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明包容性的深刻蕴涵、当代呈现及延续保障

摘要：中华文明集千古之智，纳四海之慧，具有突出的包容性。中华文明包容性是指中华民族在处理自身与自我、与他者以及他者与他者之间关系时表现的尊重、容纳、宽容的文明姿态和价值情怀，对新时代应对“两个大局”、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重要价值意蕴。在当代中国，中华文明包容性有着多维呈现：政治上团结统一、协商合作，经济上包容增长、持续发展，社会上公平公正、共享共赢，文化上互融共生、互鉴共长，外交上开放交流、和谐共存。新的历史起点上，切实推进中华文明包容性的延续传承，要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两个结合”，不断推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坚定核心价值观引领，持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追寻人民的美好生活，奋力推进中国式的文化现代化；加强文明的交流传播，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使中华文明不竭生命力涌流。

关键词：中华文明；包容性；深刻蕴涵；呈现形态；延续保障

中图分类号：G120" " " 文献标识码：A" " " 文章编号：1672-6359（2024）06-0078-11

中华文明的演进史，是中华民族交融汇聚的历史，也是包容特性突出彰显的历史。2023年6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包容性”。[1]这是中国共产党回溯历史长河在文明化的致思实践过程，是对中华文明生长发展本质要求的深刻认识，是对中华文明兴盛壮大密码的深刻揭示，更是对中华文明千年岁月始终熠熠生辉、充满生命气息源泉的深刻总结。中华文明的包容性，是中华文明五大突出特性即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和平性的基本价值理念之一，是其他四个中华文明突出特性产生的基础，是文明得以根深叶茂、源远流长的显著优势，其“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取向，决定了中国各宗教信仰多元并存的和谐格局，决定了中华文化对世界文明兼收并蓄的开放胸怀。”[2]为此，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科学把握中华文明包容性的深刻蕴涵、呈现形态以及延续保障，在古今联动中理解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以期找到新时代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以及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构建世界大同国际秩序的重要线索和行动遵循。

一、中华文明包容性的深刻蕴涵

山积而高，泽积而长。华夏文明，在历史长河中兼容并蓄，吸收多元文化因素，形成自己独特的文化体系，滋润着中华大地的沃土。可见，包容性成为中华文明绵延不断、积蓄底蕴深厚的智慧和魅力所在。中华文明的包容性，是对中华文明最深层次属性的概括，具有深刻的内涵与突出的价值。

（一）中华文明包容性的内涵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包容”二字，在《辞海》中，有两层含义：一是指宽容，相对应的英文为“toleration”，《汉书·五行志下之上》中“上不宽大包容臣下，则不能居圣位”正为此意，与日常生活中所说“包涵”同义；二是指容纳、包含，相对应的英文为“inclusiveness”，与“和而不同”“共在”“共生”“共荣”相映。总之，包容以“异”的存在为前提，内含对“异”的承认、容忍、尊重。可见，所谓包容，就是指以宽阔的胸怀和气度容纳不同的人、事、物的精神态度，其既包括物理层面的容纳，也意指精神和文化层面的理解和接受，具有广泛接纳的精神品质。

中华文明包容性是指中华民族在处理自身与自我、与他者以及他者与他者之间关系时表现的尊重、容纳、宽容的文明姿态和价值情怀。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具有“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精神特质和发展形态”，[3]奠定中国道路深厚文化底蕴。中华文明包容性是中华文明数千年赓续发展、传承至今的宝贵精神品质，是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积累生成的独特魅力，也是华夏文明千年不衰的重要原因，内在蕴含着开放、创新、融合、传承和主体的特质，表现为“资源多元互补、经济互相支撑、社会流动互嵌、文化交融互鉴、政治统一团结、外交宽厚合作等方面”，[4]既不独尊也不排斥他者，乃得成就自身之伟大，成就了中国之文明。对中华文明包容性内涵的深刻理解，需要从以下方面把握：

