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30年代国货运动中女性的角色与作用

钱倩倩

摘 要：20世纪30年代的国貨运动是一场涉及范围广、群众参与性强的反帝爱国运动，女性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国货运动中，女性扮演了妇女国货会的筹备者、国货舆论的宣传者、身肩重任的消费者、妇女国货年的积极响应者，推动了国货运动的进一步发展，同时也促进了女性地位的提升，运动中也产生对女性角色和形象的一些负面认知。

关键词：国货运动;女性;社会参与

中图分类号：K2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2）10-0067-04

20世纪20年代末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严重的经济危机导致中国金贵银贱，民族经济凋敝;日本加大侵略中国的步伐，国内爆发抵制日货运动进一步发展成为国货运动;30年代国内自然灾害频繁发生导致农村经济破产，此背景之下，20世纪30年代的国货运动应运而生。学术界对30年代的国货运动有一定研究，但主要是从某些事物或人物分析入手，而性别视角下的研究则少之又少，本文主要考察20世纪30年代女性在国货运动中的相关活动，着重分析妇女参与国货运动的主要原因，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和发挥的作用，同时也找出其存在的不足之处，以期加强人们对于国货运动的认识以及妇女史研究的补充。

一、妇女参与国货运动之原因

（一）妇女社会地位的提高

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中，女子社会地位一直屈居于男性之下。近代以降，随着西方先进思想的传入，越来越多的女性接受新思想的洗礼。这些新女性们愈加不满足现状，要求取得与男子同样的权力，发起一系列争取女性权力的运动，1921年梧州女子向省长请愿呈请解放梧州第二中学女禁以“开教育均等之机会。树男女平权之宏基”[1]。1922年“高师法政女师等校女生为争取人格起见联向国会请愿修改省会选举法期达普选的目的俾男女均有参政权以昭平允”[2]，后经请愿委员会讨论一致通过。在1926年的中央妇女部妇女运动概要报告中就规定要“在政治上经济上教育上依男女平等的原则，助进女权之发展”[3]。1928年江苏省妇女协会请求立法院制定男女平等的法律，她们认为“在党治之下男女同属人民，其地位既已相等，权利义务亦属一致”[4]。除此之外，一些有识之士也看到了妇女地位提高的必要性，“盖吾国四万万同胞中，女居其半，若能将二万万女同胞，擢于男子同等地位，则实业立见大进，政治立见清理;且既得女子之助力，男子自不致如前之碌碌也。”[5]由于女性对于自身权力的不懈争取以及从社会进步出发女性地位提高的必要，因此到20世纪30年代女性的社会地位与以往相比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二）社会对于妇女参与的呼吁

1929年，资本主义世界市场爆发严重经济危机。资本主义国家为转嫁危机，任意操纵市场，导致国际市场上金价猛涨，而银价突然暴跌。中国自鸦片战争后就被卷入资本主义世界市场，世界经济的波动同样对中国产生严重影响，为拯救民族经济，民族资产阶级发起一场社会各阶层广泛参与的国货运动。这场全民族广泛参与的社会运动并不仅仅限于男子，在当时看来“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现代的潮流‘匹妇也应有责任。所以今日女子的责任，尤其是受过教育女子的责任，应与义务同时提高，对于国家社会的事业，应变其从来袖手旁观的态度，加入努力”[6]。因此“提倡国货是不问男女国民，都要负责的。”[7]而妇女在经济中呈现的作用也表明了“在现代经济组织，有赖妇女之助力亦多，推测未来情形，妇女所负之使命，更为重大，尤不可忽视”[8]。于是，社会舆论开始广泛呼吁妇女们也要参与到这场关乎民生的社会运动中来，人们大声呼喊道：“占着人口百分之四十的女同胞，更要负起非常时期妇女的责任，协助国家，起来挽救这垂危的中华民族，增厚民族的力量！”[9]

（三）女子教育的兴起

由于长期受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夫为妻纲”等传统封建思想的影响，女性的社会生活受到严格限制，接受教育的机会微乎其微。维新变法后，改科举、设学堂，外国的典章制度渐次移入中国。1907年清政府颁布《女子小学堂章程》和《女子师范学堂章程》正式标志着女子教育的开始。五四运动以及新文化运动对于“教育平等”以及“男女平等”等新思想的宣传，极大地鼓舞了广大女性同胞，打击了传统文化对于女性的桎梏。除此之外，蔡元培、陈独秀、胡适等一批教育先行者对“男女同学”的推动，更是推动了女子教育的进步。“1920年2月北京大学招收了王兰、邓春兰、奚贞等九名女生，这九名女生成为中国历史上男女合校后的第一批女大学生，对男女教育平等起了推动作用。”[10]在新思想新思潮的推动下，人们逐渐认识到“欲实行女子解放，非先增进女子教育不可”[11]，而“妇女不受教育，国家便产不出好国民、好儿童、将来健全国民教育的基础全在于家庭母亲的教育”[12]。另外女子职业教育，女子平民教育、女子社会教育等一些先进教育理论的提出，也极大地促进了女子教育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女子接受教育，她们摆脱封建束缚，接受新知识新思想以及新文化的改造，一群能够担当民族复兴重任的新女性开始诞生。

