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创新视角下竹丝岗社区花园营造实践研究*

2022-09-01 10:21杨玉茹李佳岭
南方建筑 2022年8期
关键词:竹丝花园协作

萧 蕾,杨玉茹,李佳岭

引言

近年来我国城镇化进程达到新阶段,发展重心由增量向存量转移[1]。代表性城市之一的广州,正由粗放外延型扩张转向存量更新、精细化内涵式增长[2]。同时,许多老旧小区内部的社会矛盾日益凸显[3]:城市区域空间的动态分异带来不同社群排斥问题[4],原本“自上而下”式规划与居民实际诉求脱节,多元利益主体的地位不平等又产生空间资源分配不均等问题[5]。老旧小区内被高度挤压的空间与淡漠的邻里关系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方式、环境认知以及身体健康。社区花园提升老旧小区内公共环境和景观质量、改善人际关系的同时,也是连接“公众参与”和“社区微更新”的空间载体[6],其对于城市人居环境的意义正逐渐被大众认可。

近年来国内各大城市的社区花园的实践日益增多[7],但我国相关研究起步较晚,现有研究多采用案例讨论和对比分析的方法探讨不同类型的社区花园体的公众参与机制与营造路径[8],强调社区花园多种的设计策略与可持续发展模式,而社会创新理念的不同之处在于创新性地将问题本身视为解决的资源,关注社区花园营建中居民发挥的积极性和不同参与主体之间的相互接触。本文以具有高密度老旧小区特点的竹丝岗为例,尝试从社会创新视角切入,分析其花园实践过程中的组织搭建和不同人群之间的接触方式和关系,并探讨以竹丝岗社区为代表的老旧小区社区花园实践面对的可持续挑战与应对的策略。

1 社会创新视角下的社区花园

1.1 社会创新理念缘起与发展

近几年,社会创新逐渐走入大众视野[9],最早由彼得·德鲁克提出[10],之后其他研究者们从设计、社会等多学科对社会创新进行讨论和研究。曼奇尼强调社会创新重新组合现有问题,是打破传统模式的新思路和解决方案[9]。社会创新属于新兴交叉领域[11],在国外被广泛定义,只要满足社会需求,并以社会目的为主的组织所从事的创造性活动就属于社会创新;国内学者关注由产品、服务的新想法带来的创新合作模式[12]。学者们一致认为社会创新有以下特点:第一,社会创新发生于生产和消费者合作之间;第二,强调自下而上的和可持续的创新[9,12];第三,参与式方法使参与者长期受益。国外学者根据运作模式将社会创新组织分为“树木型”和“蜜蜂型”。前者具有创造性弱,执行力强的特点,多指大型组织机构如公司或联盟;后者多指小型组织和团体,具有创新观念和快速融合的特点。竹丝岗社区花园组织属于“蜜蜂型”模式[13]。

2009 年起,米兰理工大学主张的社会创新与可持续生活方式的研究逐渐成为一种趋势[14]。国内,娄永琪、曼奇尼等人成立“DESIS 中国社会创新和可持续设计联盟”,开启了社会创新应用于社区的实践与探索[15],此后多以设计工作坊形式与周边社区共同探索社会创新合作模式。目前社会创新与服务设计结合研究是国内相关领域的主流,而与空间设计结合的研究起步较晚。

1.2 社会创新视角下的社区花园的研究现状

社区花园(Community Garden)概念起源于北美,指城市中的闲置公共绿地被分成小块,供居民免费使用或出租,居民可以在上面种植水果、蔬菜或花卉[16],除了能生产食物、提升景观质量,社区花园也能促进公众积极参与社区环境改善[17]。公众参与的社区花园实践在地性与多样性较为突出,国内研究仍处于兴起阶段,多集中于对国外经验的讨论与借鉴,社区花园公众参与现状以及个案讨论[5]。而社区花园在实例讨论的基础上需要用新的理念更进一步的分析。

社区花园是社会创新在社区的重要的表现形式,社区内的土地、空间和居民以及由这些而产生的社区事务,既是社区问题的来源,也是其解决方式[18]。彭茜等人从社会学角度初探基于创新理念的社区花园案例和设计策略[19],巩淼森等人分析了具有社会创新色彩的社区营造典型案例,归纳出社会创新的社区营造四要素并提出设计策略[18]。但目前的社会创新视角下的社区花园研究主要关注其参与形式,对参与主体的接触过程讨论较少。而社会创新强调的是活动的多样性和持续性,以及过程中协作式组织的搭建与接触过程[9]。因此对社区花园的协作式组织和协作式接触分析将更有意义。

