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课堂在线上汉语综合课中的应用

步延新

内容摘要：文章将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使用在线上汉语综合课教学中，以词汇教学部分作为翻转的主要内容，展示了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在线上汉语综合课教学中实施情况。实践表明，该教学模式可以利用线上汉语教学便于资料收集、沟通迅速等优势，大大增加课堂有效学习时间，提高学习效率，促进师生、生生间的互动，提高学生学习的主动性，优化成绩评估方式。该教学模式符合线上汉语教学的特点，适合于线上汉语教学。

关键词：翻转课堂 线上 汉语教学 综合课

2020以来，在全球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影响下，国际中文教育从线下转为线上，从面对面授课转为直播或录播教学，从共时共地教学转为异时异地超时空教学，线上教学已成“常态化”。经过一年多的教学实践，教师们发现，海内外线上汉语教学“不仅打破了‘课堂教学永远不可替代的神话，更是充分展示了线上教学的优势。”[1]来自世界各地的汉语学习者克服时空的界限，在网络上“汇聚一堂”，在教师的引导下共同学习汉语;教师们可以利用现代的网络技术更加便利地收集教学资料，根据线上教学的特点探究新的教学模式、使用新的教学方法，进行深入的教学研究;“线上与线下教学效果无显著差异”[2]。线上汉语教学开拓了教师的思路、提高了教学技能、丰富了教学形式，展现出信息时代汉语教学的特色。

目前各高校国际中文教育大都本着“综合课打头，按技能设课”①的原则进行设课，线上教学亦是如此。汉语“综合课”（也称基础课、读写课、精读课），是汉语国际中文教育的核心课程，无论是语言教学还是学历教育，综合课都是不可或缺的。“综合课是从语音、词汇、语法、汉字和相关的文化知识等语言知识和语言要素出发，对学生的听、说、读、写等言语技能和言语交际技能进行多方位的综合训练的课程。”[3]

经过一短时间的线上教学实践，我们发现除了上述优势以外，线上教学也存在一些问题：1）由于网络延时、卡顿等问题，线上教学很难完成与线下同样的教学任务，达到线上课堂与线下课堂的“等质实效”。[4]我们对12名汉语教师进行了访谈，均表示很难完成与线下同样的教学计划，不得不减少教学内容，改变教学计划。2）师生间、生生间的互动受到限制。“在目前的技术条件下，线上课堂实现互动的形式十分有限。师生互动和学友互动的方式几乎仅限于问答和对话。”[5]。3）考试的组织和监控成为难点。综合课一般采用终结性评估，期中和期末考试是必然的，但是在网络上监考成了一大难题，个别学生有翻看教学材料、查找网络、甚至请人代考的情况。每课生词的听写也存在很大的问题，教师也无法监控学生抄袭的现象。4）课堂气氛比较沉闷。线上教学师生互动的速度下降影响了课堂上的气氛。此外，囿于网络、时差等原因，学生们回答问题的积极性大大降低。

为解决上述问题，我们尝试将“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运用在汉语综合课的教学中。经过一个学期的试行，我们发现该教学模式不仅可以解决线上汉语教学中遇到的问题，同时也可以获得良好的教学效果，受到了学生的欢迎。

一.“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及实施条件

1.关于“翻转课堂”

翻转课堂（Flipping Classroom）教學模式的核心就是将大量课上讲解的内容“翻转”到课前，引导学生自主学习，而将节省出来的课堂时间用在对某些重点问题进行深入讲解和探讨上。这一教学模式转变了传统“填鸭式”的教学，提倡“学生自主学习为中心”，强调让学生可以自主掌握学习过程。[6]“翻转课堂”教学模式自引入我国以来，与微课、慕课等形式相结合，在各个教学领域得以广泛应用并取得了明显的教学效果，相关研究也日渐丰富。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也逐渐趋于统一，郭建鹏[7]在总结各种传统模式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通用的Q-PIRTAS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包括目标、准备、教学视频、回顾、测试、活动、总结七个环节，提高了翻转课堂模式的普适性、可操作性、灵活性和理论性。2020年以来，学者们也关注到“翻转课堂”在线上教学中的重要性，提出线上汉语教学翻转课堂的“常态化”[8]，建议在线上汉语教学使用“改造版”的翻转课堂模式。[9]

