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王辉,陈晶,朱勇,王相臣
(濮阳市人民医院 心胸外科,河南 濮阳 457000)
肺癌是起源于肺部支气管黏膜或腺体的恶性肿瘤,其在恶性肿瘤中的发病率与病死率均居于前列[1]。肺癌的发生机制目前仍不明确,但吸烟、空气污染、遗传、感染等因素会使其发生风险上升[2]。患上肺癌后,患者表现出的症状与肿瘤大小、类型、发展阶段等有紧密联系,部分患者早期无明显症状,当疾病进展到一定阶段才会出现症状;而患者的典型症状包括咳嗽、痰中带血、声嘶等,若肿瘤发生远处转移,则会根据转移部位的不同表现出不同症状[3-4]。临床治疗肺癌通常根据肺癌病理类型、分期等,选择药物治疗、手术治疗等。以往临床应用最广泛的手术是肺叶切除术,但由于肺癌患者中中老年人群占比较大,肺叶切除术易增加其并发症发生风险[5]。而肺亚叶切除术是近年引入我国的缩小切除范围手术,对于不能进行肺叶切除、肿瘤直径较小的患者,能够降低其并发症发生率[6]。但目前关于其对患者创伤应激反应的影响的研究较少,因此,本次研究对肺癌患者行肺亚叶切除术,观察其对患者免疫、创伤应激等方面的影响,以期为临床治疗提参考。
1.1 一般资料将濮阳市人民医院2017年3月至2019年3月收治的86例肺癌患者纳入研究,通过随机数字表法将其分为观察组与对照组,每组43例。观察组男25例,女18例;年龄43~75岁,平均(59.16±8.17)岁;肺癌类型为腺癌20例,鳞状细胞癌15例,大细胞癌8例;病灶位置为左肺上叶17例,左肺下叶12例,右肺上叶8例,右肺下叶6例。对照组男26例,女17例;年龄45~73岁,平均(59.06±8.12)岁;肺癌类型为腺癌22例,鳞状细胞癌16例,大细胞癌5例;病灶位置为左肺上叶18例,左肺下叶12例,右肺上叶7例,右肺下叶7例。本次研究开始前获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纳入标准(1)根据《中国原发性肺癌诊疗规范(2015年版)》[7]中肺癌相关标准确诊,并经影像学、病理学检查证实为肺癌;(3)患者对此次研究知情且同意。
1.3 排除标准(1)向其他部位转移;(2)双侧肺部病变;(3)合并凝血功能障碍;(4)合并严重心、肝等器官功能不全;(5)有胸腹部手术史;(6)对麻醉药物、手术不耐受;(7)肺癌晚期。
1.4 治疗方法患者入室后均对其生命体征进行监测,行全身麻醉。麻醉起效后,观察组接受胸腔镜肺亚叶切除术,使患者于非手术侧侧卧,并在患者上半身加垫枕头使其上半身稍微抬高,对未病变侧的肺进行通气。在第七肋间腋中线位置切口,并通过切口将腔镜与专用套管置入胸腔,对胸膜腔与肺部表面进行观察,依据将要进行切除的部位确定剩余器械操作孔位置,并进行观察。确认病灶具体位置后,将肺抓钳送入胸腔,抓持病变组织,送入切割缝合器械,将缝合器从病灶下方放入正常肺组织处,切除病变组织。切除后仔细观察手术断面,若无漏气、出血等情况,则置入胸腔闭式引流管,接水封瓶。对照组接受胸腔镜肺叶切除术,对病变组织所在的整个肺叶进行切除,离断支气管,清除周围淋巴结,对出血位置进行电凝止血,生理盐水冲洗,单侧通气改为双侧通气,仔细观察,若无漏气等情况出现,则置入胸腔闭式引流管,接水封瓶。
1.5 观察指标(1)记录比较两组围手术期指标:包括手术时长、术中出血量、术后引流时长、镇痛药物使用量、住院时长。(2)检测比较术前及术后7 d两组免疫水平:分别于术前及术后7 d采集空腹患者静脉血5 mL,通过流式细胞仪(深圳唯公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型号EasyCell 103A0)对CD4+、CD8+、CD4+/CD8+水平进行检测。(3)检测比较术前及术后7 d两组应激指标水平:使用放射免疫分析法对皮质醇(cortisol,COR)、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drenocorticotrophic hormone,ACTH)、生长激素(growth hormone,GH)水平进行检测。(4)比较两组并发症发生情况。(5)对患者进行为期3 a随访,记录比较两组3 a生存情况。
2.1 两组围手术期指标比较两组手术时长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术中出血量、镇痛药物使用量低于对照组,术后引流时长、住院时长短于对照组(P<0.05)。见表1。
表1 两组围手术期指标比较
