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韫婧,孙 月,赵 艺,李 文
2015 年“健康中国”首次上升为国家战略,2020 年我国慢性疾病致死占总死亡的88.5%,陈君石院士指出多种慢性病的主要病因是缺乏体力活动,国务院发布《“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明确要广泛开展全民健身运动。哈尔滨地处严寒地区,年均6 个月气温不适宜进行户外运动,慢性基础疾病发病率居全国前列;老工业区居住街坊内聚居着大量低收入工人,且老龄化程度严重,慢性病患病率远高于其他社区,是新时期老年退休工人日益增长的运动健康需求与绿地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矛盾最尖锐的老旧小区。哈尔滨老工业区受前苏联工业化思维影响,存在社区公园极度缺乏、居住街坊绿地均质化等先天劣势。居住街坊是住宅建筑组合形成的居住基本单元,其绿地作为供给居民康体运动的主要空间载体,是绿色空间分配公平的关键部分和环境干预健康的重要切入点[1]。基于运动健康视角更新哈尔滨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减少和消除因经济、年龄梯度导致的健康状况不平等,是增进人民健康福祉的重要手段和维护社会公平体系建设的重要保障。
近年来关于绿地空间与公共健康的研究受到广泛关注,部分学者提出促进健康行为的城市绿地健康影响路径[2],其中健康行为包括体力活动、社交活动和自然体验行为,体力活动是指任何由骨骼肌收缩引起导致能量消耗的身体活动[3]。对于城区居住街坊绿地而言,健康行为主要涉及康体需求导向下的主动健身型运动和社交需求导向下的休闲娱乐型运动,不涉及自然体验行为。目前对促进健康行为的城市绿地影响路径主要体现在不同维度的绿地空间特征对人群行为的影响。同时,居民对绿地空间的主观运动需求异质性研究,具体为居民对运动环境的偏好或适应性研究,主要体现在老年或儿童[4]等特殊群体以及体力活动持续时间、频率、强度、类型与能量消耗对环境特征的差异性主观需求方面。对客观绿地空间供给和主观居民需求叠加结合的研究相对较少,特别是健康矛盾尖锐的老工业区。
研究以运动促进健康为基本前提,构建哈尔滨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评价模型,最终目标是使绿地提供的运动空间供给与居民运动需求系统相互匹配,充分挖掘绿地成为高质量健康服务基础设施的空间潜力,识别存量居住街坊绿地的运动关键调配区域和供需断点,确定更新优先级,有助于“健康中国”国家战略和老旧工业社区更新。
居住街坊绿地与运动健康之间的研究,集中在绿地空间特征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不同运动类型行为,其空间特征具体为绿地外部环境特征和内部设计特征。研究证明,绿地外部环境特征描述绿地与其他用地的联系状况,聚焦于5D 维度(密度、多样性、设计、目的地可达性和公交换乘距离)对居民运动行为的影响[5]。Peiling Zhou 指出高居住密度是居民运动行为能否发生的重要因素[6]。社区内医疗、商业网点等服务设施影响居民的行为方式和运动水平,绿地周边服务设施多样性高,为居民带来日常便利,间接促进运动行为[7]。社区内部设计影响居民的活动意愿和情绪,改善住区环境品质,完善公共服务设施[8]能够提高绿地吸引力,促进人群活动频率的提升[9]。高可达性意味着人们在短距离内便可到达目的地,有助于居民绿色出行,从而提升运动行为水平[10]。张冉表明可达性的不同指标对居民运动状况有不同效果,道路整合度正向促进居民锻炼,而道路连接度则相反[11]。而在老工业区内由于居住街坊绿地主要服务于居民,不存在公交换乘,所以本研究排除此维度。
绿地内部设计空间特征指单个绿地的自身特征,包括基本特征和空间品质两个维度。王兰证明低形态指数的空间更吸引个人和群体类运动行为[12],宽阔的锻炼场地能够使更多人同时参与运动,增加潜在座椅和视觉面积提高视觉开阔程度,能促进运动行为[13]。空间围合度影响场地封闭感和私密性进而影响空间使用者数量,空间的合理布局和开敞的界面能显著促进健康活动的发生[14]。在空间品质方面,居住街坊绿地空间中健身设施的数量及种类[15],儿童活动设施、交往休闲的设施[16],都会对居民活动产生影响。
