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与长春冰雪旅游发展比较研究

吴冬颖 赵雅波

摘 要：哈尔滨冰雪旅游一直以特色最突出、知晓度最广和竞争力最强成为中国冰雪旅游业的佼佼者，是哈尔滨旅游业的支柱性品牌，对哈尔滨城市影响力和辐射力的提升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然而，面对国内冰雪旅游遍地开花的现状，如何扩大哈尔滨冰雪旅游的优势再塑昔日辉煌是亟须研究的紧迫性课题。为更客观清晰地自我评价，在中国冰雪旅游实力最强的东北板块中，选取同为省会城市、地理区位条件、冰雪旅游资源和冰雪旅游客源地与哈尔滨高度相似，且冰雪旅游发展的速度、规模和质量均在近几年取得耀眼成绩的长春市作为参照物开展对比研究，力图使结论更具说服力，所提对策建议更具有针对性和可操作性。

关键词：哈尔滨;长春;冰雪旅游

中图分类号：F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2）10-0094-03

哈尔滨和长春同为东北地区的省会城市，不仅都拥有丰富的冰雪旅游资源、具备发展冰雪旅游上佳的气候条件和同处在实力最雄厚的东北冰雪旅游板块中，而且冰雪旅游都是两个城市旅游业的支柱，因此二者的比较更能充分地发现短板、厘清思路。

一、哈尔滨与长春冰雪旅游发展比较

（一）数据对比与分析

1.哈尔滨与长春冰雪节旅游人数和收入比较

本报告选取了衡量冰雪旅游发展水平高低的冰雪节旅游人数和冰雪节旅游收入两项硬指标进行量化对比（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2020年和2021年的冰雪节数据本报告未做参考）。

表1中的数据清晰且明确地表明，进入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哈尔滨冰雪节旅游人数和旅游收入都领先长春。但在第二个十年，长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猛发展，长春2019年冰雪旅游人数是2010年三倍还多，2019年冰雪旅游收入是2010年近七倍。最应该引起关注的是，在2019年长春冰雪节旅游人数和旅游收入两项指标已超过哈尔滨，哈尔滨冰雪节旅游人数比长春少840.48万人次，哈尔滨冰雪节旅游收入低于长春307.77亿元，二项指标均大幅落后于长春。

2.哈尔滨与长春冰雪旅游相关排名比较

得益于大数据技术的推广和创新，各大旅游研究机构、线上平台和数据中心不约而同地开展关于冰雪旅游的排名，从始至今，各个机构关于冰雪旅游目的地人气、十佳冰雪旅游城市、冰雪旅游十大传统目的地和冰雪旅游最受期待城市的所有排名中，哈尔滨独占鳌头，第一的位置非常稳固。2021年1月，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的2021年“冰雪旅游十佳城市和冰雪旅游十强市”哈尔滨均勇夺桂冠。长春在2017年最受旅游者期待的冰雪旅游目的地中位列第四;在2019年传统冰雪旅游目的地TOP10中排在第四位;在2020年人气最高的传统冰雪旅游目的地排名第三，位于哈尔滨和海林之后;2021年冰雪旅游十佳城市中长春位列第五。显而易见，哈尔滨冰雪旅游的各项排名均高于长春，有力地印证了哈尔滨冰雪旅游在品牌辐射力、大众认可度和市场吸引力上的突出优势（以上排名数据来自人民网舆情办和中国旅游研究院）。

（二）哈尔滨与长春冰雪节发展历史脉络比较

1.哈尔滨冰雪节发展史概述

1963年由哈尔滨市委市政府在兆麟公园举办的首届冰灯游园会标志着中国冰雪旅游的正式起航，哈尔滨也因此成为中国冰雪旅游的发祥地。为依托自身优势进一步做大冰雪旅游，哈尔滨在1985年创办了中国第一个以冰雪为主题的旅游节庆;1988年不甘落后、勤劳智慧的太阳岛人首创了雪雕，自此雪雕与冰灯合力支撑哈尔滨冰雪旅游，冰雕雪塑迅速在国内家喻户晓;1996年亚洲冬季运动会在亚布力举办正式按下哈尔滨滑雪旅游的启动键;1999年大型冰雪主题乐园——冰雪大世界为迎接新世纪的到来应运而生，从创办至今始终是哈尔滨冰雪旅游的王牌产品;进入2000年以后，独领风骚的冰雕雪塑和发展势头迅猛的滑雪旅游让哈尔滨冰雪旅游如日中天;2001年哈尔滨冰雪节升级为中国哈尔滨国际冰雪节后，在多元化旅游产品和持续扩大冰雪旅游市场的带动下哈尔滨冰雪旅游走向繁荣，成为中国冰雪旅游业的领军者。2009年第二十四届世界大学生冬季运动会在亚布力的成功举办，滑雪旅游从规模、质量、环境和服务上实现整体性升级。2017年6月30日，全球最大的室内滑雪场在松北区正式营业，滑雪旅游从单一的冬季运营延伸到四季可体验;2018年冬季，利用宽广的松花江面和江岸哈尔滨马迭尔集团推出了凸显公益性和趣味性的江上冰雪嘉年华，成为娱雪乐雪的引领性项目。到2020—2021年雪季，哈尔滨共举办冰雪节37届。

