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的编制及信效度检验

Development an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test of the self⁃assessment scale of communication ability between nursing students and the elderly

WANG Sixue， FANG Xueling， QIN Siqi， WANG Yuncui

School of Nursing， Hube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Hubei 430065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WANG Yuncui， E⁃mail： yuncui_wang@hbucm.edu.cn

Abstract" Objective：To develop the self⁃assessment scale of communication ability between nursing students and the elderly，and to test th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Methods：The initial scale was formed through literature review，referring to the dimensions and item of relevant scales，after expert correspondence and pre⁃investigation.A total of 522 nursing students who practiced in tertiary grade A hospitals in Wuhan city and Haikou city from December 13，2022 to February 23， 2023 were selected as investigation objects to test th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of the scale.Results：The self⁃assessment scale of communication ability between nursing students and the elderly included 4 dimensions and 21 items.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extracted 4 common factors，and the cumulative contribution rate of variance was 60.159%.The results of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model was well⁃fitted.The scale⁃level content validity index（S⁃CVI）was 0.95.The item⁃level content validity index（I⁃CVI） ranged from 0.67 to 1.00.The Cronbach's alpha coefficient，split⁃half reliability，and retest reliability of the scale were 0.869，0.846，and 0.733，respectively.Conclusions：The self⁃assessment scale of communication ability between nursing students and the elderly has goo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The scale has certain application value in guiding teaching and clinical practice，and it can be used to evaluate communication ability of nursing students.

Keywords" nursing students； the elderly； communication ability； scale； reliability； validity

摘要" 目的：编制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并检验其信效度。方法：通过文献回顾，借鉴相关量表的维度及条目设置，经专家函询及预调查后形成初始版量表。选取2022年12月13日—2023年2月23日在武汉市和海口市三级甲等医院实习的522名护生作为调查对象，检验量表信效度。结果：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包括4个维度、21个条目。探索性因子分析提取4个公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为60.159%。验证性因子分析显示模型拟合程度良好。量表水平的内容效度指数为0.95，条目水平的内容效度指数为0.67～1.00。量表总体Cronbach's α系数为0.869，分半信度为0.846，重测信度为0.733。结论：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在指导教学、临床方面有一定的应用价值，可用于评估护生的沟通能力。

关键词" 护生；老年人；沟通能力；量表；信度；效度

doi：10.12102/j.issn.1009-6493.2024.16.001

国家“十四五”期间积极发展老龄化护理，完善老龄护理服务[1]。但是我国老年护理人才队伍匮乏问题突出，人才流失的部分原因是与老年人沟通有代沟[2]。老年人对多层次多样化的健康服务需求不断增长，但是初入临床的护生缺乏沟通主动性，疏于感知老年人健康需求，没有与之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不良沟通引起的护患矛盾影响了护生未来从事老年护理的意愿，一直以来院校、临床教学重视对护生理论知识和技能的培养，缺乏专科性工具有效评估评价护生在进行老年护理过程中的沟通能力[3]，沟通技能培养体系不完善[4]。国外学者编制了许多得到广泛应用的医患、护患沟通测评工具[5⁃7]，但存在文化背景、医疗环境的差异，其测评结果科学性有待考量。而国内已有的量表[8⁃10]信效度报道不全面，沟通对象缺乏针对性，且编制时间较早，量表的时效性和持续可行性需要进一步探究。鉴于此，本研究从护生角度出发，考虑当下护生和老年人交往时暴露出的表达能力低下、文化共情能力弱、以自我为中心等沟通问题[11]，结合老年人的心理、生理、社会角色转变的特征，编制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并进行信效度检验，以期为院校、临床护理教学提供科学依据。

1" 研究方法

1.1 沟通能力的概念及理论指导

沟通能力是指人与人之间在交往和交流过程中经常使用的一种技术，它包括信息的吸入和输出及连接二者之间的中间环节——共情[12]。本研究以循序渐进的沟通流程为导向，以CICARE沟通模式为理论指导，即接触（connect）、介绍（introduce）、沟通（communicate）、询问（ask）、回答（respond）、离开（exit）。