2 竹丝岗社区概况与社会创新实践基础

竹丝岗社区位于广州市越秀区农林下路(图1),占地8.80ha,社区所在的东山口地区在近代教会、华侨、官僚、政府等力量的投入下陆续开发建设[20],历经了从教会开发到改革开放后的商住房建设时期[21],不同开发模式在时间的推进下交叠,形成了多样的空间形态和生活样貌。据农林街道统计,竹丝岗社区在户人数共为8097 人,社区的人口密度高达900 人/ ha 以上,远高于世界高密度城市门槛标准150 人/ ha;且竹丝岗社区绿地率不到20%;竹丝岗无论是在空间还是人口构成方面都具有鲜明的高密度老旧小区的代表特征,居民对社区公共空间的需求得不到满足。

图1 竹丝岗社区地理区位与内部住宅建筑性质

竹丝岗社区物质空间层面的问题与社会问题相互交织(图2),其问题既代表了高密度老旧小区普遍存在的问题,也有自身独特性。

为提升老旧小区居民的居住环境质量和对社区的认同感,2015 年广州市颁布《广州市老旧小区微改造设计导则》开始对老旧社区进行更新,并在此后联合公开征集社区规划师,竹丝岗社区成为首批引入社区规划师的社区。扉美术馆馆长叶敏被聘为社区规划师,召集了众多艺术家进入竹丝岗社区进行实践。2017 年底,由艺术家宋冬发起的《无界的墙》开启了竹丝岗社区营造系列活动。自此扉美术馆通过一系列文化艺术活动(表1),鼓励居民参与到活动中[22]。建筑、规划、景观、艺术等各界专家学者借助扉美术馆开展了多样的专业探索,从社会创新角度来看,多种类型、尺度的实践项目组成了一个赋能生态系统,提升此后竹丝岗社区实践的诞生和成功概率。

3 社会创新视角下的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分析

社会创新视角下的社区花园关注其中的协作式组织和协作式接触。竹丝岗社区花园由第三方组织者建立线上沟通平台,保持了协作式组织的自由与开放性,而实践的成功落地与后期的运营发展依靠所有参与主体的积极合作,因此对社区花园实践中的协作式接触的分析尤为关键。

3.1 协作式组织

协作式组织是社区花园实践的基础,组织的搭建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它贯穿着社区花园营造全过程并随不同阶段而调整。社会创新指导下的社区花园中的组织形式通常有两种,一种由传统草根组织(学生、教师、居民)在解决问题、建立连接过程中形成;另一种则是在前者的基础上,利用社交网络将数字媒体和现实空间连接[19]。竹丝岗社区花园协作式组织属于后者,成员们在家综和扉美术馆的微信交流小组及公众号分享了植物种植、可持续生活方式等方面的信息与知识。线上社交平台实现了多方参与者的信息分享、观点讨论、意见反馈等,建立彼此间的信任并为后期实践活动开展打下基础。竹丝岗社区花园组织中核心角色主要有三方(图3):社区普通居民与成长起来的社区志愿者以及扉美术馆、家综第三方工作人员。在许多社区花园实践中,设计师第三方组织者合作密切,共同建立社区花园的协作式组织。除此之外,设计师还为其他成员提供专业知识与技术支持,注入创新性想法,同时也是连接社区内部和其他社会力量的桥梁。

表1 以扉美术馆为平台开展的系列社区营造活动

图3 竹丝岗社区花园协作式组织

3.2 实践过程的协作式接触分析

为改善竹丝岗社区现状,实现社区活化目标,艺术家宋冬、徐坦依托扉美术馆发起“民众花园”以及“农林之路,竹丝之岗”植物社会学项目,项目包含民众花园、屋顶农园等多种形式的农园建造与改造探索,以植物与种植为媒介,通过相关活动为邻里之间创造交流机会,提升居民对社区公共空间的关注度和对社区的认同感[23](图4)。

图4 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过程

在前期,通过植物共享与交换建立组织。专家和志愿者为居民提供种植与设计的专业知识,培养了居民积极参与的意愿和基本的知识、能力,使居民成为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在中期,社区花园落地实施。在此阶段,协作式组织以不同的形式对社区中闲置的种植空间进行了实践探索与改造,本文侧重探讨公共区域的民众花园(图5)。到后期,多元主体参与社区花园的维护运营。越来越多居民开始习惯性的来到花园游憩或自发将自家植物搬到花园中,民众花园逐步发挥了凝聚社区的作用。

