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琛 党锐锋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首次提出“两个确立”,即“确立习近平同志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确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地位”[1]。这是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决定性关口、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历史性征程的关键节点形成的崭新政治宣言,为凝聚全党全国全军各族人民团结奋斗注入了强大动能。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源。“两个确立”的提出,不是脱离客观实际的主观臆造,而是内在蕴含历史、理论和现实三方面生成逻辑的必然取向。对“两个确立”进行整体梳理,能够在新时代的赶考路上进一步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确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行稳致远。
恩格斯指出:“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就应该从哪里展开”[2]。“两个确立”作为一个成熟无产阶级政党的重大政治原则,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其内涵实质贯穿于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之中,具备深刻的历史必然性。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虽然“两个确立”没有以系统明确的原则形式固定下来,但形成一个权威有力的领导核心、发挥统一思想的指导作用,始终作为一项自然内生的政治原则引领着党的全部事业,在党的革命实践中得到检验。
以陈独秀、李大钊为代表的早期中国共产党人在传播科学思想、创建党的组织、发展党的力量、凝聚党的权威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首先,他们作为中国最早的一批马克思主义者,以极大的热情和毅力投入到对马克思主义的领会、学习和传播过程之中,并在同其他各种社会思潮的论战中不断扩大马克思主义的影响力和覆盖面,为之后党确立科学的指导思想奠定了基础。其次,他们在领导建立各地共产主义小组的过程中发挥了杰出的领导才能,团结了广大知识分子和无产阶级,积聚了一批信仰坚定、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才,为党的成立以及党领导的事业提供了人员和干部上的准备。再次,在党成立之后,他们一方面承担起领导党的工作的重任,推动中国共产党与其他各政治派别的精诚合作,进一步扩大了党的执政基础和影响力;另一方面在结合工作实际与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初步形成了确立党的领导核心的思想,即“中央委员会,选举正式中央委员一人为总书记及中央正式委员若干人组织中央政治局指导全国一切政治工作”[3]。
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诞生于党生死危亡之际,以巨大的理论勇气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国情相结合,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飞跃。在回顾遵义会议以前的经验教训时,邓小平认为,一项重要原因就在于党未能真正树立起一个定于一尊、果敢睿智的领导核心,“从陈独秀、瞿秋白、向忠发、李立三到王明,都没有形成过有能力的中央”[4]309,从而在政治指挥权、军事领导权、社会阶级的判断及应对策略等若干重大问题上存在模糊认识,造成党长期徘徊于冒进主义、机会主义、投降主义之间。彼时,经过通道、黎平、猴场等会议,毛泽东的领导才能开始显现,并在遵义会议得到全党上下的一致肯定,事实上确立起了毛泽东在党中央的领导核心地位。此后,党的七大正式确立起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第一代领导集体,毛泽东思想作为指导思想写入党章,为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最终胜利创造了基本条件。《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成功领导中国革命,最为关键的原因就在于“产生了自己的领袖毛泽东同志”[5]73、“在毛泽东同志领导下,在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军事上,第一次达到了现在这样高度的巩固和统一”[5]88。
经过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实践检验,毛泽东在党中央的领导核心地位和毛泽东思想的指导地位得到普遍认可,人民群众投身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信心和决心空前高涨,开启了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良好局面。然而,之后党和国家个人崇拜和阶级斗争情绪逐渐滋生,导致对于党的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的理解出现偏差。