（四）女性民族意识的觉醒

日本在20世纪30年代，对华先后发动了“九一八”事变、“一二八”事变、“七七”事变，制造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侵略事件，引起全国人民的愤慨，激起全国人民的爱国热情。面对国难，女性同胞们认为爱国没有界限，也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她们一致认为“国家兴亡，匹妇有责”，只有全国人民都站起来，才能赢得民族独立。女界广泛呼吁沉睡中的女性同胞们醒悟过来，为挽救民族危机女性同胞们筹建妇女救济团体，参与救援运动，组织妇女救国大同盟等多项活动。同时女界也于各报纸杂志中发表大量救国言论，阐述“妇女亦为国民一部分，知识阶级的妇女应当觉悟起来，来与站在民族独立与自由的最前进的男子共同奋斗，以争取民族前途的光荣。”[13]面对不断加深的民族危机，她们明白，我们妇女处在这般动荡危荡的世界中，所负的任务是重大非常，不但要求民族解放挽救国家的危亡，更要争取自身正当的解放[14]。

二、近代国货运动中妇女扮演的角色

（一）婦女国货会的筹备者

妇女国货会在国货运动中发挥着一定影响。早在20世纪30年代初，宋氏三姐妹宋霭龄、宋庆龄、宋美龄就计划筹设妇女提倡国货会，并通过该会简章：1.本会定名为妇女提倡国货会;2.本会提倡国货，使用国货;3.凡赞成能厉行本会宗旨者，经本会会员二人介绍，均可加入为本会会员[15]。不久后该会正式发表宣言“提倡国货，非妇女首先提倡不可，盖妇女为一家的主妇，家具的购买，衣料的选择，食品的采办，以及室内布置陈设，均归主妇处理，由是主妇提倡国货，无异一家提倡国货，全国妇女提倡国货，则无异全国民众提倡国货”[16]，1930年3月23日，妇女提倡国货会于南京正式成立。

为扩大妇女国货会的影响力，妇女国货会于全国各地市计划筹设分会。1930年11月妇女提倡国货会广州分会正式成立，12月上海妇女提倡国货会经上海女界筹备正式成立，1931年长沙妇女提倡国货会计划筹备，福建妇女提倡国货会也于1935年正式成立。妇女提倡国货会分会的建立，为全国各地的妇女在国货运动中提供了活动基地。

为达到宣传国货、唤起妇女加紧提倡国货工作的目的，妇女提倡国货会开展了一系列活动：组织“各宣传员及演讲队一百队，日夜出发往各学校及全市繁盛场所宣传，异常踊跃”[17]。组织国货调查团，前往各厂商机构调查国货。出版妇女国货会会刊，刊载国货产品，分送各界。举办中等学校国货讲演竞赛会，讲演竞赛会让学生们思想上意识到提倡国货的重要性。筹备国货日用品展览会，向民众介绍国货日用品。组织妇女劝导队，“挨户向市民及妇女说明国货之优点，及国货构造与原料来源，以免为奸商所蒙蔽”[18]。经过各项活动的执行，使得社会各界对于国货有了新认识。

（二）国货舆论的宣传者

在20世纪30年代的国货运动中，报纸杂志举起了国货运动宣传的一面大旗。当时影响力较大的如《申报》《大公报》等报纸，国货宣传刊物如《国货月刊》《国货运动专刊》《国货半月刊（广州）》等，这些报刊成为妇女界宣传国货运动的主要阵地，向群众普及了国货的相关知识。《妇女旬刊》《女声》《女铎》等著名妇女界刊物，都自觉地担负起宣传国货的责任。1935年福建省妇女提倡国货会出版了《妇女与国货》月刊，在期刊出版献词中提道“希望有觉悟的妇女们，要闻风兴起，从事宣传工作，以期全国妇女都以购用外货为耻辱，以购买国货为光荣;则提倡国货运动之成功，即在最近之将来”[19]，表达了妇女提倡国货会希望广大妇女积极参与国货运动，倡用国货，购买国货的愿望。

