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念对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的影响及其干预研究

李玮玮， 魏小玉， 吴芮， 曾细花

（1．广东第二师范学院 学前教育学院， 广东 广州510303；2．南方医科大学 公共卫生学院， 广东 广州520515）

一、引言

2018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明确指出“完善教师培养体系，支持师范院校设立并办好学前教育专业，引导学前教育专业毕业生从事幼教工作，扩大有质量的师生供给”，强调学前教育专业人才培养的重要性与紧迫性。 有学者指出目前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较低，这不利于学前教育专业的人才储备［1］。 提高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既是发展学前教育专业之需，也是培养优秀专业人才之需。

专业认同感指个体在了解、认同本专业基础上，建立与专业相关的积极情感，表现出积极行为动机和外显积极行为，包括专业认知、专业情感和专业行为［2-3］。 专业认同感影响学生的自主学习动机、心理弹性、学习倦怠、学业发展［2，4］。 研究表明，学前教育专业学生的专业认同感总体处于中等偏上水平，不同年级学生的专业认同感不同，专业认同感得分从高到低依次为大三、大二、大四、大一，其中大一专业认同感最低［2，5-6］。 低专业认同感不利于大一新生的专业学习和发展。 目前关于学前教育专业学生的专业认同感研究主要讨论影响因素［2，5-6］。 例如学前教育专业认同感因素模型指出，影响学生专业认同感的因素有很多，包括重要他人对学前教育专业的不恰当评价、自身身体条件不够优秀等，这些因素导致学生产生偏差的认知模式，并表现出消极的评判、情感与学习行为［5］。 笔者认为，改变自身认知模式是提升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的关键，目前学界关于学前教育专业学生专业认同感的干预研究较为薄弱。 确定与专业认同感相关的积极心理特质，并针对这一心理特质开展可操作性及自主性强的心理干预方案，可以为提高学前教育专业学生专业认同感提供干预思路。

近年来，正念对个体心理健康的积极作用受到学者们广泛关注。 正念指个体对当前事物保持觉察而不带评判地接纳和体验当下经验［7-8］，它包括观察（注意以及留心各种内部的体验和外部的刺激）、描述（通过文字对观察到的现象进行描述归类）、有觉知地行动（充分投入当下，有意识地关注每个体验）、不评判（允许和接纳当下的各种体验）、非反应（面对刺激不作出习惯性的自动反应）五个维度［9］。 根据正念理论，正念强调注意、非评价、觉察并接纳当下经验，进而打破固有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模式［10］。 已有研究发现，正念作为一种积极的心理特质，与大学生的自我效能感、自主学习能力、英语学习效能感积极相关［11-12］，与被动拖延行为负相关［13］。 近年来，研究者也发现正念对专业认同感具有积极作用。 例如，韩晶等以护理专业学生为研究对象，发现高正念水平的学生具有高专业认同感［14］。 这是因为正念水平越高，学生更容易对当下的医学学习体验保持觉察、描述、不评价，进而改变原有对护理专业的消极认知模式和情感态度，并以开放、探索的积极态度面对应激事件。 这一研究结论启发学者：正念作为一种积极心理特质，可能会帮助学前教育专业新生改变原有错误的认知模式，进而提高学生的专业认同感。 然而目前尚少有研究检验正念与学前教育专业学生专业认同感之间的关系。因此，本研究首先试图检验正念对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的预测关系。

此外，基于正念理论发展起来的正念训练逐步应用于大学生的心理健康与认知能力干预训练。 正念训练包括身体扫描、正念瑜伽等训练内容。 研究表明，正念训练可以通过心理机制和脑机制，改变个体的认知、情感、行为模式，进而提高认知能力［15］。 例如大学生接受正念训练以后，学习焦虑情绪减少，而学习自控能力、执行功能、自我效能感、注意觉知力以及学习成绩显著提高［16-18］。 除了认知模式以外，正念训练还可以提高自我调节能力，改变情绪加工模式［19］，缓解成瘾等消极行为［20］。 这些研究结果启示研究者，正念训练可以从认知、情感、行为方面综合提高专业认同感。 由此，本研究试图探索正念训练对提高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的有效性。

