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民营经济研究20年：现状、热点与趋势

黄若洲　何建宁

摘 要：民营经济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本研究以CNKI为数据源，运用CiteSpace文献计量软件对国内20年的民营经济研究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研究发现：国内研究整体呈现阶段性起伏特征，相关研究机构虽已初具规模，但相互之间缺乏合作交流；研究主题集中在民营经济发展道路、发展现状和发展动力3个方面；未来研究热点将会集中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推动实现共同富裕等方面；未来研究应注重在坚持党的领导、探索新质生产力、为民营经济发展“赋权”等方面进行拓展。

关键词：民营经济；文献计量；CiteSpace；中国式现代化

“民营经济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是推动我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重要力量。”[1]进入新发展阶段，我国已迈向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关键时期，高质量做好做大经济总量“蛋糕”，合理公平地分配、分足“蛋糕”，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民营经济是做大“蛋糕”的参与者，也是“蛋糕”做大的分享者，发挥民营经济在中国式现代化中的重要作用，任重道远而又意义重大。回顾已有文献，国内学者立足多角度对民营经济进行多维度研究，研究主题宽泛，研究成果丰富。然而，经济的发展与政策环境和理论指导具有“共时性”[2]。鉴于此，本研究借助CiteSpace软件，科学、客观地梳理过去20年“中国知网学术期刊数据库”核心文献中有关民营经济的研究，运用科学文献计量学方法绘制发文数量年度分布、研究机构分析和高被引文献可视化图谱，采用关键词共现、聚类和突变词分析来剖析总结民营经济研究热点主题，系统呈现民营经济研究的整体发展现状与趋势，为中国式现代化视域下学界与时俱进深化民营经济研究奠定基础。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民营经济”概念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后才逐渐在各种官方文件中大量出现[3]，此后学界对其展开研究，但是高质量成果总体数量有限且视域相对集中。因此，本研究选择2003年至2023年的20年数据为样本进行研究。同时，为提高样本研究文献质量和数据信度效度，本研究选择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收录的CSSCI期刊（含扩展版）作为样本研究文献唯一来源。检索时，以“民营经济”为篇名，时间跨度为2003年至2023年，检索条件设为“精确”。通过高级检索共获得高质量文献670篇，为了减少分析误差，手动去除了重复文献、书评、会议综述和发言等。依据下载量选择排名前500的期刊论文作为本研究的数据样本。

（二）研究方法

Citespace软件主要用于科学文献数据挖掘和可视化分析。运用该分析软件，通过科学文献计量法可以揭示特定研究领域某一主题的整体研究现状，并以可视化知识图谱直观呈现相关信息和信息实体间的相互关联，对了解该领域研究热点和未知领域有重要的参考和借鉴意义[4]。

二、国内民营经济研究的总体分析

Citespace可用于某一主题多种基本信息的情况分析，基于更加直观地呈现国内关于民营经济研究现状的需要，本研究选取文献年际变化、研究机构、共被引文献分析来展现国内民营经济整体研究概况。

（一）文献发表数量与年度分布分析

文献发表数量的年际变化图有利于从整体上把握特定研究领域某一主题研究的发展历程与基本态势。统计CNKI数据库CSSCI期刊下载量排名前500的期刊论文，依据年份绘制发文数量柱状图（见图1）。

由图1可知，20年间国内民营经济研究呈现阶段性起伏特征。根据年度发文量和波动趋势，可以分为4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03年至2005年，国内民营经济研究处于高速爆发期。这主要得益于民营经济刚刚走进人们的视野，学界对此关注度比较高，对民营经济的发展前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有着更高的期待。尤其是2002年党的十六大明确提出，“必须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必须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5]，这使得民营经济的研究达到了高峰。第二阶段为2006年至2012年，民营经济的研究发展平稳推进。这一阶段民营经济研究态势总体平稳且数量居高，与这一时期国家先后出台多项与民营经济相关的政策有关。例如，2006年的《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强调要“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不断为社会和谐创造雄厚的物质基础”，要“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服务业、非公有制经济”[6]。相关文件为民营经济的发展和研究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不仅如此，2008年金融危机的发生对我国民营经济的发展造成严重的冲击，也引起学界对其发展前景的担忧和关注。第三阶段为2013年至2019年，民营经济的研究总体放缓，只是在2019年小创新高。这主要是2018年为我国改革开放40周年，学界纷纷撰文回顾总结民营经济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不断发展壮大的伟大历程，使得民营经济的研究成果小有突破。第四阶段为2020年至2023年，民营经济研究又进入新的平稳发展期。

