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温江区红桥村唐宋墓葬发掘简报

2023-09-03 02:17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
四川文物 2023年4期
关键词:图五底径墓室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

成都市温江区文物保护管理所

一 前言

红桥村唐宋墓葬位于成都市温江区公平街道红桥村,花都大道与凤凰北大街交界处南侧,南距江安河300余米,地理坐标北纬30°41′48″,东经103°53′35″,海拔524米(图一)。2015年,成都市文物考古工作队和成都市温江区文物保护管理所对红桥村墓葬进行发掘,共清理唐宋时期砖室墓40座,编号2015CWHM1~M40(以下省略“2015CWH”),出土陶瓷器、铜器、玉器、砖石碑、券等文物100余件。由于历代耕作动土,本次发掘的这批墓葬顶部均被破坏,更有少数墓葬仅存部分底砖。现将此次发现的40座唐宋墓中保存较好的6座简报如下。

图一 红桥村唐宋墓葬位置示意图

二 墓葬概况

(一)M7

1.墓葬情况

墓圹平面呈梯形,长3.25、宽1.43~1.65、残深0.19米。墓向165°。墓室平面呈梯形,内部长2.6、宽0.4~0.8米,分为前、中、后三段,分别长0.9、0.9、0.8米。侧墙基本全部破坏,仅剩一层顺砖。从残存痕迹来看,侧墙可能为一层顺砖、一层十字丁砖的结构。底砖采用人字形铺法(图二)。墓室用砖均为素面,以青砖为主,还有少量红砖。墓砖长36、宽19、厚3厘米。

图二 M7 平、剖视图

2.出土器物

墓室内人骨破坏严重,葬式不明,头向南。随葬品主要位于墓室前部,包括瓷四系罐和瓷碟各1件。另外在墓室底部分布有较多铜钱。

瓷四系罐 1件。M7∶3,微敛口,口部外斜,尖唇,弧肩。肩部有四个竖耳。红胎,肩部以上施一层颜色不均的化妆土。未施釉。口径10.5、最大径21、底径11.4、高26厘米(图三∶2、图四∶1)。

图三 M7 出土器物

图四 红桥村唐宋墓葬出土瓷器

瓷碟 1件。M7∶2,敞口,圆方唇,平底。红褐胎。内部施一层褐色釉。口径10、底径3.4、高2.9厘米(图三∶1)。

铜钱 与M8共出40枚,包括开元通宝和乾元重宝两类。

开元通宝 38枚。除6枚过于残破或钱文锈蚀难辨外,其余32枚根据钱文“元”字上横长短可分二型:

A型 14枚。元字上横较短,可以分为三亚型。

Aa型 11枚。轮廓规整,正、背面及穿皆有郭。分为二式:

Aa型Ⅰ式 4枚。钱文清晰,制作精美,铜质较好。标本M8∶2-1,直径2.4、穿径0.7厘米(图五∶1)。标本M8∶2-5,直径2.3、穿径0.7厘米(图五∶2)。

图五 M7、M8 出土开元通宝

Aa型Ⅱ式 7枚。整体仍较为规整,但铜质较差。标本M7∶1-14,直径2.4、穿径0.7厘米(图五∶3)。标本M7∶1-15,直径2.3、穿径0.7厘米(图五∶4)。标本M8∶2-16,直径2.4、穿径0.6厘米(图五∶5)。

Ab型 1枚。花穿。 M8∶2-9,直径2.4、穿径约0.7厘米(图五∶8)。

Ac型 2枚。制作粗陋,背郭较浅,宽窄不一。M7∶1-12,直径2.3、穿径0.7厘米(图五∶6)。M7∶1-19,直径2.4、穿径0.7厘米(图五∶7)。

B型 18枚。元字上横较长,“宝”字贝部两横较长,与两竖相连接。根据钱文及工艺的差异,又可分为四个亚型。

Ba型 4枚。钱文规整,轮廓清晰,按照制作的精细程度可以分为二式:

B a 型Ⅰ式 3 枚。制作较为精美。背部均有月牙形掐纹。M7∶1-7,直径2.4、穿径0.7 厘米(图五∶9)。M8∶2-2,直径2.5、穿径0.7厘米(图五∶10)。M7∶1-20,直径2.5、穿径0.7厘米(图五∶11)。

