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媛, 马 科
(沈阳师范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The Japan Foundation)成立于1972年10月,是日本在世界各国和地区开展国际文化交流事业的专门机构,工作范围涉及文化艺术交流、日语教育和日本研究知识交流三大领域,旨在通过加强各领域的沟通,促进世界各国人民与日本人民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友好交流。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总部位于东京,组织机构涵盖东京总部、京都支部、两个附属组织(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浦和国际中心和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关西国际中心),以及24个国家的25个海外事务所(含亚洲中心的两个联络处)。2022年4月,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全球伙伴中心(CGP)、中国中心和亚洲中心重组,CGP和中国中心开展的项目由全球伙伴关系部接管并实施。截至2019年底,全球日语教师人数接近8万,日语学习者人数超过385万。
2010年,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参照欧盟提出了《欧洲语言学习、教学、评估共同参考框架》,并制定了一套适用于全球背景下的《JF 日语教育标准》。尹红认为这一标准的提出是日语教育的风向标,给日语教育带来了巨大的变革;(1)尹红.JF日语教育标准:日语教育变革的风向标[J].黑龙江生态工程职业学院学报,2020,(3).矫雅楠认为这是对传播主体自我理解和定位的转换,由“资源供给者”向“规则制定者”进行转换;(2)矫雅楠.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教学标准研发与推广研究—以《JF日语教育标准》为例[J].国际汉语教育(中英文),2019,(1).吴楠对日语教学“Can-do”模式的可行性进行分析,认为该模式在日语教学中操作性强,有助于培养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3)吴楠.日语教学引入JF标准下的“Can-do”模式的可行性分析[J].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15,(11).要保证语言推广的效果,高质量的教材必不可少。日本非常重视教材的制作和开发,日语国际中心和关西国际中心这两个附属机构,对纸质教材和电子版教材的制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学界已对国际语言传播机构相关问题进行了研究,其中较多关注不同机构间的共性和差异而开展对比研究,以及对国际语言传播机构传播能力等问题开展研究,如刘晶晶、关英明对国际语言传播机构助力提升本国国际传播能力的实践路径进行探讨,提出应发挥表层传播力和深层传播力,提升本国国际传播的感染力、公信力、存续力、内聚力和原动力。(4)刘晶晶,关英明.国际语言传播机构助力提升本国国际传播能力:价值意蕴和实践进路[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22,(4).许慈惠、蔡妍、曾婧从国情文化和文化推广等方面对孔子学院和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进行了对比,分析了各自的优缺点。(5)许慈惠,蔡妍,曾婧.国情文化视域下我国对外人文交流的现状与反思—基于孔子学院和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的比较研究[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17,(3).刘晶晶、吴应辉以语言传播机构年度报告为依据,对孔子学院与英国文化协会、法语联盟、歌德学院、卡蒙斯学院、世宗学堂、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等多家语言传播机构的办学状况进行对比,分析影响各国传播机构办学状况的主要因素并提出发展对策。(6)刘晶晶,吴应辉.孔子学院与其他国际语言传播机构办学状况比较研究(2015~2017年)[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17,(3).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自1978年开始出版发行日语教学资源,目前已推广至56个国家和地区。其中,日本国内教材资源品类最全,数量最多,中国、泰国、印度尼西亚和越南等亚洲国家出版量也占较大比重。截至2022年初,共出版发行648种教学资源,包括纸质教材、配套音频、网站教材和视频教材。其中,日本、中国和泰国等亚洲国家教学资源数量最多,分别为162种、92种和39种,约占总数的45%。(7)数据来源于https://www.jpf.go.jp/j/.
