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者网络理论视域下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优化研究

2023-07-24 18:34师慧丽王淑芮
职业技术教育 2023年16期
关键词:学生成长生态系统职业教育

师慧丽?王淑芮

摘 要 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优化对于培养满足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的技术技能型人才具有重要意义。行动者网络作为研究共同体网络形成、维护与演化的工具,可以为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优化提供契合的理论指导。从行动者网络理论的视角检视发现:目前我国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仍然存在行动者利益保障诉求机制不完善、内部网络关键接点支撑力不足、动态响应外部需求不畅等问题。针对上述问题,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優化须及时厘清系统中各人类行动者的角色定位和利益诉求,建立公开透明的利益分配机制,强化系统内部关键网络接点的支撑力,重视数据互联在目标导向的系统动态更新中的作用。

关键词 行动者网络理论;职业教育;学生成长;生态系统

中图分类号 G7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3)16-0040-06

作者简介

师慧丽(1965- ),女,同济大学职业技术教育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职业技术教育(上海,200092);王淑芮(1999- ),女,同济大学职业技术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

2018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项目“德国职业教育治理体系应对‘工业4.0的进程、举措、方向研究”(BJA180104),主持人:王继平

人才培养质量是当前全面推进职业教育改革的核心问题,而培养质量最终要落实到职业院校学生全面健康成长上。职业教育作为类型教育的本质属性,决定了学生成长过程的多领域跨界融合性、成长生态环境的复杂性。系统整合学生成长影响因素,形成多元协同、共育的职业学校学生成长生态,以促进学生成长是学界亟待解决的问题。2019年国务院印发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明确提出“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育训结合,健全多元化办学格局,推动企业深度参与协同育人,扶持鼓励企业和社会力量参与举办各类职业教育”[1]。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 Net-work Theory,简称ANT)强调系统是由大量的人类与非人类行动主体构成,论述异质行动者在组织形成中的特性、联系及组合、联结和扩张,共同构建行动者网络的理论[2]。本研究在行动者网络理论的视域下,聚焦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及其优化进行深入研究,提出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优化的对策和建议,以期为全面提升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提供启示与借鉴。

一、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内涵

(一)职业院校学生成长及其影响要素

“成长”一般指事物走向成熟、摆脱稚嫩的过程。学生成长,即学生自身不断向上发展、变得成熟稳重的变化过程。岑逾豪基于对我国学生学习和发展的实证研究,提出过学生成长的金字塔模型。该模型将学生成长划分为“参与—学习—内化—形成”四个不断递进的层级[3]:第一层级是“学生参与”学校的不同学习生活,包括课业学习、课外活动、勤工助学、人际交往等六类场域;第二层级是“学生投入”,包括时间、认知和情感上的投入;第三层级是学生认知并反思“学习结果”,包括知识、技能、个人意识和社会能力四个范畴中的收获;第四层级也是成长的顶层,是指学生在认识论维度、个人内在维度、人际间关系维度达到的意义建构、思维方式和交流沟通能力上的发展。职业教育作为具有自身属性特征的教育类型,其与一般教育的同理性,决定了职业院校学生的成长也会经历上述四个阶段;同时,其自身的属性又决定了其在各成长阶段,体现出自身的特征,如“参与”阶段,强调技能场域,企业要素成为场域质量和影响其他场域有效运行的关键因素;“投入”阶段,强调围绕“技术思维、技能操作和技术、技能创新能力”投入时间、认知和情感,强调学生主体、教师主导;“内化”阶段,强调遵循技能形成规律的操作演练、强调综合职业能力的培养;“外化”阶段,强调“项目、任务”引领的企业实践,强调能力的迁移和应用。

