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珍 陈丽霖
摘要:数字技术正在全面融入经济社会的各领域和全过程,企业经营管理的数字化转型已是大势所趋。本文以2013—2020年的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构建中介效应模型,实证检验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作用及其影响机制。研究表明,数字化转型能够显著提升企业价值。中介效应检验发现,数字化转型通过提升企业内部控制水平、降低融资成本两条作用路径提升企业价值。异质性检验发现,数字化转型在国有企业和大型企业中具有更明显的价值提升效应,而对非国有企业和中小企业则效果不明显。本文丰富了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相关研究,有助于鼓励企业主动推进数字化转型,并为政府部门出台促进数字化建设、努力实现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关键词:数字化转型;企业价值;内部控制;融资成本;影响机制;中介效应
中图分类号:F2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0753(2023)10-0064-11
一、引言
相较于传统经济,数字经济打破了各独立部门之间的屏障,改变了企业的生产经营方式和价值创造模式(Bertani等,2021)。2022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50.2万亿元,占GDP比重达41.5%;产业数字化规模为41万亿元,占数字经济比重达到81.7%①,对我国实现由高速发展转为高质量发展的战略目标有着重要意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指出,数字经济是科技创新的重要前沿,事关国家发展大局,对于实现高质量发展、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具有重大意义。在数字化转型趋势愈加明显的背景下,企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张永珅等,2021)。企业作为实体经济的微观主体是否有效实现了数字化转型直接关系到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未来的发展态势。
与如火如荼的数字化转型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传统企业在数字化浪潮中面临的窘境。在数字化转型实践中,企业止步于巨额的前期投入“不愿转”,限于数字技术应用门槛“不能转”,鉴于投资回报周期长“不敢转”(易露霞等,2021)。因此,探究企业数字化转型究竟能否为企业带来经济效应成为学者们关注的热点话题。
为此,本文围绕数字化转型能否为企业带来经济效益、提升企业价值,其中有何作用机制,以及该影响在不同性质、不同规模企业间是否存在差异等一系列问题展开研究,从企业价值的角度评估数字化转型的成效,并为帮助企业切实享有数字化转型红利提出具有针对性、实用性和可行性的对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
(一)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研究
数字化转型是指企业将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等新一代数字技术运用于企业日常经营活动中,用于收集数据、分析数据进而帮助企业做出更优决策(Wu等,2020)。在任何企业的经营过程中,数字化转型都是需要着重考虑的战略问题(李琦等,2021)。总结相关研究发现,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主要源于内部经营动力和外界环境压力。
就内部经营动力而言,一方面,数字化转型能够优化企业生产经营过程。在产品研发过程中,数字技术能打破知识的地界和国界,有利于研发人员更好地学习和运用知识和技术,增强企业与科学的“邻近性”,从而提升企业研发水平(邱洋冬,2022)。在进行生产决策时,数字化管理系统能够帮助企业准确预测需求,根据实时的商品库存情况,按时按需生产(陈剑等,2020),降低存储成本,减少资金占用。在产品销售时,数字技术能够帮助企业实现商品供需链条信息透明化,提升物流配送效率,并对客户实现数字化管理,分析顾客消费喜好(向南等,2022),帮助企业进行生产决策。另一方面,数字化转型能够提升企业内部治理水平。在人力资源管理方面,数字化转型需要大量高素质人才,这能够推动企业进行人力资本结构调整,优化企业职能结构(陈红等,2022)。在组织设计方面,数字化有利于打破部门边界,实现跨部门协作(王永贵等,2023)。在治理机制方面,数字化转型使利益相关者能够多维度透视企业,实现更加全面的监督,降低管理者决策的非理性程度(祁怀锦等,2020)。
就外部環境压力而言,一方面,企业有动力进行数字化转型。在数字经济兴起的时代,企业须顺应时代发展,突破原有方式寻求新的竞争优势(姚心怡和曹亚东,2023)。数字化转型能够帮助企业发挥信息优势,精准定位用户需求,为决策提供更充分的信息,使企业能在激烈的市场环境中存活(刘意等,2020)。此外,数字化研究需要投入大量资本,而研究成果却很容易被模仿,完善的知识产权保护能提高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的意愿(周洲和吴馨童,2022)。另一方面,企业有压力进行数字化转型。数字技术的应用提升了分析财务信息的能力(徐子尧等的,2023),这使得监管部门、市场中介机构等各方对企业财务情况的监督难度降低、监督力度加大,“倒逼”企业提高治理水平(陈德球和胡晴,2022)。
(二)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的影响