教学资源出版资金主要有三个来源,分别是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财团资助金,日语教材制作补助金以及日本语教育奖学金。在已出版发行的648种教学资源中,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财团独立资助291种教学资源,日本教材制作补助金独立资助283种教学资源,日本语教育奖学金独立资助15种教学资源,另外还有日语教材制作补助金和日本语教育奖学金共同资助的59种教学资源。
1.标准类教学资源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于2010年研发了《JF日语教育标准》(JF日本語教育標準),作为考量日语教学方法、学习方法及评定学习成果的工具。该标准基于《欧框》开发,提供了检验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的日语口头沟通能力的方法,即“角色扮演考试”。通过交际语言能力与交际语言活动之间的关系来感知语言交际,这种关系被描述为“JF标准树”。2013年,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在2010年版本的基础上发行了第二版《JF日语教育标准》和《日语教育标准用户指南》(日本語教育標準ユーザーガイド);2014年发行了《JF日语教育标准》第三版以及宣传册;2015年,又将《JF日语教育标准》宣传册翻译成多种语言,并在《JF日语教育标准》网站上对角色扮演测试手册进行了修订。
《JF日语教育标准》将日语等级分成6个级别,即A1、A2、B1、B2、C1、C2,作为日语教材难易程度制定的依据,其中,A1、A2适合入门和初级水平学习者;B1、B2适合中级水平学习者;C1、C2适合高级水平学习者。
2.语言类教学资源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在《JF日语教育标准》的基础上,在2013年打造出一套面向成人的品牌教材《囫囵:日本语言和文化》(丸ごと:日本の言語と文化)。该系列教材可作为评估日语能力、划分学习等级、确定学习目标和评估方法的框架。该系列教材囊括了语言教学和文化教学的内容,涵盖了广泛的交流情境,使用者能够从各个方面体验日本生活与文化。根据这一理念,国际交流基金会研发了首本教材《日本语言和文化入门》(A1),以此教材为依据研发了相关系列教材。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还出版了一些有较大影响力的纸质教学资源,如《彩色日语:生活中的日语》(いろどり:生活の日本語)《面向儿童/学生的日语玩乐活动集》(児童/生徒のための日本語わいわい活動集)《真实/原始教材》(创意书)(「レアリア/生教材」アイディア帖)《让我们做一本教科书》(教科書を作ろう)《杨和日本人》(ヤンさんと日本の人々)《杨和日本人·续》(続·ヤンさんと日本の人々)《基础日语学习词典》(基礎日本語学習辞典)《中级日语》(日本語中級)《基础日语》(日本語初歩)《日语会话简介》(日本語会話入門)《日语汉字介绍》(日本語漢字入門)《日语发音》(日本語はつおん)《日语假名介绍》(日本語かな入門)等。
3.考试类教学资源。
1984年,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推出日本语能力测试(简称“JLPT”),这是面向非日语母语人士的一套较为完整的考试评价体系。JLPT根据难度差异分为N1、N2、N3、N4、N5共5个级别,其指定教材为《日本语能力测试官方试题集》(日本語能力試験公式問題集)《新<日本语能力测试>指南》(概要版与例题版)(新<日本語能力試験>ガイド)(概要版と例題版)等。截至2020年,考生人数累积达到1272万余人。
2019年4月,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推出一项新的日语水平基础考试(JFT-Basic),以评估在日本就业的外国人日语日常交流能力,2020年参加考试人数为7582人。
4.其他教学资源。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始终重视在国内外开展日语教师培训工作。1992年,出版师资研修教材《为外国教师的日语教学法》(外国人教師のための日本語教育法),后来又将多年的教学法进行重新整理,制作了《国际交流基金日语教学法系列》(国際交流基金日本語教授法シリーズ),该教学法系列教材共14卷。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在文化领域出版了《日本学习者的日本文化史》(日本人学習者の日本文化史),同时还有涉及职业方向的教材,如《科学与工程传播》(科学と工学の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日本经济概论》(日本経済概論)《科技基础术语》(科学技術の基礎用語)等。
1.日语在线课程
