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诉求与路径

宋丽芹 姬国君

摘   要：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是撬动教育评价改革的重要抓手，已成为推动新时代基础教育改革的关键。通过对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典型案例的剖析，旨在从评价理念、评价目标、评价方法、评价文化四方面明晰其内在诉求，进而在综合素质评价的开展中充分发挥区域推进优势，具体而言，应当从以下方面着力：一是将“立德树人”作为制度设计的根本要求；二是区域内各学段明确职责、合理分工；三是评价方式要凸显不同学段的育人目标；四是宣传新型评价文化，营造优良的评价生态，助力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有效实施。

关键词：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内在诉求;路径选择

综合素质评价作为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的一项重要举措，也是改善教育评价生态的一条重要途径。从区域层面整体布局和把握综合素质评价的推进工作，是促进素质教育扎实平稳“落地”的有效途径。

一、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问题提出

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是指市、区（县）依据国家相关政策，经过顶层设计、过程监管、反馈深化等环节，使区域内开展综合素质评价朝着规范化、常态化方向发展的状态和过程。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能够有效落实我国教育政策中教育评价各个环节的应然要求，但是在实际中出现了一些阻碍问题，主要凸显在评价理念、评价目标、评价方法、评价文化等方面。

1.评价理念认同缺失

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能够促进素质教育的有效实施，已成为试点地区的共识，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冲淡“唯分数”带来的不良后果，将评价理念引导到更加科学的方向上来。但是，部分学校、教师和家长对学生评价制度的革新还缺乏深刻的认识，对综合素质评价的育人方式心存疑虑，特别是对于综合素质评价的实施过程与结果使用缺乏深入理解，理念层面的认同缺失使得综合素质评价在区域层面的深入推进受到一定影响。

2.评价目標尚未落地

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对学校的育人目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通过对政策文件的研读和实践层面的深入探索发现：评价目标旨在促进学生高质量的学习与发展，而不仅仅是为了监控学生，或者说是促进学生高质量学习与发展远比监控学生更重要。在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中，虽然评价目标开始由“育分”或“监控”逐渐转向“育人”或“改进”，但是仍需要区域层面进行统筹，多方协同，方能助力评价目标的“落地”。

3.评价方法有待统筹

由于我国采用学段划分式的教育模式，同一区域内、不同学段间的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工作的协调存在一定程度的隔断，故学段间的有机衔接也是区域推进亟待解决的难题。同时，不同学段的阶段性发展目标也存在较大差异，对于学生本身的素质发展要求也各不相同。在体现不同学段教育特征的前提下，每个学段应侧重何种评价方法，不同学段间的评价方法如何有机联结，皆是目前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中的关键问题。

4.评价文化仍需更新

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在一定程度上扭转着以往“甄别与选拔”的评价文化，为破除“唯分数论”打开了通道，也正在积极引导学校乃至社会建立一种正确、科学的人才培养观和教育质量观。当前，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工作在全国试点地区的开展已经取得了显著效果，其中既包含对学生综合素质培养方面的直接成效，也在宏观层面上对教育体系改革与发展产生了衍生和辐射效应。1但是由于我国长期以来受到“甄别与选拔”评价文化的影响，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阻碍。

在新时代教育评价下，为促使综合素质评价的区域推进顺利开展，有必要对已开展的实践经验进行总结和分析，剖析综合素质评价在区域推进过程中的内在诉求，进而为改进路径提供有益借鉴。

二、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典型案例剖析

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主要分为省（市）级和区（县）级推进主体，通过典型案例剖析不同推进主体的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情况，凝练一般做法和经验，进而结合区域实际情况，明晰内在诉求和路径选择。

1.区域统筹，一校一策——湖南省长沙市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

长沙市首先将一个区作为试点，建立“学业成绩+综合素质”的中考制度体系，试点成功后在全市推行此体系，以此逐步开发综合素质评价管理系统，将评价结果纳入高中招生录取指标。长沙市综合素质评价的评价内容分为五大维度，每一维度分别规定了相应的评价要素和评价标准。如学业水平维度包含学习态度、学习方法、知识技能、反思能力、创新意识五项评价要素。在评价标准方面，学生提供达到相应规定所需的实证材料，就能被认定为某等级。调研过程中发现，区域内通过创造实施综合素质评价所需的环境和条件，办学质量较好的学校90%以上的学生在各个维度都能达到A等级，较为薄弱的学校40%—50%以上的学生也能够在各个维度达到A等级。