时人认为“展览会是妇女国货年宣传的唯一利器”[20]。为了使民众更加立体地了解国货，1930年上海女青年会成功举办国货时装展览会。1933年女青年会与上海妇女界共同举办国货展览，该展览设有时装表演、童服比赛等活动，取得较好的宣传效果，引起了广泛讨论。在1934年妇女国货年中，为继续唤起民众使用国货，妇女界先后举行了国货商标、日用品、化妆品等展览会，上海和天津的妇女界也开展了妇女国货流动展览运动，都产生了一定社会影响力。

为使国货深入中国的妇女家庭，上海市国货运动联合会招考女性访问员，进行专门训练，二期访问工作结束后，“兹据该会发表访问结果前后共访问八千六百余个家庭，访问路线遍布公共租界西区北区法租界全部，访问时除携带各国货工厂出品样品，并说明优点外，同时征询各主妇对于各项国货之批评，借以供国货厂家改进参考，故颇著成效”[21]，经过女性访问员的积极宣传，家庭主妇们对于国货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女性在近代国货运动中的宣传活动，促进了国货知识的普及和国货销售额的提高。经过出版物的动员宣传，使全国各地的群众了解到国货运动;展览会更是帮助群众全方面立体地了解国货产品;女性访问员的家庭访问活动，也动员了一批盲从的家庭妇女，使她们有意识地参与到这场国货运动中来。

（三）肩负重任的消费者

民国以降，女性逐渐从家庭束缚中解放出来，开始参与更多的社会活动，也享有了更多的自由。一方面女性作为家庭日常用度的管理者，掌握着家庭的购买大权，被看作国货消费的主力军，而另一方面摩登时尚的年轻女性也在洋货进口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被认为是洋货的推销者，据“民国十八年度日货输入中国共计三○六，九三○千关两，非生产品（消费品）占全数百分之七十，而非生产品中仔细分析下来，妇女所常购买的货品，几乎占到了全数百分之四十三（根据民十八日货输入中国的统计表）”[22]。由于女性强大的消费能力，因此在国货运动中处于重要地位，一边人们希望广大女性同胞醒悟，积极购买国货，停止使用洋货，投入国货运动上来;而另一边，由于化妆品等进口产品数量的增加，人们认为国货运动的失败与否都取决于女性，广大女性和国货运动便形成“相依为命”的关系。

在20世纪30年代的国货运动中，为使广大女性积极投入到国货运动中，大量文章号召妇女作为主要的消费者，应该主要行动起来，购买国货。如《申报》中的一篇文章写道：“世界各国提倡国货，无不注重于妇女之服装。盖因服装、消费妇女最大。除自身外，儿童之服装全操自妇女。男子之服装，妇女亦可操权一半。故劝用国货，当自妇女始。”[23]也有文章写道：“妇女占全国人口之半，同时她握有家庭经济的支配权，所以妇女在中国社会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在提倡国货运动上，妇女应负重大的责任”[24]。当时一些人认为“提倡国货成功与否，都在女太太们的手里”[25]，种种报道可以看出女性的消费力量被置于至高的地位。民国政府将1933年定为“国货年”，但是国货年中并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据国际贸易局统计，本年入超将达九万万元！”[26]于是一些人将矛头指向妇女，认为效果不显女界难辞其咎，是由于妇女过于崇洋媚外，购用外货过多。为将妇女的消费目光转移到国货上来，民国政府又规定1934年为妇女国货年。这场国货运动中，女性完全被描绘为一个消费者形象，于是有了“成也女性，败也女性”的观点。一方面希望女性购用国货，另一方面又希望女性养成艰苦朴素的生活习惯，将国货运动的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当时的女性，于是女性被推到风口浪尖，女性的消费者形象也日益深入人心。

（四）妇女国货年的积极响应者

为发起广大妇女使用国货，提倡国货，1933年底上海市商会、地方协会、中华国货产销合作协会、家庭日新会、妇女提倡国货会五团体，发起公定明年为妇女国货年并召开妇女国货年筹备会议，发表定号宣言，通过相关提议。妇女国货年筹备会议的成功召开使1934年妇女国货年的活动成为有组织有方向的国货运动。

为积极响应妇女国货年活动，上海市妇女界成立妇女国货年运动委员会，以“本妇女界爱国之天职从事提倡国货运动并唤起民众一致服用国货”[27]为宗旨，其具体活动为前往各学校宣传国货、鉴别国货材料以及举办妇女团体集会等。为积极响应妇女国货年运动，妇女国货年运动委员会“自‘九一八纪念日起，先后在澄衷中学，务本女校，培明女校，上海美专，上海中学等十余校展览，以引起学生们对于服用国货的兴趣，闻成绩很佳”[28]。除此之外，妇女国货年运动委员会，还以“如何完成妇女国货年之使命？”和“我对于妇女国货年应做之工作”为主题举办征文比賽，“发表以后，本市各大中学女生，均纷纷应征，结果计录取六十二卷，均酌给奖金及奖品，以资鼓励”[29]，征文比赛取得了较好的宣传效果，在学生中获得一定的影响力。为进一步扩大国货宣传，上海市妇女界举办妇女交谊大会，并举办一系列节目如：国乐，国货时装表演，上海国货公司女职员单人舞，上海国货公司女职员双簧，国产电影，中国国货公司女职员话剧，上海国货公司女职员京剧等[30]，取得较好的宣传效果，节目结束后人群尽欢而散。

