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的唯物史观叙事

摘要：唯物史观是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不能偏离唯物史观的宏阔视野。由传统转向现代、从传统文明到社会主义文明，世界历史进程中的中华文明展现出连接古今、通达未来的理论特质和光明前景。高扬中华民族文化主体性，包括文明认知、议题选择、独立建构、理论展示等环节，是一个从内而外、内外兼顾，由知及行、知行统一的过程。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诠释了唯物史观内蕴的基本原理，为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注入创新元素，展现了新时代党领导人民为世界文明发展作贡献的高远境界。

关键词：中华文明；生命更新；现代转型；唯物史观；中国式现代化

中图分类号：B03" " " 文献标识码：A" " " 文章编号：1672-6359（2024）06-0071-07

作为马克思两个伟大发现之一，唯物史观是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作出推动“中华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1]的重大论断。2024年10月28日，中央政治局就建设文化强国进行集体学习，他进一步强调要“高扬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把历经沧桑留下的中华文明瑰宝呵护好、弘扬好、发展好”。[2]文明首先是一个历史性范畴，文明的守正创新是在历史的沉积承袭中进行的。中华文明是中华民族独立创造的、人类至今仅有的未曾中断的悠久文明，其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同样不能偏离马克思唯物史观的宏阔视野。

一、历史叙事：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的时空方位

唯物史观从归根结底的意义上论证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因，明确物质资料生产方式不仅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而且是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对此，马克思确切地指出：“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3]恩格斯晚年在论及摩尔根历史分期法时也指出，“蒙昧时代是以获取现成的天然产物为主的时期”，“野蛮时代是学会畜牧和农耕的时期”，而“文明时代是学会对天然产物进一步加工的时期，是真正的工业和艺术的时期。”[4]就此而言，古老中国在漫长农业社会中创造的传统文明，实际上是典型的农耕文明。这一文明形态实现自身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及未来发展趋势，需要借助唯物史观予以阐明。

（一）由传统转向现代是中华文明发展的必然选择

唯物史观将社会有机系统的演进或社会形态的循序更替理解为一个自然历史过程。但与自然界自发运动相异的是，人类社会存在发展体现为一种类自然状态，其演进是自觉的、有目的性的自然过程，表征为源于自然史但高于自然史的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辩证统一。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谈到“历史是人的真正的自然史”。[5]在《资本论》第一卷序言中，他更是直截了当地说：“我的观点是把经济的社会形态的发展理解为一种自然史的过程”。[6]正是在这样的进程中，人类社会不断实现着从低级向高级的跃迁。

从传统社会转向现代社会，是世界各国面临的共同主题。尽管历史跨度、转变模式、发展道路等各有差异，但唯物史观所揭示的这一客观规律及总体进程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是相对区别的两个概念，现代文明与现代化相伴而生。中西文明的直接交流始于16世纪末期，彼时中国以独立自主的地位与西方交流交往。以鸦片战争为标志，中华传统文明在激烈交锋中开始了艰难的“现代之旅”。近代以来，中国向西方学习，大致经历了一个“始而言技、继而言政、进而言教”[7]的过程。中国先进分子经过千辛万苦、甄别比较选择了马克思主义，用唯物史观分析革命形势、开展革命斗争，找到了正确的革命道路。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团结带领人民推动中华文明与现代化探索双向互动、彼此增益，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由此走上人间正道。

（二）从中华传统文明到社会主义文明

承认资本主义文明是人类社会最早出现的现代文明，是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马克思曾明确地说，“‘现代社会’就是存在于一切文明国度中的资本主义社会”。[8]与过去的文明形态相比，资本主义文明在反对封建专制、倡导自由民主、提升社会民主意识等方面有其历史进步性。马克思、恩格斯也指出，在资本主义条件下，“随着文明而产生的社会为自己所建立的一切机构，都转变为它们原来的目的的反面”，[9]指出包含着现代一切冲突萌芽的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不可克服，并以“两个必然”的科学论断指明了社会主义文明替代资本主义文明的历史趋势。

