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会说·有话能说·有话想说——以高中英语口语交际促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落地

毛著青

“言语本来应当是思想的仆人，却往往变成思想的主人。”这种说法鲜明地道出了言语交流的重要性。高中英语口语教学中尤其需要学生能够变成“思想的主人”。重点词汇的理解、语法知识的梳理、关键文本的内化、英语表达的顺畅，以及“你我”之间的交流、质疑、争锋、印证等，无不需要“仆人到主人”的转身。只有提高英语环境下高中生的口语交际能力，才能维护作为“主人”的形象，才能让英语学科核心素养有效落地。“一言之辩重于九鼎”，当学生在英语环境下的口语也能变成“鼎”时，高中英语课堂的精彩、学生言语生命的丰富、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提升，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然而，在当前的高中英语教学中，“听”远远大于“说”，“写”远远大于“说”，学生言说的精彩远远小于教师滔滔不绝的“精彩”，“哑巴英语”的现象仍普遍存在（赵斌芬2020）。另外，受应试教育的影响，师生对“写和背”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说”，“说”被边缘化，口语交际可有可无，甚至“欲言又止”成为常态化现象。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学生言语的萎缩、课堂的呆板机械、核心素养的淡化也就不足为怪了。这就陷入了恶性循环：因为课堂中疏于言语表达而变得沉默寡言，因为沉默寡言而在现实中更加抵触英语口语交流。因此，英语教学中的对话创新、英语环境下的口语交际、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落地生根等格外重要。

提高学生的英语口语交际能力意义重大——不仅是对英语学科内容的进一步内化与应用，还是英语学科核心素养落地生根的重要体现。英语教师应做实做活以下三个步骤：营造交流氛围，让学生有话会说；巧借问题引领，让学生有话能说；搭设情境平台，让学生有话想说。下面，以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四Unit 1 Reading 教学为例进行探析。

一、营造交流氛围，让学生有话会说

细心观察高中英语课堂，学生之所以成为“沉默的大多数”和“思想的仆人”，是因为教师忽视语言产出能力培养——注重吸收，忽视倾吐；注重单向交流，忽视多元表达。如果教师为了教学目标的顺畅完成，以一种急功近利的态度组织教学，那么就有可能出现“言语断流”等现象，而这对学生的“语言产出”是不利的，对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培育更不利。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一个观点未表达完整就被阻止，都有可能破坏对话生态。由此可见，教师应警惕“言语断流”，营造交流氛围，鼓励“语言产出”，让学生尽情表达，进入有话会说的境界。

营造良好的交流氛围关键在于教师，在于教师是否从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角度让学生获得言说的幸福。核心素养十八个要点中的“批判质疑、勇于探究、理性思维”都离不开适当的口语交际。的确，质疑不是表现在作业中，而是体现在你来我往的言语交锋中。只有凸显“说”，凸显“交流”，凸显“言语生命的丰富”，才能培养学生的问题意识，使其养成思维缜密的习惯，永远保持好奇心与想象力，进一步端正严谨的求知态度……这正是英语学科核心素养有效落地的体现。当教师不是仅仅从考试的角度出发，而是从言语生命的丰富、核心素养的提升、学生终身发展等角度出发时，课堂中的交流氛围必定是温馨的，学生也可以进行尽情、真实、多姿的互动表达。

以人教版高中《英语》必修四Unit 1 Reading 教学为例，教师组织学生谈论对林巧稚的印象，尽可能运用英语。一个学生说：“林巧稚一生未婚，不值得效仿，应该……”由于学生对“未婚”与“效仿”这两个词的英译说得不够连贯，教师马上阻止：“停停停，她把一生都献给了医学事业，哪有时间结婚？”学生本来想争辩，但教师已经转移话题，不再理会。这名学生只好怏怏坐下。课后追踪访谈这名学生，他委屈地说：“我表达的是婚姻方面的观点，这个与林巧稚的事业追求是两个话题。为什么不让说呢？”可见，教师的不耐烦阻止了学生的进一步表达，言语断流成为必然。

