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他者

2023-12-20 13:15郑兰淇
长江小说鉴赏 2023年5期
关键词:他者叙述者

[摘  要] 他者(the other)指向不同于自我的他人或者不同于主体的客体,一切位于自我以外的客观存在都可以被称为他者。他者叙事是李洱创作的一大特色。其著作《应物兄》中的叙述者便是一位特别的他者。本文以叙述者为切入点,探究《应物兄》的独特价值,追寻李洱采用此种叙述策略的原因与深意。

[关键词] 李洱 《应物兄》 叙述者 他者

[中图分类号] I06.4       [文献标识码] A

他者(The Other)这一概念是相对于自我而形成的:“不同于自我的他人或者不同于主体的客体”。[1]这就意味着“一切位于自我以外的客观存在,不论是否可见,是否可被感知,都可以被称为他者”。[2]

在叙事学中,按照叙述者与故事之间的关系,可将叙述者分为两类:“一种是叙事者置身于故事之内,以故事中人物的身份来讲述故事;一种是叙事者置身于故事之外,以旁观者的身份讲述故事。”[3]对于文本中的人物来说,第二个叙述者显然是他者,虽是故事的讲述人,却与文本中的人物分属不同世界,与故事保持一定距离。李洱小说《应物兄》中的叙述者便属于此类。在《应物兄》中,文本内的叙述声音清晰可辨,但没人知道它究竟来自哪里,这就导致《应物兄》中的叙述者成为他者——置身故事之外,只作为一切事件的观察者和记录者存在,与故事本身和相关人物都保持一定距离。

本文欲立足于前人的相关研究成果,借助他者这一概念,探究《应物兄》中叙述者的特别之处。

一、客观的记录者

叙述者是文本中特别且至关重要的存在,对叙述者的研读是理解文本的关键之一。“任何叙述都离不开叙述者,只要有语言,就有发出语言的人,只要这些语言构成一个叙述文本,那就意味着必然存在着一个叙述主体,有一个叙述者‘我的存在。”[4]他是作者放置于自己创作的小天地中的国王,是虚构世界的全权总督。通过控制叙述者,作者得以和读者建立起对话关系,传达自己的思索与价值判断。

不同作者笔下执行叙述使命的叙述者们性格迥异,有时甚至截然相反。有的对人对事大发议论,不断给出自己的道德评判,有的则只做好本职工作,“只充当故事的传达者,起陈述故事的作用,不表明自己的主观态度和价值判断”,[5]后者就像忠实的记录者,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与故事的距离,将一切人物行事的好坏全交予叙述接受者评说。李洱小说中的叙述者多属后者,即胡亚敏于《叙事学》中提及的客观叙述者。

表面看来,《应物兄》中的叙述主体“我”是传统小说中最常见的全知型叙述者,然而实际上“我”只扮演着客观记录者的角色。“我”开篇便直称主角应物为“我们的应物兄”[6],向读者充分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我”全知全能,在故事中无处不在,常借应物兄的视角对事件的走向与人物命运提前预言;还能窥视到人物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隐秘,向读者清晰转述着有时应物兄自己都听不到的腹语。然而第三人称的全知叙事只是表象,真正编排事件时,叙述主体反而将视线聚焦于应物兄的内心活动之中,将其一一记录,除此之外并不对其他人物的心理活动做过多分析。在文本中,一切涉及道德评判的语句都来自应物兄的腹语,或喜或悲或怒或怨都是应物兄本人的情感波动,而叙述者反而像一个干脆利落的旁观者,只诚实地记录下应物兄的一言一行,不对小说中的任何人物予以情感。这就使文本呈现出一种近乎零度叙事的效果,读者得以畅享阅读的自由,自行探索、思考每件事情背后的深意。