有学者指出,正是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毛泽东的领导核心地位以及毛泽东思想的指导地位得到集中彰显,通过“不断地创造‘奇迹来显示这一超凡禀赋,以延续和强化这一合法性基础’”[6]。对于刚一诞生就面临着国际国内双重困境的新中国来说,若没有一个具有高度权威性和敏锐决断力的领导核心,没有科学的指导思想,那么势必会造成政权颠覆的惨剧。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进一步发挥革命时期确立起来的领导权威力,实施了包括农工商等各领域在内的一系列改造措施,同时通过大力推进“三反”“五反”运动全面肃清和整顿党和国家的思想状况,从而为国民经济建设提供了良好发展环境,党的领导核心及其思想的权威性随之不断得到巩固。
列宁在总结俄国革命和建设的经验时强调,党要适应从革命战争转入经济建设的形势,改变党内生活的“极端集中制”,由“战斗命令制”过渡到“工人民主制”,使党内生活民主化。纵观整个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这一基本原则在实际工作过程中的落实比较有限,党内更倾向于服从领袖个人的领导权威,群众也倾向于将领袖及其思想神圣化。伴随领导核心观的误读,“文革”期间,国民经济发展失序,人民生活水平较低;政治生活缺乏应有保障;思想文化领域日趋保守。为此,需要进一步明确领导核心思想的观点,以更好促进党和国家事业发展。
“文革”之后,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开始整顿局面,并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走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邓小平指出,“我们这个集体,人民基本上是满意的”,这一满意则集中体现为两件大事,“一是拨乱反正,二是全面改革”[4]299,从而为“两个确立”在新时代成为一项明确的政治原则奠定了根本基础。
一方面,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全面纠偏以往关于党的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的错误观点。在“文革”结束后,针对如何看待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问题,出现了两种截然对立的观点,一种秉持“两个凡是”,另一种则进行全盘否定。这些观点都是严重背离历史唯物主义的错误认知,一度造成当时大批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思想上的混乱。对此,邓小平领导制定了《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正确评价了毛泽东的个人功绩与毛泽东思想的历史地位,“毛泽东同志被公认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在党和人民集体奋斗中产生的毛泽东思想被公认为党的指导思想”[7],从而消除了党内国内长期存在的错误认知,为改革开放的顺利推进奠定了统一的思想前提。这一思想上的拨乱反正,深刻证明了“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的远见卓识和政治上的高度成熟”[8]。另一方面,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全面改革了关于党的领导核心的制度体系。在邓小平的思想视野中,制度是最需关切的核心问题,“领导制度、组织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这种制度问题,关系到党和国家是否改变颜色,必须引起全党的高度重视”[9]。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在邓小平的领导下,党和国家开始全面改革领导制度体系。如重新设立中共中央总书记职务、明确划定党的领导核心的职责以及权限、建立干部退休制度、设立党和国家机构顾问委员会等,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奠定了稳固基础。
总体而言,在改革开放时期,中国共产党人对于党的领导核心与指导思想的认知更加理性,并在充分结合时代发展特点的基础上,相继形成了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第二代领导集体、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第三代领导集体、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开创了以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为主要内容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实现了党和国家指导思想的与时俱进,卓有成效地推动改革开放不断跨越新世纪、迈向新时代。确立党的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的必然性在历史的长期检验中得到集中彰显。
新时代呼唤新思想,新挑战孕育新机遇。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和国家事业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如何继承和发展以往执政经验、持续引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巨轮行稳致远,成为中国共产党亟须回答的时代课题。习近平同志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被选举为党的总书记,并在长期实践中逐步确立起其作为党的领导核心的地位、确立起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地位,为当代中国不断谱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篇章、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境界奠定了根本政治准则。