通过对现有文献的回顾,本文发现大多数研究认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发展具有积极影响,包括降低经营成本、优化生产过程、提高股价稳定性和企业社会责任感等。就经营成本而言,数字化转型不仅有利于降低顾客对商品信息的搜索成本(杜传忠和张远,2021),还能通过积累互补性知识降低研发中的试错成本(戚聿东和肖旭,2020),实现降本增效。就生产过程而言,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过程是对资源进行优化的过程。通过利用数字技术对大量用户信息进行分析,企业能够打造个性化服务场景,这不仅提高了用户的满意度和忠诚度(蔡春花等,2020),还能将有限的资源根据市场需求进行更加合理的分配。同时,数字化转型能够缩短信息传递链条,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加快企业决策过程,提升企业运行效率(孙新波等,2021)。就股价稳定性方面而言,数字化转型能够提升会计信息质量,增强风险防控和风险管理的能力,进而降低股价崩盘风险(林川,2022)。就社会责任而言,数字化转型能够强化企业的集体主义意识,改善外部关系,增强其履行社会责任的主观意愿和客观实力(申明浩等,2022),从而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然而,有部分研究表明数字化转型也会带来一些消极效应。例如,数字化转型在提高员工收入水平的同时,加大了高管与普通员工之间的收入差距(万相昱和何甜甜,2022)。又如,企业为套取政府补助或在资本市场上高位套利,可能會在短期内进行大量低质量技术创新,造成企业和社会资金的浪费(张国胜和杜鹏飞,2022)。
为了进一步探究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效应,本文以企业价值为切入点,将2013—2020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实证考察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影响并探究其作用机制,以期为上市公司实施数字化转型战略、提升企业价值提供参考。
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影响
资源基础理论指出,企业价值产生差异的根本原因在于其拥有不同的资源,一旦拥有难以复制的资源就能提高企业价值。数字化的应用使企业处理问题的频率和深度不断增加,外界进行模仿的可行性降低,从而形成企业独特的无形资产,对企业的经营效率和商业管理模式产生重大影响。
在经营效率方面,首先,数字化转型能提升企业间的沟通效率,实现内部各部门间的信息共享,使组织结构趋于扁平化,减少了信息传递的链条和时间,同时缓解了消息失真问题。其次,数字化转型能优化企业的业务流程(Cenamor等,2017),数字系统能够记录并分析企业生产经营过程中的数据,实现以需定产、产销平衡,并通过强大的数据分析功能,寻找最优生产流程,实现精细化、柔性化生产(戚聿东和肖旭,2020)。最后,数字化转型能提升资源配置效率,通过数据分析,企业能够优化生产过程,对闲置的生产资料、仓储等有直观了解,可以将闲置的生产线、仓库等通过出租或其他方式提高经济效益,使得资源得到最大化利用。
在商业管理模式方面,企业从传统工业化管理模式向数字化管理模式转变(刘淑春等,2021)。数字化转型将企业经营与市场需求结合起来,使消费者到企业(C2B)模式成为可能。企业通过分析客户消费行为,及时调整经营方向,满足客户需求,提高顾客忠诚度。这能够促使企业迭代创新,提高客户满意度,提高市场占有率,进而提升企业价值。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H1。
假设H1:数字化转型与企业价值正相关,即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越高,越能提高企业价值。
(二)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机制
1.内部控制水平
数字化转型能够提升企业内部控制水平。一方面,数字化转型使企业各部门之间的沟通更加顺畅,及时发现业务流程中的不必要环节并加以改进。通过不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企业能制定完善的内部控制制度。另一方面,数字化的应用使企业数据更加公开透明,减少了管理者进行盈余管理等违规操作的机会,企业内部控制水平得以提高。良好的内部控制制度降低了企业沟通成本和代理成本,同时降低了企业风险,进而提升企业价值。
基于以上内容,本文提出假设H2。
假设H2:数字化转型通过提升内部控制水平,进而提高企业价值。
2.企业融资成本
数字化转型有利于降低企业融资成本,进而提升企业价值。首先,数字化转型能够优化生产经营过程,实现资金使用最优化,减少不必要的资金占用,缓解融资约束,避免不必要的融资。其次,数字技术具有强大的分析功能,不仅能够优化短期的资金使用,还能用于长期的资金战略布局,实现长期的资源多样化配置,增强企业抗风险能力,降低突发情况对企业稳健性的影响,减少资金短缺的可能。同时,数字化技术能够实现数据联查,提升会计信息质量,有利于利益相关者实时监控企业违约风险。这意味着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降低企业风险,提高企业信用等级,企业可以获得降低融资成本的谈判筹码。融资成本的降低使资金流动性提高,使企业得以将更多资金投入回报周期长的高收益项目或创新项目,从而提升企业价值。
基于以上内容,本文提出假设H3。
假设H3:数字化转型通过降低企业融资成本,进而提高企业价值。