近年来，八周正念训练（Mindfulness-Based Stress Reduction，MBSR）逐步用于提高大学生的身心健康。 八周正念训练包括每周一次两小时小组讨论、每天至少45 分钟正式练习、非正式练习。 其中，正式练习内容以身体扫描、正念呼吸、正念瑜伽等为主，而非正式练习内容与日常生活相关（如正念饮食、习惯破除、正念行走等），练习时间不固定（见表1）［7］。 针对平时练习时间较少的职场群体，研究者设计出低剂量（Low-Dose）的简版正念训练［21-23］。 简版正念训练继承了八周正念训练的核心内容，每天的正式练习时长缩短为15 ～20 分钟（见表1），练习时间更为灵活。 研究表明，简版正念训练对个体的心理健康也具有积极作用［21-22］。

表1 八周正念训练与简版正念训练课程比较

笔者通过比较现有的正念训练项目，认为八周正念训练不一定适合大学生群体，这是因为：从练习时长看，八周正念训练的正式练习时间较长，而学生每天学习任务繁重，较难坚持完成高强度练习；从练习内容看，八周正念训练的身体觉察内容以呼吸觉察为主，与大学生的生活情景联系不紧密，学生较难将正念运用于日常学习生活中。 而简版正念训练虽然有明显的优点，即练习时间灵活以及练习情景性强（如以学习者的日常工作为练习情景），但练习内容依然没有和大学生的学习、生活情景结合。 正念训练的练习内容和学生的学习生活情景相融合，能发挥最佳练习效果。 因此，本研究基于已有的正念训练内容以及大学生的学习生活特点，设计出适合学前教育专业新生的四周正念训练，以此落实提高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的干预目的。

综上所述，正念作为一种积极心理特质，对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具有积极意义；一定强度的正念训练可以从认知、情感、行为提升专业认同感。 本研究以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为研究对象，开展两个子研究，先采用问卷法探索正念和学前教育专业新生专业认同感之间关系，确定正念的积极作用，后设计出适合学前教育专业新生的四周正念训练，采用实验法检验四周正念训练对提高专业认同感的有效性。 两个子研究的研究结论可以为提升学前教育专业新生的专业认同感提供实证基础以及干预实践方案。 本研究提出假设：（1）正念水平越高，新生的专业认同感越高，表现为对专业认同感的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三个子维度具有正向预测作用；（2）正念训练前，实验组和控制组的专业认同感没有显著差异；（3）正念训练以后，实验组的正念水平、专业认同感均显著高于控制组。

二、研究过程及结果

本研究对象均来自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理由有两点：以往研究表明，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最低［1，5］，而新生的专业认同感不仅影响今后的专业学习动机与态度，也将影响未来的职业承诺与发展；大二、大三、大四的课程包括大量专业实践课程，这可能会提高学生的专业认同感，而大一新生的第一学期课程主要是以公共课为主，没有涉及专业实践课程。 本研究以刚入学的大一新生作为研究对象，尽可能控制其他实践课程等无关因素的影响。

（一）研究一：正念对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的预测研究

1． 研究对象

对广东省某高校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249 人（其中男生13 人，女生236 人，平均年龄18．21岁）发放问卷，回收有效问卷249 份。

2． 研究工具

（1） 专业认同感

采用秦攀博编制的《大学生专业认同感问卷》［24］，该量表将大学生专业认同感分为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适切性认同4 个心理维度，共23 道题目。 量表采用5 点记分，从1“完全不符合”到5“完全符合”，各条目之和即为专业认同感总分，分数越高表明专业认同感越高。 由于本研究主要考察正念和专业认同感的认知、情感、行为，因此重点考察该量表的认知性、情感性、行为性3 个维度。 专业认同感量表的认知、情感、行为及总量表的信度分别为0．79、0．93、0．81、0．93，信度较好。

