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探析符号学视域下“抓髻娃娃”剪纸形象与现代文创产品设计之间的联系,提高文创产品的实用属性与文化属性的同时,也拓宽了民俗文化在当代语境下的传播路径与呈现方式。本文以符号学为研究方法,将“抓髻娃娃”剪纸形象作为设计对象,从语构、语义、语用3个层面切入,探析其剪纸形象的纹样元素、色彩元素以及形构元素,深入挖掘其审美价值、文化内涵与象征意义。通过现代化的设计手法,进行图形推演完成“抓髻娃娃”剪纸形象文创产品的设计实践。通过将中国生殖崇拜信仰文化与西方符号学融合,为中华传统文化在现代文创产品设计媒介中的活化提供了创新性的设计思路与路径。
关键词:符号学;抓髻娃娃;文创产品设计;民间美术;设计实践
中图分类号:J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24)23-0056-05
引言
原始社会时期,生殖崇拜信仰是先民们深层意识的产物,也是他们对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一种认知方式。人类一要生存,二要繁衍,生存与繁衍,不仅是宇宙万物的本质活动,还反映出该地区以生存与繁衍为两大主题的族群意识和作为人类群体文化现象的民间巫俗与民间艺术的基本文化内涵。“抓髻娃娃”剪纸形象,作为黄河流域及陕甘宁地区具有繁衍与生存寓意的民间艺术符号,人们通常会剪出不同形式的抓髻娃娃来与神灵进行沟通,其文化意蕴之丰富,形构种类之繁多。
近年来,学者们对“抓髻娃娃”剪纸形象展开了广泛的研究,也取得了颇丰的成果。罗浩,郭俊宁等学者介绍了“抓髻娃娃”造型特征,并探析了其文化意蕴。魏娜从生命繁衍的角度探究了“抓髻娃娃”剪纸文化中的生命含义。杜欣语从纹样装饰的角度来阐述抓髻娃娃剪纸的美学内涵。但目前,有关“抓髻娃娃”的研究集中于图案纹样、造型表达与历史溯源等方面,以符号学的视域去探析“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设计的文章较少。因此,本文以符号学为理论依据,通过语构学、语义学和语用学3 个层面,展开“抓髻娃娃”剪纸形象进行文创产品的设计实践。
一、“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语构分析
民俗是我国各疆域与各民族,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逐渐积淀并传承下来的风俗习惯[1]。“抓髻娃娃”剪纸形象,不仅是流行于黄河流域及陕甘宁地区的艺术形象与民俗艺术,还是母系氏族社会中女性生殖崇拜的原始巫术遗存。靳之林老先生认为“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原型取自于华夏始祖轩辕黄帝部族的图腾标识,源于金文中的“天”字[2]。“抓髻娃娃”也是“大母神—女娲”的形象再现,它双手环抱圜天旋转的阴阳双鱼,双鱼尾部相交,是富贵不断头的子孙万代与延绵不断的生命符号。它上扎通天双髻喻女阴,下置倒垂云勾喻男阳,通天双髻与倒置云勾对应,蕴含着“混沌划分阴阳、阴阳化生万物、万物生生不息”的中国本原哲学宇宙观。
符号学有助于笔者更系统全面地感知视觉艺术符号,对分析“抓髻娃娃”剪纸形象也同样适用。语构层面多用于研究符号与其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因此,下文针对“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纹样、色彩、形构等构成进行语构分析。
(一)“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装饰纹样元素的语构分析
通过性别划分“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装饰纹样元素,可分为3 类(如表1)。第1 类是代表女性的纹样符号,多以“莲花纹”“花尖子”“铜钱”等符号装饰。第2 类是代表男性的纹样符号,则以“云勾子”“胜”等来表示。第3 类则是代表生命延续与繁衍的男女通体的纹样符号,多以“对鱼”“对鸡”等相对的动物组成或“石榴”等植物为代表。
