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新征程上的反腐败斗争持久战

摘 要：党的二十大报告做出了要坚决打赢反腐败斗争攻坚战持久战的新部署，这体现了我们党在新征程上坚持自我革命的理性自觉。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并全面巩固，但依然要清醒认识到，只要滋生腐败问题的土壤没有被根除，反腐败斗争就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必须要永远吹响反腐败斗争的冲锋号。新征程上的反腐败斗争必然是一场持久战，面对反腐败斗争日趋复杂的的新形势、新任务，必须要坚持制度反腐、法治反腐，坚持“三不腐”一体推进，坚持行贿受贿一起查，深入开展反腐败国际交流合作，确保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领导核心的中国共产党能够更加坚强有力，始终走在时代的前列。

关键词：反腐败斗争；持久战；自我革命

党的二十大报告第七章以“坚决打赢反腐败斗争攻坚战持久战”为题，总结展示了新时代十年，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赓续中国共产党遏制腐败的政治传统，以壮士断腕的决心、抓铁有痕的措施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实践探索和重要成效，彰显了我们党坚定不移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的坚强决心，是新征程上接续开展反腐败斗争必须坚持的根本遵循。总结回顾党的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中的“中国经验”，能更进一步巩固反腐败斗争来之不易的成果。

一、腐败问题：危害党的生命力和战斗力的最大毒瘤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如果任凭腐败问题愈演愈烈，最终必然亡党亡国。” [1]这段论述直接阐释了当前我国面临反腐败斗争的紧迫性与必要性。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统揽全局开展全面从严治党和反腐败斗争，旗帜鲜明地表明了我们党面对腐败问题的态度与惩治腐败犯罪的决心。党的二十大报告更进一步地把腐败问题视为“危害党的生命力和战斗力的最大毒瘤”，一以贯之地坚持和发展了我们党反对腐败的政治主张。这为新征程上反腐败斗争的地位和重要性进行了再定位，也标志着反腐败斗争进入到了更为深入和彻底的新阶段。

腐败问题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具体表现大相径庭，但纵观历代封建王朝的兴衰更替，其末期统治阶级的无能腐败均为重要诱因。倘若统治阶级能够把维护社会安定与解决社会基本矛盾作为自身努力目标，始终保持先进性、纯洁性，保持作为政治团体的旺盛生命力与战斗力，就有可能实现统治生命周期的延续。然而事实上，无论是西方的古罗马帝国兴衰，还是实现大一统的秦朝陨落，都揭示了封建统治阶级因其腐朽与短视一次次为自己掘墓的现状。

中国共产党反对腐败的态度是一以贯之的。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奢靡之风、享乐之风的腐化问题也在党内开始滋生蔓延。陈云同志于1980年时便指出了“执政党的党风问题是有关党的生死存亡的问题。”[2]这也是我们党在历史上首次把党风廉政问题上升到关系生死存亡的高度。党的十五大报告提出“反对腐败是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严重政治斗争”[3]。党的二十大报告又再次重申“党风问题关系执政党的生死存亡”，进一步表明了我们党在面对腐败问题时敢于刮骨疗毒的气魄与决心。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路，面对如何治理腐败、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律的难题，老一辈中国共产党人探索出了“让人民来监督政府”作为第一个答案，新时代的中国共产党人则是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一永葆我们党先进性、纯洁性的“第二个答案”，这两个答案是始终不变，一脉相承的。

二、新时代十年反腐败斗争成效显著

回望过去，党的十八以来我们开展了史无前例的反腐败斗争。这十年，我们党以“得罪千百人、不负十四亿”的使命担当，“壮士断腕、刮骨疗毒”的坚定意志，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打虎”、“拍蝇”、“猎狐”多管齐下，“三不腐”机制一体化协同推进，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并全面巩固。鉴往知来，总结过去十年来我们党在反腐败斗争中取得的成绩与经验，能够为新征程上的反腐败斗争继续吹响冲锋号提供有益借鉴。