2.2 两组术前及术后免疫水平比较术前,两组CD4+、CD8+、CD4+/CD8+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7 d,观察组CD4+、CD8+及对照组CD4+、CD8+、CD4+/CD8+水平较术前均有下降(P<0.05),同时观察组CD4+、CD4+/CD8+水平高于对照组(P<0.05),两组CD8+水平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2.3 两组术前及术后创伤应激水平比较术前,两组COR、ACTH、GH水平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7 d,观察组与对照组COR、ACTH、GH水平较术前均有上升(P<0.05),观察组COR、ACTH、GH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表2 两组术前及术后免疫水平比较
表3 两组术前及术后创伤应激水平比较
2.4 两组并发症发生情况比较观察组并发症总发生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4。
表4 两组并发症发生情况比较[n(%)]
2.5 两组生存情况比较术后分别对两组进行时长3 a随访。随访期间,无患者失访,共死亡14例,累积生存率为83.72%(72/86)。随访3 a,观察组共死亡6例,累积生存率为86.05%(37/43);对照组共死亡8例,累积生存率为81.40%(35/43)。经Kaplan-Meier检验两组累积生存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343,P=0.558)。见图1。
图1 两组生存情况比较
肺癌是由于不良因素刺激造成正常肺部细胞恶化向癌细胞转化而发生。肺癌患者除会表现出常见典型肺癌症状外,还会发生恶病质、消瘦等并发症,严重影响患者生命健康[8]。肺癌患者的预后情况取决于其确诊、治疗的时机,及时尽早治疗且肿瘤未发生转移的患者,其预后生存率显著高于晚期治疗患者[9]。临床通常根据患者不同情况给予不同治疗方法,小细胞癌易早期转移,主要给予化疗或放疗;非小细胞癌患者则通常给予手术治疗,并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化放疗[10-11]。手术治疗是肺癌的首选治疗方法,早期肺癌患者经手术治疗后能够达到治愈效果。目前肺癌的标准术式是肺叶切除术,除此之外,缩小切除范围术等术式也会依据患者情况用于治疗[12]。
本次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术中出血量、镇痛药物使用量低于对照组,术后引流时长、住院时长短于对照组,术后7 d,观察组CD4+、CD4+/CD8+水平高于对照组,提示肺亚叶切除术能够改善肺癌患者围手术期指标,且对患者免疫水平的影响小于肺叶切除术。CD4+、CD4+/CD8+属于T淋巴细胞亚群,是人体免疫水平的重要指标。肺癌发生后,患者机体免疫屏障遭到癌细胞破坏,免疫力低下。而手术中形成的创伤会造成炎症反应,进而引起免疫抑制,导致患者免疫力下降,且手术创伤越大,免疫抑制越强烈,使其术后并发症发生概率上升[13]。而肺亚叶切除术相比于肺叶切除术,仅对病变组织进行切除,无需切除整个肺叶,对患者造成的创伤较小,因而产生的炎症反应与免疫抑制也较小[14]。有研究报道,肺亚叶切除术对患者体内炎症反应水平的影响小于肺叶切除术,与本次研究结果存在相似之处[15]。
另外,本次研究结果显示,术后7 d,观察组COR、ACTH、GH水平低于对照组,提示肺亚叶切除术能够减轻患者创伤应激反应。应激反应是指由各种刺激物所引起的一类非特异反应,在患者围手术期,由于受到药物、创伤等刺激,机体应激反应增强,会引起体内应激激素表达水平大幅上升。COR是对糖代谢具有较强作用的肾上腺皮脂激素,属于糖皮质激素,在临床上,其具有抗炎、免疫调节等作用[16]。ACTH是腺垂体分泌的一种多肽激素,它可以刺激肾上腺皮质分泌多种肾上腺皮质激素,当机体受到创伤等刺激时,可见其水平升高[17]。而当机体发生应激反应时,中枢神经刺激交感神经,使儿茶酚胺表达水平升高,进而刺激下丘脑释放促生长素释放激素,引起GH水平升高[18]。观察组COR、ACTH、GH水平低于对照组的原因考虑为,肺亚叶切除术对患者造成的创伤较小,引起的炎症反应较轻,故而应激反应较轻,表现出相关应激激素水平较低的现象。最后,本次研究对两组术后并发症及生存情况进行观察,结果显示,观察组并发症总发生率低于对照组,两组术后3 a累积生存率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提示胸腔镜肺亚叶切除术具有较高安全性。
综上所述,胸腔镜肺亚叶切除术能够改善肺癌患者围手术期指标,并且对机体免疫及创伤应激反应的影响较小,同时具有较高安全性,是治疗早期肺癌患者较为理想的手术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