“日语在线课程”(日本語オンラインコース)是基于纸质版教材《彩色日语:生活中的日语》(いろどり:生活の日本語)编制而成的在线课程。该在线课程以《JF日语教育标准》为依据划分等级,学习者多为凭借“特定技能”签证在日本工作的外国人,利用闲暇时间,通过在线课程中丰富的插图、音频和视频等素材,掌握日本生活场景中应具备的基本交际能力。截至目前,初级1(A2)和初级2(A2)已上线,入门(A1)课程将于2022年10月开放。
“艾琳的挑战!我会说日语”(エリンが挑戦!日本語できます)是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推出的在线品牌课程,最初以语言节目形式在电视上播放,在取得良好的收视效果后制作了DVD音频教学资源,并在此教学资源中加入了关键词组的解释和练习。为了增强其趣味性,在此基础上又添加了猜谜和游戏等活动。学习者可免费注册,随时随地学习日语和日本文化知识。
“JF日本在线学习港口”(JFにほんごeラーニングみなと)中在线课堂部分有两种形式,一是使用具有互动功能的e-Learning在线资源开展自学的“自习课程”;二是提供网络教学、教师在线批改作业等服务的“教师讲学课程”。该课程根据《JF日语教育标准》分为A1至C2共6个等级,学习者可根据自身的日语能力水平,在“综合”“读”“写”“听”“说”“语法”“词汇”“假名”“汉字”“文化和社会”中选择合适的课程类型、授课语言等,为自己量身定制在线日语课程。
2.日语学习网站
“大家的教材”(8)http://minnanokyozai.jp.是面向日语教师的会员制网站,日语教师可在网站上查找教学材料和对课堂教学有用的各类教学资源。“日语真好”(9)http://nihongo-e-na.com.为实用型日语学习网站,可加深学习者对日本文化的理解。“‘囫囵’在线学习网站”(10)http://marugoto.org/en/index.html.是基于《囫囵:日本语言和文化》教材开发的在线学习平台,以帮助日语学习者自如地使用该系列纸质版教材。目前该在线学习网站有英语、日语和印度尼西亚语三个版本。
“动漫日语”(11)http://anime-manga.jp.是以“动漫”为主题的在线学习网站,学习者可通过网站中提供的角色、场景、智力竞猜、汉字游戏等方式轻松愉快地学习日语,网站中除了提供原汁原味的日语动漫外,还帮助学习者掌握教科书及词典中没有的日语表达方式,了解动漫人物及各类主题的多种日语表达方式,学习者还可根据兴趣选择不同的角色,在不同的场景中自然恰当地进行日语交流。
“护理日语指南”(12)http://nihongodecarenavi.jp.由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关西日语研究所创建,该网站是一个多语言(日语、英语和印尼语)的词汇数据库,主要面向在日本从事护理工作的日语学习者。
3.日语社交平台
在“JF日本在线学习港口”(JFにほんごeラーニングみなと)中社交平台部分被称为“港口”(みなと),这是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推出的日语在线社交平台,已成为世界各地日语学习者自由互动的互联网社区。“港口”(みなと)平台为日语学习者提供各类可供学习的主题,如日本漫画、日本电视剧、日本料理、日本观光景点、日本传统文化、日语学习方法等。学习者可选择感兴趣的社区,也可自发创建社区,寻找志同道合的日语学习者进行交流互动。
4.日语电视节目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财团和NHK教育公司合作制作了“激活你的日语”(ひきだすにほんご)电视节目,为在日本生活和工作的外国公民,以及希望了解日本生活的日语学习者介绍日本文化和语言。2022年2月,开始在“NHK WORLD-JAPAN”播出,之后在日本国内外的课堂以及其他国家的多个电视频道和视频网站陆续播出。
5.移动应用程序(App)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研发“平假名图像记忆法”和“片假名图像记忆法”等日语学习App,供学习者免费下载。这些应用程序旨在帮助学习者学习和掌握日语平假名和片假名的相关知识,目前已研发出英语、印尼语和泰语等多个版本,年下载量约9万次左右。
表2 日语学习App一览表
教学资源推广由日本政府主导,受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财团、日语教材制作补助金及日本语教育奖学金的资金支持,由各种研究机构及民间团体共同参与和实施,并与海外国家或地方政府、教育机构开展合作。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浦和国际中心负责部分教材编写工作,管理“‘囫囵’在线学习”网站和“大家的教材”网站。
1.携手“樱花网络”,扩大合作范围
“樱花网络”是日本语言文化传播的全球合作联盟,始创于2008年,旨在将日语发扬光大,提高海外日语教育水平,其成员包括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海外事务所,各国日语学习中心,各级、各类日语学校及日语教师联盟等。截至2020年3月,“樱花网络”遍布93个国家和地区,成员总数达292个。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与“樱花网络”携手合作,为日语教学资源的推广提供资金和多方援助,如购买教材、举办演讲比赛和论坛等。