尽管妇女国货年运动委员会做出一系列努力来宣传妇女国货年，进行提倡国货，但“据实业部国际贸易局发表本年化妆品及真假首饰等进口数量达二百余万之钜。脂粉香水进口总数计一百四十五万一千七百八十八元，如与去年同期进口相较，计增二万四千八百余元之谱”[31]，如此轰轰烈烈的妇女国货年运动竟以失败告终。

三、作用与不足

（一）积极作用

首先，推动了国货运动的进一步发展。国货运动是近代中国人民为拯救民族经济进行的爱国救亡运动，是中华儿女反帝爱国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广大妇女的参与，无疑是对这场运动的推波助澜。除南京外，上海、长沙、福州等地的妇女提倡国货会也都积极开展活动，创办国货报刊，积极宣传国货，由于广大妇女同胞对于国货运动的积极响应，使得20世纪30年代的国货运动发挥出独有的作用。在妇女国货年中，组建妇女国货年运动委员会，举办征文比赛，开展交谊大会，为妇女国货年的顺利开展担负起她们应负的责任。因此，妇女界作为国货运动中一支重要的力量，她们所做的工作是值得肯定和赞扬的。

其次，增强了女性的民族意识和民族认同感。经过国货运动的不断宣传和引导，妇女们开始意识到消费对于国家和民族的重要性，也逐渐明白“不论男女，不管任何阶级，凡属国民的一分子，都应该养成信仰国货的观念，以及服用国货的义务”[32]。国货运动中大批国货厂商在报纸杂志投入大量精美华丽的广告，增加了妇女对国货知识的了解，也提高了妇女对于民族的自信心和自豪感。妇女国货会筹办的时装表演，国货展览会和国货商场，这些活动也使她们逐渐认识到消费活动不仅关乎她们个人与家庭，也与整个民族休戚相关。

最后，提高了女性的社会地位。20世纪30年代，中华民族对外面临帝国主义的侵略，对内面临民族经济凋敝。早在30年代初期，一批女性就开始崭露头角，组建妇女团体参与国货动员。随着国货运动的深入展开，民众也认识到妇女在家庭消费中的地位以及其对于提倡国货的重要性，呼吁让妇女承担救国重任，宣扬国货运动非女子参与不可，民族复兴非妇女参与不行，因此“提倡国货，亦可谓妇女运动之工作，以妇女运动目的，为提高妇女地位，而提倡国货”[33]。市民国货年、儿童国货年和公务员国货年运动中各界积极呼吁妇女提倡国货，女性地位在呼吁声中得以提升。

（二）不足之处

虽然妇女在国货运动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促进了国货运动的深入发展，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妇女参与数量的不足。尽管从20世纪30年代初就有大批女性前赴后继参与国货运动，但由于国货运动主要在一些大城市发起，主要是大城市中的上层和知识女性参加，对广大农村则没有太大影响。农村妇女和城市妇女割裂开来，广大农村妇女由于知识水平不足，缺乏对于社会运动的了解。因此要使更多的妇女参与社会运动，更有力地发挥妇女角色作用，必须解放更多的妇女和动员更多的女性。其次，国货运动中消费者角色给女性戴上了沉重的枷锁。在国货运动中，将国货运动的失败完全归咎于女性，忽略其为国货运动所做的努力，单纯地认为由于女性的崇洋媚外而导致国货年运动的失败，而未考虑民国时期战争频繁、农村凋敝、自然灾害频发等社会现实情况。种种情形可以看出女性地位的提升仍有较长的路要走，因此正如连玲玲所说：“在消费文化的凌厉攻势下，女性被描绘成不知节制个人欲望的物质主义者，结果坠入债务和罪恶的深渊，反而成为消费资本主义的受害者。”[34]359

四、结语

在20世纪30年代的国货运动中，女性发挥着筹备、宣传、响应，以及消费国货等重要作用。正是因为广大女性同胞在国货运动中的积极响应与参与，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国货的销售额以及提高了国货的知名度，同时，30年代的国货运动不仅增强了女性的民族意识与民族自豪感而且也相应地提高了女性的社会地位。虽然国货运动中参与的女性存在数量上的不足，但是正是这部分女性的不懈努力鼓励了一批又一批的后辈为民族振兴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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