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宇敏 王晶
摘要:探寻中国传统蝙蝠纹样在现代设计中的应用路径,找到其获得新发展的可能性。通过中西方蝙蝠纹样和蝙蝠主题图案在形态、色彩、线条等方面的比较研究,梳理蝙蝠意象在中西方不同文化背景差异下的发展路径。蝙蝠纹样作为中国传统吉祥图案在清朝时期得到极大发展,但是清朝后逐渐边缘化。文章中西方不同的审美和思想文化对蝙蝠纹样和主题图案的发展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中西方发展路径对比研究为蝙蝠纹本土化设计应用提供了新思路。
关键词:蝙蝠纹样 主题图案 中西文化 应用路径 設计案例
中图分类号:J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23)15-0034-03
Abstract:To explore the application path of traditional Chinese bat patterns in modern design and to find the possibility of new development.A comparative study of Chinese and Western bat patterns and bat theme patterns in terms of form,color and line,and the development path of bat imagery under the different cultural backgrounds of China and the West was sorted out.Bat patterns as a traditional Chinese auspicious pattern were greatly developed during the Qing Dynasty,but gradually marginalized after the Qing Dynasty. The different aesthetic and ideological cultures of the West in the article have had different degrees of influence on the development of bat patterns and theme patterns.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development paths of China and the West provides a new idea for the localization design and application of bat patterns.
Keywords:Bat pattern Theme pattern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Application path Design cases
关于蝙蝠纹样的研究主要从建筑、织物、器皿上进行图案元素的提取,例如麦嘉雯的《广府传统建筑装饰纹样研究》以及张超的《故宫太极殿的蝙蝠纹初探》是对广府、故宫等传统建筑中的蝙蝠图案的研究。从研究内容上看,重点研究蝙蝠纹样传统的文化寓意、造型构成,例如黄清穗的《中国经典纹样图鉴》、张建鑫的《中国蝙蝠主题图案研究》等。蝙蝠纹样的研究还有部分涉及符号语义学方面,例如张智艳、吴卫的《传统“五福捧寿”纹样符号阐释》,张加其、魏洁的《由传统蝙蝠纹符号引发的联想》等。
中国传统的蝙蝠纹样应用广泛,组合方式多样。大到建筑器皿,小到织物饰品。但蝙蝠纹样现代的创新应用案例比较少,主要还是集中在其吉祥纹样的立意上进行相关创新设计,例如李思静的《蝙蝠吉祥纹样在餐具设计中的适老性应用与研究》,或是结合工艺、面料的蝙蝠图案应用,例如王秀娟的《蝙蝠造型在漆艺创作中的实践与应用》。涉及纯文创产品设计的比较少。
