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敏 郑 青
(1.赣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2.浙江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0)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同时又指出,“我们必须坚定历史自信、文化自信,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把马克思主义思想精髓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贯通起来、同人民群众日用而不觉的共同价值观念融通起来”。[1]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2]红色文化既批判地继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又创新性地发展了红色革命文化,为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道路指引了方向,承载着中华民族的共同记忆,具有鲜明的时代主题。坚持红色文化自信是新时代担当文化使命、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题中应有之义。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作为中国文化自信能量传递的主要表达途径之一,在传播主流价值、凝聚社会共识、激励正向行为中发挥着独特而重要的作用。但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深度推进、各种价值观念的激烈碰撞,红色文化自信的价值观念与话语体系正面临着巨大的冲击。国内学者亟需加大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研究力度,使其与所要发挥的重要作用相匹配。目前,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相关文献以分析红色文化与文化自信的辩证关系以及探析文化自信视域下红色文化话语的转换历程与建构路径为主,鲜见“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相关研究。当前,中国正处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关键阶段,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构建关乎中国主流意识形态与观念的安全、关乎中华民族精神的独立、关乎国家的富强兴盛和人民的幸福安康,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内涵本质、功能特征、现实困境、构建路径等方面的研究亟需加强。因此,深入探究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内涵本质及表达困境,从多重维度构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发展路径,推进红色文化自信话语表达的创新性转变,对促进国家制度的巩固、国家形象的塑造、世界影响的扩大均具有深远的意义。
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是众多话语中的一种话语类型,是一种表意符号与社会交往形式,其内容表现为红色文化演进历程、红色文化精神取向、红色文化发展态势、红色文化比较优势等所激发的自豪与认同的情感,同时将这种情感转化成能提升思想与行动的工具。针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所蕴含的内在本质属性,可从三重哲学范畴认知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内涵,以此为探究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功能的高效发挥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础。
红色文化自信是对红色文化演进历程、价值取向、未来发展前途、国内国际比较优势所激发的自豪感与认同感[3],同时也产生于抵抗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入侵的竞争过程之中,其本质是一种思想价值导向,且有其内在逻辑及结构体系。话语是思想理论与相关知识的外在表达形式,与思想理论和相关知识相联系,同时又受其所制约。[4]思想及其相关知识等是内容、是本质,而话语是其相应思想与相关知识的形式及表现。因而,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是表现红色文化自信内容的组织方式,是红色文化自信最直接的外在表现形式,并随着红色文化自信的发展而发展。
红色文化自信与其话语是不可分割、相辅相成的。一方面,红色文化自信是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存在的基础,对话语具有决定作用。对红色文化的内涵有什么样的自信,就会生成什么样的话语与之相匹配;红色文化自信发展到什么程度,其话语也随之演变到什么程度。另一方面,话语对红色文化自信具有反作用。话语的表达形式适应红色文化自信的时代发展,那么对其发展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反之,则发挥消极的阻碍作用。与此同时,话语具有相对独立性,这种相对独立性在红色文化自信与话语的关系中表现为:红色文化自信的内容可以通过多种多样的话语形式来体现。话语是红色文化自信赖于存在和发展的方式,红色文化自信则是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内容构成与思想实质。
由于历史的发展、特定社会的需求,红色文化自信的内容是多种多样的,从微观到宏观,从个人到集体等,经常变化并不断发展。话语形式则相对稳定,且往往稍显落后于其内容的发展。二者之间的矛盾需更新或变革旧的形式,及时优化话语体系与其内容相匹配,同时在旧的形式上做到批判继承与扬弃,使其成为符合时代特征的话语形式,使之与不断发展中的红色文化自信内容相匹配。由此可见,掌握红色文化自信内容与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形式的辩证关系,在实践应用注重内容发展的前提下合理利用两者的互动关系,能更好地调整其形式为其内容服务,创新优化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体系。
