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作为20世纪法国女性作家之一,达里厄塞克继承了法国女性文学的传统,其作品多以女性视角对女性命运、境遇进行反思。本文从“出走”角度入手,以《母猪女郎》《幽灵》和《晕海》三部作品为例,对其塑造的女性形象进行重新解读,形成完整的女性“出走”活动,认为女性自我意识的唤醒不仅意味着冲破男权社会压迫、歧视等桎梏的旧式的反抗性出走,还有在高度物化以及个体自由化思想盛行的社会背景下追寻个体价值的新式的探索性与独立性出走。
[关键词] 达里厄塞克 女性意识 出走主题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
一、女性“出走”文学和达里厄塞克的女性文学写作
“女性主义”(feminism)的概念来源于西方的女权运动,其主张性别平等、男女平权。法国学界一般认为,女性主义经历了三股思潮:普遍主义、差异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普遍主义把女性特殊性视为社会建构的结果,主张两性在相似中平等;差异主义则反对抹杀性别差异,重视女性的性别特征和身体语言;后现代主义则致力于解构男人/女人范畴的二元对立。女权运动衍生出了丰富的女性主义文学及文学批评。而女性“出走”作为女性主义文学的题材之一,历来被人们关注研究,无论是易卜生的《玩偶之家》,还是鲁迅笔下的子君,张爱玲笔下的白流苏……涉及的女性身份各异,但都渴望通过“出走”改变自己的现状,追求身体或是精神上的自由。
而“出走”的女性们又有以下几个原因:首先,在封建社会,由于女性通常属于男性的附属品,有的还被当作交易的商品,其生存空间也一般限于家庭范围,因此女性自我意识觉醒者的出走原因一般停留在对自由婚姻与个人幸福的层面上。其次,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发展,女性开始有了更多的工作机会,开始走出家庭,进入社会。此时的女性根植于国家政治和社会生活之中,“渴望在作为计划和历史的线性时间之中替自己争得一席之地”[1],这一时期的女性觉醒者产生了更高层次的人格认知意识并将其作为出走的原因,她们渴望得到同男性一样的平等与独立。再次,进入后现代发展进程中,社会生产力高度发展,生活水平迅速提高,女性越来越关注自我内在的精神世界,社会逐渐稳定和谐的趋势与个体高度自由化思想的盛行给予了女性前所未有的宽松的社会空间,克里斯蒂娃用后现代的逻辑提出:“多元宇宙由无穷无尽的特殊性构成。虽然每个人都深植于生物性别二元性中,每个人在他内心深处都创造出一个特殊性别。”[2]此时的出走更多的是向内的回归,是对自我的特殊性别、对新世界、新生活的追寻。
达里厄塞克进行女性文学创作也有以下几个原因:首先,她称自己是个女权主义者,“参加过反堕胎法运动,为了这个也在努力写作”[3]。其次,达里厄塞克是法国女性主义的继承者,“女性作家增加以后,我们希望能够表达我们作为女性对世界的看法。我们是西蒙·波伏娃和玛格丽特·杜拉斯这些前辈的继承者,我们继承了前辈作家的优良的创作传统,而且正在以一种极大的自由表达自己。对我们来说,这样一种写作真的让我们充满激情”[4]。再次,在目睹了母亲在家中包揽一切的生活状态和法国女性遭遇的不平等待遇之后,达里厄塞克试图赋予女性一种独立的声音,并一直致力于女性文学的创作。
二、多面化的出走主体
达里厄塞克的三部作品中的三个不同女性形象,构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出走活动。这三位女性处于不同的时代与处境之中,其出走的具体原因、过程和结果都不尽相同。三种不同的出走表现类型,由外形到内心、由肉体到精神呈递进式上升。而且她们都是勇于改变现状、积极反抗的英雄,其出走意义也都意味着新人生的开启。
1.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母猪女郎》的反抗性出走