Ba型Ⅱ式 1枚。M8∶2-3,制作稍粗陋,“元”字下横右上挑,应为Ba型Ⅰ式的仿制,直径2.4、穿径0.7厘米(图五∶12)。

Bb型 1枚。钱径稍小,文字结构紧凑,制作不甚精美,背郭宽平,“通”与“元”字间有一星。M 7 ∶1-1,背面穿上有一月牙形掐纹,直径2.4、穿径0.7厘米(图六∶1)。

图六 M7、M8 出土铜钱

Bc型 12枚。钱径稍小,制作粗糙,背郭较平或宽窄不一,多数质量较差,掺杂铁、铅等,文字模糊、紧凑。标本M7∶1-4,直径2.3、穿径0.7厘米(图六∶2)。标本M8∶2-1 2,直径2.2、穿径0.7 厘米(图六∶3)。

Bd型 1枚。会昌开元,背部穿上有一字,模糊难辨。M8∶2-15,直径2.2、穿径0.7厘米(图六∶4)。

乾元重宝 2枚。M7∶1-9,直径2.2、穿径0.7厘米(图六∶5)。M8∶2-4,直径2.2、穿径0.7厘米(图六∶6)。

(二)M8

1.墓葬情况

墓圹平面呈长方形,长2.99、宽约1.53、残深0.26米。墓向165°。墓室平面呈梯形,内部长2.5、宽0.6~0.8米。墓室整体分为前、后两段,前段长1.07米,后段长1.43米。侧墙及后墙采用一层顺砖、一层侧砖夹丁砖的砌法,前端墙破坏。底砖采用人字拼接的铺法(图七)。墓室采用素面青砖建造,墓砖长36、宽19、厚3~4厘米。

图七 M8 平、剖视图

2. 出土器物

墓室内人骨不存。墓室中部略偏南有1枚小铜镜,墓底散布数枚铜钱。在墓室南端还有1件瓷四系罐置于西南角,1件瓷碟置于东南角。

瓷四系罐 1件。M8∶4,微敛口,口部外斜,尖唇,弧肩。肩部有四个竖耳。红胎,肩部以上施一层白色化妆土。施半釉,釉已基本脱落,器表流釉严重。口径9、最大径18.6、底径10、高27.6厘米(图八∶1)。

图八 M8 出土器物

瓷碟 1件。M8∶3,敞口,圆方唇,底微凹。红褐胎。内部施一层褐色釉。口径9.7、底径3.8、高2.9厘米(图八∶2)。

铜镜 1件。M8∶1,圆形镜,圆钮,钮外为一圈莲花纹。直径5.3、边缘厚0.2、中间厚0.1厘米(图八∶3、图九∶1)。

图九 红桥村唐宋墓葬出土铜镜

(三)M11

1.墓葬情况

墓圹平面近凸字形。长1.95、最宽约1.3、残深0.27米。墓向175°。前端呈斜坡状,墓室略小于墓圹,平面呈梯形,内部长1.1、宽0.46~0.53米。前端墙为一层顺砖,一层十字丁砖的砌法,外部有八字形砖加固;两侧墙为一顺一丁的砌法;后墙为一平一侧的砌法。墓室中部砌出两个壁龛,左右对称分布。壁龛宽0.2、深0.18、高0.19米,亦为一顺一丁的砌法。地砖错缝斜铺(图一〇)。墓室采用素面青砖建造,墓砖长38、宽19、厚4厘米。

图一〇 M11 平、剖视图

2.出土器物

墓室中部置一瓷罐,已残,罐内及周围散落着烧成白色的人骨,靠近前端墙处有几件陶瓷器,其中西侧为一敛口陶盆,东侧为一瓷双耳罐,口部有一瓷碟。在东、西两侧的壁龛内各有3个瓷蟠螭提梁罐。在墓室中部底砖以下,有一圆形小腰坑,坑内放置1件瓷小瓶。

瓷双耳罐 1件。M11∶2,残次品,肩部塌陷,变形严重。肩部有两个横耳。肩部以上施化妆土。器表下腹以上施酱釉。口径9.4、底径10.8、高16厘米(图一一∶1)。

图一一 M11 出土器物

陶盆 1件。M11∶1,泥质灰陶。侈口,沿微向下折,弧腹,平底。口径23.4、底径15.6、高15厘米(图一一∶2)。

瓷碟 1件。M11∶3,敞口,小平底。红胎,内壁施一层化妆土。并挂一层青釉。口径11、底径5、高2.9厘米(图一一∶3)。

瓷提梁罐 6件。形制接近,均为鼓腹,平底,肩部塑有一蟠螭提梁。红胎。腹部以上施酱釉,釉多已脱落。M11∶5,口径4、底径5、高6.3厘米。M11∶6,口径4.2、底径5.1、高6.8厘米。M11∶7,口径4、底径5、高7.2厘米(图一一∶4)。M11∶8,口径4.5、底径5.7、高6.3厘米(图一一∶5)。M11∶9,口径4.5、底径5.2、高6.8厘米。M11∶10,口径4、底径5.2、高7.1厘米。