(二)“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装饰色彩元素的语构分析
视觉符号的色彩信息往往优于形态信息被获取。在封建社会时期,“抓髻娃娃”剪纸主要应用于民间巫术活动,所以色彩的选用也较为简单,以红色和黑色为主,在此基础上会用黄、白、蓝、绿等颜色进行辅助装饰,且明度和纯度都较高,二者相互映衬,不落俗套。
(三)“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装饰形构元素的语构分析
“抓髻娃娃”的形构大致可归类为两种类型。第1 种是单人形态(如表1),源于上古神话中的“女娲”“娲”通“蛙”,女娲与蛙都拥有强大的繁殖能力,因此,其形象也成了原始先民的部落图腾标识。“抓髻娃娃”剪纸形象之所以被视为民族的保护神与祖先神,是因为先民们把蛙图腾自身所承载的生殖功能与部落氏族的兴旺及繁衍生育问题相结合[3]。第2 种是多人形态,古人为了直接地表达对生殖的崇拜与家族延续的重要性,逐渐演化出多人形态的抓髻娃娃的生命始祖形象。
总的来说,“抓髻娃娃”剪纸形象多以点、线、面之间所构成的抽象图案出现,在保持人类基本样貌的同时,也会进行一定的艺术加工,使得人物的刻画更加细致,且装饰多出现在正面,使视觉焦点落在剪纸中心。空隙之间疏密合宜,线条流畅自然。同时也会根据主题的不同,选取与之相符具有吉祥寓意的纹样与色彩,营造出喜庆祥和、充盈繁密的画面效果。
二、“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语义分析
明代诗人王彦泓在《杂题上元竹枝词三首》一诗中写道,“风雨元宵意倍消,花檐低拜扫晴娘”。这两句诗便描绘出提醒人们天气变更的“抓髻娃娃”剪纸之一的“扫晴娘”形象,具有拨云见日、祈求五谷丰登等利益众人的作用[2]。语义层面主要研究符号与构成要素的象征意义、审美价值等方面的关系,因此,下文针对“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纹样、色彩、形构等构成元素进行语义分析。
(一)“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装饰纹样元素的语义分析
“抓髻娃娃”剪纸形象中,有大量与人们利益息息相关的视觉艺术符号,它们被逐渐固化为观念的代替物,成为特定艺术符号[2],而这些特定的艺术符号也表达出黄河流域及陕甘宁地区人民对生殖观念的崇拜。
1. “莲花”“花尖儿”“鱼”等,既是女性生殖符号的象征,又是母系氏族崇拜的代表图案。“抓髻娃娃”剪纸形象常与莲花相结合,多以头顶莲花或者脚踏莲花的形式出现,二者结合多有孕育繁衍之意。而鱼纹则是较早成为生殖崇拜的女阴象征,从其表象来看,“抓髻娃娃”剪纸形象通常以双手环抱阴阳双鱼的形象呈现,而双鱼的形态与女阴相似,从内涵来说,鱼腹多子,生殖力极强[4]。原始社会时期,人丁数量的多少,是衡量氏族部落力量强弱的标准之一,所以人类希望加强自身的生殖能力,实现人口繁盛的生殖愿望。
2. “云勾儿”“胜”与“桃”都是代表男阳的符号。“方胜纹”以其延续不断,交织紧扣的形式结构,又被称为同心方胜,体现出心连心的忠贞情谊与同心同德的爱情寓意。其吉祥的寓意符合人们对生命延续与婚姻爱情的美好祝愿,因此,它既成为生命延续观与家族延续观的物化载体,又成为生命观与世界观中非自然的生成物再现。
3. “石榴”与“葫芦”则是代表生命延续和繁衍的男女通体的符号。石榴纹与莲花纹通常结合使用,前者属阳,后者属阴,二者结合,寓意着“男女结合,化生万物”的阴阳哲学观。而“葫芦纹”则是源于女娲和伏羲的上古神话故事,他们代表着阴阳哲学中的“阴、阳与混沌”概念。在民间剪纸中,葫芦常用作婚俗窗花,以祈祝新婚夫妻绵绵瓜瓞。
(二)“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装饰色彩元素的语义分析
