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随着数字全媒体时代的快速推进,人类社会已迈入数智时代。大学生作为互联网的主力军和推动数字社会发展的关键力量,正处于人生的重要成长阶段。他们的价值观念、行为习惯、情感心理及社交方式深受媒介技术、网络环境和数字文化的影响。当前,“媒介成瘾”“手机依赖”“人际疏离”等社会现象日益凸显,引发了广泛关注。日常生活世界构成了人类最基本且重要的生活现实。对“网生代”大学生而言,其日益媒介化的生活究竟呈现出何种图景,又面临哪些问题和焦虑?在数字素养成为各国素质教育重要内容的背景下,大学生的数字素养状况如何?以往研究多侧重于文献整理和理论思辨,而基于观察和访谈的质性研究相对较少。文章以问题为导向,采用半结构化的一对一深度访谈方法,访谈对象涵盖大学四个年级的学生,访谈内容聚焦于大学生的媒介使用情况、日常生活体验及数字素养等方面。研究结果显示,媒介化生活对大学生的物理时空、身心发展及人际交往等方面产生了深远影响。同时,大学生的数字素养现状呈现出不均衡、不充分的特点,尤其在数字化安全意识、信息积累及实践能力等方面表现突出。本研究深入剖析了当代大学生媒介化生存的现象,为在数智时代提升大学生数字素养的理念认识和策略研究提供了实证参考。
关键词:数智时代;大学生;媒介化;日常生活;数字素养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4)22-0006-05
课题项目:本论文为2022年度浙江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常规课题“习近平青年观视域下媒介教育数字化实践研究”成果,项目编号:22CCG35
美国当代著名媒介史家彼得斯在《奇云》一书中,开篇名义:媒介即存有。他极富想象力又精到犀利地点出,媒介就好比一艘海中之船,是人类在各种环境中必然依赖的栖息地[1]。如果我们追溯媒介medium的词义变迁,会发现媒介一直有“位于中间的载体”之意。13世纪,媒介的含义偏向“看”(vision)的一面,是远距离“看见”中必不可失的环节。到了19世纪,媒介逐渐被用于人类信号和信息意义的传递,使距离和具身不再是障碍。而到了20世纪,我们逐渐接受“大众媒介”,传播通信日渐重要。而至当下,从“生活媒介化”到“媒介即生活”,一如张文宇教授提出的,大模型时代互联网核心技术的贡献者和互联网生态的关键参与者将是每个人,人们有能力参与,才有权利“平等可见”,以及进行相应的社会变革。我们应以媒介讯息为重点,转回媒介与人的根本之所在。
随着数字全媒体时代的加速演进,人类进入数智时代,形塑和革新着我们的日常生活。社交媒体在日常生活中因为太熟悉,变得司空见惯、理所当然,由此带来的风险也变得不足为奇。有学者认为,“让陌生之事变得熟悉”,是媒介研究者需要进行的祛魅;而“让熟悉之事变得陌生”,则是媒介研究者需要进行的另一件事,即“重新前置平庸的事物”,洞察它的真相,赋予它新的意义和解读[2]。当代大学生是互联网时代的弄潮儿,也是推动数字社会发展的主力军,正处在人生成长的关键时期,其价值观念、行为习惯、情感心理,社交方式与媒介技术、网络环境、数字文化息息相关,而如今“媒介成瘾”“手机依赖”“人际疏离”等社会现象备受关注。在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塑造的重要时期,成长环境的媒介化变革,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会使他们面对怎样的问题?在数字素养已成为各国开展素质教育重要内容的当下,大学生是否具备相应的素养?以上皆是本次访谈要调研的主要问题。同时,深度探析大学生媒介化生存现象,对在数智时代提升大学生数字素养有一定价值。
