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连续演变及启示

姜旭　赵凯　吴懿迪　李君　高红丽

关键词：日本物流；综合物流施策大纲；物流业中长期发展规划；PDCA循环管理

中图分类号：F251；F2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7934（2023）06-0014-15

一、引言

日本将物流业视为促进日本经济和商品流通发展的主要推动力［1］，发表了诸多物流纲领性政策文件，为提高国际竞争力、降低流通成本、建成高效物流体系指明方向。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日本国土交通省、经济产业省、公正交易委员会、内阁府等多部门相继出台了多项物流政策。1997年4月，为加快培育和提升物流业国际竞争力，日本政府联合14个部门共同制定了第一部《综合物流施策大纲》［2］。2001年1月，日本政府实施了“省厅整合”，将原来的1府22省厅整合为1府12省厅。此后，各省厅在物流政策制定与实施的合作方面变得愈加协调［3］。经济产业省和国土交通省负责制定每四年一次的《综合物流施策大纲》，并由日本内阁会议通过和颁布，至今已颁布七次。通过近年来日本物流业的发展状况来看，《综合物流施策大纲》的制定与实施很大程度上推动了日本物流业蓬勃发展，并促使日本各地物流法律规范有机联系起来。系统集成的物流法律系统兼具了便捷和效率，确保了日本物流行业在新经济形势下的健康发展，并促进了其在国际物流市场的发展。

作为现代企业管理的典范和物流业最发达的国家之一，日本在设施建设、模式创新、资源整合等发展现代物流业方面的经验值得借鉴［4］。由此，学术界关于日本物流政策方面的研究成果也日渐丰富。其中，靳伟、白雪洁等人对前四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进行了翻译和解读［5-9］；部分学者则是研究日本重点细分领域的物流政策与立法，重点关注于两个方面，一是冷链物流，戈阳等（2017）［10］梳理了日本农产品冷链物流的演变历程以及政策法律法规，指出其形成了完整的农产品冷链物流支持体系；李明贤和卿凯（2018）［11］通过对比中日农产品冷链发展差距，从基础设施、信息网络、技术研发和标准体系四个方面指明了我国农产品冷链物流的优化方向。二是绿色物流，高泉（2016）［12］剖析了日本绿色物流政策与立法体系的完善性、可操作性，并提出要依据经济社会变革及时调整绿色物流政策，确保政策稳定性和连续性；姜旭等（2019）［13］借鉴日本绿色物流四方联动体系建设经验，构建了符合我国绿色物流发展的政府、联盟、企业和消费者四方联动机制。

综上所述，本文将以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为研究主线，从物流业整体和重点细分领域两个角度研究日本物流政策的演变特征及其发展经验。文章可能的研究贡献在于：首先，系统梳理日本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的连续性演进历程，剖析日本政策制定、实施和反馈的重要举措，丰富了日本物流研究；其次，全面梳理日本四大重点物流领域的发展脉络，从体系构建、机制完善等角度总结未来优化方向，从业务持续计划（BusinessContinuityPlan，BCP）应用、发展机制制定等方面提出了我国对于应急物流和智慧物流的经验启示。最后，总结日本在建立一体化物流体制、推进“政企”合作、加快物流业降本增效以及發展细分领域等方面的成功经验，并提出制定《物流业中长期发展规划》的建议，推进我国物流业发展。

二、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核心内容

1997年-2021年，日本政府制定了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重点内容如表1所示。政策内容主要包含两部分：一是设定定量指标，评估上一阶段物流政策推进程度；二是制定下一阶段物流发展规划，为日本物流业发展指明方向，并根据社会经济环境变化而持续调整。同时，通过实施PDCA（Plan-Do-Check-Act）循环管理，综合、一体化地推进物流业发展计划的实施。在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指导下，日本物流满足了安全、快速、便利、绿色的服务标准，成为了日本经济社会正常运行最基本保障条件之一，并引领日本产业优化升级。

（一）1997年《综合物流施策大纲》

1991年初，随着日本“泡沫经济”的破灭，经济增长率开始急剧下降。与此同时，物流重要性与日俱增，成为日本经济、产业综合实力以及企业竞争力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之一。为了提高国际竞争力，提升产业综合实力，降低企业经营成本，日本物流业开始转型升级。为此，1997年4月4日，经日本内阁会议批准，日本首次制定并发布了《综合物流施策大纲》（以下简称《1997年大纲》）［14］（如表1所示）。