(二)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

生态系统这一概念是英国学者坦斯利(A.G.Tansley)于1935年提出的,意指生物与环境构成的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并在一段时间内处于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状态的统一整体,这个统一体具有能量转化、物质循环代谢和信息传递功能[4]。后经不断丰富和完善,迄今学界普遍认为,生态系统是指在相对确定的空间环境中,生物同其环境二者组成的相互影响制约的统一整体,这个整体动态地呈现出协调与矛盾、平衡与失衡的状态[5]。职业院校学生的成长及影响其成长的环境也构成一个生态系统,实现该系统的动态可持续优化,需要厘清系统中影响成长的各环境因子的属性和功能特征,改进和优化他们之间的协同方式,营造学生成长的良好生态,促进学生的全面健康成长。整合以上分析,本文建构了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见图1。该生态系统的运行包括输入端、输出端和生态系统三部分。其中,输入端输入经济社会的应然需求和有待成长的学生已有的知识经验和能力现状。输出端是经过系统加工后输出的学生实然状态,即学生学习后,获得的满足经济社会和职业岗位发展需求的知识、技能和职业素养,理想情况下,等同于经济社会对技能型人才的应然需求。生态系统围绕职校学生成长这一中心展开,影响学生不同阶段成长的生态环境因子包括“政府、学校、企业、行业”等组织机构;“校长、教师、学生、行政管理者、家庭、校友”等行为个体;“设备资金、设施设备”等物质要素以及“制度政策、校园文化”等意识因子。这些因子间无明确界限,但却交互作用共同影响学生的成长。良性运行情况下,该系统应该能够实现不同阶段学生成长需求与环境供给间的动态平衡,帮助学生完成“参与—投入—内化—形成”四个层级上的蜕变,最终成为满足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的人才;反之,实然状态偏离应然需求,系统失衡,需要动态调整环境因子、抑或纳入新主体、新要素,形成新的平衡。

二、行动者网络理论视域下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优化原则

(一)行动者网络理论

行动者网络理论认为,多元复杂系统的构建不是参与者的简单组合,而是广义的参与者根据各自资源禀赋特征和利益目标在组建行动者网络过程中重新被运用、界定及赋予[6]。行动者网络理论的核心概念是行动者(参与者)、异质性和转译。行动者可以是人类行动者(如个人或组织),也可以是非人类行动者(如技术、观念);异质性是行动者最基本的特性。Callon认为,行动者网络的建构包括三项工作:一是行动者主体的识别,二是行动者的转译过程分析,三是网络运作结果的观察。其中,行动者的转译过程分析(translation)是关键环节,包括5个步骤:问题呈现(problematisation)、利益赋予(interessment)、征召(enrolment)、动员(mobilization)及排除异议(dissidence)[7]。Callon强调,建构行动者网络,需要确定各行动者的强制通行点(Obligatory Passage Point,OPP),即各行动者为实现自身特定目标而与其他行动者结盟的行动方案,是行动者网络构建的关键节点。总之,行动者网络理论强调要对各类异质行动者的利益特征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对各类异质行动者的关系进行联结、磋商与协同,进而构建平等、互动的合作网络关系,实现共同的兴趣与目标。

(二)行动者网络理论视域下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优化应遵循的原则

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是一个具有多元主体的复杂网络组织,引入行动者网络理论进行分析研究,便于厘清系统各因子的功能定位与利益诉求、系统运行的内在逻辑,进而为系统优化提供支持。行动者网络理论视域下,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优化应遵循以下原则。

1.基于人类行动者利益诉求,设置强制通行点

职业院校学生成长遵循“参与—学习—内化—形成”的阶段性逻辑,影响不同阶段成长的因子众多,且彼此之间相互交错、关系错综复杂。行动者网络理论视域下,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优化应首先识别不同成长阶段的行动者、各行动者的功能定位、系统运行的内在逻辑,在兼顾各人类行动者利益诉求的基础上确立强制通行点,通过强制通行点,维持系统的可持续运行。这里的所谓强制通行点,即构成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各行动者,如政府、学校、企业、学生和家长等在系统运行过程中,应共同遵守的协议规则、各自应承担的责任、义务及享有的权力和利益。因此,强制通行点应由具有更高权威、协调与管理能力的教育部门等政府机构确定,以确保系统输出端愿景目标的实现以及异质人类行动者能够形成凝聚的合力。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输出端的愿景目标应是满足数字化时代经济社会需要的高素质、复合型和具有个性化特征的技术技能型人才,此愿景目标的实现也是政府、企业、学校、行业组织、教师、家长、学生等各类行动者满足自身利益需求的前提条件。