“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色彩多以青、赤、白、黑、黄为主,统称为“五行色”,与我国传统“五色观”相对应,常被人们视为“正色”[4]。而五行色又被人们赋予福禄寿喜财等吉祥寓意,与中国民风民俗、社会情感等各个方面紧密联系,映射出中华民族共有的文化内涵与思想意识。在剪纸色相上,多以红、黑为主,二者反差极大。红色向来给人们喜庆祥和,热情奔放的视觉感受,深受人们的青睐:而黑色则代表神秘、内敛,同时也会运用黄、绿、蓝等颜色进行点缀,既呈现出庄重典雅、古着质朴的视觉效果,又有种特殊的时尚感[5],体现出具有中国传统韵味的色彩装饰体系。
(三)“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装饰形构元素的语义分析
原始社会时期,人类对大自然还没有清晰的认知,因此,他们将希望寄托于未知的神灵,通过某种术法来满足人们祈福纳吉、繁衍后嗣等心理诉求[6]。而人们也会根据不同的自身需求,把抓髻娃娃分为两种,即“驱邪纳吉之神”与“生殖繁衍之神”。其中,“驱邪纳吉之神”包括“招魂娃娃”和“送病娃娃”等,具有祈求灵魂回归的功能:“五道娃娃”和“拉手娃娃”都用于祛除邪祟,呈多人形态:而“生殖繁衍之神”中的“喜娃娃”则是象征繁衍子孙的人形剪纸,常贴于新婚洞房之中。
十九世纪人类学家泰勒在《原始文化》中提出“万物有灵”的理论,他认为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灵魂”,也都具备神性[7]。因此,先民们把那些神动物和神植物当作自己氏族标志,就此产生了最初的图腾概念,而后演化成了“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纹样的灵感来源。这些形象不仅充满了黄河流域及陕甘宁地区人民对于“生殖、繁衍与繁荣”的祝愿,还反映出他们对生命延续的渴望,并形成特定的生命观、崇拜观和道德伦理观。
三、“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语用分析
“抓髻娃娃”剪纸的生命周期以现实生活的需要为前提,唯有满足大众的实际生活需求才得以实现代代相传[4]。正是因为其具有装饰与美化周边环境的实用功能,和驱邪纳吉与消除病痛的宗教功能,才能在人们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中发挥巨大的作用,从而具有永恒的生命力。“抓髻娃娃”剪纸形象是潜意识的映射与物质存在的载体,只有精神意义的存在,才能在时间和空间中进行信息传递和交流[8]。“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用途甚广,大到中国传统节日,小到婚庆、丰收等喜事的时候都会出现,承载了亲朋好友之间的祝福,以及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愿景。而语用分析主要指符号与使用者的人文背景、思维方式等方面的实践研究。具体的适用场景如下。
(一)身体病痛时
在黄河流域及陕甘宁地区,春节期间,长辈点燃黄裱纸制成的二方或四方连续的“燎疳娃娃”纸人,驱逐“疳”病毒,祈愿全家免受疾病困扰。此外,招魂娃娃、送病娃娃等也具有类似的功能。
(二)家逢喜事时
“喜娃娃”剪纸被广泛地用于孩童庆生、满月贺喜与新人婚庆等重大喜事,尤以婚庆喜事时运用得极为频繁。婚庆时,双方新人都会从家里带有喜或具有喜庆寓意的“抓髻娃娃”剪纸,赠予对方,或把它贴于洞房之中,来传递内心的祝福。剪纸具有多子多福,子孙昌盛的象征寓意,也可称之为“喜花”,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种。(如表2)
(三)耕耘种植时
农业是人类的衣食之本,庄稼收成的好坏决定着人们的生活状况。因此,每逢大年二十三,人们用黄表纸剪出送钱娃娃的形状,再焚烧,两手举钱串,或双腿装饰铜钱,威武大气,具有岁稔年丰的寓意。
总的来说,“抓髻娃娃”剪纸形象,不仅是民间巫术信仰与民俗巫术相结合的时代产物,凝结着远古文化历史的记忆,同时积淀着深厚的民族文化心理[9]。其所体现出的文化意涵,既符合黄河流域及陕甘宁地区人民的物质需求,又承载着老百姓最原始的情感与精神欲求。这种以民众需求为目的,和以象征为表达方式的艺术形象,体现了他们独特的艺术智慧和创造精神。
四、符号学视角下“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设计