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结构是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内部诸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有机结合所形成的较为稳定的表现形式,同时处在内外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之中,并形成独特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功能,主要包括知识整合传递、精神阐述传播等。因而,从客观事实入手、从其话语所带来的现实作用出发也是解析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内涵的途径之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的历史是最生动、最有说服力的教科书”[5],故此借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人民长期的革命与建设实践中产生的影响来构建中国崛起的解释学框架,阐释红色文化自信的结构及其构成要素,进而更深入地理解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功能内涵及其意义。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中,可从话语功能效果,包括话语的主体、客体、话语内容及其表达方式中清楚地辨别知识整合中内容的增减、精神传播中重点的强调。这正如法国结构主义学派所认为的,认识事物不应仅聚焦于事物的表面现象,而要深挖其内在结构,要素与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形成了事物结构,这决定其所具备的功能。中国正在崛起的实践事实、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各领域发展成就及国际地位的提高有目共睹,红色文化自信在其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激励作用,且是保障其话语得以构建的坚实基础之一。构成红色文化自信结构的成分、排列组合的不同,会体现出不同的属性和性质,如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红色文化自信内容与现今红色文化自信的内容相比,虽有重合部分,但也存在较大差异,呈现的话语也大不相同。内容结构要素的差异,也会导致性质和属性表现出不同的效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也随之产生不同的影响力。
构成红色文化自信结构的要素,主要包括红色文化内容体系自信、红色文化创造主体自信、红色文化发展路径自信,即红色文化精神、能力、道路的自信都应当是其基本的结构要素。要素是构成事物的必要因素,要素之间相互作用、相互依存和制约,只有把握了红色文化内容体系自信、创造主体自信、发展路径自信三者之间的关系,才能把握红色文化自信的系统结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还面临着系统发展到一定程度,原有的红色文化自信结构不能够容许话语功能进一步发展的问题。然而,随着话语功能发展的不断推进,促使话语突破旧的束缚,在新的功能范畴内充盈红色文化自信,构建起更高层次的系统结构。
话语空间是指话语生产、作用以及发生效力的范围和场域。“话语不仅反映和描述社会实体与社会关系,话语还建造或构成社会实体与社会关系;不同的话语以不同的方式构建各种至关重要的实体,并以不同的方式将人们置于社会主体的地位”[6]。话语空间是话语的载体,也是支撑和拓展话语权的场域。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背景下,话语也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国内话语场域中,民间话语表达趋向多样化并掀起创新思潮,而官方话语与前者相比则更显稳重、严肃;在国际话语场域中,西方话语多纬度发展且相比于中国话语更为霸道,以至于中国话语建设呈现相对弱势的现状。[7]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作为对中国文化自信具有深刻意义和功能的话语,在多重话语空间中与多种话语相碰撞、交融,需要良好的话语建构场域基础。党和政府作为主导力量始终保持首要地位并不断落实推进党内先进性和纯洁性工作,促进主导意识向主流意识转变,如若主流意识与主导意识不一致,则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将受制于上述话语场域的运动,且在背离主导意识形态的话语场域中起助推作用,这将会引发适得其反的效果。
场域是“由附着于某种权力或资本形式的各种位置间的种种客观历史关系所构成,每个场域都有其各自特有的价值观。这些原则界定了一个社会构建的空间”[6]。正因为场域存在特殊性、时代性、差异性,导致极为相似的情况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之下也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针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演进脉络,可以从历史、现实、未来三重场域着手,加强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历史与现实发展的理性认知和未来前景发展的道路研判。总之,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建构是受多重维度影响的,空间关系、时间进程都是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建设的影响因子,党和政府与人民的关系,传统文化自信、革命文化自信、现代先进文化自信的融合都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起着一定的支撑作用。鉴于此,把握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中时间与空间的相互关系,掌握场域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塑造功能,对解读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内涵具有重大的实践意义。
