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偏误预测与控制*

郭中丽， 吕桂云

(云南师范大学 云南华文学院/国际汉语教育学院，昆明 650500)

一、引 言

就汉语教学而言，“三教问题”中的偏误分析研究一直是众多研究者关注的焦点，研究成果较多，涉及语音、词汇、语法、汉字、语用、语篇等，如蔡整莹、曹文(1)蔡整莹,曹文.泰国学生汉语语音偏误分析[J].世界汉语教学,2002，(2).，崔希亮(2)崔希亮.欧美学生汉语介词习得的特点及偏误分析[J].世界汉语教学,2005，(3).，肖奚强(3)肖奚强.韩国学生汉语语法偏误分析[J].世界汉语教学,2000，(2).，郭圣林(4)郭圣林.汉字的笔画特点与外国学生汉字笔画偏误[J].暨南大学华文学院学报,2008，(4).，黄玉花(5)黄玉花.韩国留学生的篇章偏误分析[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5，(5).等。综观已有研究，多针对特定母语背景的汉语学习者，采用“整理偏误语料—归纳偏误类型—分析偏误成因—总结教学对策”的模式进行横断面静态剖析，总结出的教学对策一般未经实证，实用性和有效性存在一定差距。而且，在具体的教学实践中我们也常常深有体会：教材中的语言知识点都教过了，学生应该会了，可学生一旦表达-交际总会出错，“教过”的预期与“教会”的结果之间明显失衡。面对这种失衡，能不能通过偏误预测、偏误控制进行动态调整？调整后，“教会”能否更切近“教过”？这是本论文拟着重探讨的问题。

二、偏误频出

汉语在语音、词汇、语法、汉字等方面的特殊性让不少老挝汉语学习者心生畏难情绪，即使有些语言知识点教师已精心讲授，学生已经学过，可一到交际应用便偏误频出，“教过”与“教会”之间明显失衡。

(一)语音方面的失衡

案例1：L老师精心讲授的预期 >老挝留学生汉语声调习得结果

1.L老师的教学设计与讲授

L老师是C校的一名汉语国际教育专业专任教师，平时注重学习新的教育教学理论，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与热情，教学效果好。一次汉语声调教学中，L老师根据C校老挝学历留学生的特点，将教学环节分为声调展示、指导发音、声调练习、课堂活动等4个部分，试图通过设置故事情境，制作动漫，让学生初步感知所要学习的声调知识；通过五度标记示意图、发音示范再配上手势动作的方式指导学生汉语声调发音；通过模仿练习、认读练习、唱调练习以及站队游戏来帮助学生理解、消化、巩固所学的声调知识。教师自认为教学目标明确，教学方法灵活，突出“精讲多练”“讲练结合”的原则，学生配合好，课堂气氛活跃。

2.老挝留学生汉语声调习得结果

通过学习，习得结果与教师预期有偏离：

(1)课后，出现了“jiéɡuó(结果)”“shìyī(十一)”“chànɡchénɡ(长城)”“kuànɡhuān(狂欢)”等声调偏误。

(2)遭遇交际障碍：M是L老师的一名老挝学生，一年寒假后返校，M的3个朋友随他一起来到了C校所在地旅游，到达目的地后去小吃店吃东西，老板问他们要吃什么?M说：“我们要shuìjiào”，老板笑着说：“你们要睡觉应该在家睡，怎么跑我店里来了？”原来他们要点的是中国传统特色美食“水饺”，却被M读成了“睡觉shuìjiào”。

(二)词汇方面的失衡

案例2：X老师的持续关注与教学实施>老挝留学生汉语多义词习得结果

1.X老师的持续关注与教学实施

X老师也是C校的一名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教师，对老挝留学生汉语学习存在的问题十分敏感。在汉语教学中，他留意最多的就是多义词。为体现由易到难、由简单到复杂、循序渐进的教学原则，他按照教材安排的顺序，将不同的义项分散到不同阶段、不同的课文中进行教学，每讲一个后续的意义总会加强其与前面所讲义项的联系，待所有义项讲授完毕，会进行一次整体的归纳总结，并加以实践，自认为教学效果良好。