第一，中华文明的包容性在广度上，承认差异，尊重差异，接纳多元，兼容并包，彰显了中华民族宏大的视野和开阔的胸怀。钱穆先生言：“中国人常抱着一个天人合一的大理想，觉得外面一切异样的新鲜的所见所值，都可融会协调，和凝为一”。[5]中华文明作为一个开放而非封闭的独特文明体系，明了天下人事物纷繁复杂、各有分殊，承认自我、他者的差异和多元，以开放包容的胸怀，包容四海、兼纳百川，使文脉绵延繁盛、文明历久弥新。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讲：“中华文明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是由各民族优秀文化百川汇流而成。”[6]华夏五千多年文明发展史，许许多多民族经过诞育、分化、交融，最终形成中华大地上56枝花，共同开发、创造，铸就了悠久历史、灿烂文化和盛世辉煌。

第二，中华文明的包容性在深度上，开放对话，交流互鉴，博采众长，为我所用，彰显中华民族开放包容的文化自信和择善而从的学习传统。中华民族，一方面秉持开放对话、交流互鉴的理念，赋予文明千年绵延的不竭动力。“文明是包容的，人类文明因包容才有交流互鉴的动力。”[7]开放对话、交流互鉴是中华文明发展的本质要求，哲学思想对话、科学技术共享和文学艺术互鉴等，既能增强自身对自我和他者同异的认识，了解世界的多元多彩，保持文明发展旺盛的生命活力，也彰显了对他者的利益、情感、立场以及价值的尊重、关心和学习。另一方面，积极博采众长、为我所用的态度，赋予文明持续丰盈精深的强大力量。荀子曰：“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博采众长、为我所用的学习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华夏儿女的共识。“从历史上的佛教东传、‘伊儒会通’，到近代以来的‘西学东渐’、新文化运动、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思想传入中国，再到改革开放以来全方位对外开放，中华文明始终在兼收并蓄中历久弥新。”[8]包容融合的特质使中华文明愈发丰富、深厚，吸收借鉴和博采众长的品格使中华文明愈发鲜活、强大。

第三，中华文明的包容性在限度上，执两用中、守中致和，求同存异、去芜存菁，彰显中华民族把握度、有所止的公正客观立场和去伪存真、革故鼎新的创造精神。中华民族，一方面，执两用中、守中致和的思维方法，凝聚着崇高的价值追求，承载着文明美好的道德愿景。孔子曰：“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华文明强调对自我、他者以及他者与他者之间关系时，要将有过与不及之处都加以折中，取其中道，既不过于保守，又不过于激进，而跟随事物变化发展调适，彰显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内在融合性，最终天地便各归其位，万物便生长发育，达到协调各方关系、和谐社会的目的。另一方面，去芜存菁、求同存异的辩证智慧，彰显着激浊扬清、和而不同的理性思辨和创新思维。这是中华文明包容有度的又一价值理念彰显，体现在中华文明是独立的文化体系，有着自身文化坐标立场，其坚守但不僵化，借鉴但不照搬，在自立前提下理性摒弃历史沉疴，尊重和悦纳自我和他者的独特性和多样性，鼓励对话和融合，甄别吸收其他文化精髓，不断夯实壮大自身文明根系，在“激浊扬清”洗礼中“返老还童”，在和而不同中丰富中华文明生态，增强中华文明向心力、生命力、感召力，创新打造伟大文化生命体。

第四，从中华文明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和平性的内在逻辑关系看，包容性具有重要的地位。一方面，中华文明五大突出特性，各具特色，又和合相生。“‘五个突出特性’是对中华文明内在特质的反映，它们之间紧密关联、内蕴机理”，[9]是明确现代文明特色、规制现代化发展的鲜明标识。连续性是认识千年历史的思想线索，也是其他特性的基础和前提；创新性是贯通古今的关键，是连续性的重要保障和内生动力；统一性提供民族团结坚实后盾，以连续性和创新性为基础；包容性是文明增强深度、韧度、效度的情感动因，如宗教信仰多元并存等，是连续性的题中之义；和平性是长久稳定的牢固根基，是包容性的必然结果。另一方面，中华文明的包容性置于中华文明的整体特性之中考量，是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和平性得以成立的必要条件。中华文明连续性得益于中华文明对内对外的悦纳、融合并进一步的转化、运用，创新性得益于中华文明坚守立场又海纳百川、包罗万象奠定深厚的资源基础，统一性得益于中华文明包容开放、交流借鉴带来的强大向心力、凝聚力，和平性得益于中华文明在长期实践中形成的“包容、融合、和善”[10]品质的发展结果。