在历史进程中,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独特功能是激发中国崛起的重要能量之一,承载着红色基因、汲取着红色力量。但面临多元文化思潮的冲击,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在表达的过程中遭遇着被解构与扭曲的危机,面临“失语”“失守”“失灵”的话语表达困境。
红色文化产生于革命战争年代的特殊历史时期,包含着深厚的精神特质和文化底蕴,它既承载着铭记革命历史的功能,又是国家和民族延续至今并获得共识的纽带,它是构成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瑰宝,需要当代人用自信的话语广为传播并转化为保障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合力基石的组成部分。但目前,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内涵、体系构成、主要内容、表达方式、创新机制等问题尚未达成共识,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场域还较为有限,已知的传播任务如红色故事的挖掘、红色精神的传承等工作还有待深化,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传播效果与党和政府的预期仍存在一定的差距。不仅如此,在对外交流中,红色文化的底色呈现的还不太充分,导致一些可规避的历史教训没有联系现实挑战进行吸取,一些可借鉴的先辈精神凝聚共识的行动力还有待呈现和激发。除此之外,还存在红色文物、红色革命遗迹等红色资源被人为损坏或保护不力的现象,红色故事与红色精神可持续性传播不强,在时代话语体系中地位有待提升等问题,这些都是红色文化自信缺失及其话语“失语”的表现。对此,应当高度重视红色文化“失语”现象,大力激发广大民众对红色资源和红色精神学习、宣传、运用、发展的热情,鼓励广大人民群众了解并亲近红色文化,主动为红色文化发声。在享受和平年代物质满足的同时,更应当铭记革命先烈的英勇事迹,时刻保持对先辈们的敬畏感、对保护红色遗址的使命感,牢记红色文化自信的初心使命。真正的红色文化自信,是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主体对红色文化所传播的价值观念发自内心的认同与接纳,并自觉地贯彻于日常工作生活之中,尤其“十四五”时期,中国面临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发展目标,攻坚克难的发展任务需要从红色文化中汲取前进的力量,同时又需要运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及时总结和宣传红色文化助力实践的最新成果,营造红色文化认同氛围,转换通俗大众的话语表达,将红色精神有效传播给大众,有机融入民众生活。
智能革命时代背景下,信息化技术飞速发展,互联网新媒体成为政治、文化等多领域话语的重要宣传途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与西方话语在互动、碰撞的过程中进入话语多元化的语境中,各个话语主体拥有广泛的话语空间。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大众传媒、商业利益等沉浸式地充斥着个体生活,个体的价值取向与认知行为日渐趋向于碎片化与多样化。伴随着现代社会对红色历史的去崇高性、去权威性、去神圣性的冲击,红色文化自信话语被市场功利性话语裹挟着被大众娱乐消费,更甚有无良商家调侃烈士以引起噱头促进自家商品销售、个别网红博主亵渎烈士墓等恶劣行为出现,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造成严重消极影响。现如今,社会刮起了一阵主张新奇与炫耀资本的消费文化潮流,这种倡导无节制消费的生活方式正在以较为隐蔽的手段侵入中国的价值观念与意识形态之中,潜移默化地消解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体系。由此可见,中国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体系正面临不小的危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精髓在于其核心价值理念与精神,话语会随着时代的变化、实践的发展而产生变化,但价值理念与精神却不会被轻易更改。所以,核心价值理念与精神的维护及传承更应被高度重视。十八世纪以来,西方工业革命爆发,西方话语涌入中国,与多重话语核心价值理念产生交流碰撞。与此相对而言,中国话语的输出还有待加强,需不断提升自身能力与西方话语相抗衡,并与中国发展现实成就相匹配。郑永年教授指出,西方社会科学和政治价值观念在传播过程中存在相互重叠的问题,且一些中国学者企图运用在西方发展起来的社会科学概念及理论来解释中国的社会现象。[8]在社会科学领域中不加以批判而直接引用的做法越来越普遍,应高度重视涌入中国的大批西方论著及其理论观念,避免不加批判地运用、背离具体的中国历史情境和现实发展实质,避免因囫囵吞枣舶来的理论而产出不适用于中国现状的“半截子”话语,呈现非中心化状态,缺乏对核心价值的观照。如何在传统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体系与现代先进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体系中做一个承继发展,如何在外来文化与自身文化之间做一个交流互鉴、合理取舍,这些都是破解红色文化自信话语表达“失守”困境需要深入思考的问题。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资本主义阵营与苏联社会主义阵营对抗长达半世纪之久,随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开始在全球范围推广其所谓“普世价值”,并将其包装成实施和平演变的思想武器,将其真正的政治目的掩盖在“普世价值”所谓的“自由、民主、人权”之下。在西方编织的思想道义骗局下,红色文化自信的内容与话语遭到部分西方价值观的排斥,导致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无法被广泛认同。