2.老挝留学生汉语多义词习得结果

与案例1一样，老挝留学生汉语多义词习得效果不理想：

(1)实践中，学生倾向性地使用原型义，而对其他义项均有不同程度的回避。

(2)产生交际冲突：一老挝学生与他的几个中国朋友在饭店吃火锅，其中一个中国朋友说：“我去方便一下”，这个老挝学生不知道什么意思，便问其他朋友：“方便，是什么意思？”中国朋友回答：“方便就是去卫生间。”过了不久，一中国女性同学要去拜访他，给他打电话说：“我在您方便的时候去，可以吗？”这个老挝学生听了急忙说：“您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就是在我方便的时候不能来？”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从L老师的语音案例到X老师的词汇案例，说明“教过与教会之间的失衡”不是一种“独惑惑”的个人问题，而是一种“众惑惑”的普遍现象，值得重视。“汉语难学”作为一种世界性印象或国际性认知，已经流传甚久。且不论这种印象或认知是否符合实际，是否属于真命题，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外国学生在汉语学习过程中存在的困难。外国学生频繁出现的偏误，恰恰就是教学中不易“教会”的知识点，甚至就是教学难点、学习重点。那是否可以通过预测偏误、构建偏误控制框架、执行控制，实现“教过”与“教会”之间的平衡，达到有效教学呢？

三、偏误预测

偏误是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形成的中介语与需要掌握的目的语规律之间的差距。(6)鲁健骥.中介语理论与外国人学习汉语的语音偏误分析[J].语言教学与研究,1984，(3).对偏误进行预测能进一步明晰教学的重点与难点，有针对性地进行国际汉语教学，促进“教过”与“教会”之间的平衡，换句话说，偏误预测即“教过”与“教会”平衡的前提。本文中的“偏误预测”具体指教师在教学过程中，依据教学实践经验、学生共性的偏误问题，运用语际比较(语言差异难度)，语言点规则化程度考察(语言发展难度)，使用频率、偏误率统计等已有预测方法，确定所授语言知识点内部项目的难度等级，旨在提前设计教学方案、确定教学原则与教学方法，最终引导学生规避偏误或降低偏误率的一种教学策略。

(一)已有的预测方法

有关偏误预测的方法，不同的研究者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比较常见的有以下5种(详见表1)：

表1 偏误预测方法

(二)本论文的处理办法

为确保后续教学中的偏误控制方便、有效，本论文对偏误预测作如下处理：第一，因对老(老挝)汉语教学涉及的语言知识点众多，无法一一预测，因此，本文的偏误预测仅限定在上文中出现的教学实践与偏误案例上；第二，查阅文献资料，了解现有研究成果。若前期已有研究者全面详细地分析、验证了本论文所要预测的语言点偏误，则根据文献的权威性引用其结论；第三，若前期没有相关研究成果，则结合上述5种预测方法视具体情况以适宜的方式进行考察、确定。同时，鉴于操作的便捷性，“语言差异难度法”“习得顺序、使用频率、正确率法”往往采用较多，倾向性更强。

1.语音：老挝留学生学习汉语声调偏误预测

在汉语语音系统中，有4种调类，分别是阴平(55)、阳平(35)、上声(214)、去声(51)。而在老挝语中，有4个声调符号、8个调类，分别为低平调(11)、中平调(33)、高平调(44)、低升调(24)、高降调(52)、中降调(31)、闭高短调(55)、闭中短调(33)。范心蕙(2018)(7)范心蕙.初级阶段老挝学生汉语语音习得偏误与教学策略[D].苏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8.曾根据“语言差异难度”预测方法，结合老挝语和汉语的声调对比分析，确定了老挝留学生学习汉语声调的“难度等级模式”，我们便引用这一模式并得出以下结论：