（二）中华文明包容性的时代价值

僧肇云：“会万物以成己者，其唯圣人乎！”[11]中华文明海纳百川、兼容并蓄，延续五千多年发展未曾断链，正是“包容性”这一根本特征在其形成和发展中发挥着弥足轻重的优势作用。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中华文明包容性对应对“两个大局”、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价值。

1.中华文明包容性为应对“两个大局”提供精神动力

中华文明的包容特性意蕴深厚，是应对“两个大局”的重要精神资源。其温柔坚定、中融八方的主体特质，海纳百川、泛爱容众的开放特质等，使中华民族既能在变局中坚定自我保持主体性，形成区别于其他文化的内在规定性，立得住、站得稳、行得远，全力办好自己的事情，又能在世界局势变化中冷静、系统地思考，以忍耐、接受、开明、灵活的态度应对环境变化，明晰所面临的战略机遇和挑战，准确判断，及时行动。

2.中华文明包容性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夯实精神基点

中国式现代化深植于中华文明沃土，深受千年文明滋养，是中华文明赓续发展的结果。中华文明包容性涵养了中国式现代化大国气质。“中国式现代化赋予中华文明以现代力量，中华文明赋予中国式现代化以深厚底蕴”。[12]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智慧结晶和精华所在的中华文明，为中国式现代化积累了丰富的治国理政经验、积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蕴、提供了强大的精神支撑。中华文明包容性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促进在与他者的对比中深刻认识自身现代化的特点和标识，以深厚历史经验和丰富内容积淀不断调整和拓展自身的认识视野和发展方向；促进以大国胸怀进一步打开学习发展空间，汲取一切现代化发展精华，把握创新创造的契机；促进自身现代化发展智慧的传递和传播，秉持求同存异的品格，促使与其他现代化模式共生共荣共长，建立合作共赢、健康和谐的发展关系。

3.中华文明包容性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拓宽视野

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这一“新的文化使命”[13]需要中华文明开放包容的胸怀。“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指由中华民族主体在现代世界的时空范围内所形成的文明体系和所创造出的文明进步成果。”[14]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推动了中华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是民族性与现代性的有机统一，包含着对物质、政治、精神、社会和生态在内五大文明体系创新发展。中华文明突出的包容性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奠定文化根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任何一种文明，不管它产生于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社会土壤之中，都是流动的、开放的。这是文明传播和发展的一条重要规律。”[15]秉持独特的开放包容性，是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基因密码，既以千年的积淀和智慧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奠定深厚历史底蕴，又以鲜活的历史实践奠定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扎实的现实基础，还以兼收并蓄的品格以及“第二个结合”的高度契合性与互相成就性推进现代文明发展不断焕发新的生命力，走向广阔光明前景。

4.中华文明包容性为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贡献大智慧

中华文明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奠定了原生性深厚文化底蕴。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在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过程中创造的面向未来的先进的文明新形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对人类文明最大的礼敬就是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16]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党和人民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创造，立足“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17]的哲学立场，价值指向最广大人民利益和人的全面发展，是实现“自由人联合体”的和合型文明或共生型文明。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对千年中华文明传统的现代承续和创新发展，由一系列内在统一的先进文明要素构成，是致力于以博大、宽容的文明智慧解决中国及世界普遍问题、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豪迈宣示。中华文明为其创新创造带来充沛精神底气、丰厚智慧滋养与不竭力量源泉。人类文明新形态生动体现了中华文明开放包容、命运与共的天下情怀。在中华文明尊重、容纳、宽容的文明姿态和价值情怀中生成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充分尊重人类文明多样性，积极追求和平与发展，倡导文明平等对话、开放互鉴和互利共赢，充分汲取、转化人类有益成果，创造了新的现代化文明发展路径，擘画了中华文明在世界文明版图上的发展愿景。

二、中华文明包容性的当代呈现

开放包容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和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中华文明以独特的哲学理念、政治保障、地理条件、历史基础以及外部动因等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造就了“海纳百川”的包容力和吸纳力，保持与时俱进的顽强生命力，呈现出涉及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外交等多元形态，彰显了中华文明发展可久可大、根深叶茂。

