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留白点”到思维的“生发点”：基于阅读语篇的留白谈思维品质的培养

杨妮茜　曹涵

摘    要：阅读语篇的留白是一种隐性的教材资源，可以给学生提供自由想象、自主思考的空间，在鼓励学生对作品进行更深层次的理解与感悟的同时，培养学生的思维品质。在英语阅读教学中，教师应将语篇的“留白点”转化为学生思维的“生发点”，可从在读前寻找留白以激活思维、在读中解读留白以拓展思维、在读后创意补白以提升思维三个方面，帮助学生在基于语篇留白实现对语篇深入理解的同时，培养思维品质。

关键词：初中英语；阅读教学；留白；思维品质

《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22年版）》指出，“思维品质是指人的思维个性特征，反映学生在理解、分析、比较、推断、批判、评价、创造等方面的层次和水平。思维品质的提升有助于学生学会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对事物作出正确的价值判断”［1］。教材是英语课程的核心资源，是培养学生思维品质的重要载体。各版义务教育教科书《英语》的阅读语篇都存在留白（即信息空缺现象）［2］，其是一种隐性的教材资源，可以给学生提供自由想象、自主思考的空间，在鼓励学生对作品进行更深层次的理解与感悟［3］的同时，培养学生的思维品质。然而，目前的初中英语阅读教学常常或忽视对留白的解读，或对留白的解读停留在表层，且“补白”活动较为单一，无法充分发挥教材留白对培养学生思维品质的作用。因而，如何将语篇“留白点”转化为学生思维的“生发点”是基础教育英语教学的重要话题。下面以人教版义务教育教科书《英语》（以下简称“人教版教材”）中的阅读语篇为例，具体阐述基于留白培养学生思维品质的教学策略。

一、读前：寻找留白，激活思维

优秀的文本通常都会留白，形成一种极富魅力的“召唤结构”，不断唤起学生的阅读期待，激活学生的思维。教学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唤醒的过程［4］。这就要求教师引导学生在读前通过寻找留白，唤起学生的阅读期待，激活学生的思维，为深入语篇的阅读作铺垫。

（一）寻找标题中的言语留白，激活推断思维技能

标题中的言语留白是引导学生深入语篇的突破口。教师可以以标题中的留白为触发点，设计具有层次性的问题，引导学生寻找标题中的言语留白，激活学生的推断思维技能。

下面以人教版教材九年级全一册Unit 7 Teenagers should be allowed to choose their own clothes.中的Section B 2b阅读语篇“Should I Be Allowed to Make My Own Decision？”为例进行具体阐述。标题采用一般疑问句形式，包含人物、事件等重要信息，但也存在“‘我指的是谁？”“要做什么决定？”“是否应该被允许做决定？”等言语留白。在读前，笔者引导学生对标题进行提问，寻找其中的言语留白，激活学生的推断思维技能。具体而言，笔者先基于标题提出示范问题“Who does ‘I refer to？”，然后引导学生基于关键词I、decision从What、Who、Why等方面进行自主提问，激活学生的推断思维技能。学生提出的问题有“What decision do ‘I want to make？”“Why do ‘I want to make own decision？”“Is it necessary / possible / important to make decision？”等。结合语篇插图，学生寻找到标题中的言语留白，并推断出“‘I might refer to the boy in the picture.”“The decision might be about being an athlete.”“Because he loves running.”“His parents or teachers might not allow him to make decision.”等。在此基礎上，笔者结合学生的自主提问，引导学生在阅读时对读前的推断进行验证，强化学生的推断思维技能。在读后，学生不仅可以理解标题中的“I”既指刘宇，也指面临类似问题的青少年们，还可以通过结合自身的生活实际，与语篇建立联系，理解语篇的主旨要义和作者的写作意图。

（二）寻找内容信息留白，激活分析思维技能

语篇内容信息留白是培养学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能力的重要载体。教师可以通过设计问题链，引导学生结合已有知识探寻语篇内容信息留白，拓宽学生的阅读视野，激活学生的分析思维技能。

下面以人教版教材八年级上册Unit 5 Do you want to watch a game show？中的Section B 2b阅读语篇为例进行具体阐述。阅读语篇提及20世纪30年代卡通人物米奇在美国受到欢迎，但未提及其受欢迎的历史背景原因，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学生对语篇的深层次理解。在读前，笔者以这一历史背景留白为切入点，提出问题“Do you know what happened to Americans in the 1930s？”，以使学生基于已有的历史知识，发现语篇的历史背景留白“In the 1930s， Americans suffered from the Great Depression. Lots of Americans lost their jobs. They were worried and some even lost hopes for the future.”。历史背景的铺垫可以帮助学生深入理解米奇受欢迎的原因。在此基础上，笔者在读后提出问题“How did Mickey become so popular in the 1930s？”。至此，学生不仅梳理出语篇提及的米奇受欢迎的原因，如米奇可爱的外形、它是第一部有声电影的主角等，也分析出历史背景对米奇受欢迎产生的影响，如学生的回答“Mickeys spirit encouraged people to be hopeful for the future.”“Mickeys loveliness brought people happiness during the difficult times.”等。可见，学生通过探寻信息留白，建立与语篇历史背景的关联，进而深入理解米奇的时代意义以及对美国人精神世界的影响。