表1 日本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

《1997年大纲》是日本政府出台的首个系统性物流政策，是日本物流业发展的重要里程碑，是日本物流业向国际化、信息化推进的必然反映，是日本物流业向集约化、纵深式推进的重要指引，对日本物流业发展有着重要的历史价值。《1997年大纲》以“降低物流成本”为前提，以“提供优质服务”为目标，确定了日本物流业发展方向。从商流和物流的角度出发，提出了社会物流资源整合、完善基础设施、简化进入和退出物流市场的限制、开发利用新技术以及政府援助等政策内容。同时，从国际、区域和城市的角度出发，提出优化物流措施。此外，特别指出推进各部门、地方团体、物流企业与货主企业的合作，充分发挥物流整体效应，并利用竞争激发物流市场活力。

（二）2001年《综合物流施策大纲》

2001年7月6日，在全面评估《1997年大纲》实施成效的同时，发布了第二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以下简称《2001年大纲》）［15］，为提高区域竞争力、降低流通成本、完善高效物流体系指明方向，同时重点关注环境保护和物流安全问题。

《2001年大纲》围绕全球经济一体化这一新的经济态势，提出搭建高效、安全且低碳的物流体系。一方面，利用多项先进物流技术实现物流一体化、信息化、标准化，提高物流操作效率，建设整体高效运行且具有全球竞争力的物流体系。另一方面，针对地球变暖、大气污染以及运输安全问题，提出推进多种运输方式的转换、普及环保型汽车等措施，构建绿色且安全的物流。同时，强调以物流保障国民生活，将物流通畅化列入城区建设规划。城区结构设计要充分考虑货物装卸场所及难易问题，确保物流活动在常态和应急状态下都能发挥功能，保障物资供应，满足国民需求。

（三）2005年《综合物流施策大纲》

《2001年大纲》实施过程中，日本经济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衍生的新问题要求日本必须迅速、正确地制定及实施对策。另外，《基本方针2005年》中也明确指出了制定新物流政策的必要性。2005年11月15日，第三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以下简称《2005年大纲》）在内阁会议上提出并予以通过［16］。

《2005年大纲》首次明确提出构建高效率低成本的国内外一体化物流体系，强调进一步建设使国民生活安全、安心、绿色环保的物流体系，并指出应重视客户多样化、及时性的需求，以提升客户满意度。物流业应顺应经济与社会全面快速发展的需求，推进物流服务与其他产业和市场共同发展。《2005年大纲》的立足点包括：依照《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京都议定书》，推行运输方式转换，运输、配送一体化等高效环保物流措施，并引导物流企业切实承担社会责任。同时，应制定更为详细的预防方案，在确保物流安全的同时提高物流效率，以避免恐怖事件、自然灾害等重大突发事件对物流活动的影响。

（四）2009年《综合物流施策大纲》

由于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全球经济呈现不景气的状况，物流业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因此，从中长期视角出发，今后应有效实施包括物流业相关项目的经济对策，从而切实推进物流政策的实施。2009年7月14日，日本对《综合物流施策大纲》进行了第四次修订（以下简称《2009年大纲》）［17］。

《2009年大纲》指出，日本政府和亚洲各国政府、货主、物流企业、物流设施的管理者、国际机构等多方主体需进一步加强合作，推进日本与亚洲各国物流合作项目，以解决日本在全球供应链上所遇到的物流瓶颈问题，建立基于全球供应链的高效率国内外一体化物流体系。此外，随着绿色物流的持续推进，应结合《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京都议定书》的要求采取必要措施，减轻运输带来的环境负荷；随着日本社会对安全物流需求的日益增加，应不断实施综合性防灾减灾措施，构建安全可靠的应急物流网络。《2009年大纲》尤其强调PDCA循环管理制度，按照“制定目标—实施—评估—反馈”的流程，每年审查和评估大纲综合物流措施实施进度，并根据需要修改综合物流施策大纲，从而完善措施的执行体制。

（五）2013年《综合物流施策大纲》

此前出台的四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由于缺乏对未来问题的预见性，导致政策实施中的优先顺序模糊，出现了重点处理事项的规定不够明确等问题。为解决以上问题，需要通过制定新的大纲，来明确今后物流政策方针，2013年6月25日，开始编制第五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以下简称《2013年大纲》）［18］。

2011年3月11日，东日本大地震发生，日本开启了通往受灾地区的物流通道，保障了震后救援物资的顺畅运输。由此，支撑日本经济社会的物流成为了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物流的重要性被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2013年大纲》总结了目前日本社会经济结构变化、物流环境状况以及物流服务的发展现状，提出了以消除“物流浪费、低效率、发展不平衡”等问题、以建立支撑经济恢复和重建的整体最优物流的发展目标，规划了未来日本物流业发展方向，并进一步增强政府、货主企业及物流企业间的合作，全面而综合地推进政策实施。

（六）2017年《综合物流施策大纲》

前五次制定的《综合物流施策大纲》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日本物流整体优化。随着日本社会结构和需求的持续变化，物流进入与以往不同的环境条件，需要在充分确保物流安全性的同时，准确应对需求变化以支撑经济活动和国民生活。基于以上背景，2017年7月28日，日本开始编制第六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以下简称《2017年大纲》）［19］。

