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中国”视域下高职临床医学专业公费医学生培养现状调查与分析

刘瑞婷，赵文星，卜美玲，武庆杰

（菏泽医学专科学校，山东 菏泽 274000）

全科医生是居民健康和控制医疗费用支出的“守门人”，在基本医疗卫生服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我国基层卫生技术人才存在总量不足、学历层次普遍偏低、专业结构不合理等问题。为了提升我国基层医疗服务水平，2010 年提出逐步实施高等医学院校农村订单定向免费培养项目，探索基层卫生服务人才培养新模式[1]。农村订单定向培养学生在读期间免除学费、住宿费，并给予一定的生活补助，学生毕业后需到定向的基层医疗机构服务满6 年[2]。山东省在2017 年开始实施医学生免费教育并于当年计划招收本科层次公费医学生600 人。2019 年我校开始招收临床医学专业专科层次公费医学生79 人，在此基础上普转公94 人，共计173 人，2020 年、2021 年、2022 年分别招收公费医学生161 人、280 人、115 人。为了解我校公费医学生培养现状，发现其中的不足和问题，完善培养方案和计划，提高公费医学生培养质量，为“健康中国”战略的实施提供人才保障，特进行此次问卷调查。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以菏泽医学专科学校2019—2022 级临床医学专业公费医学生作为研究对象，其中毕业生173 人，在校生556 人。共发放问卷729 份，回收有效问卷667 份，有效回收率为91.50%，其中在校生494 份，毕业生173 份。

1.2 调查方法

设计调查问卷通过问卷星进行网络发布，以菏泽医学专科学校临床医学专业公费医学生为对象，设计了在校公费医学生学习现状及职业规划调查问卷和公费医学毕业生就业现状调查问卷，针对在校生及毕业生分别发放。

1.3 调查工具

在校公费医学生学习现状及职业规划调查问卷共有21 个题项，包括个人基本情况、专业选择及学习情况、对公费政策和基层工作状况的了解及报考原因、履约意愿和履约支持、培养计划建议等方面。公费医学毕业生就业现状调查问卷共有31个题项，包括个人基本情况、专业选择及学习情况、对公费政策和基层工作状况的了解及报考原因、履约情况和履约支持、培养计划建议等方面。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22.0 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和差异性统计分析，P<0.05 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研究结果

2.1 样本基本情况分析

样本基本情况显示（见表1），临床医学专业公费毕业生和在校生男女比例分别为1∶1.28、1∶2.17，说明我校临床医学公费医学生有女生增多的趋势。公费医学毕业生中，有125 人（72.25%）来自农村，48 人（27.75%）来自城镇。在校生来自农村和城镇的人数分别为340 人（68.83%）、154 人（31.17%）。可见公费医学生生源主要来自农村，但城镇学生占比有所增长。

表1 样本基本情况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f samples

2.2 专业选择和学习情况

调查数据显示（见表2），多数学生选择临床医学专业是自主意愿，其中在校生占比68.02%，毕业生占比为75.72%。在校生和毕业生在校期间对所学专业表现出较高的兴趣，均集中在有兴趣（47.77%、52.02%）、很有兴趣（24.09%、23.70%）、一般（25.91%、23.12%）。毕业生在校时成绩优秀和良好的占75.15%，考虑存在疫情、网课及其他因素对学习质量的影响，目前在校生的成绩较毕业生同期稍差，成绩优秀和良好的占60.32%。毕业生在校就读期间，60.12%很努力；但值得注意的是，在校生中努力学习的比例为49.39%。

表2 专业选择和学习情况Table 2 Selection on major and learning situation

将在校生与毕业生的学习状态与学习成绩进行比较，结果在校生较毕业生学习状态差且成绩下滑（P＜0.05），见表3、4。

表4 在校生与毕业生学习成绩比较[n（%）]Table 4 Comparison of academic performance between students in school and graduates[n（%）]

2.3 在校生和毕业生对公费医学生政策和基层卫生状况的了解及报考原因

调查结果显示（见表5），在校生和毕业生在报考公费医学生时知晓政策途径大不相同，毕业生知晓政策途径主要是学校教师宣传（46.24%）、同学/亲友之间交流（19.65%）。在校生主要是网络（37.25%）和政府政策宣传/文件（28.14%）。在对基层工作状况了解程度方面，在校生、毕业生中比较了解、一般了解和不了接的比例分别为32.19%、60.73%、7.09%和29.48%、59.54%、10.98%。在报考原因方面，最主要的是医疗行业就业竞争激烈，公费医学生有编有岗，在校生和毕业生该项占比分别为83.40%和78.03%。公费医学生保障政策满意度方面，在校生和毕业生的满意率分别为86.84%和93.06%。

表5 在校生和毕业生对公费医学生政策、基层工作状况的了解及报考原因Table 5 Understanding of policies to public funded medical student,status of grassroots work, and reasons for enrollment among students in school and graduates