一级：汉语中的阴平调(第一声 55)在老挝语中有与之相似的低平调11、中平调33、高平调44，习得阴平调相对比较容易。

二级：老挝语声调与音长有关，而汉语声调与音长无关。教学中应注意学生是否把声调发得短促，防止母语介入性干扰引起的偏误。

三级：汉语、老挝语均有相似的升调、降调、平调，但是它们各自的调值不同，如汉语去声51，在老挝语中有类似的高降调52、中降调31。发音是否到位，教师应给予关注。

四级：汉语中有上声调214，但老挝语中没有先降后升的声调，习得难度等级大。

2.词汇：老挝留学生学习汉语多义词“方便”的难度等级预测

根据“原型范畴理论”以及“习得顺序、使用频率、正确率”预测法，我们预测汉语多义词“方便”，表“(形)便利”的原型义，即语义①老挝留学生使用频率最高，正确率也最高，最先习得；与之有着密切联系的语义②“(动)使便利，给予便利”次之；语义③“(形)适宜”、语义④“(形)，婉辞，跟‘手头儿’搭配使用，表示有富余的钱”、语义⑤“(动)婉辞，指排泄大小便”(8)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使用频率逐渐降低，且会有不同程度的回避之嫌，甚至会不出现。这一推测与老挝留学生语料所呈现的情况吻合。

四、偏误控制

(一)构建控制框架

1.理论依据

偏误控制是“教过”与“教会”平衡的保证。“教过”与“教会”的关系涉及“有效教学”的问题。所谓“有效教学”，即师生遵循教学活动的客观规律，以最优的速度、效益和效率促进学生在知识与技能、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与价值观三维目标上获得整合协调可持续的进步和发展，从而有效地实现预期的教学目标，满足社会和个人的教育价值需求而组织实施的教学活动。(9)刘路.从三效维度谈有效教学评价[J].教学与管理,2014，(19).简而言之，就是“教学有效果”“教学有效率”“教学有效益”。就国际中文教育而言，“有效果”是指教学活动结果与预期教学目标的吻合程度，即留学生课堂学习收获情况，多由课堂实际表现、学习成果进行测量。“有效率”指以少量的投入(时间、精力、体力)换得较多的回报(留学生学业上的成就与收获)。“有效益”是指教学活动的收益、教学活动价值的实现，具体是指教学目标与特定社会和个人的教育需求是否吻合及吻合的程度，即留学生汉语综合能力水平及其对社会人才需求的匹配度。

2.控制思路

(1)根据偏误分析程序，将控制框架分成偏误预测和偏误控制两部分。

(2)根据“教过”与“教会”的关系，从教师教学、学生学习两个维度控制偏误。

(3)围绕有效教学，将教师教学、学生学习方面的控制细分为教学前、教学中与教学后3个阶段。教师教学的“教学前、教学中、教学后”加上学生学习的“教学后”构成教学“有效益”，学生学习中的“教学前”“教学中”构成教学“有效果”，各按“有效益”“有效果”的标准加以控制。(详见表2)

表2 偏误控制框架

(二)执行偏误控制

偏误控制需要从教师的教、学生的学两个维度双向互动，才能取得较好效果。

1.教师教学

(1)教学前：根据偏误预测结果，结合教材将学生可能出现的偏误点设定为语言知识目标、语言技能目标中的一部分，并作为教学重点、难点进行教学设计。

(2)教学中：为确保“教学有效果”“教学有效率”“教学有效益”，一是教学前开展前测，将学生可能出现的偏误点设计成练习题的形式对学生进行测验，以检查学生预习的情况及目前的水平；二是在教学过程中，遵循偏误预测所获得的“难度等级模式”，由浅入深、由易到难、由简单到复杂，同时，创新教学策略和教学方法，增加多样化的练习及实践形式，至少覆盖机械化练习/记忆性练习、理解性练习、交际性练习和课堂活动的设计，以确保学生尽可能掌握并达成教学目标。三是强化后测。教学结束及时开展后测，了解学生学习成效的变化，并以此测量教学是否“有效果”“有效率”“有效益”。