1.2 初步形成量表条目

以“护生”“护患关系”“communication scale”“aged care”等为检索词，检索中国知网、Web of Science等中英文数据库，系统性回顾国内外沟通能力量表编制的相关文献，并成立指导组指导量表研究。合理借鉴现有相关测评工具，如杨芳宇等[13]开发的护生临床沟通能力测评量表及侯赛宁等[14]开发的老年人护理沟通服务评价量表，参考内容和框架，以CICARE沟通模式为导向，并结合养老服务类教材《老年服务沟通技巧》[15]，提取与护生、老年人沟通相关内容，在此基础上进行条目筛选、完善、合并，初步形成的量表包括9个维度（周密安排、建立关系、清晰表达、敏锐洞察、合理回应、传递信息、确认问题、共同参与、验证感受），共40个条目。

1.3 专家函询

1.3.1 专家遴选标准

纳入标准：在老年护理、心理护理及相关领域从业年限≥10年，并具备良好的护患沟通能力；最高学历为本科及以上；中级及以上职称；知情同意，自愿参加。

1.3.2 实施专家函询

制定的专家函询问卷包括3个部分：1）研究简介，简要说明研究背景、意义、选择专家的原因以及本次专家函询目的、填写注意事项；2）专家评分表，列出初步拟定的量表维度及条目，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邀请专家对该量表各条目与所属维度的相关性进行评价。在每个条目旁增设修改意见栏，征求对语言通俗性和针对性等方面的修改意见；3）专家基本情况调查表，于2022年11月27日—12月2日在微信平台上以问卷的形式发放给专家进行评分。以条目水平的内容效度指数（I⁃CVI）及量表水平的内容效度指数（S⁃CVI）为指标对量表进行评价，同时根据专家提出的意见，与研究组成员认真讨论，对条目的内容进行修订。

1.4 预调查

采用便利抽样的方法，2022年12月6日选取武汉市三级甲等医院实习护生10人进行预调查，询问其对量表条目和评分方式的理解程度、意见与建议。根据反馈结果，量表中条目表述清晰，容易理解，没有晦涩难懂的词句，可以在5 min左右完成。

1.5 信效度检验

1.5.1 调查对象

采取便利抽样法，选择2022年12月13日—2023年2月23日湖北省武汉市及海南省海口市三级甲等医院临床实习的专科及本科护生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专科及以上学历；在武汉市或海口市三级甲等医院进行临床实习的护理学和助产学实习生；知情同意，自愿配合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在心理或精神方面存在障碍的实习生；专升本再次进入临床实习者；只在非临床科室实习的护生（如护理部、营养科等）。

1.5.2 调查工具

问卷由两个部分组成，第1部分为基本情况调查表，包括性别、年龄、学历、实习时长等。第2部分为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修订版，包括9个维度、39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依次计1～5分。在QQ等社交平台上发放调查问卷。量表测试阶段收集数据进行后期信效度检验，考虑效度分析时需要进行因素分析，则样本量根据条目数5～10倍的原则[16]，量表总条目数为39个，预计样本量为195～390人，考虑15%的无效问卷，预计发放229～459份问卷。

1.6 统计学方法

采取SPSS 26.0及AMOS 24.0对数据进行录入和分析处理。以内在一致性、分半信度、重测信度作为评价量表信度的指标。在SPSS软件中采用随机分半的数据1（n=261）以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因子数，使用最大方差法旋转，初步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EFA）。然后用数据2（n=261）在AMOS中用极大似然估计法构建测量模型，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定性资料采用频数、构成比（%）表示，符合正态分布的定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x±s）表示。以Plt;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验证性因子分析采用χ2/ν、近似残差均方根（RMSEA）、标准化残差均方根（SRMR）、拟合优度指数（GFI）、增值拟合指数（IFI）、比较拟合指数（CFI）评价模型的适配度。