瓷小瓶 1件。M11∶11,直口,折肩。红胎。未施釉。口径3.1、底径4、高7.4厘米(图一一∶6)。

(四)M15

1.墓葬情况

墓圹平面呈曲尺形,局部叠压在路面下,长3.04、宽1.6米、残深0.5米。墓向350°。墓室主体部分平面呈长方形,内部长2.4、宽0.8米。墓室侧壁采用一顺一丁与顺砖平铺相结合的砌法,北壁为一顺一丁砌成,南壁为顺砖平铺。西侧墙的南部向外砌出一侧龛。龛底略高于墓底,内部宽0.8、深0.35、残高0.24米。底砖分两层,最下层采用斜铺法,其上再铺一层方砖,方砖并列铺成,边长0.4米。墓底中部有长方形腰坑,长0.1、宽0.07、深0.1米(图一二、图一三)。墓室采用素面青砖建造,墓砖长38、宽19、厚4厘米。墓底方砖边长58、厚4厘米。

图一三 M15 平、剖视图

2.出土器物

墓室内发现有棺木残存,保存很差。人骨保存较差,头向北,葬式不明。棺两侧分布有一些陶俑,棺的南端有一亚字形铜镜。靠近南壁处有1块方形红砂石碑,石碑前端倒伏2件陶俑。在墓室西南角有1件残俑座及1件瓷碟。西侧墙之下有1件瓷双耳罐。侧龛内有1件铜镜,以及1块方形红砂石碑,其下叠压着一堆烧过的骨骼,应是火葬痕迹。红砂石碑均保存很差,难以提取,字迹难以辨认。在棺的底部及周围还有一些锈蚀的铁钱。腰坑内有1块残砖覆盖着1件瓷双耳罐。

瓷双耳罐 2件。M15∶3,直口,尖唇,弧腹,平底。肩部有两个横耳,最大径位于腹中部。红胎,耳部以下倒施一层白色化妆土。釉已脱落。口径7.6、底径9.4、高17厘米(图四∶2、图一四∶1)。M15∶17,微敛口,垂腹,底部微凹。最大径位于下腹,肩部有两个横耳。红胎。器表施一层深色釉。口径4、底径4.2、高6.8厘米(图一四∶2)。

图一四 M15 出土器物

瓷碟 1件。M15∶12,敞口,小圈足。内壁及口沿外施白色化妆土。外挂一层透明釉,底部用青釉绘出三朵花草纹。口径12.4、足径4.4、高3.4厘米(图一四∶3)。

陶俑 8件。均为泥质红陶,中空,釉下彩,局部釉下施白色化妆土以突出人物面容和服饰,整体线条简略,制作较为粗糙。多数脱釉严重。M15∶11,匍匐俑,头戴绿色风帽,身着交领长袍,匍匐于座上。长13.8、宽7.7、高13.8厘米(图一四∶4)。M15∶13,俑座,当为武士俑之底座,仅存足部以下。宽13、残高14.4厘米(图一四∶5)。M15∶2,文官俑,头戴幞头,身着圆领褐衣绿袖长袍,腰系带,双手袖于腹部,面部表情较为模糊。高23.2厘米(图一五∶1、图一八∶1)。M15∶8,文官俑,身着绿袖圆领长袍,腰系带,双手袖于腹部,神态自然。高23.8厘米(图一五∶2)。M15∶7,文官俑,头部缺失,身着圆领绿袖长袍,腰系带。残高18.2厘米(图一五∶3)。M15∶10,侍女俑,头梳双髻,身着交领长袍,腰系带,双手于腹前做持物状。高24.4厘米(图一六∶1;封三∶1)。M15∶5,生肖俑,身着圆领绿袖长袍,腰系带,双手袖于腹部。头部呈猪首状,先施白色化妆土,再施绿釉。高22厘米(图一六∶2;封三∶2)。M15∶4,文官俑,头戴幞头,身着圆领绿衣长袍,腰系带,双手袖于腹部,面部饱满,神态自然。头部以下施化妆土。高24厘米(图一六∶3、图一八∶2)。