2.线上汉语教学引入“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技术条件

（1）课堂录像提供了充足的教学视频资源

“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一个重要环节是需要教师将提前录制好的教学视频或相关资料放到某个平台上供学生自主学习，这需要教师专门制作教学视频，为此教师需要投入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而自实行线上教学以来，每个学期的教学录像为教师们提供了丰富的教学资源。教师可以将这些视频进行剪切、编辑制作成短视频或微课，如：课文背景知识、词汇、语法、练习等。这大大节省了专门制作教学视频所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2）各种网络平台和软件提供了丰富的教学工具

“网络+”的信息时代，教师和学生对各种平台的掌握和使用更加熟练，教学中常常使用各种教学平台（ZOOM、腾讯、钉钉等）、电子邮箱和软件（QQ、微信、雨课堂等）。但优势与问题并存，有时我们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上课前学生跟老师/助教在微信群里进行沟通，说自己无法进教室，最后的原因是使用错了上课的平台。这给我们教师一个提醒，学生们的课程很多，每门课程所使用的平台也不一样，回答问题、提交作业、与教师和助教的沟通渠道也有所不同，这些情况给学生的学习带来了一定的困扰。为此，我们建议应该尽量选择最常见的教学平台、最方便直接的沟通软件，以减少学生的负担。鉴于此种情况，我选择ZOOM作为教学平台，用邮箱发布小视频、PPT等课前阶段的学习材料，发布和回收学生练习，用微信进行交际沟通。这样，“ZOOM+邮箱+微信”构成了一个较为全面便捷的教学、沟通信息网络。

二.“翻转课堂”在汉语综合课中的实施过程

1.确定“翻转”内容

依照“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教师需要将课程的一部分或全部内容进行“翻转”，在课前以视频的形式提供给学生自主学习。汉语综合课是集语音、文字、词汇、语法于一体的综合类课程，每一课的内容较多，课文较长，通常用6-8课时完成。因此，不可能将全部课程视频放在课前，我们需要选择一部分适合“翻转”的内容。郑艳群、朱世芳[10]对汉语综合课教学结构和过程的理论模型进行了研究，以大数据和数据挖掘的理念对结构和过程特征进行计算，推导出“组织教学—复习旧课—讲练生词—讲练语法—讲练课文—综合练习—总结—布置作业”是综合课教学理论认识中最被认可的过程。同时指出，“在理论研究中生词、语法、课文是综合课教学重要且不可或缺的教学内容。”这也就是说，生词、语法、课文是整个教学的核心，也是进行“翻转”的主要内容。教师可以根据课程需求和学生的特点选择合适的内容进行翻转，比如生词、某些语法、课文背景知识、课文的某个段落等等。我们选择生词部分作为“翻转”的主要内容。

2.翻转课堂的实施步骤

我们以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汉语纵横4》中的第6课《四合院——中国的盒子》（以下简称《四合院》）为例具体介绍一下“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在线上汉语综合课中的实施情况。《四合院》一课主要介绍了北京城的特色建筑——四合院，包括四合院的历史、结构、院内的附属设施及其所代表的文化意义。该课文1700字左右，分为8个自然段，生词51个（包括3个专有名词），语法点11个，课后练习共计12个大题（包括复习巩固课文、词语练习、语法操练、篇章练习、阅读和写作），教学时长为8课时（4次课，每课时45分钟）。我们选择生词部分作为翻转的主要内容，具體实施情况如下：

课前阶段

（1）制作上传词汇教学视频

将已录制的线上教学录像进行剪切和编辑，去除掉师生互动以及一些冗余的部分制作成词汇讲解小视频。我们将《四合院》的词汇讲解部分制作成了两段录像，分两次发给学生。该课共计51个词汇，第一段讲解1-30个，第二段讲解31-48个，加上3个专有名词。之后将视频通过邮箱发给学生。如果有学生无法下载或打不开，可以尝试通过QQ、网盘等方式传送。词汇教学的PPT也同时发给学生，供学生使用。视频+PPT，动态的讲解+静态的可读材料为学生的词汇学习提供了非常便利的条件。