四、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以我国2013—2020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并剔除ST、*ST、金融企业、关键数据缺失的样本,最终得到20 261个研究样本。本文研究数据来自CSMAR数据库。为避免极端值对研究结果的影响,对所有连续变量在1%的水平上进行了Winsorize2缩尾处理。
(二)变量选取及定义
1.被解释变量
本文借鉴李振亮和王姣(2019)的研究,用托宾Q值(TobinQ)衡量企业价值。该值越大,企业价值越大。
2.解释变量
本文借鉴冼依婷和何威风(2022)的研究,采用企业年报中人工智能技术、大数据技术、云计算技术、区块链技术以及数字技术应用这五方面相关词汇出现的频率衡量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Digital)。
3.中介变量
内部控制(IC):借鉴李志园和黄政(2022)的研究,以迪博数据库中内部控制指数的自然对数衡量企业内部控制。该值越大,表明企业内部控制越好。
融资成本(Cost):借鉴李广子和刘力(2009)的研究,以财务费用与总负债的比值衡量企业融资成本。该值越大,表明企业融资成本越高。
4.控制变量
本文借鉴李琦等(2021)、白福萍等(2022)的研究,为确保结果的准确性,将以下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公司规模(Size)、资产负债率(Lev)、独立董事比例(Indep)、两职合一(Dual)、股权集中度(Top10)、股权制衡度(Balance)、机构投资者持股比例(INST)、两权分离度(Seperation)、是否被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Big4)。此外,本文还控制了年份(Year)和行业(Industry)的固定效应。各变量具体定义见表1。
(三)模型设计
为检验假设H1,本文构建固定效应模型(1)检验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影响。
TobinQ = α0 + α1 Digital + Σαj Controls + ε (1)
为检验假设H2和H3,在模型(1)的基础上构建模型(2)(3)检验内部控制和融资成本是否在数字化转型与企业价值之间起到中介作用,其中Media表示中介变量。
Media = β0 + β1 Digital + Σβj Controls + ε (2)
TobinQ = γ0 + γ1 Digital + γ2 Media + Σγj Controls + ε (3)
五、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本文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2。TobinQ的最大值为8.790,最小值仅为0.850,平均值为2.090,表明不同的企业市价评估存在较大的个体异质性。Digital的标准差为25.390,平均值为11.700,表明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整体水平较低,且企业之间差距很大。
(二)基准回归与影响机制分析
表3中列(1)展示了基准回归结果,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估计系数为0.032,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说明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具有显著提升作用,假设H1得到验证。
列(2)—(5)分别展示了模型(2)—(3)的回归结果。由列(2)可知,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内部控制的系数显著为正,这说明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促进内部控制水平的提高;在加入内部控制变量后,列(3)中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系数为0.031,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内部控制在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中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即数字化转型通过提升内部控制水平进而促进企业价值的提高,假设H2得到证实。
由列(4)可知,企业数字化转型对融资成本的系数为-0.014,且在10%的水平下显著为负,这说明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后,融资成本也相应降低。列(5)在加入融资成本变量后,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系数变为0.031,依旧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融资成本在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中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即数字化转型通过降低融资成本进而促进企业价值的提高,假设H3得到证实。
此外,本文采用了Sobel及Bootstrap方法对中介效应进行准确性检验。从表3可以看出,Sobel检验z值和p值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拒绝了不存在中介效应的假设;Bootstrap检验显示结果在95%的置信区间内均不包含0,进一步证实了本文中介机制的存在和稳健性。
(三)稳健性检验
1.剔除特殊行业样本