（二）研究机构发文与合作分析

运用CiteSpace软件对研究机构进行可视化分析，旨在了解对民营经济的研究是否已具有规模化或形成稳定研究态势。结果显示，研究机构节点（N）共207个，连接线（E）共36条，网络密度（Density）为0.0017（见图2）。由图2可知，我国关于民营经济的研究机构数量较多，但众多研究机构之间关系并不紧密，只有少量研究机构之间有节点连线，说明彼此之间的合作研究较少，绝大多数机构还处于独立研究状态，且没有对这一问题形成长期稳定的研究方向。可见，在未来的研究中，加强各大研究机构之间的交流合作是很有必要的，形成对民营经济的稳定研究态势也势在必行。

（三）共被引文献

高频共被引文献通常是指在某一研究领域中认同度较高、被学者们广为引用的文献。高频共被引文献能够反映该文献选题的开创性和观点的权威性，有利于“形成被引聚类，聚类文献之间研究方向、研究主题关系密切，从而形成代表文章知识基础的知识域”[7]。

通过梳理中国知网20年间关于民营经济研究的高频共被引文献发现，共被引频次在100次以上的文献有6篇，共被引频次在50次至100次之间的文献有10篇（见表1）。其中，姚先国教授的《民营经济发展与劳资关系调整》共被引234次，为20年间最高被引文献。该论文描述了劳资关系的基本态势，阐述了劳资纠纷的若干特点，分析了劳资冲突产生的内在机理[8]。该文是较早从劳动者、资本等经济要素探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文章，为民营经济健康发展提出了建议，同时也体现了民营经济发展应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因此受到广泛关注。被引次数第二的文献为王劲松、史晋川和李应春发表的《中国民营经济的产业结构演进——兼论民营经济与国有经济、外资经济的竞争关系》，该研究对民营经济的产业结构、与国有经济的比较优势进行分析。同时，从资本、技术、管理等要素和市场、政策壁垒等经济要素入手分析民营经济发展的制约因素，强调民营经济是推动中国经济增长和产业升级的主要动力[9]。其他被引次数高的文献也大多是从制度、资金、环境、政府作用和企业文化、发展趋势等要素探讨民营经济的发展困境、机遇和路径。少数学者如洪功翔、顾青青等基于面板数据对国有经济与民营经济的共生关系进行实证分析，认为二者基于市场规模效应、优势互补效应、相互竞争效应以及分工合作效应等，可以形成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繁荣局面[10]。总体来看，现有研究文献定性研究多、定量分析少；早期研究关注民营经济健康发展较多，后期研究聚焦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较多。

三、国内民营经济的研究热点与主题分析

为揭示民营经济领域研究热点，本研究对2003年至2023年的民营经济研究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得到民营经济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见图3）。不难发现，高质量发展、发展道路、可持续发展、企业主体、国有经济、共同富裕、环境、制度、企业文化等关键词排名靠前。再结合关键词聚类图谱（见图4）和文献内容，本研究认为国内关于民营经济研究的热点主题主要集中在民营经济发展的经济要素、发展道路、经济性质等领域。

为进一步提高民营经济研究热点与主题分析的准确度，本研究使用BDP软件对CNKI中500篇文献的关键词进行“词频”统计，生成“词云图”，确认民营经济的研究热点词集中在发展路径、制度、环境、创新、共生、企业主体、要素影响等方面（见图5）。再通过对高频词的分类、归纳形成编码节点（见图6）。梳理节点层次结构，确定产业、创新、发展、制度为父节点。综合分析CNKI关于民营经济研究的可视化图谱，本研究最终概括国内民营经济研究热点主题主要集中在民营经济发展道路、发展现状和发展动力3个方面。