不仅如此,叙述者似乎还一直在刻意减少自己对故事的干预。故事虽采用叙述者>人物的叙述策略,然而全知叙述人在讲述故事时,却几乎将一切严格限制在应物兄本人能知道的范围内。即便众多人物的命运被提前言说,都是主角本人后来所耳闻或亲眼见证过不可逆转的事实。至于郏象愚如何成为同性恋,应物兄本人最后是死是活,都不为主角所知,置身事外的“我”知晓一切,却偏偏守口如瓶。这就致使叙述接受者不得不在重重迷雾中穿行,还要通过推测与想象,自行填补故事中的空白。

而应物兄本人的分裂,更使叙述变得不可靠,增加了读者的阅读障碍。应物兄总在与自己对话,甚至形成双重自我。针对如何劝费鸣进入儒学院,他不仅专门虚拟出费鸣进行劝说演练,脑海中的两个自我更是对此进行斗争辩驳。面对乔珊珊的出轨,则发出这样的腹语:“我生气了吗?没有。我不生气,他妈的,我确实不生气。其实那家伙做乔珊珊的情人也不错。据说女人长期不做爱,对子宫不好,对卵巢也不好……如果他确实爱乔珊珊,我倒愿意玉成此事。”[6]违心之话言之凿凿,自言自语自欺欺人,应物兄本人都不见得了解自己,不然便不会不断进行自我辩驳与说服。这种特性无疑增加了叙述的不可靠。叙述接受者不得不小心翼翼,防止自身掉入叙述者無意间营造出的叙述陷阱。

李洱认为当代小说叙述早已远离道德启蒙与情感教育,作家的地位也已然发生转变。“十九世纪以前的小说家,是神的使者,是真理的化身,他是超越生活的”[7]而进入当代,“作家被深深卷入了当代生活,被淹没在普通人的命运之中……我必须选取一个叙述人,让他来讲述某一种生活,讲述个体生活中的某一种生活中的某些片段”。[7]这或许便是李洱选择不评判,只客观记录的原因。传统小说常带着读者思考,最终达到教育目的,并给予其启发。李洱却并不采用这种模式。“他只给你一个反光镜,既不提供教育意义和心灵鸡汤,也没有教化态度”,[8]在他看来,读者与作者处于一种完全平等的对话地位。作家无法提供指引,只能传达感受。而叙述接受者如何看待那些事,又是否从中得到了什么,已完全变为一种“个人私事”。

二、冷漠的旁观者

《应物兄》中叙述者对人物、事件持客观叙述态度的同时,也使陈述不由沾染上近乎冷漠的情感趋向。作为异叙述者,即“叙述别人的故事”[5]的他者,叙述者的身份、地位致使他完全能够处于一种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姿态,用淡漠的态度注视着一切,使文本在热闹的表层之下翻涌出无限悲凉。

《应物兄》是以叙述事件的“热”与叙述者态度的“冷”交融汇聚产生的悲剧之书。在对《应物兄》的评价中,“喧哗”“热闹”出现频率极高,然而这些词汇又常与“冷漠”“悲剧”连用。孔会侠曾感叹,明明是一部“如此喧闹的小说,读完之后却有‘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感觉”。 [8]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李洱用冷与热构成了《应物兄》的底色。故事乍看热闹无比,无论是人物嬉笑怒骂的语言,还是不断蔓延膨胀的事件,都呈现出吵闹缭乱的特点。李洱用儒学为底,搭建了一个众声喧哗、众人狂欢的舞台。官场、商场、学界各色人等因筹建儒学研究院汇聚一堂,众多人物于酒桌、会议、实验室等空间中不断交往穿梭,使学院派的术语与江湖话语、商界话语杂糅,书中人物关系错综复杂,故事情节枝蔓杂生,一切热闹得人眼花缭乱。然而,李洱其实是“调集了各种的热闹,凑了一个巨大的冷场”。[8]文中人物的结局大多是悲剧:主角应物兄遭遇车祸生死未卜;最有学者风骨的双林、芸娘、何为纷纷离世;栾廷玉被双规;豆花流产自尽;华学明精神失常,程济世的儿子生了个怪胎……热浪之下蕴藏的实际是无尽冷意。而旁观一切的冷静讲述者,则更将这种冷感凸显出来。