近代社会,西方国家凭借其强大的经济实力、发达的科学技术、强势的文化软实力不断向中国输入西方的意识形态、价值观、文化观以稳固其话语霸权。除了面临西方带有政治目的的意识形态侵蚀之外,本土相关话语的有效表达与建构也存在一定欠缺。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解读中国实践、构建中国理论上,中国应当是最有发言权的,但现如今中国还处于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一种尴尬困境之中。[9]中国的话语体系还存在相对滞后的问题,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传播仅在重大事件纪念日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发声较为乏力。在红色文化自信的教育传播工作上,深入度还很欠缺,对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理解还暂处在机械讲授、简单灌输的层面,并未上升到自觉自信主动弘扬的程度。这需要加强政府有关部门的主体工作意识,把握好红色文化自信话语语境,及时推进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传播教育工作,凝炼出具有中国特色的话语理念。加强中国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发声,打造与中国发展速度相协同、与中国国情相适应的中国特色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体系,创造易被广大民众所能理解和认同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概念与表达方式。与此同时,国内应加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针对性研究力度,鼓励跨类别交流,拓展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传播渠道,做到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有效建构及表达。
基于对三重哲学范畴下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内涵解析以及当今社会红色文化自信话语面临的表达困境探究,为如何建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这一亟待解决的问题提供了思路基础。有效建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当从核心立场的守正,时代语境的革新以及发展场域的拓展三方面着手使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建构达到话语形式与其内容相统一、话语结构与其功能相协调、话语空间与其时间进程相观照,以此为有效建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提供前提基础,为发挥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效能提供坚实保障。
立场站位决定着行动方向,这不仅仅是观点态度的输出,更多的是一种思想和价值观念的宣示。而思想知识与价值观念又是通过话语来表达的,推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完善与发展是党中央进一步推进文化强国的强大动力支撑。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体系的建构需守正其核心立场即马克思主义立场、人民立场。一旦有了坚定的立场,趋向碎片化的思想才能够凝聚形成璀璨的理论形态。因此,守正文化自信话语核心立场是解决如何构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根本立足点,站稳马克思主义立场、人民立场,深刻认识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本质与内涵,对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话语具有重要的价值及意义。党和政府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建构中起主导作用,为文化建构指引方向,将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人民立场放在首要地位,确保其话语主导权,是构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基础。
构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要体现以人为本,规避僵硬的、训导的、畸形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以一个相对平等的文化自信传递方式,让群众在日常生活中自发自觉对红色文化自信做到情感与实践的认同。只有国家的公民对自己国家的历史、现实、未来的文化都拥有发展的自信,国家的发展共识行动力才能得到有效的保证。党和政府更应当提升自身干部队伍党性修养,坚定文化自信话语的马克思主义立场、人民立场,加强其政治素养能力,不断提高公务人员的业务水平,严格把控思想意识与舆论传播相关领域问题,积极导向并采取接地气的方法瓦解西方的意识形态思潮,避免出现立场西化的现象。坚守中国立场,建立中国特色红色文化自信的话语体系,这是构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立足点,也是抵御西方文化霸权、话语霸权的有效途径。
时代在变化,身处不同时代的受众群体也存在较大的差异。与人民群众息息相关的红色文化自信置身于不断发展的时代背景与社会意识形态之中,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不同的社会意识形态之下,话语的表达也不尽相同。随着具有特定时代意义的创造性词句出现,新的意识形态与新的词句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表达语境也做出相应的调整,与社会历史的发展、思想的进步相适应。面对新的时代特点和实践要求,革新其原有的话语语境是建成文化强国、教育强国、人才强国,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远景目标的必由之路,需结合新时代多种多样的新兴传播手段与方式,赋予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与时俱进的新时代精神,增强话语的开放性与包容性。这其中,网络流行用语在人民群众日常用语中日益占据重要地位,频繁出现在主流媒体与政府人员的话语中,可见话语的创新性以及时代性变革已是大势所趋。
