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官网首页的多模态文体对比

温煜东

内容摘要：本文以严云等提出的网站首页多模态文体分析路径为理论基础，对比分析北京师范大学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官网首页的多模态文体特征。研究发现两者共同的前景化特征为选用校徽的颜色作为网站色彩设计的主色调，并通过网页布局方便读者快速定位信息。不同点是，北京师范大学为访问者设置专题资讯及网站，提供更多的客观信息，采用统一的字体和超链接特效提高网页易读性，凸显其公正、规范的学校形象;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则希望访问者关注其社交媒体账号，宣传知名校友并提倡募捐，努力与读者搭建较亲密的关系，并采用多样化的字体和超链接特效增强宣传效果，塑造其個性化的学校形象。

关键词：高校官网首页 多模态文体特征 对比分析

网页包含了文字、图像、视频、音频、超链接等多模态资源，也是一种多模态语篇。近年来学者们对网页的关注也逐渐增多。Zhang & OHalloran （2012）从社会符号学角度对比分析了清华大学与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主页设计。同年田玲对2012年伦敦奥运会官网进行了多模态话语分析，认为此官网主页是伦敦奥运会精神“激励一代人”的精髓代表。王春香和王彦在2013年探讨了旅游广告网页的多模态语类结构特征及互动性特点。2018年王炜琳通过对美国国防部网站军事新闻中的图像进行分析，提出了美国国防部网站图像的语篇建构和知识建构模式。同年杨小敏对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三国政府门户网站首页上的图文信息进行统计分析，研究发现三国网站的图像有助于其构建服务型、亲民型的政府形象。候建波（2019）则关注了网页新闻漫画的多模态互文功能，发现多模态文本意义来源于文本间互动以及网页新闻漫画资源互动的四种功能。严云等（2021）对比分析了中外高校门户网站首页的多模态文体特征，并解释了两者文体差异产生的原因。综上所述，现有针对网页的多模态分析多集中于中美大学首页、奥运会官网、旅行社网站、美国国防部官网、政府网站、新闻综合门户等类型，对中法大学官网首页的对比研究较少。

一.研究框架和研究方法

1.研究框架和研究方法

多模态文体学这一概念首先由南丹麦大学的Norgaard教授提出，她认为多模态文体学是文体学理论和符号学理论的联姻（Norgaard et al.2010）。张德禄和穆志刚（2012）构建了一个多模态功能文体学分析框架，以一则连环画分析为例验证了此框架的可行性。在此框架基础之上，严云、雷茜、高祥语（2021）通过对15所国内高校和15所国外高校的网站首页进行多模态文体对比分析，有针对性地提出了高校门户网站首页多模态文体特征分析路径。本文以严云等设计的网站多模态文体特征分析路径为理论依据，从文字模态、图像模态、颜色模态、布局模态、字体模态和超链接模态等角度，对比分析北京师范大学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官网首页的多模态文体特征。

2.数据收集

Djonov和Knox在2014年提出了三种数据收集方法。一种是利用网页浏览器把页面保存为html文件，但这种方法有可能丢失广告，图像、动画和页面布局等信息。第二种方法是使用插件或软件工具进行截屏。但是保存的html文件或截屏的图像均不能准确地体现网页上的动态内容，例如视频、滚动播放的图片等。第三种方法可以使用www.archive.org等“网站时光倒流机器（wayback machine）” 浏览以往的网页，但这种方法也可能出现信息保存不完整或收录的网页内容和其抓取时间错位等情况。总之，他们也承认目前没有保存数据的最佳方式，选择的方法取决于分析的目的和方法。本研究采用第二、第三种方法相结合的方式保存数据。再对保存的网站首页中的各个模态进行人工标注，并基于此进行多模态文体特征对比分析。

二.北京师范大学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官网首页多模态文体对比分析

根据2021年上海软科发布的“世界大学学术排名”和英国泰晤士高等教育公布的“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北京师范大学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分列中国和法国师范类院校第一名。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始建于1794年，几乎与法兰西共和国同龄。从这里走出了无数在科学、人文艺术等领域有非凡建树的天才和巨匠（马丽君 2016）。北京师范大学的前身是1902年成立的京师大学堂师范馆，作为一所百年名校，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所师范大学（周宁之2013）。本研究选取这两所在各自国家排名前列的师范大学官网首页作为研究对象，具有较强的可比性。