全知全能的叙述者知晓一切,却不曾对人物的悲惨命运报以过悲痛或同情,只以一种旁观姿态念出精确旁白。作为异叙述者,他常借助应物兄的有限视角于时间和空间、过去和未来中自由穿梭,用冷漠平静的口吻说着“应物兄后来才知道”[6]的陈述性话语,于“现在”毫无情绪地道出“未来”人物的凄惨结局。豆花流产至自杀的惨剧曾被叙述者用平静的口吻缓缓道来:“应物兄后来才知道……豆花躺在慈恩寺的长庆洞里……已经疯了……身边有两个扣在一起的瓦盆,瓦盆里盛着她的孩子。” [6]作为知情者,其对豆花不仅未流露半点同情与怜悯,连对死掉孩子的描绘也只呈现出一种力求精确的客观记录特质:“那孩子尚未成形,像剥了皮的兔子。”[6]叙述者如同站在高处俯视故事中的人物,全然置身事外,和一切都保持着距离,甚至剥离掉自己的情感。即便交代华学明的悲惨遭遇,也是一种事不关己,陈述事实的语气:“应物兄还没有意识到,华学明的精神已经有点不正常了。”[6]为使已灭绝的济哥再度复活,华学明通宵达旦,食不暇饱。他将自己的学术理想寄托其中,带领团队昼夜实验,培育济哥。然而最后却白忙一场,还落得负债累累、无家可归的下场。多重打击使华学明难以接受,最后精神失常,然而,这似乎也与叙述者无关,激不起他情绪上的半点波动。仿佛人物的疯癫是稀松平常之事。作为异叙述者,他只是一切热闹的旁观者,只负责记录与发音,不介入故事,不掺杂情感。

除对人物的凄惨结局并不施予同情外,人与人之间的虚伪、为利益的不择手段也难以激起叙述者饱含正义的愤怒之情。为争夺太和的人员职权分配,各种“谋略”纷纷下场。陈董儿子依靠导师关系介绍入院、易艺艺靠出卖肉体寻求职位、老总雷巴山用金钱打点疏通关系塞姘头……忙着建设、投资儒学院的人也将儒学架空为牟利工具。黄兴自称当代儒商前来赞助太和,最后却演变为成立“太投”,从旧城改造中牟利。政治界的代表,副省长栾廷玉打着为济州发展着想的旗号加入研究院旗号,以期研究院能使自己的政治仕途“更上一层楼”。即便是程济世本人,也试图以学术、经济为筹码,交换童年家园的重建……从政治家到商人再到知识分子,无人不在为私利奔波,明争暗斗不停。面对世界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各色人等毫不掩饰的欲望与庸俗,叙述者始终用冷静,甚至算得上冷漠的声音,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去叙述文本内的种种喧嚣。不仅如此,异叙述者对人人内心微妙的算计与权衡无所不知,却每每在涉及道德评判的关键时刻“隐身装傻”,既不曾对他们为满足自身欲望的所作所为表示认可赞扬,也不曾表露出憎恶,呈现出一种置身事外的状态,和热闹充沛的欲望之间形成巨大的反差。

作为对一切带有漠不关心姿态的异叙述者,《应物兄》中的这位“他者”始终以这样从容的方式叙述文本,从而与文本表层的热意相互碰撞,形成了复杂的冷与暖的交织,叙述者“与故事本身保持明显的距离,这样更能让读者以客观真实的态度体会欲望世界的冷漠”[9] 。