通过总结以往的研究,以运动人数为重要选择原则,从绿地外部环境特征、内部设计要素两个维度,密度、多样性、设计质量、可达性、基本特征和空间品质6 个方面,量化获取绿地空间特征数据共31 个,确定运动健康视角下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评价模型的指标体系(表1)。
表1 运动健康视角下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空间特征与量化
建构运动类型差异下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评价模型。首先,区分不同运动类型,识别显著影响运动人数的绿地特征单因子指标。其次,筛选影响运动供给的绿地多因子核心指标。最后,权重赋值评估指标,通过Kano 模型计算Better-Worse 系数,量化居民对核心指标的运动需求程度。相比于以往的方法,评价模型的优势是在关注绿地运动供给能力的基础上,也考虑了居民运动需求偏好的影响。针对不同运动类型,量化评价居住街坊绿地客观运动供给能力与主观居民需求偏好的匹配程度。
识别运动健康视角下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更新优先级。首先,根据评价模型对居住街坊绿地进行打分,分数越高代表居住街坊绿地的运动供给能力与居民的运动需求偏好的匹配程度越高。其次,叠加存量绿地实际运动使用率,识别运动空间断点,即针对运动优化与增补优先级。最后,量化分析关键绿地特征指标因子并绘制折线图进行可视化分析,提出基于运动健康的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更新策略。
图1 运动健康视角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评价研究框架
2.1.1 哈尔滨三大动力老工业区空间运动供给能力分析
老工业区是统一规划、设计、施工和管理的单元集合式的居住社区,街道肌理和绿地布局的模式化程度很高。研究以哈尔滨香坊区“三大动力”——哈尔滨电机厂、汽轮机厂以及锅炉厂的老工业区为目标,分析其现阶段居民运动供给能力受限、依靠居住街坊绿地的现状特征,为老旧社区更新提供示范抓手。
(1)“大街区、密路网”限制空间运动供给范围:与普通居住社区相比见表2,老工业区基础道路系统以大街区为主,原为工业运输功能,高架桥多、道路等级高、快速路多;居住区内人口密度高、支路密集且狭窄,停车难等问题增加了居民机动车出行难度。居民日常生活范围较小、活动路径多为“内循环”,运动更依靠居住街坊绿地。
表2 哈尔滨老工业区与普通居住社区空间特征对比分析
(2)“少公园、同质化”绿地降低空间运动供给总量与质量:老工业区受“重生产轻生活”规划思想影响,绿地呈现严重零散碎片化,缺少大面积公园空间,高密度环境使得新建或改建城市绿地难度较大,降低了老工业区绿地运动总量。居民运动多以居住街坊绿地为空间载体,但集中绿地与宅旁绿地设计同质化严重,运动供给质量偏低。
2.1.2 研究居住街坊选取
目前三大动力老工业区内居住街坊已演变为3 类:一类为运营良好工厂的附属居住街坊,其工业属性逐渐淡化,但居民结构、街道肌理、绿地布局少有改变;二类为工厂外迁或解体,居住街坊虽有拆除,但仍保留少量发挥居住功能;三类为居住街坊拆除后复建为现代居住小区,进入房产市场变为商品房。选取一、二类的6个居住街坊为研究对象:民香小区、星光家属小区、哈锅物业小区、哈锅家属小区、哈电东升家园、哈绝缘宿舍进行预调研(表3,图2)。
表3 哈尔滨三大动力老工业区居住街坊分类
图2 调研老工业区范围内居住街坊选取
2.1.3 研究居住街坊绿地选取
预调研中,将居住街坊绿地分为开放型集中绿地、开放型宅旁绿地和不可进入型、观赏型宅旁绿地四类,发现哈电东升小区、哈锅家属小区和哈尔滨绝缘厂宿舍内多为不可进入型和观赏型绿地,且供居民可进入运动的开放绿地数量少于3 块,其中哈电东升小区仅有1 块场地。为避免运动绿地空间选择较少对居民环境需求偏好产生影响,在正式调研中确定民香小区、哈锅物业小区和星光家属小区为调研对象。
正式调研发现居住街坊内集中绿地与宅旁绿地同质化严重,即集中绿地少且与宅旁绿地相似,所以选取25块可以承载居民运动行为的开放型居住街坊绿地为研究对象(图3)。