2.重视教材研讨,扩大日语教学资源的影响力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针对《囫囵》系列教材的使用和推广召开专门的教材研讨会。如2013年,在东京和大阪分别举办了两场介绍《囫囵》内容和教学方法的研讨会;2015年,举办《囫囵:日本的语言和文化》系列丛书的研讨会。此外,为推广《JF日语教育标准》,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在国内外举办专题研讨会,推介该标准的应用范围。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积极参加海外举办的各类国际图书展,在国际展会上,除搭建图书展台外,还开办日语试听课、折纸课、漫画课,并通过讲座、影片放映、传统表演艺术等形式介绍日本文化。(13)刘晶晶.孔子学院与其他国际语言传播机构本土化发展比较研究[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21.此外,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将人文、社会科学及艺术领域的日语优秀图书翻译成外语,为优秀图书提供部分出版经费。
3.加大人才投入,派遣日语专家指导当地日语教材建设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派遣日语专家,与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日语教育机构、教师在课程和教学资源研发方面开展合作,为当地日语教师提供培训,就编写教材和日语教学方法提供建议,并为当地日语教材建设提出建设性意见。如派遣日语教育专家到越南,与该国政府和教育机构合作研发日语教材,并在政府支持下进行教材推广。截至2017年,使用越南教育部指定日语教材的中学数量扩大到70所学校,其中初中42所,高中28所。(14)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年度报告2017~2018.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立足于《JF日语教育标准》,研发和推广适应日语学习多种需求的品牌教学资源。2013年,打造出品牌教材《囫囵:日本语言与文化入门》(A1),并陆续开发出不同等级的《囫囵》系列教材,如《日本语言和文化初级2》《日本语言和文化中级1》《日本语言和文化中级2》等,并积极进行海外推广,于2013年11月和12月,先后在东京和大阪举行了两场介绍《囫囵》教材内容和教学方法的研讨会。2015年,国际交流基金会就如何使用该套教材这一问题举办了研讨会,并编写了针对不同国家学习者使用的补充材料,以结合使用。该系列教材主要使用对象为成年日语学习者,内容兼顾语言与文化,贴近生活实际,趣味性较强,自出版以来一直深受学习者喜爱。目前,《囫囵》系列品牌教材已被广泛应用于墨西哥日本教育学院的初高中课堂,充分满足学习者的日语学习需求。此外,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还为《囫囵》系列教材配备了系统化的在线教学资源平台“‘囫囵’在线学习网站”(“丸ごと饮み込みます”オンライン学習サイト)。2020年全年点击量为975万次,远远超过其他在线日语学习网站。
日本动漫文化起源于1917年,至今已有一百余年的历史。根据日本动画协会发布的《动漫产业报告2021》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日本共有811家公司从事动漫及相关产业,市场规模达到1257亿元,日本动漫产业的发展已然相当成熟。日本动漫产业承载日本文化,助力日语传播,众多日语学习者凭借着对日本动漫的喜爱与执着,对日语学习也产生了较为浓厚的热情和兴趣,甚至使日本动漫成了日语学习的载体和媒介,并对学习者的学习动机产生了较大的推动作用。借助动漫这一优势产业文化,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把日语教学资源与动漫文化有机结合,形成了“动漫日语”(アニメ日本語)学习网站,使日语学习者可以从动漫入手学习日语,丰富了日语教学资源,扩大了日语传播的影响力,吸引了更多的日语学习者。该网站由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关西国际中心运营,以动漫作品中的经典台词为依据进行制作,学习者可以在该网站里学到教材及词典中没有的自然生动的日语。2019年,“动漫日语”(アニメ日本語)网站在12个月内访问量约95万次;2020年该网站访问量约115万。(15)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年度报告2019~2020;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年度报告2020~2021.