图5 民众花园实施流程

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的社会创新理念体现在居民互相接触并为社区环境更美好这个共同目标而交换时间、经验、专长等。而积极参与、协作参与、社会关系强度、个人关系强度可被视为协作式接触的4 个特征维度,它们是评价协作式接触的标准[9]。社会创新的协作式组织需要人们通过接触发现协作的价值并学习如何更好协作。社区花园实践中,设计师等其他组织者应参与制定协作规则,以帮助以居民为主体的协作式组织更好运行[9]。理查德·桑内特强调,“人们通过协作来实现自己单独无法完成的工作”。同时,协作式组织由各种不同强度的社会关系构成,社会关系强度指的是参与者间的社会联系强度[9],可根据时间、亲密强度等特征进行衡量[24]。社会关系强度是评价协作式接触质量的重要维度,其强弱决定了协作式组织的稳定性。对于参与主体多元复杂的社区花园协作式组织来说,单一强度并不是最佳选择。除了社会关系强度外,常利用个人关系强度衡量参与者在接触中的个人投入[25]。

在评价竹丝岗社区花园协作式接触前,需明确核心参与者之间的接触。首先,居民分为志愿者和普通居民两个梯队,志愿者团队由退休的中老年居民组成,是实践活动的积极参与者,他们带动了其他普通居民的加入。其次,扉美术馆和家综的工作人员属于组织者和服务者,在实践中都负责策略制定、人员组织、落地建设和后期管理运营等工作。本文根据参与的方式、扮演的角色将竹丝岗社区花园的协作式接触分成三种互动,包括社区志愿者—普通居民、第三方组织者—普通居民、第三方组织者—社区志愿者。

(1)参与者介入方式:PI 地图(participant involvement)

以协作参与程度、积极参与程度这两个维度作为两条轴线相互交叉所形成PI(参与者介入方式)地图,地图描绘了在不同阶段参与者介入方式及其变化(图6)。

图6 社区花园实践的PI 地图

(2)交互品质:IQ 品质(interaction quality)

IQ(交互品质)地图体现了协作式接触的交互活动的本质,同时强调支撑协作式接触的社会关系的质量(图7)。

图7 社区花园实践的IQ 地图

在这个理论框架中,接触的类型、接触的深度影响协作式接触的质量和最终结果。从PI 地图的接触类型看,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过程中缺乏程式化的协作式接触,核心参与主体之间没有明确的规则和分工,协作参与难以维持,导致实践活动更可能面临可持续的困难。从IQ地图中的个人关系强度角度分析,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开始以低强度个人关系模式为主,其好处在于从一定程度上保证了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对于各类人群的开放性。因为“轻参与”能扩大协作式接触在参与者生活中的影响力[9],降低了参与的准入门槛和对情感投入的要求,有利于吸引更多人参与到社区花园实践中。而从社会关系强度维度分析,由于社区志愿者与社区普通居民之间未建立起较强社会关系,落地完成之后普通居民的参与维护行为缺乏一定社会关系的支持,居民自发维护行为难以持续。因此,在社区花园营造中如何将前期的“轻参与”协作方式逐渐转变为“混合强度”是实现可持续的关键点之一。

3.3 营建完成效果与可持续挑战

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带来了切实的空间更新效果:原先闲置的花坛、荒地等被改造成茂盛的花园。而实践也为社区注入了新活力,以扉美术馆和家综为主导的协作平台使政府、专家学者、设计师等社区外力量与社区居民共同对话,居民通过共同决策与实地营建加强代际交流,建立起对公共场所的责任感,社区自组织力量得以激活。但竹丝岗民众花园项目在运营半年后因人举报而被迫终止(图8)。竹丝岗社区花园的遗憾终止不是个例,许多社区花园在落地之后也因土地政策限制、资金配置有限、运营和管理责权不清晰等原因[26],仅能暂时性地为社区提供有限的服务,且在营建完成之后场地将很快恢复为先前废弃的状态,多数社区花园面临可持续运营的挑战。

图8 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可持续问题分析

4 社会创新视角下社区花园设计策略

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的社会创新意义在于两方面:第一,扉美术馆成员作为专业设计的角色,在土地和资金多重限制下,搭建了协作式组织,通过多样的活动带动更多居民参与并用专业知识为居民“赋能”;第二是设计团队将“占地”的盆栽作为解决社区内绿色空间缺乏问题的资源,让居民带着自家盆栽共同营建花园,用低成本的方式实现了高密度老旧社区绿色空间的微更新。

4.1 构建多元共治的协同组织

4.1.1 多种形式增强协作式组织的信任基础

协作式组织的内部成员相互信任的同时,也应保持对外的自由与开放[9]。具体可通过两个方式增强协作式组织内部成员的相互信任:第一,通过设计增强系统组成部分的可见性[27],第二,灵活使用不同工具创造接触机会[27]。第一条策略的核心是通过不同载体让过程和组织可见,如上海缤纷社区通过流程图的形式让街镇直观地了解推进的步骤和社区更新的建设目标、内容和工作机制等[28]。第二,可通过建立线上线下互为补充的交流平台(如线下联席会议、线上微信群、每周项目报表等)的方式进行交流与沟通[28],增加成员之间的接触机会。最后,可通过工作坊、展览讲座等形式收集社区外部的创新创意想法,保持协作式组织的自由和开放性。