（2） 正念特质

采用Bear 编制、邓玉琴翻译的中文版《正念五因素量表》［9］，该量表包括观察、描述、觉知地行动、不判断、不行动5 个维度，共39 个条目，采用5 点计分法，从1“一点也不符合”到5“总是很符合”，各条目相加即为总分，分数越高表明正念特质水平越高。 量表总信度为0．84，各维度信度为0．75～0．91，信度较好。

3． 施测过程及数据处理

（1） 施测过程

采用团体施测的方法统一发放问卷，由研究者向被调查对象说明研究目的、意义及填写问卷要求。 问卷填写采用无记名方式。 研究者现场回收问卷。

（2） 数据处理

采用SPSS 25．0 对数据进行描述统计、相关分析、回归分析。

4． 研究分析与结果

（1） 变量的描述统计及相关分析

正念和专业认同感（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的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见表2。 由表2 可以看出，正念与专业认同感总分及其子维度均呈现显著中等偏高相关。

表2 正念与专业认同感总分及其各维度的描述统计与相关分析（n＝249）

（2） 正念对专业认同感的预测作用

采用回归分析检验正念对专业认同感（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的预测作用，结果见表3。 结果表明，正念显著正向预测专业认同感总分（β＝0．54，SE＝0．09，p＜0．001），解释28．9%回归方程的变异。 并且，正念显著正向预测认知性认同（β＝0．46，SE＝0．10，p＜0．001）、情感性认同（β＝0．40，SE＝0．15，p＜0．001）、行为性认同（β＝0．49，SE＝0．10，p＜0．001）3个子维度，分别解释认知性认同20．9%、情感性认同16．1%、行为性认同24．2%回归方程变异。 研究一结果表明，正念对学前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具有积极作用，体现在正念能正向预测专业认同感的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为后续正念训练的干预实践提供实证基础。

表3 正念对专业认同感的预测作用（n＝249）

（二）研究二：正念训练对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的干预研究

研究二基于八周正念训练以及简版正念训练，结合大一新生的学习生活特点，我们设计了四周正念训练。 比较正念训练前后，实验组（接受四周正念训练）和控制组（未接受四周正念训练）的专业认同感的变化，以此检验正念训练对提高学前教育专业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的有效性。

1． 研究对象

随机选取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共计54 人，其中实验组27 人（男生3 人，女生24 人），控制组27 人（女生27 人）。

2． 研究工具

（1）大学生四周正念训练（见表4）包括每周一次课堂交流、正式练习（如身体扫描、正念声音、正念行走等）、非正式练习（如正念饮食、阅读、行住坐卧等）；练习情景以大学生日常生活为主。 其中正式练习音频以学前教育专业学生的日常学习生活（例如上课下课、饭堂）等情景为背景，将正念融入学生的学习生活，让学生将正念运用于学习生活中。

表4 大学生四周正念训练内容

（2）正念、专业认同感的测量和研究一的研究工具相同。

3． 实施过程与数据处理

采用2（条件组：实验组、控制组）∗2（测试点：前测、后测）混合实验设计，条件组作为组间变量，前后测作为组内变量。 两组研究对象均接受正念和专业认同感的前测、后测。 实施过程具体包括3 个阶段：（1） 实验前测：正念训练开始前，实验组和控制组的学生完成《大学生专业认同感问卷》《正念五因素量表》，两组学生均以集体作答形式完成纸质问卷。 所有研究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2） 正念训练干预：实验组的学生接受四周正念训练，该课程由专业老师指导，具体课程内容见表4。 （3） 实验后测：正念训练课程结束后，实验组和控制组的学生完成《大学生专业认同感问卷》《正念五因素量表》。

4． 研究分析与结果

分析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为训练前的差异性检验，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干预前实验组与控制组的正念和专业认同感差异，以此作为分析的基线；第二部分训练后的差异性检验，包括重复测量方差分析、协方差分析，比较干预后实验组与控制组的专业认同感差异，验证假设。 具体结果如下：