已有研究以文献整理和理论思辨为主,借助观察和访谈的质性研究较少,本研究采用半结构化的一对一深度访谈形式,除质性研究范式之外,也从媒介使用的角度观察大学生日常生活媒介化的现实状况,深入关注其真实体验和生存境遇。访谈对象覆盖大学四个年级,有“在大学读得最多的书是小红书”的资深“冲浪者”,有“看看就好,不必当真”的清醒“玩家”,有“基本不玩游戏,电脑是用来干活”的忙碌“打工人”。受访者在学习和生活中对媒介使用有较强的内在体验感,访谈反馈有比较细致的描述和较为充分的解释性理解。
基于访谈实际操作的有效性、便捷性和针对性,本次访谈以研究者所在高校在校生为主,旨在为同类研究做点状的实证研究探索,共深度访谈了在校大学生16名:男生7名,占比44%;女生9名,占比56%。其中艺术类专业学生10名,占比62%;文科类专业学生4名,占比25%;工科类专业学生2名,占比13%。
研究数据收集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根据研究问题设计访谈提纲。访谈提纲设计的问题共9个,包括3个类别。类别1是关于“媒介接纳度”的问题,类别2是关于“媒介化生活”的问题,类别3是关于“媒介素养”的问题。提纲中的问题都围绕研究问题展开,并保持开放性,避免有明显的倾向性和导向性。例如,类别1问题:“请谈谈您在媒介化环境下的日常活动:使用互联网的频率、主要使用的有哪些平台?一天的使用时间是?”类别2问题:“在日常生活中,您比较喜欢见面聊天还是在网络上沟通?”类别3问题:“面对互联网中的海量信息,你是怎么选择的,怎么判断信息的真实性?”在进行正式访谈前,对2名受访者进行预访谈,并根据访谈结果修改访谈提纲2次。在整个过程中,会根据受访者的访谈情况和访谈时间进行问题调整和选择。
第二阶段是半结构访谈。在每次访谈之前,会向受访者介绍研究主题及研究作用,并告知有访谈录音,在受访者了解并接受研究情况后开始正式访谈。访谈采用一对一、面对面的方式,提出提纲所列问题,并根据受访者实际回答适时进行追问,以保证访谈的深度。本次访谈前后历时7周,平均访谈时长1.5小时左右,累计访谈24小时,共获取有效文本资料近6万字。
从调研结果看,媒介化生活重塑着大学生的物理时空、身心发展和人际交往等方面,呈现出媒介化后的日常生活。研究聚焦访谈中出现的高频词句,以问题导向归纳三个追问。
(一)时间都去哪了?
访谈中,我们把受访者每日的触屏时长作为被卷入程度的一项衡量指标,发现人均“每天触屏的时间”为9.5小时,“7~9个小时”的有将近38%,“10~12个小时”的为50%,还有12%的学生超过12小时。S3称,“本想着睡觉前看会小视频放松一下,结果刷到停不下来,到凌晨也难以入睡,心生悔意第二天又无法抗拒”。访谈中很多人提到“时间都去哪儿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手机浏览记录里都是时间的痕迹。S5表示,“我们是清醒地看着时间从指缝中流走,在刷手机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慢慢‘填满’,等关上手机以后又感觉自己已被‘抽空’,经常在卸载软件和下载软件中挣扎”。很多受访者也有同样的感受,时间的“抽空”会导致生命的“蒸空”。当然在受访者中,也有在网络世界“不为所动不被捆绑”的少数者,S1表示,“平时课业繁忙,专业课程作业多,还有实践和比赛,基本运用的软件都是用来创作和制作,没有时间娱乐,微信也是用来进行必要的沟通,基本不闲聊”。75%的受访者认为,“网瘾”带来的最大问题是碎片化取代了专注力。S14表示,“已经很久没有完整读完一本书了,甚至最喜欢的电影也看得越来越少,更习惯刷短视频的‘电影剪辑’几分钟看完一部电影,一口气看两个小时的电影反而成了一件困难的事”。调查显示,全体受访者都认为“触屏”已成为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网络无处不在,“挂网”随时都在,校园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自由而惬意,反而在媒介的环抱中越来越被动[3]。
(二)还需要见面吗?