（一）发展道路

围绕民营经济的发展道路问题，国内学者主要从3个层面展开讨论。

第一，从社会主义本质出发，强调民营经济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有学者认为要深入认识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在深入认识社会主义本质属性的基础上，全面深化改革，为民营经济和国有经济共同发展提供重要的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11]；也有学者提出要立足中国实践和中国国情，民营经济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发展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社会所有制的设想，鼓励、支持、引导包括民营经济在内的非公有制经济发展[12][13]。

第二，从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出发，提出民营经济要走高质量发展道路。有学者认为高质量发展符合当前经济发展规律和所处发展阶段，是我国民营经济未来发展的方向[14]；还有学者认为民营经济的转型升级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15]；也有学者认为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夯实了中国经济走高质量发展道路的基础，壮大了中国走高质量发展道路的经济力量，是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16]。

第三，从中国式现代化和社会主义的价值目标出发，提出民营经济要走共同富裕的发展道路。有学者认为新时代民营经济要和共同富裕协同发展[17]；还有学者认为民营经济的现代化是促进共同富裕的重要方案之一，适用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建设进而实现共同富裕的现实逻辑[18]；一些学者认为发展民营经济，推动共同富裕，是新的时代条件下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创新发展[19]。

（二）发展现状

由于外部环境，如制度、资本、市场准入、地方政府作用，以及历史文化等宏观因素的影响，民营经济在不同区域呈现不同的发展模式，在不同时代呈现不同的发展特征。国内文献对这一问题的研究集中在对民营经济和国有经济的比较分析、民营经济发展现存的困境、不足与影响因素，以及民营经济的发展机遇与优势等方面。

在民营经济和国有经济的比较分析中，有学者总结二者的发展历程，认为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国有经济与民营经济为共生发展的关系，两者互为对方发展的条件[20]。有学者认为二者的差异体现在，政策上平等，但在实际经营中，民营经济受太多限制，难以享受平等的权利待遇和竞争机会[21]；还有学者认为二者在权责利关系上有明确之分，在激励和约束机制上有强弱之分，在对市场的反应和应变的速度上有快慢之别[22]；在发展环境上，有学者认为国有经济存在垄断经营和不公平竞争[23]。对于民营经济和国有经济的相处之道，有研究者从宏观角度提出，二者不仅是共同发展的关系，而且还应该是共生发展的关系[24]；还有部分学者在中观上，运用VAR模型进行实证分析，解释国有经济与民营经济共生发展的机理[25]；也有学者从微观角度出发，认为二者需要不断实现生产要素交叉融合，持续打造利益共同体[26]。

民营经济发展现存的困境、不足与外部制约和内部因素密切相关。从外在制约因素来看，有学者认为民营企业的外部环境仍不宽松，在人文环境、政策环境、法律环境和政务环境上仍存在诸多发展障碍[27]。从民营经济内部上来说，有学者认为国内大多数民营企业产权结构欠佳、管理方式落后和产品处于低层次[28]。

围绕民营经济的发展机遇与优势条件，学界一致认同始终如一的政策支持是民营经济行稳致远的重要保障。有学者认为，改革开放以来，在党的坚强领导下，根据我国不同发展阶段的实际，不断创新民营经济发展政策理论，有效保障了民营经济的快速发展[29]；也有学者认为，配套民营经济发展的制度环境也在不断改善和发展，为民营经济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和政治保障[30]。