图3 调研老工业区居住街坊范围内开放型绿地选取
4 月是哈尔滨户外运动最早时间,选择4 月为调研时段,有利于延长全年运动时间,提升健康水平。随机选取5 个工作日和2 个休息日,受气候影响,17 点以后日落且气温较低,所以调研时段为7:00~17:00,运动数据30min 获取一次,排除12:00 的干扰观测数据,此时午饭时间所有空间均人数较少,共获得数据6118 条。发现老工业区内存在主动健身型和休闲娱乐型两类运动。
2.2.1 主动健身型运动类型固定,环境需求变化少
主动健身型运动主要包括跑步、打球、器械健身、跳舞、打拳等活动。为避免干扰民生,绿地中广场舞、太极拳等聚集性活动时段规律性强,一般为7:00~8:00,且以20 人以下的小群体为主;全时段的居民运动需求以器械健身及散(跑)步为主,15:00~17:00 附近幼儿园、小学放学时间会出现人群小高峰。固定的使用人群、时段与运动类型使得居民健身运动环境的需求变化较少。
2.2.2 休闲娱乐型运动使用频率高,附带社交需求
休闲娱乐型主要包含棋牌娱乐、闲谈聊天以及晒太阳,亲子类活动,与主动健身型交错高峰,集中在10:00~15:00 阳光较好时段,周末人数明显多于工作日。居民多为过去工厂职工,相似的社会地位和工作生活背景,使他们邻里关系交往基础更强,在日益增长的运动健身需求中,其运动中社交即休闲娱乐需求更强。
首先,以居住街坊绿地空间特征为自变量,以两类运动类型——主动健身型、休闲娱乐型运动人数为因变量,进行皮尔森相关性分析,识别出两类运动均有18 个绿地空间特征指标与运动人数显著正相关,11 个指标呈显著负相关(表1)。
其次,将识别出的29 个显著空间特征指标与两类运动人数分别纳入多元回归模型,调整后R2 分别为0.598、0.620,筛除共线因素,两个模型预测效果显著(P=0.000),筛选主动健身型和休闲娱乐型运动模型中Beta 值最高的10 个空间特征指标见表4。
表4 居住街坊绿地运动供给多元回归模型
2.4.1 双向问卷量化运动需求程度
在调研场地中随机发放问卷200 份,两类运动类型各占100 份,其中男性占比48%,女性占比52%。将筛选出的空间特征因子按照Kano 问卷的标准化的问法,获得居民在“具有”、“不具有”某显著因子两种情况下的不同感受评价。每个问题有喜欢、理应如此、无所谓、勉强接受、不喜欢5 个选项。双向问卷信度分析分别为正向Alpha 为0.857,反向Alpha 值为0.877;效度检验正向KMO 值为0.798,反向KMO 值为0.807,说明该问卷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
2.4.2 Better-Worse 系数聚类需求类型
根据Kano 模型属性对照表(表5),利用SPSS 软件,对每一组配对选项进行聚类分析,将需求类型分为5类——基本型需求(必备基础型功能)、期望型需求(具备让人满意,不具备会招致不满)、兴奋型需求(具备让人满意,不具备不会带来负面影响)、无差异型和反向型,并进一步量化计算每类运动类型的Better-Worse系数(图4)。
表5 Kano 模型属性对照表[17]
图4 运动类型差异下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评价模型:4a 主动健身型Better-Worse 系数与模型;4b 休闲娱乐型Better-Worse 系数与模型
2.4.3 需求聚类结果权重赋值绿地运动供给能力指标
在本研究的两个运动类型模型中均不存在反向型和可疑结果,依据Kano 模型中居民对空间的运动需求程度基本型属性>期望型属性>兴奋型属性>无差异属性的原则,对每个显著的居住街坊绿地运动供给空间特征进行权重赋值,从高到低分别为4、3、2 和1。
运动类型差异下,以显著影响居民运动的居住街坊绿地供给特征因子为指标,以居民运动需求偏好为权重依据,建立最终的运动健康视角下的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评价模型(图4)。
2.5.1 主动健身型居住街坊绿地评价模型
图4a 中居民需求基础型为控制值、健身设施数量,说明完备的体育健身设施是吸引主动健身人群的核心所在;而根据回归模型发现控制值与运动人数呈负相关,即使在健身空间缺乏、邻里背景相对同质化的老工业区居住街坊内,相对动态的主动健身型运动还是倾向发生在非中心空间内,以免对居民生活产生影响。