（一）腐败存量持续削减、增量有效遏制

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纪检监察机关总计立案调查464.8万余件，涉及人数达470.9万余人次，累计查处了违反中央八项规定问题线索案件72.3万余起。[4]党的十九大以来，全国累计有7.4万余人主动向纪检监察机关投案自首。过去这十年，全国上下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并向纵深推进。为了进一步增强广大人民群众对改革和反腐败斗争的获得感、幸福感，纪检监察机关着力深入整治群众身边的“微腐败”问题，党的十九大至今，全国共查处民生领域腐败和作风问题49.6万余件，给予党纪政务处分45.6万余人。[5]黑恶势力犯罪往往也会成为滋生腐败犯罪的温床，在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以来，全国共查处涉黑涉恶腐败和“保护伞”问题10.1万余件，给予党纪政务处分9.2万余人次，移送检察机关1.2万余人次，揪出了注入云南省孙小果案等重大黑恶案件背后的腐败和“保护伞”问题，在进行党内自我革命的同时，也进一步确保人民群众能夠安居乐业。

当前，我国反腐败斗争已经取得压倒性胜利并不断巩固，将腐败分子绳之以法予以严惩不是我们反腐的最终目的与归宿，我们党所追求的是保持组织的先进性与纯洁性，保持政治生态的海晏河清。为此，我们不断创新和完善反腐败体制机制构建，通过“巡视利剑”的“强高压、长震慑”和深入推进监察体制改革，为新时代反腐倡廉工作注入源头活水。通过实践和经验总结，我们党探索出了一条行之有效的反腐败进路，即坚持“不敢腐、不想腐、不能腐”的“三不腐”一体推进，实现三者的互相交织、互相影响、协同发力。坚持反腐败无禁区零容忍的态度，精准高效遏制增量、持续削减存量，切实解决了人民群众身边和社会生活中的歪风邪气与贪腐问题。

（二）反腐败法规制度建设渐成体系

法律规范是统筹构建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的核心内容，也是腐败犯罪治理的治本之策。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法治反腐，通过一体推进反腐败党内法规和国家立法建设，出台和修订了一系列具有标志性、关键性、基础性的反腐败法规制度，并将其成功运用到我国的反腐败实践当中，推动我国反腐败法规制度建设事业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发生了历史性变革。[6]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必须更好发挥法治固根本、稳预期、利长远的保障作用” [7]，这也表明了法治反腐、依法反腐是新征程上我们必须坚持的根本遵循和重要保障。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铲除不良作风和腐败现象滋生蔓延的土壤，根本上要靠法规制度。”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把建设和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作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创造性地提出了坚持依法治国与制度治党、依规治党统筹推进，一体建设。党内法规制度体系的内容更加科学，程序愈发严密，纪法衔接、法法衔接运行有效。我们党通过加强反腐败国家立法，让党内法规和法律制度刚性运行、配合运行，开启了制度治党、依规治党的新时代。[8]过去这十年，反腐败法规制度体系成为一体推进“三不腐”的有效载体与实践途径。总结我国新时代反腐败法律制度规范建设所取得的经验与成就，有助于使我国反腐败法规制度建设不断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使反腐败斗争取得的压倒性胜利进一步巩固，使新征程上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得到更大的提升。

三、新征程上永遠吹响反腐败斗争冲锋号

坚定不移反对腐败是中国共产党人一以贯之的政治立场，标本兼治是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一贯要求。十四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首次提出，要以系统思维治理腐败问题，坚持标本兼治、综合治理；党的十五大报告中再一次指出“坚持标本兼治，教育是基础、法制是保证、监督是关键”；党的十六大进一步强调“坚持标本兼治，逐步加大治本的力度”；党的十七大报告对加强制度建设，注重腐败犯罪预防提出了更高要求。在“标本兼治”思想的指导下，腐败存量得到明显减少，腐败增量得到有效遏制。

