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的多重转化路径

文娟 周三三

编者按：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深化文明交流互鉴，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为了更好地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向世界阐释推介更多具有中国特色、体现中国精神、蕴藏中国智慧的优秀文化，首先需要培养一批以中国文化国际传播为目标的高质量人才。而国际中文教育中的中国文化教学，在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及高质量人才培养方面，均发挥着重要作用。国际中文教育不能仅仅满足于培养国际学生的交际能力，更应该重视培养国际学生的跨文化能力，这已经是今天国际中文教育界的普遍共识。那么，应如何在跨文化理论框架下整合以交际为目的的国际中文教育？在国际中文教育中应该如何进行中国文化教学？在《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国情和文化教学参考框架》的基础上，以何种标准进行中国文化教学？这些问题仍需要更为细致深入的探讨。为此，本刊特开辟“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专栏。本期我们有幸约到华东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文化学院文娟、黄锐杰、华霄颖、吴春燕等学者的专稿，谨刊于此，以飨读者。

本期所刊发的四篇论文，从不同角度对国际中文文化教学进行了深入探讨，内容各有侧重，亦各具特点。文娟、周三三的《论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的多重转化路径》，着眼于全局，对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这一根本性问题进行了宏观思考，展现出该研究从文化到跨文化、从理论到实践、从文化到方法的多重转化路径，并结合《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国情和文化教学参考框架》，提出新时期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的新思考。黄锐杰的《跨文化视野下的国际本科生中国文化教学探索与实践》，以《中国文化》课程为例，围绕如何打通具象化的物质文化、制度文化与抽象化的思想文化，如何打破国际本科生学习中国文化过程中的文化隔膜等教学难题，进行了积极的理论探索与教学实践。华霄颖的《国际学生中国国情教育的在地化探索》，以《上海城市文化》课程为例，从课程定位、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学成效等方面，通过地域文化教学的个案分析，对国情教育的在地化教学进行了系统探讨。吴春燕的《〈中国传统绘画导论〉课程跨文化教学探究》，则以《中国传统绘画导论》课程为例，根据学生的学情特点和绘画的作品特点，将国际学生作为审美个性主体，采用多元教学方法，力图展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活力，促进国际学生主动认同、自发传播中国文化。我们希望通过本专栏的四篇论文，能够对国际中文教育中的中国文化教学研究起到推动作用，也热诚期待海内外学者不吝赐稿。

摘  要：文化教学在国际中文教育中具有重要地位，是中国文化国际传播的主要途径之一。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国际中文文化教学路径的研究逐渐受到重视。从跨文化角度出发，对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文化因素在教学中的应用研究、国际中文文化教学法研究等，进行分析与评述，研究显示，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展现出从文化到跨文化、从理论到实践、从文化到方法的多重转化路径。在此基础上，结合《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国情和文化教学参考框架》，提出新时期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的一些新思考。

关键词：文化教学；跨文化；文化因素；教学法；国际中文教育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这进一步凸显了在当下的“历史的十字路口”，国际中文教育领域的文化教学及其研究的重要性和迫切性。2021年，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发布了《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其目的就是：“对中国文化和当代国情的教学内容和目标进行梳理和描述，旨在为海内外大中小学、孔子学院（课堂）和其他中文教学机构在文化课程设置、课堂教学、教材编写、学习者文化能力测评等方面提供参考和依据。”[1]（P1）

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至今已走过四十年的发展历程，从最初的“对外汉语”到如今的“国际中文教育”，文化教学都是重要组成部分，包括与语言课程相结合的文化教学、专门的文化课程等，与之相关的研究也不断丰富和拓展。這里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所讨论的国际中文文化教学概念与之前的对外汉语文化教学相一致，在行文叙述时，一般采用国际中文文化教学这一称谓；同时，仍保留原论文中对外汉语文化教学和对外汉语教学的相关表述。