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作为中国文化自信话语的重要组成部分,从红色文化精神中汲取养分与力量,对其话语的理论及内容进行创新与转化,做到与时代接轨、与时代融合,才能呈现持续长久的生命力。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理论方面,红色文化自信与话语理论密不可分,话语理论的发展对红色文化自信的发展起正向促进作用,只有坚定不移地做到两者有机结合,才能形成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积极正向的循环。目前,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时代背景梳理、准确定义及其体系内容都尚未形成共识,加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理论研究迫在眉睫。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内容方面,关键要紧随时代的步伐、把握时代的脉搏、发现时代的问题,充分发掘具有教育意义、传承价值的红色文化自信内容,增添富有时代特色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推进其现代语境转换,赋予其长期发展的生机活力。在话语语境的革新上,面对西方话语霸权的压力,要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红色革命文化、现代先进文化有效深度融合,结合世界热点事件,汲取时代精华,融入具有时代气息的网络新兴话语,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塑造大众的、科学的、民族的、发展的红色文化自信话语。
意识形态的传播并不仅仅是知识与思想的传递,更是一种情感的渲染与共鸣。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适用场域拓展方面,核心问题在于感性的话语与理性的理论相融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宣传工作要积极探索破解工作难题的新方式,抓好理念与手段是其关键。[10]因此,推动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进一步发展,需加大话语体系内在逻辑及话语传播规律的研究力度,不断丰富话语表达的类型、创新话语宣传的手段与方式、开拓延伸宣传的新媒介与新阵地。不仅重视传统媒介传播,加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教化工作,更要抓住大数据变革的契机,充分利用新兴媒介崛起,合理采纳网络用语、日常用语等新话语,从文字、图片、视频等更容易引起群众认同的感性知识切入,结合新时代的发展任务,在理论的基础上融入人文关怀,使感性的话语与理性的理论有机融合,让红色文化自信的话语与观念深入人心。加强多学科领域与话语的有效融合也是拓展场域不容忽视的问题。话语本就是在多领域交流碰撞下逐步系统化、标准化的,专注于单一的话语研究具有局限性,话语体系之间存在的知识屏障对话语的继承与发展具有约束作用,并不利于话语的可持续发展,只有通过相互比较、相互协调,尽可能多地开辟新渠道,与时俱进地培养全面发展型人才,借鉴其他学科的知识理论,探索各学科之间的内在关联,才能突破单一学科的边界桎梏,助力话语体系升级更替,步入高质量发展新格局。
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有效传播要统筹兼顾国内国外两个发展场域。不仅对内进行感性与理性相统一的多媒介宣传、跨学科领域融合,更要主动对外传播红色文化自信话语,营造国内外相统一的话语环境,避免西方国家发表对中国的不实言论被广泛传播而导致实情被遮蔽的状况发生,引导世界人民更全面地、更客观地看待中国红色文化自信的价值功能。中国文化宣传部门与中国公民应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积极在社交平台上讲述中国红色历史文化、阐释红色文化精神,在外媒面前主动发出中国红色声音,并针对外国受众群体的不同需求,讲述他们听得懂的,愿意听的红色文化,以助力国际社会更好地理解中国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同时也为国际社会提供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有效推进国内外红色文化自信话语传播协调发展。
红色文化是中国软实力文化的表征之一,其所凝聚的话语力,始终是激励中华儿女历经艰难发展历程,展现中国人民迎向未来的不屈精神,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自信话语的思想来源。红色文化自信话语是维护中国文化安全的防线、是维系民族精神独立的纽带、是助力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精神动力。随着现代多元文化共生,多种价值观碰撞交锋,红色文化自信话语面临着“失语”“失守”“失灵”三重表达困境,亟需增强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表达能力为中国话语提供支撑力量。深入解析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内涵,清楚认知并致力于打破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表达困境,是探究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建构的必要前提。而守正核心立场、革新时代语境、拓展适用场域等构成了红色文化自信话语建构不可或缺的发展路径。但话语并不仅仅是表达工具,它有其内在结构要素和发展逻辑,也有丰富的话语功能。国家治理的发展任务需要在结合中国深度参与国际事务、展现全球治理成效中进一步推进红色文化自信话语的系统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