（1）四周正念训练前，实验组与控制组的差异检验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训练前，实验组和控制组的正念和专业认同感总分及其各维度（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得分是否存在差异（见表5）。 由表5 可知，训练前，实验组和控制组在正念、专业认同感及其各维度（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得分都没有显著差异，这一结果说明，实验组和控制组的正念和专业认同感变量数据具有同质性，需继续进行干预分析。

表5 实验组和控制组的变量前测得分差异检验（n＝54）

（2）四周正念训练以后，实验组和控制组后测差异检验

四周正念训练后，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实验组和控制组的正念和专业认同感得分是否存在差异。 结果发现，实验组的正念和专业认同感总分及其各维度（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得分均显著高于控制组（见表6）。 这一结果可以初步说明四周正念训练能提高学前教育专业新生的专业认同感。 为了证明这一结果的有效性，继续采用重复测量分析和协方差分析比较实验组和控制组的前后差异。

表6 实验组和控制组的变量后测得分差异检验（n＝54）

（3）训练前、后，实验组、控制组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

表7 可以看出，实验组接受训练后，其专业认同感总分及3 个子维度得分显著高于训练前，而控制组在没有正念训练干预的情况下，四周后的专业认同感总分及3 个子维度得分反而显著降低。

表7 实验组-控制组的前、后测重复测量方差分析（n＝54）

（4）正念训练后，实验组和控制组的专业认同感后测得分的协方差分析

由于四周训练前的正念、专业认同感、性别、专业选择可能会影响被试专业认同感后测的得分，影响结果的解释力，因此继续采用协方差分析方法，控制实验组和控制组的前测正念、专业认同感、性别、专业选择条件，检验实验组和控制组的后测专业认同感及其各维度（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的得分差异（见表8）。 结果表明，控制了前测的相关因素，正念训练依然显著影响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三大维度以及专业认同感总分，这一结论再次证明了正念训练对提高学前教育专业认同感具有显著效果。

表8 正念训练（实验组/控制组）对专业认同感影响的协方差分析（n＝54）

三、讨论

本研究旨在通过问卷法和实验法确定正念和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之间的关系，探索提高专业认同感的心理干预方法。 研究一、研究二的研究结论均证明正念对提升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具有显著正向作用。 以下从积极心理特质、干预两个层面进行讨论。

（一）正念是与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相关的积极心理特质

本研究通过测量正念，发现正念显著正向预测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并且正念和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均具有显著正向关系，这与已有研究结论相似［14］。 这一研究结论说明正念是一种对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具有积极意义的心理特质。 这是因为正念特质与个体的主观经验体验、认知能力水平［25］、自我效能感、创造力积极相关［26］。 大一新生刚刚开始大学学习生活，并不了解学前教育专业本身，容易受到他人的片面观点影响，因而对学前教育专业形成片面乃至错误的认知模式。 正念水平较高的新生觉知力更高，更能客观描述当下的学习经验，能改变自我认知偏差，更容易体验到积极情绪，也更愿意探索新的学习经验，这有利于形成高专业认同感；而正念水平较低的新生遇到新的学习环境和经验时，对自己原有认知模式缺乏觉知力，容易产生消极情绪并苛责自己，对当下新知识的学习倾向于持消极回避的态度。 该研究结论启发教育工作者，积极培养学生的正念心理特质是提高学前教育专业学生的专业认同感的新切入点。

