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论乐之韵:中国古典音乐艺术精神研究》作者:蔡晓璐出版社:中国发展出版社ISBN:978-7-5177-0332-7出版时间:2015 年5 月定价:36 元
中国古典音乐发源于先秦时期,历经几千年的艺术和文化积淀,绵延不绝,彰显出所积累的深厚精神内蕴,及至当代亦散发着独特的魅力。由蔡晓璐著、中国发展出版社出版的《论乐之韵:中国古典音乐艺术精神研究》将音乐之“韵”分为“形而下”的“器”和“形而上”的“道”两个方面,以“器”和“道”为论点阐释了中国古典音乐的精神内涵。笔者基于教育部“十四五”规划重点课题《教师专业发展与研究》科研成果《古典音乐的传统传播方式与新媒体传播方式研究》(编号:JKY312027KT)的研究结合该书内容,探究中国古典音乐的精神内涵及传播。
中国古典音乐是中国艺术中的一部分,以追求中国艺术中哲学和美学的统一为终极目标,即“天人合一”下的“道”。“道”为万物之始,宇宙之元,道生万物,万物周而复始又最终回到“道”上。“道”还体现在万物相生相克、一阴一阳的正反对立统一中。中国古典音乐的终极精神亦体现出“道”的典型特征。音乐的创作来源于人情感的自然表达,体现着物我的统一,最终旨向是欲达到物我相融的无间状态。中国古典十大名曲(《高山流水》《梅花三弄》《春江花月夜》《渔樵问答》等)无一不是自然与人的统一,回归到“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状态。中国古典音乐中的基本要素——律吕,便是以阴阳相对的形态出现,又归于求同存异下的“和合”。十二律按次序分奇、偶数排列,奇数位为阳律,称“六律”,偶数位为阴吕,称“六吕”,合称“十二律吕”。以阴阳相分的十二律吕组合成完整的音乐回归于“一”。正如《吕氏春秋·仲夏纪·大乐篇》记载:“音乐之所由来者远矣!生于度量,本于太一。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浑浑沌沌,离则复合,合则复离,是谓天常……万物所出,造于太一,化于阴阳……形体有处,莫不有声。声出于和,和出于适。和适先王定乐,由此而生。”音乐亦是由一阴一阳、一上一下组成乐章,在分合变化中归于和合,体现“道”的精神。
中国古典音乐的精神内涵还体现为“尽善尽美”的儒家美学追求。儒家倡导以“仁”为核心的“仁义礼智信”的统一,中国古典音乐的精神内涵亦体现并阐发了儒家精神。孔子曾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做了人,却不仁,会如何对待礼仪制度,如何对待音乐?可见,为人而仁方可得乐之义,证明乐的精神内涵包括“仁”。孔子的弟子子夏也曾说过礼乐是在仁义之后产生的,孔子对此十分赞同。孔子曾闻《韶》乐,而三月不知肉味,这正是音乐强大的内在精神的作用。孔子曾经评价《韶》乐“尽美矣,又尽善也”,对《武》乐的评价则是“尽美矣,未尽善也”。《韶》为舜时的乐曲,舜的天子之位由尧禅让而来,合乎礼义;《武》为周武王时期的乐曲,周武王是通过伐纣建立的商朝,未尽善。二者都尽美,《武》却未尽善,可见中国古典音乐不仅追求“形而下”的“器”之美,又追求“形而上”的“道”之善。中国古典音乐“尽善尽美”的精神内涵还体现在儒家一以贯之的教育体系中。古代中国有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乐”指音乐,这六者为六种技能,共同构成了古代教育体系中的主要内容,音乐作为其中之一,蕴含着教育精神中对尽善尽美的追求。
古代的音乐还蕴含雅正精神,发挥着教化的作用。《尚书·舜典》曰:“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舜帝任命夔掌管音乐,使夔发挥音乐的作用,教化学子们正直温和、宽厚坚定、刚毅而不暴虐、简约而不傲慢。由此可以看出音乐具备的雅正精神。《礼记·乐记》曰:“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音乐的情状直接和国家的政治状态相关联,太平社会的音乐是安详而欢乐的,混乱状态下的社会音乐便是怨恨而恼怒的,将亡之国的音乐哀愁而忧思。明君致力于国泰民安盛世之治,在其治理过程中辅之以音乐,正是源于音乐的雅正精神。包括《诗经》中的风、雅、颂无不与音乐相联系,并有着严格的区分。与音乐相配合的《诗经》亦强调音乐所蕴含的雅正精神。
中国古典音乐蕴含着丰富的精神,不仅是中华传统文化精华的代表,也是当代艺术和中国精神的重要渊源。中国古典音乐的艺术审美具有极高的造诣,所蕴含的精神更是国之瑰宝,理应得到传承和发展。中国古典音乐在当代社会的传播有其必要性,各方必须同心协力助推其在当代的传播,并且充分将传统与现代相结合,与时俱进,使中国古典音乐实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共同守护并发扬中国古典音乐的精神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