长沙市初中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全面实施，实现了学校育人理念和育人机制的深刻变革，在区域设计的大框架下，充分调动了各学校的积极性，使得综合素质评价在区域层面上整体向前推进。但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部分学校认为，实施综合素质评价就是为高一级学校招生服务，而对于“综合素质评价最终要促进学生全面而个性发展”这一目的缺乏深刻的理解，导致在学校层面开展时动机不足；由于长沙市在区域层面统一规定了评价维度、评价要素和实证材料等一些基础指标，无法很好地体现部分特色指标。

2.全面布局，多方发力——山东省潍坊市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

“惠民”是潍坊市统筹稳抓普通高中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问题治理的有效途径。最为典型的是高新区教育局建立的“三导”工作模式。“三导”即：重视“指导”，促进工作高效运行；强化“督导”，强化评价过程监管；加强“疏导”，保证结果公平公正。

潍坊市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关键做法，如下所示：一是以专项督导为抓手，有效监管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坚持把政府督导评估作为政绩考核的重要指标，力促实施素质教育成为各级政府的自觉行动。同时，市教育局借助外力引进第三方，即由退休的老校长、老督学组成的督导巡视团参与教育改革。二是重视以积极的社会舆论营造健康的区域推进氛围。重视媒体反馈，以社会舆论宣传改革导向，创设改革氛围。

3.注重培训，以点带面——北京市丰台区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

“十三五”期间，丰台区完成小学、初中、高中三学段全覆盖的专、兼职综合素质评价负责人队伍的建设任务。不同学段开设以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理念与政策、管理与实施、案例与总结为主要内容的课程培训班。这一培训主要是利用区教科院的培训系统，确保过程规范、评价客观，学员边学习、边实践，以切实解决问题为要务，注重校级合作交流，共同提高综合素质评价管理与实施水平。其他培训主要以政策理论、典型案例、实践引领、经验分享四个专题开展，在本区内进行培训和交流。

丰台区学校的综合素质评价实施方案重在结合实施细则、市区文件精神与要求、高校的专业需求，以“三结合”了解学生入学水平、明确政策规定、明晰高校专业录取需求。同时，定期召开教师、学生、家长层面的培训会；积极开展特色实践，分中、小学不同学段组织学生综合素质评价工作区级研讨会。

三、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内在诉求

通过对区域推进典型案例的剖析，旨在明晰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内在诉求，为其产生持续动力。

1.“立德树人”是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根本宗旨

《关于加强和改进普通高中学生综合素质评价的意见》中指出，“坚持方向性，引导学生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1 《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中对学生评价的目的和方向提出明确要求，“坚持把‘立德树人成效作为根本标准。树立科学成才观念，坚持以德为先、能力为重、全面发展。坚决改变用分数给学生贴标签的做法，创新德智体美劳过程性评价办法，完善综合素质评价体系。”2 可以发现，“立德树人”要贯穿综合素质评价的全过程，把促进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发展作为最终目的。

领悟国家政策对综合素质评价的内在要求是做好區域推进工作的首要前提，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常态化实施是保证素质教育真正“落地”的重要依托。综合素质评价集中反映了新时期教育评价的总体要求。在目的上，综合素质评价是对学生全面发展状况进行观察、记录和分析，促进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发展；在内容上，综合素质评价包括思想品德、学业水平、身心健康、艺术素养、劳动和社会实践五大维度，能够系统体现对学生德智体美劳方面的发展要求；在功能上，综合素质评价的最大价值是育人，其实施过程也是落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践行“立德树人”的过程，让各学校教育更好地服务于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培养。

2.学段间有序衔接是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重要保障

不同学段间综合素质评价的有序衔接是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中的关键问题。明确划分学段是我国教育一个最为典型的特征，原则上每个学段只负责各自相应学段的教育工作，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导致不同学段之间的联系被人为隔断，不同学段之间互相推诿、指责时有发生。

区域层面需要对各学段综合素质评价的重点任务实行明确分工，各学段是分工协作的关系，不同学段之间既有分工又有衔接。各学段学生的年龄特点、身心发育特点、智力发展水平各不一样，每个学段的阶段性目标也不一样，所以应当体现各学段的特点，但不能各自为政，而应当统筹规划，明确统一的目标——始终为学生的全面、健康、个性化的发展服务。各区域应把本学段的目标落实，做好上下学段的有机衔接。区域层面需要在不同学段的综合素质评价制度设计上，为不同学段之间人才培养目标和模式的相互关联、转换和提升，实质性地开辟通道，奠定跨学段育人体系贯通的实践基础。