1.文字模态

从标题区的文字模态分析，两所学校均在页面顶部设置了水平的导航栏，以便访问者快速定位所需信息。不同点是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在导航栏中留有一块区域专门设置了学校在Twitter，Facebook，YouTube，Instagram，Link

edIn等社交媒体的官方账号跳转超链接，方便访问者快速关注，构成了独特的前景化特征。在内容区两所高校都提供新闻、学术活动预告、校园生活和通知公告，形成突出特征。不同的是，北京师范大学还提供疫情防控、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四有好老师”奖励计划等专题资讯及网站，构成了前景化特征。因国内高校期望培养优秀正直的青年人才（严云等2021），因此前景化这些内容符合学校的诉求。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则前景化了知名校友专栏和募捐超链接，这表明学校希望通过“名人效应”取得更好的宣传效果并提倡更多的人为其捐款。在信息区，两所学校均提供地址、社交媒体关注方式、隐私协议等内容，形成突出特征。

2.图像模态

通过对两者首页图像模块分析发现，北京师范大学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在首页分别使用了20张及40张图像。根据Kress和VanLe

euwen（2006）的视觉语法理论，我们可从接触、距离等角度对图像进行互动意义的分析。接触包括提供和索取。两者最大的差别在于是否与读者形成视线上的直接对接。当图像的呈现方式为提供时，读者与图像中的人没有直接的目光接触;当图像的呈现方式为索取时，则有直接的目光接触。北京师范大学的提供图像为17张，索取图像为3张，索取图像占比为15%。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提供图像为20张，索取图像为20张，索取图像占比为50%。后者与前者相比索取图像占比较高，说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更希望通过直接的目光交流与读者建立更多的联系，而北京师范大学更愿意提供更多的客观信息。距离可以表达与读者的亲密程度。距离可分为个人近距离、个人远距离、社会近距离、社会远距离和公共距离（李战子2003）。在北京师范大学的首页中近距离和个人远距的的图像占比为20%，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首页中个人近距离和个人远距离的图像占比为68%。这说明前者与读者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而后者更希望拉近与读者之间的距离。总之，北京师范大学的首页图像并不追求与访问者之间建立亲密关系，而是力争为读者提供更多的信息，并体现其客观性;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首页希望通过有目光接触的近距离图像与读者建立更多的互动，拉近与访问者之间的距离。

3.颜色模态

就颜色模态而言，北京师范大学首页采用的主要色彩为白色和蓝色，与其校徽的颜色一致。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首页的主要色彩为白色、灰色和紫色，也与其校徽的颜色一致。由此可以看出，两所学校网站色彩设计选用校徽的颜色是共同的前景化特征。这样不仅可以增强视觉上的协调感与一致性，而且可以加深读者对校徽及学校代表色的印象，传承百年名校的文化内涵和精神气质。

4.布局模态

网页的空间布局是意义的重要来源之一。不同的内容放置在网页的不同区域，不同的视觉手段可用于分配网页内容和分类信息（Djonov and Knox2014）。就布局模态分析，两者的页面顶部区域为标题区，中间大部分区域为内容区，页面底部区域为信息区。标题区和信息区为横向布局，内容区为横向和纵向多栏布局。但不同点是，北京师范大学设置了悬浮导航，即在向下浏览网页内容的同时，页面上方始终悬浮显示导航栏。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则选择在首页底部再次设置导航信息栏与页面顶部呼应。两所学校导航栏的布局虽有不同，但都是其前景化特征，起到的效果也类似：方便读者快速定位所需信息。

5.字体模态

分析两者的字体模态后可以发现，北京师范大学使用了微软雅黑字体，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主要使用了Crimson Text字体并辅以Arial字体，前者用于标题和简介，后者用于导航及附加信息。这三种字体中，微软雅黑和Arial属于“非衬线体”，Crimson Text属于“衬线体”。非衬线体字体的特点为笔画开始及结束的地方没有额外的装饰，即笔画的粗细始终保持一致。而衬线体字体在笔画开始及结束的地方有额外的装饰，即笔画粗细有所不同。非衬线体文字显得严肃、正直、稳重，而襯线体文字形态给人以整洁、美观、优雅的感受（施佳蓉2021）。从中可以看出北京师范大学网页字体设计并不追求风格化和多样化，使用统一的非衬线字体，给人标准化、规范化的感觉，可以使访问者的注意力集中于文字所表达的内容;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在首页采用衬线体和非衬线体多种字体搭配是其字体模态的前景化特征，这种混搭能够进一步突出其追求个性化、多样化的学校形象。