（一）政治上团结统一、协商合作

中华文明具有深厚的政治文化传统，中华文明的包容性必然有政治上的形态呈现。政治因文明而进步，文明因政治而生辉。中华民族独特的历史进程、发展环境和制度模式，推动“大一统”政治传统逐渐在华夏大地向内凝聚、向外开放，形成立足政治一统的包容多样、协和万邦的治理智慧，成为中华文明包容开放的坚强政治保障，成为中国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最深厚的历史文化根源，形成东方独特的景色。因而中华文明包容性体现在政治上就是团结统一和协商合作。“政治包容是包容的核心内容。政治包容是政治开明、民主，是社会结构的开放。”[18]中华文明包容性在政治上体现为人民团结、国家统一。著名民族学家谷苞指出：“我国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统一的多民族的国家，虽然历史上多次出现分裂政局，但是大统一始终是历史发展的主流，各民族领袖人物和各民族广大群众都是拥护统一、反对分裂的”，[19]并逐渐演变形成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格局。中华文明追求团结统一的政治文明，促使中华民族形成统一的意志、采取统一的行动，进而形成巨大的核心力量，战胜艰难险阻、防止分裂瓦解，助力形成“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家庭团结图景，“九州共贯、多元一体”和“中华民族是一个大家庭，各族人民要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20]的民族和睦图景，以及“全体中华儿女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把一切力量都凝聚起来，把一切积极因素都调动起来”的国家繁荣昌盛图景。中华文明包容性在政治上体现为双向交流、寻求共识。协商是合作的途径，而合作则是协商的目的所在。协商合作内蕴着现实意义上人民主权、自由平等价值理念、公共合理性政治品德以及公共决策政治正当性。比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强调“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的理想要求，“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的民本坚持，“兼容并包、求同存异”的政治智慧，以及“执两用中、守中致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协商合作之道，深深影响着在中华文明沃土上成长壮大的中国共产党，并在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的长期团结、协商、合作的政治运行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中华文明包容性的团结统一、协商合作的政治形态，形成人类政治活动进步和政治智慧发展的重要文明成果，促进了各民族之间交流、融合、认同和包容，推进华夏民族发展进程中统一有序且稳定开放的向心运动，进而推动文明发展的重大变化。

（二）经济上包容增长、持续发展

中华文明发展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与支撑中华文明发展的经济结构等存在莫大的关联，中华文明突出的包容性必然有其经济形态上的呈现，表现为包容增长、持续发展。第一，中华文明的稳定有序和包容壮大的进程，与注重组织协作、重视和谐顺势的中华传统经济发展具有正相关性，其为文明包容开放奠定重要经济支撑。费孝通先生曾言：“文化本来就是人群的生活方式，在什么环境里得到的生活，就会形成什么方式，决定了这人群文化的性质。”[21]华夏大地疆域辽阔，地形地势多元，气候条件多样，形成中华文明衍生发展的内敛、和平、温顺的农耕经济形式，与农耕经济相适应的农耕文明以其自身极强的稳定性、包容性、内聚性等吸纳多元族群特色文化，铸就包容、开放的人文精神，成为中华文明包容性的重要经济支撑。第二，中华文明包容性的呈现形态，体现在经济上为包容增长、持续发展，内蕴着华夏民族殷切的政治经济目标，闪烁着中华文化的远古智慧。中华文明包容性的经济形态意指包容增长、持续发展，彰显了既要量的容纳、也要质的提升、还要永续发展的趋向。一方面，中华文明包容性在经济上意指注重公平、追求发展可持续、广泛惠及多元经济群体。这种包容性增长，在目标追求中表现为最大限度创造就业发展机会、确保公平参与、保障最低经济福利等内容，是以合理制度安排和公平正义方式而非不择手段的方式，构筑新的发展基础。另一方面，中华文明包容性在经济上追求共同协调、公平高效的多维长远发展。持续发展以包容增长为前提，是包容增长的内在价值目标。整体看来，中华民族历来追求这种安全、包容、弹性、可持续的经济增长发展模式，意蕴深刻。比如，“扶危济困”的尊老爱幼、相互帮助、彼此爱护的思想理念；“同舟共济”的团结互助、同心协力的意识和实践力量；“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理想图景；“海纳百川”的多方参与、普惠包容的经济格局；“天人合一”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以达到万物和谐、生命共存的理想境界，等等，无一不在中华民族经济发展中起着重要的实践指导价值。第三，中华文明包容性的包容增长、持续发展的经济形态，彰显了中华文明以和平共处的理念、仁爱共济的精神、开放包容的胸怀的强大无形力量，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不断推进中国经济实践更大范围地惠及人们生活、高水平地完善生活品质，实现高质量发展。

