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陕西数字经济发展的财税激励政策研究

2024-04-20 13:34姜华
中国集体经济 2024年11期
关键词:税收优惠数字经济

姜华

摘要:数字化时代下,数字技术迅速创新,数字经济呈产业化、智能化的发展态势。要提升数字经济发展质量,必须重构财税政策,才能给予数字经济更多的支持和激励。根据《“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和《陕西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1)》显示,数字经济将为经济社会发展带来新的增长点和动力。财税是国家财政和税收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数字经济运行和社会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促进作用。在此背景下,文章以陕西省28家数字企業2018-2022年的经营情况为研究对象,立足于投资与消费两个视角,更深层次地研究财政激励政策对数字经济发展的内在作用机制,以及探究如何利用税收优惠促进陕西数字经济发展及实施效果,并从中央政府层面和陕西政府层面两个角度,探索构建财税激励政策体系的可行性和有效性,推动陕西数字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数字经济;财税激励政策;税收优惠

一、研究背景

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数字经济呈快速发展趋势,更是助推着经济向高质量方向发展。据统计,2022年我国数字经济总体规模已达到了50.2万亿元,占GDP的比重为41.5%,成为全球最大的数字经济体。这一成就是我国长期以来推进数字化转型的结果,得益于政府的支持和企业的创新力。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也促进了我国产业升级和就业增长,为经济发展注入了强大动力。

在此背景下,本文以陕西省数字企业为研究对象,分析财税政策在助推陕西数字经济发展中的效果,并更深层次地研究财政激励政策对数字经济发展的内在作用机制,从中央政府和陕西政府两个层面,探究助推陕西省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路径和策略,以促进陕西数字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

二、相关概念界定及理论概述

(一)数字经济

数字经济是一种基于数字计算技术的经济形态,它以数据作为基础生产要素,通过数据的处理、分析和挖掘,促进资源的合理配置,从而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这种经济形态涉及对数据的收集、存储、分析和使用,以指导资源的分配和利用,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数字经济是传统经济向数字化转型的产物,其核心在于利用数据来指导资源的分配和利用,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近年来,数字技术迅速发展,人工智能、云计算等融入各行各业,更是引发了数字经济的快速崛起。数字经济的兴起不仅给传统产业带来了全新的机遇和挑战,也为创新型企业蓬勃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环境。2022年,我国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达到了41.5%,且呈现出逐年增长的态势,这亦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潜力的重要指标,关系着经济社会的创新潜力。

(二)财税激励政策

1.财政补贴

财政补贴是财税激励政策中的一项重要措施。为了实现特定的经济目标,如创新驱动、发展高精尖产业等,国家设立了专项资金补贴,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企业的财务压力,提供了更多的资金支持,增加市场主体的收入,通过经济调节手段来推进资源的优化调配。作为一种政府转移支付,财政补贴能够增加受助方的实际收入,改善其经济状况,并增加企业的现金流,从而促进企业的发展和增长。

2.税收优惠

税收优惠是财税政策中的一种间接激励措施,针对特定的企业、经营活动,出台的减免税负的政策,旨在鼓励企业发展和促进经济增长。通过减免企业税负,能够提高企业的盈利能力,增加投资和创业活动。税收优惠也可以促进企业技术创新和研发投入,推动产业升级和转型。

三、财税激励政策对陕西数字经济发展的影响现状分析

(一)陕西省数字经济发展现状

为了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建设数字中国的发展理念,推动新旧动能转换,陕西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发布了《“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旨在加快政府政务服务数字化进程,提升陕西省的数字经济水平。

当前,陕西数字经济的发展呈现以下情况:第一,加快“网络强省”政策体系的建设,加强制度建设、提升保障网络安全的技术手段,改善数字经济发展环境。第二,进一步提高信息技术惠民水平。陕西省正在高速构建智慧城市,如数字医疗、数字教育、数字农业等。第三,电子政务建设显著提升。陕西省推进“互联网+政务”,政务工作与数字化服务手段不断融合,陕西省的政府服务平台基本实现了数字化。第四,加快产业数字化转型进程。不断加深数字技术与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有效融合,电子商业水平也在快速提升。第五,促进高新技术产业的加速发展。培养具有代表性的龙头高新技术企业,使其正在国内具有一定的知名度。第六,进一步完善信息基础设施的建设。着力布局“宽带陕西”战略,互联网覆盖率达到100%,5G基站建设水平不断提高。

