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的影响效应与价值引导策略探究

2024-01-03 23:47:06杨少曼宋猛郑小璇
新闻研究导刊 2023年23期
关键词:价值引导影响效应青年

杨少曼 宋猛 郑小璇

摘要: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新媒体蓬勃发展并成为影响青年价值观念的重要变量。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指新媒体可以吸引青年长时间停留的能力,以及青年重复使用、购买付费的意愿及行为。文章聚焦青年新媒体用户黏性的影响效应,通过文献综述与质性研究,分析这一影响效应在价值观念层面产生的问题症候。关于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的影响效应,在事实判断层面主要涉及“过滤气泡效应”“信息茧房效应”“回音室效应”等三大影响效应,在潜移默化中不断塑造青年新媒体使用惯习,形塑青年新媒体使用偏好,强化青年新媒体用户黏性。其在价值判断层面对当下青年价值观念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孤岛效应”导致窄化极化、虚拟效应引发“社恐”显现、解构效应诱发价值空心等方面。因此,必须特别重视新媒体时代的“网生代青年”,要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觀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引导学生扣好正确价值观这个“人生第一粒扣子”。对于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的价值引导,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树立正确的青年观与媒介观;二是发展数字经济,惠及青年职业发展;三是优化青年价值观教育的传播机理。只有加强对新媒体技术使用的价值引导,帮助青年树立正确的媒介观和人生观,才能达到化“变量”为“增量”之目的。

关键词: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影响效应;价值引导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3)23-0047-03

课题项目:本论文为2022年度深圳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新媒体对深圳青年价值观的影响及对策研究”成果,项目编号:SZ2022D023;2022年度深圳市教育科学规划课题“智媒时代深圳青年价值观变迁研究”成果,项目编号:SZJY22007

一、问题缘起

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指新媒体可以吸引青年长时间停留的能力,以及青年重复使用、购买付费的意愿及行为。“‘黏性能够用来描述网络使用的一些特征,通过描述网络黏性可以有效体现用户流动性。网络黏性一般体现在用户使用率、网络的重复可替代性、网络外部延展性三个方面”。目前,针对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与价值观变迁关系的研究涉及两大议题[1]。

(一)青年价值观变迁轨迹与规律

学者们主要聚焦1978年以来的时间段进行考察,将改革开放30年我国青年文化与价值观的变迁划分为四个时期:改革开放初期——参与祖国建设、追求社会理想;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解构权威、寻求反叛;20世纪90年代——迷惘与怀旧并存、个性与实惠并重;21世纪初期——多元发展、彰显爱国主义[2]。如学者杨静、寇清杰则提出,“改革开放40年来青年价值观的变迁,经历了阵痛后的反思与主体的觉醒、多元价值取向的形成与发展、理性务实与功利主义并存、冲突分化中逐步走向整合等四个阶段”[3]。以及其他国内学者认为,青年价值观变迁的规律,与我国社会发展转型、青年自我意识觉醒、时代文化主题等有关,并围绕主流价值观上下波动[4]。

(二)新媒体是时代的“双刃剑”

现有研究揭示了新媒体特征与大学生身心特点的契合,“蓬勃发展的网络新媒体以其交互性与及时性,信息的海量性与共享性,注重个性化与社群化等特征带来了传播方式革命性的变革,新媒体的上述特征恰与大学生的年龄特点、知识结构、心理特点等相适应,从而深刻影响了大学生的学习方式、交往方式甚至价值观的形成”[5]。

王敏芝等则从微观的家庭层面,探讨了家庭代际互动中的新媒体使用,“家庭内部的‘数字反哺机制既为‘数字代沟的消弥提供了自发救济,同时亦产生了代际互动及家庭关系的负向影响,‘反哺阻抗成为家庭代际间关系维系和反哺行为持续开展的现实挑战”[6]。

二、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的影响效应

目前,关于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的影响效应,在事实判断层面主要涉及“过滤气泡效应”“信息茧房效应”“回音室效应”,这三大效应在价值判断层面对青年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孤岛效应”导致窄化极化、虚拟效应引发“社恐”显现、解构效应诱发价值空心等方面。

(一)孤岛效应导致窄化极化

新媒体时代的“孤岛效应”,主要由“过滤气泡”“信息茧房”“回音室”三大效应构成。

“过滤气泡”是指搜索引擎可以随时了解用户偏好,并过滤掉异质信息,主要反映的是用户信息“二次筛选”权利被剥离的现状。

“信息茧房”是指人们关注的信息领域会习惯性地被自己的兴趣引导,认知将局限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的现象。