《2017年大纲》总结了物流环境现状，分析了今后日本物流政策的发展方向。同时，提出深化與东盟成员各国关系、运用人工智能（ArtificialIntelligence，AI）、区块链（Blockchain，BC）、云计算（CloudComputing，CC）、大数据（BigData，BD）、物联网（InternetofThings，IoT）等新技术应对地震等自然灾害、安全、环境问题等内容，以缓解日本社会结构、生活方式、需求等变化对日本国内外物流带来的问题，实现“强大的物流”的发展目标。并以PDCA循环管理方式管理项目进度的同时，通过检验政策的实施情况做出必要的修改，以实现预定的效果。

（七）2021年《综合物流施策大纲》

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社会环境的剧烈变化，为日本停滞不前的物流数据化和物流行业结构改革带来了可能性，获得了加速发展的契机。日本将物流作为一项“不可缺少的服务”进行推广，发展物流社会价值。2021年6月15日，在前六次各项政策效果已逐步显现的基础上，发布了第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以下简称《2021年大纲》）［20］。

《2021年大纲》为了解决劳动力不足、各类灾害频发、新冠疫情防控等问题，需要遵循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ustainableDevelopmentGoals，SDGs），构建超智能化社会（5.0社会，Society5.0），物流在其中所发挥作用的重要性被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2021年大纲》强调，通过物流数字化转型（DigitalTransformation，DX）、数字孪生（DigitalTwin，DT）、国际物品编码组织（GS1）的物流标准化管理，实现供应链整体最优化；通过构建可持续性的物流网络，实现强韧而灵活的物流服务。面对频发的突发公共事件，建立能够适应后疫情时代无接触、数据化等要求的物流基础设施，通过地方公共团体和物流企业的信息共享，使得援助物资运输更为通畅。同时，也需要应对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针对供应链整体开展减轻环境负担工作，保障日本社会可持续发展。

三、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演变过程

（一）《综合物流施策大纲》演变特征

1997年至今，日本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的制定，对提高区域竞争力、降低物流成本、完善高效物流体系等方面具有指导性作用。随着日本经济的不断变化，日本物流业发展呈现出降本阶段（1997-2001年）、增效阶段（2001-2013年）、提质阶段（2013-2017年）、扩能阶段（2017-2021年）、循环阶段（2021-2025年）的演变特征。

1.降本阶段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推进，全球采购、全球生产、全球消费的自由竞争时代到来，经济环境中心从生产者向消费者转换。同时，在国际专业化分工不断深化的推动下，全球物流需求呈现出高度化、多样化的发展趋势。为了应对经济变化和技术创新，解决日本港口在亚洲地区影响力下降，以及日本货物运输中能源使用效率低、环境污染、交通拥堵等各类问题，满足物流业发展的各种需求，《1997年大纲》以“降低物流成本、提高物流服务水平”为宗旨，确立了日本物流业“向亚洲、太平洋地区提供最便利和最具竞争力的物流服务”的发展目标。通过重点、高效整合社会资源，降低环境保护、货物移动时间等社会物流成本，增加物流企业的商业机会并促进企业之间的竞争，有效实现物流服务的多样化。

2.增效阶段

《2001年大纲》同时从硬件和软件出发，优化物流环境，建立高水平、一体化、效率化的物流系统。在硬件方面，一是推广托盘化运输装卸等单元化装载作业方式；二是推行多元化运输模式、加快公路物流节点建设、推进干线共同运输、实现船舶的大型化和高速化、强化铁路货物运输能力并缩短运输时间，以实现多种运输方式的高效化。在软件方面，一是开发引进标准的电子数据交换系统，实行申办手续电子化和一站式服务；二是充分发挥地理信息系统的作用，实时监测各类运输工具的状态信息。

企业的跨境采购、生产和销售活动广泛展开，日本很多企业到亚洲其他国家和地区发展。在此背景下，為了满足国际物流高频和多样化的需求，进一步提升其国际竞争力，《2005年大纲》首次提出建立“建立高效国际国内一体化物流体系、高效环保物流体系、重视消费者需求的高效物流体系”。首先，日本通过加强环形公路建设，改善拥堵路口的交通状况，提高城市物流活动低碳化、高效化；其次，推动流通体系标准化和商品信息跨行业、跨产业共享化，并从客户需求出发，建立高效物流体系；最后，提高国内运输体系效率的同时，提升国际航运港和航空港的功能，促进日本国内外运输方式的有机结合，构建国内外一体化物流体系。随着供应链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推进，《2009年大纲》提出建立“支撑全球供应链的高效物流系统”，从三个方面建设高效物流体系：一是建立一体化政策推进体制，改善物流业的各项制度和服务内容；二是构建高效无缝连接的物流网络；三是建立国内外合作平台，推进各部门共享并合理利用相关信息。