(一)主流文化情绪——理性与感性
西方的“蝙蝠”一词没有“福”这样的浪漫联想,同时以理性为主导的西方艺术以写实为目的,描绘贴近现实的蝙蝠形象:与老鼠更加相似的身体与面部,头部和耳朵形成一个倒等腰三角形,虽然长有翼膜,却是哺乳动物。“似鸟似兽”的形象在中国传统文化的神兽中经常见到,类似麒麟等,是“大一统”的文化象征,也从侧面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包容性。在西方却被认为是不伦不类,甚至是邪恶的象征。受直观理性思维方式的影响,蝙蝠图案颜色相对单一,注重轮廓的刻画,简单的图案造型更容易让人产生联想,蝙蝠的耳朵、翼膜、尾部都呈现锐角和几何形状,充满警示意味。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蝠”与“福”谐音,加上复杂的图案有着 多样的组合方式,因此涵盖了不同的美好寓意。加上蝙蝠面貌似鼠,还 有“仙鼠”“福鼠”等称号[1]。明清时期,蝙蝠纹样曾出现在龙袍上寓 意“九五之尊、洪福齐天”,清朝开国君主努尔哈赤将蝙蝠视作吉祥天神,清朝封建君主专制达到顶峰,上层文化便是主流文化,皇宫内对蝙蝠纹样的重用也由政治中心辐射到了边缘地区。中国古代崇尚“善德之美”,“蝙蝠”物象虽然本身不美,但是可以因为它的“善行”而被人为美化。
(二)艺术刻画方式——写实与务虚
1.形态:西方绘画中蝙蝠的呈现多以倒挂、收起翅膀的样子呈现,而中国传统蝙蝠纹样多以展翅飞翔的模样呈现。在“万福之地”恭王府后罩楼的外墙窗框上就有一只自天而降的蝙蝠,谐音福到(蝠倒)。从中可以发现,西方蝙蝠形态主要取决于自然观察,从中直接提取线条形成直观的线面体。而中国传统的蝙蝠形态的提取除了自然观察,还受到谐音、寓意等文化元素的影响。
2.色彩:西方的蝙蝠图案以灰、黑色等纯色为主,少有内部图案刻画和渐变,既符合真实蝙蝠的色彩,又能烘托神秘、恐怖的氛围感。中国传统蝙蝠纹样色彩受承载物件或器具的影响较大,例如木质的褐色、瓷器的青色等,与西方蝙蝠图案不同的是,还有更多细节上的色彩变化,是不受自然观察限制的,也有彩色到白色的渐变。明清时期制作这些纹样的匠人在蝙蝠的选色用色上更为大胆,不论是服饰品还是建筑中,都可以发现撞色的运用;如图1所示,恭王府中五福捧寿中有红绿的互补色运用;如图2所示,清宫后妃饰品上也有红绿撞色。可以发现,在配色个数较多的情况下,一般会采用2个及以下亮色,2~3个偏灰 色,1~2个中性色,以达到整体的平衡。
3.比例线条:中国传统蝙蝠纹样造型主要分为四部分,头部多以如意纹和云纹为主,类似前尖后圆的三角形;翅膀有骨架、筋脉、翼膜组成,翅膀是蝙蝠纹样最夸张的表现部分,因翼膜呈波浪形扇面,同“善”;整体躯干弱化呈椭圆形与半圆弧;尾部以如意纹呼应头部。整体线条呈现波浪状或扇形。如图3所示,在蝙蝠耳朵、翅膀、尾部等位置运用曲线元素,蝠翼相对细长,翼尾尖锐,加强了纹样的装饰性。
西方对于蝙蝠的刻画早期更为写实,以素描的方式呈现身体器官到毛发等细节,因此给人的感受更为狰狞可怖;20世纪蝙蝠侠海报上的蝙蝠图案更广为人知,造型简洁,重点刻画轮廓,忽略躯干头部,耳朵、尾部呈尖角状呼应。西方的蝙蝠图案在翅膀等部位的曲线处理上与中国传统蝙蝠纹样不同,呈现出的是尖锐的曲线,而中国蝙蝠纹样在处理每段曲线的连接处时更多采用圆弧形等柔和的方式。
4.组合方式:西方蝙蝠多以单独呈现为主,偶有与月亮、吸血鬼等组合出现。传统中国蝙蝠纹样的主题图案丰富,自先秦至明清,内容上包括了神仙人物、飞禽走兽、树木花草等。神仙人物与蝙蝠纹组合的除了有钟馗,还有福神、喜神、财神、寿星、麻姑、合二仙、送子观音等;飞禽走兽有凤凰、龙、麒麟、狮子、老虎、喜鹤、仙鹤、鹿、马、鱼、龟、蜘蛛、蟾蜍等;树木花草有牡丹、月季、荷花、桃子、松柏、竹子、梅花、灵芝、佛手、葫芦、石榴、荔枝、海棠、柿子等。也有和其他纹样的组合,例如祥云、铜钱、寿字、福字、宝相花、卍字纹、回纹、如意纹、缠枝纹、卷草纹等。[2]构成形式有单独的,也有二方连续、四方连续。[3]构成原则有对称、均衡、发射、回旋、自由等。造型风格上看,整体线条凝练简洁重抽象,细节生动写实,组合图案繁复华丽。