(3)教学后：教师积极主动地对自身教育教学观念、教育方法、实践性教学活动、教学效果等进行批判性思考、研究与改进。

2.学生学习

依据教师教学程序，也将学生学习的行为或活动分成“教学前”“教学中”“教学后”3个阶段。

(1)教学前：学生可根据教师的任务安排，加强复习和预习，减少偏误的产生。积极配合教师的前测，真实地呈现教学前的汉语水平。

(2)教学中：选择恰当的学习方法、学习策略及交际策略，全身心地投入教师的课堂教学中去积极主动地完成课堂练习及课堂交际活动，呈现自己的学习成果。

(3)教学后：将课堂上学到的相关知识成功地运用到现实交际中去，自我监控外加他人监控，检测学习成果。

(三)效果评估

1.语音：声调追踪实验

为检测语音偏误控制效果，我们以C校L老师所教授的老挝学历留学生为实验对象，以汉语声调学习为主要实验内容，通过不控制偏误与控制偏误进行追踪实验，以获得实验数据和统计结果。具体操作程序如下：

一是选择对象。从C校老挝学历留学生中随机抽取2位，即A学生与B学生。这2名学生年龄相仿，入学时间一致，来C校前均只会“你好”“谢谢”“再见”等简单的汉语，汉语水平基本处于零起点。

二是区别教学。对A学生进行“不控制偏误”式教学；对B学生则在前期偏误预测的基础上从教学前(教学设计)、教学中(教学实施)、教学后(教学反思)加以干预、控制，并想办法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调动学生良好的学习策略与学习方法，在融洽的师生互动中进行“偏误控制”式教学。

三是构建声调调查字表。汉语声调学习完毕后，对照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从这两名老挝学生所学习的汉语课本(博雅汉语初级起步篇I)中选择他们已经学过的、常见的一级汉语单音字构成声调调查字表(如表3)，每一类声调调查的汉字为5个，共计20个,见表3。

表3 声调调查字表

四是追踪实验设计。就构建的汉语声调调查字表对2名老挝学生进行4次录音，一个月一次，其中上学期3次，下学期1次。

五是实施录音。正式录音之前给发音人A学生、B学生1至2分钟的时间准备，以熟悉即将朗读的实验材料，材料熟悉完毕，朗读声调调查字表中的单音节字，每个一遍，字与字之间间隔1～2秒。

六是实验材料的处理。首先，将发音人的声音使用Cool Edit Pro录音软件直接录入电脑，保存为声音文件，采样频率为44100HZ。录音结束后，再利用Cool Edit Pro软件对所有录音进行切音、保存。然后，将处理好的录音逐一导入Praat语音分析软件，自动显示基频和调型。最后，提取所要统计音节的基频，测量并统计基频的音高等数据。

七是获得实验数据与实验结论。

(1)老挝学生A的实验

1)偏误的具体情况。阴平调(55)多受其母语中平调(33)、高平调(44)的影响，起调偏低，调型不稳定，出现升调(34)与降调(54、43)；阳平调(35)起调大部分偏低，调型不稳定，出现降调(32)和转折调(324、313、212、213)；上声调(214)极不稳定，降调转折后上扬不到位；去声调(51)部分出现转折(351、451、452、453)，降调不到位。(详见表4)

表4 老挝学生A的实验结果

2)偏误率。若严格按照汉语四声的调值，阴平调(55)第一、二、三次录音正确个数均为2，偏误率60%，第四次录音正确个数为1，偏误率80%，总体正确个数为7，偏误率65%；阳平调(35)第一、四次录音正确个数均为0，偏误率100%，第二次录音正确个数为3，偏误率40%，第三次录音正确个数为1，偏误率80%，总体正确个数为4，偏误率80%；上声调(214)的四次录音正确率均为0，即偏误率100%；去声调(51)第一次录音，正确个数为3，偏误率为40%，第二次录音，正确个数为0，偏误率100%，第三次录音，正确个数为2，偏误率60%，第四次录音正确个数为1，偏误率80%，总体正确个数为6，偏误率为70%。

3)习得难度等级。根据总体偏误率(见图1)，习得难度为：上声调(214)>阳平调(35)>去声调(51)>阴平调(55)，与偏误预测相近。但前后四次录音结果并未表明老挝学生A习得汉语四声调随时间的推移而朝好的趋势发展。

图1 老挝学生A汉语四声调总体偏误率

(2)老挝学生B的实验

1)偏误的具体情况。阴平调(55)发音较准，少部分受母语高平调(44)的影响，调型稳定；阳平字“十”“同”调值相对准确、稳定，其他字出现走调，调值多为323；上声调(214)转折后上扬不到位；去声调(51)部分调值降不到位，多为53、52，详见表5。