现代文创产品的设计,不仅要对物的形态与功能进行塑造,还要深入挖掘并拓展其符号学层面的深层含义,若仅停留在表面的图形推演,将导致产品失去其承载的文化内涵与文化功能,最终沦为缺乏实质内容的形式化空壳。因此,本文所研究的“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是基于系统的符号学为理论指导,通过“设计方法”的推导、“设计流程”的推演等设计手段,方才推导出最后的文创产品。这样不仅能充分表达出作品的内涵意蕴,实现“形”与“意”的统一,赋予“抓髻娃娃”剪纸形象新的呈现形式,还能更好地传播“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时代风格与艺术特色,具体实践如图1。
(一)设计方法
上文依次对“抓髻娃娃”剪纸形象语构、语义与语用3 个层面进行了纵向梳理,对其形构、内涵、应用进行了剖析。下文将通过横向分析,依次介绍语构、语义与语用3 个层面的设计方法。
1. 设计方法是语构元素的提取与重组。在设计“抓髻娃娃”剪纸形象文创产品时,应深入挖掘并合理地提取其所需的纹样、色彩等构成元素,同时注重这些元素之间的协调性与统一性,以确保整体风格和谐统一。再运用重组的设计手法,在不改变其形构的基础上,进行视觉形象的演变[4],旨在以符合现代审美观念的方式重新诠释这一文化符号,使“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视觉符号移植到其他文化载体上,从而完成“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设计。
2. 设计方法是语义内涵的延伸与开拓。对“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形构、纹样、色彩等显性语构层面进行提取后,还应该对文化内涵、审美价值等隐性层面进行深度解读,再进行创新转换与延伸开拓,进而传递“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深层文化意涵。这种设计思路的运用使得“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设计,不再仅局限于显性文化因素的表达,而是实现文创产品设计隐性因素的创新性思路的突破。
3. 设计方法是语用呈现的迭代与创新。打破“传统”传播媒介的单一化与模式化,使“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呈现出图像感官与美学形式的多元化。在不破坏其本真性的前提下,实现传播形式的时代化与大众化,不仅能改善民间艺术发展动力不足的现象,还能从本质上提升艺术感染力与吸引力,唤醒人与物情感共鸣,达到“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留存与传承。
(二)设计流程
色彩元素的提取:“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色彩源于黄河流域及陕甘宁地区赋予对于这片区域人们的人文精神和思想情感的注入。因此,在设计的过程中,以具代表性的“抓髻娃娃”剪纸、黄河与黄土地等为原型,再运用色彩处理软件提取了其中红色、黄色、紫色、绿色四大色系,以及黑白二色,并标记出每种颜色的CMYK 数值(如图2)。红色象征喜庆:紫色代表神圣:黄色象征富饶:绿色代表新生。在后续的设计过程中,以上文提取的色彩为主色调,再运用“撞色”的色彩搭配方法,打破传统配色习惯,纯色周身必有灰色与之相佐。这种搭配方式,不仅保留了“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装饰审美特点,还突出了图案的主体部分,丰富视觉层次,使得色彩更加统一。
纹样元素的选择:对于文创产品的纹样设计而言,不同纹样之间的组合与使用,都会产生不同的视觉效果。图案设计则是继续沿用了“抓髻娃娃”剪纸中的纹样,再进行主观的设计。其中选用了象征女性的纹样有铜钱、团花纹:代表男性的有如意云纹:以及象征男女交合的莲藕纹、石榴纹、鱼戏莲等纹样相结合。另外,画面中还有象征庇护增福的“蝙蝠”、象征开花结果的“石榴、莲藕”等。这些纹样的运用,不仅营造出意蕴丰富的画面效果,还体现出“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引发观者在情感上的共鸣和体验。