3.提质阶段

《2013年大纲》将物流视为同交通、能源、通信、供水等同等重要的“生命线”，视为经济社会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并以新技术为手段，以培养高端物流人才为保障，提升物流韧性和环境可持续性，实现物流业的高质量发展，构建支撑经济复苏和发展的物流系统，即在日本国内外实现无不合理、无浪费、无不均匀的整体最优物流服务。

在人才培养方面，通过对物流高端人才的培养，达到对采购、生产、销售等整个物流活动整体最优化的效果。培养物流人才，不但要面向国民进行物流相关知识的普及和启蒙，还需要物流企业通过开发新业务等方式来提高物流业的吸引力，以此实现物流业的可持续发展。近年，日本面临年轻卡车司机数量急剧减少，内海航行船员老龄化问题。在此背景下，《2013年大纲》指出“为实现物流业面向未来、可持续发展，物流高端人才的培养会影响到未来日本的国际竞争力。”

在物流韧性方面，2008年，全球经济危机使得社会各方面对确保货物安全的要求更加强烈。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中，支撑日本经济社会的物流和其参与者成为了社会关注的焦点。在此背景下，构建支撑经济恢复与重建的物流系统成为重点发展的目标之一。鉴于日本灾害发生风险之高，物流方面必须具备能应对灾害等风险的韧性。基于以上背景，《2013年大纲》的目标方向为：“构建支撑经济强有力复苏和发展的物流系统”。

在环境保护方面，世界范围内大幅度削减二氧化碳的排放量，低碳依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自东日本大地震发生后，日本的能源供给变得更为紧迫，对化石燃料的依存度出现上升趋势。因此，减少物流领域的能源使用量，无论从减少二氧化碳排放观点，还是从能源安全观点，都变得越来越重要。在此背景下，《2013年大纲》提出合理化节能法律、完善公路网络建设、推动运输方式转换、推进货主及企业间合作、促进燃料天然气化、鼓励使用天然制冷剂等六大措施，以此减轻环境负担。

4.扩能阶段

在老龄化加剧、社会结构进一步变化的背景下，物流作为支撑日本生产活动与消费者生活的重要社会基础设施，需要通过“物流革命”，协助供应链实现整体的高效化及价值创造，从而全方位利用新技术，赋能物流行业新发展。一方面，需要准确应对今后的社会构造的变化及需求变化。另一方面，从建立最大限度地利用人才和设备等资源的“无浪费”结构，向“产生高附加值的物流”转变。为此，除提供基础运输功能之外，还可以提供温度管理、时间管理等附加服务。为推进“物流革命”，《2017年大纲》针对物流的“人、车、货”提出变革方向和措施。一是通过开展物流作业方式改革，减轻司机负担，鼓励相关教育机构和相关社会团体等开展合作，培养高水平物流系统管理人才。二是通过自动驾驶、无人机等实现运输的高效化，鼓励使用自然制冷剂和汽油替代燃料等方式实现运输的低碳化。三是推广射频识别（RadioFrequencyIdentification，RFID）技术，实现货物信息的全流程可追溯。利用AI、BD、IoT等新技术，收集并解析物流领域的大量数据，准确把握物流需求、实现更准确更高效的物流服务，在采购、生产、销售等领域构筑产生协同效应的价值创造型物流服务，最终实现供应链整体优化。

5.循环阶段

日本面临人口大幅减少和劳动力匮乏、各类灾害频繁与保障国民安全、超智能化社会背景下日本数字化进展缓慢、保证地球环境可持续性和应对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以及新型冠状病毒不断蔓延导致停工停产等问题。在此背景下，《2021年大纲》提出要回归物流本质，将物流作为日本国民生活和未来发展不可或缺的基础，引领日本产业发展。政策主要指出三大发展目标及措施：一是通过物流数字化转型、物流标准化，实现供应链整体最优化，实现“简单而畅通的物流”；二是应对劳动力短缺，推进物流结构改革，实现“从业人员友好型物流”；三是构建强韧且有可持续性的物流网络，实现“强有力又灵活的物流”。

（二）《综合物流施策大纲》细分领域演变分析

日本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指出了农产品冷链物流、绿色物流、应急物流、智慧物流等物流细分领域的应对举措，如表2所示，并在不同阶段进行进一步的调整与深化。

表2 日本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涵盖的细分领域

2003年，为保障食品安全，日本发布了《食品安全基本法》（2003年第48号法律），建立了食品安全的一元化领导体制，由监察委员会实施食品安全检测制度。为进一步加强食品安全保障，日本于1997年、2001年、2005年、2009年、2013年、2017年、2021年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中，将冷链物流作为食品安全物流发展的重要抓手，如表3所示。在冷链物流的发展过程中，为提高农产品从产地到消费地一体化的品质和卫生安全管理，农林水产省推行农产品“身份证”制度，推动食用农产品生产者落实农产品质量安全主体责任；日本农业协同组织对农产品研發、生产、采购、加工、流通以及销售全过程给予技术支持。