5.艺术理念:中国传统艺术表达形式不拘一格,从自然中提取意象。以传统国画为例,力求神似,神形俱全,追求画家心境的表达与意境的描绘,表达委婉曲折。而西方设计看重技术,从透视、几何、色彩等角度出现进行鉴别,表达直白完整。因此在西方的蝙蝠主题图案中强调第一视觉感受,新颖并且受大众欢迎,但缺乏文化底蕴。而中国传统的蝙蝠纹样看重整体和谐,以形绘神,文化寓意深厚,以小见大。
(一)西方:邪恶的浪漫主义转向虚幻的个人英雄主义
西方的蝙蝠经常与吸血鬼联系在一起。吸血鬼的形象对西方蝙蝠的定性起着非常大的影响。吸血鬼的形象最早在《圣经》曾出现。14-16世纪欧洲的黑死病瘟疫不时爆发,中世纪时的卟啉症患者通过饮血的方式治疗贫血。在不发达的科学和医疗条件下,吸血鬼迷信逐渐真实化。在此期间还发生了1440年的德·莱斯事件和1611年的巴托里伯爵夫人公诉案,对后来工业革命时期吸血生物形象的人化產生了巨大影响。[7]结合传说与迷信,恐怖的吸血生物形象逐渐在人们的脑海中成型。
而工业革命时期,科技的进步使许多过去关于吸血鬼传说的未解之谜真相大白,也因为人们思想的进步,许多关于吸血鬼的文学作品崭露头角,吸血鬼的内涵逐渐发生了转折,并逐渐赋予爱与美的意象。吸血生物的形象转变发生在这一时期,是因为封闭的中世纪过去,人们获得了思想自由,吸血鬼文学作品中所暗含的反抗精神反映了当时西方人们获得自身解放的思想特征。
18世纪-19世纪末的西方,浪漫主义思潮流行,吸血鬼文化复兴,文学、戏剧作品涌现[4]。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时代残存至今最有影响力的歌德式小说《德古拉》就是以德·莱斯男爵事件作为原型。弗拉德·则别斯·塔古拉的故事也被英国作家斯托克写成吸血鬼小说《惊情四百年》[5],吸血鬼猎奇、帅气、神秘的形象开始被搬上舞台,加之对自然科学的认识加深,西方人心中蝙蝠的可怖形象才逐渐发展转变[6]。时至今日,影视行业的发展,许多吸血鬼小说被翻拍成影视剧,吸血鬼浪漫不死、为爱永恒的主题深入人心。蝙蝠恐怖的形象中掺入了浪漫主义元素。
进入20世纪,画家鲍勃·凯恩与比尔·芬格一起创作了蝙蝠侠这一角色。蝙蝠侠的形象也在之后的时间里,通过不断发生形象与风格上的变化,陪伴当时青少年的成长。80年代,蝙蝠侠的戏剧处理方式从夸张滑稽转为关注社会现实。成功从青少年市场打入成人市场。蝙蝠的形象通过个人英雄主义文化的泛滥,再一次在人们心中发生转变。
(二)中国:积极的文化寓意到被边缘化的旧思想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蝙蝠寄居人家的屋檐之下[7],同时以蚊虫为食,是一种有益的动物。在葛洪的《抱朴子》中有记载“千岁蝙蝠,色如白雪,集则倒悬,脑重故也。此物得而阴干末服之,令人寿万岁。[8]”,葛洪是东晋的道士,虽然千年的白色蝙蝠能令人长寿有些虚幻,但侧面也能体现蝙蝠在道家眼中的地位。蝙蝠“寿”的内涵不断发展,不仅是对于长寿的美好愿景,蝙蝠的排泄物也被运用到医药学中。
文化的传承最早起源于图像,再是文字。“蝠”与“福”谐音,用比文字更为具象的方式表达抽象的吉祥寓意,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独特的表达方式。而西方审美往往以纯美学感官为主,通过一瞬间的映像加深图像记忆。这是因为西方的文化背景中,文字的基础为拼音,以谐音表达寓意审美的文化特征难以形成。这种基础决定了理性逻辑演绎的重要性。虽然传统中国蝙蝠纹样的吉祥观也受数字与构图方式的影响,但其根源是传统教化的结果。例如:五福捧寿的图像重点在五蝠,涉及儒、道、佛三家。五福本源自儒家五福,儒家以人为本的思想在五福捧寿的图案中得以体现,这与西方社会神本文化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宗法制度的社会结构管理方式,后者则是宗教制度。在藏传佛教文化中又有五色对应五福。而道教文化中蝙蝠则经常出现在专司捉鬼驱邪的俗神——钟馗的身边。