根据《陕西省数字经济发展报告(2022)》显示,数字经济发展指数排名前五的省市是广东、北京、江苏、浙江、上海,指数分别为201.9、200.5、199.5、189.9、185.0。此外,中西部省份数字经济发展普遍落后,仅有重庆和四川两个省份挤跃至前十名,指数分别为161和134。陕西作为中西部城市,数字经济发展指数排名跻身前20名,与其他中西部与东北地区城市(如:山西、安徽、湖南、辽宁、江西等)差值没有超过10分,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较接近。2022年陕西省的数字经济总量达到了约1.2618万亿元,综合指数排名第15位,与陕西在全国的经济地位相符,这表明全省数字经济已经逐渐进入“量质齐升”的新阶段,在数字经济发展日益激烈的环境下,陕西需要找到自身的发力点,实现突破和取得优势。

该报告还指出,陕西省在数字经济基础设施方面取得了一定进步,并且在产业数字化转型方面也取得了显著进展。然而,与其他省份相比,陕西省在信息基础设施和信息技术产业方面仍存在一定差距。例如,广东省作为全国数字经济的第一大省,其数字经济总量超过了陕西省约6000亿元。此外,安徽省、山西省等中部省份的数字经济也在迅速发展,对陕西省形成了竞争压力。

(二)陕西数字经济发展面临的危机

1.数字经济竞争能力较弱

首先,陕西省数字经济规模总量相对较低。根据《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就业白皮书(2022年)》数据显示,2021年广东、江苏的数字经济规模已达到了4万亿元、3万亿元,而陕西省则刚超过1.2万亿元。其次,陕西数字经济对GDP的贡献率也不高。江苏、浙江、天津和广东等省份的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均已超过40%,北京、上海更是超过了50%,而陕西省数字经济对GDP的贡献不足40%。

2.数字经济发展不均衡

从数字经济的角度来看,第三产业的发展相对先进,在产业融合方面表现更为出色,而第一和第二产业的发展则相对较为滞后。在消费领域,数字经济的发展速度较快,技术资源和投入也相对较多。然而,在生产领域,数字技术和资源的应用仍然不够充分。另外,创新、设计以及生产制造等核心环节的实质性变革与发达省市之间存在差距,就陕西省内部各地市之间的数字经济发展现状也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其中西安市数字经济规模体量较大,多达3000亿,约占陕西省1/2以上,而其他所有地市的数字经济规模加和约占不到一半,即其他地市的数字经济资源相对较匮乏,数字经济与产业发展融合较弱。

3.缺乏本土数字经济龙头企业

目前陕西省有多家数字经济发展企业,但规模普遍较小,没有代表性的龙头企业可以作为引领示范优质企业。大部分企业都处于创业成长阶段,还需进一步加强自身的数字经济发展能力。

此外,生产设备数字化率和智能制造就绪率在全国的排名较低,关键工序数控化率也有待提高。例如,2022年陕西省数字企业中实现了设备数字化率为41.5%,远低于江苏、浙江等省份,位居于第22位;智能制造就绪率为4.7%,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依旧局限于传统制造业的发展模式;关键工序数控化率为64%,相较于东部省份依旧偏低,还有着较大的发展空间。近年来,陕西省数字企业的数字化水平虽有所提升,但仍存在着较大差距。在未来的发展中,需要加大力度推动设备数字化率的提升,重视智能制造的发展,加快实施关键工序的数控化,以提高整体制造业水平。

4.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度有待加强

从数据来看,陕西省对于数字化应用投入的重视程度仍有待进一步提高,目前看数字经济产业在各行业尚未完全实现深度融合和应用发展。例如,在民业、工业等传统产业中,在数字技术应用大规模的改造过程中由于投资耗费较大、短期收效慢等原因严重影响了企业的主动积极性。此外,目前陕西省与数字化转型相配套的信息工程服务和系统解决方案供应商还无法完全满足行业多数中小企业广的数字化转型需求。与此同时,大数据产业技术的发展尚不够成熟,对于数字化产业发展的支持能力较为有限,对数据资源的挖掘与利用仍处于相对初级阶段,数据资源的应用潜力和进一步开发价值发挥空间巨大,数字经济在上、中、下游的整个产业链条中分布相对零散,企业之间的协同发展不够充分,产业链条亟须进行充分整合。