（三）社会上公平公正、共享共赢

中华文明包容性在社会上的形态体现，是一定生产力之上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统一，是中华文明外显于社会层面，助力构建和谐社会，增强社会凝聚力量。辩证唯物主义认为，社会是一个不断发展、处于动态演进过程中的有机整体。中华文明强大的容纳力之下，社会关系更加柔软和可持续，社会愈发安定有序、和谐稳定。中华文明包容性体现在社会层面是公平公正、共享共赢。包容文明塑造包容社会，包容社会彰显包容文明。中华文明包容性塑造的包容社会中，不同历史文化、经济状况、种族身份、职业背景等的人都能够共同生活在安全、公平、公正、自由、共赢的环境中，能够坦然表达，相互尊重理解，充满善意和友爱。中华文明包容性的社会形态是多元一体的民族国家对社会发展的和谐愿景和实践追求方向。“社会包容，在有限的空间里给‘异’提供适宜的生长条件，和谐发展，是一个健康的方向。”[22]中华文明包容性在社会形态层面的呈现，如“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百姓至善则仁焉，至亲则孝焉，至老则慈焉，至少则忠焉”等理念展现了强大的生命力，促进各方协调和优势发挥，彰显了对中华民族一家、一脉、一体的观念的共生传播智慧，镌刻在华夏文明基因里，体现在从古至今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共同愿望的实践进程之中。

（四）文化上互融共生、互鉴共长

中华文明包容性体现在文化上为积极吸纳融合与兼收并蓄，是文明在政治、经济、社会各方面支撑下自然而然产生的形态，呈现为互融共生、互鉴共长。中华文明包容性在文化上的形态呈现，源自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合”思想这一富有生命力的文化内核和因子，成为文化领域多样繁荣的思想土壤，成就包容文化极强的思想体系。中华文明是中华文化千年历史传承和文化积淀的根基和核心，其“和合”思想在内容上强调万物协调，在对象上注重平和、和睦、和平、和谐，在实现方式上重视克己复礼等朴素包容理念，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源头活水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推进中华文化的广博包容和交融互鉴发展。中华文化内部要素互融互鉴、共生共长、紧密依存，促进在尊重文化差异的基础上吸收借鉴彼此有益成分，实现文化的共同繁荣和发展，进而联结起中华民族内部深厚情感，维系中华各民族的统一，促进中华文明绵延传承千年。中华文明包容性的互融共生、互鉴共长的文化形态，充分展现了中华文化作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集体智慧的结晶，是经历千年文明兴衰积淀形成文化瑰宝和精神财富的关键密钥，具有极强的吸纳力和整体性，是不同文化汇聚交融交织而成的、成为引领文化之河流向远方的坚强力量。

（五）外交上开放交流、和谐共存

中华文明包容性在外交上的形态呈现，深刻蕴含着中华文明宽厚的处事风格，是中华民族自古在被动或主动的与世界对接发展中形成的，数千年开放交流历史形塑中华文明鲜明的对外包容立场。无论是数千年前中外交流构筑起的中国农业和牧业发展体系，以及通过吸收借鉴提升中华青铜文明发展水平，还是自汉代丝绸之路正式开启，中西文化元素在愈发深入互动中艺术、哲学、宗教、科学和技术等方面知识和技能的深度交往，又或是处理国与国关系时提出“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23]的关系原则，这些智慧实践都彰显了中华文明包容性在对外交往上的继承与发展，促进自身成长、发展和创新，也为世界秩序带来新的希望。正是中华民族海纳百川、宽厚合作，与不同意识形态、社会制度和历史文化的国家民族地区各具特色的文明彼此尊重和开放交流实现了文明和谐共存，与世界各国各地区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以不同方式形成了多种类型的合作伙伴关系，这些为中华文明在世界之林傲然挺立、独树一帜筑根立基。“中华文明是在同其他文明不断交流互鉴中形成的开放体系。”[24]中华文化置身普遍联系的系统中，广泛进行文化比较和对话，认识彼此优劣、互补有无，以增强自身发展活力，创造出异彩纷呈的文明。中华文明包容性在外交上体现为和谐共存，意指和平互利、共同生存发展。正如2002年江泽民在美国乔治·布什总统图书馆的演讲中所说：“和谐而又不千篇一律，不同而又不相互冲突。和谐以共生共长，不同以相辅相成。”[25]基于和而不同的社会事物关系发展规律、人们处世行事准则和人类文明协调发展真谛，我们提出了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在互联互通互利中增强与他国政策、设施、贸易、资金、民心等相通相亲，加强不同国家、历史、语言、文化的平等对话和互利共赢，以人文交流活动不断加强人民友好往来，持续增进相互了解和友谊，推进各国的和平与发展。中华文明包容性的开放交流、和谐共存的外交形态，充分彰显了中华文明宽广仁和的博大胸襟，展现出自信自立、胸怀天下、开放包容的大国气质，成为新时代新征程上应对百年变局、维护世界和平，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坚守和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丰富全球治理的理念和实践，促进世界物质和精神文明建设，实现人类文明的自我完善和进步的重要智慧支撑。