端午节的钟馗像中经常能见到蝙蝠。在唐朝诗人卢肇曾在《唐逸史》[9]中记载,唐玄宗命“画圣”吴道子画钟馗像。起因是唐玄宗梦见钟馗驱鬼避邪。因此吴道子将蝙蝠画于钟馗周身,因为蝙蝠能在夜晚飞行,他认为蝙蝠可以指引钟馗找到邪祟。自此,蝙蝠就经常出现在钟馗相关的画作中。元朝和明朝时,十分流行戏曲,一直到现代,傩戏原本戴着的面具演变成手绘脸谱,不同的手绘图案代表不同的形象,其中,钟馗面部的刻画就像是一只抽象的蝙蝠。
清朝是中国传统蝙蝠意象的转变时期。清后期西方文化大量入侵,蝙蝠黑暗、恐怖的形象传入本土文化中,也因为清朝是封建社会最鼎盛的时期,在进入民国后,传统蝙蝠“福”的内涵逐渐轉化。究其原因,18 世纪纤巧华丽的洛可可艺术过后,20世纪初西方开始了“无装饰设计”,简洁、实用和新型材料的使用成为新的艺术主题。这与中式传 统纹样装饰是背道而驰的。对于当时的中国来说,刚经历西学东渐的洗礼,所有传统的都是旧的,中国没有的、西方引进的就是先进的。一味地模仿使得蝙蝠纹样这一类传统优秀文化在本土逐渐边缘化。
(三)中西方蝙蝠形象设计案例分析
中西方蝙蝠相关的图案或造型大都采用流线型设计。但从蝙蝠侠的形象设计中可以发现西方通过人物造型的塑造将蝙蝠形象拟人化。全罩式黑色头套和手套、黑色的披风代替翅膀。最初蝙蝠侠的形象设计是红色紧身衣,后来改为黑色,更能烘托其夜行者大的神秘与紧张感,同时紧身衣的设计也呼应蝙蝠的敏捷特性。这也是形象设计中的一种喻物类设计,即借用蝙蝠这一动物来扩大化该英雄独特的性格特点,提升其辨识度,更利于观者的记忆。
中国传统戏曲艺术中,也有将蝙蝠与人物形象联系的设计,例如花脸通过蝙蝠形的运用来达到空间变化中动感的装饰效果。丑角也有蝙蝠形的刻画,一种是通过点线刻画,拉近眼距的设计;一种是白色块面状设计。两种方式都是将蝙蝠的头、翅膀保留后经过高度提炼的“适形”设计,既符合人体面部构造,又能更好地表达表演情绪。例如钟馗的脸谱刻画整体呈现倒挂的蝙蝠形象,这种位于构图主要位置的图案,往往寓意反衬不寿之人,带有“恨福来迟”的意思,与之相似的还有阎王、判官等,这一类脸谱都是运用了可读性设计。除此之外,从脸谱蝙蝠形的运用中还可以提取出一些设计方式:1. 在完整的基本型内刻画堆成的蝙蝠形,形成向上或向下的视觉感受;2.红白勾线刻画蝙蝠副形,用排列等方式配合其他形。
(一)新旧设计观念的启用与融合
首先,蝙蝠纹样的现代设计应用需要建立在“以人为本”观念的基础上,不论是从过去还是现在的角度,蝙蝠纹样的寓意是千百年来人们通过不断美好祈愿而最终形成,现代“以人为本”设计理念要求设计是以人为主体,解决其需求问题;其次,蝙蝠纹样的造型源自古代“观物取象”的造物观,在对蝙蝠纹样的二次设计时,也要明确蝙蝠本身的造型特性, 以象寓意、以意构象, 而不是流于形式;再次, 在对西方蝙蝠发展路径的对比中可以发现, 蝙蝠造型变化的大趋势是由复杂转向简洁,这离不开西方功能之上的主导设计理念,简洁的蝙蝠图案基于此才具备警示、暗示等标识功能,让人能够过目不忘。因此,蝙蝠纹样的本土化应用中也需要提取其特征性元素,例如中国特色的择用、云纹曲线的展现等;最后,将传统与现代结合是重要的创新设计点。在 IG 等国际平台上可以看到许多国外的创意美妆及美妆产品包装,经常结合蝴蝶、蝙蝠等元素,这些图案或体现西方节日氛围或采用素描写实肌理,通过 丰富的色彩与流畅的线面变化吸引更多的关注,深受国内外美妆爱好者 喜爱。而蝙蝠纹样与美妆的不解之缘早在清中期的黑漆描金嵌染牙妆奁 上出现。根据 2021 巨量引擎美妆行业白皮书显示,国内美妆行业发展 在产品质量与品类上与国外不相伯仲。但国内大部分美妆产品的包装并 未跟上美妆爱好者的审美,“毛戈平 MGP”作为本国最具代表性的彩妆 品牌,其创始人毛戈平表示属于中国品牌的时代已经到来。为做中国的 高端化妆品品牌,不应一味模仿国外奢侈品包装设计,应该将中国传统 文化元素与奢侈品理念相结合。如图 4 所示,毛戈平 MGP 锦色琼华多 用眼影盘的图纹设计灵感便来源于清乾隆年间的红漆描金丹凤牡丹纹银 里撇口碗,底纹是交泰殿隔扇门龙凤纹裙板中的三交六椀菱花样图式, 将传统宫廷文化融入化妆品包装,体现中国古典审美的华美端庄。因此 文章建议可以将中国传统蝙蝠纹样这一传统元素应用于彩妆产品包装 上,甚至通过创意彩妆结合互联网的方式呈现,让蝙蝠纹样不仅只出现 在中国传统戏剧脸谱上,也能出现在时尚潮流文化中,将中式浪漫唯美 的福文化内涵融入时尚创意彩妆。