2.长春冰雪节发展脉络概述

长春冰雪节创办于1998年，创办之初效仿哈尔滨以冰雕雪塑起步，但特色、亮点和节庆效应并未有效凸显。2002年，瑞典国家定向运动组织到中国考察，认为长春净月潭的环境极其适合开展滑雪运动，2003年著名的瑞典瓦萨国际越野滑雪节落户长春;2005年，长春净月潭冰雪旅游节更名为“中国·长春冰雪旅游节”，冰雪赛事成为冰雪旅游发展的主驱动力，到2010年长春滑雪赛从单一的越野滑雪赛拓宽到集专业滑雪赛与大众滑雪赛相结合的综合赛事。2019年冬季，中国·长春冰雪旅游节正式更名为长春冰雪节，经过多年坚持不懈的探索和实践积累，长春冰雪旅游产品形式多样、体验感强，滑雪场、冰雪温泉和冰雪主题乐园一应俱全。2019—2020雪季，由吉林省建设集团投资兴建的、向世界级冰雪主题乐园看齐的长春冰雪大世界填补了长春缺少冰雪旅游主题景区的空白。到2020—2021年雪季，长春共举办冰雪节24届。值得一提的是，长春深入细致地思考冰雪旅游如何更好地融入长春现代化都市圈发展战略，在第二十四届冰雪节中提出了发展“都市冰雪”品牌，主打冰雪体验和都市文化两大特色。

（三）2020—2021年冰雪季哈爾滨与长春冰雪节比较

哈尔滨和长春的冰雪旅游活动都集中在冰雪节开展，为此特选取2020—2021年冰雪季的冰雪节，从活动项目数量、主要景点和节庆效应等六方面对现状进行比较。

通过表2的比较可看出，相比长春冰雪节，哈尔滨冰雪节历史更悠久、节庆持续时间更长、活动数量更多;但在产品业态上长春更胜一筹，温泉+冰雪的特色明显。在国际影响力方面，中国·哈尔滨国际冰雪节是世界四大冰雪节之一，在国际上的影响力高于长春;在国内影响力上，受冰雪节的强大带动哈尔滨成为春节黄金周最热门的城市之一，哈尔滨冰雪旅游的国内影响力明显高于长春。从两个城市的排名前十的客源城市比较来看，不仅位列前三的客源城市相同，而且二者有7个客源城市也一样，由此说明长春和哈尔滨之间存在着激烈的竞争。

二、长春冰雪旅游业带来的启示

（一）政府贯彻始终地主导和支持冰雪旅游发展

长春市在冰雪旅游刚起步时并未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速度、规模和质量并未达到预期。但长春市政府锲而不舍地推动，汇聚全市各部门的力量把冰雪旅游真正地作为产业进行共同培育，从最初国际赛事的引入、冰雪旅游产业新动能的不断注入、全域化冰雪旅游布局以及将冰雪旅游发展融入建设现代化都市圈等等，所做的方方面面工作都是在为冰雪旅游产业发展强基础、造声势、提质量，这也是冰雪旅游起步晚于哈尔滨三十年的长春在近几年冰雪旅游产业成绩斐然的根本性原因和关键所在。

（二）将打造品质高、竞争力强的冰雪旅游景区作为冰雪旅游的主攻方向和首要目标

不论是冰雪旅游景区的多点布局、冰雪景区的升级还是新冰雪旅游景区建设，长春都以标准高、品质优、竞争力强为原则，旨在夯实冰雪旅游产业的发展根基。引入了近百年历史的瓦萨国际滑雪节，利用科技和创意不间断升级的冰雕雪塑园，冰雪+温泉的冰雪温泉新景区的建设，融入红色文化、汽车文化和电影文化的世界级冰雪主题乐园——冰雪新天地。四大滑雪场更是在努力向综合性旅游度假区发展，莲花山世茂滑雪场引入世茂投资集团在原滑雪场基础上进行全方位升级，建成了集体育竞技、亲子、度假和研学于一身的综合性滑雪场;天定山滑雪场是滑雪、酒店、赛事、餐饮和冰雪体育用品相关产业集聚的综合基地。以上种种表明长春打造形式各异的精品化冰雪旅游产品的决心，这也是长春冰雪旅游取得优异成绩的核心支撑，更为长春冰雪旅游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三）因地制宜地完善配套服务，致力于高质量发展

目前在长春一小时冰雪旅游圈内有冰雪新天地、世界雕塑园冰雪新乐园、净月雪世界、天定山滑雪场、莲花山世茂滑雪场、凯撒森林温泉、关东文化园温泉等多个核心景点，距离上的优势让主城区较为完善的服务配套体系实现主客共享的同时，也很大程度地带热了周边商业。2019年冬季长春强势推出了冰雪新天地，为有效提升交通便捷度特增设每15分钟一趟的机场直达专线车、市内直达专线公交车和景区周边3 000余个停车位。冰雪新天地以上一年度游客数为参照建设了5万平方米的暖房，并增设了取暖观光车。因地制宜地完善配套服务提升旅游便利化水平，为长春冰雪旅游热度激增提供了坚实而有力的后盾。