一、从文化到跨文化：

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的主流范式

国际中文文化教学一直以来都比较重视与跨文化相关的背景因素，以跨文化为视角建构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体系，逐渐成为文化教学的主流范式。1984年，张占一曾在《汉语个别教学及其教材》一文中，将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文化”定义为“交际文化”，作者指出：“所谓交际文化，指的是两种不同文化背景熏陶下的人，在交际时，由于缺乏有关某词、某句的文化背景知识而发生误解。”[2]（P64）这一观点得到了国内学者的广泛认同。次年，徐志韫在《在中国留学的美国学生因社会文化背景的差异而产生的一些问题》一文中，论述了美国留华学生所遇到的跨文化交际问题，并就此提出了相应的对策[3]（P543）。1987年，黎天睦则在《中国对外汉语教学印象记》中，总结了留华美国学生在学习汉语过程中的种种反应和中国教师对学生的看法[4]（P55）。可见，以张占一的论文为开端，国际中文教育领域开始关注学习者的文化背景对中文学习所产生的影响，由此开启了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的研究。

20世纪90年代，国际中文教育领域出现了大量聚焦于语言与文化相结合的教学研究。王魁京在《对外汉语教学与跨文化问题的多面性》一文中指出：“对外汉语教学既是一种语言教学，同时又是一种文化教学。语言教学与文化教学的统一性，是对外汉语教学的最根本的特性。”[5]（P91）作者还从汉语的语音、词汇、句法、语用等方面，对跨文化问题进行了详细分析。毕继万更是在这一领域取得了突出成绩，他发表了《跨文化交际研究与第二语言教学》[6]等论文，撰写了《跨文化非语言交际》[7]等专著，立足于中国对外交往和对外汉语教学的需要，阐述英语国家的体态语、副语言、客体语和环境语，以及在这些方面的中英文化差异和文化冲突，探讨非语言交际在跨文化交际和对外汉语教学中的作用，并对与之相关的文化理论进行了系统研究。

进入21世纪之后，跨文化背景下的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已将文化冲突明确纳入研究范畴。李旭中等的论文《跨文化视角下的对外汉语教学》，在前人关于跨文化交际研究的基础上，重点探讨了跨文化背景下所产生的文化冲突以及解决方法。作者认为，语义的理解对文化背景有很大的依赖性，“跨文化交际涉及的文化问题包括文化与语言捆绑式出现、文化与生活密切相关、民族间的文化差异等，这些问题导致跨文化交际冲突的出现”，在此基础上，提出了“重视文化互补”的对外汉语文化教学新思路[8]（P42）。此外，研究者还关注到跨文化与个性化教学、跨文化与教材编写等问题。王佳琳在《跨文化交际理论视域下对外汉语个性化教学论析》一文中指出，对外汉语教学应在教师与学习者、学习者与学习者之间的跨文化对话与互动的基础上，通过文化因素导入、情景再现等方式，探索跨文化背景下课堂教学融入中国文化的可能性[9]（119）。路广在《跨文化教育理念与汉语言（对外）本科阅读教材编写研究刍议》一文中指出，“跨文化教育应当主要通过让受教育者接触、认识不同的文化，使他们理解、欣赏其他文化的价值，并进一步反观自身，重塑自身，从而实现个人更好的发展”[10]（P5）。作者还基于跨文化教育理念，对汉语言（对外）本科阅读教材编写的必要性、可能性与具体实施举措进行了深入探讨。

二、从理论到实践：

文化因素在教学中的应用研究

可以说，如果将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置于跨文化背景之下，那么，具体多样的文化因素就会成为语言教学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就目前的研究来看，关于文化因素的探讨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热点之一，进而形成了相应的基于文化因素的教学理论。

1992年，赵贤州在《关于文化导入的再思考》一文中指出，对语言中的文化因素了解越多，语言的

交际能力越强，并将交际文化的内容归纳为十二

条[11]（P33）。同年，陈光磊也发表了《语言教学中的文化导入》一文，他将文化内容定位为五个方面：习俗文化、思维文化、心态文化、历史文化、汉字文化，并从语言结构、语义呈现、语用性能三个方面，对相关的文化内容进行深入探讨[12]（P21）。胡明扬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文化因素》一文中指出：“现在似乎有一种趋势，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注入越来越多的文化内容而并不是所有这些文化内容都和语言学习直接有关”，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六种与语言学习和使用密切相关的文化因素，建议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对它们予以优先考虑[13]（P104）。林国立则指出，文化因素和语言中的其他因素不同，有其独特定位，因此，有必要制订一个文化因素教学大纲，制订文化大纲，实际上就是在构建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文化因素体系，而大纲的基本内容则包括中国人的思想观念、民族心理特征、生活方式与风俗习惯等[14]（P19）。