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日趋复杂的反腐败斗争新形势、新任务，坚持标本兼治成为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鲜明特色。他强调，要推进反腐败国家立法，加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教育引导广大党员、干部增强不想腐的自觉，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使严厉惩治、规范权力、教育引导紧密结合、协调联动，不断取得更多制度性成果和更大治理效能。[9]这为新征程上继续吹响反腐败斗争冲锋号进一步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一）制度建设和宣传教育协同发力

在一体推动构建“三不腐”体制机制的过程中，如果说扎紧不能腐的制度牢笼需要靠严密的法网与制度建设来实现，那么实现不想腐的最终目标就必须要依靠反腐倡廉宣传教育工作来协同发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党更加重视党内法规和制度建设，为了实现风清气正的党内政治生态，党中央以“中央八项规定”的出台作为切入口和动员令，以党章为党内法规建设的根本遵循，坚持纪在法前、纪严于法，《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等一系列重要党内法规应运而生。截止目前，我们已经形成并逐渐完善了以党章为根本，以准则、条例为主干，覆盖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等各个方面，科学严密、行之有效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10]此外，我们还颁布实施了《监察法》，完善《刑法》《刑事诉讼法》中涉腐败犯罪的相关规定，并进一步完善法法衔接、纪法衔接的程序性内容。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坚持制度治党、依规治党，以党章为根本，以民主集中制为核心，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 [11]这为新征程上加强反腐倡廉制度建设指明了前进方向。

反腐败斗争是一项系统工程，必须标本兼治、多措并举、久久为功。部分腐败的党员领导干部就是因为经不住腐败的诱惑，产生了腐败的思想，形成了畸形的权力欲、金钱观，才导致深陷腐败犯罪的泥潭无法自拔。从腐败犯罪治理实践来看，加强法规制度设计能够对腐败行为实现有效约束，但这种约束是建立在对腐败犯罪的惩罚后果的基础上。对腐败思想的形成，只能且必须通过思想政治教育的方式来进行解决。新征程上，面对腐败犯罪我们要坚持通过制度、教育、惩治三者共同发力，实现对腐败思想、腐败行为的源头治理。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在“推进反腐败国家立法”的同时，还应当加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最终使“严厉惩治、规范权力、教育引导”三者实现紧密结合、协调联动， [12]这既是对一体推进“三不腐”的进一步阐释，也是对新时代反腐倡廉工作提出的新的指引。全面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需要我们多管齐下、标本兼治，充分发挥法律制度对行为的规范作用的同时，关注思想认识对人行为的教育引导作用，使不敢腐的制度篱笆越扎越严、不想腐的思想堤坝越筑越牢，切实提高反腐倡廉工作实效。

（二）坚持行贿受贿一起查

党的二十大报告再次强调要“坚持受贿行贿一起查”，这是斩断腐败犯罪利益链条、破除权钱交易网，全面一体化推进“三不腐”机制的必然要求，展现着新时代反腐败斗争的鲜明特点，更体现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当前我国腐败态势的精准把握。从腐败犯罪的生成逻辑上看，在权钱交易的市场上，行贿者与受贿者互相勾结，互惠共生。再加上当前我国刑法中对行贿受贿的惩处力度来看，行贿行为所带来的犯罪成本与收益的畸形配置从某种程度上导致了“行贿不止”的现象发生。受贿者甘于通过权钱交易必然是腐败犯罪发生的重要原因，但是行贿者的“围猎”行为破坏力仍不容小觑。行贿不查，受贿不止，因此必须要斩断“围猎”与甘于被“围猎”的利益链条，才能从根本上铲除腐败犯罪的生成土壤，通过惩治腐败犯罪的多措并举来实现源头治理。