形构元素的排列:最后,对提取出的色彩和选择的纹样进行巧妙的排列组合,形成和谐统一的图案排列结构。“抓髻娃娃”剪纸形象多采用对称均衡式的传统形式美法则,来暗喻生命繁衍与延续,并没有形单影只的情况出现,故,此次文创产品的图案设计也继续沿用了这种排列方式。明朝学者王阳明也曾说过“天地万物与人原本是一体,其发窍之最精处是人心一点灵明”[10],因此,画面中装饰元素的叠加与重合,都是以“抓髻娃娃”为中心,自然物围绕其四周进行排列,使其成为新的形态(如图2)。这种排列形式在保持剪纸艺术传统特色的同时,又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传统意义上被动地依附于原有结构的传统纹样,对形构元素重新设计排列,创新图案的布局,使其既美观又具有辨识度(如图3)。
(三)设计结果
“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是借助理性分析法来剖析感性艺术视觉符号,及其内在文化内涵与外在形式美感的过程,并运用象征和隐喻等艺术手法,加以创新,完成文创产品的设计。这类文创产品的目标消费群体多为80 后—00 后这一特定年龄段的群体,他们对“中式传统”与“东方美学”等文化元素的产品具有较高的追捧度。因此,在设计的过程中,充分挖掘和体现这一群体的消费心理和审美需求,打造出既具有文化内涵,又符合现代审美的产品,不仅具有时代辐射效益,还在传承原生性的基础上传播传统民俗文化的过程中,实现了文化可持续发展的目标。下面将对“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包括日用纺织品、日用文具及礼盒3 类,进行阐述。
1. 日用纺织品设计:T—shirt 与抱枕都作为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日用纺织品,不仅具有传播信息的实用意义,还蕴藏着显性因素与隐性因素的文化意涵。首先,从设计方面上来说,“抓髻娃娃”T—shirt 和抱枕的正面都是以“抓髻娃娃”端坐于莲花的姿态为主视觉图案,居于中间,借以表达子孙兴旺的美好寓意(如图4)。其次,T—shirt 和抱枕都选用了天然棉作为主要的材质,面料柔软透气,亲肤卫生,不会有麻布或涤纶材质的粗糙感,这与自然、环保的生态理念不谋而合。最后,每当使用T—shirt 或抱枕的时候,都能实现近距离拥抱“抓髻娃娃”,似乎缩短了使用者与其之间的距离,给予使用者母亲般爱的温暖,以及自然、简单的慢生活态度,使得人与物之间的情感交流与共鸣。最后,将日用纺织品与礼盒(如图6)结合,不仅可以更好地展现与传播中国传统民间与民俗文化,还使其成为具备珍藏意义与纪念意义的礼品。
2. 日用文具设计:“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创造性转化与产品化,旨在将其深厚的文化意蕴与地域特色融入笔记本、彩绘本、书签等日常文具用品之中(如图5)。它们不仅可以作为书写的纸张,还能为使用者提供便捷的途径了解和传播“抓髻娃娃”剪纸文化,让传统文化以一种更加生动和接地气的方式走进人们的生活。“抓髻娃娃”日用文具在品牌格调上满足了80 后至00 后对应的高品质、年轻化和个性化的消费需求。通过精心设计的精美图案,即使他们在面对现今快速运转的工作节奏与生活节奏,也能给他们带来耳目一新的惊喜感受,在使用过程中还可以体会到视觉层面和情感层面为使用者带来不一样的体验。以全新的呈现方式对“抓髻娃娃”剪纸文化进行诠释和设计创新,也能够具有更多纪念性与趣味性。