基于这些文化因素的理论研究，21世纪以来，学界进行了具体文化因素在国际中文教育领域中的应用研究，如李宏亮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化与对外汉语教学》[15]、苏翔的《地方文化与对外汉语文化教学——以江苏徐州地方文化为例》[16]、翟娣的《对外汉语教学中的饮食文化研究——以〈舌尖上的中国〉为例》[17]、郭林林的《地域文化在国际中文教育文化教学中的应用研究》[18]等。

在众多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化因素中，茶文化在国际中文文化教学中的应用研究尤为典型。其中，崔文博对中日茶道进行了比较，作者指出，中国和日本茶道在很多方面都有一定的相似性，并且这种相似性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利于中日文化交流和中国的对外汉语教学的，在此基础上，探讨了文化相似性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作用。作者认为，可以让日本学生通过理解茶文化，来理解中国“和平主义”的民族精神，促进对外汉语文化教学[19]（P240）。杨德霞在《中华传统茶文化在对外汉语课堂教学中的传播与影响》一文中，具体提出了如何在对外汉语教学课堂上进行茶文化的教学，如可以采用随堂渗透、文化专题展示的方法，潜移默化地传播茶文化，作者还阐述了中华传统茶文化在对外汉语课堂教学中所产生的积极影响[20]（P288）。薛靓的《对外汉语文化因素中的茶文化知识教学研究》，则重点论述了对外汉语教学中引入茶文化知識的目的、难点，并对学习者学习茶文化进行了适应性分析，初步提出了茶文化教学的具体对策[21]（P280）。张丽芳指出，在现有对外汉语教材中，缺乏茶文化实践性方面的操作内容，建议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把茶文化有效融入其中，将语言教学和文化教学有机关联起来，并提出了具有针对性的教学策略[22]（P182）。

三、从文化到方法：

国际中文文化教学法研究

虽然应用于国际中文教育文化教学中的具体文化因素有所不同，但其实质都是帮助国际学生由点及面地了解中华文化。同时，针对不同的文化因素，在课堂上进行的导入方法亦有所区别，这也启发了多维度、多层面的国际中文文化教学方法的研究。

胡明扬曾指出：“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注入文化内容目前有两种做法。一种是开设国情概况或文化课，一种是在语言教学过程中注入和语言密切有关的文化内容。”[13]（P103）因此，关于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的研究也分为两个方面：一是专门的文化课教学，二是体现在语言课中的文化因素教学。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如何将语言和文化相结合，成为了对外汉语教学界讨论的热门话题，围绕这一话题出现了四种观点：文化导入、文化揭示、文化融合、文化语言有机化合。

赵贤州最早提出文化导入说，主张可以从文化差异角度导入影响交际的文化因素。赵先生对文化导入的原则进行了探讨，认为导入文化知识必须遵循阶段性、适度性、规范性、科学性的原则，以达到语言学习和文化认同的一致性，从而有利于帮助学生克服因文化差异而发生交际障碍[11]（P37）。陈光磊在《语言教学中的文化导入》一文中，从语言本体角度出发，提出了文化导入的四种方法：直接阐释法、交互融合法、交际实践法、异同比较法，分别适用于不同类型的文化导入内容[12]（P28）。1994年，赵贤州在《对外汉语文化课教学刍议——关于教学导向与教学原则》一文中指出，对外汉语的文化课应紧紧围绕四个重要前提，即汉语的、教学的、对外的、交际的四个基本出发点，并提出四项教学原则，即整体意识、比较意识、适应意识和渗透意识[23]（P54）。

张占一、毕继万、吕必松则是文化揭示说的主要倡导者，其核心理论就是“交际文化”。他们认为，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应从语言、文化、交际三方面入手，揭示那些隐含在语言系统中的、易于引起误会和冲突的文化因素。李润新则认为，语言和文化存在紧密的内在联系，不应该当成两个独立个体，由此而提出了文化语言有机化合说，主张把文化教学和语言教学紧密结合起来，并归纳总结了十种具体措施。

张德鑫曾就对外汉语教学的本质问题进行了深度解读，他指出，对外汉语教学的本质是以汉语为中心跨越文化的语言对比教学，因此，对外汉语教学的最佳模式就是语言文化一体化教学，将文化教学渗透、融化在语言教学之中[24]（P17）。之后，王钟华、王魁京等学者也从多个角度强调了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要将语言和文化视为一个整体，语言教学和文化教学是互相作用互相影响的，由此还衍生出了“文化语言观”“语言文化论”等观点。