表3 日本《综合物流施策大纲》冷链物流相关内容

（1）开展冷链物流服务国际标准化工作

在温度带划分方面，日本冷链物流中心配备了冷藏、冷冻、恒温3个温区、7个温度带的相关设备，提供相应的生鲜商品共同配送服务。同时，将根据生鲜商品的集货能力，进行3个温区、7个温度带对应的冷链商品加工业务，以适应市场和满足顾客需求，并扩大了餐饮业、食品连锁店、大型超市等行业的货主企业规模。在新鲜农产品的产地初加工等功能基础上，增加了保障安全、放心消费的原料管理、信息供应等新功能，以实现对3个温区、7个温度带的生鲜商品的全程冷链物流质量管控。

在冷链物流标准化方面，随着日本冷库周转频率的提高，在符合危害分析与关键点控制（HazardAnalysisCriticalControlPoint，HACCP）、食品卫生标准操作程序（SanitationStandardOperationProcedures，SSOP）等国际标准的基础上，构建“DC（存储配送）+TC（快速分拨）+PC（流通加工）”型冷链物流中心，配备不同温带的相关设备，并提供相应的共同配送服务。目前，日本冷链流通率高达90%，腐损率低至5%，农产品冷链物流技术与设施设备均处于全球领先地位，并逐步开展冷链物流服务国际标准化工作。

2.绿色物流

立足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日本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把绿色物流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加以考虑，基于供应链整体视角，建立了“国家+协会+企业+个人”四方联动机制，即由政府统筹指挥，促进绿色物流与城市发展相互融合。协会组织绿色物流伙伴关系会议，并发挥其他协会的重要作用。龙头企业牵头推广多式联运和共同配送模式，加强绿色包装推广应用，探索研发新技术；消费者形成绿色化生活观念。与此同时，通过实行一系列绿色物流发展措施，建立高效、环保、逆向型物流体系，如表4所示。在运输方式方面，通过干线物流节点的优化布局，实现了从推进卡车的共同运输和共同配送，到促进运输、配送一体化，再到多式联运的运输模式的转变。为防止全球气候变暖，在减少污染物排放的对策方面，倡导引进节能性良好的设施设备，要求使用天然制冷剂，推广绿色物流技术，布局循环再利用场地，以减轻物流对环境造成的负担。为保证地球环境可持续性和应对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日本提出进一步加强实现碳中和与无碳社会。《2021年大纲》强调，从供应链整体的角度开展减轻环境负担工作，运输形态转换成为重点推进的目标，鼓励使用新技术促进物流低碳化发展。

表4 日本《综合物流施策大纲》绿色物流相关内容

3.应急物流

日本政府应急物流管理经过改革发展，逐步形成以“政府为主、政企协同为辅”的应急体系。《2001年大纲》第一次提到物流安全，通过提高桥梁和岸壁的抗震和耐雪强度，制定能防止撞船的高度安全的海上交通体制等方式，确保物流安全稳定。由于地震、暴雨、海上交通事故、恐怖事件等突发事件频发，兼顾加强安全措施和效率化成为物流领域的一大课题。此外，在发生大规模灾害时，快速启动确保安全运输的应急物流，推动信息安全等方面的问题都有待解决。由此，日本《2009年大纲》开始，应急物流的重心逐渐从“灾后恢复”向“防灾减灾”转变，从政府主导向多主体共同参与转变，如表5所示。

表5 日本《综合物流施策大纲》应急物流相关内容

2005年，为了应对大规模地震、大雨大雪等频繁发生的自然灾害，应急重心逐渐从灾后运输设施复原向灾前强化设施抗风险能力转变。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发生，物流在运输救援物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应急物流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日本政府颁布了各项应急政策及应急预案。自此，日本开始探索以“政企合作”为核心的应急物资储备和调度模式，促进地方公共团体和物流企业之间的明确分工，提升灾害发生后运输紧急援助物资的响应速度。2017年，日本降雨呈现出局部化、集中化、激烈化的特征，水灾、滑坡频发，鉴于灾害发生风险之高，日本开始关注物流网络韧性和供应链韧性，即应对灾害等风险的能力，并提出制定业务持续性计划（BusinessContinuityPlan，BCP），构建事前预防、事中响应和事后恢复的全流程应急物流体系。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世界各地相继暴发，全球供应链在世界各地出现中断，各类货物供给中断的风险不断上升。在此背景下，日本提出构建一个在传染病和大型自然灾害等紧急情况下仍能维持运转的强韧且有可持续性的物流网络。