3. 包装设计:整个包装呈现磁吸翻盖式的包装结构,更加仪式感,给使用者耳目一新的感受,翻盖打开后,包装盒的四壁绘有不同类型的抓髻娃娃,及其文字介绍,以可视化图文结合的方式来展示“抓髻娃娃”剪纸形象(如图6)。包装盒上并没有过于华丽与烦琐的工艺与装饰,仅将重新设计的图案依附在其表面。其直接目的便是提升文创产品的性价比,因此,此次的包装既可以与前文的日用纺织品与日用文具组成礼盒套装的形式,又可以分开使用,兼具实用性与装饰性的同时,还能提升其纪念意义。装盒以浅黄色为主色调,与黄土地与黄河相互映衬,更能衬托出包装的主体图案,不仅体现出富有庄重与典雅的气质,还给使用者传达出时代的鲜活气息。同时,借助这一具有祈福与美好象征的视觉符号,来传递“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祯祥之象与留存千年之久的强大生命力。
总的来说,“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是从“文化与消费”的角度来考量,首先从使用者与产品本身出发,再从形态、色彩、材质、肌理材质等因素丰富设计内容与形式,较高的性价比与“抓髻娃娃”剪纸的“平民化与大众化”的属性相吻合,既满足了现代消费者对个性化和高品质文创产品的追求,又通过视觉艺术的形式,增强了文创产品的吸引力和影响力,使得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结论
综上所述,本文将语构、语义与语用3 个层面引入“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设计,不仅有助于文化符号的解读与设计实践应用,阐释其形象与现代文创产品设计之间的形式与意义的联系,还能较大地提升文创产品的文化价值[11]。笔者通过语构探究出了“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纹样、色彩与形构元素的类别形式:通过语义分析得出其装饰元素具有趋吉避凶、多子多福等吉祥的寓意:通过语用分析“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适用场景,最后,归纳与推演完成“抓髻娃娃”剪纸形象的文创产品设计,结合实用性、创新性和趣味性设计,融入人们日常生活,给予使用者独特情感体验,古为今用,不仅能唤醒大众对中国民俗文化的回顾意识,还能为民俗文化与民间文化的传播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从而探索出一条适用于中国传统民间艺术在当今社会发展存活的道路,实现民间文化及其内涵与创新设计的多元化结合。
基金项目:内蒙古科技大学2023 年度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培育工匠精神,提升学科素养———《设计史论》课程思政建设” 编号:JY2023025
参考文献
[1]张迪,张扬.基于符号学理论的胶东面磕子文创设计研究[J].设计,2023,36(15):14-17.
[2]吕林丽.从符号学角度探析抓髻娃娃的传承与发展[J].美术教育研究,2023,(14):54-56.
[3]王志强.因乐起舞、因意制形——抓髻娃娃视觉审美的深层剖析[J].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10(04):57-59.
[4]韩文兵,任军.基于符号学理论-淮阳“泥泥狗”文创产品开发设计[J].设计,2022,35(14):127-130.
[5]刘阳.浅谈图腾崇拜对湘西舞蹈文化的影响[J].大舞台,2011(02):126-127.
[6]姚盈,高丽娜.符号学视角下抓髻娃娃的文化内涵探析[J].艺术市场,2023(11):100-101.
[7]爱德华·泰勒.原始文化[M].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8]张杏,张阿维.基于符号学的旬邑彩贴剪纸文创产品开发设计[J].设计,2021,34(03):109-111.
[9]马婷,李广.浅谈剪纸艺术中“抓髻娃娃”的审美意识[J].中国包装,2016,36(04):55-57.
[10]周颖. 抓髻娃娃的前世今生——从巫术信仰到装饰意义[J]. 美术大观,2010(06):240-241.
[11]孙晟博,高炳学.符号学在文创产品设计中的应用现状[J].包装工程,2022,43(18):283-292+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