（2）词汇练习设计、发布及回收

在词汇练习的设计方面，首选练习册上已有的相关练习，如词语搭配、选词填空、词汇辨析填空等。教师应该充分利用现有的教材材料，以保证整个教学过程的系统性、完整性。本课有两个词汇练习题（练习二和练习三），主要是对本课动词搭配的操练。除了一些填空、选择词语的练习题以外，教师还可以根据本课词语的特点、视频讲解的重点以及学生的接受程度等自编一些归纳总结或表述类型的习题。比如：

A）归纳类：请你找出生词表中跟建筑/生活相关的词语。

B）解释类：请你简单介绍一下本课的成语：天伦之乐、风花雪月、闭关自守。

C）系联类：请说出“横向”、“繁华”、“封闭”等词的反义词。

D）辨析类：请说说“变化”和“变迁”的不同。

E）扩展类：请查找资料，简单介绍一下本课的专有名词，“西周”、“汪曾祺”、“红楼梦”等。

这部分练习可以作为学生知识的扩展请学生课前准备，不必提交，课中阶段教师可以跟学生就此类问题进行讨论。

教师将准备好的词汇练习及学习任务也发送给学生，并通过微信提醒督促学生在看完视频后要及时完成练习并提交。这些练习需要学生在课前完成（教师规定提交练习截止时间，逾期不交的将没有成绩）。教师通过对学生所提交练习的偏误率来总结学生对词汇的理解和掌握情况。

课中阶段

课中阶段的重点在课文内容梳理和语法讲解与操练上，此阶段，不再对词汇做过于详细的讲解。传统的综合课教学中生词部分的学习是非常重要的，教师往往用总课时的1/5以上的时间来对生词进行讲解和操练②。在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下，生词部分的教学可以放在课前，学生在视频的引导下自主学习。这样可以节省一些时间，而这部分时间可以用于语法的操练和对课文的讨论。传统的课堂教学时间有限，不能充分对语言点进行操练，如果课堂的时间多一些，就可以使同学们更加充分地对某些重点语言进行操练，这可以大大提高学生的开口度和学习效果。同样，对课文的讨论亦是如此，由于网络卡顿问题，有效课时减少，教师匆匆将课文疏通解释后基本就没有时间就课文进行讨论了，而翻转课堂模式节省出来的时间可以对课文内容进行更加深入地讨论。

课中阶段，教师对词汇的关注点放在学生使用偏误率较高的词汇上，突出其在课文中的用法，将课文、语法、重点生词结合起来进行教学。比如“联想”一词，该词常常与“到、起”连用，较少单独使用，学生们做练习时往往忘记了这条使用规则。虽然教学录像中这些生词的使用讲解得非常详细，学生观看了也学习了，但并不等于学会了。“学习≠学会”，学会不仅要明白还需要正确地输出。对偏误率比较高的词汇教师会根据课文中的语境再次强调其使用方法、搭配、文化含义等，以增加学生的印象，并引导学生输出正确的句子，达到真正的掌握。

同时，教师在梳理课文过程中可适时请同学对某些重点词汇进行解释、模仿课文用生词说句子、说出某些词汇的近义词反义词、总结归纳同一义类的词汇、解释专有名词等等。这样不仅可以加深同学们对某些重点词汇的理解，提高生词的复现率，也可以增加学生的开口率，增进师生间的互动。

课后阶段

如果说课前阶段是词汇的输入阶段、课中阶段是词汇的口头输出阶段，那么课后阶段就是词汇的书面输出阶段。课后练习中大部分是语言点的练习，有些语言点也是本课的生词，如“无穷无尽、推而广之、一律”等。这些生词在练习中反复出现，提高了复现率，增加了学生使用的机会。课后一些综合性练习是检验学生言语输出的有效手段。如“用加点词语模仿造句”、“完成对话”、“阅读理解”、“写作”等。虽然这些练习是对文字、词汇、语言点、相关文化知识进行综合性的训练，但是词汇是语言的基石，提高本课词汇、语法的使用率，减少偏误是这个阶段的重点。教师也可以根据课文的特点自编一些综合性的练习，比如说，本课教师留的一个作业就是“根据课文内容画出四合院的结构图，并标明每个部分的名称”，这个练习一方面可以再次练习本课与建筑相关的词汇，另一方面考察学生对课文、词汇的理解程度。

