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一座小山上,有一座大建筑物叫国会议事堂。一进国会议事堂,就到了装饰着历史名画和雕刻的圆厅。圆厅的右首是众议院,左首是参议院。这就是美国的最高立法机关。
众议院的议员,是按全国各州人口比例选出的,一共有四百三十五人,参议院议员由每州选举二人组成,全国四十八个州,总共是九十六人。
我国的资产阶级右派先生们很欣赏美国的国会和两院制,认为这是“民主”的表现。现在让我们到参议院去看一看,这个美国立法机关是怎样活动的。
参议院开会时,照例是由牧师的所祷开始的。参议院的牧师每天都要准备新的祈祷词。你可以听到这样的话:“不要让我们落入迷途”,牧师把眼睛和双手举向天花板用尖锐的声音祷告说:“你哀怜我们,你用自己奇妙的智慧教我们去反对自私自利,并在对一切人自由和公正的基础上支持我们的共和国。”
参议员们若无其事地听着关于“对一切人自由和公正的基础”的空谈。他们心里或许有些不耐烦,但是脸上没有丝毫嘲笑之情。因为他们在欺骗选民的时候,同样是用的这些口头禅。这种现象,对于美国——用马克思的话说就是“典型的民主欺骗的国家”——是司空见惯的。
会议开始进行了。虽然说是开会,台上有人在发言,可是,台下的参议员们却在高声交谈,来来往往,茶房忙碌地在奔走,会场里非常喧闹,很少能听清台上的人在说些什么。主席对这种喧闹纷乱的场面也不大理会.直到有谁提出愤怒的抗议,他才重重地用锤子敲着桌子,叫大家遵守秩序。开始安静了一会儿,但是一分钟之后,又回复如旧了。
议程在热烈的争论之后通过了,参议院开始讨论各种委员会提交审查的法案。
在讨论提交审查的法案的时候,时常发生热烈的争论和冲突。资产阶级右派分子认为这就是真正的民主。那么,现在让我们来听听美国一位经验丰富的参议员平氏的话吧!有一次,平氏教导他的同道卡利第乌斯说:“抛弃头脑里的幻想,因为国家的总福利是不存在的。我们国家的各个州都派代表到这里来,以便为自己的一州争取可以争得的东西。例如,你从北方来,我是从南方来的,詹森是从西方来的。我们自然全是敌人。不过现在我们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互相作买卖。国会正是为了这个缘故而存在的。国会是一个市场,是一个交易所,这里你可以拿你所不需要的东西,来换你所需要的东西。不过如此而已。放弃一切傻瓜的想法,不要以为您是在为整个国家创造法律。整个国家这样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美国参议员是代表各州的,说得准确些,就是代表各州的独占资本家的。平氏还算是一个老实人,他的这套讽刺性的长篇大论,毫不掩饰的说明了他们是为什么到参议院来的。但平氏也重重地给资产阶级右派分子打了一个耳光,因为他道出了美国民主的实质。
跟美国国会一样,美国“两党制度”——民主党和共和党——的存在,也是掩蔽大资本家在政治和社会活动各方面的无限统治的道具。许多事实说明,在国会大厦里活动的,不是美国人民的代表,而是“大生意人”的代表。他们不是民主党人,就是共和党人。也可以毫无困难地断定,哪几个参议员是代表华尔街的金融家的,谁是芝加哥的独占资本家或加利福尼亚的独占资本家派迁来的。
不过,对于这些参议员说来,虽然不存在“国家的总福利”,却存在着统治阶级的“总福利”,因而他们可以彼
此妥协。这种“总福利”,首先是表现在要求压制劳动人民的各种企图。所以,塔虎脱—哈特莱反工会法提案的讨论和通过,是并不费时的。这种“总福利”也表现在奴役和统治其他国家的企图。所以,按照“马歇尔计划”拨款提案的讨论和通过,也是很顺利的。
在统治阶级内部,为了争权夺利,结成政党,互相竞争当权,而表现在国会里是大吵大闹。在对待工农群众和其他国家上,为了达到压迫、剥削和奴役的目的,又联合起来,互相妥协让步。这就是“两党制度”的实质。