期望型属性为教育设施数量、设施无损率、空间开阔感,即这些特征是人们所期望空间能够具备的。将教育设施空间特征指标与主动健身型运动人数进行曲线估算分析,发现随着教育设施的增多,人数呈现先降低后上升的趋势。可能因为存在教育设施的场地小孩子跑闹会妨碍健身人群,但当空间周边教育设施聚集时,空间内孩子家长也会使用健身器材。同时设施完好的绿地空间开阔通透,既能满足太极、广场舞类健身人群被围观的展示心理,又能保证自身运动过程中,视线不被遮挡、可随时观察的安全心理。
兴奋型有服务设施混合度、儿童设施数量,说明周边多元化服务设施和能够提供附属陪伴孩子玩耍的绿地空间能够给主动健身型运动人群提供惊喜;绿地空间中具备此类指标能加大健身人群对空间的满意度。无差异型为连接度、道路交叉口数量、建筑后退距离,人们认为是否存在这些特征对健身活动无影响。
2.5.2 休闲娱乐型居住街坊绿地评价模型
图4b 中居民需求基础型为形态指数、选择度,结合多元回归结果分析,静态休闲行为认为非狭长的、非核心交通空间是满足休闲娱乐型需求的基本要求。
期望型为道路交叉口数量、连接度、空间开阔感,这些特征是人们所期望空间所具备的。在相对静态、安静的休闲娱乐型运动空间内,出现较多对绿地组织结构方面的空间特征期望需求,说明此类人群期望绿地区位能够相对偏僻,但是要交通便捷。我们对空间开阔感单独进行曲线回归结果发现,休闲娱乐人数随空间开阔感的增多先降低后上升,在D/H=2.5 时,人数达到最大数值。
兴奋型为场地面积,可能是因为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面积现状居民认为难以改变,所以休闲娱乐型人群将空间面积归为惊喜需求。无差异型为建筑后退距离、空间围合感、健身设施数量、教育设施数量。说明休闲人群对空间的位置以及边界是否围合并不太在意,同时健身和教育设施数量不太影响休闲娱乐运动。
应用评价模型对25 个居住街坊绿地进行评分:首先对显著影响运动人数的绿地特征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其次根据居民运动需求聚类结果,将归一化数据乘以权重系数,最后加和获得该绿地在运动健康视角下的评价得分,以平均值作为标准并进行x 轴象限可视化。在y轴象限内叠加每个绿地空间的实际运动使用率,由于不是所有居住街坊绿地内都存在运动情况,数据呈现两极分化,所以选择中位数作为标准,识别运动供需断点,即针对运动优化与增补优先级(图5)。确定第二象限为运动健康视角,供需失衡、使用率高的优化类绿地,需优先优化改造;确定第一象限为运动供需平衡、使用率高的增补类绿地,应优先更新附近绿地,形成附属副空间的运动叠加效应。
图5 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更新优先级:5a 主动健身型运动;5b 休闲娱乐型运动
3.1.1 主动健身型居住街坊绿地空间识别
对1-25 号主动健身型居住街坊绿地进行优化优先级排序。图5a 第二象限内优先优化类居住街坊绿地5 个:3、7、11、14、16 号。具体表现为使用人数多且基于运动健康视角的绿地评价分数低。分别根据5 个绿地空间内二级空间特征指标,归类到一级指标后的评价值绘制分数雷达图(图6)。发现虽然居民对此类绿地的运动供给能力和居民运动需求匹配程度的评价较低,但仍有一个空间特征维度得分较高:3 号、11 号绿地外部环境的多样性较好,7 号、14 号绿地可达性良好,16 号绿地的基本特征突出,这可能就是低评价绿地仍吸引人群运动的原因。图6 中折线图为优先优化的5 个绿地空间基于居民运动需求分类的空间特征归一化评价分数的可视化呈现。
图6 主动健身型优先优化居住街坊绿地空间
3.1.2 主动健身型居住街坊绿地优化策略
(1)空间品质维度
①优化健身设施供给水平:3 号、7 号绿地健身设施评分为0,增加健身设施数量和种类,满足运动对绿地空间供给的基本需求。受寒地气候影响,在选材时尽量选择导热性能较差的材料并选择暖色调健身设施,更容易激发人们使用欲望。②维护场地设施完好无损:16 号绿地场地无损率评分为0,对该场地开展维护管理,避免设施的老化,从而保障运动安全。③适当增加儿童活动设施:儿童游戏多伴随家长陪护,可同时促进家长和孩子的健身活动。5 个绿地均不具备儿童活动设施,可适当添加。