三、中华文明包容性的延续保障

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中华文明自古以开放包容闻名于世，包容是中国人心目中的天地大德、社会生活的基本道德、中华文明长期繁荣的精神源泉。当前，中国正经历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面临“两个大局”的交织激荡，肩负着全新的文化新使命，把握中华文明“包”的胸怀和“容”的智慧，并以古鉴今，思考在新征程上延续并发扬中华文明包容性的保障路径，是文明传承和时代发展的重要课题。

（一）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中华文明特性的科学提炼，彰显了中国共产党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回首百年，实践证明，坚持党集中统一领导，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才能引领中国走上独立发展道路，使中华文明在现代世界中岿然屹立、使中华民族在时代洪流中实现伟大复兴，保障中华文明包容性的主体特质，发挥中华文明包容智慧的价值，进而实现中华文明包容性延续发展、大放异彩。第一，坚持党集中统一领导，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我国历史传承和文化传统决定的”，[26]受到包容文明浸润。一方面，中华文明天人合一、天下为公、民为邦本、为政以德等不断塑造着华夏儿女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成为党成长的文明沃土和精华养分，涵养了党的马克思主义魂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根脉，孕育了高尚精神品格，掌握了科学思维方式方法，增强了开放包容胸怀。另一方面，中华文明形成了以汉民族文化为主体、中原文化为核心的统一性与多样性相结合的文明格局，培育了“包容中庸，协和万邦”的情怀，积极与其他文明学习互鉴、求同存异、聚同化异、和谐共存，精神成果渐丰，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开辟和发展奠定了兼收并蓄的品格和历久弥新的特质。第二，坚持党集中统一领导，为增强中华文明开放包容的价值情怀奠定了坚定的政治保障和精神力量。“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27]中国共产党是我国各项事业的领导核心，是现代文明建设的领导核心，是中华文明的忠实继承者和弘扬者。古人讲的“六合同风，九州共贯”，在当代中国只有坚持党的领导才能做到。百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等各个历史时期，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等各个领域，在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推进实施“一国两制”等各个方面，都以自我修正与包容互鉴作为重要的经验和原则遵循，取得了两大奇迹在内的伟大成就，为世界人民通达幸福提供更多包容性的制度文明等等。这些都为新的历史起点上中华文明包容特性的延续发展，提供了坚定的政治保障和磅礴的精神力量。第三，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为中华文明包容性延续发展奠定了前进的道路基础和蓬勃的时代气息。续写中华文明壮美华章，更需坚定地走自己的路。在千年历史进程中，中华民族以自强不息的意志，筚路蓝缕、以启山林，走过了不同于世界其他文明体的发展历程，走出了具有强大生命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共产党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了中国的巨大进步、交出了人民满意的答卷，引领了时代潮流，证明了道路的正确性。沿着这条路，中国式现代化路径日益清晰，也将为中华文明传承发展、中华文明包容性持续彰显提供了更为坚实的物质基础、更为完善的制度保证等，注入新时代发展的新鲜血液和蓬勃活力。