（三）发展动力

针对民营经济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和推动民营经济持续健康、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要，学者们对民营经济的发展动力展开研究，寻找不同的切入点。有学者提出“外部动力观”，认为政府治理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发挥着支持、引导和鼓励的重要作用[31]；也有学者认为民营经济的发展始于改革开放战略的全面实施，改革开放以来思想的解放、理论的创新以及政策的落实，是民营经济不断发展并且屡创佳绩的重要前提[32]；还有一些学者认为宏观政策对民营经济的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33]，体制创新是推动民营经济发展的根本前提和主要动力[34]。从内生动力来看，有学者从企业家角度提出，树立正确的企业家精神，为民营经济的未来发展提供更坚定的基础，可以形成良好的发展循环模式[35]；也有学者从创新视角提出，民营经济的动力和创造力的发挥，依托于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核心竞争力的提升，以及创新人才的培养[36]；还有学者提出企业要在吸纳人才、拓宽融资渠道、构建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现代企业文化和“互联网+”方面进行大力创新，为自己拓宽新的发展渠道，赢得新的发展机遇[37]。还有学者从专业结构视角认为转型升级是民营经济科学发展的必由途径[38]。

四、民营经济研究的演化趋势

关键词突变分析可以识别国内民营经济研究的阶段性热点主题，进而分析不同时间段内的研究热点以及预判未来的研究方向。使用CiteSpace软件对关键词的突变情况进行分析，得到国内民营经济研究的演进与热点（见表2）。

经分析共得出25个突变词及其起止时间，由表2可知，25个突变词中已有20个停止突变，说明其目前已经不是民营经济研究的热点主题。而仍有5个突变词（高质量发展、国有经济、共同富裕、促进型立法和内在要素）的出现时间接近当前时间，并且至今仍未终止突变。这5个突变词的研究将可能是未来民营经济研究领域的热点和前沿问题。

由表2可知，高质量发展以10.50的突变程度位居第一，这说明高质量发展是学界所追逐的焦点，是现阶段民营经济研究最热门的主题，仍有很大的研究潜力。围绕民营经济的高质量发展，研究者从多角度进行了分析与讨论。在国家层面上，有学者认为面对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机遇和挑战，应以全面深化改革为抓手持续优化营商环境，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推进民营经济转型升级[39]。同时，在民营企业自身方面，有研究者认为实现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不仅需要国家提供制度保障和价值引领，而且需要民营企业通过自身努力来转型升级和调整布局，两者共同为民营经济充分发展、健康发展和高质量发展提供外部条件并激发内部动力[40]。

在5个突变词中，共同富裕是突变程度第二的突变词，其构成了民营经济研究的价值导向。关于二者的早期研究是论证二者间是否有统一的发展逻辑。有学者认为民营经济与共同富裕的逻辑是统一的，只有进一步发展民营经济，才能在社会化大生产中重建劳动者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才能建立起社会公平保障体系，在实现效率的同时达到公平，走向共同富裕[41]。而后的研究在此基础上提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过上美好生活的必要前提和必由之路。在民营经济具有巨大体量、就业人数占据多数的形势下，设法引导和激励民营经济积极支持共同富裕，具有历史必然性[42]。学界认为二者可以实现良性互动[43]。

国有经济、促进型立法和内在要素是民营经济研究的兼顾重点。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最大国情下，民营经济与国有经济的共生发展，未来仍是学界所关注的热点问题，有学者认为国有经济与民营经济的协同发展要以发挥国有经济的主导作用和市场经济体制为前提，既要遵循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更要充分发挥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的显著优势[44]。在民营经济发展的立法支持上，研究者认为我国民营经济立法的功能呈现出由“认可型”到“管理型”再到“促进型”的规律性变迁[45]。内在要素则构成了对民营经济地位新认识的研究。习近平总书记对我国民营经济的社会地位和属性予以科学而清晰的界定：“民营经济是我国经济制度的内在要素，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是我们自己人。”[46]基于此，学者认为当代中国的民营经济是改革开放的产物，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力量[47]。