4.智慧物流

20世纪末，由于科学技术发展，信息化时代到来，《1997年大纲》第一次开始关注智慧物流发展，并提出要实现物流系统的标准化和信息化，如表6所示。当时，日本大和运输公司等物流企业实现了货物追溯信息系统的建设，在高效处理业务、订货单印刷和高品质服务等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同时，港口物流方面也采用日本自动货物清关系统（Sea-NipponAutomatedCargoClearanceSystem，Sea-NACCS），实现了关税业务无纸化，使关税手续更加迅速化和高效化。信息发展推动物流发展，提高了物流速度与效率，更好服务于大众，为未来形成完整的智慧物流体系奠定了基础。

表6 日本《综合物流施策大纲》智慧物流相关内容

（3）建设智慧IC，缓解交通阻塞

在《2009年大纲》中，日本推行“核心中枢系统”，推出京都交通信息系统（KyotoInformationofTransport，KIT），联合合作社和其成员企业之间设立计算机通信，便于企业间信息交涉，并倡导企业之间信息共享，协同发展。该时期日本智慧物流发展初具雏形。随后，日本重点加强物流装备技术创新。《2021年大纲》实施《战略性创新推进计划（StrategicInnovationPromotionProgram，SIP）》“智慧物流服务”项目，为实现“超智能社会5.0”，进一步推進“物流+商流”数据联通，日本智慧物流发展成为主流。目前，日本通过推进物流机械化和数据化发展智慧物流。在基础设施方面，制定相应措施以确保干线公路交汇处的安全性和队列形成，实现卡车在高速公路上列队行驶的现场测试。在港口物流方面，为提升集装箱中转站效率、创造良好的劳动环境，从2018年开始，以新港口信息系统为核心的“人类辅助人工智能中转站”各项工作得到有序开展。此外，日本通过制订基于航空法的许可、批准制度和物流领域无人机运行的指导方针，推进无人机在末端配送方面的使用，并开展一系列灾害救援工作，推进无人机物流走向实用化，助力物流方式改革。

四、七次《综合物流施策大纲》经验启示

随着我国物流业的快速发展及其重要性程度的日益增加，我国已发布2个深刻影响物流业变革的重要文件，即物流政策1.0《物流业调整和振兴规划》（国发〔2009〕8号），物流政策2.0《物流业发展中长期规划（2014-2020年）》（国发〔2014〕42号），形成了各级政府编制物流业发展政策的指导规划［21］。未来，为推进我国物流业的高质量发展，需要持续制定系统性、连续性、可动态调整的纲领性物流发展战略规划，实现跨区域、跨部门、跨行业整合，做到全面统筹、整体布局。由此，可以参考日本物流政策的制定及实施经验，编制周期性的《物流业中长期发展规划》，增加对未来问题的预见性，指明我国物流业未来发展方向。同时，借鉴日本在各重点领域的物流措施，制定各个领域的专项物流政策，指明我国物流业未来优化方向。此外，结合日本《综合物流施策大纲》实施PDCA循环管理模式的经验，对物流政策进行调整，保障物流政策的时效性和连续性；促进不同政策措施间的相互配合和协调，实现政策协同和创新［22］。

（一）农产品冷链物流

总结日本冷链物流发展经验，结合我国冷链物流发展实际情况，从农产品供应链、追溯机制和“第六产业”三个方面对我国农产品冷链物流的发展提出建议：

第一，加快以“龙头企业”为核心的农产品供应链建设。通过发挥龙头企业引领行业集聚发展、带动产业转型升级的作用，一方面向上整合种子繁育基地，逐步改善生产上游分散性的局面，同时利用本地化运输仓储，逐步缓解分散性、生产标准化的问题，另一方面，通过向下整合运输资源，充分发挥其公司本身在人力、运作、科技上的资源优势，通过应用自动驾驶技术、“SaaS+TMS”管理服务、杀菌运输车等先进技术手段，有效保障食品安全、提高供应链规模和效率。同时，在提升农产品供应链的供需匹配与降本增效的基础上，实现供应链创新发展［23］。

第二，完善农产品安全追溯机制建设。通过建立全品类的农产品“身份证”制度以及农产品安全追溯信息编码制度，完整记录农产品流通过程的全部信息。鼓励冷链物流企业加大对于温度传感器、无线射频识别等设备应用与升级力度，推动货物、设施、装备等要素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实现对产地预冷、流通加工、存储配送等关键环节的全程可追溯，建立全链条的信息档案。进一步推进《冷链物流分类与基本要求》（GB/T28577—2021）6个温度带建设，促进标准化冷链物流发展，实现全程温控，保障农产品质量安全。

