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凌,聂明睿,陈奕如
社区是居民生活的重要场所,是社会功能的最小城市细胞,也是城市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城市存量规划的发展及人对改善人居环境、提升生活品质的关注,老旧社区的更新越来越受到重视,社区更新活动在各个城市开展。社区更新越来越受到重视,社区更新活动在各个城市开展。我国目前存在老旧小区近16 万个,涉及居民超过4200 万户,建筑面积约为40 亿m2[1]。2019年以来,全国累计新开工改造城镇老旧小区11.2 万个[2]。2021 年,国家已新开工改造城镇老旧小区5.47 万个[3]。多个城市相继开展并完成多个社区更新的项目。作为全国老旧小区改造的试点城市,广州全市被列入改造计划的老旧小区达到817 个,主要分布在越秀等中心城区。截至2020 年11 月底,广州全市列入改造计划的817 个老旧小区已经有492 个完成改造,超过总量的60%,惠及54 万户家庭173 万居民[4]。社区更新已经成为城市更新的重要组成部分。社区空间及环境的绿色更新,能够使既有社区生活空间的品质得以提升。社区的绿色可持续发展,对居民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
自1994 年《中国21 世纪议程》中首次提出“人类住区可持续发展”,关于社区的可持续发展研究已逐渐涉及较广的领域。研究初期主要为社区可持续发展的目标[5]、特征[6]、原则、规划理念和发展模式[7]。后来,研究发展至学习国外优秀案例,为国内理论研究提供借鉴。如低成本可持续社区案例研究[8]、查尔斯镇的合作组模式案例研究[9],德国生态村的建设案例研究[10]等。如今,对可持续社区发展的研究更为多元,包括:(1)可持续社区的社会性研究,如可持续社区发展中生产性理念的体现[11]、可持续社区与适老性研究[12]、可持续社区与空间互动性研究[13]、文化景观遗产与可持续社区规划[14]等;(2)可持续社区的物质要素研究,如可持续建筑与社区规划融合,营造住户为导向的高密度社区[15]、可持续社区的空间构建和营造层次[16]、可持续社区的公共服务设施配置[17]、可持续社区健康景观设计[18]等。
在社区可持续发展日渐受到重视的背景下,不少学者对社区绿色评价作出探索。董世永(2014)对比研究《中国生态住区技术评估手册》和《英国 BREEAM Communities 可持续社区评估体系》[19];李晨晨(2013)探索基于公众参与的社区可持续评价指标[20]。王腾飞(2013)着眼于生态城街区尺度,通过案例研究、实地调研等方法,创建了公共开放空间评价及控制指标体系[21];郭韦(2015)以DPSIR 理论模型在社区层面的应用为基础,通过专家指导,结合绿色社区建设内容,构建了包含3 项一级指标、9 项二级指标、33 项三级指标的绿色社区评价指标体系[22];荆晓梦(2018)运用层析分析法、德尔菲法与模糊综合评价法,建立了一套包含6个子系统、20 个要素的宜居生态社区评价系统,该评价系统旨在对社区的宜居性和生态型进行评估,指导宜居社区的统筹规划[23]。
近年来,不少国家在绿色建筑评价体系基础上,以社区为对象研究其绿色可持续性评价体系,形成了一定的成果(表1)。美国的LEED-ND 绿色社区评估体系LEED 主要为建筑及社区提供第三方的认证。若社区在节能、节水、减少二氧化碳排放方面有突出成就,则有机会获得LEED 认证[24]。日本的CASBEE-UD 综合环境性能评价主要针对既有、改建及新建建筑、城市规划、学校、社区房产等进行评价。英国的BREEAM-Communities可持续社区评价体系是专门评价社区开发的指标体系,包括社会、环境、经济可持续性目标以及影响建筑环境规划发展目标的规划政策需求[25]。《中国生态住宅技术评估手册》(2001)是国内首部生态住宅建筑评价体系[26];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公布的《绿色建筑评价标准》(2006)用于对住宅建筑和办公建筑的绿色度进行评价[27]。后两者虽然主要对象为建筑,但其中也有涉及环境、场所和社区管理等方面的指标。
表1 已有的一些绿色可持续评价体系指标构成
综合各体系分析发现,指标设置集中在以下5个方面:室内环境、建筑质量、能源与资源管理、气候、水资源管理与利用。同时,交通、特色创新、社区管理、生态环境、场地塑造这5 个指标的出现频率也相对较高。其中,气候、交通、社区管理、生态环境这4 个指标与社区公共空间的评价关联性较大,可纳入既有社区公共空间可持续性评价体系的指标参考范围。
