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人群器官捐献意愿及死亡态度的调查研究*

2022-07-08 08:18嘉,饶颖,吕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医学版) 2022年3期
关键词:脑死亡器官意愿

何 嘉,饶 颖,吕 红

(湖北科技学院医学部健康医学院,湖北 咸宁 437100)

在2020年之前,数据显示全球器官移植数量(包含活体器官移植)呈逐年上升的趋势,具体表现为移植数量由2015年的12.66万例,增长至2019年的15.38万例,增幅超过21.4%;2019年,全球共完成40608例公民逝世后器官捐献,但仅能满足约10%的器官移植需求[1]。随着我国医疗技术的发展,器官移植的技术也日益成熟,我国在器官移植数量上也已经成为第二器官移植大国[2],但是器官供需失衡一直以来都是器官移植领域里所面临的问题。我国全面停止使用死囚的器官作为器官移植的供体来源,公民逝世后自愿捐献的器官成为器官移植手术供体的唯一来源[3],因此,器官供不应求的问题更加严重。器官供体短缺,很大程度上制约了我国器官移植事业的发展,其解决办法就是推行公民逝世器官捐献[4]。器官捐献不仅仅靠科学技术的发展,更需要加强人们对器官捐献的认知和认同[5]。社区群众器官捐献意愿仍受到传统生死观念的影响,中国人长期秉持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的认识,这给社区群众参与器官捐献带来较大的阻力。社区群众是器官捐赠的主力军,了解社区居民对器官捐献的认知、态度和意愿、死亡态度及影响因素,从而分析社区群众器官捐献意愿与死亡态度之间的相关性,让他们对死亡及器官捐献有一个积极的认知,有利于推动器官移植事业的发展。

1 资料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2019年6~12月,采用方便抽样法,对咸宁市温泉周边社区发放问卷。问卷发放290份回收290份,回收率100.0%。获得的有效问卷261份,有效回收率为90.0%。

1.2 调查问卷

问卷主要由3部分组成。

(1)一般资料:了解被调查者的性别、年龄、民族、有无宗教信仰、目前的婚姻状况、职业以及文化程度等相关资料。

(2)中文版死亡态度量表[6]:采用Likert 5分制进行打分,得分越低表示死亡态度越正向。该量表各维度的重测信度为0.691~0.894,总量表的克朗巴哈系数(Cronbach’s α)为0.875。

(3)器官捐赠量表[7]:由器官捐献知识、器官捐献态度和器官捐赠意愿三部分组成。采用Likert 7分制进行打分,得分越低表示器官捐献态度越正向。该量表各维度的重测信度为0.870~0.908,总量表的克朗巴哈系数为0.872。器官捐献意愿部分为6道选择题,部分为多选题。

1.3 研究方法

总结261名社区人群的调查结果,分析他们对器官捐献的认知、态度和意愿的现状及死亡态度现状,研究死亡态度和器官捐献是否具有一定的相关性。

1.4 统计学方法

2 结 果

2.1 社区人群的一般资料

261份调查问卷人数群的一般资料分析,见表1。

表1 社区人群的一般资料

2.2 社区人群死亡态度得分情况

问卷结果显示,社区人群死亡态度总得分为(3.19±0.51)分,各维度得分由高到低详情见表2。

表2 死亡态度各维度得分情况

2.3 社区人群器官捐赠知识得分情况

261名社区人群器官捐献知识的总得分为(8.22±1.22)分,题目正确率为41.4%~92.3%,其中正确率最高的两个题目是“人死后的任何时间都可以进行器官移植手术”(92.3%)和“任何医师都可以判断脑死”(92.0%)。其中错误率最高的两个题目是“脑死亡是指病人无法自己呼吸,心脏也无法自己跳动”(41.4%)和“只要死者生前以书面表示愿意捐赠器官,医师就可以将器官取出”(41.8%)。说明还有很多人对脑死亡概念的理解有偏差,并且也有很多人不了解器官捐献的流程。见表3。

表3 器官捐献认知得分由高到低一览表

2.4 社区人群器官捐赠意愿

2.4.1 社区人群的捐赠意愿

明确表示愿意捐赠器官的有42人,明确表示不愿意捐赠器官的有62人,其中60.2%的人还在考虑中。数据结果显示只有16.0%的人表示愿意捐赠器官,可能与对器官捐赠的相关知识不了解和对死亡的恐惧有关。见表4。

表4 社区人群捐赠意愿

2.4.2 当家人生命无法挽救时,是否会签署捐赠家人器官同意书

72人(27.6%)表示会签署家人器官捐赠同意书,67人(25.7%)表示不会,122人(46.7%)人无法做出判断。

2.4.3 愿意捐赠的身体器官(多选)

愿意捐献的器官最多的是眼角膜116人(44.44%),见表5。

表5 愿意捐赠的身体器官

2.4.4 愿意捐赠器官的对象(多选)