考虑到计算机和软件相关行业的业务特殊性,在其年报中出现的数字化转型相关词汇的频率会相对较高,研究结论会产生偏差,因此本文借鉴冼依婷和何威风(2022)的研究,将计算机和软件相关行业的样本剔除,对剩余样本重新进行回归。从表4的回归结果可见与基准回归基本一致,进一步验证了本文结论的稳健性。
2.剔除极端事件的影响
考虑到极端事件会对数字化转型成效以及企业价值产生一定影响,本文借鉴汤萱等(2022)的研究,为排除2015年资本市场股灾事件的影响,将2015年的样本剔除后进行检验。表5汇报了回归结果,可以看出稳健性检验结果与前文基本一致,本文结论稳健。
3.Heckman两阶段模型
为避免遗漏变量可能导致的误差,本文利用Heckman两阶段模型进行内生性检验。在第一阶段中,控制前文所用的控制变量,运用Probit模型进行回归,得到逆米尔斯比率(IMR);第二阶段中,将逆米尔斯比率(IMR)作为控制变量加入回归模型中,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显示本文结论稳健。
(四)异质性检验
1.企业性质异质性
国有企业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往往发挥着引领导向作用,为响应国家发展数字经济的号召,国有企业有义务探索企业与数字技术融合的新模式,将数字技术转化为生产力。同时,国有企业通常规模较大,其对转型的需求也更加迫切,且国有企业在吸引优秀人才、拥有优质资源方面有优势,有足够的资本进行数字化转型。因此,本文认为,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价值提升效果可能优于非国有企业。
为检验数字化转型在不同性质企业的异质性表现,本文将样本分为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两组,分组回归结果如表7列(1)和列(2)所示。在非国有企业样本中,企业数字化转型系数为0.011,但不显著;在国有企业样本中,数字化转型系数为0.090,且在1%的水平下顯著,表明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提升作用在国有企业中更加明显。
2.企业规模异质性
本文认为大型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更为显著。具体而言:首先,数字化转型需要投入大量资金,相较于中小型企业,大型企业的资金比较充足,承担财务风险的能力较强,因此大型企业更有能力进行数字化转型。其次,大型企业的业务量较大、业务流程较烦琐,对数据分析的需求更加迫切,因此大型企业更有动力进行数字化转型。最后,大型企业影响较大,利益相关者对其投入更多,对信息的需求也更强,并且,在有能力进行数字化转型而没有转型的情况下,会让投资者对企业的发展能力产生怀疑,对大型企业形成了数字化转型压力。
为检验数字化转型在不同规模企业的异质性表现,本文将样本按总资产分为大型企业和中小企业,分组回归结果如表7列(3)和列(4)所示。在中小型企业样本中,企业数字化转型系数为0.002,但不显著;大型企业样本中,企业数字化转型系数为0.048,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表明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提升作用在大型企业中更加明显。
六、结论与建议
本文以2013—2020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实证分析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值的影响及作用路径,得出以下结论:数字化转型能够显著提升企业价值,这一结论通过了稳健性检验;机制分析表明,数字化转型通过提升内部控制水平、降低融资成本,促进企业价值的提升;异质性检验结果显示,在国有企业和大型企业中,数字化转型具有更明显的企业价值提升效应,对于非国有企业和中小型企业则效果不明显。
因此,本文就推进企业数字化转型从企业和政府角度提出如下建议:
一是通过数字化建设有效降低企业融资成本。主要措施有:(1)建立数字化的财务管理系统,使用企业资源计划(ERP)、客户关系管理(CRM)等系统,实时了解企业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情况,提高财务管理透明度,便于向银行等外部机构提供所需信息。(2)构建数字化的资产管理系统,使用数字技术对企业资产进行调度和管理,确保资产的效率和安全,有助于向金融机构展示企业资产状况。(3)建立数字化的供應链管理系统,通过信息技术整合上下游企业,优化采购、生产、销售全流程,降低运营成本,提升经营效率。这可以向银行展示企业运营水平和管理能力。(4)搭建数字化的客户管理平台,通过数字化手段管理客户信息,进行精准营销,扩大销售规模;充分利用大数据等技术进行客户细分,提升客户价值。
二是通过数字化建设促进企业内控水平的提升。主要措施有:使用数字化办公系统,实现公文和审批流程的电子化,确保审批链的清晰和磋商记录的完整。设置不同级别的访问权限,加强内部信息安全管理。应用数字化供应链管理系统,完善采购管理、存货管理、销售管理等全流程控制。实时监控库存水平和库存变化情况,缩短查询响应时间。建立信息化的内控评价体系,使用信息系统定期对内控制度的执行和有效性进行扫描评估,发现内控漏洞并快速优化。使用数字化技术建立智能的财务分析系统,应用大数据和数据分析,监测企业运营和财务运行的异常情况,发现问题并提早预警。利用云计算和数据存储技术,建立数字化的档案管理系统,确保档案资料的完整和安全。提供员工内控培训的数字化平台,让员工更便捷地掌握内控知识,培养员工的风险防范意识。构建信息安全管理系统,对访问内部信息系统进行控制,对数据传输进行加密,防止内部控制信息泄露。