在高度物化的社会里,一个还不清楚社会险恶和生活艰难的姑娘,为了找一份工作,逐渐沦为男性的玩物。女郎的价值依存在能给男性带来片刻欢愉的短暂时光里,然而当她逐渐变成一只猪被赶出人界,在自然界的背后却看到了一个清晰的“动物世界”——身为人的状态下隐藏着肮脏的兽欲。
对于女人来说,将其形容为“猪”无疑是一种极大的侮辱,而《母猪女郎》中的女人由“人”出走为极具反差的“猪”,外表看似是由美到丑的转换,实则却完成了内心精神由丑到美的升华,而出走的意义就在于自我意识的苏醒。当女郎处于“人”的状态时,她并未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只是沉浸在周围追捧者们各种赞美的虚荣中,自己独立的有尊严的人格精神却被掩埋其中。“猪化”的过程是女郎逐渐看清社会虚伪而荒唐的真实面貌的过程,同时由于“猪”的本性,她开始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自然。与狼人的相恋更是构成这一转折的关键节点,爱与美在这一情节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女郎在这一刻是真正幸福的,与同样异化的狼人的爱情让她享受到了之前从未敢奢望的自由与平等,他们俩相互支持,相互理解,在艰难的世间坚韧地活着。
然而,永久的兽化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在充满压迫与剥削的资本主义社会,一只动物的短暂快乐都难以维持。伊万死了,意味着她也死了。最终,女郎开了两枪,打死了自己对人类世界的最终希望。为争取自己薄弱的生存权利,女郎俨然化身为一个反抗者,这是人身状态下的她不曾想象过的。
同传统的出走文学相似的是,母猪女郎的结局,意味着新的人生的开启。从承受压迫到奋起抗争,从附庸意识到自我独立意识的唤起,从被动地接受生活到主动地追求生活,我们似乎可以预测到:一个新的女性时代即将到来。作者借用变形文学的外壳,完成了“人-猪-人”的转换,且这种转换并非一蹴而就。在第一次转换时通過其缓慢的变化记录了女郎自我堕落的过程,揭示着现实世界的残酷黑暗,以及强势的男权社会下女性受制于人的凄苦命运;在第二次转换时,女郎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然而爱情与亲情的相继失去,换来的却是真正的自由,她实现了自我的蜕变。
2.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幽灵》的探索性出走
《幽灵》叙述了一个关于失踪的故事,忙碌平庸的生活节奏像海一样吞噬了无数家庭妇女,像别的家庭主妇一样,等待丈夫成了女主人公每晚必做的事,做饭、计算开销……当这一切充斥在全部的生活中,女主人公自然没有剩余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以至于在丈夫失踪的那个晚上,“我最后一次感到自己是完整的,饱满的,结实的。然后,我开始像星系一样扩散”[5]。女主人公的生活像被打开一个缺口,于是她开始寻找、回忆、揣测、自责,逃避这突如其来的现实。女主人公来到了海滩,海作为其逃避现实的地方,女子在这里回忆、感受,丈夫的形象又一次聚集在她身上,她想抓住丈夫虚无缥缈的身躯,却一切都熔化了。
从一开始的外在世界的搜寻到后来从回忆与幻象中寻找,女主人公逐渐意识到他人永远是“他人”,周围的世界始终无法与自己融为一体,希望并不能从他人身上获取。在丈夫的影子多次闪现且一次比一次更为清晰后,女主人公也在新生活的道路上有了愈来愈明确的目标。直到丈夫的幽灵最后一次出现,女子与它终于融为一体,也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幽灵”形象由模糊到具体的变化实质是女子寻找自我的过程,幻象只是一种寄托手段,最后的自我回归让她摆脱了现实世界中对他人的依赖,女子不再问自己“他人”能否感受到自己感受到的东西,这是一种强大的独立,是经历“丈夫失踪”这一事件后精神世界的重生。丈夫的消失,就是隔开“我”与那个世界的迷雾,打破那层迷雾,就是“我”出走的开启。