2" 结果

2.1 专家函询结果

最终纳入6名临床专家（老年护理、临床护理、护理管理、心理护理领域）、1名心理测量学相关领域专家、1名量表构建资深专家。年龄40～61岁；工作年限17～40年；主管护师1人，副主任护师4人，主任护师1人，副教授2人；本科5人，硕士1人，博士2人。

综合专家建议，结合研究组成员讨论，因条目26、条目27语义有些难以理解，为使表达更易理解，更贴近所在维度，故进行调整。将条目26“除了老年人要求得到的信息，我很少主动多解释”改为“除了老年人要求得到的信息外，我很少过多交流”，条目27“当老年人对某一话题滔滔不绝，偏离主题时，我不知所措”改为“当老年人对某一话题滔滔不绝时，我很难把控谈话主题”。删除语义重复条目“我会以商量的口气提出建议”。为使表达更为亲切，将量表中所有“老人”的表述改为“老年人”。

2.2 调查对象一般资料

按标准对回收问卷进行筛查，删除所有题项同一答案、未在规定时间内作答（作答时间1～5 min）问卷。最终发放631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522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82.73%。522名调查对象中，男57人，女465人；年龄lt;20岁203人，20～22岁284人，23～25岁33人，26～28岁2人；专科304人，本科218人；实习时长lt;6个月39人，6～12个月483人。

2.3 项目分析

1）临界比值法：检验量表各条目的区分度。取总分排名前27%和后27%两部分问卷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条目24（我需要反复解释，才能让老年人听明白我的意思）及条目35（我习惯直接告诉老年人怎么做，而不是让其自己做选择）的临界比值lt;3.0，故考虑删除，其余条目CR值均大于3.0，且所有条目在高分组和低分组得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lt;0.05）。2）相关系数法：结果显示量表条目和总分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442～0.861（Plt;0.05），均大于0.3。修订后的量表包括9个维度、37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别计1～5分，总分越高，表示沟通能力越强。

2.4 效度

2.4.1 结构效度

2.4.1.1 探索性因子分析

第1次探索性因子分析显示，KMO值gt;0.7，Bartlett's球形检验显示Plt;0.05，适合进行因子分析[17]。提取特征根gt;1的因子6个，根据Kaiser所提筛选标准提取因子，按照条目删除标准[16]，删除存在双载荷的14个条目，删除不符合研究预设结构的2个条目。保留21个条目，再次进行KMO和Bartlett's球形检验，结果显示KMO取样适合度检验统计量为0.912，Bartlett's球形检验显示，χ2值为2 592.380，Plt;0.05。提取特征根gt;1的因子4个，累计方差贡献率为60.159%。在考虑因子下条目共同表达的中心意思时，与研究组成员商议将第1个因子命名为“情感支持”，包括9个条目，第2个因子命名为“主动接触”，包括7个条目，第3个因子命名为“信息传递”，包括3个条目，第4个因子命名为“周密安排”，包括2个条目。最终量表包括4个维度、21个条目。见表1。

2.4.1.2 验证性因子分析

如探索性因子分析提取出的因子数和条目归属与最初构想有显著差异，则需要结合验证性因子分析进行交叉证实[18]。采取极大似然估计法对剩余261份样本进行模型拟合。结果显示，χ2/ν=2.296，RMSEA=0.071，SRMR=0.056，GFI=0.859，IFI=0.904，CFI=0.903，均在可接受的范围内[19]，模型拟合理想。

2.4.2 内容效度

邀请了8名专家中的6名专家作为内容效度的评价专家。根据专家对量表条目的评分标准，S⁃CVI为0.95，I⁃CVI为0.67～1.00。

2.4.3 聚敛效度

量表条目标准化因子载荷为0.565～0.820，各维度平均方差萃取量（AVE）为0.440～0.546，组合信度（CR）为0.665～0.897，该量表各维度之间的相关性较好。