三、发展哈尔滨冰雪旅游的对策建议

（一）政府应加大对冰雪旅游业的主导和支持力度，营造优良发展环境

长春冰雪旅游所取得的骄人成绩已经用实践证明冰雪旅游产业的腾飞与政府不遗余力地发挥主导作用密不可分，因此哈尔滨冰雪旅游产业再次繁荣最首要、最直接和最强大的动力是政府的主导力度，否则冰雪旅游产业的发展难以得到进一步提升。为此建议政府从三方面着手。第一，政府牵头联合各部门力量共同培育冰雪旅游产业，单靠旅游管理部门的有限力量难以实现部门之间的协作联动。第二，给予冰雪旅游发展专项资金支持，主要用于开发和升级旅游项目、完善基础设施和冰雪旅游专项宣传等方面。第三，制定冰雪旅游的促进、扶持和奖励政策，激发市场主体的积极性，力图将各项促进冰雪旅游发展的政策红利转化为现实红利。

（二）抓住冬奥契机，培育滑雪场的整体竞争力

1.哈尔滨以建设度假型滑雪旅游目的地城市为目标

携程旅游网发布的《休闲度假报告》显示早在2017年中国休闲度假旅游就占全部市场份额50%以上，并且还将继续扩大。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趋势，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明确提出建设一批富有文化底蕴的世界级旅游景区和度假区，这是适应我国旅游消费转型的主动选择。在这样的背景下，哈尔滨建设度假型滑雪旅游目的地也正是题中之义。

2.应着重优化滑雪旅游供给来提升滑雪产业整体实力

四大综合性滑雪场携手造就了长春滑雪旅游的核心竞争力表明，滑雪产业竞争力强依赖的是集体合力和各个供给主体的强实力。因此建设度假型滑雪旅游目的地仅靠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单打独斗难以实现，需要以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为排头兵、其他滑雪场为合作互补，形成多点支撑的滑雪场集群。首要的是升级现有滑雪场的硬件，资金则是重中之重，或政府加大资金投入，或吸引如恒大、万科这样的多点布局者以及如黑龙江建设投资集团这样的区域布局者。

3.以提升冰雪旅游便利化为目的完善滑雪场基础设施，切实疏通阻碍冰雪旅游消费的堵点

哈尔滨所有的滑雪场都或多或少地存在基础设施不完善的问题，比如亚布力滑雪旅游度假区的交通便捷度问题，从哈尔滨或者牡丹江机场到达景区需换乘二次陆路交通方可抵达景区。而长春早在十多年前就开始着手规划和建设旅游公共交通以提升景区的可进入度和便利度，并且现在还在坚持不懈地提升旅游公共交通服务水平。相比之下，哈尔滨必须在政府主导下尽快尽早地开展此项工作，从度假旅游需求的视角剖析滑雪场基础设施建设问题，疏通阻碍滑雪旅游消费的堵点。

（三）应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升级冰雪乐园，以保持并增强冰雪乐园的热度

1.建立用户思维，紧跟需求变迁，升级冰雪乐园

相比规模、体量和空间等衡量要素，人气才是冰雪乐园最现实的评价标准，能得到旅游者认可并乐于到访才是真正成功的冰雪乐园。因此，哈尔滨务必要建立用户需求为导向的思维来创新冰雪乐园，及时精准地洞察消费需求变迁，牢牢把握消费市场趋势，以游客的需求为指路灯塔，打造出最懂旅游者心理、最能满足旅游者心理期待和美好冰雪旅游生活需要的冰雪乐园。

2.实现“以文塑旅”，为冰雪乐园打上易于识别的地域文化烙印

哈尔滨冰雪乐园受关注度和期待度高的关键原因是，冰雪文化以冰雪乐园为载体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示而“打动了旅游者的内心”，因此，冰雪乐园与特色文化携手同行才能塑造自己独特的个性和风格，要继续循着这一思路并充分考虑旅游者对文化旅游需求的变化推进冰雪旅游+特色文化的融合。在特色文化方面，哈尔滨的音乐文化有哈尔滨交响乐团、哈尔滨芭蕾舞团、黑龙江歌舞剧院交响乐团、8901乐团、哈尔滨音乐学院、哈尔滨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瞳年艺术团等软件支撑;在非遗文化方面，哈尔滨有民俗、饮食和艺术等233项列入市级以上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非遗项目;饮食文化中众所周知的马迭尔雪糕完全可以开发专属于哈尔滨冰雪乐园的网红雪糕。然而以上种种文化大部分依然还是存量，它们需要借助平台激活、宣扬和发展，而冰雪乐园也需要文化的赋能展示独特个性。因此，以体验、参与和观赏的方式让游客可触可感哈尔滨特色文化，做大冰雪乐园的文化总量，既能為旅游者提供耳目一新的旅游产品，又能实现地域文化互补、互促、互惠和和谐共生。

参考文献：

[1]戴斌.旅游经济[M].北京：旅游教育出版社，2020.

[2]刘颁.冰雪经济法律保障研究[M].哈尔滨：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