三、通向现实的反讽者

反讽向来是李洱作品中的一大特色,并且其小说中的叙述者常产生反讽效果,承担连接虚构与现实的桥梁。《应物兄》中,这种映照现实的反讽依然存在。就像毛尖所说,《应物兄》写的是“我们既抒情又反讽的当代生活” [10]。《应物兄》中的叙述主体常不动声色地通过贴近现实的叙述,呈现出当下知识分子生活中的种种困境、荒诞与自相嘲弄。通过叙述者,李洱传达着自己对当代知识分子处境的思索,对知识分子能否从各种新型困境中挣脱而出的焦虑。

20世纪90年代以降,中国发展日新月异,随着市场经济的繁荣,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社会已然迈入传媒发达的消费时代。这使“知识分子体验传媒时代信息便捷的同时,也无法逃脱传媒时代的喧闹与浮躁”。[11]应物兄的儒学课最初在济大无人问津,倒数第三次上课时,只剩看似“在场”实则“缺席”的五人:“五名学生当中,有两名是来这里谈恋爱的,有一名是来这里做作业的,还有一名学生是来这里补觉的。”[6]不过自授课人应物兄因媒体的大肆宣扬拥有知名度后,这门课从此便座无虚席,最后不得不阻止旁听人士入内。传媒改变了知识的推广方式,给知识分子提供了更为广阔的演说空间和传播价值观念的新机遇。

然而,传媒时代一切向享乐与消费看齐的现象,使知识分子们虽有抵触,却也难逃规训,甚至不自觉地沦为为娱乐服务的附属品。应物兄反感作家心得阐释儒学时一味迎合大众,书内知识性错误不断。但由叙述者在前文特意截取的,应物兄著作中的片段,可发现为增加此书的趣味性,其将伟哥性爱与孔子的乐而不淫交织并置,并未见得多坚守自己的学术立场。他嘲讽中天扬说话如同踏进好几条河流,总在夸夸其谈、胡诌八扯。但进入电台后,为迎合听众的需要,他主动将自己变为第二个口若悬河的中天扬,用知识去博人眼球。

叙述者点出他的身心分裂:“他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说出来的”,甚至煞有介事地为其化解尴尬:“最近因为要宣传这本书,他和媒体的接触明显增加了,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媒体所需要的夸张主义倾向。”[6]应物兄始终警惕,并试图规避传媒带来的庸俗倾向,却还是成了自己所厌恶的对象。在叙述者刻意截取的书籍片段和场景之中,他潜意识里为迎合消费市场,以娱乐为导向,牺牲科学性的心态暴露无遗。叙述主体的敘述看似不动声色,却充满张力,无形间将媒体与知识分子们嘲讽了个遍。通过对不同情景的选取、叙述,叙述者既展现了应物兄难以知行合一的窘迫与无奈,又尽显当代部分知识分子于传媒中的失控与尴尬,饱含戏谑的反讽之情油然而生。

除尚不能同传媒游刃有余地共处,反被控制外,最具备悲剧与反讽意味的,是知识分子在自己的知识领域也纷纷失守,陷入边缘化的失语惨状。在万物皆可被消费的当下,精神生活领域难逃被资本力量渗透的命运,知识分子们被迫将舞台让给手握资本与政治权力的各色人马,从主角沦为缄默不言的配角,最终黯然退场。在对名为太和的儒学研究院的筹建之中,表面看应物兄是主持一切的负责人,实际却是被阉割了语言功能,失去话语权的傀儡。在舞台上肆意驰骋的,实际是老总雷山巴、副省长栾庭玉等人,他们或于钱或于权上有着决定性的压倒力量,借助学术之名进军知识界,将一切转化为利于自己的经济与政治资本。