第三，发展农产品“第六产业”。基于产业链延伸、产业范围拓展深化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推动农业种植、采摘、深加工、冷链、电商相结合，通过三产融合，取得农业与农村经济发展效益的倍增。拓展农业多种功能，丰富特色优质农产品，拓展生产、加工、交易、消费等农产品产业链，逐步形成拥有土地、设备、人员等产业条件的农产品企业群体，从而实现农业产业集群作用，进一步提升农业集团的标准化水平与国际协作水平。基于“第六产业”，推进“平台+基地+冷链”发展模式，提高我国农产品冷链流通率，实现农产品物流降本增效赋能。

（二）绿色物流

借鉴日本绿色物流发展经验，从政策制定、机制构建和运输模式发展三个方面总结对于我国绿色物流发展的启示。

第一，建立绿色物流政策体系。政府应全面深入了解现阶段的绿色物流实际，通过调查研究和科学判断，准确分析绿色物流现状与问题。由中央政府统筹规划，加强中央与地方以及各主管部门的协作与配合，建立目标一致、协调灵活、责任分明的多方责任机制。与此同时，建立可操作性强、约束和激励相结合的绿色物流政策体系，在政策与立法实施过程中进行动态评估与分析，并依据经济社会变革而不断修改。

第二，构建“政府+协会+企业+消费者”四方联动发展机制。政府可对主动推行绿色包装、绿色仓储、绿色运输、绿色配送等方面的企业提供补贴，调动企业实现绿色物流的积极性。协会通过协助政府制定政策法规，推广绿色物流发展标准，提高物流行业绿色化水平。企业应加快建设逆向物流体系，推广使用电动物流车、屋顶光伏等新能源设备，以技术创新促进企业低碳转型［24］。加强企业间合作，促进社会资源有效利用，将绿色物流作为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SocialResponsibility，CSR），依据利益相关者的重要性以及利益相关者的诉求［25］，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重增长。消费者应加强对绿色消费观念的培养，关注企业在实现“双碳目标”所采取的行动，在购买商品，享受服务时，支持采取积极态度的企业，从消费端推动企业进行绿色化升级转变，进而推动社会全面绿色转型。

第三，推动“多式联运+共同配送”运输模式发展。为推进多式联运发展，铁路运输方面，应强化铁路货运能力，提高运输效率；水路运输方面，加大对外贸中转港的建设，改造船舶以适应多种运输；城市内铁水联运方面，加大发挥城市外围港口的效用，发展铁水联运业务，缓解公路货运压力。为推进共同配送发展，对政府而言，推动供应链货运平台与集散中心建设，实现“外埠-集散中心-市区”双向运输与“商流+物流”双流合一控制物流成本，与此同时倡导共同仓储设备、运输工具共享理念，推动企业积极开展共同物流。通过协同供应链上各个主体共建物流基地，形成资源集约效应，有效削减包装费用、设施设备费用、人工费用等运营成本，助力物流实现可持续发展。

（三）应急物流

借鉴日本“政企合作”、BCP、注重全过程应急等经验，从灾前储备、灾中响应和灾后恢复三方面提出我国应急物流发展建议：

第一，提高防灾能力。一方面，应急物流体系的建设以综合防灾为重点，强调对各类自然灾害和事故隐患进行实时监测、风险识别和预警预报。另一方面，针对差异化的突发事件特点，设置具有针对性的詳细的BCP［26-27］。BCP应涵盖应急物资储备及应急救灾策略，探索以“政企合作”为核心的应急物资储备模式，共同制定应急物资管理手册，制定统一的应急物资编码、存储方式、出入库规则，提高应急物资出入库效率［28］。同时，需要对BCP进行演练和更新。根据演练评估结果，检查应急策略的有效性，实现对BCP的维护和更新。

第二，提高救灾能力。一方面，鼓励多主体联动响应。深化各物流主体之间的合作，确保政府与铁路管理部门、物流企业、基层社区组织以及军队之间的应急协同，发生大规模灾害时，以便各物流主体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保障各项应急物流活动的有效衔接，实现救援货物运输的整体优化，保障最后一公里运输的稳步进行，保障应急物流畅通、应急物资顺利供应，提升物流韧性。另一方面，搭建多方主体参与的应急物流信息平台。平台可以共享国家及地方物资储备节点、避难所物资信息（需求、调配、运输情况）等信息，具有风险评估、预测预警等功能。在突发公共事件发生时，通过大数据向相关机构共享随机物资需求量和基础设施修复情况等信息，并提出最优运输路径。

第三，提高灾后恢复能力。一方面，考虑物流节点和运输车辆的可替代性、数据信息的备份、卡车燃料的保障等必要措施，防止次生灾害造成损失。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资源下，保障物资、人员、资金高效流通，确保供应链的正常运行。另一方面，评估损失程度，以及恢复到正常状态所需的时间和资源，以此制定恢复计划。恢复到正常状态后，重新评估BCP计划，评估企业物流节点布局情况、适度分散物流节点、构建多种物流模式、增强物流韧性等各项策略，根据结果进行修正。

