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琳 高清花 黄 烨
肝癌是发生在肝脏的常见恶性肿瘤,其病死率仅次于胃癌、食管癌。肝癌患者初期症状并不明显,晚期主要表现为肝区疼痛、乏力、消瘦、黄疸、腹腔积液等症状。肝癌发病较隐匿,确诊时多为中晚期,导致患者丧失手术机会[1]。肝动脉化疗栓塞术(trans-catheter arterial chemoembolization,TACE)属于非开腹手术治疗的首选方案。近年来,TACE技术日趋成熟,但术后存在一定并发症[2]。术后疼痛及自我认同度下降等问题,不仅会引起患者睡眠障碍,还可能加重术后应激反应,不利于患者术后康复。因此,需采取科学、有效的护理干预措施,以促进患者术后恢复。基于问候-介绍-过程-解释-感谢(acknowledge-introduce-duration-explanation-thank,AIDET)沟通是近年来兴起的一种护患沟通模式[3]。SLEEP-MAD是临床用于改善患者睡眠的结构化、标准化干预方法,在改善危重患者睡眠障碍方面具有显著效果[4]。鉴于此,本研究将AIDET沟通模式及SLEEP-MAD睡眠干预联合应用于肝动脉化疗栓塞术患者中,探讨其应用效果。现报道如下。
选取2022年1月-8月笔者所在医院收治的112例肝癌行肝动脉化疗栓塞术的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符合原发性肝癌诊断标准[5],经病理检查确诊;(2)行TACE介入治疗;(3)预计生存期≥6个月;(4)患者或家属知情同意,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1)合并严重心、肾、肺等器官功能障碍;(2)既往有顽固性失眠;(3)合并精神疾病。根据患者入院时间进行分组,将2022年1月-5月收治的58例患者作为对照组,将2022年6月-8月收治的54例患者作为研究组。对照组,男39例,女19例,年龄40~72岁,平均年龄(60.31±8.22)岁,病程1~11个月,肿瘤分期为Ⅱ期16例、Ⅲ期27例、Ⅳ期15例。研究组,男38例,女16例,年龄40~83岁,平均年龄(61.98±9.92)岁,病程1~12个月,肿瘤分期为Ⅱ期18例、Ⅲ期26例、Ⅳ期10例。2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具有可比性。本研究通过无锡市第五人民医院伦理审批。
1.2.1 对照组
采用肝动脉化疗栓塞术常规护理干预及AIDET沟通。常规护理干预包括遵医嘱给予镇静、镇痛药物,实施健康教育并进行功能锻炼指导。AIDET沟通具体内容如下。(1)问候(A)。入院时,责任护士主动问候患者,积极与其交流沟通,建立相互信任关系,并通过疾病史、家庭、工作等话题对其基本情况进行了解。(2)介绍(I)。责任护士主动向患者进行自我介绍,着重强调自己专业技能及所负责的内容,取得患者信任,增强其治疗信心。(3)过程(D)。术后及时与患者进行沟通,了解患者的术后疼痛情况,并对其心理、身体情况进行评估。向患者解释肝动脉化疗栓塞术后腹痛发生的原因,同时传授其缓解疼痛的方法;鼓励患者表达内心想法,以了解其内心变化,引导患者将负性情绪宣泄出来。(4)解释(E)。责任护士详细、耐心地向患者解释肝动脉化疗栓塞术后穿刺点的护理、饮食干预等。(5)感谢(T)。在患者出院前,肯定其住院期间的努力配合,鼓励其继续坚持居家疾病康复护理,感谢其对医护人员工作的理解和配合。
1.2.2 研究组
在对照组基础上实施SLEEP-MAD睡眠干预。(1)镇静及镇痛管理(S)。责任护士采用躁动镇静量表(Richmond agitation and sedation scale,RASS)对患者进行评估,包括镇静药物使用方法、药物用量、作用时间、代谢时间等内容,每4 h对患者进行1次镇静评估,遵医嘱应用丙泊酚、右美托咪定等镇静药物。根据评估结果遵医嘱调节镇痛药泵入量,使患者RASS评分维持在夜间-3~-1分,白天0~2分。在疼痛管理方面,术后遵医嘱实施超前镇痛,常规以静脉自控止痛泵为主,呼吸机辅助机械通气的患者采用静脉泵入芬太尼。药物使用30 min后进行疼痛评估,达到镇痛目标后每4 h进行1次疼痛评估。在执行镇静、镇痛时密切注意患者反馈,若出现疼痛未缓解,则需要进一步使用联合镇痛,如在静脉自控止痛泵的基础上遵医嘱皮下注射吗啡等镇痛药物。针对存在入睡困难问题的患者,可适当应用安眠类药物帮助患者入睡,注意用药前需结合患者睡眠情况及身体状况进行综合评估,严格控制药物的使用剂量。同时,可结合非药物治疗手段促进患者睡眠,如根据患者需求采用睡前阅读、播放音乐或其他助眠方式。(2)灯光控制(L)。病房晚间9点定时关灯,有晚间治疗的患者使用床头灯,视患者需求为其提供遮光眼罩,以促进晚间入睡。每日早晨7点,定时拉开窗帘,尽量采用自然光线唤醒患者。(3)降低噪音干扰(E)。夜间病区保持安静,晚间的治疗操作尽量集中进行。根据患者平常喜好为其提供音乐疗法助眠,佩戴耳机播放患者平时喜欢的舒缓轻音乐,播放时间控制在20~30 min。(4)降低环境干扰(E)。