图一五 M15 出土陶文官俑

图一六 M15 出土陶俑

图一七 M15 出土铜器

图一八 M15 出土陶文官俑

图一九 M20 平、剖视图

铜钗 1件。M15∶6,双股,顶端呈螺丝状,中部较细,尾端圆钝。出土时二股并列置于头部,中部断裂。残长17.4厘米(图一七∶3)。

铜镜 2件。M15∶1,八出葵花镜,圆钮。背部铸方形框款识,隐约可辨“湖州”“清”等字,其余字迹模糊难辨。直径15、镜缘厚0.5、镜面厚0.3厘米(图一七∶1)。M15∶9,亚字形镜,圆钮,外缘稍厚,素面,镜背一侧有长方形款识,为反铸的“湖州念二叔家照子”。

1. M15 ∶2 2. M15 ∶8 3. M15 ∶7一七∶2)。

(五)M20

1.墓葬情况

墓圹平面呈梯形,长3.22、宽1.67~1.86、深0.48米。墓圹西端有一长方形斜坡墓道,长1.77、宽8.6、残深0.45米。墓向247°。墓室略小于墓圹,间隙填以花土。墓室平面呈梯形,内部长2.68、宽0.55~0.77米。墓室封门墙紧接墓道,底部为平砖,之上为八字形侧砖夹立砌丁砖,反复两组。墓室两侧墙为一顺一丁的砌法,亦存两组。其中丁砖层通过整砖与残砖交替的砌法形成壁龛。每层各有8个壁龛。壁龛规格大致相当,宽0.2、深0.1、高0.18米。后壁采用一平一侧的砌法,侧砖层由两端向中间叠涩。底砖采取人字形铺法。墓底中部下置一腰坑(图一九)。整个墓室采用素面青砖建造,墓砖长36、宽18、厚3~4厘米。

2.出土器物

墓室内棺木不存,但保留了大量铁质棺钉。人骨保存较差,仅存下肢和头部,为直肢葬,头向墓道。在墓室前端中部偏北放置1件瓷碟、1件瓷盏、2件瓷小罐、1件瓷小瓶。南壁西数第四个壁龛处有1件瓷碟、1件铜镜。腰坑内为1件瓷盏覆盖着1件瓷四系罐。

瓷四系罐 1件。M20∶9,直口微敛,唇部较厚,弧腹。肩部有四个竖耳。红胎,口部外侧施黄色化妆土。外施透明釉,釉多脱落。口径7.4、底径4.4、高14.6厘米(图二〇∶7)。

图二〇 M20 出土瓷器

瓷盏 2件。M20∶8,侈口,斜腹,平底,底略凹。釉已基本脱落,磨砂质。口径11.4、底径3.5、高3.9厘米(图二〇∶1)。M20∶1,口微侈,斜腹,底略凹。器表原有一层青釉,已基本脱落,呈磨砂质。口径11.4、底径3.4、高3.9厘米(图二〇∶2)。

瓷碟 2件。M20∶2,口部微折,斜腹,平底。内壁及口沿外施白色化妆土。釉已脱落。口径11.2、底径4.5、高3.1厘米(图二〇∶3)。M20∶6,敞口,斜腹,平底。内壁及口沿外施白色化妆土。釉已基本脱落。口径11、底径3.8、高3厘米(图二〇∶4)。

瓷小瓶 1件。M20∶3,敞口,折肩,鼓腹,平底。褐胎。未施釉。口径4、底径3、高6厘米(图二〇∶5)。

瓷小罐 2 件。敞口,垂腹,平底。肩部有两个竖耳。M20∶5,灰胎。耳部以上施深色釉。口径3.7、底径4、高6.4厘米(图二〇∶6)。M20∶4,肩部竖耳已脱落。红胎。耳部以上施深色釉。口径3.4、底径3.3、高5.8厘米(图二〇∶8)。

铜镜 1件。M20∶7,圆形,外缘稍厚。圆钮。钮外饰有一圈花卉纹,其外有六角形弧纹,两角之间各有一朵菊花纹。纹饰很浅,不甚清晰。直径12.4、镜缘厚0.2、中部厚0.1厘米(图九∶2、图二一)。

图二一 M20 出土铜镜(M20 ∶7)