刘少奇曾经高度概括无产阶级政党领袖理应具备的素质品格,“有高度的共产主义的道德和品质,掌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方法,有相当的工作才能,能够正确指导党的工作,才能取得党的信任,才能取得党员群众的信仰和拥护,而成为我们事业的领袖与英雄”[10],这也整体上概括了习近平总书记能够成为党的领导核心、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能够成为党的指导思想的缘由所在。
从个人经历看:习近平总书记在青年时期有长期的下乡插队经历,淬炼了他与人民同甘共苦的道德品格;习近平总书记具备高度的求知热情,不仅熟读古今中外的各类著作典籍,而且始终注重接受系统的教育培训,取得了清华大学法学博士学位,积淀了他深邃的思想境界和理论素养;习近平总书记具备丰富的实践经验,在多个发展水平不同、风俗民情各异的地区都有过从政经历,锻炼了他高超的政治领导能力。习近平总书记能够作为党的领导核心、其思想能够作为党和国家的指导思想,是同他个人的深厚素养和高尚秉性密不可分的。
从党的十八大以来的具体实践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伟大的历史主动精神、巨大的政治勇气、强烈的责任担当,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贯彻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方略,统揽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伟大梦想,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出台一系列重大方针政策,推出一系列重大举措,推进一系列重大工作,战胜一系列重大风险挑战,解决了许多长期想解决而没有解决的难题,办成了许多过去想办而没有办成的大事,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1]。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明确习近平总书记在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党的十九大正式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写入党章,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进一步提出“两个确立”,都是根植于新时代以来的长期实践所作出的必然举措。
从发生学的意义考量,“两个确立”之所以能够在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中呈现出契合历史发展趋势的必然性,根源则在于其本身就是对普遍规律和客观真理的具体体现。依循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理论逻辑进行梳理,能够进一步勘明“两个确立”的理论渊源,在此基础上形成坚定的政治自觉。
首先,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人类能够脱离原始的动物式的生存状态,并在长期的自然演变过程中发展出社会这种高度发达的有机体组织,关键就在于具有一定的领导核心以及共同遵守的思想意识体系。根本而言,社会“是人们交互活动的产物”[11],而要保证社会交往的有序进行,就必定要求由某些威望崇高、能力出众的杰出人物担任领袖,以一种高度权威和集中的管理方式对社会交往活动进行协调和统筹。要达到这一目的不单需要借助强制性的暴力行为,而更多地体现在依靠某种代表集体意志的思想,这种思想的最终体系化以及固定化则必须经由具有权威性的领导核心人物实现,否则就会造成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混乱局面。
其次,结合现代政党政治的特性,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政党在斗争中必须结成自己的领导核心。“一个单独的提琴手是自己指挥自己,一个乐队就需要一个乐队指挥”[12]。一方面,在组织层面上要形成政党内部的领导核心群体,如马克思、恩格斯在指导共产主义者同盟工作时强调,“共产主义者同盟……应该使自己的每一个支部都变成工人协会的中心和核心”[13];另一方面,在个体层面上要形成以杰出领袖为代表的政党领导人,“每一个社会时代都需要有自己的大人物,如果没有这样的人物,它就要把他们创造出来”[14],尽管领袖人物不能决定总的历史发展进程,但他们毕竟具备高超的才能和杰出的风范,在一定情况下特别是危急关头能够起到定舵护航的关键作用。因此,强调确立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核心、并以统一的思想指导行动,根本不同于唯心主义的英雄史观,而是立足实践发展特点所作出的科学论断。
再次,通过驳斥反权威主义、无政府主义等反动思潮,马克思、恩格斯总结了无产阶级政党缺乏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的消极后果。巴黎公社革命失败以后,以巴枯宁为首的反对派以“国家=权威=绝对的祸害”公式为依托展开了全方位的理论攻讦,导致无政府主义和反权威主义思潮在工人运动中大肆蔓延。对此,马克思辩证分析了巴黎公社革命的全过程,认为它以实际行动检验了确立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这一政治原则的至关重要性,为之后的国际工人运动积累了宝贵经验。例如,公社在建立之初,就按照不同于资产阶级政权逻辑的方式,建构起中央委员会这一代表广大人民利益的领导核心,不仅“使国家政权更集中更有组织”[15]91,也同样在本质上意味着“人民群众把国家政权重新收回”[15]95,因而赢得了人民的广泛拥护。恩格斯也对巴黎公社的失败教训作出深刻总结,认为根本原因同样出在领导核心的问题上。公社虽然建立了形式上的领导核心机构,但是在具体的政权运行过程中过于偏向平均分配和全民普选,从而一定程度上架空了领导核心的话语权威,“把这个权威用得太少了”[15]227。事实上,不论是对于革命斗争还是政权建设,发挥领导核心及其思想意志的权威作用都是不容忽视的,“大家的生命能否得救,就要看所有的人能否立即绝对服从一个人的意志”[15]226。