三是政府为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出台相关政策:加大数字化转型投入补贴和税收优惠,对企业数字化改造和信息化建设给予资金支持,并提供税收优惠政策以鼓励企业进行数字化投入。建立信息化相关标准体系,制定信息系统建设、数据安全管理等相关标准,规范企业数字化进程,同时建立第三方评估机制,鼓励企业达到标准化水平。加强职业技能培训,针对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员工的新要求,政府可以组织开展相关职业技能培训,提高劳动者数字化就业能力。完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加大投资建设数字化网络基础设施,提升互联网覆盖率,推动实现工业互联网,营造良好的数字化发展环境。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健全知识产权法规和执法体系,加大对企业核心数字资产的保护力度,营造安全的数字化经营环境。健全数据跨境流通监管,完善网络信用体系建设,以监管引导企业规范健康地实现数字化转型等。
注释:
① 数据来源于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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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唐诗柔)
The Impact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n Corporate
Value and Its Mechanism
CHEN Xiaozhen, CHEN Lilin
(Southwest Minzu University)
Abstract: Digital technologies are being fully integrated into all aspects and processes of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corporate management has become an irresistible trend. Taking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in Shanghai and Shenzhen stock markets during 2013-2020 as samples, this paper constructs a mediating effect model to empirically examine the impact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n corporate value and its mechanism. The results show that digital transformation can significantly increase corporate value. The mediating effect test finds that digital transformation elevates corporate value through two paths - improving internal control and reducing financing costs. Heterogeneity tests reveal that digital transformation has a more pronounced effect in boosting value for state-owned and large enterprises, while the effect is not significant for non state-owned and medium & small enterprises. This paper enriches the research on corporat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nd helps encourage enterprises to take initiative in digital transition. It also provides policy suggestions for government departments to promote digitalization and achieve high-quality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Keywords: Digital transformation; Corporate value; Internal control; Financing costs; Influencing mechanism; Mediating effect
收稿日期:2022-12-26
作者简介:陈小珍,硕士研究生,西南民族大学,研究方向为财务会计理论与实务。
陈丽霖,博士,副教授,西南民族大学,研究方向为财务管理。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政府财务信息披露、政府债务风险防范与审计监控机制研究”(71672119);
成都市2021年度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双循环格局强化减税降费抑制成都市企业‘脱实向虚的倒逼机制研究”(YY2320210660);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基金项目“企业资源配置效率的宏观预测价值研究——基于会计信息的视角”(2020SYBPY25);国家留学基金委项目(留金项〔2019〕44号);西南民族大学研究生创新型重点科研项目“新《证券法》背景下管理层特征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研究”(ZD2022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