（四）智慧物流

由于日本在智慧物流领域发展较早，已有较为先进的现代物流技术以及较为成熟的智慧物流体系，因此，借鉴日本发展经验，总结适合于智慧物流发展的三点建议：

第一，加快研发智慧物流技术。日本智慧物流运输方面主要有无人驾驶技术和无人机技术。此外，日本大力推进物流数字化，如港口业务向“港口相关数字合作平台”的港口物流电子化转移、推进航空物流实现国际航空电子货运、加速引进仓储和配送中心所需的自动化装置等，数字技术将为物流提供产生新能力、开发新机会或重塑新模式的可能性［29］。智慧物流的发展离不开新技术的开发及使用，而技术的发展有利于优化仓储、运输、搬运等相关物流业功能，将分散的物流资源整合，发挥技术的先进优势，降低运营成本，提升规模效益，如人工智能推动动力、效率和质量三大变革［30］。

第二，鼓励企业发展智慧物流。日本智慧物流在无人仓储、无人配送等领域已推广应用自动化技术，以优衣库与日立物流合作构建无人仓为例，其仓库配备了自动打包分拣机器人等智能设备，大大提高了仓储效率。此外，在仓储方面，日本加快推进智能化立体仓库，引进能够自动拣货、装盘的机器人、无人叉车和无人搬运货车（AGV）等各类自动化装置和系统，实现了自动化设备与仓储的深入融合。因此，发展智能物流，将释放仓储行业的劳动力、降低劳动力比重和成本［31］；在运输方面，加快无人车、无人机、自动航运、卡车列队行驶等技术设备在物流运输中的广泛应用，通过自动形成最佳配送路径，较大程度缓解司机短缺压力、改善运输效率。日本的智慧物流已经逐渐融入到各行业企业的发展中，为未来实现超智能社会5.0打下坚实基础。

第三，智慧物流推动社会发展。2018年日本推进的“智慧物流服务”项目中，提出构建物流和商业流数据基础，为实现包括中小企业在内的各类主体广泛参与的无缝合作的物流系统。一方面，日本通过构建信息系统，创造企业货主之间的信息互通，促进物流企业、货主等之间的合作。另一方面，规范货物、车辆、设施等物流资源信息接口，促进企业之间信息交流，跨越企业和行业壁垒，实现信息共享，进一步实现运输车辆空间信息的可视化，提高物流效率，建立智慧物流信息平台。平台建立作为实现智慧物流和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成为未来物流业发展的重中之重。由此，依托数智融合加速赋能传统流通企业，推动发展现代流通体系的同时推进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的发展［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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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ContinuousEvolutionandEnlightenmentofJapans

SevenComprehensiveLogisticsPolicyOutline

JIANGXu，ZHAOKai，WUYi-di，LIJun，GAOHong-li

（SchoolofLogistics，BeijingWuziUniversity，Beijing101149）

Abstract：Since1997，theMinistryofEconomy，TradeandIndustry（METI）andtheMinistryofLand，Infrastructure，TransportandTourism（MLIT）havejointlyformulatedthe“OutlineofComprehensiveLogisticsPolicy”everyfouryears，

withsevenpublicationsofdate

Japansseven“ComprehensiveLogisticsPolicyFramework”

hasevolvedwithafocusonfivefundamentalaspects：costreduction，efficiencyenhancement，qualityimprovement，capacityexpansion，andrecycling.Thesefeatureshaveconsistentlyaimedatimprovingtheinternationalcompetitivenessofthecountryanditsindustries，makingthemthedistinctivecharacteristicsofJapanslogisticspolicy.

ThispaperdrawsonJapansseven“comprehensivelogisticspolicyoutline”anditsdevelopmentexperienceinkeyareassuchasagriculturalcoldchainlogistics，greenlogistics，emergencylogistics，intelligentlogistics，etc.，andcombinesthecharacteristicsofChinashigh-qualitydevelopmentstage，andproposesafuturepolicycontentsystemforChinaslogisticsindustry：first，todevelopasystematicandcontinuous“logisticsindustrymediumandlong-termdevelopmentplan”inlinewiththerealityofChinaslogisticsindustry;second，toimprovethedevelopmentofvarioussegmentsoflogisticsplanning;third，

theidentificationoffuturedevelopmentdirectionsforChinaslogisticsindustrybasedonacomprehensiveevaluationofpolicyimplementationeffectiveness.Simplifiedandrestructuredtheoriginalsentencetoimproveclarityandconcision.

Keywords：Japanslogistics；comprehensivelogisticsstrategyoutline；mediumandlongtermdevelopmentplanoflogisticsindustry；PDCAcyclemanag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