《幽灵》中出现的男性角色较《母猪女郎》而言数量少,在这部作品中,达里厄塞克似乎构建了一个纯粹的女性世界,不仅在叙述上采用了大量的心理活动描写,而且塑造的每一个女性角色实质上都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人物缩影,主旨上也不再表现压迫式的男权社会对女性造成的影响,更侧重于表现探索过程中的迷茫与忧愁。与《母猪女郎》相比,《幽灵》更像另一个年龄段的女子的强烈体验。主人公在丈夫失踪后,发现“自己既不是丈夫、朋友,也不是母親和岳母。她发现他们并没有融为一体,她只是她本人。进入成年人的行列是为了她,这种变化伴随着她丈夫的变化”[6]。
《母猪女郎》属于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欺压、凌辱、卑微的社会地位让女性不得不冲出被困的牢笼,外界的重压不仅没有泯灭希望的火焰,反而让这种自我意识的萌发与蓬勃发展更显珍贵。而《幽灵》属于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女子在习惯了日常的家庭生活后,从未考虑过丈夫的失踪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一根不知名的、约定俗成、流传久矣的绳索将女子同以丈夫为代表的周围世界连接起来,即使绳索那端突然消失,女子却依然受牵绊,这种消失不同于死亡,身体的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物质,反而是无尽的思念与不可捉摸的希望。对于女子来说,更重要的是重建,即在没有“丈夫”的世界,在一无所知的未来“黑洞”四周重建自己的生活或价值,这个过程固然会经历手足无措的迷茫状态,甚至遭遇世界的冷漠,变成一个人孤独的战斗,“出走”的前途也充满未知,需要不断地探索与尝试,然而一旦“出走”成功,便实现了自我的回归。
3.完美中的不完美——《晕海》的独立性出走
较《幽灵》而言,《晕海》中没有那么多的心理描写,除主人公以外,其他人物的形象并不突出明确,通篇的第三人称叙述与跳跃性的叙述视角掩盖了人物的具体特征与故事情节的连贯性,大幅度细致地介绍各种物象,如同电影“蒙太奇”手法般将一个个片段随机地摆放在观众面前。严格讲,这并不能算作一篇传统意义上的小说,无论写法还是塑造的主题,更多属于一种“新小说”。小说开头用大量的篇幅对大海、沙丘等做了细致的静态描写,这暗示着读者不能像对待《母猪女郎》与《幽灵》那般进行阅读与分析。如果说前两部作品是由于外部环境的不完美造成的由内而外的出走,那么《晕海》则是由于完美中的不完美造成的由外而内的出走。
整个故事似乎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一个女人没有告诉丈夫就带着放学的女儿去看海。而“海”作为达里厄塞克作品中很重要的一个意象,具有丰富的内涵。《幽灵》中也多次提到了海,《晕海》中更是用了很大篇幅去描写海,且赋予了海新的意义。可以说,读懂“海”的意象,便能从中洞悉神秘的“出走”。首先,海是生命的孕育地。从生物角度讲,海是一切生命的起源地,海为生命的诞生和繁衍提供着天然的庇护场所,海是生命的象征,对海的探索就是对生命的探索。《晕海》中的女主人公在海中思考着生活的真谛,过去、未来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可以在此找到答案,就像她决心出走却又没有找到具体的地方时,最好的目的地一定先是大海!法语中“大海”与“母亲”的读音相同、写法相近,海作为前往另一个世界的秘密通道正如母亲的子宫作为新生儿的生命起点,海水能淹没一切,也能诞生一切,这种神秘的生命循环强烈地吸引着同样身为母亲的女主人公。其次,海是主人公心境的写照,也是其倾诉的对象。女人的出走是仓促的、紧张的。海浪的汹涌是她矛盾纠结的内心波澜,感受海的过程也是她思考的过程,当丈夫雇来的私家侦探找到她们的前夕,大海也发出了预兆,“大海卷起漩涡,掀起一道长浪扑向海岸。警报越来越响,肉体在警报声中撞击,水沫从宽大的腮下飞溅出来”[7]。直至最后,女儿被侦探带走的一瞬,女子却获得了真正的解脱,只身一人踏向了新的彼岸。