三.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分析

1.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优势

（1）有效教学时间大大增加

翻转课堂模式从形式到时间上都有了一定的改变。从形式上来说，词汇教学从课中阶段提前到了课前阶段;课后的词汇练习从课后阶段也提前到课前阶段，同时又增加了相应的练习。从时间上来说，课前阶段学生看视频学习词汇的时间少于课中阶段教师讲解词汇，而课中阶段课文、语法讲解和综合性训练的时间相对增加了。根据我们的统计，课中阶段的词汇教学要占全部课程时间的20%左右，如《四合院》一课，一共8课时，每课时45分钟，其中生词讲解部分占用了约80分钟，占全部课时的22%。而我们制作的教学视频去掉了网络卡顿、师生互动等部分，将词汇讲解的时间缩短到50分钟。这样，学生们在课前学习词汇可以节省一些时间，这一阶段增加了一些做练习的时间，包括课后的练习和教师布置的一些练习。

使用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后，课前自主学习的时间增加了，这部分时间用于学习本课词汇并做相应的练习，课中部分的时间不变化，但是内容上有了改变，将原来用于讲解生词的时间与课文、语法的讲解结合起来，这样课文和语法讲解和操练的时间增加了，综合训练的时间增加了，可以抵消由于网络卡顿、延时造成的时间上的损失，有效地解决了线上上课课时缩水的问题。课后阶段，由于词汇练习、语法练习已经在课前阶段、课中阶段完成，所以课后阶段的练习时间减少了。这样从整体上来看，学生学习本课的时间是没有太大变化的，并不是说单纯增加课前阶段的时间，给学生徒增学习压力。

（2）詞汇教学效果明显

学生自主看视频学习词汇，学习效果如何呢？传统的综合课课前教师会让学生预习生词，并通过听写的方式检验学生的预习效果。线上汉语教学“听写”这个环节是一个大难题，教师无法监控学生听写时是否作弊，听写成绩的可靠性大打折扣。此外，学生在预习词汇时，为了应付听写只记词汇的书写形式和发音，完全不关注词汇的意义。学生即便会写但还是不知道怎么用，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翻转课堂模式中的词汇学习是在视频学习的基础上多次输出（包括口头的和书面的）并达到最终真正的掌握。

普通的词汇教学学生大概只有3次接触和使用词汇的机会，“接触——学习——输出”，而采用翻转课堂模式后学生至少有4次学习和输出词汇的机会，第一次也不是简单的接触，而是跟着视频进行学习，然后马上进行书面输出，教师在课中阶段会再次强调偏误率较高的词汇，同时教师会根据课前布置的学习任务对学生进行提问，促使学生尽量多地进行口头输出，在此基础上再进行课后的综合练习，如阅读、编写对话、写作等。这种教学模式下的词汇学习过长是：“学习/输出——再学习再输出——输出/掌握”，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

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证明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教学效果优于普通的教学模式：①口头表达方面，学生读课文比以前流利得多。以往请学生读课文时，部分学生在读生词的时候会出现不会读或不流利的情况，这也体现了课前只背生词的弊端，学生听读音写汉字，但并没有真正掌握该词的意义和用法，所以在句子里看到某个生词还是很陌生。而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让学生课前准备学习过生词，基本理解生词的意义和用法，所以读得相对比较流利，特别是一些带有重点词汇（如成语、义类词等）的句子。②学生回答问题时使用生词的正确率提高了。学生做过练习，有偏误的词汇教师也再次强调过，这样，教师带领学生做综合练习时，如按课文回答问题、用语言点说句子、成段表达时，学生使用词汇的正确率明显提高。③学生的书面语输出能力加强。使用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后，学生写作能力加强，在老师的引导下使用本课词汇和语法有所增加。学生更积极主动地使用课文中的语法和句子。