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的方向是社会主义文明。自进入阶级社会以来，人类文明创造总是与生产资料私有制联系在一起，是依赖一定社会制度展开的。在资本主义社会，“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10]其现代化文明程度越高，人的本质的异化及工人阶级与资本家的矛盾对立就越尖锐。社会主义是继承资本主义积极成果、克服资本主义弊端而创建的更高位阶的社会制度和社会形态。在社会主义文明谱系中，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建立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之上，摒弃了资本主义现代化“见物不见人”的缺陷，超越了资本主义文明以资本为中心的发展思路，真正实现了从资本逻辑向人本逻辑的历史性跨越，充分体现了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价值准则。

（三）世界历史进程中的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

14世纪末15世纪初，地中海沿岸一些城市开始出现资本主义萌芽。16世纪，西欧一些国家产生了资本主义制度。18世纪末美国、法国政治革命及英国产业革命后，进入自由资本主义阶段。19世纪末，资本主义发展进入帝国主义阶段。在此期间，世界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在巩固国内资产阶级统治的同时疯狂进行海外殖民。尽管资产阶级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推动生产方式、社会结构及人们思维观念、生活方式深刻变革，使历史由孤立、狭隘的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但在资本主义世界，生产发展、交往扩大以牺牲人的利益为代价。根据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这种文明必然会被更高层次的文明所替代。

从前进趋势看，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唯物史观依据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矛盾运动，指出资本主义文明虽然“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社会关系的发展，有利于更高级的新形态的各种要素的创造”，[11]但毕竟只是“充当了历史的不自觉的工具”，[12]人类终将在世界历史中走向共产主义。中华文明处在不断演化前进之中，是阶段性与发展性的有机统一。新时代以来，党中央将文化建设提升至突出位置，着力推进理论创新和实践创造，形成了习近平文化思想，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迈出坚实步伐。推进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是走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的内在要求，是更好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时代任务。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具有连接古今、通达未来的理论特质和更高目标追求，为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奠定思想根基，昭示出其顺应历史、合乎大道的光明前景。

二、价值叙事：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的立场、话语与意义

在唯物史观看来，“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13]“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14]毛泽东强调：“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15]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时代的创造者。”[16]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决定了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明确了党全部理论和实践的逻辑起点和价值指归是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党和人民这种内在的、天然的联系，使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在根本立场、话语特征、历史意义等方面表现出鲜明的人民性。

（一）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的根本立场

十月革命后，列宁把发展教育作为文化建设重点，将提高人民群众文化水平和思想觉悟与发展社会主义事业统一起来，初步找到了一条经济文化落后国家“以迂回的路径走向社会主义文明”[17]的文化建设道路。“中国人找到马克思主义，是经过俄国人介绍的。”[18]人民群众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相信人民、服务人民、紧紧依靠人民创造伟业，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唯物史观精神实质的深刻把握。

中国共产党是坚定的历史唯物主义者，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是党领导人民历经革命、建设、改革接续推进的。党强调必须坚持人民至上，将人民作为价值主体，明确文化创新创造要来自人民、为了人民、造福人民。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毛泽东从政治的高度明确指出，“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19]要求共产党人“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20]新中国成立后，党充分调动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等各阶层积极发展文化事业，加强教育教学改革和文化基础设施建设，通过《共同纲领》、1954年宪法等法律制度保障人民文化权益，使人民真正成为文化发展的主人翁和受益者。改革开放以来，党顺应人民新期待，秉承“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坚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持续推进文化体制改革和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文化生活需要。进入新时代，党分析把握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强调“要始终坚持文化建设着眼于人、落脚于人”，[21]坚持以文化人、以德育人，坚定站稳人民立场、尊重人民创造，推动文化事业全面繁荣和文化产业快速发展。

（二）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的话语特征

马克思主义是指引人类实现自身解放和全面发展的科学思想体系，说到底是人民的理论、表现为人民的话语，“是为人民立言、为人民代言的理论，是为改变人民命运而创立、在人民求解放的实践中丰富和发展的”。[22]