由此可见，教师的“霸道”造成学生的“言语断流”现象，破坏了交际氛围。在英语课堂中，类似的意犹未尽现象，或者因为延误时间而被“叫停”等现象屡屡发生，让很多“语言或思想的珍珠”未曾出口就被扼杀。学生的“语言产出”需要教师的鼓励，需要安全、温馨、自由的交流氛围。教师要尽可能给学生提供开口说话、说完、说透的机会，真正让其有话会说。当学生未组织好说话的逻辑顺序又特别想说时，教师可以说：“你想想再说，组织好逻辑顺序，可能会说得更好。”当学生在发言过程中因为一个词的表达陷入窘境时，教师可以说：“你换一个意思相近的词，或许就能完整表达，能表达清楚就行，我相信，你可以的。”当学生蹙眉或深思时，教师可以说：“大家多一些耐心，给予这位同学十几秒时间，也许仅仅十几秒，他就能进行精彩的表达。”如此，在支撑性的多元环境下，学生能实现真实、自由、愉快的表达。当然，更重要的是让英语学科核心素养落地生根。

二、巧借问题引领，让学生有话能说

口语技能看似简单，实际是“任何阶段英语学习很难跨越的鸿沟”（赵文芳2021）。“很难跨越”的具体体现之一是说了上句接不上下句，言语的表达缺乏后续力。口语能力提高作为一种渐进性和持续性的活动，需要大量的问题链接和丰富多样的交接话题。针对这种情况，不妨利用问题链，打开学生言语之门与“教材之链”之间的通道。所谓问题链，指环环相扣的一组问题，彼此之间互为因果或互为递进。问题链应既是一个闭环结构，又是一种开放状态。以问题链推进学生的对话看似复杂，若组织得当，就能收到较好的效果。当然，更重要的是能够提升学生的英语学科核心素养。

仍然以Unit 1 Reading 教学为例，教师应以问题链激活对话机制，调动学生的言说欲望。先提出一个前因问题：“你为什么赞美林巧稚？”接着提出一个递进性问题：“她的什么行为使你印象深刻？”进一步引领学生深入谈论：“你会如何描述她？”……这样的问题链促使学生再次精读课文，抓住文章主干进行抽丝剥茧，环环相扣，在领会文章整体主旨的基础上进行口语交流。这样的问题链使学生不仅有话能说，而且能有序说话、连续说话，做到较为彻底的口语交流。

当然，在这样的问题链中仍有部分学生可能无话可谈。此时，教师不妨利用“助产术”帮助学生打开话匣子。所谓助产术，指尽可能循着学生表达的内容给予一个方向，给予一扇窗，给予一个“话头”，由此进入话语体系的过渡，从而打破“沉默”或“冷场”，从“纠结”或“拧巴”中脱身而出，进入连续表达的理想境界。

在上述问题链的交流中，一个学生说林巧稚是“生命天使”后，其他学生沉默了，此时，教师应巧用“助产术”使学生开口：“林巧稚为什么被称为‘万婴之母’？因为虽然她一生没有结婚，自己没有孩子，但是五万多名婴儿由她接生，活泼可爱……”还可以这样引领学生：“有些时候一个不是专家的‘专家’给人们看病时收专家费，那么，林巧稚是怎么做的呢？”在这样的启发中，学生可能会提高表达欲望，进入角色情境畅所欲言，如“林巧稚的做法是主动让患者挂普通号，也给看病，这种行为太了不起了”……学生你一言我一语，进入尽情表达的理想境界。

在英语口语交际课堂中，教师尤其要多多设计问题链。教师应紧扣文本重点，在教学着力点上设计问题，在教材生成点上设计问题，在能够提升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延伸点上设计问题，并助力于疑难问题的解决、高效口语交际课堂的打造，力争“问”出趣味，“问”出意蕴十足的境界，“问”出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落地。

