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对西方“生态中心论”的理论超越

2024-09-14 00:00:00孙思远李国锋
关键词: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

[内容提要]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奋斗成就和历史经验的集中体现,是发展21世纪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的科学典范,为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建设新时代美丽中国提供了方向指引和价值遵循。在全球性生态危机的背景下,各类生态思潮都聚焦于如何恰当地处理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对比自工业革命以来形成的西方生态中心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对其实现了自然观、价值观、发展观、全球观上的超越。这四个层面的超越向世界展示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理论科学性及实践可行性。

[关键词]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生态中心论;理论超越

[中图分类号]D64;X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8091(2024)02-0001-06

【收稿日期】2024-02-15

【基金项目】山东省人文社科项目“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哲学意蕴和当代价值研究”(2022-ZXXX-06);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山东省工人运动研究会课题“工会助力乡村振兴实现路径研究”(SDGY2023-04)、泰安市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习近平生命共同体重要论述研究”(22-YB-016)。

【作者单位】山东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泰安,271018

【作者简介】孙思远(1999-),男,山东省泰安市人,山东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在读硕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李国锋(1976-),男,山东单县人,山东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生态理论与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视角出发,深刻认识到生态文明建设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要地位和战略意义,并大力推动生态文明建设,最终形成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20世纪60年代,由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快速发展以及工业化进程不断加快,从而引发了大规模环境问题,如农药滥用、土地掠夺、人口激增等。在这种背景下,公众对环境问题变得更加关切,西方学术界对于生态环境问题的讨论也日益增多,并由此推动了西方生态中心论的产生。二者都提出了应对当今全球性生态问题的解决方案,通过比较二者的趋同与殊异,可以更有助于我们把握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理论特质,彰显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磅礴力量。

一、“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对西方生态中心论自然观的超越

自然界是人类赖以生存与发展的基础,人类在与自然界的互动中会阐发出一系列对于自然界的认识,而对这些认识的总和便形成了自然观。总体上来看,西方生态中心论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都坚持有机论与整体论的自然观,即强调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相互联系与相互作用,通过把人类与自然放到整体的系统中来把握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西方生态中心论认为人类与其他物种(植物、动物、水、高山、土地等)相互依存并共生于一个共同体之中。例如,生态中心主义代表性人物利奥波德提出了大地共同体的理念,要求把人类在大地共同体中的地位从征服者变为普通的一员,认为“人类不仅要尊重共同体中的其他成员,更要尊重共同体本身”[1]192。利奥波德的这一理念将“共同体”的概念从人类社会扩展到了大地,强调了人类与自然界是一个相互依赖的整体。罗尔斯顿则运用“生物共同体”理念来进一步强调这一点,认为“自然界是由各物种和各生命体交织而成的一个网状生物共同体,这个生物共同体是先天自成的,而不是后天造就的,人类站在自己的角度摄取这些价值时应当具有以整体意识为基础的责任感,去维护生物共同体的丰富性”[2]312。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认为人因自然而生,人与自然是一种共生关系,自然界为人类提供赖以生存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人类在对自然界进行实践时必须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习近平指出:“自然是生命之母,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3]225。这种人与自然之间相互交织而形成的生命共同体,反映出了人类与自然是相互依存、相互渗透、休戚与共、命运相连的一个整体。上述分析表明了西方生态中心论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都坚持的是一种整体论的自然观,但二者所坚持的整体论又有所不同。前者坚持的整体论是以生态为中心的生态主义整体论,缺乏社会性、实践性,更没有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基础,而后者则是建立在历史唯物主义基础上实践的整体论。