话语是特定思想理论体系或知识体系的具象表达，由一整套符号系统组成，直接体现着话语主体的世界观、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中华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在理论表述上呈现为一种人民话语，以人民喜闻乐见的形式融入日常生活。在话语表达上越是契合时代发展和人民需要，就越能激发人民内心共鸣，从而有效凝聚社会力量推动事业发展。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就注重以人民话语阐述党的思想主张。后来，毛泽东提出建设“中华民族的新文化”，[23]即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他还指出，文化的表现载体和形式应当平实通俗易懂，“切忌死板、老套，令人看不懂，没味道，不起劲”。[24]百余年来，我们党将不同时期的奋斗经历、珍贵经验进行凝练总结和学理阐释，形成了以伟大建党精神为源头的精神谱系，丰富了中华文明思想宝库，增进了人民对党的初心使命的政治认同、思想认同和情感认同。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将中华文明优秀基因融入对外交流交往中，他创新阐释的中国梦、人类命运共同体、全球文明倡议等重大理念，把中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世界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相连通，进一步增强了中国话语的创造力、公信力和凝聚力。

（三）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的历史意义

在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关系问题上，唯物史观强调前者决定后者，同时后者具有相对独立性并反作用于前者。马克思、恩格斯一方面明确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的依赖性，一方面主张发挥科学理论在武装人民、推动社会变革中的积极作用。恩格斯指出，“根据唯物史观，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25]“但是这并不排斥思想领域也反过来对物质存在方式起作用”。[26]换句话说，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反映了认识和实践的基本规律，体现了唯物史观历史辩证法的内在精神。

推进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是党成立以来矢志践履的一项光荣使命，“自从有了中国共产党，中国革命的面目就焕然一新了。”[27]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为适应中国工人阶级和各族人民解放斗争需要而产生的。党的诞生不仅预示着一种光明的革命前途，也指引了一种崭新的文化方向。党作为一种新的文化领导力量，团结带领人民创立了毛泽东思想，为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推进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提供了思想指南。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创立了邓小平理论，形成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创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开创、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厚植思想基础、筑牢精神支撑。当前，民族复兴进入不可逆转的历史航程，中华文明焕发出新的生机活力。这是伟大梦想与中华文明辩证运动的深刻诠释，也是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历史意义的生动展示。

三、实践叙事：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的主体性指向

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不仅以“两个结合”回顾了中国共产党巩固中华民族文化主体性的历史探索，而且从当代世界文明交流互鉴的视角深刻指出：“任何文化要立得住、行得远，要有引领力、凝聚力、塑造力、辐射力，就必须有自己的主体性。”[28]中华文明在历史赓续中孕育生成、在时代演化中传承发展，具有内在的实践诉求。“文明是实践的事情”。[29]因此，文化主体性不仅是“对自身文化价值及传统的自觉意识”，[30]是具有主体性、作为主体的人“对文化的认识和作用”，[31]而且包括文明认知、议题选择、独立建构、理论展示等渐次深入的环节，是一个从内而外、内外兼顾，由知及行、知行统一的过程。

（一）文明认同的自觉意识

要高扬中华民族文化的主体性，要实现对文明本身的自觉认知。“文明的维度赋予了中国独一无二的特性”。[32]费孝通提出，“文化自觉”是对文化的“自知之明”，即“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在生活各方面起的作用”，目的是“为了加强对文化发展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时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3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关于社会理想、治理思想、大一统传统、家国情怀、精神追求、经济伦理、思维方法等重要元素，共同塑造了中华文明的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和平性。[34]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之一，具有百万年人类史、一万年文化史、五千多年文明史。历史上，不仅形成了以中国为中心的东亚文化圈，而且中华文明对西方近代哲学产生了重要影响，也为世界文明交流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作为“跨文化视域中民族文化自我意识的集中彰显”，[35]中华文明的主体性构建是中国式现代化面临的重要任务。中国共产党诞生后，中国人民在精神上由被动转为主动。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激活中华文明基因，推动以农耕文化为主轴的中华文明不断实现生命更新和历史转型。需要指出的是，推进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是文明的守正创新，是通过“化学反应”创造出具有深厚历史基础的新的文化生命体。