2.4 履约情况和现状

调查显示（见表6），我校临床医学公费毕业生75.72%选择履约就业，服务基层；22.54%选择提升学历后履约就业，服务基层。在校生的履约意愿为73.89%，不愿意履约比例为21.46%（主要原因为想专升本），没考虑过的占4.66%。

表6 履约情况及履约意愿Table 6 Performance status and willingness to perform

调查结果显示，毕业生主要就职于乡镇卫生院（81.50%），就职后薪资水平大部分在3 000 元以下（58.38%）。毕业生对目前工作单位总体满意度为81.51%，不满意的原因主要为经济收入低，占61.85%；其次为工作环境差，个人发展受限，占37.57%；还有32.95%的毕业生选择其他，见表7。

表7 公费毕业生就职后不满意原因占比Table 7 Proportion of reasons for dissatisfaction among public funded graduates after taking office

毕业生调查显示（见表8），职业认同感较高，大部分学生认为可以直接为群众健康服务、很光荣（64.16%），工作内容具体（49.13%），收入稳定（39.88%），少部分学生认为工作过于单调、没有发挥个人水平，收入低及养老无保障。规范化培训是年轻医生获得快速锻炼、提升的好机会，但尚有81.50%的履约学生未参加规培。公费生服务期满，仅有16.76%的人职业规划是继续服务基层，有30.06%的学生计划继续学业深造，未确定的人数占31.21%。

表8 毕业生的工作状态及职业规划Table 8 Graduates' work status and career planning

2.5 培养计划建议及履约支持

2.5.1 培养计划建议 对临床公费医学生来说，完善培养计划，提高人才培养质量至关重要。在校生建议的教学计划是加强专业技能（75.10%）和就业指导培训（72.06%）。毕业生根据自己工作的体验，建议重视临床专业技能训练（84.39%）、基层医疗单位实习（60.69%）。见习和理论知识学习的两种学习方式包括：A方式是在教学医院边见习边学习理论知识；B 方式是在学校学习理论知识，每周1～2 次集体去医院见习。毕业生和在校生选择A 方式的较多，比例分别为65.32%和62.75%。此外，对于提高公费医学生学习积极性方面，毕业生建议加强医学责任的培养（76.88%）和了解基层医疗需要（75.72%）。

2.5.2 建议履约支持 关于提高公费医学生履约就业的措施，毕业生认为最有效的是提高工资待遇（89.02%），其次为提供继续学习机会（80.92%）、职称晋升政策倾斜（70.52%）、培养本地户籍医学生（56.07%）。在校生若履约最希望获得的支持为提高工资待遇（63.16%）。其次为进修培训方面的支持（26.32%）、提供周转房（5.06%）、职称政策倾斜（3.85%）。服务期满后大家规划不一，基层人员或存在持续流失现象，毕业生认为基层医疗卫生单位留住人才的有效方法主要为培养本地户籍学生（52.60%）、提高工资待遇（89.02%）、提供继续学习机会（78.08%）。

3 讨论

3.1 临床公费医学生对政策和基层工作状况不够了解，需要学校深入全面宣传并加强基层实践和职业规划教育

调查数据表明，临床公费医学生大多因有编有岗、考试竞争压力小、政策补助等条件吸引而报考，但对公费医学生政策细节和基层工作状况并未全面了解，致使毕业后到基层服务时出现心理落差，增加违约风险。导致这一情况出现一方面是因为学生主要通过学校教师的宣传获取公费医学生政策相关信息，但是仅限于政策的红利方面，社会层面和培养学校尚未形成从政策到基层工作的系统介绍与讲解；另一方面，部分考生从网络获取信息，但不具备较强的辨别和筛选能力。此外，在校生到基层实践较少，故没有深入接触基层，不能够全面了解基层岗位需求和条件。随着网络的发展，人们通过网络获取信息越来越快捷。调查显示，在校生与毕业生相比较，在校生更多地通过网络获取相关政策信息。

针对上述情况，建议从以下几个方面应对：（1）今后在招生宣传中要加强政策的深入解读，按照相关政策，充分恰当地向考生及家长宣讲报考公费医学生的利弊，做到精准全面的普及；切忌靠政策补贴、有编有岗等优惠条件吸引考生及家长，对于公费医学生政策的本质及目的、毕业前景、基层情况、服务年限等也应做到全面深入的讲解，让考生慎重考量，不盲目报考，降低后续违约风险；针对学生获取信息方式转变的情况，可以通过招生微信公众号、学校官方网站等向学生精准全面地推送公费医学生的相关政策信息，采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以加大宣传力度和成效。（2）公费医学生在校学习期间，学校应修改完善培养计划，加强临床公费医学生对基本公共卫生服务知识、基层常见疾病诊疗等方面的学习；与基层医疗机构密切联系，建立校院协作机制，共同建设理论学习、见习、实习培训制度，增加学生基层实践的机会和时间，以更好地实现学校学习与基层服务的对接。（3）重视职业素养和职业规划指导，利用好课堂这一阵地开展课程思政，并开发第二课堂、志愿服务等，培养学生“敬佑生命、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的医学职业精神；开设职业规划课程，建立学业导师制度，帮助学生理解和客观分析职业前景，明确未来努力方向，培养其认识自我、独立思考的能力，并坚定自己“扎根基层、为民服务”的初心与选择。