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特别关注亚洲地区教学资源的发展情况,其中以中国、泰国、印度尼西亚和越南等国家为主要关注对象。2006年成立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中国中心,2014年成立了亚洲中心,积极同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开展文化交流活动,并为日语学习提供支持和帮助。其中,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中国中心为中国高中生提供了为期11个月的长期交流计划,让中国学生有机会去体验日本高中生生活方式,了解日本的语言和文化。截至2019年,参加该交流计划人数达到442人。除此之外,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在中国一些大学和其他机构建立了“面对面交流”中心,这些中心可以让学习者通过浏览和聆听日本最新的杂志、书籍、试听材料等方式来学习日语,体验当代日本文化。2019年,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邀请泰国教育行政官员和中小学教育机构的负责人前往日本,以便让其进一步了解日语教育和日本文化,并交换意见,目的是扩大日语的影响力,提高日语教育的质量。中国、泰国、印度尼西亚和越南等4个国家日语教学资源出版数量占日本境外出版总数的40%,日语学习App除英语版外,也开发出泰语版和印尼语版。由此可见,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十分重视面向亚洲国家的教学资源研发,有极强的区域性。
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巨大冲击,世界各国语言教育数字化进程不断加快。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理事长在2020年年度报告概述中曾提到“在全球疫情影响这种特殊情况下,在线交流作为一种新的日常交流方式迅速渗透到世界各地,要积极发展在线业务,推广网络教材,完善学习平台”。疫情以来,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加大数字教学资源的研发力度,如在线课堂、学习网站、社交平台、电视节目和移动应用程序等多种数字教学资源层出不穷,使日语在线教学资源不断完善,其中以“JF日本在线学习港口”(JFにほんごeラーニングみなと)日语学习平台为主要传播途径,向世界各地的日语学习者提供在线教学服务。2020年,平台注册人数已遍及198个国家和地区,总人数达22.5万,比上年增加了8万余人。(16)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年度报告2020~2021.“‘囫囵’在线学习网站”(“丸ごと饮み込みます”オンライン学習サイト)为了配合《JF日语教育标准》出版的纸质教材《日本语言和文化》(日本語と文化)的学习和使用,为学习者提供了极为丰富的在线学习资源,该网站浏览量比上一年增长175%,既能有效缓解疫情危机,又可以大大提高教学资源的传播效率。
以标准为引领,以品牌为驱动,是国际语言传播机构参与更高层次的市场竞争,步入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路径。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2010年基于《欧框》研发《JF日语教育标准》,并多次改版修订,为编写日语教学资源,评测日语教学方法、学习方法和学习成果提供重要依据。在该《标准》的基础上,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打造出《囫囵》系列品牌教材,在教材推广中通过开发视频网站、移动应用软件,召开《囫囵》教材研讨会、教学研训,以及通过日语在线社交网络等手段推动日语教学资源的推广,形成了基于品牌教材的教学资源传播体系。
近年来,国际中文教育事业蓬勃发展,孔子学院建设、师资体系建设以及中文教学资源建设等均已从注重数量增长进入到引智增效,注重内涵发展阶段,国际中文教育相关标准和实施框架陆续发布。2021年,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国家语委发布实施《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GF0025-2021),适用于国际中文教育的学习、教学、测试与评估,为开展国际中文教育的各类学校、机构和企事业单位提供规范性参考。(17)赵杨.