列宁认为,对于无产阶级的斗争事业来说,不论是在尚未取得国家政权的社会革命时期,还是在已经夺取国家政权之后的社会建设时期,都必须有一个作为领导核心的存在,即无产阶级的政党组织,因为它“一旦成为争取民权、争取民主的战士的领袖”[16]276,就能够彻底地发挥组织群众、发动群众。同时,这一组织内部同样需要推举出自己的领导核心,因为“政党通常是由最有威信、最有影响、最有经验、被选出担任最重要职务而成为领袖的人们所组成的比较稳定的集团来主持”[17],从而得以发挥“善于组织运动和领导运动的政治领袖”[16]286的作用。
在此基础上,列宁进一步明确了发挥领袖的思想意志对党和国家事业所具有的关键意义。领袖之所以能够成为领袖,就在于他们“经过极大的‘颠簸’、震撼、斗争和风暴时期”[18]494,因而在政治判断力、思想决策力、风险应对力上都具备超越常人的水准,在治理国家和领导政党之类的重大事件上比一般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思虑更加周全,他们的思想意志往往体现出强烈的预见性和深刻的洞察性,能够在宏观上起到引领党和国家事业前进方向的重要作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特别是苏联自身的惨痛教训也证明,在反动势力的联合绞压下,如果没有“最严格的统一意志”[18]500,而任凭各类思想意志肆意蔓延,那么无产阶级政党就根本无法担负起自身肩负的使命,最终只能导致自内而外的颠覆和解体。
首先,毛泽东认为,任何重大事业都必须依靠一定的领导核心、遵循一定的统一意志。在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具体语境中,就是要注重培育和发挥领袖干部的关键作用,“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19],这是在深刻总结党过去领导革命的经验基础上得出的科学结论。针对党内外一些将“少数关键”的领导错误理解为英雄史观的观点,毛泽东指出,唯物史观并不否定领袖人物在某些时刻所具备的力挽狂澜之能,而恰恰是要合理地承认和利用他们的杰出才能,为整体事业的不断推进提供可靠助力,因此,“应当承认少数人的作用,就是领导者、干部的作用”[20]。
其次,毛泽东指出,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的地位和力量,本质上依托于广大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21]1031。脱离人民群众的问题是毛泽东始终给予高度关注和严肃批评的问题,“许多同志,不注重和不善于总结群众斗争的经验,而喜欢主观主义地自作聪明地发表许多意见,因而使自己的意见变成不切实际的空论”[21]899-900,这就极大损害了党开展工作的能力和党的权威,导致人民对党的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失去信心,严重危及党和国家事业的进步与发展。同时,对于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党的领导核心、能够“当首长”,毛泽东思想之所以能够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是根植于人民的广泛支持,是人民“点将点到了身上”[22]351。任何坚强的领导和正确的决策都必然是在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过程中实现的;党的指导思想都要始终依循人民变动着的实际需求而不断发展,成为真正代表人民、依靠人民的科学理论。
再次,毛泽东强调,必须正确处理好个人领导核心和集体领导的关系。党在过去领导革命的过程中,曾经出现过强调一元化领导、过少注意集体领导的倾向,因而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党内“个人包办和个人解决重要问题的习气甚为浓厚”[23]。但并不能因此就完全抹杀一元化领导的重要性,而应该全面、辩证地看待一元化领导与集体领导之间的关系。一方面,毛泽东认为,一元化领导是基于严峻客观形势的必然选择,“实行一元化的领导很重要,要建立领导核心,反对‘一国三公’”[22]69。事实也证明,党在革命时期实行“主席有最后决定之权”[24]的规定,确实具有“增强中央的领导效能”[24]173的进步意义,多次在关键时刻实现党的事业的转危为安。另一方面,毛泽东强调,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一元领导与集体领导并不构成绝对冲突,“必须懂得集体领导和个人负责这样两个方面,不是互相对立的,而是互相结合的”[20]391。不论是被推举出来作为领导核心的个人,还是被确立为指导思想的理论,本质上代表的都是集体的统一意志,都要在实际工作中起到广泛凝聚力量、维护党中央权威的重要作用。因此,强调确立党的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是无产阶级政党在领导党和国家事业过程中必须遵循的一项基本原则。
新时代以来,随着世情、国情、党情发生新的重大变化,一些更为深层、更加严峻的挑战开始显现,如何有效纾解这些难题,成为中国共产党亟须应对的现实境况。“两个确立”正是立足现实所作出的应然举措,是新时代的中国共产党夯实执政基础、拓展执政道路的最大政治底气。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正确指引下,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全党全国各族人民能够以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勇气朝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迈进,充分彰显了确立党的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对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决定性作用。