2.围绕系统的可持续运行,建构和完善非人类行动者

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中,包含政府、学校、教师、学生等人类行动者;也包括“资金、设施设备”“制度政策、校园文化”等物质要素和意识因子,这类物质要素和意识因子等非人类行动者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但彼此交互,共同影响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可持续运行。行动者网络理论视域下,应厘清非人类行动者的现状,并以“系统有机衔接、高效可持续运行”为逻辑,分析非人类行动者的应然状态和存在问题等。在此基础上,重构、完善各非人类行动者内涵使其能够在网络运行中有效发挥连接、磋商与协同作用,驱动网络系统的可持续运行,实现系统目标[8]。例如,国家、地方政府和学校层面完善支持系统运行的制度体系,尤其是要不断丰富和完善制约职业教育可持续发展的产教融合、师资队伍建设等政策体系,确保其有抓手可落实,为各人类行动者的正向交互创造条件。此外,创新非人类行动者(以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等为代表的新兴信息技术)的运用场景与方法,以提升各部门、各主体之间的交流、沟通与协商效率,进而丰富生态系统中各人类行动者的交互方式和关联强度,从而为编织和链接学生成长生态的“无缝之网”提供强有力的工具基础。

3.以实现系统目标为逻辑,实施系统的动态优化

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输出端,应是满足经济社会和职业岗位需求的技能型人才,见图1。当前数字化技术快速发展、产业结构不断调整,职业岗位对技能型人才的能力需求不断变化,学生成长生态系统只有动态响应经济社会对人才的需求,重构培养体系,才能实现系统的功能目标。行动者网络理论强调需不断通过异质行动者的转译过程分析,即问题呈现、利益赋予、征召、动员及排除异议来动态优化网络[9],确保网络适应外部环境,实现可持续运行。因此,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系统,应以不断变化着的职业岗位对技能型人才的能力需求为目标,并围绕这一目标的实现,分析网络中各人类行动者的功能定位、责任义务、利益诉求、面临的问题等,在此基础上重构强制通行点,以保证人类行动者参与系统运行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同时,围绕系统的可持续高效运行,不断调整、丰富和完善非人类行动者的内涵和外延,以支撑系统的运行。

三、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问题及成因

(一)行动者利益诉求保障机制不完善

目前,我国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还存在系统结构不完善、运行不顺畅等问题,尤其是参与主体的积极性、主动性和能动性不一,“学校一头热、企业一头冷、行业组织一边站”等“壁炉”现象仍很普遍,严重阻碍了系统的可持续运行。究其原因,是系统在建构和运行过程中,对各参与主体的功能地位、利益诉求研究不充分,缺乏具体、可操作落实的行动者利益诉求保障机制,致使系统运行不畅。例如,职业院校作为生态系统的主要行动者,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具有强烈的意愿参与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建构和优化,但是仅凭自身力量无法打破长期以来被贴上的“劣等教育”标签,面临生源、师资、专业课程与市场需求不匹配,产教融合、信息共享渠道等方面的困境和问题,难以供给满足经济社会需求的人才,以至于缺乏对其他行动者的号召力和吸引力。而企业作为生态系统中的另一重要因素,其参与职业教育旨在以低成本获取所需的人力资本、社会服务资源和原创性技术知识,但却遭遇沉沒成本过高,获取的人力资本、社会服务和技术创新能力低于预期的困境[10]。在“逐利性”的天然属性和利益诉求无法得到保障的现实困境下,使得企业不愿意与职业院校开展深度合作,遑论优化学生成长生态的建设。

(二)职业学校内部网络关键节点对系统运行的支撑力不足

职业教育应培养满足职业岗位需要、具有综合职业能力的技术技能型人才。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到来,职业院校的教学只有在数字化背景下、“理—实一体化”环境中和具有“双师能力”的教师(队伍)等的支持下展开,才能有效实现其教育目标。但审视职业院校教学实践不难发现,技术赋能的校园文化、“理—实一体化”的教学环境和“双师能力”的教师(队伍)等仍然存在问题,难以对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持续运行形成有效支撑。首先,技术赋能的校园文化尚未形成,技术应用难以突破技术植入的局限。一方面,人们对“信息化技术与职业教育生态要素有机融合”的关注和讨论相对较少;另一方面,教学实践中,教师和管理者通常以技术植入视角应用现代化信息技术,为了技术而技术,追求形式上的数字化、信息化,技术赋能个性化教学、精益化决策的教育教学观尚未形成。其次,“理—实一体化”学习环境不完善、具有“双师能力”的师资(队伍)严重不足。近些年来,随着国家对职业教育重视和投资力度的增加,许多职业院校购置了先进的教育技术及设备,创设了先进的实验实训条件,不断丰富和完善了“理实一体化”教学资源。但由于“双师能力”的不足和与“实训场所”运行相匹配的环境资源薄弱,并未有效赋能学生成长。有研究显示,“76.8%的职校教师因为教学平台的操作复杂而仍倾向于使用传统教学方法;69.3%的专业课教师认为利用专业教学资源库、新技术平台等进行教学达不到预期效果;超过80%的职业院校教师无法熟练、独自使用高新设备进行教学”[11]。双师能力的不足及由此引发的高配置、智能化实训场所在学生成长场域中形同虚设,使得系统内部网络节点对系统运行支撑不足,无法维持系统的可持续高效运转。