绿色社区是实现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社会共同生活体[28],既有社区更新应向绿色社区发展。许多既有社区由于住宅建筑密集,空间紧张,其公共空间数量较少,且以小尺度的公共空间为主。社区公共空间是社区居民重要的户外活动场地,其环境质量对居民健康生活产生较大的影响,同时,社区公共空间也是城市公共空间的重要组成,是调整及改善社区乃至城市环境生态的绿色斑块。因此,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的“绿色”性体现在空间的生态及景观效应、为居民提供的舒适环境及空间可持续利用发展,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的绿色评价指针对上述“绿色”性及其关联开展的评价。主要涵盖以下内容:(1)绿色生态及景观方面,公共空间虽然面积不大,但对生态环境仍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特别在密集的老城区中,既有社区的公共空间的显得更为重要。这方面既反映在空气雨水等局部大环境因素上,又体现在植物绿化等具体因素上;(2)公共空间为居民提供的绿色舒适环境方面。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的更新设计为社区居民提供舒适健康的生活空间,并且也会影响人们的日常行为活动,继而影响碳排放等活动;(3)绿色可持续利用发展方面,不少既有社区特别是老旧社区的维护费往往较低,缺乏专业的维护人员,居民维护参与意识不足,致使一些社区公共空间存在更新后由于维护管理的不足,短期内又破损污染,需要重新更新的状况,会造成浪费及对绿色环境产生影响。近年来随着国家宏观政策对绿色低碳生活的重视,越来越多的社区评价指标体系中将社区的运营管理纳入考虑[29],因此,更新后续的管理及可持续利用发展也是绿色评价的重要考虑方面。
既有社区的类型多样,情况复杂。社区公共空间由于建设时间长,维护不足,在物质元素方面条件较差,在使用上也常常满足不了居民的需求。在当前的既有社区更新中,对社区现状的分析及更新设计的判断往往主要是由规划设计人员通过现场踏勘或者询问居民进行的主观判断,一定程度上受到个人经验、认知与情感的影响与局限,而且往往由于对信息掌握不充分,而对社区多维需求考虑不足,一些隐性的问题无法及时发现并得到解决。更新也容易停留在表面和当前的层面,缺乏对绿色及可持续性的考虑,致使更新效果不佳。既有社区的绿色评价可以为社区存在的现状问题研判及社区更新的方向提供参考与设计指引。
既有社区的绿色评价除了在实用方面体现其价值,还将在生态低碳的观念上提供关注和重视。通过绿色评价,可让管理部门、设计师、居民等多元社区成员了解和掌握社区的绿色生态因素,重视社区公共空间的生态和碳排放问题。对居住区今后的规划设计也将起到参考和宣传的作用。
为了满足社区更新的目标,社区公共空间的绿色评价有其自身的特征。
首先是整体性。社区是一个复杂的系统,社区公共空间的绿色可持续性发展一方面反映在其物质因素层面,包括公共空间的生态状况、绿化状况、环境状况等多种因素;另一方面,社区公共空间的绿色可持续性也反映在其维护管理层面,包括居民的对更新效果感受及维护参与等。在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的绿色评价体系既要考虑协调整合多种因素的整体评价要求,体系中不过分突出某项指标的特殊性,又要体现更新周期的整体性需求。除此之外,还要考虑主客观评价的整体协调,作用客观的资料数据作为指标判别的标准,评价结果相对直观、公平、可靠。但标准数据无法完全取代人的主观情感,居民作为社区公共空间的使用者,其主观使用感受也是很重要的,因此评价体系在客观数据中加入主观感受的评价项。
其次是便利性。当前开展的老旧社区更新往往数量大,每个社区更新周期较短,且更新经费不多。复杂的评价体系,尽管可以得出较详细的评价结果,但由于其操作复杂,不适用于大量的既有社区更新服务。因此,评价体系需要符合当前社区更新的需求,在合理可行的基础上关注便利性,评价体系有效但不繁复,各项指标所需的资料数据易于收集获取及分析计算。
再次是动态适应性。既有社区公共空间可持续性评价指标体系与我国社区更新要求相适应,同时,可对不同的既有社区具有适应性,可随时间、地域、评估目标的变化需求而进行相应调整,从而更好地向市民和管理部门传达既有社区公共空间可持续性更新进程[23]。既有社区的情况各不相同,其公共空间的绿色状况也具有多样差异,需要具有动态适应性的评价体系。
基于既有社区绿色评价的特点,采用较为简便、灵活而又实用的多准则决策方法层次分析法建立评价体系。步骤如下:(1)构建层次分析模型。根据指标间的隶属关系按不同层次聚集组合,形成一个多层次的分析结构模型。(2)进行指标相对重要程度的计算。根据专家与居民的综合意见,对每一层中隶属同一上位层次的指标进行两两比较,计算出其相对重要程度的数值。(3)运用yaahp 软件对各指标进行权重赋值。将所得模型与相对重要程度的数值输入yaahp 软件中,由软件生成各指标的权重赋值。