美国国会参议员和众议员们鞠躬尽瘁,千方百计甚至不惜采用任何手段设法通过上司所需要的法案。还在十九世纪初叶,美国作家华盛顿·欧文就曾这样来描写国会:“这是一个喧闹的、饶舌的集团,它的一切决定都显示狂暴、反目和喧哗。这个集团的会员们聚集在一起,不是为了在顾问们之间找求聪明的决定,而是为了争吵,为了互相破口大骂和陶醉于自已的言辞。”
看来,二十世纪中叶的美国国会,不但没有文明起来,而是更加野蛮了。下面便是一例。
有一次,参议员塔虎脱想尽办法企图破坏会议的进行,另一个参议员梅莱想制裁他的发言,但是没有结果。最后,他高声向塔虎脱喊道:“闭嘴!”塔虎脱仍然不理。梅莱就握紧双拳,冲到他的面前,喝道:“闭嘴!不然我就喊警卫来把您赶出去!”于是,两位愤怒的参议员,面对面站着,互相谩骂起来,疯狂地挥动着拳头。
美国的立法者,不但爱好吵闹,还更爱打架。在国会的历史上记载着不少殴打事件。有一次,众议员约翰·伦金在发言中进行人身攻击。主席富伦克·胡克向他愤怒地叫喊:“您这个卑鄙的说谎者!”伦金一听,就冲过去打架。关于这次“国会争吵”的经过,“纽约时报”记者叙述道:
“伦金先生一听到‘说谎者这个名词,就向胡克先生窜过去,全身气得发抖。伦金是一个身体很轻的人,年纪六十九岁,他一只手抓住了胡克先生的喉咙,另外一只手敲着他的头。胡克先生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体重一百九十五磅,他自己并没有回打,而只是——照他后来的说法,——招架着伦金先生。”
不过,这个场面还不是最生动的。1947年5月在奥克拉荷马州参议院中,不再是用此拳头,而是用真刀真枪来解决争吵了。参议员杰姆·司各脱向参议员汤姆·安格林开了二枪,后者受了重伤。应该说明,安格林不是没有带武器。他总是随身带着二十五口径的自动手枪的。不过这一次他来不及使用,因为司各脱抢了先。
这大概就是资产阶级右派分子所问往的那种热热闹闹的“民主”吧?
如果说美国国会里没有一点礼貌,那似乎也是不公平的。比如,参议院的礼貌,表现在一些特殊的规则里,其中有一条规定:参议院议长没有参议院多数的特别决议,不能限制发言者的时间。因此,想滥用发言权的演说者就享有最有利的条件。有些参议员,就带着大批文件、书籍、报级和其他材料来出席会议。他们一小时又一小时地、一天又一天地念着这些东西,毫不嫌烦。参议员比尔波特有一次曾经说,如果需要,他准备继续发言三十天。
在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参议员们自然也不会白白浪费时间。他们就在会场里做别的事情,或者跑到吸烟室里去,不然就索性离开参议院大厦,那时会场就显出一片荒凉:在主席台上高高地坐着全神贯注地在看报或图书杂志的主席,而在其会场里,在一大堆书籍和纸头旁边,站着孤零零的一个演说者。他不慌不忙,竭力拖延时间,高声朗读着什么文件、报纸或书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种无限制的发言是不是说明了美国国会的民主——如资产阶级右派分子所想像的那样呢?不是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以此阻挠通过对他们不利的提案。譬如,当参议院讨论延长物价调整局的职权时,参议员李奥达尼爱尔带来了足足有半人高的文件,无休无止的念下去。结果时间被拖延下去,物价调整局按期被取消了,这样一来大资本家就可以更加方便地抬高物价、投机倒把、造成无限制的通货膨胀了。
这就是资产阶级在美国国会中戏弄民主的一套把戏。而这也就是资产阶级右派分子所交口称赞的美国民主。苍蝇总觉得大粪是香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欣赏这种民主,就像苍蝇欣赏大粪一样。还是把大粪和苍蝇一起扫灭的好。(根据“从后门看美国”一书选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