西方生态中心论坚持生态主义的整体论,主张从生态的角度来看待人与自然的整体性存在关系。例如,罗尔斯顿一方面通过生物学的角度来论证了人在生物共同体中的生物学地位是微不足道的,他通过举例“人如果从栎属山核桃森林、非洲热带大草原或亚洲的干旱大草原中消失了,那么这些生态环境不仅不会受到破坏性的影响,反而可能会更为欣欣向荣,人类无论是作为捕食者还是被捕食者都不重要,并且人类的文化行为反而会使整个生态系统退化”[2]97。另一方面,罗尔斯顿又从生态学的角度说明了人类应在生物共同体中所起到的作用,认为“人类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主动地去崇敬与尊重那个他们产生于其中并成为其发展顶点的生态系统,而不是仅仅去崇敬与尊重他们自己”[2]97。以上两方面反映出罗尔斯顿认为人类的地位与生物共同体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人类应当去崇敬自然、尊重自然。虽然这对于反思唯人类至上的“人类法西斯主义”具有一定积极影响,但其忽视了人的主观能动性,仅仅从生态的角度来审视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存在关系,从生态的机制来把握人与自然之间的整体性,使得人的主体精神被自然遮蔽。这也同时反映出生态中心论是以生态为中心的整体论自然观,其自然观所呈现出的只不过是自然状态下的人以及自然整体。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它们的自然观是与社会性的人类实践相脱离的,看不到实践才是协调人与自然关系的现实基础。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历史唯物主义为基础的实践的整体论,“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则是其核心理念。这种整体论主张人类在实践中的主体地位,强调人类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应当合理调控人类与自然之间的互动关系。马克思关于人类实践与自然之间关系的理论主要体现在“人化自然”的理论上,马克思主张“人的感觉、感觉的人性,都是由于它的对象的存在,由于人化的自然界,才产生出来的”[4]191。在这里,马克思不仅提出了“人化自然”这个范畴,而且还表明了人化自然的意义,即人化自然是人的感觉(五官感觉、实践感觉等)以及人性得以产生的原因。马克思接着指出“在人类社会的形成过程中生成的自然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界,通过社会实践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本学的自然界”[4]193。这里表明了人类能够通过社会实践使自然与人类社会相融合,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就是人类通过社会实践不断改造自然,使自然成为人化自然的过程。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的理念继承和发展了以实践为基础的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想,主张通过实践来把握人与自然之间的存在关系,通过实践机制来理解人与自然之间的整体性联系。习近平指出:“自然物构成人类生存的自然条件,人类在与自然的互动中生产、生活、发展,人类善待自然,自然也会馈赠人类,但如果说人靠科学和创造性天才征服了自然力,那么自然力也会对人进行报复”[3]225。习近平总书记在这里表明了人类与自然的相互作用是建立在生产、生活、发展的实践的基础之上,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应当善待自然,合理地运用实践,从而使人类与自然相互发展、相互促进。以上重要论述反映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实践的整体论自然观,相比于西方生态中心论仅仅从生态的角度和机制出发来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从实践的角度去理解人与自然关系的整体性,既充分肯定了人的主体性地位,同时也不否认自然界的价值。因此,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实现了对于生态中心论自然观上的超越。

二、“以人为本”对西方生态中心论价值观的超越

西方生态中心论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在价值观层面都坚持要敬畏自然,保护自然,努力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但是二者价值观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却大相径庭,前者以生态系统的价值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属于生态中心主义的价值观。后者则是“以人为本”的价值观,把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作为出发点与落脚点。在价值观层面,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蕴含着鲜明的人民性价值,实现了对于西方生态中心论偏执于生态价值的超越。

西方生态中心论坚持生态中心主义价值观,认为自然界的存在物具有不以人的需要为前提的内在价值。罗尔斯顿提出了“自然价值论”,认为“自然的内在价值是指在自然情景中所固有的价值,不需要以人类作为参照,潜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它,都会继续啼叫下去”[5]189。保罗·泰勒从进化论的角度来论证了人类与自然并没有什么本质不同,自然也同样应当具有内在价值。泰勒认为:“正是由于同样的进化过程的顺序,受同样的自然选择和遗传传播规律的支配,才导致了我们的存在和所有其他物种的存在,从进化论来看,我们就像其他生物一样”[6]111。基于此,生态中心论认为应当走出人类中心主义狭隘的价值观,即只把人类看作是宇宙唯一具有内在价值的存在物,并强调要把道德的关怀范围拓展到整个生态系统之中。虽然生态中心论这一主张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能有益于对生态环境的保护,但是其价值观理论具有两方面的局限性。

