体”变成“语言”、“意义”、“逻辑形式”[5],语言哲学为哲学研究开拓了新的广阔空间。
[1]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M].陈嘉映,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
[2]江怡.维特根斯坦——一种后哲学的文化[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12.
[3]段惠琼.论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论”与语言的多样性[J].作家杂志,2009,(7).
[4]刘龙根.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说”探析[J].广西社会科学,2004,(7).
[5]段惠琼,王川一.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论”及其语用价值[J].江西社会科学,2009,(4).
Abstract:“Language Game”is the core content ofW ittgenstein's later philosophy.Treating language as a game,it solves a lot of metaphysical problems,especially“Be”.As the soulofW ittgenstein's later philosophy,it is very important for us to clearly understand it.
Key words:language game;family resemblance;language community
(责任编辑:孙大力)
The Simple Exposition ofW ittgenstein's“Language Game”
ZHANG Ling-cui
(Xi'an University ofArchitecture and Tecnology,Xi'an 710054,China)
H0-06
A
1001-7836(2010)06-0013-02
2010-03-10
张领翠(1986-),女,河北保定人,科学技术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从事科学技术与经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