4.1.2 设计师提供专业支持,提升积极参与程度

设计师的角色需要从提供最终的产品或服务转变为通过设计来拓展人们的能力,同时提供更多可供选择的项目,利用专业知识帮助居民提升积极参与的程度,进而提升社区花园实践成功的几率(表2)。具体措施是设计团队应充分调研居民意愿,鼓励意愿较强的居民积极参与,实现专业知识和在地化的生活经验相互辅助[29]。例如,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在前期阶段,由植物专家和设计师为社区居民提供种植与设计的专业知识,过程中培养出了小部分热爱种植的社区志愿者(种植八姐妹,由竹丝岗社区内退休的居民组成),八姐妹不仅在实施、维护阶段积极参与,更在民众花园被拆除之后自发种植了新花园。除了种植的科普讲座,实践的前期也可开展针对不同人群的活动,如竹丝岗社区花园实践前期开展了针对儿童的植物绘画和可移动式农园等。

表2 设计师应为居民提供的专业技术支持

图9 竹丝岗社区公共空间原状与用盆栽搭建的民众花园

4.2 运用灵活机动的社区资源

竹丝岗社区通过多次的实践为未来花园营造打下基础,其挖掘并活用社区资源的营造方式更体现了社会创新提倡的“以问题为资源”的核心理念。社区问题通常围绕着空间和社会两个方面,这也是社区中最突出的可利用资源,社区内居民以及大大小小的事务,既是社区问题的源头,也是社区问题的解决端[18]。因此,设计师应跳出传统思维的禁锢,对社区进行基础调研和资料整理,发现社区内可利用的资源(如社区文化、设施、闲置空地等),并通过多种策略撬动社区各方资源,最大限度提高居民的参与程度,让居民参与到共同设计中来[29]。

4.2.1 “见缝插绿”、多方参与保障花园落地

老旧小区由于建筑密度高,隙地往往是社区花园潜在的可利用空间,但由于社区内土地利益相关者关系复杂,花园营造往往面临巨大阻力。民众花园经历了两次建造:第一次建造的场地位于龙珠大厦前,总面积约170m2,所占场地所有权属于龙珠大厦业主,由物业管理,基于居民意见及土地管理等多方因素,只获得了一个月土地使用权。之后相关人员再度协商,最终将民众花园迁移至街道办和家综管理的三角地,总面积缩小至60m2,并进行第二次营造。在此过程中设计师与扉美术馆等组织者共同参与选址,积极与各方协调,使民众花园得以顺利落地实施。可以看出,社区花园所占用空地的权属对于花园的规模和选址有着决定性影响,设计师需根据社区实际情况对各方利益关系进行协调和统筹,使社区花园发挥最大的公共服务价值并持续运营。

4.2.2 采用基于自然的低成本形式建造花园

社区花园本质上是利用自然方式对社区空间再组织,因此使用什么方式组织绿色空间,使社区花园的建设和使用基于自然、适于自然,是建造的重点。在民众花园的营造调研过程中,设计团队发现社区居民用盆栽划分“个人领地”,侵占公共空间,由此,盆栽既是社区公共空间缺失问题的一部分,也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之一。意识到这点之后的设计团队宣传召集居民,将自家的盆栽和种植容器带来民众花园,一方面大大减少了社区花园的营建成本,另一方面也加强了居民之间的链接,让民众花园成为社区真正的绿色公共空间(图9)。

综上,设计师需要利用自身的专业知识,前期充分调研人群和空间,掌握社区存在的问题及相关可利用资源,因地制宜确定设计花园的规模和选址,组织一系列满足居民需求的活动,以提升社区花园实践成功的几率和未来可持续的发展。

结语

社区花园在高密度老旧小区内创造了功能复合的空间以满足居民活动和体验的多元需求,也提升了社区内公共空间的社会价值,具有积极意义,但由于土地权属和资金等方面原因导致老旧小区的社区花园实践难以持续。相比以往的思路,社会创新的社区花园强调自下而上的、向可持续转型的创新,因此在探索社区花园营造的过程中引入社会创新不失为一种新颖的方式。但社会创新目前尚缺乏系统的理论,对协作式接触的评价也未有客观准确的标准。与此同时,社会创新视角更集中于社会学与服务设计领域,关注不同角色间协作的方式和互动关系的强弱,对空间与人互动的讨论和研究不足,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社会创新理念在空间设计实践中的适用性,在未来的研究中可进一步探讨。

致谢:衷心感谢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何志森老师对本文给予的指导与帮助。

图、表来源

文中图、表均由作者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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