一方面,生态中心论所坚持的“自然价值论”属于自然主义的谬误。由于“自然价值论”的主张是直接从生态学、进化论的整体性规律推出的,这也就混淆了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它由与客体相关的事实判断直接推出了与主体相关的价值判断,从而忽略了价值判断的伦理意义。“生态中心论者为了解决这一科学论证上存在的困境,借助神秘的体验和人的境界的提升来说明他们上述主张”[7]。这也就必然会造成神秘主义与相对主义的出现,使其理论的科学与严密性大大受损。另一方面,生态中心论为了论证人类与自然界存在物是完全平等的关系,将人类看作是自然界存在物的普通的一员。这种做法否定了人在自然活动中的主体地位,将人类看作与自然普通动物一般,即只能被动去接受自然界的一般规律,消解了人的主体性,在本质上属于反人本主义的价值观。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得出,生态中心论所坚持的价值观是建立在贬损人类的尊严与需求之上的,它们所提倡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归根到底表面上是为了自然生态,实质上是为了少数权贵的利益,更谈不上为了人民群众。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群众史观的高度上,坚持“以人为本”的价值观。群众史观充分肯定了人的主体性价值,认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一切社会价值的创造者,这也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坚持“以人为本”的价值观奠定了理论基础。“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4]287。同时,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与根本宗旨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也使其成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坚持“人民至上”价值观的内在要求。

群众史观与党的初心和根本宗旨决定了“以人为本”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根本价值追求。“理念是行动的先导”[8],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出了我国生态文明的建设必须要从为了群众和依靠群众两方面来展开。一方面,生态文明建设必须要以围绕人民的福祉来进行。习近平指出:“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3]26。这一重要论述从“以人为本”的价值观出发,认为要通过良好的生态环境来提升人民的幸福感、获得感,强调了维持生态环境良好健康的价值旨归是为了人民的生存与发展。另一方面,生态文明建设必须要依靠群众,要充分体现出人民群众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主体性地位,坚持把解决突出生态环境问题作为民生优先领域,并以此来切实维护人民群众的生态权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生态文明是人民群众共同参与共同建设共同享有的事业,要把建设美丽中国转化为全体人民自觉行动,每个人都是生态环境的保护者、建设者、受益者”[9]362。以上重要论述都表明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具有西方生态中心论所不具备的人民性价值取向,其理论不但包含了要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更指出了生态文明建设的价值旨归是为了人民群众的利益,以丰富厚重的历史信念诠释了,也实现了对于西方生态中心论通过贬损人类的地位来维护生态利益的价值观超越。

需要指出的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所坚持的“以人为本”的价值观与西方近代以来的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有着本质不同。西方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所提出的“维护人类整体利益”,在本质上只是以维护资产阶级富人们的利益为出发点来探究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其价值观理论并不能维护人民群众的整体利益。“人类中心论所讲的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虽然标榜捍卫人类整体利益和长远利益,但却是建立在古典经济学和资本利益的基础上的,其本质是资本中心主义、西方中心主义的虚假的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10]。因此,这只是一种以资本为中心的虚假的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其理论并不具有人民性的价值追求。

三、“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对西方生态中心论发展观的超越

在发展观层面,西方生态中心论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存在明显差异,这主要体现在对于经济发展与生态文明建设之间的相关问题上。西方生态中心论将二者割裂对立起来,属于二元对立的发展观。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则认为二者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关系,“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是其核心理念。从发展观来看,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实现了对西方生态中心论从二元对立到辩证统一的超越。