在指标选取确立方面,考虑到专业的全面性,采用专家评价的方法。在预设指标的基础上,面向专家发放打分调查问卷,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分值越高代表专家对指标的认可程度越高,并要求专家提供补充指标建议,根据打分及补充建议,对指标进行调整,剔除专家认为影响程度不大的指标,增添建议关注的指标,再第二轮对指标进行打分,以确定评价指标。
在指标重要度的确认方面,则采取专家评价与居民评价结合的方法,同时兼顾专家与居民意见。邀请专家与既有社区的居民对评价指标的重要程度进行打分,考虑专家的专业性,并参考已有研究,以专家0.6、居民0.4 的权重进行加权计算,得出每个指标重要程度的总和得分。
专家方面向10 名专家发放调查问卷,各阶段均回收有效打分表10份。专家的职业涵盖城乡规划师、高校教师、社区更新设计师、社区工作者等,专家从业年限跨度为5~30 年,职业与从业年限的多样化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结果的专业性与全面性。居民方面通过问卷的方式在广州市多个既有社区进行,共获得有效问卷130 份。进行问卷的既有社区分布于广州不同区域,社区类型多样,涵盖不同建设年代、不同规模的社区。社区类型的多样性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问卷结果的适用性与客观性。
3.2.1 指标选择与确定
根据调查,现进行更新的既有社区通常建筑密度较大,公共空间数量和面积均较小。考虑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特征及其绿色评价特点的分析,结合相关研究的文献查阅、已有评价体系的分析,以及社区实地调研,预先拟定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绿色评价各级指标。在确定指标方面,根据3.1中所述的方法,最终选取包含5 个一级指标、13 个二级指标与26 个三级指标(表2)。其中,一级指标针对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绿色评价的几个大方面,“生态”关注既有社区公共空间所产生的绿色生态效应,“绿化”主要针对绿化状况及效果,“公共环境”方面主要考虑公共空间的环境舒适性及便利性,“交通”主要考虑交通空间状况及对居民的交通行为方式影响,“社区参与”则主要针对社区公共空间建设方面的公众参与。
表2 既有社区公共空间可持续评性价体系
3.2.2 评价指标的量化标准
经查阅参考相关研究资料,确定评价三级指标等级的量化标准(表3)。
表3 评价指标的量化标准
3.2.3 指标权重的确定
在指标权重的确定过程中,一级指标与二级指标中各指标的重要程度通过专家问询的方式确定;三级指标重要程度则通过3.1 中所述的专家与居民综合评分方式,得出各级各指标的分值。将各指标分值进行各级内指标的两两对比,计算出其相对重要值。在yaahp 中软件中构建层次分析模型,输入各指标的相对重要值,生成各级各指标的权重(表4)。
表4 评价指标权重赋值表
确定指标及权重后,确定评价的运行模型(表5),由此可计算评价的最终得分。
表5 评价结果的运行模型
评价体系的应用实践选取广州市的4 个比较典型的既有社区(图1、表6):省电力一局社区、都府社区、豪岗社区、六运小区作为评价的实践对象。
图1 实践评价所选取既有社区的区位图
表6 评价实践社区的基本信息
4.2.1 数据采集与得分计算
对上诉4 个社区进行数据采集,主要运用资料查阅、仪器测量、问卷调查、社区查询、实地调查等方式获取客观数据,获得各社区相应的指标得分情况(表7)。
表7 评价实施的数据采集及得分表
依据得分表,按照指标分值的计算表达式,可得出评价实践的各社区二级指标分值(表8,图2)并由此计算出各社区的一级指标分值(表9,图3)。
图2 评价体系实践社区二级指标分值分布
图3 评价体系实践社区一级指标分值分布
表8 各社区二级指标分值
表9 各社区计算出的一级指标分值
最终,计算出各社区的综合分值(表10)。
表10 各社区的综合分值
4.2.2 评价结果分析