（3）师生间的互动大大增加，学生学习主动性加强

线上教学增加了师生互动、生生互动之间的难度。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一是由于网络卡顿延时问题，课上时间不足，教师忙于讲课、完成教学计划而减少了与学生的互动;其二是由于师生间的交往仅限于网络，沟通不畅，彼此不够了解，师生的关系很难达到线下教学时相互熟悉的程度;其三是一些学生过于腼腆或水平稍差，不愿意回答教师的问题，更不愿意抢答。使用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后，课中阶段讲解课文、语法的时间增加了，教师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对学生进行提问，学生也有更多的时间表达自己的想法。教师对每个学生出现的问题或共性问题有基本的了解，学生也完成了各种练习，所以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是有备而来。教师可以根据学生出现的偏误进一步加以解释说明，然后再对出现过偏误的学生进行提问，这样的提问有针对性，所以学生也能及时纠正，教学效果比较明显。课中教学时教师还会根据课前布置的问题来进行提问，如某些词的近义词反义词、成语的使用、专有名词的解释等等。因有所准备，学生在回答问题时也不再紧张，更加积极主动，语言表达也比较流畅，课堂气氛明显比以往活跃。

传统的课前预习生词课上听写的词汇教学方式是一种被动学习，学生为了成绩而背生词，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中的词汇教学可以引导学生即学即用、学以致用，学习重点在词汇的使用上。从我们对学生的访谈及课前作业回收情况可以看出，绝大部分同学接受这种学习方式，可以在课前积极主动看视频、按时提交课前作业，上课时也表现得比较积极，而且有几位同学表示他们做错的练习，在课中教学时老师可以再进一步进行解释，这让他们非常高兴。此外，他们上课的时候也不会太紧张，不担心老师提问了。有时自己准备好了问题，还非常希望老师能提问他。有关课文的背景、内容还可以和其他同学进行讨论，互相学习，也增加了生生互动的机会。当然，也有同学认为这种学习方式增加学习压力。对这样的学生教师要慢慢引导，不要急于一时。

（4）学生学习更加灵活方便

课前看视频的方式让学生的学习变得更加灵活方便。首先，学习生词时间比课中学习要短，因为没有师生互动的部分，只是看视频听老师讲“干货”，可以节省一部分时间。其次，由于时差的原因，有些国家的学生需要凌晨上课，这样学习效果并不是很好，而看视频学习学生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时间进行学习。第三，如果没有听懂的部分学生可以暂停反复观看。做练习时不能确定的答案也可以回看视频录像。第四，如果确有没听懂的部分可以存疑，课中阶段进一步向老师请教，或者与同学讨论。

（5）成绩的可信度有所提高

我们线下的汉语综合课一般采用终结性评估，总成绩由平时成绩（30%）+期中成绩（30%）+期末成绩（40%）构成。平时成绩由作业、作文、平时表现、出勤等构成。线上教学很难对笔试进行监控，虽然我们采取了各种方法，但是无法彻底控制抄袭、找人代答等现象的发生。为此，我们调整分值比例，由终结性评估向过程性评估倾斜，提高过程性评估的比例。调整后平时成绩、期中、期末的比例为5：2：3。从这一比例可以看出，我们大大增加了平时成绩的比例，这部分成绩包括课前学习生词做练习的成绩。这样的成绩比例促使学生平时积极主动学习，而不是在考试前一蹴而就。期末考试时我们还增加了口试部分，可以考察学生口语输出水平，使整体的成绩更加客观。经过这样的调整，综合课成绩的可信度大大提高，减少了线上考试无法监控的弊端。

2.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不足

1）增加了教师的工作量

采用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进行教学，教师需要增加一些工作量：首先是剪切、编辑视频工作;其次是编写相关的练习题;第三是需要提前批阅学生练习;第四是要在课前积极与学生沟通、督促学生提交作业等。其实，这些工作如同平时备课一样，第一轮采用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时，教师确实要付出一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第二轮再次教授该课程的时候就只是将原有的材料进行简单调整，替换不合适的材料补充新材料就可以了。此外，教师可以充分利用练习册上的练习，将这些练习简单调整一下就可以利用。

2）数据分析不够便利

我们是本着国际化原则、经济便利的原则通过邮箱发布视频材料和回收作业，但是这不利于数据的统计分析。某些教学平台可以自动对相关的教学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可以清楚地统计出学生提交作业的时间、人数、对成绩进行分析等，也有自动发布提醒学生按时提交作业的等功能，比如唐风汉语教学平台③、北京师范大学的爱汉语教学平台④等。我们会尝试选择使用比较成熟的教学平台，将教学与学习材料的发布、作业回收、数据统计分析等多项功能结合起来。