西方生态中心论坚持二元对立的发展观。究其原因,主要在于两方面,一方面是西方思维传统中,常常出现一种典型的二元对立观念。古希腊哲学家普罗泰戈拉认为人与万物之间存在着对立关系,他将人类视为一种尺度,用来衡量和评价万物。这一观点也被视为西方二元对立维的起源。柏拉图通过提出“理念论”,将世界分为两个层面:一个是我们可以感知的物质世界,另一个是我们可以通过思维认识的理念世界。这一划分也进一步强调了主体和客体的二元对立。笛卡尔提出了“我思故我在”的哲学命题,他将“我”视为一种超越物质的存在,独立于任何实体而永恒存在。这样做的结果是将主体自我与客体世界彻底分隔开来,为近代哲学中的“主客二元对立”思维模式奠定了基础。另一方面是其具有深刻的现实基础,自20世纪中叶以来,随着工业化的进程不断加快,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得以快速发展,大量的环境问题开始涌现。尤其是因油轮触礁而导致的英吉利海峡石油大规模泄露事件、因酸雨所引发的西德森林枯死病事件以及因剧毒农药罐泄露所引起的莱茵河污染事件。在这种背景下,西方生态中心论逐渐形成了二元对立的发展观,认为经济的高速发展以及科学技术的广泛运用是导致一系列生态问题的根源,强调解决生态问题就必须要摒弃对于经济增长的追求以及限制科技的创新与应用。“人类应当控制其人口增长,改变其消费习惯,节制其技术发展”[6]258。西方生态中心论反对技术的滥用以及无节制地追求经济增长对于克服生态问题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这些观点却忽视了经济发展和科技创新对于生态文明建设所起到的关键作用。经济发展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基础,经济发展给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相应的物质基础,为更好地建设生态文明提供前提条件和物质保障。科技创新则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支撑,科技创新可以通过提供解决环境问题的技术和创新产品,以此来推动可持续发展和环境保护。因此,西方生态中心论的错误在于割裂了经济发展、科技创新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内在联系,从而无法真正解决生态问题。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坚持辩证统一的发展观,认为离开了经济发展、科技创新来谈生态文明建设无异于井中求火,并通过“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重要理念来解释它们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不可否认的是,我国早期为了实现经济的快速增长,采取了高投入、高产出的粗放式生产方式,对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吸取了这种粗放式经济发展的教训,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并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进一步表明:“必须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11]。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相辅相成,是辩证统一的关系,有了绿水青山我们才能有一个令人心情舒畅的生活环境,随之才能有想要奋斗的动力去创造出金山银山。“我们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经济与社会的和谐,通俗地讲,就是要‘两座山’: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这‘两座山’之间是有矛盾的,但又可以辩证统一”[12]186。此外,习近平总书记也高度肯定了科学技术对于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意义,认为“科学技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影响着国家前途命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影响着人民生活福祉”[13]。并且强调要通过科技创新荒漠治理、水源清洁、植树造绿、大气污染防治等生态管理技术,在既保证经济发展效益的同时加强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良好环境氛围。这些重要论述都反映出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对于经济发展与生态文明建设之间辩证统一规律的洞悉,克服了西方生态中心论在发展观上二元对立思维的局限性。

四、“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对西方生态中心论全球观的超越

面对全球日益增多的环境问题,西方生态中心论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都从各自角度提出了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主张。西方生态中心论本质上是以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利益为出发点去探究全球性生态问题,属于以西方为中心的利己主义全球观。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则把整个世界作为一个集体,提出了“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理念,属于集体主义的全球观。在全球观上,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超越了西方生态中心论。