（二）正念训练能有效提升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

参与四周正念训练以后，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总分及3 个子维度）显著提高，并且显著高于控制组的专业认同感，证明了正念训练和学前教育专业认同感之间的因果关系。 这可能是因为正念训练对认知、情感、行为均有积极作用。 首先，认知性认同方面，在大一学习的初始阶段，学生容易对本专业产生消极的认知模式。 而正念训练中的正念呼吸、正念声音、正念想法等练习，能有效训练学生的觉察能力，加强学生的身体觉知力，能觉察到身体、想法的自动化反应，从而觉察并打破自身固有的认知模式。 其次，情感性认同方面，大一新生刚入学可能会感受到现实和预期的不同而产生消极情绪。 正念训练中的3 分钟呼吸空间练习可以帮助学生快速觉知消极情绪的存在并积极应。 此外，正念训练中的友善练习可以强化学生对自己、他人的感恩和友善。 友善、感恩的心理品质有利于提高积极情感水平，有助于学生在困境中恢复自信，发展和谐的人际关系，有助于增强自身的抗压能力，应对新的专业学习挑战。 因而正念练习可以帮助学生缓解消极情绪，同时激发学生的积极自我效能感。 最后，行为性认同方面，大一新生由于受到消极认知及情绪的影响，容易表现出拖延等消极行为。 正念训练的探索困难训练以及正念的一日生活训练可以帮助学生将正念迁移到日常学习生活中，积极直面困难，增强学生解决困难的自我效能感，这不仅能缓解畏难的焦虑情绪，还能激发积极的行为动机。 由此可见，本研究设计的四周正念训练有助于改变学生的认知模式，具有可操作性强的特点，能充分发挥学生自主性，最终达到提高专业认同感的目的。 值得注意的是，控制组的新生专业认同感在同时期显著下降。 这一结果启示，应及时干预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

本研究以正念视角，综合问卷法和实验法，不仅确定了正念对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的积极关系，而且首次设计出适合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四周正念训练，实验数据也支持了该训练能有效提升学生专业认同感的假设。 研究结论可以为学前教育专业人才培养、专业课程设置提供新思路和教学方案。 然而，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其一，研究二中的控制组定义为“不接受任何学习干预”，实验组和控制组的变化差异可能是因为指导老师的关注而非正念训练本身，未来研究可以增加“接受老师的无关训练”作为控制组，增强结论的效度；其二，由于被试样本量有限，研究二并没有纳入其他心理特质变量，比如自我效能感，未来研究可以增加个体特质作为控制变量，以更好地了解正念对提升学前教育专业认同感的有效路径；其三，由于研究对象所在师范院校的学前教育师范专业以女生居多，自愿报名参与干预训练的研究对象以女生为主，男生较少。 有研究表明，女生和男生的正念水平没有差异［27］，但也有研究发现，正念训练融入体育课可以显著提高女大学生的正念水平，并且效果优于男生［28］。 后续研究可以增加男生被试，检验性别差异是否会影响正念训练对专业认同感的积极作用。

四、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1）正念是对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具有积极意义的心理特质。

（2）四周正念训练以后，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认知性认同、情感性认同、行为性认同）显著提升。

（二）研究建议

（1）对于大一新生而言，入学课程内容可以增加正念训练，例如在心理健康课程中安排四周正念训练，以此缓解大一新生对本专业的焦虑等消极情绪，帮助其顺利适应新的学习环境。

（2）学前教育专业的人才培养方案可以增加正念训练相关内容，以第二课堂形式增强正念训练的趣味性，提高学生对正念训练的兴趣和学习动机，提升自我调节能力。

（3）未来可以将正念训练内容作为幼师队伍的心理健康及专业素养提升的学习内容之一，提高幼师对自身专业认同，提升教学能力，增强幼师自身调节能力。

当前我国学前教育进入战略发展阶段，刚性的市场需求和师资缺乏之间的矛盾成为社会关注的问题。 高校学前教育专业学生是未来幼师队伍的重要人才储备军，而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较低，这不利于专业人才的稳定发展。 本研究立足于如何提高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的专业认同感，检验正念与专业认同感之间的关系，并设计出四周正念训练，通过实证方法确定了四周正念训练对提高学前教育专业大一新生专业认同感的有效性，可以为学前教育专业人才培养、大一新生专业适应性指导提供心理干预方案。