(2)基本特征维度
重新定义边界打造开阔畅通空间:11 号、14 号绿地空间开阔感评分较低,通过空间边界处设置景墙、小乔,高灌木的方法,消除后方建筑边界的影响,形成与人亲近的小空间;空间内部通过种植高分枝点的乔木,在视觉上提高空间开敞程度。
(3)多样性维度
营造高混合度多业态的用地布局:7、14 号绿地周边教育设施数量较少,服务设施混合度得分最低,通过合理整合重组社区内部混合式的用地布局,丰富绿地周边的业态。老工业区邻里生活较为依赖地摊、小店式经济,在绿地周边设立移动售卖车、智能厢式便利设施、蔬菜直通车等非固定网点,吸引人群,又为健身人群提供方便。
(4)可达性维度
合理布局健身空间位置:3、11、14、16 号绿地控制值得分较低,为实现场地与健身活动的有机契合,选择非拓扑中心位置的宅旁绿地设置健身场地,而绿地空间限制,可采取见缝插针式布置健身器材,提升健康水平。
3.1.3 休闲娱乐型居住街坊绿地空间识别
对1~25 号休闲娱乐型居住街坊绿地优化优先级识别。图5b 中第二象限优先优化类居住街坊绿地7 个:2、4、10、13、20、23、24 号。同样分别根据评价值绘制雷达图和单个绿地特征折线图(图7)。发现因为运动类型差异,其运动健康视角下的评价标准不同,优先优化类较适宜的休闲娱乐型居住街坊绿地更多体现在可达性和空间基本特征两个维度上。
图7 休闲娱乐型优先优化居住街坊绿地空间
3.1.4 休闲娱乐型居住街坊绿地优化策略
(1)基本特征维度
改进空间尺度,扩大绿地实际使用规模:13、20 号绿地面积较小,形态狭长且空间开阔感得分较低。受建筑布局和空间规模的影响,大幅改变绿地形状或扩大绿地面积的可能性较低。适当调整相邻绿地之间的非主要道路,模糊道路边界,或拆除违章建(构)筑物来整合分散的绿地空间。
(2)可达性维度
增强视觉可达性和道路引导性:20、24 号绿地选择度得分为0,10 号绿地道路交叉口得分为0,24 号绿地连接度得分为0。绿地可达性较差,可利用高分枝点落叶植物围合空间,增加绿地空间视线通透性。增加道路途中引导性,对道路两侧设置方向性标识或小品,指引居民前来活动。
3.2.1 优先增补类居住街坊绿地空间识别
图5a 显示在第一象限内优先增补类主动健身型居住街坊绿地7 个:2、4、5、9、10、22、24 号;图5b 显示休闲娱乐型优先增补居住街坊绿地5 个:5、7、16、17、22 号。在平面上确定其附近可增补绿地位置,并同样绘制评分雷达图和单个绿地特征折线图(图8)。针对主动健身型绿地,其在空间品质、多样性、可达性和基本特征四个维度有较高评价;而休闲娱乐空间则是从外部环境设计质量和内部空间基本特征体现。
图8 居住街坊绿地运动增补类空间
3.2.2 老工业区居住街坊绿地空间增补策略
老工业区居民同质化情况较好,增补空间很容易吸引社交需求人群进行运动,产生1+1>2 的居住街坊绿地促进运动效应。
(1)重合绿地空间多功能化营造
7、16 号绿地为主动健身优化和休闲娱乐增补空间,此类空间满足休闲需求,应增加其健身功能,2、4、10、24 号绿地为休闲娱乐优化和主动健身增补空间,需增加其休闲娱乐功能,促进空间功能复合化发展。
(2)虚化边界空间,构建连续、统一的空间轴线
5、22 号绿地为两类运动共同增补类绿地。应优先对5 号、22 号绿地的临近附属空间进行增补更新,并保证与此类绿地的连通性和可视性,利用景观节点融合空间边界,串联零散空间,通过合理化设计唤醒低使用率活动场地,在视觉和心理层面上与居民互动,提升空间体验,打造极具吸引力的场所。
(3)畸零空间功能性改造
9 号为主动健身增补类绿地,17 号休闲娱乐增补类绿地。通过对此类空间周边废弃地块的创造性使用和功能转换,在空间中设置健身或休闲活动设施,增加容易拆卸的模块化设施,重新激发空间的活力。
以哈尔滨三大动力老工业区为例,基于运动健康视角建构居住街坊绿地评价模型并进行实证应用,评价结果与绿地空间运动使用率结合能较好地反映居住街坊绿地的运动供给和居民需求的匹配情况,确定存量居住街坊绿地优化、增补优先级,提出针对空间特征指标的绿地更新策略,实现存量绿地空间有序更新,弹性适应老工业区弱势群体居民公共健康需求,推动健康中国建设。
图、表来源
图1~8、表1~4:作者绘制;
表5 作者基于对参考文献[17]的信息进行整理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