一直以来,身体总是在数字信息的变革和媒介技术的迭变中若隐若现。在前技术时代,主体间是一种身体在场的交流。然而技术时代更强调信息技术及其传递意义,身体往往被忽略或边缘化。社交行为是大学生在日常生活中的社会心态和价值观念的行动反馈和外显表达,也是我们认知其社会需求和心理诉求的重要渠道。不同于那些有显著脱域性特征的网络虚拟社区,大学生的社交网络传播圈有一定的交集和聚合,网络空间的交往隐匿了社会现实身份,而更强调兴趣、爱好、目标等圈层纽带。大学生日常生活中现实的社会结构力量并没有因为网络的虚拟性而消解,依然在网络空间发挥着建构日常生活的作用。如S5所说,“为什么特别喜欢刷小红书呢,因为小红书会呈现周边的热点,时常刷新就可以和身边的同学对齐‘颗粒度’,随时‘get’,不会‘out’”。81%的受访者表示,每次拿起手机最先打开的应用都是微信,不管有没有消息都会惯性地点开看看,或者刷新一下朋友圈。不只是朋友之间,甚至亲密关系也需要在线上被“认证”,S7表述:经常在朋友圈中看到同学“官宣恋情”,因为如果恋爱不“挂网”,这种关系就不会被他们的伙伴视为是认真的。当问及日常生活中,比较喜欢见面聊天还是在网络上用信息沟通?S6表示,“线下见面有时会尴尬,还要寒暄,对‘i人’而言太难了,不如线上交流,如果沟通不好可以删除啊,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调查显示,受访者使用手机的主要目的是人际沟通,他们有着与年龄特点相匹配的强烈人际交往需求,且明显呈现出媒介化的社交形态。“没时间见面”“没必要见面”的“云交往”方式已成为数字媒介时代人际交往的特征。其“不仅消弭了物理空间的边界,也模糊了网络空间与现实世界的界限,疏远了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交往和联系,还构建出一个脱离于现实之外的虚拟的生活空间,进而重塑了个体的连接关系及其行为模式”[4]。
(三)就这样被驯化?
93%的受访者表示能根据需求熟练运用各种App,网络应用的深度挖掘,在激发和回应各种需求的同时,也被媒介裹挟和驯化。受访者S11表示,“现在最放不下,最丢不了的就是手机,时候写作业也会突然想看一下手机,有一点时间也只想刷手机”。访谈发现,80%的受访者认为过度使用手机会导致时间碎片化,专注力受损,学习工作效率降低。除了时间上的裹挟之外,受访者还表达了技术驯化的接纳和疑虑。S12表示,“现在越来越多的搜索软件、AI软件,让写作的依赖性越来越强,都习惯先上AI寻求答案,但发现软件经常答非所问甚至已读乱回,还得重新思考,其实是浪费时间的”。而在生活中,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成为宅男宅女,在访谈中有近一半的受访者认为自己“社恐”,或者以“社恐”为由满心欢喜地“把自己流放在宿舍”,只要下载齐全生活类App,衣食住行几乎都可以在线上解决。饿了么、淘宝、美团、大众点评等生活软件正在驯化我们的日常生活,“一键下单配送到家”的习惯正是媒介技术成瘾的一种表现,作为一种行为依赖,其同样会导致我们的生活半径缩小,并带来肢体惰化、精神怠惰等后果。同时,繁多的App也潜藏着隐私安全的隐患,60%的受访者觉得自己并不能很好地评判隐私风险,感觉大数据时代隐私无所遁形,个人无能为力,但同时又期待有更好的制度能让网络更有秩序和更加安全。31%的受访者坦言,对网络信息的筛选力不从心,经常受到负面消息的影响,甚至有时会被“裹挟和绑架”。能在舆论的喧嚣处保持清醒,“让子弹飞一会”的受访者为数不多。智媒时代,数字科技、人工智能的汹涌浪潮,让连接大海与人类的“中间的船”显得尤为重要,技术与身体的关系变得更为复杂,技术祛魅与身体回归都成为影响大学生全面发展的时代命题,毕竟我们都不想看到未来的主人,“是颓废派,迷恋强大的梦,却患着生活的病”[5]。
“十四五”规划对全民数字技能教育和培训作出部署,将普及提升公民数字素养作为推动数字技术变革、助力数字社会纵深发展的重要内容。调查显示,大学生媒介化生活呈现出的数字素养现状,仍不均衡不充分,主要体现在数字化安全意识、信息积累、实践能力等方面。