表5 老挝学生B的实验结果

2)偏误率。严格按照汉语四声的调值，阴平调(55)第一次录音正确个数为2，偏误率60%，第二、三次录音正确个数为3，偏误率40%，第四次录音正确个数均为4，偏误率20%，总体正确个数为12，偏误率40%；阳平调(35)第一、二、三次录音正确个数均为2，偏误率60%，第四次录音正确个数为4，偏误率20%，总体正确个数为10，偏误率50%；上声调(214)第一次录音，正确个数为0，偏误率为100%，第二、三次录音，正确个数为1，偏误率80%，第四次录音，正确个数为2，偏误率60%，总体正确个数为4，偏误率为80%；去声调(51)第一、二次录音，正确个数为2，偏误率为60%，第三、四次录音，正确个数为3，偏误率40%，总体正确个数为10，偏误率为50%。

3)习得难度等级。根据总体偏误率(见图2)，习得难度为：上声调(214)>阳平调(35)=去声调(51)>阴平调(55)，与偏误预测一致。

图2 老挝学生B汉语四声调总体偏误率

(3)老挝学生A与B的实验结果对比

将老挝学生A的实验结果与老挝学生B的实验结果进行对比，得到以下结论：

1)老挝学生B学习汉语声调的偏误率(阴平调40%、阳平调50%、上声调80%、去声调50%)低于老挝学生A(阴平调65%、阳平调80%、上声调100%、去声调70%)(详见图3)，表明老挝学生B通过教师“偏误控制”式教学，学习效果优于老挝学生A。

图3 老挝学生A与老挝学生B总体偏误率对比

2)老挝学生A学习汉语四声调不太稳定，前后四次录音结果并未表明其发音有进步，反而呈现停滞不前的状态。与老挝学生A不同，老挝学生B汉语四声调的发音有明显向好趋势，前后四次录音，偏误率逐渐降低足以证明偏误控制的有效性。

2.词汇：多义词词义重复测试

(1)测试对象：C校2020级老挝学历留学生15名。

(2)测试内容：根据多义词“方便”的5个义项，设置10个含有“方便”的句子，每个义项2个，且分散排列，让学生根据语境，在5分钟内选出句中“方便”所属义项的答案。每个句子1分，共10分。

(3)测试方法：偏误控制前(教学前)测试一次，偏误控制后(教学后)测试一次，看偏误控制是否有效。

通过前后两次重复测试，获得成绩见表6。

表6 老挝学历留学生多义词“方便”重复测试成绩

将上述成绩录入SPSS，并使用配对样本T检验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按照偏误控制框架，实施偏误控制教学对学生成绩有影响，控制后与控制前学生成绩在0.001显著性水平下呈现差异，进一步比较其均值发现，控制后的学生成绩高于控制前，教学效果好，详见表7。

表7 偏误控制前、后学生成绩配对样本T检验

综上，老挝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偏误预测和控制框架的构建，既是二语习得规律的合理运用，也是有效教学理论的深化实践，更是基于长期的教学实践和众多一线教师的经验反思。如何更加有效地控制“教过≠教会”的发生概率，实现“教过=教会”的最佳效果，精准提升汉语教学实践效率，培养符合老挝及南亚东南亚不同国别汉语师资和文化交流人才，构建“一带一路”全球人类命运共同体，将是该论文研讨追求的最终目标。

五、结 语

针对留学生汉语作为外语的教学效果，直接影响着国际中文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影响着来华留学生的人数和规模。国际中文教学中“教过”与“教会”之间的失衡呼吁偏误控制框架的构建与执行。然而，该框架的构建又是一个复杂系统的工程，需要在厘清“偏误来源”的基础上紧扣“偏误预测”，从“有效教学”评价出发，在教师教学、学生学习“前”“中”“后”3个阶段加以控制与执行，以期真正增强学习效果，提高教学质量。虽说在偏误预测与控制框架指导下的教学实践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在今后的研究中还要进一步丰富测试样本，完善实验数据收集与整理，加强国别区域差异性比较，从而更科学、更有效地预测和控制留学生汉语学习偏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