（二）坚持“两个结合”，不断推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

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明确提出要坚持“两个结合”，探寻高度契合性，造就一个有机统一的新的文化生命体，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保障中华文明包容性的传承性，这是中华文明繁荣兴盛的规律性总结，是中华文明包容性发展的题中要义。“两个结合”是党取得百年辉煌成就的经验总结和宝贵密钥，其根基在于马克思主义“绝不是离开世界文明发展大道而产生的故步自封、僵化不变的学说”，[28]与中华文明在思维范式上具有开放性、辩证性的相似特征，强调要依据时势变迁，适时调整文明形态，实现变化更新，是新时代中华文明包容性延续的必然选择。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铸就文化新辉煌全新的奋斗目标，是中华文明的现代最新形态，是新时代中华文明包容特质更高维度的彰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内蕴强大生命力、凝聚力、创造力，呈现新特征、新诉求、新质询、新回应，是中华文明在新时代博采东西方各家之长，坚守但不僵化、借鉴但不照办的必然结果。坚持“两个结合”，是中华文明包容性传承延续的必由之路。历史的创造“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29]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本国具体实际、优秀历史文化传统，以及时代要求紧密结合，推进同中华民族辉煌灿烂的文明史紧密地联结，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可以使得古老的中华文明拥有更为坚定的自我和强大的文化创造力以获得新生，使得中华文明包容品质获得更为广阔的绽放舞台，也使得中国式现代化获取充沛的思想文化资源。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中华文明包容性创新发展的必然要求。“每到重大历史关头，文化都能感国运之变化、立时代之潮头、发时代之先声”。[30]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新历史起点上党文化建设的新蓝图，内蕴着中华文明“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开放包容胸怀，是中国人民与全球公众共画世界文明“同心圆”的实践指南，是高度契合时代要求与满足人民价值需要的文明成果，能有力地推动世界文明的多样化发展，是中华文明包容性延续发展的必然要求。

（三）坚定核心价值观引领，持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一部中华文明史就是一部中华民族追求统一的历史。中华文明的传承和繁荣，中华民族的团结一心，需要我们“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构建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31]持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增强民族向心力，进而保障中华文明包容性的融合性。坚定核心价值观引领，为中华文明包容性传承延续提供坚强的价值支撑和精神毅力。每个走向复兴的民族，都离不开精神价值的指引；每段砥砺奋进的征程，都必定有精神力量的支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根于悠久的中华文明，熔铸于长期奋斗的伟大实践，内蕴着几代中国人不懈奋斗的强国梦、物质日渐富足后的社会新诉求、国民各方面道德品行的基本规范。坚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能够以兼容并包的博大胸怀积蓄起亿万人民的创造伟力，为中华文明及其包容性传承发展凝聚起磅礴精神力量，也为实现民族复兴提供接续奋斗的力量源泉，成为驱动中国号巨轮乘风破浪勇往直前的强劲引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中华文明包容性传承延续提供强大精神保障和共识底气。这是让各族人民彼此之间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促进共担荣辱和考验、构建相通价值标准、承担共同历史担当、实现共同美好愿景的重要方式；是让各族人民认识到中华民族独特性，理解民族特有的“文化基因”和共同“精神血脉”，尊重各民族文化的关键要招；也是不断涵养中华民族的包容特质和开放品格，坚定文化自信，推进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精神动力。

（四）追寻人民的美好生活，奋力推进中国式的文化现代化

“每一种文明都延续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血脉，既需要薪火相传、代代守护，更需要与时俱进、勇于创新。”[32]中国式现代化是人民幸福、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康庄大道，能有力保障中华文明包容性的传承创新。第一，追寻人民的美好生活，奋力推进中国式的文化现代化，是中华文明包容特性在新时代的发展要求。追寻人民的美好生活，是中华文明包容意蕴的生动体现，反映了中华民族千百年为实现人民生活改善、社会和谐稳定、民族和睦繁荣、国家繁荣昌盛的深层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精神传统，是中华文明追求“大同社会”理想在新时代的发展要求，其汇聚了人们理想生活、理想社会的所有想象和期待，比任何一种愿景理想都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中国式的文化现代化，是新时代文明繁荣发展的内在要求，其形成和选择是由中华文明的历史传统、发展条件、外部环境等诸多因素所决定的，以中华文明包容性为打开文化创新空间的根基所在，规制了文化形态塑造的主要内核。第二，追寻人民的美好生活，提供中华文明包容性传承发展明确精神主线和前进方向。凝望千年文明发展历程，人民幸福是文明的目标追求。新时代，追寻人民的美好生活，是中国共产党的奋斗目标、中国式现代化最根本的价值追求，其顺应了文明人文精神这一主要内核与根本特征，顺应了自古迄今广大人民共同“文化心理”，将激活中华文明持续焕发活力的历史基因和文化密码，为中华文明持续高质量开放包容明确精神主线和前进方向，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和谐稳定。第三，沿着中国式的文化现代化的道路奋力前进，将有力推进中华文明包容特性的传承延续。中国式现代化的核心必须是人的现代化，“文化现代化是现代化的主导内容。”[33]新时代，要立足自身文化立场，以开放包容的姿态为文化现代化形态形成注入全新元素，持续深化对中国式文化现代化原则、本质、路径的规律性认识，提供现代化发展强大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促进提升人的修养和素质推进人的现代化，进而建设充满自信活力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推进现代化强国建设，为中华文明包容性持续绽放光彩奠定基础。