叙述者不断重复叙述的“失语话语”,揭示出应物兄们的尴尬境遇:“这话他没有说。”“他是不能直接说的。”[6]每当这类话语出现时,总意味着应物兄或处于愤怒,或处于尴尬的难言之境。不愿答应校长葛道宏把费鸣放进儒学院的要求,他却只能表示“只是到这来,他会不会觉得大材小用?”[6]当集团老总雷山巴提出想把两个姘头中的一个塞入研究院后,纵然愤怒,也不能拒绝:“我的意见嘛,姐妹俩都进去算了。”[6]他空有主导人头衔,没有研究人员选择的实际决定权:“言说全由一时所处之位置决定”,[12]不由本心。有时还会彻底沦为陪衬。黄兴前来考察研究院情况,却和副省长栾庭玉大谈经济建设,为将一切拉回正题,他不得不小心翼翼插入话题:“我终于把太和的事提出来,要找到合适的插话机会,还真不容易,应物兄这么想着。”[6]叙述者对其内心实际话语的叙述、不断进行的不可说提示、对应物兄本人被迫置身事外的直接呈现,都使应物兄建设儒学院的美好愿景与残酷实情形成的荒诞错位被一次次彰显。

在与梁鸿谈及当代知识分子时,李洱表示,“尽管知识分子懂得那么多,他仍然无法解决自身的难题,连最小的问题都无法解决。”[13]应物兄甚至沦落到失语,不得不借助叙述者去表述心中所想。这或许才是李洱试图通过他者叙述构建的,最具悲剧性,也最现实,最具反讽意味的境况。

四、结语

《应物兄》中的他者客观、冷漠又戏谑,然而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只是表象,因为“这个时代的作家,有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为自己的时代命名”[14],即使叙述者离故事再远,小说也是作者承载着日常生活的一种“装置”,是作者用来将自己对现实生活中所见所闻所感呈现出来的工具。

小说之所以需要存在,虚构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当这个世界过多地沉浸在非虚构的语境中的时候,在某种意义上,虚构就成了‘他者。正是这种‘他者,这种异于现实的美学,让我们得以与体制化的现实疏离开来。而正是这种距离,让我们不仅得以认清现实,而且又可能使我们的文字具有一种介入现实的力量”。[15]

所以“尽管李洱的叙事淡澈冷静,有着一个作家的机警与清醒,但我们仍能在小说的叙事中,感受到他对当代生活的身份焦虑”[16],看似客观冷漠又具反讽性的叙述者背后,是作者对现实的冷静审视,透露出的是作家李洱本身对这个时代某些现象的不满与焦虑,这或许便是李洱采用这种叙述方式进行叙述的原因,也是其真正的特别之处。

参考文献

[1]   戴雪红.他者与主体:女性主义的视角[J].南京社会科学,2007(6).

[2]     张剑.西方文论关键词 他者 [J].外国文学,2011(1).

[3]     赵炎秋.叙事情境中的人称、视角、表述及三者关系[J].文学评论,2002(6).

[4]     罗钢.叙事学导论[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

[5]   胡亚敏.叙事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6]     李洱.应物兄[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

[7]   李洱,梁鸿.虚无与怀疑语境下的小说之变 [J].当代作家评论,2008(5).

[8]    孔会侠.“一次对传统文本观的突破与创新”——李洱讨论会纪要[J].莽原,2020(1).

[9]    吴霜.论李洱小说的“欲望书写”[D].扬州:扬州大学,2020.

[10]  王尧,毛尖,等.应物兄给文学留下了怎样一根骨头(上)[J].名作欣赏:鉴赏版(上旬),2020(3).

[11]  徐莉茗.迷失与坚守——从《应物兄》看传媒时代的知识分子[J].社会科学动态,2020(10).

[12]   李彦姝.《应物兄》中的人物声音及其他 [J].当代文坛,2020(6).

[13]   李洱,梁鸿.九十年代写作的难度[J].当代作家评论,2009(5).

[14]  李洱.为什么写,写什么,怎么写——在苏州大学“小说家讲坛”上的讲演[J].当代作家评论,2005(3).

[15]  王雨海.李洱研究[M].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15.

[16]   姚瑞洋.“无物”以应物:论《应物兄》的生命哲學[J].当代文坛,2019(4).

(责任编辑 李亚云)

作者简介:郑兰淇,江苏海洋大学文法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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