合理设置心电监护仪和输液泵等仪器的报警音量,控制病房夜间噪音在40 dB以下,白天声音在55 dB以下,视患者需求提供耳塞,降低噪音干扰。(5)早期活动(A)。协助患者实施被动及主动运动。按照肌肉按摩放松→关节活动→坐立练习→下床活动的顺序循序渐进地进行锻炼。术后采用气囊式创可贴对股动脉穿刺点进行压迫止血,术肢制动6 h,之后在患者生命体征平稳的情况下,可协助患者逐渐开始下床活动,对于恢复良好的患者,可适当增加患者日常活动量;为帮助患者建立良好睡眠习惯,需严格控制日间睡眠时间,多加巡视,及时唤醒日间嗜睡者,并为其安排充实的日间活动。(6)精神状态调整(D)。每日下午对患者近期睡眠情况、内心想法及精神状态进行了解,表扬其良好行为习惯,对存在负性情绪的患者,给予及时疏导。定期组织肝癌疾病知识讲座与病友交流活动,指导患者采用深呼吸、正念冥想等方法进行情绪调节。
分别于干预前、干预1周后评价患者以下指标。(1)负性情绪。采用医院焦虑抑郁量表(hospital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cale,HADS)进行评价[6],该量表包括焦虑和抑郁两个子量表,分别有7个条目,共计14个条目。采用4级(0~3分)计分。每个子量表满分为21分,临界值为8分,评分超过临界值即表示患者处于焦虑或抑郁状态,评分越高表示症状越严重。(2)疼痛情况。采用面部表情疼痛评分量表(faces pain scale-revised,FPS-R)[7]进行评价,该量表由6个不同的面部表情脸谱组成,分别对应0、2、4、6、8、10分,得分越高表示患者疼痛越严重。(3)睡眠质量。采用理查兹-坎贝尔睡眠量表(Richards-Campbell sleep questionnaire,RCSQ)[8]进行评价,量表包含入睡时间、睡眠深度、再入睡难度、觉醒及整体睡眠质量5个项目,每个项目分值0~100分,RCSQ睡眠得分为5个项目的平均分,得分越高表示睡眠质量越好。
干预前,2组焦虑、抑郁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干预1周后,研究组焦虑、抑郁评分均低于对照组。见表1。
表1 2组焦虑、抑郁评分比较分)
干预前,2组疼痛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干预1周后,研究组疼痛评分低于对照组。见表2。
表2 2组疼痛评分比较分)
干预前,2组RCSQ各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干预1周后,研究组RCSQ各维度评分均高于对照组。见表3。
表3 2组睡眠质量评分比较分)
肝癌早期症状不明显,确诊时大多已处于中晚期,错失手术机会, 此时介入治疗成为最佳治疗方式。TACE介入疗法具有操作简单、并发症与不良反应少等优点,但仍会对患者身心健康造成一定程度影响。患者入院初期因对疾病本身及医院环境的陌生感而产生紧张、焦虑等情绪,术前存在对手术担忧的恐惧,术后身体不适进一步加重焦虑[9]。此外,肿瘤以及手术治疗所导致的疼痛也会加重患者身心应激反应, 严重影响患者术后恢复。因此,需给予肝癌TACE患者适当的护理干预,以改善其心理状态,缓解术后疼痛。本研究采用AIDET沟通模式及SLEEP-MAD护理干预,结果显示干预后研究组焦虑、抑郁评分均低于对照组,这与黄培等[10]的研究结果类似。究其原因,通过问候、介绍、过程、解释、感谢等沟通措施的实施,能够促进责任护士与患者进行深度沟通交流,做好疾病相关知识的宣教,及时给予心理疏导,进而减轻患者的心理负担,改善其负性情绪。采用SLEEP-MAD模式实施睡眠干预,可减轻噪音、灯光等的干扰,对患者合理使用镇静镇痛药物,使患者处于相对舒适的状态,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患者的负性情绪。
研究[11]显示,恶性肿瘤患者睡眠障碍发生率高达95%。睡眠障碍的发生不但会导致患者精神状况异常,还会引发神经衰弱、免疫力下降等躯体症状。肝癌行TACE患者发生睡眠障碍的主要原因在于心理压力过大及身体舒适度下降,一方面患者对疾病及预后感到担忧,另一方面,在负性情绪的影响下,患者疼痛阈值降低,术后疼痛导致患者睡眠质量下降[12]。SLEEP-MAD睡眠干预是临床用于改善患者睡眠的结构化、标准化干预方法,干预后研究组疼痛评分低于对照组,睡眠质量优于对照组。采用SLEEP-MAD干预模式,通过对镇痛、镇静药物的严格把控,既帮助患者摆脱对镇痛、安眠药物的依赖,又缓解了患者术后疼痛程度。规范化管理病房内噪音、灯光,限制人员出入,改善病房环境,减少患者日间碎片化睡眠时间,这些综合干预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患者入睡困难,提高了患者的睡眠质量。
综上所述,AIDET沟通模式联合SLEEP-MAD干预可有效改善肝癌TACE介入治疗患者的负性情绪,缓解其术后疼痛,提高其睡眠质量,值得临床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