(六)M27

1.墓葬情况

长方形双室墓,仅存底部。墓圹残长3.01、宽1.95、残深0.47米。墓向255°。墓道情况不明。双室中间应有一道砖墙相隔。南室保存稍好,平面呈长方形,内部长2.4、宽0.7米。南侧墙采用一平一侧的砌法,侧砖之间间以丁砖;西壁的砌法也大致相同;东壁为一顺一丁的砌法;北壁仅存一层顺砖。底砖为一顺一丁平铺为主,中部偏西铺有两块大方砖。北室破坏更甚,仅存部分底砖。两室连通,共用一圹,建造方式也基本一致。应是同时修建而成的同坟异穴合葬墓(图二二)。整个墓室主要采用素面青砖建造,另有少量素面红砖。墓砖基本长36、宽18、厚3~4厘米。

图二二 M27 平、剖视图

2.出土器物

人骨保存不好,仅能看出葬式为仰身直肢葬,头向西。头部北侧放置1件玉钗,靠近西壁有1件瓷碟和1件铁器,铁器锈蚀严重,无法辨识。墓室东端有1件黄釉瓷钵。人骨胸腹下有2块方形砖,上有浅刻的字迹,难以辨认。北室出土1件被扰乱的瓷碗。

瓷钵 1件。M27∶1,敛口,圆腹,底内凹。口沿外有一圈凹弦纹。红胎,器表施一层粉白色化妆土。上半部挂一层酱釉。口径17、底径10.4、高11.1厘米(图二三∶1、图二四)。

图二三 M27 出土器物

图二四 M27 出土瓷钵(M27 ∶1)

瓷碗 1件。M27∶6,侈口,下腹急收,小圈足。器内壁及器表大部分施白色化妆土。外挂一层透明釉。口径17、足径6、高4.6厘米(图二三∶3)。

瓷碟 1件。M27∶2,敞口,口部抹斜,小平底。内壁及口沿外施一层白色化妆土。釉已脱落。口径10.8、底径3.6、高3.2厘米(图二三∶2)。

玉钗 1件。M27∶3,白色,双股造型,顶部向后圆折。整雕而成,未经抛光,表面不光滑。长17.5、宽1.4、高2.5厘米(图二三∶4、图二五)。

图二五 M27 出土玉钗(M27 ∶3)

三 年代判断

红桥村这批墓葬基本未见纪年材料,仅能从墓葬形制和随葬品来判断年代。M7、M8墓葬结构简单,均为分段式小型墓葬,与《四川地区唐代砖室墓分期研究初论》[1]所划分的C型Ⅱ式、C型Ⅲ式墓葬形制相似,其年代当在唐代中晚期。M7、M8均有乾元重宝出土,《新唐书·食货志》载:“肃宗乾元元年,经费不给,铸钱使第五琦铸‘乾元重宝’钱,径一寸,每缗重十斤,与开元通宝参用,以一当十,亦号‘乾元十当钱’。”[2]因此此二墓年代应不早于乾元元年。另M8还出土一枚会昌开元(M8∶2-15),其年代应在会昌六年以后。M7、M8所出开元通宝中,有一类钱径稍小、制作粗糙、背郭较平或宽窄不一,且多数质量较差并掺杂铁、铅等杂质的钱币,钱文字迹模糊、紧凑,与徐殿魁所划分的“三型小径开元”钱基本一致[3],其年代大致在晚唐。此外,M7、M8所出瓷碟均为厚缘唇。综上分析,M7、M8年代当为晚唐时期。

M15是一座特殊的合葬墓,出土的双耳罐(M15∶3)与成都市二仙桥宋墓[4]及淳熙九年的金鱼村M11[5]两墓出土的同类器器型较为接近。随葬釉陶俑多制作粗糙、表情呆板,匍匐俑头部上扬,均为南宋陶俑的特征[6]。墓中出土八出葵花形铜镜(M15∶1)与成都市电子科技大学清水河校区M1[7]出土的铜镜形制基本一致。亚字形铜镜(M15∶9),铭文“湖州念二叔家照子”,字体反铸,印文与邛崃市羊安墓群24号点M8[8]出土的葵花形湖州镜相似,但与大多数湖州镜印文不同,可能是仿造品[9]。

M20墓葬呈梯形,不见肋柱,侧墙上通过长短砖留出较多小龛,此类结构在北宋晚期较为流行。墓中出土的明器瓷小罐(M20∶4)在成都市龙泉驿区青龙村M5[10]、高新区紫荆路M3[11]等北宋中晚期墓葬中均可见。菊花纹镜(M20∶7)与成都市石羊乡新加坡工业园区南宋墓右∶13铜镜[12]形制、纹饰基本一致,但从出土器物组合来看,M20明显早于石羊乡宋墓。综合以上因素,可将M20的年代定为北宋晚期。