从世俗眼光去评价《晕海》中的主人公,似乎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女性形象,丝毫不珍惜在旁人看来本是幸福美满的生活。然而细看就会发现,女子与家庭的关系并不融洽,丈夫的不理不睬,母女之间始终存在深刻的隔阂,女子平凡的生活下隐藏着一颗不甘平凡的内心,她想逃离这一成不变的生活,出走是对这压抑生命力的庸俗家庭的反叛,是对自由空间的追寻,是对更高生命价值的思考。
随着现代社会新秩序的建立与个体自由化思想的盛行,女性的自我意识也获得了蓬勃的发展,同时社会环境也给予了女性越来越大的权利机会与自由空间,女性地位逐渐上升,不少女性已经摆脱了传统的家庭压迫,实现了身体与精神上的独立。从这个角度上讲,女性似乎完成了传统意义上的“出走”,然而在一切看起来近乎完美的条件下,不甘于现状,带着对现代生活与文明的困惑,想要追求更高层次的心灵上的解脱的“出走”随之诞生。就像“女人的心会逃”一样,这类型的出走没有明确的目标,出走的意义更多的在于对“出走”本身的思考,“大海是一堵垂直的墙,要穿过它只需往前走”[8],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想一想自己的生活,在不断接触新鲜事物的过程中思索生活的真谛与生命的意义,从而获得勃勃的生机与动力。
三、女性出走的结果与意义
出走的实质就是获得本阶段缺失的需求或是在本阶段需求已满足的基础上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从这个意义上讲,在社会发展的前提下,女性在不同处境下的出走,使得其为捍卫自己权利而进行的反抗性斗争的结果与意义也不同,其觉醒的层次也各具特色。
1.《母猪女郎》中女性出走的结果与意义
《母猪女郎》中的女郎在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竞争异常残酷的商品社会中屡受折磨,她意识到建立在姣好面容和诱人身材上的他人的追捧与爱慕是如此短暂虚无,并非实际意义上的尊重,更别说获得人格上的独立,女郎内心深处的独立人格意识开始复苏。女郎最终变成“猪”的外形,却获得了为人时都不曾拥有的快乐与幸福,女郎以畸形的变异方式在畸形的社会中争夺属于自己的狭小的生存空间,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与平等。虽然这种变异并不具有彻底性,人与猪的两种状态总是会不定时地來回切换,但这种不彻底性一方面意味着出走的困难,一方面又似乎是为一次大的反抗与回归蓄势。当女郎作为猪的生存状态都要被剥夺时,终于奋起反抗。无论是老板还是母亲,此刻通通成为她完成出走道路上的最后障碍。清除掉这些障碍后的女郎有了自我选择的机会,她可以完全地逃离人类社会,享受作为猪的简单生活,也可以选择等待时机以一种新生的姿态继续融入人类生活。最终女郎选择了“朝月亮伸长脖子,那是为了恢复我人体的曲线”[9],这意味着女郎对人类社会还保存着最后的希望,她渴望以人的形态在人的社会中享受自由与平等的生存空间。
当“活着”的状态只剩下最简单的生存条件时,女郎找到了她出走的意义——追寻作为人的最纯美的、最原始的天性。变成“猪”的女郎比成为“人”的她更具有人性,她摆脱了之前束缚她的一切压迫、摆弄和糟蹋。这一时期的女性觉醒者虽然已经产生了更高层次的人格认知意识并作为出走的意义,但其出走之路注定不会一劳永逸,出走的结果有可能是一蹶不振的彻底失败,也有可能是付出惨痛代价后的短暂新生。个人的改变并不能对抗未发生改变的整个社会,终究会陷入“娜拉出走后怎么办”的困境。
2.《幽灵》中女性出走的结果与意义