有96.5%(252/261)的人愿意将器官捐赠给家人,77.8%(203/261)的人愿意将器官捐赠给朋友,54.8%(143/261)的人愿意将器官捐赠给不认识的人。

2.4.5 签署器官赠卡考虑最多的是谁的意见(多选)

从古至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就深入人心[8],所以签署器官捐赠卡考虑最多的是家人的意见85.82%(224/261),其次是自己意见为主70.9%(185/261),也有26.8%(70/261)的人会参考朋友意见。

2.4.6 最想加强的器官捐赠知识(多选)

群众最想加强脑死亡判定的知识(64.4%),见表6。

表6 最想加强的器官捐赠知识

2.5 社区人群死亡态度与器官献意愿相关性分析

将器官捐献意愿作为因变量,自然接受、死亡逃避、死亡恐惧、逃离接受、趋近接受作为自变量,采用回归分析法做双变量因素回归分析,进入回归方程的变量为死亡恐惧,其相关系数为0.152。由表7可知社区人群死亡态度中死亡恐惧与器官捐献意愿具有相关性(P<0.05)。该结果提示调查对象对死亡的恐惧等负性情绪可能会影响其对器官捐献意愿的捐献程度。

表7 社区人群死亡态度与器官捐献意愿相关性分析

3 讨 论

3.1 社区人群死亡态度

研究结果表明,社区人群比较能接受自然死亡,可以正确地看待死亡。其次是趋近接受和死亡恐惧,表明还是有较多居民恐惧死亡,害怕死亡的到来。

3.2 社区人群器官捐赠知识

研究结果表明,社区人群对器官捐献的认知处于中上等水平,了解但不全面。其中错误率最高的两个题目,一个是关于脑死亡的概念,一个是器官捐献的流程,这与徐奇等[9]的研究结果一致,可能与器官捐献相关流程宣传不到位以及流程比较复杂有关。2003年,脑死亡技术诊断标准和操作规范都有了权威的认证,但在医学界的讨论范围不广,所以人们对这种科学的死亡定义并不熟知[10]。人民群众需要加强脑死亡这方面的知识,才更有可能接受器官捐献。可以利用电视、公益广告等媒介宣传器官捐献相关知识,提高器官捐献认知度[11]。器官捐献并不是人死前书面表示愿意捐赠器官就可以,还需要一系列的流程,报名登记、捐献评估、确认捐献、获取器官分配、遗体缅怀、感恩纪念和困难救助等过程[12]。并且相关机构在器官捐献的各个环节里,每项工作都必须到位,比如必不可少的人文关怀,这样也许可以让器官捐献这种新生事物更能为人们所接受,不然就可能会挫伤公众对器官捐献的积极性[13]。

3.3 社区人群器官捐献意愿

调查结果显示,仅有16.0%的社区人群明确表示愿意捐献器官,说明社区人群器官捐赠的意愿并不积极,可能与对器官捐赠认知不全面有关。这个数据结果低于杨颖等[14]和金宗兰等[15]的研究结果,他们的研究对象是北京、上海以及合肥等地的人群,也许与地区经济发展、政府相关政策以及宣传力度有关。

此次研究结果显示,愿意捐赠的器官最多的是眼角膜,这与王丽萍等[16]的研究结果一致,可能是因为捐赠眼角膜能够最大程度保证捐献者遗体的完整性,可以等尸体凉透之后再取,并对遗体的破坏最小。同时,结果显示在签署器官赠卡考虑最多的是亲人的意见,由于社会文化差异,亚洲国家较西方国家有更强的家庭观念,亲属对器官捐献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影响对器官捐献的决定,而在国外,人们对于是否捐献器官更在意自己的决定而非家人[17]。对于群众最想加强的器官捐赠知识,64.37%最想加强的是脑死亡判断的知识,可能脑死亡判断的知识是了解器官捐献的前提条件,其次最想加强的器官捐赠知识是捐赠家属心理社会调适与照护,这可能也与我们国家传统思想有关,中国传统思想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敢损伤”,所以捐赠者比较关心家属心理社会调适与照护,希望获取这方面知识。

3.4 社区人群器官捐献意愿与死亡态度具有一定的相关性

本研究表明社区人群的死亡态度与器官捐献意愿呈负相关(P<0.05),其影响因素是死亡恐惧,说明越恐惧死亡,器官捐献率越低。要引导居民们有一个正确的死亡观,可以对居民进行宣传教育,开展与死亡话题有关的讲座,消除或者减轻人们对死亡的恐惧。认识死亡,才能更好地认识生命。

综上所述,目前咸宁市社区人群的捐献意愿较低,器官捐献意愿与器官捐献知识呈正相关,与死亡恐惧呈负相关(P<0.05)。因此,社会政府可以通过宣传教育等方式提高居民对器官捐献的认知并且引导居民群众树立积极正确的死亡观。学校等相关教育部门可以开设器官捐献知识以及死亡教育等相关课程,让更多人了解器官捐献,克服对死亡的恐惧,这样才能够推动器官捐献事业的发展,为更多的生命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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