“回音室”是指相近的声音在封闭空间不断重复,无法辨认真伪,而该网络外部的任何信息,都很难在这个网络中传播或者不会到达这个网络中。

这三大影响效应揭示了青年新媒体用户黏性的生成机理,尤其是随着5G、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的深度发展,这一生成机理愈发显著,导致不同圈层的青年被限制在特定信息时空的“孤岛”,在潜移默化中不断塑造青年新媒体使用惯习,形塑青年新媒体使用偏好,强化青年新媒体用户黏性。但是,这三大影响效应较多涉及事实判断,较少涉及价值判断,尤其未对青年新媒体用户黏性的问题症候,如快感缺失、社恐显现、价值空心等,进行深入探讨。

习近平总书记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互联网是一个社会信息大平台,亿万网民在上面获得信息、交流信息,这会对他们的求知途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产生重要影响,特别是会使他们对国家、对社会、对工作、对人生的看法产生重要影响”[7]471。这些价值层面的重要影响,尤其不容忽视。

这是因为,“网络群体极化通过情绪感染机制、意见支配机制、观点偏移机制、立场分化机制,影响着意识形态的传播、引领、倾向和共识,带来了正负双重效应”[8]。

(二)虚拟效应引发“社恐”显现

在青年网络热词中,“社恐”是高频词,常与“自卑”“焦虑”“敏感”“易挫”“习得性无助”等心理学概念一起出现。

在媒介渲染和符号传播的双重作用下,越来越多青年以“社恐”自称,其“社会交往建立在数字媒介和现实世界的日常观照之上,杂糅了恐惧、焦虑、向往等多重心理状态与情感诉求”[9],这成为新媒体虚拟社会中一种值得关注的青年亚文化现象。

“社恐”多发于17~30岁的人群,具体表现形式:一是情绪体验状态不佳,在社交或者想象社交的场合,会有焦虑、恐惧甚至敌对的情绪;二是躯体症状可能伴有脸红、出汗、部分躯体僵化、结巴、话语不顺畅等症状;三是社交安全区域逐渐缩小,内心有预设的自我安全区域,对自我认知感知到不安全,回避不自在的社交,退回到内在的安全区域内。

当代大学生自称的“社恐”,除了极少数是医学层面的“社恐”心理疾病,绝大多数是心理学、社会学意义上的社交无助。实际上,这种普遍的“社恐”是一种线下人际交往障碍,有相当一部分青年大学生的真实状态是“线上社牛,线下社恐”。他们并非不愿社交、不会社交、不敢社交,而是不能自然地在现实生活中与现实的具体的生动人产生自然情境下的人际互动。“他们惧怕进行线下面对面的社会交往,在公开表达观点、意见或态度时表现出逃避心理和焦虑情绪”,在社交过程中出现了脸红、手抖、恶心、尿急的生理反应,出现焦虑、没信心、逃避的心理与行为,可伴有自我评价较低和被批评的担忧。他们往往对社交有较高的成功期待,却缺乏基本的社交经验技巧。

“社恐”与沉迷虚拟生活、减少线下社交有一定的关系。国外研究表明,“社恐”群体会利用社交媒介弥补他们的社交缺陷,其使用社交媒介的频率越高,则越可能加剧对社交的恐惧和焦虑。

青年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主力军,“社恐”青年的出路和归属终究要诉诸正常的人际交往,才能有益身心成长。对此,“社恐”青年需要在自我接纳的过程中建构个体认同,以积极开放的态度主动拓展社交路径,在日常生活中形成兼顾自洽与自信的交往能力与生存观念,不断调整自身的生活模式与交往方式。

(三)解构效应诱发价值空心

青年在新媒体使用过程中,容易沉浸在被虚拟世界同化和碎片化的快乐中,忽视和错失了系统学习建构自身正确价值体系的良机,这种碎片化信息所产生的解构效应,会使青年变得沉迷表象、精神迷茫、价值空心,严重者会产生心理障碍甚至是心理疾病。