二、读中：解读留白，拓展思维

学生对留白的解读和展示，起到了构建“多角度，有创意，理解与欣赏，评价与批判”等阅读核心素养的功能，是阅读教学的应然选择［5］。因而，教师应在读中引导学生解读留白，拓展学生的思维。

（一）解读标点留白，拓展推理思维技能

标点符号是书面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语篇表情达意不可或缺的内容，可以给读者留下广阔的思维空间和想象余地［6］。教师应关注具有留白功能的标点，引导学生从标点留白出发，通过语篇信息推理其中隐含的信息，将静止的标点变成具有丰富内涵的文字表达，拓展学生的推理思维技能。

下面以人教版教材八年级下册Unit 7 Whats the highest mountain in the world？中的Section A 3a阅读语篇“Qomolangma — the Most Dangerous Mountain in the World？”为例进行具体阐述。阅读语篇由三个段落组成：第一段讲述的是攀登珠穆朗玛峰的危险性，第二段讲述的是登山者的成就，第三段讲述的是登山者的精神。在教学中，笔者先引导学生关注标题，并问答问题“Do you think Qomolangma is the most dangerous mountain？”，激活学生的已有背景知识，活跃课堂气氛。然后，笔者提出问题“Why does the writer use a question mark？”，启发学生思考。对于这一问题，有学生认为作者可能对“Qomolangma is the most dangerous mountain.”持怀疑的态度，有学生认为作者可能是想引发读者的阅读兴趣，也有学生认为作者是想让读者去思考。在读后，笔者引导学生基于对语篇信息的理解，再次推理标题问号的内涵，以使学生得出“The writer doesnt show his opinions but we can infer that humans can conquer the nature from the passage. So he uses the question mark to deepen the readers thoughts.”这一结论，拓展学生的推理思维技能。

（二）解读描写留白，拓展想象思维技能

部分写人叙事语篇常常存在人物语言、动作、心理活动等方面的描写留白，对其进行解读可以使情节更具体、人物形象更丰满［7］。因而，教师应引导学生通过解读描写留白，深刻体悟人物的情感态度，拓展学生的想象思维技能。

下面以人教版教材九年级全一册Unit 4 I used to be afraid of the dark.中的Section B 2b阅读语篇“He Studies Harder Than He Used to”为例进行具体阐述。语篇讲述的是留守儿童李文的成长故事。语篇提及父母得知李文遇到学业困难后，坐了25个小时的火车和4个小时的汽车赶到学校与李文had a long talk，这是李文成长的转折点，但语篇没有描述具体的谈话内容。因而，笔者在教学中基于该留白，先提出问题“What might they talk about？”，让学生展开合理想象，体会人物的情感态度，拓展学生的想象思维技能。有学生回答“His parents might express their care and deep love to Li Wen.”，有學生回答“Li Wen might share his school life to let his parents better understand his difficulties. And he might also tell his parents how much he missed them.”，也有学生回答“They might talk about how to communicate more in different ways to better understand each other.”。然后，笔者追问“Can you imagine and role play the talk？”，引导学生进一步想象他们交谈时的画面和场景，比如表情和肢体语言等。在此基础上，笔者让学生三人一组创编对话，并进行表演，以使学生更深刻地体会到人物的情感态度。

（三）解读关键信息留白，拓展创造思维技能

语篇中的关键词、句是解读语篇深层内涵的重要切入点，但其常存在留白现象。教师要引导学生通过抓住关键词、联系上下文、结合生活实际等方法，融入个人的体会和理解，创造性地对关键信息留白进行解读，拓展学生的创造思维技能。

下面以人教版教材八年级下册Unit 8 How do you make a banana milk shake？中的Section B 2b阅读语篇“Thanksgiving in North America”为例进行具体阐述。阅读语篇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介绍了感恩节的时间、庆祝方式等；第二部分介绍了感恩节最主要的食物——火鸡的一种做法。笔者在教学中基于关键信息留白“Here is one way to make turkey for a Thanksgiving dinner.”，先设计问题“Is there only one way to make turkey？”“How do you know？”，激发学生的思维，以使学生了解到火鸡还有其他的制作方式。然后，笔者创设基于关键信息留白的活动“If you want to make your own turkey， how can you design it？”，引导学生在对语篇中关于火鸡制作的目标语言进行整理（如描述步骤的语言first、next、then、when it is ready、finally，阐述制作方法的动词短语fill ... with ...、 cover ... with ...等）的基础上，设计火鸡的其他制作方法，拓展学生的创造思维技能。