(二)多种载体设计风格的尝试
1.国风服饰品设计:国风文化的流行与汉服密不可分。尤其是在杭州这一类具有深厚传统文化底蕴的城市,日常生活中就能看到许多汉服爱好者和许多汉服专卖店,但是与汉服搭配的饰品设计元素单一,同质化现象严重。在故宫出版的《清宫后妃图典》中可以看到,传统服饰品上会运用到许多动植物,包括蝙蝠纹样的造型。蝙蝠纹样的应用在造型方式上可以是不对称的,既可复杂,也可简约。蝙蝠还有静态和动态之分,例如倒挂、卧倒、侧抱、俯冲等形态,翅膀、腹部、头尾等都是可以镶嵌点缀的地方,或大宝石珍珠或大量米珠。动态的蝙蝠形象主要可以通过组合的方式呈现。例如连续的蝙蝠通过一上一下排列组合的方式,形成波动感。形态的呈现还可以结合各种寓意,构图上也可以根据蝙蝠姿态不同而改变。而在材料上面,清朝多用假珠等,色彩以红、蓝、黑、粉、白、黄为主,工艺多用累丝、点翠、錾刻等,我们现在当然也可以用比较现代化的工艺手法去呈现,或许可以将蝙蝠纹样从实心的材料中解放出来,运用一些更轻巧简单的材料,将蝙蝠纹饰更加立体化。因此文章建议在汉服饰品的设计中也可以运用蝙蝠等主题图案,既有利于对蝙蝠吉祥文化的传播,也能更好地发展现在的汉服文化,真正复活中国传统吉祥文化。
2.新中式小众设计:新中式是互联网时代中的一波新潮,对于新中式的定义还需要更深入讨论,但新中式无疑是现代许多年轻人的心头好。不同于国风文化,新中式将国风元素与时尚元素相结合,使其融入日常生活服饰中。如图5所示,茧迹原创设计中这一款蝙蝠纹饰古色古香,用色大胆,可以看到红、黄、蓝、紫、橙的色彩明度较高,以蓝色为主,跳脱出视野,暖色为底,均衡整体;卷曲流畅的线条带来强烈而经典的国风感受,和云纹结合祥云高照,蝙蝠衔钱就是福至眼前。
饰品是新中式穿搭中的重要配件。现在的新中式风格饰品缺乏设计感,品类单一,但受互联网带货影响,市场发展潜力巨大。台北故宫博物院博 物院中就有蝙蝠纹样宫廷护甲,联系现代时尚配饰中的穿戴美甲,建议 可以将蝙蝠纹样元素融入穿戴甲这一类时尚饰品设计中,增强文化娱乐 属性,在年轻群体中埋下一颗传统文化的种子,打造时尚民俗文化。在 設计过程中,首先要注意刻画方式。为了呈现出更有趣的蝙蝠形态,可 以沿用中国传统务虚写意的表现手法,与西方古典艺术体系的写实主义 不同,经过思维的抽象概括,创作出不拘于形的蝙蝠纹样造型,这在中 国古代的蝙蝠造型中就可以得到参考:如龙似虎方称奇,虎头云耳身似 鼠,两翅斜飞有高低。虽然也有写实的表现手法,但更多的是概括与夸 张。蝙蝠纹样有着丰富的文化意蕴,是人们情感与信仰的集合,对于我 们今天弘扬传统文化,创建美好生活有很好的意义。因此,我们应该结 合现代审美,活化传统蝙蝠纹样,使这一吉祥文化能够不断传承下去。
中西方文化发展脉络不同,西方蝙蝠主题图案更为商业化,中国历史源远流长,蝙蝠纹样所蕴含的吉祥文化寓意是千百年来人民积极向上的文化思想集成,其不同的形态与寓意组合,呈现出“天人合一”的设计理念。蝙蝠纹样是人们通过对蝙蝠的观照、体验、领悟、概括、夸张、联想、美化,融入祈福求吉的愿望演变而来的吉祥图案符号。运用的方法也非常多,例如谐音、象征、寓意、比拟、假借等。[5]是古代中国人民浪漫感性的呈现,也是他们真实生活的记录。今天的蝙蝠纹样的运用,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另一种表现方式,是与西方侵入性文化的碰撞,蝙蝠吉祥文化的传承与否,意味着我们是否能守住中国传统文化血脉。当然在应用中,也要灵活应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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