（五）加强文明的交流传播，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

新时代，加强同世界其他文明的交流传播，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以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以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34]是中华文明包容性坚持开放与融通的重要表现，推进中华文明开放包容特质传承延续，有力增强文化自觉自信自强。第一，加强同世界其他文明的交流传播，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体现了新时代中华文明的开放包容与融通发展。新时代，加强同世界其他文明的交流传播，既为本土文化注入新的活力，也使中华文明在同其他文明交流互鉴中形成了对世界文明兼收并蓄的开放体系，展现出自身博大的包容胸怀，屹立于世界之林。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旨在推动世界各国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实现共同发展和繁荣，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是以世界各国文化的交流互动为基础和前提，旨在实现世界文明格局的再造，“有利于在尊重不同文化差异基础上发掘共同的价值目标，有利于在多维度的人文合作中增进不同国家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性认知”，[35]生动彰显中华文明包容性。第二，加强同世界其他文明的交流传播互鉴，助力深化中华文明开放包容大智慧。习近平总书记言：“今天，我们要铸就中华文化新辉煌，就要以更加博大的胸怀，更加广泛地开展同各国的文化交流，更加积极主动地学习借鉴世界一切优秀文明成果。”[36]详而言之，坚持博采众长、学习互鉴，坚持从自身实际出发兼收并蓄地学习人类优秀文明成果；坚持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以文载道、以文传声、以文化人，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坚持构建全球文明对话合作网络，加强国际人文交流合作，推动各种形式的合作走深走实，等等。第三，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为中华文明包容性传承延续增添新的能量。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是对全球范围内世界观、交往观、发展观、文明观、生态观、网络观等的融通，是对未来文化发展方向的前瞻性预判。其构建将推动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文明主体之间相互扶持，持续开辟并拓展世界文明共同繁荣的交流空间，合力塑造全新的世界文明体以面对和解决人类社会发展的威胁和挑战，形成全世界范围内普遍的认识共识，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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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爱敏）

The Profound Implication， Presentation form and Continuation

Guarantee of the Inclusivenes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ZHOU Ye

（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

Abstract： The wisdom of the Chinese civilization has outstanding inclusiveness. The inclusivenes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refers to the respect and tolerance of the Chinese nation in dealing with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elf and others. It has important value implications for the new era to cope with the \" two overall situations \" ，promote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build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and create a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It is presented as political unity， consultation and cooperation， economic inclusive growth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ocial fairness and justice， sharing and win-win， cultural integration and symbiosis， mutual learning and common growth， diplomatic open communication and harmonious coexistence， rich in form and profound in content. At the new historical starting point， it is necessary to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continuation and inheritance of the inclusivenes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 adhere to the centralized and unified leadership of the party and firmly follow the path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 adhere to the \"two combinations\"， and constantly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 strengthen the guidance of core values and continue to forge the consciousness of the Chinese nation community ; pursue the people 's good life， and strive to promote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culture ; strengthen the communication and dissemination of civilization， promote the cultural construction of a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Keywords： Chinese Civilization ; Inclusiveness ; Profound Implication ; Presentation Form ; Continued Protection

基金项目：重庆市社科重大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两个大局’重要论述研究”（2021NDZD01）;西南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课题“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融入‘中国近现代史纲要’课教学研究”（SWUB23067）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周叶，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论与社会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