随着时代的进步与科技的发展，许多新兴教学法也应用于国际中文教育中，因此，文化教学法的研究也越来越丰富多元。刘莉莉在《体验式教学法在对外汉语文化教学中的应用——以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为例》一文中，详细阐释了如何在对外汉语教学课堂上，采用体验式教学法进行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以此来帮助留学生理解中国民族舞文化[25]。桂小婷则在《文化内容短视频在对外汉语教学的应用研究——以泰国龙仔厝府三才公学为例》中，具体分析了以短视频形式进行文化教学的方法与成效[26]。同时，有些研究者已关注到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新媒体，探索利用新技术来创新国际中文文化教学。张会、陈晨的《“互联网+”背景下的汉语国际教育与文化传播》，对移动通信、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在汉语国际教育中的应用现状和潜力进行了探讨[27]（P31）。吴勇毅基于具身認知、情境认知理论与沉浸式认知模型，提出VR具身认知情境构建中的技术创新方式及其融入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的教学模式，并对其应用效果进行了实证研究，为VR应用于国际中文文化教学作出了贡献[28]（P6）。

四、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研究的新思考

2021年，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发布了《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该框架指出，文化教学内容涵盖文化的产物、制度、行为、观念等维度，既包括中国传统文化的成就和贡献，也包括中国当代的国情信息，还包括中国社会和百姓生活的内容，力图从历时和共时的维度、从国家和个体的视角展现立体、真实、全面的中国。该框架还对与国际中文教育相关的中国文化教学方法提出了建议：“讲授式教学方法与体验型学习模式相结合，以利于培养学习者对文化知识、技能、意识、态度的综合能力”[1]（P5），这对该领域文化教学法包括教材编撰都产

生了引导作用。如吴勇毅主编的系列教材《中国研习》[29]，就完全契合《参考框架》所提出的教学理念，该教材采用主题方式设置学习单元，以探究式方法开展教学，以问题为引导，以活动为形式，以体验来感知，以自我评估衡量学习效果。

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围绕《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展开的相关研究，同样需要进行教学内容与教学方法两方面的思考：

第一，在教学内容方面，一是如何遵循古今兼顾、立足当代的原则，在引导学生了解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也多维度地感受当代中国的变化与发展；二是如何彰显中华文明和中国国情的多元性、动态性，强调优秀传统文化对中国社会与生活的影响和当代意义，此外，将传统中国与当代中国相对比、相关联，让学生基于跨文化而领悟多元性，基于传统而领悟当下；三是如何深入挖掘建筑、服饰、饮食、习俗、遗址等可见文化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内涵与观念，使学生切实把握中国文化的本质特征，并进行跨文化分析与思考，而不是仅仅停留在浅层次的表面。

第二，在教学方法方面，一是如何根据特定的文化内容和目标来选择讲授、讨论等方法，并进行文化体验、艺术欣赏、跨文化比较、情景体验、角色扮演、数据和案例分析、问卷调查、采访与观察等教学活动。例如《中国传统绘画》课程，可以结合当地博物馆、美术馆开展文化体验活动，进行浸润式教学，或者利用VR技术进行情景体验式教学，就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二是如何采用适当的教学方式，与学习者的认知水平和年龄特点相适应，恰当选择体验型、分析型、思辨型、独立学习等教学活动，力求达到文化教学的最佳效果。例如《中国诗词赏析与诵读》课程，可以引导来自不同国家的学生在学习“亲情”主题的诗词之后，将母语国中相关主题的诗歌与所学中国诗词进行跨文化比较，开展思辨型讨论教学。这样既符合本科学生的认知水平，又有利于培养他们基于中国诗词学习基础上的跨文化素养与跨文化交际能力。

综上所述，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的相关研究，经历了从文化到跨文化、从理论到实践、从文化到方法的多重转化路径。可以看出，跨文化是国际中文文化教学的大背景，以此建构起文化教学的主流范式，探讨在跨文化背景下如何将文化教学与语言教学有机结合，以有效解决文化冲突这一问题。与此同时，也形成了基于文化因素的教学实践经验与相关理论，产成了四种主要观点：文化导入、文化揭示、文化融合、文化语言有机化合等。需要指出的是，《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为国际中文文化教学教材编写、分层级教学、教学资源选择等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多重参考，有利于扎实推进国际中文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吴勇毅认为：“伴随着国家的强盛以及多元文化共存、共融、和谐、交流的理念，取得了长足进步，但汉语国际传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30]在信息技术不断迭代更新的今天，国际中文文化的课堂教学应如何贯通古今、多元交融，如何创新教学方法与培养模式，如何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等，都是值得持续深入思考的重大现实问题。

参考文献：

[1]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M].北京：华语教学出版社，2022．

[2]张占一.汉语个别教学及其教材[J].语言教学与研究，1984，（3）.