三、读后：创意补白，提升思维

教师通过言语激发、问题引导、任务活动等方式引导学生在读后对语篇留白进行补白，不仅可以引发学生在更广阔的空间里联想与想象、思考与探究，而且可以升华学生对语篇主题意义的理解，提升学生的思维。

（一）补白语篇标题，提升发散思维技能

人教版教材的一些阅读语篇没有给出标题，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对其进行补充。教师应允许学生在补白语篇标题的过程中给出各种不同的答案，因为这不仅是思维活跃与发散的重要表现，也是学生对语篇进行多角度深入分析的结果。

下面仍以人教版教材八年级上册Unit 5 Do you want to watch a game show？中的Section B 2b阅读语篇为例进行具体阐述。阅读语篇讲述的是米奇成为美国文化重要象征的原因。该语篇没有给出标题，需要学生在学习后，基于对语篇内容的深层理解，进行推断和提炼。这有助于提升学生的发散思维技能。在读后，笔者先基于标题留白提出问题“Since the article lacks the title， can you give a title to the article？”。学生通过对语篇内容的深层理解，提炼出的标题有“Mickey Mouse — The Symbol of American Culture”“Mickey Mouse — A ‘Little Man”等。在此基础上，笔者对学生提炼出的标题进行追问。例如，对标题“Mickey Mouse — A ‘Little Man”，笔者追问“What does ‘little man mean？”（学生结合文本的内涵进行推理和分析得出“The writer uses ‘little man to describe Mickey. And we can infer that although Mickey is little and short， he is strong in mind.”）和“Why does the writer use quotation marks？”（以使学生理解小人物背后的精神力量以及对美国人精神的影响）。这一过程不仅是学生对语篇多维、深度解读的结果，也是学生思维活跃与发散的重要表现，有助于提升学生的发散思维技能。

（二）补白故事结尾，提升创造思维技能

故事结尾常常为了设置悬念而采取留白形式，给人留下无限遐想。利用语篇结尾留白传递的隐性信息，能有效激发学生思维的创新点［8］。因而，教师要善于抓住语篇的结尾留白，引导学生通过扩展、续写、故事表演等形式进行“补白”，加深学生对故事内涵的理解，提升学生的创造思维技能。

下面以人教版教材九年级全一册Unit 11 Sad movies make me cry.中的Section A 3a阅读语篇 “The Shirt of a Happy Man （Part I）”为例进行具体阐述。语篇是一则寓言故事，主要讲述一位国王想要寻找一位快乐的人的故事。故事的结尾是国王要求大臣在三天内找到一位快乐的人。基于故事的结尾留白，笔者提出问题“Could the top general find a happy man at last？ Why？ If yes / no， what would you write about to continue the story？”，让学生以小组为单位进行讨论，提出续写故事的角度，提升学生的创造思维技能。有小组认为大臣能找到一位快乐的人，续写故事可从“Who would be the happy man？”“What would the happy man say？”“Why could he be happy？”“Would he give the shirt to the king？”等角度展开。有小组则认为大臣无法找到一位快乐的人，续写故事可从“What happened to the top general？”“Why couldnt he find the happy man？”“What would the king say to the top general？”“Did he give up trying to find the happy man？”“What would the king do to be happy？”等角度展開。然后，笔者让学生以小组为单位续写故事，并在下一节课进行表演。

在阅读教学中，教师应充分利用语篇的“留白点”，通过设计富有层次性和逻辑性的教学活动，将其转化为学生思维的“生发点”，帮助学生真正实现与语篇、与作者对话，培养学生的思维品质。

参考文献：

［1］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22年版）［S］.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22：5.

［2］黄宛辉.利用教材留白资源培养学生的英语思维能力［J］.中小学外语教学（小学篇），2019（5）：44-50.

［3］桂晓梅.初中英语阅读教学中基于文章留白的问题链设计［J］.中小学英语教学与研究，2020（12）：44-46.

［4］潘文娟.徜徉文本深处品读“留白”艺术［J］.七彩语文（中学语文论坛），2018（4）：35-36.

［5］周立宇.统编教材中“经典背影”的留白艺术［J］.语文建设，2019（9）：51-54.

［6］［7］杨君桥.文本留白：不可忽视的小学语文教学资源［J］.教学与管理，2013（32）：35-37.

［8］张红梅.挖掘教材隐性信息  渗透思维品质培养［J］.中小学外语教学（小学篇），2021（11）：4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