四、财税激励政策影响陕西数字经济发展的实证分析

(一)实证模型与设置

1.样本来源及样本选取

陕西省拥有数百家数字企业。其中,对相关数据进行了筛选、剔除,最终得到84家上市公司数据。在2018-2022年间,形成与数字经济相关的无形资产企业53家,且获得财税政策支持的企业仅有28家,由此,共获得了140个有效样本。

2.影响数字经济发展的变量与模型设计

(1)模型设计。

Y代表数字化程度;X1代表财政补贴;X2代表税收优惠;X3~X8为控制变量,分别是企业规模、流动比率、DFL杠杆、企业年限、资金密集度和融资约束水平等。

本文构建模型如下:

Y=α+β1X1+β2X2+β3X3+β4X4+β5X5+β6X6+β7X7+β8X8(1)

(2)变量设计。

通过以上选取的变量,构建模型如下公式:

Szhchit=α+β1Subit+β2Taxit+β3Sizeit+β4Liqit+β5Levit+β6Lnageit+β7Collait+β8Constrit+μit(2)

其中,α為常数项,β1~β7分别代表各项影响因子的回归系数,μit是随机误差项,t代表从2018-2022年。

(二)实证检验

1.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从表1的结果可以得出,陕西省上市数字企业的数字经济发展程度差异较大,且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普遍较低,对比其他省份,在政府积极倡导的政策下,企业自身注重数字化水平的提高,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2.实证检验结果与分析

对样本数据进行固定效应模型回归,在模型1、模型2中,核心解释变量都显著为正,控制变量的添加不影响实证结果,表明财税政策的实施,均能够显著地推进数字经济发展。

3.稳健性检验

(1)动态面板回归检验。

在实证分析中,本文只选取六个控制变量,未能全面考虑到所有的影响因素,故预测会出现内生性问题:一是六个控制变量可能会内部产生内生影响,影响实证分析的准确度;二是存在遗漏变量的情况,可能引起估计的偏误问题。由此,采用广义矩估计(GMM)方法进行回归,构建动态面板数据如下:

Szhceit=α+β1(Szhcd)t-1+β2Subit+β3Taxit+β4Sizeit+β5Liqit+β6Levit+β7Lnageit+β8Collait+β9Constrit+μit(3)

在回归时,对核心解释变量、控制变量的二阶滞后项作为工具变量, 为了避免变量间的内生性问题,故本文采用广义矩估计回归模型(系统GMM模型)。

系统GMM模型也同样得出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均与数字化程度呈正相关。财政补贴的系数估计值为2.261,税收优惠的系数估计值为0.165,均在99%置信水平呈现显著。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出通过实施财税政策可以促进企业数字化能力,且财政补贴比税收优惠政策的促进效果更明显。

(2)内在作用机制检验。

考虑到财税政策对企业数字工具引入呈现出正相关关系,由此,进一步探讨这两种政策工具对数字工具引入的作用机制。

为了提高实证结果的有效性、消除内生性的影响,利用系统GMM开展动态面板回归,结果显示,对各内生变量二队滞后项进行回归,均通过了Arellano-Bond和Sargan检验,即通过了GMM动态回归,验证了变量间无自相关扰动项的假设。由此可以得到结果,融资约束水平与财税政策的交叉项均通过了GMM动态回归检验。根据实证结果显示:财政补贴与融资约束水平的交叉项以及税收优惠与融资约束水平的交叉项均通过了GMM回归。融资约束水平越高,财政补贴对数字经济的发展的正向效果就越低;融资约束水平与财政补贴间呈现负相关关系,估计值为-0.478,在95%置信水平内显著,即融资约束水平越高,财政补贴对数字经济的发展的正向效果就越低。由此表明,陕西省数字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水平越高,财税政策的对数字经济的正向效果越弱,且财政补贴受到的抑制明显更大。

五、结论与建议

(一)主要结论

本研究以陕西省28家上市数字企业,选取2018-2022年的相关数据,经过分析,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第一,陕西数字经济发展相对滞后。与广东、江苏等省份相比,陕西的数字经济发展整体水平仍相对较低,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其中,陕西省传统制造业企业较多,需加快其转型升级,并且发掘具有带头作用的龙头企业,充分发挥其引领作用。

第二,财政补贴与税收优惠对陕西数字经济发展都具有促进作用。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对于陕西数字经济的发展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有助于推动数字经济的增长。