小型火葬墓在成都地区出现的年代不晚于北宋早期[13]。从M11的形制来看,两侧墙中部带有壁龛,与成都市清江路M10[14]、金鱼村M9[15]等较为类似。从出土器物看,红桥村M11所出提梁罐腹部较为圆弧,应比出土鼓腹提梁罐的金鱼村M9早,与出土淳熙十五年买地券的金鱼村M2中的同类器更为相近。因此M11的年代应在南宋早期。

M27出土的酱釉钵(M27∶1)与琉璃厂窑H8∶33[16]较为接近,H8的年代为北宋末至南宋中期。瓷折腹碗(M27∶6)口甚外侈,与成都市化成小区M5∶19[17]器型基本一致。化成小区M5出土了端平二年(1235年)买地券,因此,推测红桥村M27年代应在南宋。

四 结语

总体来看,红桥村墓地的砖室墓虽破坏严重,但从墓葬结构及出土器物来看,墓葬的大致年代清楚,墓地延续时间较长,从晚唐一直延用到南宋,应是唐宋时期的一处公共墓地。红桥村唐宋墓葬的砌筑方式多样,随葬品较为丰富,为成都乃至四川地区唐宋历史的研究提供了珍贵的参考资料。南宋时期的M15出现了土葬与火葬相结合的合葬墓,且火葬墓仅置于土葬墓室的侧龛之内,此类合葬方式在其他地区尚未见到,但是在成都地区的元代墓葬中,土葬与火葬合葬的墓例偶有发现,且一般火葬墓规模略小,仅约相当于土葬的一半,例如成都市西窑村M8[18](西窑村M8简报判断为南宋墓,但墓葬结构与四川华阳保和乡皇庆二年的合葬元墓M7、M8[19]基本一致,出土器物也与保和乡、成都西郊元墓[20]出土的器物较为接近,因此本文将其年代推定为元代)。这类墓葬与红桥村M15结构虽不完全相同,但均为土葬与火葬结合的形式,且以土葬为主,火葬为辅。由此可见,两者之间应有一定的承袭关系,现在这类资料尚不多见,但应当引起注意。

注 释:

[1]刘雨茂、朱章义:《四川地区唐代砖室墓分期研究初论》,《四川文物》1999年第3期。

[2]《新唐书》卷五四《食货志》,第1386页,中华书局,1975年。

[3]徐殿魁:《唐代开元通宝的主要品类和分期》,《中国钱币》1992年第3期。

[4]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市文物考古工作队:《成都市二仙桥南宋墓发掘简报》,《考古》2004年第5期(原载于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1999)》,第211~224页,科学出版社,2001年)。

[5]成都市文物考古工作队:《四川成都市西郊金鱼村南宋砖室火葬墓》,《考古》1997年第10期。

[6]吴敬:《成都地区宋代砖室墓的分期研究》,《四川文物》2009年第4期。

[7]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市电子科技大学清水河校区宋墓清理简报》,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2010)》,第589~597页,科学出版社,2012年。

[8]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邛崃市文物局:《四川邛崃羊安墓群 24 号点宋明墓发掘简报》,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2010)》,第598~612 页。

[9]岳亚莉:《略论四川出土的宋代湖州镜》,《四川文物》2016年第3期。

[10]成都市文物考古工作队、龙泉驿区文物管理所:《成都市龙泉驿区青龙村宋墓发掘简报》,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1999)》,第278~294页。

[11]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市高新区紫荆路唐宋墓发掘简报》,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1999)》,第193~201页。

[12]成都市文物考古工作队:《成都市石羊乡新加坡工业园区宋墓发掘简报》,《四川文物》1999年第3期。

[13]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蒲江县文物管理所:《蒲江县鹤山镇五显坡五代、宋墓发掘简报》,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2010)》,第526~547页。

[14]成都市文物考古工作队:《成都西郊清江路唐宋墓葬发掘简报》,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2000)》,第340~358页,科学出版社,2002年。

[15]同[5]。

[16]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市琉璃厂古窑址2010年试掘报告》,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2010)》,第352~395页。

[17]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市西郊外化成小区唐宋墓葬的清理》,《考古》2005年第10期。

[18]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市西郊土坑墓、砖室墓发掘简报》,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成都考古发现(2001)》,第80~109页,科学出版社,2003年。

[19]张才俊、袁明森:《四川华阳县发现元代墓葬》,《考古通讯》1957年第5期。

[20]匡远滢:《四川成都西郊元墓的清理》,《考古通讯》1958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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