（二）文明议题的自主原则

独立自主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也是实现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的基本原则。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领导人民坚持文化救国，独立自主探索中国革命出路，以革命斗争中孕育形成的革命文化淬炼党性、唤醒民众，激励中华民族打破旧世界、建立新世界，为开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文化条件。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领导人民坚持文化立国，提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进行“第二次结合”，比较系统地回答了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文化、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文化等若干基本问题，为党在执掌全国政权后推进现代化建设积累了宝贵经验。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领导人民坚持文化兴国，深化对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规律的认识，毫不动摇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就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等作出战略安排，为新的条件下拓展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精神动力。进入新时代，党领导人民坚持文化强国，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在自信自强、守正创新中谋划推动新时代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更为坚强的思想保证、更为深厚的道德滋养。习近平总书记在阐述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华文明的关系时也特别指出，“中国式现代化赋予中华文明以现代力量，中华文明赋予中国式现代化以深厚底蕴。”[36]自主原则正是高扬文化主体性的坚强支撑。

（三）文明建构的自立精神

中华文明具有极强的内聚力和吸纳融合能力，中华文明绵延不绝、经久不衰的发展历程也是一部不断吸取其他文明精华的主动建构过程。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等在中国传播及其本土化，都从不同方面促进了中华文明发展，展现了中华文明开放包容、自我超越的优秀品格。中国共产党对待文化历来采取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提出，“学习我们的历史遗产，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给以批判的总结”，“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37]这实际上就是要求我们将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结合起来。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坚守马克思主义这个魂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个根脉，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立党立国、兴党兴国的根本指导思想，坚定历史自信、文化自信，坚持“两个结合”，坚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辩证取舍、推陈出新，着眼解决新时代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将中华文明思想精华注入马克思主义，不断攀登新的思想高峰，充分展现了党推动文明建设的思想自觉、方法自觉和实践自觉。

（四）文明成果的自信呈现

创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文化主体性的最有力体现。问题是时代的声音，是理论创新的起点和先导。恩格斯指出：“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38]当代中国正经历我国历史上最为广泛而深刻的变革，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同步交织、相互激荡。我国正处于民族复兴关键时期，比之前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国梦，但也面临诸多可以预见和难以预见的困难和问题。党的二十大系统研判国内外大势，在强调世界和平、发展、合作、共赢历史潮流不可阻挡的同时，提出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开，“我国发展进入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的时期”。[39]新时代以来，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根本在于有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在于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科学指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刻回答了关系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党治国理政等一系列重大时代课题，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是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巩固了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增强了中华文明的感召力、影响力，以其强大的引领作用为强国建设、民族复兴定向导航。

四、结语

唯物史观第一次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是奠定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真理性最重要的理论基石。列宁曾高度评价道：“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是科学思想中的最大成果”。[40]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所铺陈的叙事场景，人民是历史创造者的叙事立场，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主动推进文明传承创新所筑就的叙事依托，构成唯物史观视域内把握中华文明的基本维度。中华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不仅充分验证和诠释了唯物史观内蕴的基本原理，而且为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注入创新元素，展现了新时代党领导人民为世界文明发展作贡献的大格局、大胸怀、大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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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爱敏）

Triple Dimensional Narration on the Life Renewal and 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ZHU Wenqi

（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 Jinan 250358）

Abstract： Historical materialism is a powerful ideological weapon for the CPC to understand and transform the world. The renewal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and modern transformation cannot deviate from the broad vision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From tradition to modernity， from traditional civilization to socialist civilization， the Chinese civilization in the process of world history has shown theoret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bright prospects that connect the past and present， and connect the future. Highlighting the cultural subjectivity of the Chinese nation， including aspects such as civilization cognition， topic selection， independent construction， and theoretical exhibition， is a process that takes into account both internal and external factors， integrating knowledge and action. The renewal and 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have interpreted the basic principles inherent in the materialist conception of history， injected innovative elements into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discourse and narrative system， and demonstrated the lofty realm of the Party leading the people to contribute to the development of world civilization in the new era.

Keywords： Chinese Civilization; Life Renewal; Modern Transformatio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Chinese Modernization

基金项目：2024年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唯物史观叙事研究”（24BKS042）；泰山学者工程专项经费资助课题（tsqn202211103）；2025年济南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重点项目“‘两个结合’视域下济南红色文化传承发展研究”（JNSK2025B022）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朱文琦，法学博士，山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党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