第三,融资约束明显地抑制了财税政策的实施效果。融资限制水平越高,对于引入数字工具的难度越大,同时还会抑制财税政策对数字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尤其是对于财政补贴在引入数字工具方面的抑制作用,相对于税收优惠而言更加显著。

这些结论对于促进陕西数字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政府可以采取适当的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降低企业转型升级的成本,提高数字化改造的积极性。同时,需要关注融资约束水平的影响,采取有效措施降低融资成本,促进数字工具的引入和推广应用。

(二)对策建议

1.中央政府层面

第一,强化数字经济的区域发展均衡。加大对西北地区的经济发展扶持力度,例如,技术创新、人才吸引等,从而加快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着力于缩小省际差距。在此过程中,应特别关注宽带网络、云计算、大数据中心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并加大对数字教育、数字医疗、数字文化等公共服务的投入,以提升人民群众的数字素养和生活品质。

第二,推动农业和工业的数字化转型。加快传统产业的数字化改造,例如发展现代数字农业,推进工业数字化,加快三大产业的数字化经济发展齐头并进。为此,应加强产业技术创新,培育更多的数字经济领域企业。

第三,优化制造业企业的政策环境。加强制造业企业的资金扶持和政策优惠,支持引进高素质数字人才,鼓励企业进行数字化改造。

第四,完善立法与财税政策。当前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加强相关的立法工作,并给予适度的财税政策,为数字经济发展提供良好的市场环境。具体措施包括,量化企业使用数据时的成本和收益,出台传统产业在数字化改造、转型等领域的税收优惠政策,并鼓励数字经济基础建设。

第五,扩大税收优惠政策的适用范围。鼓励数字经济的发展,如适度放宽企业的认定标准,减税政策的适用对象不仅限于传统实体企业,也包括创新型企业、科技企业和互联网企业等;同时优化税收优惠政策的方式,采用更简便、高效的申请流程,减少企业的行政成本和时间成本,激发企业的创新活力和发展动力。

2.陕西政府层面

第一,增强陕西数字经济的竞争力。政府可以制定一系列财税激励政策法律,为数字型企业创造良好的经营环境、提供创新支持,从而鼓励创新、扶持创新,减轻科研压力,进而促进陕西数字经济的高速发展,培育竞争优势。通过税收和财政政策,政府可以支持数字经济企业的发展,并为其在研发和创新方面提供支持,以增强陕西数字经济企业的市场竞争力。

第二,平衡数字经济的发展。关注西安、宝鸡、汉中等地的产业布局,尤其是依托于数字技术着力参与数字经济发展中,逐步发挥辐射带动效应,着力于缩小地市间的差距,全面提升陕西数字经济均衡发展。

第三,推進数字经济发展模式的转型升级。陕西政府要立足于本地,合理优化资源配置,加快传统产业的转型,推进数字经济产业而已。同时,江苏、浙江等省学习经验及先进模式,着力于打造龙头企业,推动产业升级和科技创新,为区域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

第四,解决人才短缺问题。采用与其他省份类似的“人才引入”策略,提高外来人才的薪资待遇,吸引外来人才的目光,让其留在陕西工作、生活。同时,积极发挥政府引导作用,帮助陕西省企业引进优秀数字化人才,并且积极与省内外各知名院校展开数字化方面的合作与交流,鼓励高等院校与陕西省各企业联合培养数字化人才,进一步推动发展陕西数字化改造的进程。

参考文献:

[1]刘尚希,傅志华,李成威,等.构建现代财政补贴体系理论研究[J].财政研究,2022(09):3-11.

[2]余红艳,袁以平.中国税收优惠政策转型:从“相机抉择”到“稳定机制”[J].税务研究,2022(10):39-44.

[3]蔡昌,赵艳艳.促进数字经济发展的税收政策选择与治理对策[J].会计之友,2023(04):107-114.

[4]杨虎涛.数字经济的增长效能与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研究[J].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23(07):21-32.

[5]刘红玉.习近平关于建设数字中国重要论述的四维意蕴[J].湖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34(05):10-14.

*基金项目:1.2023年陕西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专项:数字经济对陕西省装备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2023HZ0936;2.2022年西安财经大学行知学院校级课题:促进陕西省数字经济发展的财税激励政策研究202302。

(作者单位:西安财经大学行知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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