四.总结与建议

本文是对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在线上汉语综合课中的一次尝试。实践证明，该教学模式可以充分利用线上教学的优势解决一些相应的问题，如增加有效教学时间、提高教学效率，提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增加师生间的互动、活跃课堂气氛等。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是适合线上汉语教学的，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教学效果。同时，本文也将对使用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汉语教师提出一些建议：

（1）选择合适的教学平台

为了更加便利地统计教学数据，建议选择一个比较成熟的教学平台。将课堂教学、发布材料、课前学习、提交作业、提醒学生、师生沟通等功能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这样会大大减轻教师和学生的负担。目前互联网+的时代可利用的网络技术较多，但是从减轻师生负担、方便教学的角度来看，建议尽量减少各种软件的综合使用。

（2）根据需要选择“翻转”具体内容

为适合汉语综合课的教学特点，本文选择了词汇部分进行翻转，教师也可以根据需要或学生特点选择其他部分，比如课文背景知识介绍、部分语法的讲解、某段课文等等。其他课型，如会话课、听力课、写作课等均可以根据本课型自身的特点自行设计翻转的内容。

（3）传统教学模式与翻转课堂模式相结合

新学期伊始，建议使用传统的教学模式。师生刚刚接触，还不是很熟悉，学生对老师的要求可能一时难以适应，所以刚开始的上课时建议使用传统的教学模式。一个月后，师生彼此熟悉了，教师对学生的情况有所了解之后可以使用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学生可以感受两种教学模式的不同，增加学习兴趣，提高学习的积极性。

（4）充分利用线上汉语教学资源

线上教学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教学资料，对这些教学资料的整理和利用是十分有必要的。这些视频资料不仅可以用于翻转课堂模式的教学，还可以制作成微课、MOOC，放到合适的网络平台上，以供更多的汉语爱好者和学习者使用，也可以作为教学研究的重要资料。

“2020年以来，国际汉语教学遇到了不期而遇的挑战，却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科学发展和建设转型的机遇。”[11]的确，线上汉语教学对我们教师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同时也是一个机遇，促使我们进一步去探索新的教学模式、采用新的教学、管理方法，去迎接一个新的教学阶段的到来。

参考文献

[1]李泉.2020年应成为国际汉语教学学科建设转型之年[J].世界汉语教学，2020（4）：442-443.见陆俭明等“新冠疫情对国际中文教育影响形势研判会”观点汇辑.

[2]苏英霞.关于线上汉语教学效果的调查报告[J].语言教学与研究，2020（4）：9-10.见李宇明等“新冠疫情下的汉语国际教育： 挑战与对策”大家谈”（上）.

[3]姜丽萍.《对外汉语教学论》[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8年.

[4]陈雯雯.基于多平台协同使用的国际中文直播教学实践及启示[J]. 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21（02）：8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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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陳闻.“化危为机”的汉语教学新态势[J].语言教学与研究，2020（4）：7-8.见李宇明等“新冠疫情下的汉语国际教育：挑战与对策”大家谈”（上）.

[9]孙瑞. 疫情背景下可广泛采用“改造版”的“翻转课堂” 教学模式进行汉语教学[J]. 语言教学与研究，2020（5）：7.见陆俭明等“新冠疫情下的汉语国际教育： 挑战与对策”大家谈（下）.

[10]郑艳群、朱世芳. 基础汉语综合课教学结构和过程理论模型研究[J].汉语学习，2020（1）：76-83.

[11]崔永华.试说汉语国际教育的新局面、新课题[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20（4）：3-8.

注 释

①引自杨惠元《课堂教学理论与实践》[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7年。

②汉语综合课中生词讲解的形式不一，有的教师在讲课文前逐一对生词进行讲解，有的教师将其放在课文中，在具体的语境中引导学生体会每个词的含义及用法。虽然方法不同，但是生词教学都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③唐风汉语网址：www.tangce.net.

④爱汉语网址：http：//ichinese.bnu.edu.cn.

[基金项目]该文系2020年度北京师范大学数字化课程资源项目，项目名称：中级汉语读写（项目编号：20-01-18）。

（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中文教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