《幽灵》中,女主人公在回忆与寻找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周围世界的冷漠,社会的快速发展使每个人的生活空间虽彼此有所交叉又各自独立,即使是母亲、丈夫、婆婆等至亲都无法完全占据甚至代替其生活,她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她”,不是与“他们”融为一体无法脱离的“她”。“幽灵”与女子融合的过程即是她自我独立的过程,当“幽灵”与她完全地融合在一起时,女主人公“知道自己拥有了两百只风筝那样强大的力量”[7],她出走的结果是走向独立并重建其被摧毁的精神世界。这种消失后的重建也是对社会以及自我认知的重新思考,而幻觉作为谈论现实的一种有效手段,自然成为《幽灵》贯穿始终的一个主题,正如达里厄塞克称她“之所以选择幻象来表现,是因为现在的社会已经不像战后那么协调、齐心,人们开始走歪路了,非理性回潮了。人们有一种危机感,老觉得生活在黑暗中,觉得有一种黑色的东西悄悄聚集在人们四周,变成具体的物质,而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3]。
对于女性而言,妻子丧失丈夫,母亲丧失儿子,意外给她们的家庭与个人带来了严重的创伤。此时女性的出走意义主要围绕在自我认知的完善,以及对社会剧变引发的一系列负面影响的思考与自我重新调整。出走的结果往往是探索性的,是一种启示,是作为下一阶段的过渡。
3.《晕海》中女性出走的结果与意义
《晕海》塑造了一个厌倦了平凡的生活现状,一心向往海对面的新世界,并毅然地踏上出走道路的年轻母亲形象。事实上我们可以对主人公的出走有多重的解读:可以按传统角度抨击她自私的行为,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称职的女儿、妻子和母亲;也可以说她放弃了曾经拥有的一切,却得到了自由,成就了她自己。“海”的这边是有限的生命与有形的躯体,“海”的那边是永恒与未知的世界。即便是所有愿望都得以实现,真的可以就此满足了吗?主人公要逃离这一成不变的生活。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会一成不变或停滞不前,女性出走的道路永远没有尽头。毋庸置疑的是,每一次出走都是对女性的一次解放。出走的结果充满了争议,但这种争议是受当前时代所限制的,在没有得出明确的定论前,仍将吸引不少新时代女性出走者为之探索。
四、结语
作为一位女权主义者,玛丽·达里厄塞克从未停止为女性发声的脚步,并一直致力于女性文学的创作。她的三部作品《母猪女郎》《幽灵》和《晕海》在女性形象的塑造上各有侧重、各有特点,清晰地勾勒出她对女性文学进行探索的轨迹。通过分析其作品中的“出走”主题,我们看到了女性对自我命运与生存境遇的思考,更看到一个年轻女作家的成长历程。《母猪女郎》中女郎在由人到猪的异化过程中实现了自我意识的唤醒;《幽灵》中女主人公与丈夫的幽灵结合,并在探索性出走的过程中进行精神重建;《晕海》中女主人公在出走中追寻自由空间和生命价值。达里厄塞克通过不同的角度创作了女性多样化的“出走”方式和不同的精神追求,形成了完整的女性出走活动,构建了具有“达里厄塞克”特征的女性出走世界。
参考文献
[1] 克里斯蒂娃.妇女的时间[M]//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2] Kristeva J.Seule,Une Femme[M].La Tour-dAigues:Editions de lAube,2007.
[3] 任志茜.《母猪女郎》:试图赋予女性种声音[N].中国图书商报,2006-03-10.
[4] 朱蓉婷.“我们是波伏娃、杜拉斯的继承者”:《母猪女郎》作者、法国作家玛丽·达里厄塞克谈女性写作[N].南方都市报,2018-03-25.
[5] 达里厄塞克.幽灵[M].许祖国,译.深圳:海天出版社,2001.
[6] 德戈德马尔.达里厄塞克访谈录[N].法国《解放报》,2002-02-26.
[7] 达里厄塞克.晕海[M].周冉,译.深圳:海天出版社,2001.
[8] 蒂松.不告而别[N].法国《读书》杂志,1999(5).
[9] 达里厄塞克.母猪女郎[M].肖越,译.深圳:海天出版社,1998.
(责任编辑 夏 波)
作者简介:张一盟,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拉康、齐泽克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