西方生态中心论坚持利己主义的全球观,主张在资本主义制度的框架内来进行生态文明的建设。例如,生态中心论认为“商业已成为改变环境的巨大力量,因此我们必须要借助法律和道德来约束商人”[2]398。生态中心论的这一观点肯定了资本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巨大作用,虽说指出要借助法律以及扩大生态伦理的应用范围来解决资本对于生态环境的负面作用,但其本质则还是为资本主义制度辩护,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根本目的则是为了维护资产阶级的既得利益以及维持他们的生活质量。另一方面,生态中心论认为“人类应当控制其人口增长,改变其消费习惯,节制其技术发展”[6]258。生态中心论指出正是由于生产力的发展以及人口的不断增多才使得生态环境问题愈发严重,但它没有看到的是当今世界人口增长速度过快的现象往往出现在发展中国家,而当今一系列生态问题则是由人口低增长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所引起的。这是由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通过资本全球化的方式对发展中国家进行“生态殖民”,即通过资本来制定极其不公平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以及环境保护政策对发展中国家的资源进行掠夺,通过资本的方式迫使发展中国家不得不依照它们所制定的规则来进行生产力的发展,然而这种发展往往都是建立在对生态环境的破坏之上。因此,可以看出西方生态中心论是一种立足于西方资本主义立场的利己主义全球观,其理论完全忽视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生态权益,无法顺应新时代发展的潮流。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坚持集体主义的全球观,强调生态问题的解决要通过全球各地区、国家、民族的共同努力来实现,并指出全球生态文明的建设要建立在充分尊重各国主权、遵循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共同但有差别”的生态正义原则的基础之上,“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则是其核心理念。一方面,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认为面对着全球性日益增多的生态问题,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国家能够独善其身。因此,各国、各民族在生态文明的建设上应当凝聚成一个集体,牢固树立全球观念,勇于担当环境治理责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际社会要加强合作,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共建地球生命共同体”[3]291。另一方面,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上认为在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中应摆脱零和博弈的利己主义思维,主张遵循“共同但有差别”的原则,必须分析造成当前全球生态问题的历史责任以及不同国家发展的现实情况,在充分考虑各国发展的主体性差异的基础上来进行生态文明的建设。“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等原则,不是说发展中国家就不要为全球应对气候变化作出贡献了,而是说要符合发展中国家能力和要求”[14]132。以上重要论述都体现出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集体主义全球观,其既有利于维护发展中国家的环境权与发展权,又有利于促进全球性生态文明建设,同时也克服了西方生态中心论仅在资本主义制度内为了自身利益而去进行生态文明建设的利己主义缺陷。

参考文献:

[1]Leopold A.A sand county almanac and sketches here and there[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49.

[2]霍尔姆斯·罗尔斯顿.环境伦理学:大自然的价值以及人对大自然的义务[M].杨通进,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3]习近平.论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2.

[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91.

[5]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M].刘耳,叶平,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189.

[6]Paul W.Taylor. Respect for Nature:A Theory of Environmental Ethics (25th Anniversary Edition) [M].In the United Kingdom: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1:111.

[7]王雨辰,吴燕妮.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对生态价值观的重构[J].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8(02):13-19.

[8]王培红.大思政课视域下高校档案管理育人研究[J].山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39(03):108-112.

[9]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 ,2020:362-363.

[10]王雨辰.论当代生态思潮与生态文明理论的争论及其在中国的效应[J].道德与文明,2020(06):33-43.

[1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50.

[12]习近平.之江新语[M].浙江: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186.

[13]习近平.努力成为世界主要科学中心和创新高地[J].当代党员,2021(7):3-6.

[1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132.

猜你喜欢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研究
世纪桥(2019年4期)2019-06-21 03:13:56
略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生成逻辑
文教资料(2019年9期)2019-05-15 10:37:54
基于CiteSpace的“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研究知识图谱分析
行政与法(2019年4期)2019-05-13 01:57:08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下的高职院校生态文明教育初探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独特逻辑与鲜明思维
文教资料(2019年5期)2019-04-26 13:38:06
自觉担当,保持定力,努力将内蒙古建设成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践行区
北方经济(2019年4期)2019-04-20 08:03:50
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基层路径探讨
绿色发展的“库布其模式”
北方经济(2018年8期)2018-10-09 06:07:04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核心理念
文教资料(2018年13期)2018-09-21 05:19:54
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生态文明思想引领美丽中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