近年來,“年轻人热衷寺庙旅游”“在上班和上进之间选择了上香”“在求人和求己之间选择了求佛”“在关系与体系之间选择了佛系”“木鱼一敲,烦恼全消”等词条频频登上热搜,这种“求神拜佛”的青年亚文化,“映射出当下年轻人存在的焦虑、无力、迷茫、纠结以及在现实生活中求助无门的社会心态和生存境遇,说明了在社会巨大变革时期青年群体价值观还不够坚定,生活哲学不够完整的心态特点”[10]。“丧文化”“佛系”“躺平”“摆烂”“求神拜佛”等消极亚文化都是在社会巨大变革时期、青年生存压力增大、价值观不稳定的时候产生的,与此同时,“阳光抑郁症”(“微笑抑郁症”)也愈为人所知,深究其因,这些与“空心病”不无关系[11]。

现有研究发现,在高学历、高学习成就的青年中出现奇怪的“抑郁症”(使用所有抑郁症治疗方法均无效),其实质是一种“空心病”——因价值观缺失而导致的心理障碍。这部分青年不知道为什么而活,活着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抑郁”只是表象,“空心”才是病因。

因此,必须特别重视新媒体时代的“网生代青年”,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引导学生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在更高的层面上成就人生意义与价值,成就精彩人生。

三、青年新媒体使用黏性的价值引导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加强网络内容建设,做强网上正面宣传,培育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人类优秀文明成果滋养人心、滋养社会,做到正能量充沛、主旋律高昂,为广大网民特别是青少年营造一个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7]473。

(一)树立正确的青年观与媒介观

团干部和青年工作者“要自觉践行群众路线、树牢群众观点,同广大青年打成一片,做青年友,不做青年‘官,多为青年计,少为自己谋”[12]。要树立正确的青年观,用信任、欣赏、发展的眼光看待青年,允许青年在试错的过程中不断成长。要将新媒体视为青年发展的延伸物,在与延伸物的互动中型塑青年的媒介观,培育青年良好的媒介素养。实际上,对于真善美的追求是人类永恒的时代主题,“网络空间是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生态良好,符合人民利益”[7]472。

(二)发展数字经济惠及青年职业发展

数字经济蓬勃发展,孕育数字职业,为青年职业发展与职业价值观教育带来重大机遇。

新媒体是把“双刃剑”,其究竟是造福人类还是误人子弟,关键不在于“剑”本身,而是在于用“剑”之人,而发展数字经济,惠及青年职业发展,是最重要的御“剑”之术。

(三)优化青年价值观教育的传播机理

运用网络的人们参差不齐、观点不一,尤其是在面对青年的时候,需要多点耐心和包容去教育和引导他们,帮他们指明前进方向。

四、结语

在新媒体环境下的价值教育需要借鉴传播学理论与规律,要把虚拟社会关系引入到价值教育中加以考量;而新媒体的传播必须置于价值教育的引导之下,使“意见领袖”的价值引导成为影响信息传播效果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只有加强对新媒体技术使用的价值引导,才能帮助青年树立好正确的媒介观和人生观,才能达到化“变量”为“增量”之目的。

参考文献:

[1] 沈漫,夏文芳.提高易班用户粘性的工作策略研究[J].思想理论教育,2014(8):81-84.

[2] 袁潇,风笑天.改革开放40年我国青年流行文化变迁[J].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18(2):1-6.

[3] 杨静,寇清杰.改革开放40年来青年价值观的转型与嬗变[J].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18(4):15-22.

[4] 任鹏,张竞文.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青年价值观变迁的轨迹、规律及其现实启示[J].思想教育研究,2020(2):147-151.

[5] 王金磊.借力新媒体加强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几点思考[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4(11):109-113.

[6] 王敏芝,李怡萱.数字反哺与反哺阻抗:家庭代际互动中的新媒体使用[J].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1):77-90.

[7] 习近平著作选读: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471-473.

[8] 王雄,刘康.意识形态安全视域下网络群体极化的正负效应及其治理路径[J].山东社会科学,2023(4):153-160.

[9] 段俊吉.理解“社恐”:青年交往方式的文化阐释[J].中国青年研究,2023(5):95-102.

[10] 夏俊苹.迷失抑或救赎:当代青年“求神拜佛”现象的群鉴、成因与对策[J].中国青年研究,2023(9):77-86.

[11] 陈龙.区隔、生产、现代性症候:“佛系”文化的三种维度[J].探索与争鸣,2018(4):33-36.

[12] 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J].中国共青团,2022(10):1-5.

作者简介 杨少曼,讲师,研究方向:青年价值观教育。宋猛,讲师,研究方向:青年文化。郑小璇,讲师,研究方向:党建、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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