(三)生态系统动态响应外部需求路径不畅

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可持续运行的前提是能及时、动态供给满足经济社会需求的技能型人才,这要求职业教育的专业、课程体系、教学与培养模式应围绕未来工作世界中技能型人才能力需求动态更新。然而,现实境况下,职业教育改革面临着经济社会新发展格局中产业结构、劳动力结构与经济政策等要素叠加裂变的复杂形势[12],职业教育体系法律法规、政策制度不健全,企业在注重短期经济效益的弊病下与职业院校进行协同培养的意愿并不强烈,信息化机构、中介机构、行业协会等过度关注利润,职业院校仅凭自身力量根本无法进行整体规划与综合设计等问题造成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各行动者处于离散状态,网络系统各节点链接松散,导致整个生态体系丧失对经济社会等外部环境需求演变的响应和预判能力,生态系统的联动和动态运行机制无法形成。例如,以粤港澳大湾区内地9市高等职业教育的专业设置为例,“其专业在一、二、三产业分布的情况分别为0.55%、27.96%和71.50%(专业数占专业总量的比例);而市场对三个产业的需求却是0%、50.7%和49.3%(就业学生占毕业生总数)”[13],造成专业设置与产业需求的不匹配,激化人才供给侧与需求侧的矛盾,制约着系统的可持续运行。

四、行动者网络理论视域下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的优化路径

(一)厘清成长生态系统中各人类行动者的角色定位和利益诉求

行动者网络理论视域下,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中各异质行动者的功能定位及利益诉求决定了其参与系统网络建构的主动性和能动性,影响着学生成长生态的质量和持续优化。因此,厘清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中不同阶段参与主体的结构、角色定位和利益诉求是优化系统的前提。系统结构中,教育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财政部等政府部门,具备更高的权威性、更强的综合管理能力,在系统运行中发挥着关键作用,是系统网络建构运行的核心行动者。他们可以通过颁布相关法规、制定政策、拨付经费等方式明确其他行动者的责、权、利,规定系统的强制通行点,发挥对网络建构和优化的管理作用,以实现全面提升职业教育质量,加快技能型社会建设的目的。学校和企业作为教学、管理、实训等主要场域的提供者,应成为生态系统的主要行动者,应秉承信息共享、价值共创的原则,根据经济社会需求,共同参与人才培养方案动态调整、师资队伍优化、专业与课程改革、实训场所配置完善,促成系统的优化。同时,系统的优化过程,既是职业学校教学质量、竞争力提高的过程,也是企业低成本获取所需的人力资本、社会服务资源和原创性技术知识的利益诉求的满足过程。信息化机构、中介机构、行业协会、家长、校友和社会公众作为更广泛层面上的行动者,可以间接为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发展提供各类要素资源,理应成为学生生态系统中重要的边缘性行动者。他们借助对专业教学、产业资讯等方面的最新捕捉,在信息更加完善的前提下发挥促进产教融合、提供劳动力市场信息、营造正面舆论等方面的辅助支持功能,促进系统的发展和完善,进而实现自身获取适当的隐性或显性利益的目的。

(二)建立公开透明的利益分配机制,激发各异质行动者的积极性

行动者网络理论视域下,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构成强制通行点的重要内容,是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运行的关键保障。在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优化过程中,政府部门等核心行动者应该发挥自身的权威作用,建立公开透明的利益分配机制,以激发多元主体参加系统优化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稳定生态系统的运行。利益分配机制的设计,既可以采取利益分配的方式,也可以采取利益补偿的方式。所谓利益分配方式,是指基于不同行动者的利益诉求差异和贡献程度确定利益分配方式,即借助智能化数据分析系统,识别“学生成长生态系统”建构或运行中不同行动者偏好的收益方式和资源要素投入的价值贡献,从而精准量化利益分配基准,制定出公平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利益补偿方式是指基于多元行动者的风险承担差异设计利益补偿和保障方式,这是因为在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优化过程中,行动者都会投入自身的优势资源以获取源于学生成长的价值创造和增值,但由于未来的不确定性,这些投入也是风险投资。因此,在设计利益协调机制时应考虑到不同行动者承担的风险,并设计与之相匹配的措施保障与利益补充机制,从而使其达到预期收益。