第一,网络早已是大学生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通过网络发表观点、交流学习,体验全新的生活方式。调查显示,80%的受访者愿意接触不同的数字产品,显示出大学生对数字网络的极高接纳度和适应能力。然而,大学生的数字安全意识相对薄弱。从内在因素看,大学生的社会认知尚在发展,个人数字安全意识未成熟[6-8]。60%的受访者认为自己的数字认知能力需提升,尤其是在网络警惕性和信息甄别能力方面,面对复杂信息环境,警惕性不足。外在因素方面,社会及学校对数字安全的科普宣传仍然不足,针对青年开展的数字安全教育活动较少。学校在数字安全教育建设上也不够全面,普及程度需提高,部分青年甚至因信息泄露险遭网络诈骗。因此,尽管大学生对数字网络认识度高,但其数字安全意识亟须增强。
第二,数字技术的发展使信息传输和资源共享不再受时空限制,青年获取信息和知识的渠道因此变得更加丰富。手机作为青年最常用的设备,普遍用于参与网络活动。此外,台式电脑、笔记本电脑和平板电脑等也是青年获取信息的重要工具。网络平台类型的多样满足了青年不同的信息需求。然而,尽管信息渠道多样,但青年在深度学习和知识内化方面仍面临挑战。信息接收的碎片化导致青年注意力分散,难以进行深入思考[9-12]。调查显示,新媒体环境下,信息繁杂,青年难以有效筛选信息,90%的青年会在课间和通勤时浏览信息。青年在数字知识学习上缺乏系统性和专业性,他们的学习多发生在日常零散的信息接收中,如利用百度、知乎、小红书等平台自学。
第三,大学生习惯于在零碎时间浏览短小精悍的内容,碎片化的阅读习惯影响着他们的数字实践能力。调查显示,75%的青年对短视频、微短剧兴趣浓厚,这种倾向使他们往往停留在“刷屏”的惯性快乐中,缺乏深入的网络参与和数字信息的社会贡献。在技术软件操作能力上,大学生乐于学习、善于学习与学习和日常生活相关的软件。相较而言,对信息技术相关的专业性软件掌握程度不足,影响了数据统计和信息分析能力[13-15]。此外,AI软件的频繁使用也让大学生在数字创新能力上面临困境,导致他们缺乏对数字内容的梳理、汇总和再造能力,倾向于重复和模仿,而非创新。这种状况不仅阻碍了媒介素养的提升,也不利于数字人才的培养,为他们的社会数字化进程参与设置了障碍。
多数受访者表现出了对媒介化生活“清醒的沉沦”,对数智时代“想拥抱,又好像没有做好准备”的踌躇。数字鸿沟本质上是一种数字不平等,数字世界的落差,同样会造成身体的焦虑。哈贝马斯区分了两种类型的社会互动:符合交往理性规范的真正交往和不符合这些规范的扭曲的交往。表面上看,两者都是人际互动,但本质上迥然不同。真正的交往基于相互理解、尊重、平等和理性,参与者自由表达并寻求共识。相反,扭曲的交往则充斥着权力、操纵和欺骗,缺乏平等,其目的并非理解,而是控制、压迫或欺骗。当下青年对发言权的过度强调,实则也是对个人理性的过度强调,这反而造成了人际关系的现代性危机。
人与人之间、个人与社会之间的整体性被破坏,容易导致社会关系和价值观分裂,阻碍真正的沟通与理解。真正的理性从来不是个体理性的简单叠加,而是通过批判性讨论和相互理解,形成的集体理性。在这个过程中,语言是理解和实现的关键,同时也体现在各种行为中。对大多数网龄较长的大学生来说,移动互联网不仅是基础设施,更是成长环境的一部分,深刻影响着他们的社会化过程。
数智时代,人与技术的关系至关重要,媒介的物质性塑造着我们的连接与行动,媒介化生存成为数字时代的普遍现象。面对时间、空间、身心和社交的挑战,青年应发挥主观能动性,选择有利于成长的道路,不仅要看到媒介技术的利弊,还应全面理解媒介的技术逻辑和影响,提升数字素养,建立健康的关系,泰然面对时代,共建共享数字文明与美好生活。
本文通过访谈揭示了媒介化生活对大学生多方面的影响,并发现大学生数字素养不均衡不充分。面对媒介化生存的挑战,大学生应提升数字素养,建立健康关系,以适应数智时代的发展,共建共享数字文明与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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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滕佳丽,副教授,研究方向:思政教育、教育领导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