构建国际中文教育标准体系[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21,(2).2022年,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组织研制了《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为海内外大中小学和校外中文教学机构在文化课程设置、课堂教学、教材编写、学习者文化能力测评等方面提供参考和依据。(18)马佳楠.《国际中文教育用中国文化和国情教学参考框架》的研制背景、意义及其内容特色[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22,(2).随着中文逐步纳入全世界76个国家的国民教育体系,(19)李宝贵,吴晓文.中文纳入海外各国国民教育体系:价值、演进与表征[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22,(4).海外中文教育标准体系建设也已成为国际中文教育本土化的关键环节,为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内涵式发展奠定基础。(20)梁宇,王祖嫘,邵亦鹏.基于数据库的海外中文教育标准体系建设研究[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1).这些中文教育标准的研发和实施,以及中文教育标准体系建设,都可成为国际中文教育教学资源发展的重要参照,使中文教学资源不断提高研发质量,适应市场需求,突出品牌影响力,进而打造出品牌驱动型教学资源传播体系。
国际语言传播机构作为一个国家语言文化对外交流与传播的重要载体之一,肩负着促进本国与他国文化交流,提升本国国际形象和国家传播能力建设的重要使命。这个国家经济、教育、文化领域的优势地位,会对本国语言传播和教学资源建设起到重要的影响作用,从而使教学资源更加适应教育市场需要,在语言国际传播市场环境下更具吸引力和竞争优势。多年来,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能够积极审视和有效把握自身独特之处,彰显本国文化优势,将日本漫画、医学、防灾等优秀经验加以整合,分别融入日语教学体系中,使日语教学与文化特色、优势吸引等相互融合,使日语教学资源成为优势资源的集合体。
中文教学资源建设应注重挖掘中国优势地带,彰显中国文化特色。“中文教材的编写应基于对中文本体知识的系统化和逻辑化,应体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接续传承和当代阐释,应反映当代中国国情文化的历史渊源和发展现状,应将中文和中华文化置于世界语境之中,成为世界多样语言和多元文化的有机构成。”(21)梁宇.国际中文教材国家形象自塑的二元表达[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3).因此,在中文教学资源发展中应立足于体现文化自信,突出中国优势,并努力实现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的联系与对接,以中文教学资源为载体不断加强中国与世界的对话、交流与合作。
2019年,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强调要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以完善创新机制为发展重点和方向。随着信息科技的发展,后疫情时代教育方式发生了巨大改变,完善创新机制,实现体制创新、制度创新、教学方法创新等已成为国际语言传播机构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国际中文教育也将顺应时代潮流,不畏风险和挑战,不断完善和创新,做出新判断,制定新策略,形成新机制,以更理性的态度面对出现的任何问题。在这些复杂国际教育发展背景下,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积极开展多领域合作,把数字教学资源作为传播的主流,多方式、多渠道地加快日语教学资源的数字化步伐,拓展教学资源的传播范围,以适应国际市场的竞争需求。因此,中文教学资源建设也要适应时代发展需求,创新发展思路,完善中文传播机制,加快中文的数字化教学资源建设进程,开发针对性强的在线学习平台和移动应用程序,研发多种媒介教材和各类配套教学资源,进一步提升中文教学资源的传播能力。
文章的所有数据均来自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的年度报告和官方网站,所得结论均根据数据分析而来。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为日语的传播和推广、日语教材的制定和发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为汉语的推广起到一定的启示作用。该机构在教学资源建设方面的成功之处值得学习和借鉴。在数据分析的全面性和统计方式的科学性方面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