(三)提升职业院校内部关键网络节点的支撑力,促进系统可持续运行

职业院校作为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的重要子系统,其内部关键网络接点的质量,是实现系统目标、制约系统可持续运行的瓶颈因素。首先,提升“技术赋能教育教学的校园文化、‘理—实一体化教学环境和‘双师能力的教师(队伍)”等职业院校子系统运行关键节点对系统运行的支撑力,不妨从讨论智能时代职业教育的变革出发,组织师生开展系列讨论,借以厘清“技术在学习中的工具作用,技术与学习绩效提升关系”等问题,最终达成一致的“技术与教育”互利共生的思想,并逐步形成技术赋能教育教学的校园文化。其次,系统化地组织智能教育素养提升培训,提升教师整合人工智能技术的专业教学知识、智能技术的协同教学能力、基于大数据的精准施教能力和专业发展能力、安全使用技术能力、隐私保护意识和依据伦理准则作出伦理决策的能力等。最后,學校应该践行整合智库资源和企业技术优势的“理—实一体化”教学环境创设策略,基于智能技术,在企业专家帮助下,搭建启发式、探究式、讨论式、发现式和协作式教学空间;利用AI技术开发优质学习资源,创设虚实共生的沉浸式、交互式、试验式学习情境,架构智慧学习空间服务平台,以有效支撑“理—实一体化”教学。

(四)重视数据互联,实现目标导向的系统动态更新

审视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由于信息不对称等诱发的行为动机差异,已经造成生态体系运行机会成本高、资源更新滞后、系统目标难以实现等问题。大数据、云技术和5G技术等现代化信息技术的发展,能为破解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信息不对称等问题提供强有力的支持。信息化时代,在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数据互联信息系统赋能下,职业院校学生成长生态系统中的异质行动者,通过重视数据互联、信息共享,能有效消除彼此间的隔阂与壁垒,进而实现目标导向是一体化系统动态更新优化。例如,教育部门、地方政府等网络系统的核心行动者,在大数据互联网和云计算等信息技术的支持下,可以与系统网络各节点实时沟通交流,了解各人类行动者的合理主张与诉求,通过相互之间的反馈与协商,量身定制颁布相关政策制度,进而提高有关学生成长制度设计、方针决策的精准化。职业院校、企业等网络系统的主要行动者,在区块链、AR、VR等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持下,能及时获取经济社会对技能型人才能力需求的变动信息,并积极响应、动态调整人才培养方案、优化师资队伍、进行专业与课程改革、完善实训场所配置,以确保系统目标的实现。学生家长、校友等边缘性行动者也可以在数据互联信息系统的支持下,掌握学生在课堂学习、企业实践、社会交流、文化交际、技术更新等关键场域下的成长过程性信息,及时实施家校互动,共同促进学生成长。另外,借助现代信息技术支持下的数据算法模型的关联分析,还可以发现徘徊于学生成长生态圈层之外的行动者,如金融机构、中介服务机构等,揭示他们与系统的关联性及在系统优化过程中的重要性,并通过政府等核心行动者的征召手段,把他们招募进系统成为其中的生态群落,不断形塑拓展学生成长生态的“子系统”,共同为学生成长提供支持。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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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Ecological Optimization of Student Growth in Vocational Colleges from Actor Network Theory Perspective

Shi Huili,  Wang Shurui

Abstract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growth ecosystem of vocational college students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supply of technical talents to meet the needs of economy and society. As a tool to study the formation, maintenance and evolution of community network, the actor network can provide appropriate theoretical guidance for the optimization of the growth ecosystem of vocational college studen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ctor network theory, it is found that there are still some problems in the student growth ecosystem of vocational colleges in China, such as imperfect mechanism of actor interest guarantee appeal, insufficient support of key points of internal network and poor dynamic response to external demands. In order to optimize the growth ecosystem of vocational college students, it is necessary to clarify the role positioning and interest demands of various human actors in the system, establish an open and transparent interest distribution mechanism, strengthen the supporting force of key network contacts within the system, and pay attention to the role of data interconnection in the dynamic update of the goal-oriented system.

Key words  Actor Network Theory; vocational education; student growth; ecosystem

Author  Shi Huili, associate professor of 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01804); Wang Shurui, master candidate of Tongji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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