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山腰路愈陡。在整体形势趋于良好的同时,一些体制性机制性障碍开始显现,党内存在的一些顽瘴痼疾逐渐显现。据中央纪委推出的反腐惩恶专题纪录片《零容忍》披露,自党的十八大至2021年10月,对涉及党员干部的腐败问题、作风问题、涉黑问题等共立案调查407.8万起,涉案人员规模达437.9万人,给予党纪政务处分399.8万人。在这其中,不乏一些党的高级领导干部。这些党员干部的违法乱纪行为,不仅会对党领导的事业造成长期且难以估量的消极影响,更会极大地损害党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辜负人民群众所寄予的殷切期待。归根到底,就是理想信念这个“总开关”出现了问题,对党中央一再强调的“两个维护”产生了认知缺位,从而在政治上思想上行动上逐渐迷失。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提出“两个确立”的全新政治宣言,就是在深刻洞察党的十八大以来管党治党的现实状况基础上,所作出的具有针对性、根本性、全局性的治理举措。
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人民就是党的根基所在、命脉所在、力量所在,人民满意不满意是衡量党一切工作成效的根本标准。“两个确立”的提出,是根植于党和人民之间休戚与共的客观实际,以及党的十八大以来人民对美好生活提出新需求的客观形势。一方面,确立党的领导核心、坚持科学指导思想,是架构起党和人民之间紧密联系的有效途径。作为领导核心的人物并不是脱离于人民之外的“造物主”或“史诗英雄”,而是脱胎于人民群众的现实生活、依赖于人民所创造的物质和精神条件。没有广大人民的支持和拥护,党的领导核心也不会产生。领导核心就是人民认为他能够代表人民的共同意志,从而被推举出来作为人民的最高代表的角色。因此,领导核心必然承担着将人民利益最大化的使命。要实现这一使命,就需要将人民的愿望、诉求升华为系统化、理论化的科学思想,并将其作为指导工作的根本指南。
另一方面,确立党的领导核心、坚持科学指导思想,是充分观照发展大势、体悟社会发展规律的应然作为。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社会发展面临着新的发展形势和发展任务,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事业来说,其主要表现为社会主要矛盾转化视域下人民美好生活需求的重大转向。从产生语境来看,这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洞察社会发展规律所作出的科学判断,同样构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鲜明政治底色。正是在对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准确判断中、在对人民美好生活需求的及时关切中,确证着“两个确立”对于当代中国现实的应然所在。从实践效用来看,在明晰社会主要矛盾转变之后,如何依循这一科学判断,并不断完善与之相配套的制度和政策理念措施,直接关系到党执政兴国的群众基础。新时代以来的长期实践证明,拥有这一领导核心和指导思想是人民之幸,特别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如期实现和脱贫攻坚战的顺利收官,进一步印证了习近平所具备的杰出领导力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真理伟力。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明确将“两个确立”作为一项重大政治原则固定下来,正是体现了顺应现实趋势、总结实践经验的应然逻辑。
“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是它表现自己精神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25]。任何一个政党,如果不能准确研判、及时应对时代所提出的新问题,那么终究难以规避历史周期律的悲剧性重演。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之治”同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动荡起伏的“西方之乱”形成鲜明对照,但一种鼓吹“风景这边独好”的盲目乐观情绪也开始显现,甚至衍生出一些以丛林法则看待世界局势、将各国发展视为零和博弈的极端观点。习近平总书记多次以“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的古语来警示全党,指明党在领导国家事业繁荣发展的同时,也要注重汲取前人之鉴、积极应对全球风险。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领悟世界大变局与发展新常态的时代背景,一方面高度重视加强党自身的先进性、纯洁性建设,保证党始终是坚强有力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另一方面,审慎谋划全球发展战略布局,以切实的政策举措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极大增强了我国的全球影响力和睦邻亲和力。在建党百年之际,一些国家的政府首脑与政党政要发来的贺电中明确指出,“习近平总书记领导下的中国共产党使中国和世界都进入新时代”、“在全球深陷危机时刻为世界带来曙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刻改变了人们对国际关系的传统认知”、“点燃了全人类共同追求美好生活的新梦想”[26]。“两个确立”正是在总结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为人类谋幸福、为世界谋大同的执政愿景基础上所作出的应然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