由各社区的绿色评价分值可得出各社区的公共空间的绿色程度及特点。4 个社区中,都府社区的绿色程度相对较高,豪岗社区相对较低。综合分值偏低,未有达到4分的社区,绿色程度均尚需提高,这是社区更新需要关注的。从一级指标分值方面看,省电力一局社区和六运小区均为生态、绿化指标分值较低;都府社区绿化方面分值最低;豪岗社区则是生态与社区参与分值较低,由此可得出各个社区在绿色更新中需要加以关注和提升的方面。4 个社区在绿化方面得分普遍较低,说明绿化方面是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的薄弱之处,是社区更新的重点,与对多个社区的实际调查相符合。从二级指标分值分析,可发现四个社区的雨水利用和铺装材料使用这两个指标分值都很低,表明既有社区普遍缺乏雨水再利用和透水铺装材料使用的意识。其次,绿化建设的分数也是4 个社区相对均较低的。各社区其他指标对比分析可发现,省电力一局和都府社区均为绿化建设这一指标分值最低,豪岗社区分值最低的为社区管理,六运小区各指标分值相对均衡,绿化建设与绿化景观两个指标的分值稍低。除了物质层面的观察,从评价结果上,参与方面的分数除都府社区之外均较低,这主要是因为社区管理的分数相对较低。既有社区上述分值与社区内所观察分析的特征相符合。
从上述分析中,一方面可以得出4 个社区公共空间绿色方面的共性问题,包括(1)绿色程度普遍不高;(2)绿化方面是各社区均需关注的薄弱之处;(3)在具体方面,雨水再利用和透水铺装材料使用是目前缺乏关注的,绿化建设也存在不足;(4)社区管理上尚存在不足。另一方面,可以得出4 个社区在公共空间绿色评价方面的结论,包括绿色程度的情况,各自薄弱的方面及各方面的弱项等。因此,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的绿色评价既能为既有社区更新的共性研究提供信息数据,供管理部门和学者进行研究;又能为具体社区公共空间的更新设计提供实践基础,为设计者提供参考,除此之外,绿色评价还能用于对社区公共空间绿色建设的宣传和教育,使社区多元主体意识和了解社区公共空间绿色建设的重要性,重视社区公共空间的绿色发展。
根据既有社区特征,深入研究国内外相关的评价体系和相关文献资料,并对多个既有社区进行充分调研,结合专家的建议和指导,从生态、绿化、公共环境、交通及社区参与5 个方面构建绿色评价体系,评价体系具有一定范围普适性。经过实践,该评价体系可以较客观评判既有社区公共空间的绿色程度,并能从评价中清晰了解和掌握其相对薄弱及欠缺之处,可作为既有社区公共空间更新前现状研究的组成部分,为更新提供方向及指引;也可运用于社区更新后的效果考察的参考。
鉴于前期调研的既有社区样本均位于广州市,基于这些样本所建立的绿色评价体系在后续普遍应用于既有社区的评价中会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指标的设置仍需要通过实践来验证并进行调整,各项指标的评分标准也需在后续的使用中逐渐校准,从而提高评价的适用性。此外,由于采用该绿色评价系统进行实践评价的社区较少,且缺乏相应的参考,因此对评价分数的等级评判参照标准(如及格、良好、优秀等)尚未能有明确的结论,需后续增加实践评价,并开展相关研究以进行确定,以使评价体系更为客观和具有实践价值。
图、表来源
文中图、表均由作者绘制。
注释
1)空气污染指数是通过检测PM2.5、PM10、二氧化硫、二氧化氮、一氧化碳、臭氧等六项指标浓度计算得出的。APi 值在0~50范围时空气质量级别是一级,空气质量为优。
2)既有社区的公共空间面积较小,可通过建立包括屋面雨水集蓄系统、雨水截污与渗透系统、生态社区雨水利用系统等,将雨水用作喷洒路面、灌溉绿地等,节约社区用水,促进社区的可持续发展。
3)指在一定空间范围内的物种数目,用来表征绿地的植物多样性和物种丰富程度,能够反映绿地生态系统的稳定和平衡(参见参考文献[31])。
4)指公共开放空间内绿化的管理和维护水平。内容包括保证植物正常生长所必须的修整、施肥的管理状况等。
5)指在人的视野里绿色所占的比率。绿视率难以直接判断,常常借助照片来判断。
6)植物自身的颜色、形态等的变化丰富程度。
7)植物季相是指植物在不同季节表现的外貌。该指标可评判老旧社区绿化美观度。
8)整体环境要素由大气、水、地形、植物和土壤等组成。
9)人们从空间中任意一点克服空间阻力到达该城市绿色开放空间的相对或绝对难易程度。
10)社区的环境卫生作业的文明、清洁、卫生和有序。
11)此项中“主要公共空间”包含社区公园、公共设施所在地、文化娱乐场所、运动场所等社区居民停留、交往、举行活动的公共空间,不包含道路空间。
12)绿色设施指使用绿色材料制作或能够发挥绿色效应的设施。
13)社区道路上内实现机动车和非机动车、行人的分流。既有社区在人车共存路段,实行部分分流,能提高人行的安全性。
14)缩短公共交通站点的平均步行距离有利于提高居民公共出行积极性。比较合适的步行距离一般控制在50~500m 以内(参见参考文献[22])。
15)具有遮阴功能的道路是指道路旁具有遮阴功能行道树、遮蔽物、屋檐延伸出来的遮蔽空间等。遮蔽空间的多少会影响居民的出行体验和出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