三、搭设情境平台，让学生有话想说

核心素养十八个要点之一的“乐学善学”离不开意趣盎然的情境。情境之“鲜活性、生动性与聚焦性”的优势能够快速吸引学生的眼球。“深度加工文本的内在性情境”（朱成明2023），情境中的话题更容易展开表达，更容易拓展到更大的范围，更容易进入“善说乐说”的境界。依托情境开启学生言说之门，丰富言语生命，一直是言语动力学所倡导的主要观点之一。如果搭设情境平台，学生说话就有了“支架”，有了逻辑顺序表达的路线图，有了进一步言说的依托与顺序，使有话想说的欲望特别强烈。语言表达一旦和故事情境与角色体验等沾上边，学生的“伶牙俐齿”就是必然的。因为情境中蕴含的话题直达学生的情绪层，从而激发其强烈的表达欲望，激发其“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勇气。英语课堂中的情境必须既基于文本又超越文本，尽可能以故事的情境呈现，以不仅有利于学生对文本内容的理解，还有助于其言语生命的丰富与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发展。

在Unit 1 Reading 教学中，教师重组并呈现“林巧稚被破格录取”的情境：“1921 年7 月，林巧稚参加协和医学院的考试。对于她而言，这是人生或事业转折的重大机会，是理想追求经受考验的关键时刻。正当全体考生奋笔疾书，专注于考试之时，她的同伴余琼英中暑晕倒在考场。按照常理，这样的关键时刻，全身心应对考试是应该的，没有人为此指责。但是，林巧稚毅然放弃了考试帮助同伴……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做吗？你知道林巧稚的行为造成的后果吗？”

面对该情境，教师引领学生品味：“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恰恰是放弃考试而去救人的好品质和遇事冷静果断的作风感动了考官，她被破格录取。”“当然，除了英语弃考以外，她的其他各科成绩比较优秀也是一个原因。”“在整个救人的过程中，她的英语口语水平高，赢得了考官的欣赏。”教师不妨分组让学生模拟想象林巧稚与考官的对话：“你要去救人，必定会耽误考试。”“我知道，但是人命大于一切。”“救人的事情留给别人，你参加考试是对的。”“但是生命危险的事情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如果我无动于衷，我一生都不会心安。”……还可以引领学生想象林巧稚回到家后与家长的对话：“你的考试才是最重要的，及时帮助同伴也很重要，还真是两难呀。”……这样的情境模拟愈多，学生“言为心声”的欲望愈强。

以上角色对话训练或模拟情境是提升学生言说品质的极好机会，也是培养其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过程。的确，当情境不是原封不动地按照原貌呈现出来，而是通过亲自“演”呈现出来时，旁观者变成主角，暗示变成亲自体验，由此激发的言说高潮也就是自然而然的。在英语口语教学中，紧扣角色扮演应被大力提倡，尤其应让口拙的学生“上上镜”，使其从身临其境的扮演中得到言说的机会，获得心理暗示，丰富口语生命。扮演得愈投入，愈能提升学生的自主意识，愈能厚实其人文积淀，愈能提升其探究能力，而这正是英语学科核心素养提升中的关键要素，不应小觑。

从交流氛围的创设到关键问题的巧设，再到情境平台的搭建，随着对话场域的不断敞开与对话技巧的不断丰富，彰显着英语课堂趋向口语表达的倾向，彰显着一种难能可贵的教学走向——相较以“写和记”为主的教学而言，以“说”为“重头戏”的英语课堂所涌现出的课堂力量，能够更好地丰盈学生的言语生命，更好地打通培育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学习路径。这是一个“慢活儿”，更是一个“巧活儿”。教师应以此为课程改革的“风向标”，俯下身子，注重细节，做实这项“慢工程”，引领学生成长为英语环境下的言说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