3.2 部分公费医学生学习积极性不高，需要加强学风建设和过程性考核，重视技能训练，提升培养质量

调查数据显示，毕业生及在校生均有学生在就读期间因未来工作有保障而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在校生较毕业生学习状态差的比例高，且成绩下滑，在校生和毕业生的学习状态和学习成绩比较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这种趋势需要引起高度重视。公费医学生的培养是提升基层医疗水平的关键环节，其培养质量直接影响基层医疗服务水平[3]。李银霞等[2]提出从学校层面重点提升公费医学生的学习内在驱动力，从政府层面不断完善公费医学生的培养和优待政策，从这两方面着手来提高学生学习动力。2021 年山东省印发《山东省医学生公费教育实施办法》，规定公费医学生在取得相关部门同意并签订承诺继续履行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责任补充协议后可以像普通医学生一样报考医学类全日制硕士研究生或相同本科医学专业[4]，这一政策给公费医学生学习注入强心剂。

除了要加强专业认同教育、加强职业生涯规划教育，通过志愿服务等活动强化责任感和使命感，加强课程思政教育，引导鼓励学生在专科期间保持优异成绩以取得继续深造的机会外，本研究认为还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1）加强学风建设，开展学习笔记评选、技能竞赛等活动，营造浓厚的学习氛围；强化医学责任，宣扬医学精神，通过医匠人生选修课、主题黑板报、医师节活动等宣传医学模范人物事迹，提升学生人文素养，提高其学习主动性；加强诚信教育和考风建设，严格监考，增加学习的外在驱动力。（2）进行教学改革，加强过程性考核。利用网络教学平台，加强师生互动，开展翻转课堂、随堂测验、小组“头脑风暴”等多种活动，增加课堂的参与度和趣味性。另外，任课教师要加强课堂纪律管理，关注学生的学习状态，对放松学习的学生进行及时提醒和鼓励，提升其学习的积极性，提高对自身的要求。（3）重视技能训练，完善课程体系，加大临床技能培训力度，开放临床技能实训室，提升技能训练的可及性和方便性；开展技能比赛，以赛促学；加强基层岗位见习和实习，让学生全面了解基层岗位工作需要。通过上述途径，培养理论扎实、技能娴熟的医学服务人才，提升培养质量。

3.3 临床公费医学生履约率高，续约意愿低，需多方支持，稳定基层医疗队伍

由于政策的限制，75.72%的毕业生选择履约就业、服务基层，22.54%的毕业生选择提升学历后履约，总体履约率达98.26%。毕业生主要就职于乡镇卫生院（81.50%），就职后薪资水平大部分在3 000 元以下（58.38%）。调查结果显示，毕业生对目前工作单位的总体满意度为81.51%，不满意的原因主要为经济收入低。规范化培训对于医生的成长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毕业生就职后参加规范化培训的比例仅为18.50%。基层服务期满后愿意继续服务基层的比例仅为16.76%，30.06%的学生计划继续学业深造，未确定人数占31.21%。这意味着基层医疗队伍仍然充满不确定性，人才流失的可能性非常大。黄星等[5]基于广西定向医学生培养项目的实施效果进行调查，发现定向服务期满后56.9%的毕业生希望能进入县级以上医院工作。因此，完善相关配套政策、设置留人机制来稳定基层医疗队伍、保障广大基层人民群众的健康和生命安全，是我们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宋茂荣等[6]针对公费医学生违约现象，强调契约精神的培养，提出了以契约精神为准则，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导向机制。

调查数据显示，学生对于工资待遇、技能提升、职业发展等方面较为关注，这一结果与张鹤等[7]的研究结果一致。另外，学生履约后不满意的主要原因为经济收入低。所以，要想稳定基层卫生队伍，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1）适当提高工资待遇，改善工作环境，提升基层医务人员的薪酬保障和工作舒适度；（2）规范化培训和进修关系到职业发展，应给予高职和本科公费医学生公平的机会学习和提升，或请专家团队巡回讲授，结合线上线下开展形式多样的学习与培训，以利于医疗水平的提高；（3）还可以多单位协作设置合理的晋升及奖惩制度，提高工作热情，提升职业认同感与价值感。

总之，临床公费医学生的培养任重而道远，如何为基层培养“下得去、用得上、留得住”的医学人才，充实基层卫生工作者队伍，为“健康中国”战略实施提供坚实的人才保障，是需要不断探索的课题。相信随着大家对高职公费医学生培养的重视、政策的宣传、课程体系的改革、培养制度的不断完善，公费医学生的培养质量会越来越高，基层卫生队伍也会越来越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