新征程上，我们应进一步在实践中探索深化行贿受贿一起查的重要举措。良法乃善治之前提，面对当前行贿行为存在的处罚畸轻情况，应当在立法层面完善行贿行为的法定刑设置，在鼓励行贿者坦白行贿行为，协助查处受贿党员领导干部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对腐败案件的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设计，真正实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与此同时，积极探索构建行贿人员黑名单制度，统筹运用纪律、法律、行政、经济等多种手段，通过限制企业资质、个人征信、市场准入等多方面举措，增加行贿人的犯罪成本，使其真正付出应有的代价。一体推进“三不腐”机制构建，是切实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的必然要求，对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和亲清政商关系有切实显著的帮助。

（三）深入开展反腐败国际合作

在经济全球化不断深入发展的当下，腐败犯罪也愈发呈现出国际化的特点，新形势对我们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提出了新的要求，即要实现在世界范围内的反腐败国际交流与合作。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指出，要“深化反腐败国际合作，一体构建追逃防逃追赃机制” [13]。通过加强境外交流合作，对我国学习借鉴各国预防与惩治经验、提升改进当前工作水平带来帮助实现腐败犯罪的国际合作和源头治理，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与作用。

反腐败无禁区零容忍，境外更不能成为腐败分子逃避惩罚的避罪天堂。新时代以来，在党中央的统一领导下我们积极开展反腐败境外追逃追赃工作，综合运用外交、经济、政治等多种手段织密“天网”让腐败分子无处潜逃。反腐败追逃追赃工作也提升到构建国家和地区之间双边关系的重要战略高度，呈现出反腐败国际交流合作的新格局、新局面。[14]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在境内重拳“打虎”“拍蝇”，在境外主动出击“猎狐”，取得了极为丰硕的反腐成就。此外，我国在《联合国反腐败公约》的框架下，积极开展同各级各类国际组织与多边平台，加强地区间、国家间的反腐败交流与合作，已经通过引渡等多种手段，将百名红通名单中的多名腐败分子绳之以法，追回了大量的外逃资产，对尚在境外逃亡的腐败分子形成了巨大的震慑。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把过去的“追逃追赃”里新加入了“防逃”，这对新征程上开展反腐败国际交流与合作提出了新的要求，是实现腐败犯罪源头治理的重要举措，标志着今后将会进一步加强对党员干部的日常管理，尤其是“裸官”行为，和跨境资金异常流动等进行更加严格的监督管理，一体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反腐败国际交流合作机制，协同推进追逃防逃追赃体制机制。

四、结语

“政治贵有恒，治须有常。”[15]中国共产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在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上，必然会持之以恒全面从严治党，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永葆我们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征程上，反腐败斗争形式依然严峻，面临的挑战依旧复杂。历史和现实都充分表明，只要我们能够时刻保持全面从严治党的清醒与自觉，就一定能够解决百年大党独有的时代难题，就一定能够把我们党这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锻造得更加坚强有力，始终走在时代的前列。反腐败斗争持久战的号角已然吹响，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

注释：

[1]《习近平关于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 2015年版，第5页。

[2]《陈云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5年版，第273頁。

[3]《江泽民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6年版，第45页。

[4]肖培. 坚持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N]. 人民日报，2023-01-16（009）.

[5]数说全面从严治党这十年[J].中国纪检监察，2022（13）：15.

[6]肖金明. 坚持以党内法规推进全面从严治党[N]. 中国社会科学报，2023-06-30（001）.

[7]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版，第40页。

[8]彭新林.十年来，反腐败法规制度建设渐成体系[J].廉政瞭望，2022（18）：30-33.

[9]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第69—70页。

[10]王传利.跳出旧史治乱兴衰周期率的理性新自觉[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59（06）：27-37.

[1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第65—66页。

[12]王伟国.习近平法治思想中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制度建设理论[J].法治现代化研究，2023，7（01）：36-53.

[13]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第69页。

[14]刘红凛.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的政治逻辑与基本理路[J/OL].治理研究：1-9[2022-12-27].

[15]王炳林.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J].理论与改革，2022（06）：23-27.

作者简介：弓启明，河南郑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刑法、反腐败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