2.5 信度

周密安排、主动接触、信息传递、情感支持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675，0.841，0.749，0.894，量表总体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69。总量表的分半信度为0.846，4个维度的分半信度为0.681，0.782，0.725，0.886。选取44名研究对象间隔2周后再次进行测量，计算出该量表的重测信度为0.733。

3" 讨论

3.1 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的科学性

研究者在研究开展前较为系统地学习了量表编制流程[20]，以CICARE沟通模式为理论指导，梳理国内外相关文献，并借鉴经过信效度检验的沟通能力量表，对表达同一主题的条目进行整合，初步拟定新的量表，再经遴选老年护理、心理护理学等领域临床专家及量表构建资深专家对量表维度及各条目内容进行重要性和相关性评定，进行条目的初步筛选，后完成小样本的预调查，形成初始版量表。本研究遵循量表编制流程，对回收数据进行项目分析、信效度检验，严格按照标准筛选、调整条目，整个过程保证了量表的权威性、科学性和规范性。最终项目分析剔除2个条目，探索性因子分析剔除条目16个，最终版量表保留条目21个。

3.2 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的信效度良好

效度是检测心理特质的最重要指标。总量表内容效度指数为0.95，说明量表条目得到了专家的认可，能够良好地表达所属维度的中心内容，量表具有良好的内容效度[21]。本量表结构效度检验是将样本数据分成2组，首先进行了探索性因子分析，完成条目的筛选和调整，共提取4个因子，总量表的21个条目因子载荷均大于0.4，且不存在双载荷，公因子的累计方差贡献率为60.159%，大于40%，说明本量表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随后通过结构方程建模，各项拟合指标及聚敛效度指标显示模型拟合效果较好。结构效度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合对量表进行交叉证实，保证了量表测定的确定性、稳定性和可靠性。

本研究结果显示，量表整体Cronbach's α系数为0.869。重测信度虽然可能受到记忆的影响，但也可作为评价相关程度的依据。总量表重测信度为0.733，表明该量表相关程度较好，分半信度为0.846，以上3个评价指标均gt;0.7，说明此量表的内部稳定性和一致性较高[22]。

3.3 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的实用性

临床中与老年人无效沟通降低护理质量的同时，易使护生产生职业倦怠，影响其未来从事老年护理意愿，增大我国老年护理人才缺口。院校、临床在其培养上局限于沟通理论教学，教学评价和能力评价是其薄弱环节，这可能与专科性评估工具的缺乏有关。使用科学严谨的测评工具正确评估护生与老年人的沟通能力是缓解护患关系的重要途径。虽然国内外已成功编制了多种医疗沟通测评工具，但是普遍以专业性强的注册护士为研究对象[23]，评价条目的代表性和敏感性无法保证。本研究构建的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精炼出周密安排、主动接触、信息传递、情感支持4个维度，内容简单易懂，其编制与推广不仅能够有效发现新时代社交网络环境下护生在与老年人沟通时暴露的弊端[24]，为沟通评价开辟一个新的情境区分度，还可以增强护生对护患沟通重要性的意识，提高护生对老年人群细微的心理与情感变化的关注。此外，量表的运用能够弥补护理教育者从学校到临床实习过程中沟通教学的不足，有利于获得连续性反馈，及时调整教学方式，改进教学方法，从而实现沟通教学的延续性和完整性。

3.4" 局限性

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函询专家多来自武汉市医院和高等院校，可能导致专家的代表性不足；其次，该量表研究过程中只在护生中进行了调查，而从我国当前培养医务专业人才的现状来看，各类医学生的沟通能力也亟待加强，但由于条件受限，调查对象并未涉及，因此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后续研究可以在不同地域医务人员的继续教育和培训中进一步研究。

4" 小结

本研究遵守量表编制的流程，最终形成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包括4个维度、21个条目。该量表严谨遵循编制流程，护生与老年人沟通能力自评量表信效度良好，能够较好地用于护生群体的测评。此量表在理论上能够客观评价护生与老年人的沟通能力，但也存在一定局限性，还有待后期大样本的调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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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0-05；修回日期：2024-08-03）

（本文编辑 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