五、总结与展望

对已有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和总结发现，民营经济发展的政策导向以及民营经济的发展环境与空间的变化，都直接影响学界关于民营经济的研究取向与关注点。现有的研究成果中，对民营经济的关注多，但厘清民营经济与非公有制经济关系的成果有限。从外部因素分析民营经济发展的成果多，但从企业自身内在因素分析的成果有限。从具体因素分析多，但以系统思维对各要素共同推动作用的分析有限。对传统因素，尤其是硬件要素分析得多，但对“新质”要素关注较少。在未来对民营经济的研究中，“如何以中国式现代化规划民营经济发展的路径，赋予民营经济发展活力？”将成为学界亟须回答的时代课题。高质量发展和共同富裕虽然成为民营经济的研究热点，但中国式现代化是一个系统的工程，需要系统研究。2023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以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特别是以颠覆性技术和前沿技术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发展新质生产力。如何将新质生产力的概念转化为民营经济走中国式现代化发展道路的新动能、如何以新质生产力引导民营经济转变发展方式、如何统筹安全与发展、如何实现共同富裕等尚未成为研究的焦点。总之，民营经济研究的时代性仍不突出，很多学者研究了民营经济，但缺乏时代性，或者研究具有时代性，却没有涵盖民营经济的研究对象。结合国内民营经济研究的演化趋势，立足当前研究不足，未来国内民营经济的研究需在以下几个方面加以深化。

首先，加强民营经济党建引领的研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经济与政治的辩证统一，其内在的政治经济化和经济政治化的本质运动，要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立和发展必须充分发挥经济和政治两个方面的优势。”[48]在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加强党建引领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可以总结民营经济几十年来蓬勃发展和取得丰硕成果的成功经验，确保民营经济走再远的路，都不能忘记来时的路。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的领导决定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性质，只有毫不动摇坚持党的领导，中国式现代化才能前景光明、繁荣兴盛；否则就会偏离航向、丧失灵魂，甚至犯颠覆性错误。”[49]民营经济发展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民营经济”一词本身就具有浓厚的中国特色，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背景下发展壮大的。党对民营经济发展的坚强领导，既是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成功经验，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鲜明特征。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上，应将民营经济融入中国式现代化的具体实践。在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的基础上，推进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又以民营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实践，让民营经济的发展始终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鲜明底色。民营经济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市场主体，加强民营经济党建引领研究，可以为民营经济坚持社会主义发展方向提供决策参考。

其次，加强对民营经济大力发展新质生产力的研究。民营经济发展新质生产力，可以提升民营经济科技创新意识，提高民营经济核心竞争力，保持民营经济的经营发展与党和政府决策保持一致。新质生产力的“新”离不开创新，这与民营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是密切相关的。通过科技创新，新质生产力催生出新技术、新动能、新产业，以新技术推动生产方式的变革，以新动能提高经济发展质量，以新产业带动经济发展新模式。学术界应强化研究的时效性，紧随社会热点，加强对新质生产力的研究，进一步探索新质生产力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中所起到的更高层次、更深内涵的作用。

最后，加强民营经济“赋权”研究。所谓“赋权”，就是要求民营经济与国有经济“平权”发展，要求不同所有制和所有制的实现形式都应该有与之发展需求相适应的条件、环境、机会，以实现它们在不同领域发挥各自优势，相互促进，共同发展。同时，民营经济需要在共同富裕中的“赋权”。权利与义务总是相伴随的，在民营经济“平权”发展的基础上，应在推进共同富裕的实质性进程上发挥更大的作用。民营经济是做大“蛋糕”的参与者，也是“蛋糕”做大的分享者，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重要力量。应引导民营企业走共享发展道路，处理好企业与全社会之间的生产与交换关系，实现全社会范围的合作共赢。因此，推动共同富裕的实质性进程离不开民营经济的参与。在“赋权”和“平权”之后，更应注意“限权”。“限权”就是要规范民营经济的健康发展，既要规范民营企业家，也要规范党政领导干部，构建亲清政商关系。既让民营企业家更好地认同“自己人”角色身份，培养企业家精神，也能培养“对党忠诚、个人干净、敢于担当”的干部队伍，进而使民营经济能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更好地发挥其在高质量发展中的主体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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