3.评价内容与方法的适切性是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联接工具

从目前区域推进的经验来看，存在着不同学段评价目标与评价方法不匹配的问题。这是由于评价所涉及的不同群体基于不同的价值追求采用不同的观察角度造成的，主要有两种情况：一是在综合素质评价实施过程中发挥作用的价值选择与综合素质评价本身的价值选择不一致；二是综合素质评价所涉及的群体之间的价值观不一致。

在第一种情况中，综合素质评价实施的价值目标发生了偏移，放大了作为评价和考试制度所具有的筛选功能，造成了价值取向上的偏差。部分教师、家长、学生将综合素质评价看作是升学考试的一部分，这一问题使综合素质评价不但没有达到让学生全面而个性发展的目的，反而产生了不良竞争的导向，加重了学生的学习负担和压力。在这种目的取向下，评价方法自然会以选拔为主要目的。在第二种情况中，综合素质评价标准的制定者与实施者对它的价值需求表现出明显的不一致。这种价值需求上的不一致性会导致评价目标与手段的价值错位或倒置，甚至造成评价目的至评价结果的异化。综合素质评价的实施涉及行政管理者、专家学者、教师、学生、家长等多个群体，“这些群体本身绝不是一个性质划一的单位，不同的群体之间可能存在着矛盾与冲突”。1

4.调适原有评价文化是区域推进综合素质评价的关键环节

在考试评价文化的长期影响下，分数作为一种文化意识形态在人们的思想观念中已经根深蒂固，尽管我国进行了系列改革和尝试，但传统上以“判断”为主要目的的教育评价观依然没有发生实质性改变。2 科举制度遗留下来的考试文化对我国当今的教育评价系统仍然有着巨大的影响。3 传统考试文化注重竞争，过于关注学业成绩，强调评价的甄别与选拔功能。以往的教育评价是以选拔性的考试为基础进行的，这就使现阶段我国中小学综合素质评价在实践过程中也容易陷入典型的选拔性考试的传统思维定式。

若以选拔性考试的思维方式来推动学生的综合素质评价，也就意味着综合素质评价的内容和标准如同考试一般具有统一化和标准化的特点。由此导致的结果是区域内学校注重测评学生综合素质的等级，忽略成长记录的本质价值。在评价结果没有与升学硬挂钩的情况下，对综合素质评价的实施流于形式。在某种程度上，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中遇到的阻碍根源在于传统评价理念的深层桎梏，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以区域为单位，旨在打破以往过于注重选拔的评价文化的思维定式，形成以促进发展为主题的评价文化。

四、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路径

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应秉持“立德树人”育人理念，明确各学段评价职责，采用适切的评价方法，营造良好的评价氛围。

1.将“立德树人”作为制度设计的根本要求

任何改革都要以观念变革为先导，转变教育评价观念是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的基本前提。区域层面在进行整体制度设计之初，首先要正确认识并始终把握综合素质评价的育人目的，将其内化为评价制度的核心要义。要明确综合素质评价既是一种新型的评价理念，又是一种评价方式。作为一种评价理念，它是教育评价体系的基本价值取向；作为一种评价方式，它与中高考等外部评价互动、结合，共同构成素质教育评价体系的基本内容。4 综合素质评价的本质是个性发展评价，也是真实性、过程性评价，还是内部评价。1 综合素质评价的目的是改变基础教育的评价生态，使我国基础教育向促进学生个性发展的教育目的回归。学生综合素质评价观反映了教育的本体价值观——教育应坚持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促进学生的全面而个性发展。

区域在综合素质评价理念认同方面需要从多方着手，如在区域层面开展综合素质评价理念的广泛宣传，利用新闻发布会、座谈会、宣传页、互联网等多种渠道对所属区域开展综合素质评价的相关政策解读，以及综合素质评价的理念培训，引导区域内形成对综合素质评价“是什么”的思想共识，帮助社会、学校、家长形成正确的育人观与选才观；对学校而言，应加强对综合素质评价的相关培训，使学校领导、师生、家长正确认识和看待综合素质评价，转变教育价值观，纠正综合素质评价的观念偏差，改变“以分数论英雄”这一评价理念与做法。学校应切实转变教育观念，将“立德树人”落到实处。

2.区域内各学段明确职责、合理分工

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需要各个学段的协调配合，区域层面要组织好各个学段的任务安排以及不同学段之间的工作联动。总结区域推进案例的相关经验，区域层面在权责分配时要关注四个要点。其一，目标共赢。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需要围绕共同目标，协商合作，引导统一行动。其二，职能清晰。由于关涉多个领域和部门，清晰、明确的职能描述，公开、透明的边界勘定可以有效避免互相推诿、相互观望以及沟通不畅，这是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顺利开展的制度保障。其三，机制灵活。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强调各部门按照步骤行使责任和权利，但步骤最终要服务于目标实现，所以它不是固定操作程序，必要时可灵活调整，以便确保目标达成，这也是区域统筹的应有之义。其四，执行高效。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是教育评价改革的新阶段、新要求，是中高考制度改革的有机组成，是关乎培养学生全面而个性发展的旨归所在。