6.超链接模态

在标题区，北京师范大学采用“手状”光标并改变字体颜色的方式呈现隐藏式链接;巴黎高等师范学校采用“手状”光标并改变字体颜色、“手状”光标并下拉菜单等两种方式呈现隐藏式链接。在内容区，北京师范大学采用“手状”光标并改变字体颜色呈现超链接;巴黎高等师范学校采用（1）“手状”光标并加下划线（2）“手状”光标并改变背景颜色（3）“手状”光标并改变文字颜色（4）“手状”光标并加下划线同时改变字体颜色等四种方式呈现超链接。在信息区，两所学校都采用了“手状”光标并改变文字颜色的超链接呈现方式。综合来看，在超链接模态北京师范大学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分别采用了一种和五种超链接特效，它们的超链接情景化策略不同：北京师范大学为访问者提供较为一致的视觉效果，避免分散访问者注意力使其更关注网页内容本身;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则使用多样化的视觉效果吸引访问者，为其提供更多的浏览新鲜感和趣味性。

本文结合多模态功能文体学理论对北京师范大学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官网首页的多模态文体特征进行对比分析。研究发现北京师范大学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共同的前景化特征是：（1）都采用校徽的颜色作为网站色彩设计的主色调（2）网页布局方便读者快速定位所需信息。不同的是，北京师范大学为访问者提供疫情防控及正能量专题资讯及网站，通过图像为读者提供更多的客观信息，采用统一的字体和超链接特效方便阅读，凸显其客观性和规范性;而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希望访问者关注其社交媒体账号，着力宣传知名校友并在首页设置募捐超链接，通过图像与访问者建立更多的互动、拉近距离，采用多样化的字体和超链接特效吸引访问者视线，以期建立个性化的学校形象。本文是对中国和法国师范大学官网首页这类多模态语篇的尝试性对比分析，选取的语料有限。在未来的研究中或可开展基于大型语料库的更全面的研究。

参考文献

[1]侯建波.网页新闻漫画的多模态互文功能研究——以凤凰网“大鱼漫画”为例[J].外语教学，2019，40（03）：39-43.

[2]李战子.多模式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J].外语研究，2003（05）：1-8+80.

[3]马丽君.法国“双轨制”下的世界一流大学建设——以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为例[J].现代教育管理，2016（08）：20-26.

[4]施佳蓉.品牌标识设计中中国元素匹配性对消费者购买意愿的影响研究[D].中国矿业大学，2021.

[5]田玲.2012年伦敦奥运会官网主页的多模态话语分析[D].西北师范大学，2013.

[6]王春香，王彦.旅游广告网页的多模态语类结构分析[J].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13，24（02）：46-49.

[7]王炜琳.美国国防部网站军事新闻报道中图像的知识建构模式与功能[D].国防科技大学.

[8]严云，雷茜，高祥语.中外高校门户网站首页多模态文体对比研究[J].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2021，29（04）：41-45+86.

[9]杨小敏.国外政府网站设计与形象建构：基于多模态视觉语法的分析[J].外国语文研究（辑刊），2018，9（01）：95-107.

[10]张德禄，穆志刚.多模态功能文体学理论框架探索[J].外语教学，2012，33（03）：1-6.

[11]周宁之.近代中国师范教育课程研究[D].湖南师范大学，2013.

[12]Djonov， Emilia and Knox， John S.. "15. How-to-analyze webpages". Interactions， Images and Texts： A Reader in Multimodality， edited by Sigrid Norris and Carmen Daniela Maier， Berlin， München， Boston： De Gruyter Mouton， 2014， pp. 171-193.

[13]Norgaard， N.，R. Montoro & B.Busse. 2010. Key Terms in Stylistics [M]. London： Continuum.

[14]Zhang Y ，  OHalloran K L . The gate of the gateway： A hypermodal approach to university homepages[J]. Semiotica， 2012， 2012（190）：87-109.

（作者单位：辽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