[3]徐志韫.在中国留学的美国学生因社会文化背景的差异而产生的一些问题[A].第一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组织委员会.第一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论文选[C].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86.

[4][美]黎天睦.中国对外汉语教学印象记[J].张占一译.世界汉语教学，1987，（1）.

[5]王魁京.对外汉语教学与跨文化问题的多面性[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4，（6）.

[6]毕继万.跨文化交际研究与第二语言教学[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8（1）.

[7]毕继万.跨文化非语言交际[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

[8]李旭中，孟斌斌，张蔚.跨文化视角下的对外汉语教学[J].黑龙江高教研究，2013，（7）.

[9]王佳琳.跨文化交际理论视域下对外汉语个性化教学论析[J].继续教育研究，2017，（6）.

[10]路广.跨文化教育理念与汉语言（对外）本科阅读教材编写研究刍议[J].现代语文，2021，（11）.

[11]赵贤州.关于文化导入的再思考[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2，（3）.

[12]陈光磊.语言教学中的文化导入[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2，（3）.

[13]胡明扬.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文化因素[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3，（4）.

[14]林国立.构建对外汉语教学的文化因素体系——研制文化大纲之我见[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7，（1）.

[15]李宏亮.中国少数民族文化与对外汉语教学[J].贵州民族研究，2014，（3）.

[16]苏翔.地方文化与对外汉语文化教学——以江苏徐州地方文化为例[J].江苏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4，（S2）.

[17]翟娣.对外汉语教学中的饮食文化研究——以《舌尖上的中國》为例[D].哈尔滨：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1.

[18]郭林林.地域文化在国际中文教育文化教学中的应用研究[D].兰州：兰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2.

[19]崔文博.文化相似性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作用——以中日茶道为例[J].福建茶叶，2016，（10）.

[20]杨德霞.中华传统茶文化在对外汉语课堂教学中的传播与影响[J].福建茶叶，2016，（10）.

[21]薛靓.对外汉语文化因素中的茶文化知识教学研究[J].福建茶叶，2017，（5）.

[22]张丽芳.对外汉语教学过程中融入茶文化的思路与策略[J].福建茶叶，2017，（6）.

[23]赵贤州.对外汉语文化课教学刍议——关于教学导向与教学原则[J].汉语学习，1994，（1）.

[24]杨锐.对外汉语教学中语言教学与文化教学综述[J].现代语文（教学研究版），2015，（3）.

[25]刘莉莉.体验式教学法在对外汉语文化教学中的应用——以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为例[D].绵阳：西南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22.

[26]桂小婷.文化内容短视频在对外汉语教学的应用研究——以泰国龙仔厝府三才公学为例[D].信阳：信阳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2022.

[27]张会，陈晨.“互联网+”背景下的汉语国际教育与文化传播[J].语言文字应用，2019，（2）.

[28]吴勇毅.《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与教材编写[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22，（2）.

[29]吴勇毅主编.中国研习[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30]吴勇毅.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外语教学法研究四十年之拾穗[J].国际汉语教育（中英文），2018，（4）.

Multiple Transformation Paths of International Chinese Culture Teaching’s Research

Wen Juan，Zhou Sansan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Chinese Studies，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

Abstract：Cultural teaching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International Chinese Education and it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ways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Chinese culture. Since the 1980s or 1990s， the research on international Chinese culture teaching has gradually received attention. This paper analyzes and comments on the research on international Chinese culture teaching under the cross-cultural background， the application of cultural factors in teaching， the research on the teaching method of international Chinese culture teaching and so on， which shows multiple transformation paths from culture to cross-culture. Besides， this paper also proposes some new thoughts on international Chinese culture teaching in the new era based on The Framework of Reference for Chinese Cultural and Society in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国情和文化教学参考框架》）.

Key words：cultural teaching；cross-cultural；cultural factor；teaching method；International Chinese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