为了防止综合素质评价实施进程偏离轨道，需要从机制构建、组织管理、信息沟通等方面建立制度保障；需要从端正態度、坚定信念、严格落实等方面得到实施保障，在具体推进中树立持续推进、长期实施的思想，并坚持问题导向，强化源头治理，以上率下，层层落实，助力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

3.评价方式要凸显不同学段的育人目标

在区域推进过程中，综合素质评价往往轻视过程性评价，重视评价结果的量化；轻视评价的育人与诊断教学的功能，重视评价的甄选功能与评价等级。反观综合素质评价中的五大维度作为一级指标，然后具体细化为二级指标、三级指标，最终由评价主体对各三级指标进行量化打分，这是一种典型的评价指标应试化表现。虽然这种做法方便易操作，但过分追求量化可能导致综合素质评价空有其形而无其实，徒然加重学生负担。2 在这种量化评价方式下，综合素质评价与学校正常的课程教学处于一个相对隔离的状态：评价内容没有很好地与课程教学内容相对接，评价结果不能用于改进教学，对学生生涯规划、学校特色办学等不能提供实质性的帮助。3 如此一来，综合素质评价在实际操作中易于出现操作虚化和僵化现象。虚化表现为被当事人当作任务去完成，甚至出现应付的情况，导致评价方法和形式空虚化。僵化则表现为各地基本上都是通过教育政策和行政命令在各学校推行，层层向下传递，易造成千校一面的格局。

因此，区域层面在制定综合素质评价实施方案时，要对不同学段的评价目的和责任进行明确规定。如小学生的身心发展尚不成熟，需要引导其树立正确、健康的发展观念。此时综合素质评价的主要任务是使学生养成良好的生活和学习习惯，具备基本的素质和良好品格。在设计评价内容和评价标准时，应更多注重评价的基础性和包容性，激励的评价方式更符合小学学段的特征。不同学段的评价方法侧重各有不同，在选择具体评价方法时，需结合学校实际和学生的发展特点，将评价内容和评价标准与学校的日常教学活动有机结合起来，使综合素质评价真正成为改进教育教学的育人路径，为学生提供符合自身成长需要的指导与帮助。

4.宣传新型评价文化，营造优良的评价生态

综合素质评价区域推进离不开评价文化的渲染和熏陶。长期以来，以甄别与选拔作为核心功能和主要特征的评价文化，构成大众对评价价值和评价功能的思维定式。只有历经评价文化的转型，以育人为目标的新型评价文化才能在区域推进的过程中更加深入有力。因此，需要从纵向和横向加强对新时代评价文化的宣传和讲解。纵向宣传，指从区域到学校层面需要加大对综合素质评价实践成果的宣讲和公示，表明综合素质评价是使学生获得全面而个性发展的育人路径。横向宣传的辐射范围是指增进校长、教师、学生、家长不同群体对综合素质评价育人目标和理念的理解和认同，使其协同发力，更加注重学生的长远发展。

The Internal Demand and Path Choice of Regional Promotion of Comprehensive Quality Evaluation

— A Practical Analysis Based on Three Typical Cases

SONG Liqin， JI Guojun

（Faculty of Education，Henan University，Kaifeng Henan，475004）

Abstract： The regional promotion of comprehensive quality evaluation is an important lever for leveraging educational evaluation reform，and has become the key to promoting basic education reform in the new era.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ypical cases of regional promotion of comprehensive quality evaluation，this study aims to clarify its inherent demands from four aspects of evaluation philosophy，evaluation objectives，evaluation methods，and evaluation culture， and to fully leverage the advantages of regional promotion when comprehensive quality evaluation is practiced. Specifically，efforts should be made from the following aspects：firstly，moral education should be treated as the fundamental requirement of institutional design；secondly，the responsibilities should be clarified in different educational stages within the region and reasonable division of work should be arranged；thirdly，the evaluation methods should highlight the educational goals of different educational stages；fourthly the new evaluation culture should be promoted and a good evaluation ecosystem should be created，which can help encourage the effective implementation of comprehensive quality evaluation in the region.

Key words： comprehensive quality evaluation，regional promotion，internal demands，choice of p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